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九二、《天涯·明月·刀》——明月心11
傅红雪喃喃道：“杜雷吗？”
“你居然知道。”明月心有些惊讶,“我本来以为你脱离江湖这么久,听到他名字应该会先问我他是谁。”
傅红雪冷冷地说道：“我确实很久没有江湖上了。可我知道他。”
明月心说道：“看来你们见过。”
傅红雪点点头。他也是不久前见到杜雷。当时，他还不知道他叫杜雷，有个响亮名号。
当时正值晌午,杜雷刚吃完饭，吃还是同样四道菜，两碗饭和一壶酒。他从会宾楼走出来时候，他自己影子正好被他自己踩脚下。 他脚上穿价值十八两银子一双软底靴,还是崭。 每当他穿着崭靴子践踏自己影子时，他心里就会感到有种奇特冲动，想脱掉靴子，把全身都脱得光光,奔到街心去狂呼。
他当然不能这样做，因为他现已是名人，非常有名。 现他做每件事都像夜半鼓般准确。 无论到了什么地方，无论要那地方耽多久，他每天都一定同样时候起居饮食，吃也一定是同样菜饭。
有时他虽然吃得要发疯，却还是不肯改变！ 因为他希望别人都认为他是个准确而有效率人，他知道大家对这种人总怀有几分敬畏之心，这就是他大愉和享受。
经过十七年苦练，五年奋斗，大小四十二次血战后，他所希望得到，就是这一点。 他一定要让自己相信，他已不再是那个终年赤着脚没鞋穿野孩子。
镶着宝玉刀太阳下闪闪发光，街上有很多人都打量着他这柄刀，对面街头，好像也有一双眼睛盯着他。锐利得好像要把他所有一切都看破，他这双眼睛下，好像无处遁形。他有一种拔刀冲动。他讨厌这种感觉。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现是名人。名人怎么能做这么失体面事情呢？
他连看都没有看这双眼睛，转身就走。
他沿着阳光照耀长街，走向他住客栈。每一步跨出去，都准确得像老裁缝替小姑娘量衣服一样，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恰巧是一尺二寸。
他希望别人都能明白，他刀也同样准确。
那双眼睛正是傅红雪。他看是杜雷刀，这是把好刀。用刀人，也是一个好手。只是……
傅红雪摇摇头，不出一年，如果杜雷还没有死，那么就一定是个疯子。
明月心看着傅红雪，说道：“你既然见过他，就知道他危险。他是榜上人。”
傅红雪问道：“什么榜？”
明月心也见怪不怪，解释道：“江湖名人榜。据说这名人榜是出自公子羽手笔，榜上一共只有十三个人名字。江湖上高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后却只有这十三个人脱颖而出。所以，能上榜都是极为可怕人。”
傅红雪冷笑道：“想必公子羽自己不榜上吧！”
明月心说道：“你才对了。”
这个名人榜跟百晓生兵器谱一样，明显是不怀好意。公子羽怎么会把自己搭进去呢？
“那叶开呢？”傅红雪又忍不住问道。
明月心摇摇头，说道：“没有叶开。叶开名字不名人榜上，这也许只因为他已完全脱离了江湖，已经是人外人，已经天外天上。”
傅红雪沉默着，目光似已忽然到了远方。
远方天边，凉风习习，一个人衣袂独舞，仿佛正待乘风而去。
明月心道：“我知道叶开是你惟一朋友，难道你也没有他消息？”
傅红雪目光忽又变得刀锋般冷酷，冷冷道：“我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
明月心叹了口气，转回话题，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榜上有没有你名字？”
傅红雪不问，只因为他根本不必问。
明月心道：“也许你本来就不必问，榜上当然有你名字，也有燕南飞！”
她沉吟着，又道：“这名人榜虽然注明了排名不分先后，可是一张纸上写了十三个名字，总有先后之分。”
傅红雪终于忍不住问：“排名第一是谁？”
明月心道：“是燕南飞！”
傅红雪握刀手一阵抽紧，又慢慢放松。
明月心道：“他江湖中行走，为什么永无安宁一日，你现总该明白了。”
他当然知道。燕南飞本事虽然厉害，但也绝对称不上第一。要不然，他也就不会这样，一直被暗算。那些不服气，一定会找燕南飞挑战，不管后结果如何，一场腥风血雨是少不来。而这就是公子羽目吧。
傅红雪又突然道：“那杜雷呢？”
明月心沉默一会儿，说道：“他正好你后面。”
傅红雪握着刀手又紧了紧。
……
傅红雪已经走了。燕南飞也起来了。他气色看起来一点都不好。不过，精神却很好。
“你起来了。”明月心看见他起来，温柔地说道。对燕南飞无端苏醒好像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看着明月心温柔，变现得很自然神色，燕南飞却不知是何滋味。
刚才是他和明月心自导自演一场戏。为了达到效果，他确是中毒了。而下毒就是明月心。别忘了，明月心“真实身份”是唐门小姐。唐门不传女儿毒术，可公子羽有是办法。要得到唐家毒药不难。
这场戏就是为了迷惑傅红雪。美人计、苦肉计都是能够欺骗人计策。现他们却是双管齐下。可明月心却毒药上下足了分量。若不是他功力深厚，一直不断抵抗，恐怕早就死了。
燕南飞苦笑道：“我知道要对傅红雪用苦肉计。可你也没必要这么认真吧！你是真想毒死我啊！”
明月心居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为什么？”燕南飞感到愤怒，还有一丝不解。他虽没有丧失理智，但还是压抑住怒气，质问明月心。
明月心坦然自若，“公子羽自然不会死这点小玩意上面。”
她完全是敷衍燕南飞。系统君知道，林岚也知道。暗处公子羽也知道。可当事人燕南飞却执迷不悟。
燕南飞一副恍然大悟样子，他丝毫不计较明月心要毒死他事，反而认真地问道：
“这也是考验吗？”
明月心说道：“公子羽一定要是厉害人。”
燕南飞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一定会成为这样人。”
系统君不禁为他感到悲哀。他如果真成为厉害人，还有必要去做公子羽替身吗？也许，燕南飞眼里，成为公子羽就是一种荣耀。而且他还有机会获得这种荣耀。这个机会可以让他少奋斗几十年。这个机会简直是可遇不可求。他为之感到兴奋，同时也有些焦虑。所以，他一年来拼命练剑，殚精竭虑。现又为了得到孔雀翎而处心积虑地设计傅红雪。忘却了所有他想到和没想到那些事。没有多想这荣耀背后隐藏着什么，没有想过公子羽为什么找他，没想过他输给了傅红雪为什么公子羽居然没杀他。他只知道这是他毕生追求，他现要为它而努力。
只是，燕南飞却怎么也想不到，公子羽已经又有中意人了。而这个人就是他算计傅红雪。打败傅红雪始终是他躲不开任务。
系统君怜悯地看着燕南飞说道：“真是可怜人呐！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岚冷笑道：“收起你鳄鱼眼泪吧！你心里难道没有幸灾乐祸吗？”
“我只是有些可惜而已。”系统君说道，“其实燕南飞也是个惊采绝艳人。本身也不是个笨。可是，一旦扯上公子羽这件事，他智商马上变负数了。大家都说，恋爱会导致一个人智商下降，燕南飞这时肿么一个情况？难道他爱慕公子羽？好重口味啊！”
林岚顿时被系统君给雷到了。毫不含糊地毒舌道：“二货，你切糕吃多了吧！”
系统君一时被噎住了。他装模作样地哀叹道：“现小年轻啊，怎么这么不尊敬长辈。”
历数系统君往事，他确有资格林岚面前倚老卖老。林岚也懒得跟这个家伙计较，这么久相处下来，她算是了解了。这个系统就是个被关禁闭后已经开始变态二货。跟他计较纯粹是浪费时间。当然，他通常会不停地跟你计较，因为他要打发你时间。
系统君自然是不知道林岚腹诽，明月心感觉到林岚鄙视，但她怎么可能会说出去。她现也没兴趣和系统君这里瞎扯淡。
她送走了燕南飞，转头就来到明月楼一剑寝室。公子羽已经那里等着她了。
“你来了。”公子羽见明月心进来，说道。
明月心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到公子羽身边。
公子羽也不意她是否回应，接着说道：“燕南飞输了。但他却没有死。”
公子羽表情很奇怪，像是惊奇，又好像是愤怒。他现这张已经苍老得好像六七十岁老人脸，因为这些情绪，有些扭曲，沟壑林立。
“是傅红雪一直保护他。”明月心解释道。她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也保护他。”
前一刻还对燕南飞下毒，现却说一直保护他？
可明月心语气非常笃定，好像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公子羽当然知道这里发生所有一切。可他听了明月心话居然点头。
“我知道，如果你不下毒。那么，下毒就会是其他人。可是，你却没有让他就这样死去。”
明月心当然也知道他清楚这一切。她违背公子羽意思，放过了燕南飞这件事。公子羽早就一清二楚了。只是，她清楚，他愤怒却不是针对她。他只需要她一个解释。
明月心解释道：“我知道你中意傅红雪。想要他成为你替身。”
公子羽叹道：“我本来没有这个意思。毕竟傅红雪，他并不完美。”
是啊！傅红雪是跛足，而且还有羊癫疯。即使他武功天下第一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公子羽嫌弃他可以说是理所当然。只是，他现又中意他。就像鬼谷子看重孙膑一样。
明月心说道：“可我觉得你选人实是太草率了。他们得到得实是太容易了。而且，公子羽也实是太少了。”
公子羽玩味地说道：“那按照你意思呢？”
明月心笑道：“燕南飞和傅红雪都是你看中人，他们都有成为公子羽潜质。那么，何不让他们竞争呢？现燕南飞虽然输了两次，可谁知道他会不会赢了下一次呢？”
公子羽沉吟道：“竞争吗？”
公子羽考虑了一下，笑着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
他冷冷地说道：“只是却很不公平。”
这时，明月心笑了，笑得很灿烂。她回道：“确实不公平。燕南飞可以失败。他败了，不一定会死。可是，傅红雪却不能败。他，只能死不能输。他如果输了，那么他也就死了。”
公子羽说道：“为什么？”
明月心叹了口气，抚上公子羽肩头，说道：“燕南飞是人。可傅红雪不是。”
傅红雪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公子羽却认同地点点头，说道：“他本来就是一个不是人人。”
“人才有弱点，才好对付。如果一个人连人都不是，那是多么可怕事。不是人人，他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揣测了。”明月心说道。她有些担心地看着公子羽，她从傅红雪身上看到了威胁，对公子羽威胁。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居然可以威胁到公子羽生命。所以她才不放过傅红雪。除非哪天他真成为公子羽，不然他们注定不死不休。不为什么。只为了他。明月心温柔而又坚定地看着公子羽。
可是，公子羽却没有看到他背后明月心担心眼神，也没有发觉明月心与往常不太一样，有些惆怅地情绪。他现正认真考虑这个计划可行性。
后，他还是同意了。他相信自己眼光，不过，他相信优胜劣汰，物竞天择。两强相争，只会留下一个。那么，这个强才有资格成为公子羽。而多年后，又是一轮角逐。就这样周而复始，即使他早已逝去，公子羽名号也照样熠熠生辉。就像战国鬼谷门一样，历史数百年而不衰。鬼谷子也许叫王诩，也许叫其他名字，但那都不重要，重要是，鬼谷子盛名一直流传，那战火纷飞数百年间，他和他鬼谷门是为所有人所崇拜，是人们心中神一样存。而他，也要成为这样存。哪怕世间已经没有他足迹，但他盛名也要一直流传下去。
想到这，公子羽心中一片火热。
只是，事态发展却并不如公子羽说料想那样。即使明月心也没有料到。
只是，这也是情理之中事。毕竟，计划是永远不可能赶上变化。
不过，这一切暂时和傅红雪没有关系。他现正看一封信。一封约他决战信。
信封和信纸都是市面上所能买到，昂贵那一种。
信写得很简短，字写得很整齐：
“明日下午，倪家废园，六角亭外，带你刀来！一个人，一把刀！”
“你居然知道。”明月心有些惊讶,“我本来以为你脱离江湖这么久,听到他名字应该会先问我他是谁。”
傅红雪冷冷地说道：“我确实很久没有江湖上了。可我知道他。”
明月心说道：“看来你们见过。”
傅红雪点点头。他也是不久前见到杜雷。当时，他还不知道他叫杜雷，有个响亮名号。
当时正值晌午,杜雷刚吃完饭，吃还是同样四道菜，两碗饭和一壶酒。他从会宾楼走出来时候，他自己影子正好被他自己踩脚下。 他脚上穿价值十八两银子一双软底靴,还是崭。 每当他穿着崭靴子践踏自己影子时，他心里就会感到有种奇特冲动，想脱掉靴子，把全身都脱得光光,奔到街心去狂呼。
他当然不能这样做，因为他现已是名人，非常有名。 现他做每件事都像夜半鼓般准确。 无论到了什么地方，无论要那地方耽多久，他每天都一定同样时候起居饮食，吃也一定是同样菜饭。
有时他虽然吃得要发疯，却还是不肯改变！ 因为他希望别人都认为他是个准确而有效率人，他知道大家对这种人总怀有几分敬畏之心，这就是他大愉和享受。
经过十七年苦练，五年奋斗，大小四十二次血战后，他所希望得到，就是这一点。 他一定要让自己相信，他已不再是那个终年赤着脚没鞋穿野孩子。
镶着宝玉刀太阳下闪闪发光，街上有很多人都打量着他这柄刀，对面街头，好像也有一双眼睛盯着他。锐利得好像要把他所有一切都看破，他这双眼睛下，好像无处遁形。他有一种拔刀冲动。他讨厌这种感觉。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现是名人。名人怎么能做这么失体面事情呢？
他连看都没有看这双眼睛，转身就走。
他沿着阳光照耀长街，走向他住客栈。每一步跨出去，都准确得像老裁缝替小姑娘量衣服一样，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恰巧是一尺二寸。
他希望别人都能明白，他刀也同样准确。
那双眼睛正是傅红雪。他看是杜雷刀，这是把好刀。用刀人，也是一个好手。只是……
傅红雪摇摇头，不出一年，如果杜雷还没有死，那么就一定是个疯子。
明月心看着傅红雪，说道：“你既然见过他，就知道他危险。他是榜上人。”
傅红雪问道：“什么榜？”
明月心也见怪不怪，解释道：“江湖名人榜。据说这名人榜是出自公子羽手笔，榜上一共只有十三个人名字。江湖上高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后却只有这十三个人脱颖而出。所以，能上榜都是极为可怕人。”
傅红雪冷笑道：“想必公子羽自己不榜上吧！”
明月心说道：“你才对了。”
这个名人榜跟百晓生兵器谱一样，明显是不怀好意。公子羽怎么会把自己搭进去呢？
“那叶开呢？”傅红雪又忍不住问道。
明月心摇摇头，说道：“没有叶开。叶开名字不名人榜上，这也许只因为他已完全脱离了江湖，已经是人外人，已经天外天上。”
傅红雪沉默着，目光似已忽然到了远方。
远方天边，凉风习习，一个人衣袂独舞，仿佛正待乘风而去。
明月心道：“我知道叶开是你惟一朋友，难道你也没有他消息？”
傅红雪目光忽又变得刀锋般冷酷，冷冷道：“我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
明月心叹了口气，转回话题，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榜上有没有你名字？”
傅红雪不问，只因为他根本不必问。
明月心道：“也许你本来就不必问，榜上当然有你名字，也有燕南飞！”
她沉吟着，又道：“这名人榜虽然注明了排名不分先后，可是一张纸上写了十三个名字，总有先后之分。”
傅红雪终于忍不住问：“排名第一是谁？”
明月心道：“是燕南飞！”
傅红雪握刀手一阵抽紧，又慢慢放松。
明月心道：“他江湖中行走，为什么永无安宁一日，你现总该明白了。”
他当然知道。燕南飞本事虽然厉害，但也绝对称不上第一。要不然，他也就不会这样，一直被暗算。那些不服气，一定会找燕南飞挑战，不管后结果如何，一场腥风血雨是少不来。而这就是公子羽目吧。
傅红雪又突然道：“那杜雷呢？”
明月心沉默一会儿，说道：“他正好你后面。”
傅红雪握着刀手又紧了紧。
……
傅红雪已经走了。燕南飞也起来了。他气色看起来一点都不好。不过，精神却很好。
“你起来了。”明月心看见他起来，温柔地说道。对燕南飞无端苏醒好像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看着明月心温柔，变现得很自然神色，燕南飞却不知是何滋味。
刚才是他和明月心自导自演一场戏。为了达到效果，他确是中毒了。而下毒就是明月心。别忘了，明月心“真实身份”是唐门小姐。唐门不传女儿毒术，可公子羽有是办法。要得到唐家毒药不难。
这场戏就是为了迷惑傅红雪。美人计、苦肉计都是能够欺骗人计策。现他们却是双管齐下。可明月心却毒药上下足了分量。若不是他功力深厚，一直不断抵抗，恐怕早就死了。
燕南飞苦笑道：“我知道要对傅红雪用苦肉计。可你也没必要这么认真吧！你是真想毒死我啊！”
明月心居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为什么？”燕南飞感到愤怒，还有一丝不解。他虽没有丧失理智，但还是压抑住怒气，质问明月心。
明月心坦然自若，“公子羽自然不会死这点小玩意上面。”
她完全是敷衍燕南飞。系统君知道，林岚也知道。暗处公子羽也知道。可当事人燕南飞却执迷不悟。
燕南飞一副恍然大悟样子，他丝毫不计较明月心要毒死他事，反而认真地问道：
“这也是考验吗？”
明月心说道：“公子羽一定要是厉害人。”
燕南飞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一定会成为这样人。”
系统君不禁为他感到悲哀。他如果真成为厉害人，还有必要去做公子羽替身吗？也许，燕南飞眼里，成为公子羽就是一种荣耀。而且他还有机会获得这种荣耀。这个机会可以让他少奋斗几十年。这个机会简直是可遇不可求。他为之感到兴奋，同时也有些焦虑。所以，他一年来拼命练剑，殚精竭虑。现又为了得到孔雀翎而处心积虑地设计傅红雪。忘却了所有他想到和没想到那些事。没有多想这荣耀背后隐藏着什么，没有想过公子羽为什么找他，没想过他输给了傅红雪为什么公子羽居然没杀他。他只知道这是他毕生追求，他现要为它而努力。
只是，燕南飞却怎么也想不到，公子羽已经又有中意人了。而这个人就是他算计傅红雪。打败傅红雪始终是他躲不开任务。
系统君怜悯地看着燕南飞说道：“真是可怜人呐！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岚冷笑道：“收起你鳄鱼眼泪吧！你心里难道没有幸灾乐祸吗？”
“我只是有些可惜而已。”系统君说道，“其实燕南飞也是个惊采绝艳人。本身也不是个笨。可是，一旦扯上公子羽这件事，他智商马上变负数了。大家都说，恋爱会导致一个人智商下降，燕南飞这时肿么一个情况？难道他爱慕公子羽？好重口味啊！”
林岚顿时被系统君给雷到了。毫不含糊地毒舌道：“二货，你切糕吃多了吧！”
系统君一时被噎住了。他装模作样地哀叹道：“现小年轻啊，怎么这么不尊敬长辈。”
历数系统君往事，他确有资格林岚面前倚老卖老。林岚也懒得跟这个家伙计较，这么久相处下来，她算是了解了。这个系统就是个被关禁闭后已经开始变态二货。跟他计较纯粹是浪费时间。当然，他通常会不停地跟你计较，因为他要打发你时间。
系统君自然是不知道林岚腹诽，明月心感觉到林岚鄙视，但她怎么可能会说出去。她现也没兴趣和系统君这里瞎扯淡。
她送走了燕南飞，转头就来到明月楼一剑寝室。公子羽已经那里等着她了。
“你来了。”公子羽见明月心进来，说道。
明月心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到公子羽身边。
公子羽也不意她是否回应，接着说道：“燕南飞输了。但他却没有死。”
公子羽表情很奇怪，像是惊奇，又好像是愤怒。他现这张已经苍老得好像六七十岁老人脸，因为这些情绪，有些扭曲，沟壑林立。
“是傅红雪一直保护他。”明月心解释道。她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也保护他。”
前一刻还对燕南飞下毒，现却说一直保护他？
可明月心语气非常笃定，好像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公子羽当然知道这里发生所有一切。可他听了明月心话居然点头。
“我知道，如果你不下毒。那么，下毒就会是其他人。可是，你却没有让他就这样死去。”
明月心当然也知道他清楚这一切。她违背公子羽意思，放过了燕南飞这件事。公子羽早就一清二楚了。只是，她清楚，他愤怒却不是针对她。他只需要她一个解释。
明月心解释道：“我知道你中意傅红雪。想要他成为你替身。”
公子羽叹道：“我本来没有这个意思。毕竟傅红雪，他并不完美。”
是啊！傅红雪是跛足，而且还有羊癫疯。即使他武功天下第一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公子羽嫌弃他可以说是理所当然。只是，他现又中意他。就像鬼谷子看重孙膑一样。
明月心说道：“可我觉得你选人实是太草率了。他们得到得实是太容易了。而且，公子羽也实是太少了。”
公子羽玩味地说道：“那按照你意思呢？”
明月心笑道：“燕南飞和傅红雪都是你看中人，他们都有成为公子羽潜质。那么，何不让他们竞争呢？现燕南飞虽然输了两次，可谁知道他会不会赢了下一次呢？”
公子羽沉吟道：“竞争吗？”
公子羽考虑了一下，笑着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
他冷冷地说道：“只是却很不公平。”
这时，明月心笑了，笑得很灿烂。她回道：“确实不公平。燕南飞可以失败。他败了，不一定会死。可是，傅红雪却不能败。他，只能死不能输。他如果输了，那么他也就死了。”
公子羽说道：“为什么？”
明月心叹了口气，抚上公子羽肩头，说道：“燕南飞是人。可傅红雪不是。”
傅红雪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公子羽却认同地点点头，说道：“他本来就是一个不是人人。”
“人才有弱点，才好对付。如果一个人连人都不是，那是多么可怕事。不是人人，他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揣测了。”明月心说道。她有些担心地看着公子羽，她从傅红雪身上看到了威胁，对公子羽威胁。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居然可以威胁到公子羽生命。所以她才不放过傅红雪。除非哪天他真成为公子羽，不然他们注定不死不休。不为什么。只为了他。明月心温柔而又坚定地看着公子羽。
可是，公子羽却没有看到他背后明月心担心眼神，也没有发觉明月心与往常不太一样，有些惆怅地情绪。他现正认真考虑这个计划可行性。
后，他还是同意了。他相信自己眼光，不过，他相信优胜劣汰，物竞天择。两强相争，只会留下一个。那么，这个强才有资格成为公子羽。而多年后，又是一轮角逐。就这样周而复始，即使他早已逝去，公子羽名号也照样熠熠生辉。就像战国鬼谷门一样，历史数百年而不衰。鬼谷子也许叫王诩，也许叫其他名字，但那都不重要，重要是，鬼谷子盛名一直流传，那战火纷飞数百年间，他和他鬼谷门是为所有人所崇拜，是人们心中神一样存。而他，也要成为这样存。哪怕世间已经没有他足迹，但他盛名也要一直流传下去。
想到这，公子羽心中一片火热。
只是，事态发展却并不如公子羽说料想那样。即使明月心也没有料到。
只是，这也是情理之中事。毕竟，计划是永远不可能赶上变化。
不过，这一切暂时和傅红雪没有关系。他现正看一封信。一封约他决战信。
信封和信纸都是市面上所能买到，昂贵那一种。
信写得很简短，字写得很整齐：
“明日下午，倪家废园，六角亭外，带你刀来！一个人，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