第69章 .叫做神之子的人
幸村没有在花原淳的病房里停留多时，礼貌性地探望后直接拐弯进了隔壁彻子的病房。
单人病房里的空间并不太小,相对于花原淳病房里络绎不绝的探望人群来说,彻子这边则相对更冷清些。
清浦修因为工作原因临时出国，还没有赶回来,为了不让清浦老爷子担心,本家那边还没有人知道彻子受伤的事。
“阿姨你好,打扰了。”幸村对着清浦优行礼问候,清浦优勉强笑了笑，却还是把目光放在彻子身上不离开。
幸村轻轻一叹,“请不要担心,彻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到他的称呼,清浦优敏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后试探地道“幸村君似乎和彻子关系不错呢。”
这种带有询问性的话语,幸村怔了怔，随后目光投向病床上的彻子，声音中的坚定让人无法忽视。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请允许我保护彻子。”
这样近乎于宣言的请求让清浦优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莫名情绪。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幸村君？”清浦优精致的面容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在期待他肯定的回答，却又有些莫名的怜悯之意。
幸村站在床边，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或是犹豫的神态，神色宁静而沉稳，嘴角弯成淡淡微笑的细小弧度，被神眷顾的面孔之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独属于王者的气度。
“我确定。我想从您的手中接过彻子，与她共同度过以后的所有岁月。”
他并不是一个太过直接的人，这样明确地在长辈面前表达出自己目的，一切源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安。
“可是，彻子她已经有了结婚对象了。”清浦优不急不躁地缓缓说出这句话，伸手拿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水，被用心勾描的弯眉轻轻皱在一起，她抬头看着幸村。
“对不起，幸村君。”似乎在寻找着说辞，顿了顿继续说道“在高中毕业后就准备结婚了，因为爷爷身体已经很差了，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疼爱的孙女嫁给那个男生。”
……
已经听不清楚清浦优后来在讲什么了，窗外的蝉鸣声也好，门外护士的脚步声也好，通通都化作空寂的虚无。
幸村冷静地与清浦优告别，无论是语言或者是面上的微笑都恰到好处，无可挑剔。
转身带上门之时，喀嚓的响声唤回了他游走的神思，幸村面色如常地往着医院出口走去。
他不喜欢医院，对于这个曾经就差一点把他击溃的地方，实在是无法忍受。那时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剥离，耳边只有“以后不能再打网球了”这句话不停盘旋，一次又一次地企图把他杀死。那时他感觉再也抓不到了，抓不到他视为全部的网球。
而现在，幸村也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体中被缓慢剥离，明晰而又决绝地，一点一点离开他。
被阳光的照射刺了眼，他眯了眯眼，偏瘦的身形被阳光斜拉出极长的影子，步步跟随。
“幸村，”柳出声喊住幸村，向着他走近。
“清浦桑和花原桑怎么样了？”
“听说花原桑已经醒了，”他突然停住还没有说完的话，在柳的注视下涩涩开口:“彻子还没有醒。”
“呐，柳不介意陪我去打球吧？”幸村看着他背上的网球拍，少年眼睛下面有淡淡阴影。昨天彻子出事后他就没有休息好，今天下午匆忙赶来医院却还是没有等到她的苏醒，反而意外得知了她拒绝他的原因。
宁愿不知道。
由于已经接近黄昏，网球场空无一人。
玫瑰色的霞光均匀地涂抹在球场之内，附近的樱树凋谢了繁花，生出深浅不一的绿荫，被最后时刻的阳光渲染出温暖的色调。
幸村握着球拍站在球场底线，抛球重重击出！
这是一场寻常，却又特殊的比赛。
“砰！”手臂上的漂亮肌肉因为用力而显现出来，脚下方向一转跑向另一边击回这个角度刁钻的网球。
往左的几率是77%，柳心中默默得出这个结论后将球击回了右边。
似乎是早有预料，原本身体还是跑向左边的趋势，在柳击球的同时一转身向着右边奔跑。
砰！
黄色的小球如同一道天际闪电，飞快袭向柳的身后，带出的破空声让柳不禁感到惊诧，好快的球速！已经看不到球的轨迹了。
没有用灭五感，也不同于平时的球风，此时幸村的每一球都攻击力十足。但是他并没有失去理智，球场上的幸村精市，总是以冷静到可怕的状态掌控着每时每刻的节奏，亮的惊人的眸子中是不容置疑的傲然。
身上的白衬衫依然整齐，柳和幸村交过手很多次，但是这却是第一次在街头网球场穿着立海大的校服进行比赛。因为都除去负重的原因，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一场认真的比赛了。
他从来没有和取下所有负重的幸村交手过，一次也没有。因为他还不能把幸村逼到这个地步，哪怕他们同为王者立海大三巨头之一。
他才想起，记忆中幸村的失败，只有国三那年的全国大赛。
他是神之子，这个称号不是因为一两场胜利而得到的。而是经过无数次的战斗，踏过了无数个对手的失败，最后登上了这个最高的王座。
神之子的世界中，从来不存在不战而败这四个字。
失败者无论寻找多少借口，无论说多少漂亮的话也无法改写失败的事实。王者的规矩是，绝对不允许失败。
而他，正是王者！
幸村重重挥拍，汗水从额上一直流到下巴，最后落在仍有余温的球场中。扬起的手挡住了他的面容，只有那双蓝紫色的眼睛，骄傲而又坚定地看着前方，修长的身躯在校服的衬托下愈发英挺，仿佛站在世界之巅，以淡然的声音宣告他的胜利。
“柳，结束了。”
“千万不要出事啊，彻子。”清浦优的手温柔抚摸上了彻子的脸颊，肌肤相贴之时明显感觉到了她温热的体温。
心中似乎安心了一点，她揉了揉她的头发。
“妈妈已经不想看着彻子再离开一次了。”清浦优叹息着，不想要再体会一次失去女儿的感受了。她的彻子，那么可爱的彻子，亲眼看着她从小小的婴儿开始一点点长大，怎么可能会舍得呢？
胸口有刺骨的凉意。
她可以听到清浦优离去的脚步声，只开了一盏小灯的房间有些昏暗。彻子面无表情地睁眼，冷冷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这种充满了爱意的话听起来真是让人感动啊，但是正是因为听起来感动才让人觉得恶心。
明明就是在对着她这个替代品，却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如果真正的清浦彻子看到自己亲爱的妈妈已经有了新的宠爱对象，那么一定会很难过吧。
真正的爱，是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替代的人，是独一无二。
不过从她的角度来说，其实应该感谢清浦家的愚蠢吧。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等的代价。
所以花原岚被她杀死了，只留下了清浦彻子。
门外传来高跟鞋的清脆脚步声，偏过头看着门口走来的清浦优，彻子的眼中很快湿润了，轻轻地唤了一声。
“妈妈……”
是妈妈而不是母亲。清浦优之前一直让彻子称呼自己为母亲，因为她心中仍然有一些芥蒂。想要用一个称呼来提醒自己，眼前的女孩不是真正的彻子。但是在彻子柔软的声音轻轻地喊出妈妈二字之时，清浦优心中突然涌上一片柔软的酸涩。
走上前扶起彻子坐起来，“彻子，还痛吗？”
彻子努力露出灿烂的笑容示意自己没有事，轻声回答，“不要担心，已经不痛了。”
清浦优一边按下呼叫铃一边责备地看着彻子，“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已经昏迷了快要两天了！”
“这么久了吗……”彻子微微皱眉，抱歉地笑了笑，“真是辛苦您了。”
“家人之间这样客气，彻子真是太让妈妈伤心了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清浦优心中却为她感到心疼。她的彻子，为什么总是这样懂事不想让别人担心呢。
彻子抿着唇安静笑着，“彻子很喜欢妈妈。”
听到喜欢二字，清浦优眼中闪过细微的异样，“彻子有喜欢的男生吗？”
“……”彻子手足无措地看着清浦优，支支吾吾半天却没有回答出什么。最后，红着脸摇了摇头。
“虽然这样说很过分，不过彻子千万不要喜欢其他男生。”清浦优对上彻子因为惊讶而睁大的双眼，柔声道“彻子小时候一直说要嫁给润君，爷爷就特地去和四方家联姻。”
“彻子一定不希望爷爷失望的，对吧？”清浦优紧紧盯着彻子的双眼，观察着她的反应，却没有想到她却只是很认真地点头。“嗯，彻子知道了。”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清浦优欣慰地想着。
“那么彻子，高中毕业后就和润君结婚吧。”
她听见自己回答的声音。
“是。”
作者有话要说：水墨，狸酱。。谢谢鼓励！！你们大堆的霸王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t^t因为我没法抽时间撸福利了(ㄒoㄒ)
大概在五万字左右完结。兄弟在帮忙撸定制封面，我兄弟果然是中国好兄弟！封面应该是和服版彻子？
请假一发:因为高三党学习比较重要，最近忙着复习期中考做学霸！所以大概在11.5以前都是不定期更，考试完了我尽量恢复日更t^t每天都是晚上十一点多才有空的我啊。。
今天潜水党都出来了好开心！！不要在水下啦会泡肿的～白衣等着和你搅基哟╮(╯3╰)╭
单人病房里的空间并不太小,相对于花原淳病房里络绎不绝的探望人群来说,彻子这边则相对更冷清些。
清浦修因为工作原因临时出国，还没有赶回来,为了不让清浦老爷子担心,本家那边还没有人知道彻子受伤的事。
“阿姨你好,打扰了。”幸村对着清浦优行礼问候,清浦优勉强笑了笑，却还是把目光放在彻子身上不离开。
幸村轻轻一叹,“请不要担心,彻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到他的称呼,清浦优敏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后试探地道“幸村君似乎和彻子关系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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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子努力露出灿烂的笑容示意自己没有事，轻声回答，“不要担心，已经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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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了吗……”彻子微微皱眉，抱歉地笑了笑，“真是辛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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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子抿着唇安静笑着，“彻子很喜欢妈妈。”
听到喜欢二字，清浦优眼中闪过细微的异样，“彻子有喜欢的男生吗？”
“……”彻子手足无措地看着清浦优，支支吾吾半天却没有回答出什么。最后，红着脸摇了摇头。
“虽然这样说很过分，不过彻子千万不要喜欢其他男生。”清浦优对上彻子因为惊讶而睁大的双眼，柔声道“彻子小时候一直说要嫁给润君，爷爷就特地去和四方家联姻。”
“彻子一定不希望爷爷失望的，对吧？”清浦优紧紧盯着彻子的双眼，观察着她的反应，却没有想到她却只是很认真地点头。“嗯，彻子知道了。”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清浦优欣慰地想着。
“那么彻子，高中毕业后就和润君结婚吧。”
她听见自己回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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