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和那个外校留学生主席一起,还是以这副德行?”安德烈走了很久以后,白冶边往外拿东西,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东方神色,见他除了眼角恼火难熄有些发红也没别反应就大胆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疑问。

    “我操是他把我弄成‘这副’德行!!”

    “靠!!!那你有没有怎么样?赶紧给我看看,操,你被他干了?你等着我给你报仇去!!!”把东方翻来倒去看了一遍发现大大小小一片红艳艳擦伤,白冶立刻从狮虎兽熊熊燃烧成了火麒麟,“操,我他妈让你周末跟我回家跟我回家,你就是不听!”

    “你给我滚回来!干个屁,什么事都没!你犯得着为了一个神经病跟我发火吗你,□还跑!哎呀,痛……”

    “怎么了怎么了??”野马一样冲到门口白冶听见东方哀嚎赶紧急刹车又一阵风似把自己往回刮,太紧张喷了一嘴破音。

    “别跑!我也没怎么样啊!再说他就算怎么我了,也就是点医药费事儿你跟谁认真?啊?我他妈问你你能跟谁认真!”

    白冶梗着脖子不说话,眼眶发红死死咬住牙关,显然咽不下这口气。

    “白冶……”放软了又叫他一声。

    “我叫你呢,理我个呗。操!滚过来给我擦药!”

    “妙言……为什么受欺负总是你?”拿出柜子里红花油,白冶倒手上给东方小心推拿,闷热寝室里像六月阴雨天一样压抑,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声音也透着股子让人想哭哽咽。

    “白冶,你又同情我吗?”

    “老天欺负你年纪小,让你家……,老外欺负你长得好,……妙言跟我回家吧,你当我求你,好不好妙言。”

    “白冶你滚蛋!”东方捂着眼睛朝白冶喊,半晌放开手开玩笑地说,“没名没分我才不跟你回家……哦,对了,你杯子掉地上摔破了。”

    “没事,我还有一”前一秒缓缓流淌水下一秒冻结成冰川,只说了三个字白冶就像被掐住了脖子般消音,半晌才垂着眼睛接上,“一个,嗯,是我……额他,送杯子,拿出来洗洗就能用了。”

    “呵,呵,呵呵,那什么我自己来就好了。”甩开脑子里喷溅而出回忆,白冶吭哧吭哧上前要帮忙。

    背对他东方没有留意到他不自然,正帮他收拾凌乱桌子,他没说白冶想不到,当一个人独处时候,他喜欢离开自己位置霸占白冶位置,所以他常趴白冶桌子上午睡。

    人都有一条软筋,一年前医院费心费力照顾东方白冶拿住了他软筋,后来真诚把白冶当朋友还背了他一个月东方又何尝没有拿住白冶软筋。

    白冶谈过很多朋友,但是身边真正朋友却只有东方一个人,可爱丁一也比不上,或者说他只当东方一个人是自己好朋友好哥们,其他人也不是不好,但就是差了那么点味道,有点傲慢地以己排外,白冶总是跟东方开玩笑说:“老天就预留了这么几个位置,你一屁股坐上就不走了,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他说话时得意洋洋嘴脸总是被东方嗤之以鼻,但谁也不能否认他们俩之间软磨硬泡出来友谊是真挚。他们隔壁寝室那帮男人一直以为他们俩是一对真爱,这种时候马志宇总是黑着脸沉默。

    成功基佬是什么?白冶这样。

    悲剧基佬是什么?白冶。

    为什么说他成功呢,因为白冶还是大二生时候听见隔壁寝室阳台上传来了这样谈话声,探出头时才知道是一个男生和自己女朋友打电话,那个人,嘿,还真是马志宇。

    ——“不过基佬确有,我知道两个,一个隔十里妖风扑面而来浴室洗澡瓶瓶罐罐娘娘驾到似,另外一个”隔壁声音顿了顿,“是我们这楼楼顶一个男”

    前面那个是顾云翔吗,白冶继续探头听。

    “长得好像女我去,他有一次不看路撞我怀里,凑近了看,皮肤可真好。”电话里他女朋友大概说了很多,这次顿得久,久到白冶不感兴趣地把身子探了回来打算离开,只听隔壁又说,“男生追还是女生追?”

    白冶竖着耳朵又挂到了阳台护栏上,脑袋使劲往右看,那边声音窘迫地说:“男正常人怎么会”

    “拜托,我们怎么欺负他,他长得是像女孩子,但是他还是男啊,一米八呢,而且家里背景……”

    “多漂亮?这个怎么形容呢,瓜子小脸,就是脸上皮肤吧,很干净,很嫩样子,头发有一点点长,但不是很长,可以扎一小捆。眼睛也有点大,听我们班花痴说他有泪痣。……啊,什么,再说一遍。身上香不香?我去我怎么知道!好像总看见他隔三差五地吃胡萝卜,有点瘦,眉毛话还算浓。……睫毛?毛茸茸。”间断,肯定声音,“那倒是,确实挺长。感觉就是一眼看去就是漂亮得有女生感觉。对啊,噗,这个这种不知道啊。……拜托,他是男当然有喉结了,我只是说他脸,性格不太好,感觉他私生活挺混乱。如果他是女,我倒可以肯定他会很受欢迎。那个脸长得让人想犯罪,我还蛮”后面有些模糊白冶没听清。

    把胡萝卜当水果吃就只有他了,是说他吗?老子他妈还是处男啊,私生活混乱你大爷啊,脱光给你看信不信!!!

    脸色阴沉沉白冶又要爬回来,对面突然激动地喊了起来,“我怎么会喜欢他!!!我喜欢他你现还能跟我打这么久电话吗?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什么!!聊这么久都聊他?你还知道我们一个星期好不容易打一次电话啊,不是你要听吗!?好好好,你别哭啊,我不会去找他,我后来又没见过他了。”

    电话里那女不知道激动地吼了些什么,连白冶都听见了几个字,虽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把身子整个悬出去了,这么久,记得这么,清楚,之类字眼。

    她吼完隔壁也彻底暴躁了,白冶看到他一只手撑着护栏半个身子探出去吼,“行行行,王**,我他妈还真就记住他了,我昨晚还梦见他了,我还亲他了,我还”马志宇转头瞥见白冶那张近咫尺脸时抽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就见白冶身子往外一晃整个人刷拉掉了出去,一声惊呼卡喉咙里,电话什么时候挂都不知道。

    没命得往下跑,马志宇想不明白,昨晚梦里面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半空中,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结果跑过去一看白冶竟然一动不动地撅草丛里!!!

    “靠,那是个人不是麻袋!愣着干嘛赶紧帮忙送医院啊!”林荫道上被那道从天而降黑影惊呆人群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帮着马志宇送了白冶进医务室。

    校医务室手术室里,白冶把头蒙被子里捶胸顿足,刚才一送过来,那医生眼不带眨一个朝着被几个人丢进来他高声喊,“哎唷我祖宗别装了,腿拐了你不疼啊!!!”

    装不下去白冶眼泪汪汪地睁开眼睛,“叔真是补得一手好刀!”太不给人面子了。

    围观路人面面相觑留下一个马志宇纷纷离开,被处理过白冶尴尬地看着马志宇第一句就是不打自招“我什么也没听见!”

    马志宇一个小伙子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脸红得像火,忍不住崩溃地嚎:“你怎么会我们隔壁寝室,天啦!你不要误会!我不搞那个,我有女朋友!”

    他刚说完“滴滴”传来一条短信,他一看完脸立刻沉了下来,看到白冶“探寻”眼神又一红,连连摆手,“至少我刚才还是有女朋友!”

    白冶眼镜碎了,才看不清马志宇呢,他商量着说:“兄弟,能帮我去找一下东方妙言吗?他现应该男生楼检查卫生,你我们楼下等等他,麻烦了。”

    马志宇想说我送你回去吧,又相当顾虑他同志身份,沉默地点了点头就走了。

    白冶一等他离开立刻猛捶床板,太他妈丢人了,五十年后想起来还能想死那种丢人啊。

    等六神无主神色仓皇东方赶到时,白冶正倚着床睡得香,流了满下巴哈喇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下流梦了,裤裆那儿帐篷顶天高。

    东方看到他这样突然停下所有动作一双眼睛盯了他半晌一巴掌甩过去,白冶“嗷”得一声惨叫着醒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控诉就被东方一迭声给顶地不敢作乱,“姓白,你出息了啊!长本事了!从我们学校——二楼!你还能摔断腿!很牛吗。”

    马志宇去找到东方时候闪烁其词没有交代清楚,害他以为白冶是从很高地方摔下来,吓得魂都没了,过来看到他那副蠢样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挨了一顿怒吼白冶坐起身碰了碰东方手背,讨好地说:“东方妙言,我没事!你看什么事都没有,全胳膊全腿,就是丢了层脸皮,哎!丢人啦!”

    “活该!”东方一斥声背过他蹲下了身子。

    白冶怔怔地看他,被东方不耐烦地打断,“你到底上不上来?”

    “啰嗦!”小心地把趴上去白冶托起来,东方撇开视线,“白痴,疼不疼啊?”

    白冶心有戚戚地把下巴戳东方肩上猛点头,“都这么大了,没好意思哭……其实心里都泪成黄河了,落地上时候真他妈给疼成傻子了!”

    东方被他逗得闷声笑,饶有兴致地问:“你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弄出去?”

    白冶脸一僵,“没,没什么,就听听顾云翔怎么洗澡。”

    想起顾云翔那妖孽,东方冒出细汗脸色也有些微妙,他吃力地颠了颠背上高瘦白冶不敢置信地问:“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白冶连连摆手,“呸,就他还是拉倒吧,太好推了吧。”只是没想到后饥不择食和顾云翔一起,白冶压根没压到他,还被他给当街甩了。

    “今天来找我那个倒是挺适合你,长得不错,鼻梁高挺,高个子眼神很厉。”

    白冶抬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鼻梁,做了个懊恼表情,“可我眼神不好,没看清楚样子,声音还行吧,中气十足。”

    东方走到走道附近长椅边,把白冶放上去,自己也一屁股坐下喘着气扇风,“歇会儿,我不行了。”

    白冶木板上撑了撑自己身体,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医生让我们买拐杖应该带着。”

    “要什么拐杖啊,你又不是真断了骨头,一个月就好了,我背你!”

    “可是”

    “说了我背你!”气氛有些尴尬,东方看白冶脸有些红撇开视线低声说,“你愿意拿我当朋友,医院照顾我那么久,后来还帮着我跑关系辛苦换寝室,我,想对你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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