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九七、《天涯·明月·刀》——明月心16
孔雀山庄称得上是金碧辉煌。它几乎所有建筑都是金碧辉煌。谁都想不到,如此金碧辉煌孔雀山庄里面居然有一个黑暗庭院。
秋水清带着他们来到了这个院落。这里没有华丽砖瓦,这里砖墙都是黑白。它带着种说不出险森凄凉之意，连灯光都仿佛是惨碧色。
和前面那种宫殿般辉煌楼阁相比，这里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仿佛死寂世界。
高大屋宇阴森寒冷。屋子里点着百余盏长明灯，阴恻恻灯光，看来宛如鬼火。每盏灯前，都有个灵位。明月心他们注意到，每个灵位上名字,都是曾经显赫一时人，有几个人就不久之前，还是江湖中不可一世风云人物！可他们都丧身与孔雀山庄。孔雀翎那充满了血色赫赫威名里就有他们名字。
看到这一排排灵位,明月心表情也变得很严肃，她知道这些都是死孔雀翎之下人。不管外人对孔雀山庄评价如何，是好是坏都无所谓了。光她看到这些灵位就足够让孔雀山庄人自豪了。即使现孔雀山庄没有孔雀翎，这些灵位也可以吓退很多人。孔雀山庄凭此也足够名垂青史了。因为有这么多豪杰亡魂一直伴着它，陪着它一起辉煌，也会陪着它一块殉葬。
秋水清道：“先祖们为了怕子孙杀孽太重，所以才这里设下他们灵位，超度他们亡魂！”
超度？也许吧！
只是，这百余个名字，又有几个是真正被超度。
不过，这下一个名字会是谁呢？
明月心不知道，也许其他人也不会知道。只是她可以确定，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公子羽。她相信，一定有很多人想着公子羽死。就是场几个人，有一半也是要置公子羽于死地。
可是，这世上想做和能做始终是有差距。你想做事也许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而你做事情却不一定是你想做。
明月心突然想到自己，一阵黯然。她现就做一件她根本就不想做事情。可是，她却不得不做，而且还有一直做下去，直到她死。
“这样我应该要下地狱吧！”明月心心中问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停下来呢？”林岚劝道。
明月心苦笑道：“现还怎么停下来？”
系统君比较惊讶是，明月心居然会认为自己会下地狱。这是怎样一件惊悚事。她算计过很多人，伤害过很多人。以前她可从来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可她现却潜意识觉得自己会下地狱。
可明月心迟疑只持续了一会儿。她马上又变得坚定了。
“他要千秋万世，即使粉身碎骨我也要帮他完成。就算是下地狱又如何？”明月心暗下决心。
林岚感觉到了明月心坚定。系统君也有些察觉。
说实话，他对公子羽还是很欣赏。公子羽目标可谓是非常伟大。他想要公子羽名字和鬼谷子一样流传于世。要实践那句“即使哥没江湖，江湖也有哥传说”。可惜，他生不逢时。
系统君是这么想，也是这么跟明月心说。
明月心嗤笑：“如果真生不逢时，他又怎么会成为传奇呢？”
“你知道我指不是这个。”系统君说道，“公子羽不比他前面三个传奇人物中任何一个要弱。他成就也足够辉煌。可前面三人，有他们各自对手，也有各自朋友。所以，即使他们登上高巅峰，他们没有因此而感到寂寞。而公子羽不仅没有朋友，连敌人都没有。他注定要比其他三个人要寂寞。这不是生不逢时吗？”
明月心默然。她知道系统君说是事实。朋友是可以信赖，相互支持人；敌人则是互相了解，与之斗智斗勇人。而公子羽却没有这两样东西。
林岚叹道：“我现突然觉得公子羽也是一个可怜人了。”
系统君肯定地说道：“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这是公子羽一生中悲哀事情。”
“我想，这个人现已经出现了。”明月心看着傅红雪出神地说。
系统君却还是认为他生不逢时，他说道：“现可不是乱世。鬼谷门门下人，不管是庞涓、孙膑，还是后来尉僚等人，他们要么乱世中济世安民，要么征战四方，意图统一天下。这些都是天下人所期盼。所以他们才会有这样威名。可现是和平年代。公子羽做事，可是被很多人反感。你真认为他可以成为鬼谷子这样存吗？”
“我相信！”明月心斩钉截铁地说道：“事人为，不是吗？”
“好！”系统君居然大声叫好，他现很兴奋。他能不兴奋吗？蛰伏了这么久。又要有生意上门了。
“我可以帮你做一些力所能及事情。”系统君殷勤说道。
林岚气急，道：“你怎么能助纣为虐呢？”
系统君说道：“我作为伟大系统，我们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宿主服务。”
是个人都知道，系统君这丫睁眼说瞎话。看他前科，什么时候执行过这个宗旨？不对，有没有这个宗旨还是个事呢！
不过这次，系统君是真想帮明月心。倒不是他对公子羽或者明月心他们有什么特殊好感，纯粹是觉得公子羽这个计划很庞大，很有有吸引力。后能不能实现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可以这其中捞到足够多好处。
至于这其中是不是坑了明月心妹纸，他完全没有考虑。他是“商人”，明月心是顾客。他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是，他还是感慨：爱情果然会让人麻木。明月心够聪明，而且也黑。这样人，为了爱人，也做傻事了。
不过，如果明月心不这样话，他还真没什么办法讹她。
明月心也没有辜负他期望。她马上就给了他一单生意。
“等一下我们会进去那个密室。那也就是这次行动开始时候，这个时候我要和外面取得联系。只要和羽取得联系就可以了。到时候，我把我做孔雀翎给你。”
系统君大喜，这个孔雀翎虽然是个赝品，可他却知道它威力有多大。它价值绝对不低。而且，只要他能够解读。以后还可以批量生产。
这时候，秋水清已经带着他们走人了孔雀山庄心脏，是从一条甬道中走进去。
曲折甬道，沉重铁栅，也不知有多少道！
他们沉默地跟他身后，只觉得自己仿佛忽然走人了一座古代帝王陵墓，阴森、潮湿、神秘。
后一道铁门竟是用三尺厚钢板做成，重逾千斤。门上竟然有十三道锁。
秋水清解释道：“十三把钥匙本来是由十三个人分别掌管，可是现值得信任朋友越来越少了。”
所以现已只剩下六个人，都已是两鬓斑白老人，其中有孔雀山庄亲信家族，也有曾经江湖中显赫过一时武林名宿。
他们身份和来历都不同，但他们友谊和忠诚却同样能让秋水清绝对信任。
当然，他们武功当然能令人信任。秋水清只拍了拍手，六个人就忽然幽灵般出现，来得一个，锐眼如鹰，身法也轻捷如鹰，历风霜脸上刀疤交错。这下，连傅红雪都心中一震，他竟是昔年威震大漠“不死神鹰”公孙屠。即使傅红雪脱离江湖多年，也知道公孙屠事情。江湖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居然会孔雀山庄。
这六个人都把钥匙用铁链系身上，每个人两把。后一把钥匙秋水清身上。
明月心看着秋水清开了后一道锁，再回头，这六个人已突然消失，就像是秋氏祖先特地从幽冥中派来看守这禁地鬼魂一般。
铁门后是一间宽大石屋。石屋好像很久没人打理，壁上已长满苔藓，燃着六盏长明灯。
灯光阴森，照着四面木架上各式各样奇异外门兵刃，有甚至连燕南飞都从未见过。也不知它们是秋家远祖们用兵刃，还是他们仇家所用。现这些兵刃犹，他们尸骨却早已腐朽了。
这时，秋水清又推开了一块巨石，他好像没有费多少力气。
他们清楚地看到，石壁里藏着个铁柜，难道孔雀翎就这铁柜里？
燕南飞看着铁柜眼睛变得炙热。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秋水清打开铁柜，看着他恭恭敬敬地取出个雕刻精美檀木匣。
谁也想不到木匣里装并不是孔雀翎，而是张蜡黄色薄皮。
燕南飞并不想掩饰他失望，皱起眉道：“这是什么？”
秋水清表情严肃恭敬，沉声道：“这是一个人脸。”
明月心失声道：“难道是从一个人脸上剥下来皮？”
秋水清点点头，眼神中充满悲伤，黯然道：“因为这个人遗失了一样极重要东西，自觉没有脸再活下去，自前留下遗命，叫人把他脸上皮剥下来，作为后人警惕。”
他并没有说出这个人名字，大家却都已知道他所说是谁了。和孔雀翎有关只可能是那个人。
当年，秋一枫突然暴毙，本是当时江湖中一个疑问，到现这秘密才被秋水清说出来。
明月心只听得全身汗毛一根根竖起，过了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这种事你本不该说！”
秋水清沉着脸道：“我本来也不想说，可是我一定要让你们相信，孔雀翎久已不孔雀山庄里。”
燕南飞迟疑一下，说道：“那外面死那些人？”
秋水清冷冷地说道：“杀人方法很多，并不一定要用孔雀翎。再说了……”
他脸上表情加冷冽：“这些觊觎孔雀山庄却一直没什么胆色人，根本就不配死孔雀翎上面。”
明月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开口：“我好像不应该来这里。我又做错了吗？”
她话中带着愧疚，带着点后悔。
秋水清闭上眼睛，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们现已经看到了。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把它说出去。”
“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燕南飞马上保证道。说实，他现心情很复杂。没看到孔雀翎，他是失望。可不知怎么，他心里居然松了口气。他实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样心情。
燕南飞没能纠结多久，因为一个巨大危机马上降临到他们头上。
燕南飞话刚刚说完，“叮”一声，铁门已关起！接着又是“格、格、格”十三声轻响，外面十三道锁显然已全都锁上。
明月心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知道外面已经开始行动了。她马上调整面部表情，看向秋水清。
没等她说什么，燕南飞已经开口了。他不知道他们计划。
“我们不该来这里，不该亵渎秋家先祖英灵，我们本就该死。”他又激动地指着傅红雪说道，“可傅红雪不该死。他只是被我们蒙蔽。我这条命是他。我可以死，但他不可以。”
显然，燕南飞认为刚刚事是秋水清吩咐。
“燕南飞也不是无可救药。”林岚不禁赞道。她可以肯定，燕南飞对这件事并不知情，可这个时候，他却有勇气来承担责任。她并不承认他有多好，但他至少还良心未泯。
秋水清静静地听燕南飞说完，他脸上全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想什么。
燕南飞也琢磨不出秋水清是什么意思。他只好再强调一遍：“我这条命已是傅红雪，傅红雪并不该死。”
秋水清终于开口了，他冷冷地说道：“我也不该死。”
燕南飞吃惊地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这难道不是你意思？”
秋水清道：“当然不是。”
明月心显得很吃惊，她不由自主地问道：“是谁外面把铁门上了锁？这么机密地方，有谁能进得来？”
秋水清道：“至少有六个人。”
明月心道：“但他们不都是你朋友吗？”
秋水清冷冷道：“我说过，这世上出卖朋友一向不少！”
这时，傅红雪终于开口了，他说道：“六个人中，只要有一个叛徒就够了。”
明月心转头看向傅红雪，问道：“你说是谁？”
傅红雪没有回答，反而问秋水清：“开第一道锁人是不是公孙屠？”
秋水清点点头。
明月心抢着问：“是不是那个本已应该死过很多次‘不死神鹰’公孙屠？”
秋水清又点点头道：“是。”
燕南飞也问道：“他后一次死战，对手是不是公子羽？”
秋水清还是道：“是。”
燕南飞看了看明月心，明月心看了看傅红雪，三个人都闭上了嘴。
这问题已不必再问。
公孙屠公子羽掌下逃生，江湖中人本来认为这是个奇迹。
可他们现才知道，那并不是奇迹。公子羽故意放了公孙屠，同时也收买了他。
现惟一应该问是：“这里有没有第二条出路？”
“没有。”
秋水清回答得很干脆。收藏重宝密库，本就不该有第二条出路！
秋水清回答得干脆，却一下子断绝了一屋子人希望。
明月心委顿地。燕南飞抚摸着他蔷薇剑，不知道想什么。
这里有三尺厚铁门，六尺厚石壁，无论谁被锁这样一间石窟里，惟一能做事，就只有等死。
可真只能等死吗？
秋水清带着他们来到了这个院落。这里没有华丽砖瓦,这里砖墙都是黑白。它带着种说不出险森凄凉之意，连灯光都仿佛是惨碧色。
和前面那种宫殿般辉煌楼阁相比，这里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仿佛死寂世界。
高大屋宇阴森寒冷。屋子里点着百余盏长明灯，阴恻恻灯光，看来宛如鬼火。每盏灯前，都有个灵位。明月心他们注意到，每个灵位上名字,都是曾经显赫一时人，有几个人就不久之前，还是江湖中不可一世风云人物！可他们都丧身与孔雀山庄。孔雀翎那充满了血色赫赫威名里就有他们名字。
看到这一排排灵位,明月心表情也变得很严肃，她知道这些都是死孔雀翎之下人。不管外人对孔雀山庄评价如何，是好是坏都无所谓了。光她看到这些灵位就足够让孔雀山庄人自豪了。即使现孔雀山庄没有孔雀翎，这些灵位也可以吓退很多人。孔雀山庄凭此也足够名垂青史了。因为有这么多豪杰亡魂一直伴着它，陪着它一起辉煌，也会陪着它一块殉葬。
秋水清道：“先祖们为了怕子孙杀孽太重，所以才这里设下他们灵位，超度他们亡魂！”
超度？也许吧！
只是，这百余个名字，又有几个是真正被超度。
不过，这下一个名字会是谁呢？
明月心不知道，也许其他人也不会知道。只是她可以确定，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公子羽。她相信，一定有很多人想着公子羽死。就是场几个人，有一半也是要置公子羽于死地。
可是，这世上想做和能做始终是有差距。你想做事也许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而你做事情却不一定是你想做。
明月心突然想到自己，一阵黯然。她现就做一件她根本就不想做事情。可是，她却不得不做，而且还有一直做下去，直到她死。
“这样我应该要下地狱吧！”明月心心中问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停下来呢？”林岚劝道。
明月心苦笑道：“现还怎么停下来？”
系统君比较惊讶是，明月心居然会认为自己会下地狱。这是怎样一件惊悚事。她算计过很多人，伤害过很多人。以前她可从来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可她现却潜意识觉得自己会下地狱。
可明月心迟疑只持续了一会儿。她马上又变得坚定了。
“他要千秋万世，即使粉身碎骨我也要帮他完成。就算是下地狱又如何？”明月心暗下决心。
林岚感觉到了明月心坚定。系统君也有些察觉。
说实话，他对公子羽还是很欣赏。公子羽目标可谓是非常伟大。他想要公子羽名字和鬼谷子一样流传于世。要实践那句“即使哥没江湖，江湖也有哥传说”。可惜，他生不逢时。
系统君是这么想，也是这么跟明月心说。
明月心嗤笑：“如果真生不逢时，他又怎么会成为传奇呢？”
“你知道我指不是这个。”系统君说道，“公子羽不比他前面三个传奇人物中任何一个要弱。他成就也足够辉煌。可前面三人，有他们各自对手，也有各自朋友。所以，即使他们登上高巅峰，他们没有因此而感到寂寞。而公子羽不仅没有朋友，连敌人都没有。他注定要比其他三个人要寂寞。这不是生不逢时吗？”
明月心默然。她知道系统君说是事实。朋友是可以信赖，相互支持人；敌人则是互相了解，与之斗智斗勇人。而公子羽却没有这两样东西。
林岚叹道：“我现突然觉得公子羽也是一个可怜人了。”
系统君肯定地说道：“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这是公子羽一生中悲哀事情。”
“我想，这个人现已经出现了。”明月心看着傅红雪出神地说。
系统君却还是认为他生不逢时，他说道：“现可不是乱世。鬼谷门门下人，不管是庞涓、孙膑，还是后来尉僚等人，他们要么乱世中济世安民，要么征战四方，意图统一天下。这些都是天下人所期盼。所以他们才会有这样威名。可现是和平年代。公子羽做事，可是被很多人反感。你真认为他可以成为鬼谷子这样存吗？”
“我相信！”明月心斩钉截铁地说道：“事人为，不是吗？”
“好！”系统君居然大声叫好，他现很兴奋。他能不兴奋吗？蛰伏了这么久。又要有生意上门了。
“我可以帮你做一些力所能及事情。”系统君殷勤说道。
林岚气急，道：“你怎么能助纣为虐呢？”
系统君说道：“我作为伟大系统，我们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宿主服务。”
是个人都知道，系统君这丫睁眼说瞎话。看他前科，什么时候执行过这个宗旨？不对，有没有这个宗旨还是个事呢！
不过这次，系统君是真想帮明月心。倒不是他对公子羽或者明月心他们有什么特殊好感，纯粹是觉得公子羽这个计划很庞大，很有有吸引力。后能不能实现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可以这其中捞到足够多好处。
至于这其中是不是坑了明月心妹纸，他完全没有考虑。他是“商人”，明月心是顾客。他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是，他还是感慨：爱情果然会让人麻木。明月心够聪明，而且也黑。这样人，为了爱人，也做傻事了。
不过，如果明月心不这样话，他还真没什么办法讹她。
明月心也没有辜负他期望。她马上就给了他一单生意。
“等一下我们会进去那个密室。那也就是这次行动开始时候，这个时候我要和外面取得联系。只要和羽取得联系就可以了。到时候，我把我做孔雀翎给你。”
系统君大喜，这个孔雀翎虽然是个赝品，可他却知道它威力有多大。它价值绝对不低。而且，只要他能够解读。以后还可以批量生产。
这时候，秋水清已经带着他们走人了孔雀山庄心脏，是从一条甬道中走进去。
曲折甬道，沉重铁栅，也不知有多少道！
他们沉默地跟他身后，只觉得自己仿佛忽然走人了一座古代帝王陵墓，阴森、潮湿、神秘。
后一道铁门竟是用三尺厚钢板做成，重逾千斤。门上竟然有十三道锁。
秋水清解释道：“十三把钥匙本来是由十三个人分别掌管，可是现值得信任朋友越来越少了。”
所以现已只剩下六个人，都已是两鬓斑白老人，其中有孔雀山庄亲信家族，也有曾经江湖中显赫过一时武林名宿。
他们身份和来历都不同，但他们友谊和忠诚却同样能让秋水清绝对信任。
当然，他们武功当然能令人信任。秋水清只拍了拍手，六个人就忽然幽灵般出现，来得一个，锐眼如鹰，身法也轻捷如鹰，历风霜脸上刀疤交错。这下，连傅红雪都心中一震，他竟是昔年威震大漠“不死神鹰”公孙屠。即使傅红雪脱离江湖多年，也知道公孙屠事情。江湖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居然会孔雀山庄。
这六个人都把钥匙用铁链系身上，每个人两把。后一把钥匙秋水清身上。
明月心看着秋水清开了后一道锁，再回头，这六个人已突然消失，就像是秋氏祖先特地从幽冥中派来看守这禁地鬼魂一般。
铁门后是一间宽大石屋。石屋好像很久没人打理，壁上已长满苔藓，燃着六盏长明灯。
灯光阴森，照着四面木架上各式各样奇异外门兵刃，有甚至连燕南飞都从未见过。也不知它们是秋家远祖们用兵刃，还是他们仇家所用。现这些兵刃犹，他们尸骨却早已腐朽了。
这时，秋水清又推开了一块巨石，他好像没有费多少力气。
他们清楚地看到，石壁里藏着个铁柜，难道孔雀翎就这铁柜里？
燕南飞看着铁柜眼睛变得炙热。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秋水清打开铁柜，看着他恭恭敬敬地取出个雕刻精美檀木匣。
谁也想不到木匣里装并不是孔雀翎，而是张蜡黄色薄皮。
燕南飞并不想掩饰他失望，皱起眉道：“这是什么？”
秋水清表情严肃恭敬，沉声道：“这是一个人脸。”
明月心失声道：“难道是从一个人脸上剥下来皮？”
秋水清点点头，眼神中充满悲伤，黯然道：“因为这个人遗失了一样极重要东西，自觉没有脸再活下去，自前留下遗命，叫人把他脸上皮剥下来，作为后人警惕。”
他并没有说出这个人名字，大家却都已知道他所说是谁了。和孔雀翎有关只可能是那个人。
当年，秋一枫突然暴毙，本是当时江湖中一个疑问，到现这秘密才被秋水清说出来。
明月心只听得全身汗毛一根根竖起，过了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这种事你本不该说！”
秋水清沉着脸道：“我本来也不想说，可是我一定要让你们相信，孔雀翎久已不孔雀山庄里。”
燕南飞迟疑一下，说道：“那外面死那些人？”
秋水清冷冷地说道：“杀人方法很多，并不一定要用孔雀翎。再说了……”
他脸上表情加冷冽：“这些觊觎孔雀山庄却一直没什么胆色人，根本就不配死孔雀翎上面。”
明月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开口：“我好像不应该来这里。我又做错了吗？”
她话中带着愧疚，带着点后悔。
秋水清闭上眼睛，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们现已经看到了。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把它说出去。”
“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燕南飞马上保证道。说实，他现心情很复杂。没看到孔雀翎，他是失望。可不知怎么，他心里居然松了口气。他实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样心情。
燕南飞没能纠结多久，因为一个巨大危机马上降临到他们头上。
燕南飞话刚刚说完，“叮”一声，铁门已关起！接着又是“格、格、格”十三声轻响，外面十三道锁显然已全都锁上。
明月心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知道外面已经开始行动了。她马上调整面部表情，看向秋水清。
没等她说什么，燕南飞已经开口了。他不知道他们计划。
“我们不该来这里，不该亵渎秋家先祖英灵，我们本就该死。”他又激动地指着傅红雪说道，“可傅红雪不该死。他只是被我们蒙蔽。我这条命是他。我可以死，但他不可以。”
显然，燕南飞认为刚刚事是秋水清吩咐。
“燕南飞也不是无可救药。”林岚不禁赞道。她可以肯定，燕南飞对这件事并不知情，可这个时候，他却有勇气来承担责任。她并不承认他有多好，但他至少还良心未泯。
秋水清静静地听燕南飞说完，他脸上全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想什么。
燕南飞也琢磨不出秋水清是什么意思。他只好再强调一遍：“我这条命已是傅红雪，傅红雪并不该死。”
秋水清终于开口了，他冷冷地说道：“我也不该死。”
燕南飞吃惊地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这难道不是你意思？”
秋水清道：“当然不是。”
明月心显得很吃惊，她不由自主地问道：“是谁外面把铁门上了锁？这么机密地方，有谁能进得来？”
秋水清道：“至少有六个人。”
明月心道：“但他们不都是你朋友吗？”
秋水清冷冷道：“我说过，这世上出卖朋友一向不少！”
这时，傅红雪终于开口了，他说道：“六个人中，只要有一个叛徒就够了。”
明月心转头看向傅红雪，问道：“你说是谁？”
傅红雪没有回答，反而问秋水清：“开第一道锁人是不是公孙屠？”
秋水清点点头。
明月心抢着问：“是不是那个本已应该死过很多次‘不死神鹰’公孙屠？”
秋水清又点点头道：“是。”
燕南飞也问道：“他后一次死战，对手是不是公子羽？”
秋水清还是道：“是。”
燕南飞看了看明月心，明月心看了看傅红雪，三个人都闭上了嘴。
这问题已不必再问。
公孙屠公子羽掌下逃生，江湖中人本来认为这是个奇迹。
可他们现才知道，那并不是奇迹。公子羽故意放了公孙屠，同时也收买了他。
现惟一应该问是：“这里有没有第二条出路？”
“没有。”
秋水清回答得很干脆。收藏重宝密库，本就不该有第二条出路！
秋水清回答得干脆，却一下子断绝了一屋子人希望。
明月心委顿地。燕南飞抚摸着他蔷薇剑，不知道想什么。
这里有三尺厚铁门，六尺厚石壁，无论谁被锁这样一间石窟里，惟一能做事，就只有等死。
可真只能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