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十分温和，与以往不羁形成鲜明对比，让孟菀一下子就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曾经也是这样温柔对她说话，温柔呵护，可是，终究只是曾经。
曾经两个字，真是狠毒魔咒。
曾经爱过你，曾经将你护手心，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曾经，只能停留记忆里。
能够坦然接受别离，却不忍将曾经从记忆力删除。
她别过头去，大颗大颗眼泪往下落，却一声也不肯吭，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慢慢会转过头来，泪眼迷蒙中，火光点点，她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
之后日子越发平静了起来，除却祠堂大门口多了一些侍卫之外，再无其他不同。
不对，若说不同，应该还有一点－－长平封后。
听到消息时候，孟菀确实错愕了一下，然而真只是一下，便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封后是必然，无需多想，孩子是她筹码自不必说，孟菀这会儿又因为麝香一事而被关起来，太后若是不趁机将长平推上皇后位子是不会罢休。
如此，日子便波澜不惊过了下去。
阴历九月十八，孟菀生辰，暮词一大早便忙活了起来，将孟菀打扮了一番不说，还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甚至还求人弄了两壶酒来。
她想要帮着孟菀好生庆祝一下，除了过生辰这个目之外，还想着借此让孟菀高兴一番，毕竟，前段日子发生事，让人并不愉。
到了晚间，主仆二人便对面而坐，用起了饭。
暮词给孟菀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也倒了一小杯，举杯道：“小姐，今日是您生辰，虽然不能够办十分体面，但是也希望小姐能够开心，奴婢先干为敬，祝愿小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难得好日子，孟菀心情也不错，端起杯子来小酌了一口，道：“多谢你暮词，谢谢你还记得我生辰。”
“可不止是暮词，还有我。”还不待暮词开口，门口就传来了一声不羁声音，不用看，也知道这声音主人是谁。
孟菀与暮词都顺着声音望了出去，却并未见到皇甫逸人影儿，正暗自纳闷，却听到‘嗤啦’一声，一阵白烟冒起，屋子里烛火，便全数熄灭。
而与此同时，只见门外倏然亮了起来，不是灯光微弱亮光，而是亮如白昼光亮，透过窗子照进了屋子，刺人，睁不开眼来。
孟菀还来不及惊讶，就听皇甫逸声音似是从天而降：“孟菀，到院子里来。”
孟菀与暮词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惊讶与不解，然而却像是着了魔一般，行动先了一步，当真双双起身，顺着光亮，便寻了出去。
院子里却比屋内瞧加清楚，那光亮将整个院子映衬如同白昼一般，而光亮那一侧，孟菀一抬眼，便瞧见了飞舞空中千万只萤火虫。
萤火虫。。。
孟菀一滞。
自然知晓这样多萤火虫不会是偶然飞来，定是眼前男人所作所为，愣那里，竟然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孟菀身子本能颤了颤。
说不感动是假，今时今日，她落魄至此，便连娘家人都不能进宫来看她，可只有皇甫逸，总是偷偷溜进来，给她惊喜，还给她过生辰。
她不由得抬头，望着他俊美轮廓隐月色中，她就那么伸出了手。
“谢谢你，皇甫逸。”
身子一点点靠近，她头缓缓靠他胸前：“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很感激有你这样朋友。”
这个拥抱，不夹杂任何情|欲其中，只是单纯感激，感激皇甫逸，感激老天终究待她不薄，还让她拥有这样朋友。
皇甫逸稍稍一滞，似是沉吟了半晌，也伸出了手，紧紧将她环住。
他缓缓闭上了眸子，闻着她身上淡淡气息，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孟菀，于你友情于我却是等待，不管多久，千年也罢，我会静守守着这一片土地等你。
你不爱我，我却想要守护你，如此而已。
只是，这样温馨情形落入了旁人眼中，却并不是如他们二人想象中那样单纯，就像此时此刻，门外那一双隐暗处冷眸，倏然，暗作一团。
--
夜色已深，孟菀抱膝坐床榻上，外头萤火虫已经都飞走了，可是那样场景，却像是仍眼前，她微微弯了弯唇角，心中温暖。
只是那个笑容却只停留唇角，还未来得及到达眼底，便声一个阴冷声音给打断了去，伴着‘吱呀’一声推门声响，皇甫谧声音似是从天而降：“看起来，心情不错。”
孟菀一滞，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回头去瞧，只是仍保持着原先姿势，呆呆，怔怔。
直到一个巨大身影铺天盖地遮挡下来，她才有些不习惯眯起了眼。
“你怎么来了？”笑容瞬间收起，就连瞧他目光也只是扫了一圈儿便转向了旁处，对于皇甫谧，她已经无话可说。
皇甫谧却眯起了眸子，有些危险瞧着：“你这是做什么？跟我装清高？”
声音十分冷，不带一丝情愫其中，孟菀怔住，却又随即回过神来，伸出手来抚了抚额头：“若是你是来吵架，抱歉，我没兴趣。”
“没兴趣？”他忽然就上前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孟菀衣领：“跟我说话就没兴趣，跟别男人便眉来眼去，孟菀，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孟菀一滞，他瞧见皇甫逸了？
沉默空当儿，皇甫谧却陡然一个提力就将孟菀拉到了跟前。
“唔－－”孟菀被她提住领子，禁不住低呼了一声，皇甫谧却丝毫不给她反应时间，手一用力，便将她重扔到了床榻上。
宽大床，硬可以，孟菀疼眼泪一下子就飞了出来，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去揉腰，却仍是不服输抬头：“皇甫谧，你发什么疯！”
凌厉语气，冰冷双眸，让皇甫谧原就怒火中烧胸口是添上了一把油，手倏然抚上了孟菀雪白脖颈，指尖轻轻滑过。
“是啊，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他笑。手指，顺着脖颈慢慢上移，然后是脸颊，眼眸，还有额头。明明是这般暧昧动作，却偏偏让人不寒而栗，孟菀别过头去，躲开了他手。
皇甫谧手握空，稍稍一顿，随即就眯起眼来，冷眸之下，幽幽发着暗红光，骇人至极。
“别碰我。”孟菀被他禁锢动弹不得，胸口上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住扭动起了身子。
“我不碰？”他似是没听到她话，或者说是故意装作听不见，只是自顾自说着，唇角甚至扯起一丝笑来，“你是等着别男人来碰？”
他大手不断游弋，从脸颊到脖颈，然后是胸侧，大掌胸侧慢慢摩挲，唇角自始至终挂着一抹冷笑。
“你胡说什么，走开，走开。”孟菀不住挣扎了起来，这样皇甫谧让她有种恐慌感觉，哪怕是从前多少次都没有过。
两人断了情丝，她却不想将后一点情分都抹杀掉。只是皇甫谧却并不这么想，此时此刻，他心中满是皇甫逸与孟菀拥抱情形，让他有种想要杀人冲动。
他握紧了拳头。
“孟菀，你给我记住了，就是我不要你了，你也不要妄想跟着别男人，你永远只能是我皇甫谧女人。”
狠狠警告了一句，皇甫谧一伸手，便到了她胸前，原本只着了睡袍，这样挣扎了一番，早就凌乱不堪，皇甫谧只是稍稍动了动手指，便将睡袍扯到了一边，霎时之间，孟菀身子，便赤*裸*裸暴露了空气中。
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你要做什么，皇甫谧，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皇甫谧勾了勾唇，一双嗜血黑眸缓缓眯了起来。
“我不能够，那谁能？皇甫逸吗？”他突然就发起了狠来，嫉妒与恼怒交织胸口，让他几欲抓狂，大手一把拖起她腰身来，稍一用力，便沉下身子。
霎时之间，孟菀只觉下身如同撕裂一般，屈辱泪水喷涌而出。
手不住挥舞了起来，长长指甲划过了他耳畔，霎时便划破了皮，血珠子就涌了出来，孟菀不住大喊了起来：“皇甫谧，你出去，滚出去！”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指甲一点一点嵌进手心，此时此刻，她真很想就此死去。
她与他，怎么就走到了这样一个地步？究竟是她错了，还是老天错了？
“我会让你牢牢记住，究竟谁才是你男人。”她挣扎让他心中怒意翻江倒海涌了上来，也不理会她如今有多痛，双手一伸，便将她双腿分开，用全力，便全数沉入了她身体。
这一下用了全力直抵顶峰，原本就虚弱不堪孟菀哪里还能经受得住，那痛楚，让她瞬间就晕了过去。
下身私密处点点血迹慢慢化开，身下落下了猩红痕迹。
昏迷前，仍是迷蒙一片，只有身上男人仍重复相同动作。
她不知这一夜到底是如何过去，她甚至没有思考力气，直到暮词流着泪飞奔到床前，她才稍稍睁了睁眼，却随即又阖上。
累，累极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前景象吓得暮词险些跌倒。
孟菀身上血迹斑斑，长发是凌乱散开，映她苍白脸色上，有种悲怆却又妖娆美。
暮词瞧着，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小姐，小姐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唬我！”
孟菀抬了抬手，轻轻拍了拍暮词手背让她安心，“你。。。你下去吧，我想好好静一静。”
她张着口，发不出声音，可饶是如此，暮词仍是看出了她口型，又担心望了一眼，方才点头：“奴婢就门口守着，主子有事就叫奴婢。”
孟菀默默点头，听着暮词脚步越拉越远，她眼泪又来了。
身子还是撕裂般痛，却都敌不过她心痛。
他们不该是这样，哪怕不能做一对恩爱伴侣，也不该到这样彼此伤害地步。怎生得一切一切，都偏离了初步子，走向了旁处，她控制不了局面。
她忽然觉得好累，累到竟然没有了继续下去勇气。
她伸了伸手，颤颤悠悠尝试了好几次才触碰到了发间，那里别着一枚简单凤头钗，是为了过生辰暮词特地为她插上。
她用力气才将它拔了下来，握手心，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眼泪滚烫滚烫，四分五裂一如她支离破碎心。
--
云水阁，皇甫谧颓然坐地上，大口喝着烈酒，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濮阳担忧一把按住他手：“皇上，喝酒伤身，别喝了！”
“滚开，让我喝！”皇甫谧一双醉态朦胧眼睛，推开濮阳，厉声呵斥。
门就是这个时候被踢开，皇甫逸就那么直直冲了进来，一把拽住了皇甫谧衣领子，抬手对着他脸颊就打了下去，声音是含了怒气喊出：“皇甫谧，你这个混蛋！”
皇甫谧早就醉了七八分，如今哪里还有力气，瞬间瘫倒地，酒坛子倒一边，酒水，就潺潺流了出来。
这还不解气，皇甫逸上前，再度抓住他衣领子，抬手就要再打下去。
“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濮阳早被眼前景象吓得魂儿都没了，上前来一把握住皇甫逸手，厉声呵斥了一句。
皇甫逸却不知哪里来了那么大力气，一甩就将濮阳都甩了开来：“滚开，都给我滚开，今日谁敢阻拦我打死这个畜生，我就连谁一起收拾了。”
拳头，重重落下，此时此刻，没有什么君臣之别，他满腔怒气无处发泄，便是打了再说。
“你这个畜生，竟然会怀疑我与孟菀，你脑子砸给狗吃了吗？”
又是一拳落下，皇甫谧嘴角立马就喷出了血，他却不多不闪，甚至连解释一句都没有，拳头打脸上身上，他却像是没有感知一般，只任由着皇甫逸来打。
是啊，他脑子也许确给狗吃了吧，否则他怎么会怀疑菀儿呢，又怎么会对她用强呢，想着她晕倒过去情形，他心，当真是撕裂一般痛。
他竟对她用强了，竟让两人走到了这一步了！
他不想，不想啊！
可是看到她与皇甫逸相拥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动怒，根本身不由心！
--
彼时，孟菀目光呆滞望着天棚，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就那么呆愣愣望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暮词悄无声息走了进来，见到孟菀睁着眼，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上前，轻声道：“小姐，奴婢已经将信儿给八殿下带去了，只是这个时候，让他过来，万一皇上知道了，只怕又会。。。”
言及此处，她明显一顿，孟菀却摇了摇头，转向了暮词，眼睛肿肿，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是呆愣愣瞧着她半晌，而后张口：“没事，你下去吧！”
--
大夜里，绛云阁里死一般静寂，孟菀长身而立站那里，脸上神情是前所未有沉寂。
是，她很平静，哪怕心中千疮百孔，表面上，她依旧装若无其事，她不想，这个时候还让自己那样狼狈。
而身后皇甫逸，也是长久沉默，直到前头人缓缓回过头来，他才上前了一步：“你找我来。。。什么事？”
其实他还想说些旁，还想安慰一下她，然这个时候，只怕会多说多错，反而伤了她心，倒不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
对于他，孟菀一向是感激，无论是他她艰难时候陪旁，还是他那细致入微关怀，所以这个时候，她能想到只有他，能够求助也只有他。
“你能不能后再帮我一次？”她说，目光绵长而坚定。
她想，与其继续与皇甫谧这样互相伤害，与其将后回忆都付诸东流，倒不如她离开，离开这里，这个曾经他们有过幸福回忆，也让人伤心欲绝地方。
皇甫逸明显一愣，随即点头：“什么事，你说。”
曾经两个字，真是狠毒魔咒。
曾经爱过你，曾经将你护手心，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曾经，只能停留记忆里。
能够坦然接受别离，却不忍将曾经从记忆力删除。
她别过头去，大颗大颗眼泪往下落，却一声也不肯吭，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慢慢会转过头来，泪眼迷蒙中，火光点点，她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
之后日子越发平静了起来，除却祠堂大门口多了一些侍卫之外，再无其他不同。
不对，若说不同，应该还有一点－－长平封后。
听到消息时候，孟菀确实错愕了一下，然而真只是一下，便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封后是必然，无需多想，孩子是她筹码自不必说，孟菀这会儿又因为麝香一事而被关起来，太后若是不趁机将长平推上皇后位子是不会罢休。
如此，日子便波澜不惊过了下去。
阴历九月十八，孟菀生辰，暮词一大早便忙活了起来，将孟菀打扮了一番不说，还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甚至还求人弄了两壶酒来。
她想要帮着孟菀好生庆祝一下，除了过生辰这个目之外，还想着借此让孟菀高兴一番，毕竟，前段日子发生事，让人并不愉。
到了晚间，主仆二人便对面而坐，用起了饭。
暮词给孟菀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也倒了一小杯，举杯道：“小姐，今日是您生辰，虽然不能够办十分体面，但是也希望小姐能够开心，奴婢先干为敬，祝愿小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难得好日子，孟菀心情也不错，端起杯子来小酌了一口，道：“多谢你暮词，谢谢你还记得我生辰。”
“可不止是暮词，还有我。”还不待暮词开口，门口就传来了一声不羁声音，不用看，也知道这声音主人是谁。
孟菀与暮词都顺着声音望了出去，却并未见到皇甫逸人影儿，正暗自纳闷，却听到‘嗤啦’一声，一阵白烟冒起，屋子里烛火，便全数熄灭。
而与此同时，只见门外倏然亮了起来，不是灯光微弱亮光，而是亮如白昼光亮，透过窗子照进了屋子，刺人，睁不开眼来。
孟菀还来不及惊讶，就听皇甫逸声音似是从天而降：“孟菀，到院子里来。”
孟菀与暮词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惊讶与不解，然而却像是着了魔一般，行动先了一步，当真双双起身，顺着光亮，便寻了出去。
院子里却比屋内瞧加清楚，那光亮将整个院子映衬如同白昼一般，而光亮那一侧，孟菀一抬眼，便瞧见了飞舞空中千万只萤火虫。
萤火虫。。。
孟菀一滞。
自然知晓这样多萤火虫不会是偶然飞来，定是眼前男人所作所为，愣那里，竟然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孟菀身子本能颤了颤。
说不感动是假，今时今日，她落魄至此，便连娘家人都不能进宫来看她，可只有皇甫逸，总是偷偷溜进来，给她惊喜，还给她过生辰。
她不由得抬头，望着他俊美轮廓隐月色中，她就那么伸出了手。
“谢谢你，皇甫逸。”
身子一点点靠近，她头缓缓靠他胸前：“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很感激有你这样朋友。”
这个拥抱，不夹杂任何情|欲其中，只是单纯感激，感激皇甫逸，感激老天终究待她不薄，还让她拥有这样朋友。
皇甫逸稍稍一滞，似是沉吟了半晌，也伸出了手，紧紧将她环住。
他缓缓闭上了眸子，闻着她身上淡淡气息，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孟菀，于你友情于我却是等待，不管多久，千年也罢，我会静守守着这一片土地等你。
你不爱我，我却想要守护你，如此而已。
只是，这样温馨情形落入了旁人眼中，却并不是如他们二人想象中那样单纯，就像此时此刻，门外那一双隐暗处冷眸，倏然，暗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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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孟菀抱膝坐床榻上，外头萤火虫已经都飞走了，可是那样场景，却像是仍眼前，她微微弯了弯唇角，心中温暖。
只是那个笑容却只停留唇角，还未来得及到达眼底，便声一个阴冷声音给打断了去，伴着‘吱呀’一声推门声响，皇甫谧声音似是从天而降：“看起来，心情不错。”
孟菀一滞，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回头去瞧，只是仍保持着原先姿势，呆呆，怔怔。
直到一个巨大身影铺天盖地遮挡下来，她才有些不习惯眯起了眼。
“你怎么来了？”笑容瞬间收起，就连瞧他目光也只是扫了一圈儿便转向了旁处，对于皇甫谧，她已经无话可说。
皇甫谧却眯起了眸子，有些危险瞧着：“你这是做什么？跟我装清高？”
声音十分冷，不带一丝情愫其中，孟菀怔住，却又随即回过神来，伸出手来抚了抚额头：“若是你是来吵架，抱歉，我没兴趣。”
“没兴趣？”他忽然就上前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孟菀衣领：“跟我说话就没兴趣，跟别男人便眉来眼去，孟菀，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孟菀一滞，他瞧见皇甫逸了？
沉默空当儿，皇甫谧却陡然一个提力就将孟菀拉到了跟前。
“唔－－”孟菀被她提住领子，禁不住低呼了一声，皇甫谧却丝毫不给她反应时间，手一用力，便将她重扔到了床榻上。
宽大床，硬可以，孟菀疼眼泪一下子就飞了出来，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去揉腰，却仍是不服输抬头：“皇甫谧，你发什么疯！”
凌厉语气，冰冷双眸，让皇甫谧原就怒火中烧胸口是添上了一把油，手倏然抚上了孟菀雪白脖颈，指尖轻轻滑过。
“是啊，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他笑。手指，顺着脖颈慢慢上移，然后是脸颊，眼眸，还有额头。明明是这般暧昧动作，却偏偏让人不寒而栗，孟菀别过头去，躲开了他手。
皇甫谧手握空，稍稍一顿，随即就眯起眼来，冷眸之下，幽幽发着暗红光，骇人至极。
“别碰我。”孟菀被他禁锢动弹不得，胸口上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住扭动起了身子。
“我不碰？”他似是没听到她话，或者说是故意装作听不见，只是自顾自说着，唇角甚至扯起一丝笑来，“你是等着别男人来碰？”
他大手不断游弋，从脸颊到脖颈，然后是胸侧，大掌胸侧慢慢摩挲，唇角自始至终挂着一抹冷笑。
“你胡说什么，走开，走开。”孟菀不住挣扎了起来，这样皇甫谧让她有种恐慌感觉，哪怕是从前多少次都没有过。
两人断了情丝，她却不想将后一点情分都抹杀掉。只是皇甫谧却并不这么想，此时此刻，他心中满是皇甫逸与孟菀拥抱情形，让他有种想要杀人冲动。
他握紧了拳头。
“孟菀，你给我记住了，就是我不要你了，你也不要妄想跟着别男人，你永远只能是我皇甫谧女人。”
狠狠警告了一句，皇甫谧一伸手，便到了她胸前，原本只着了睡袍，这样挣扎了一番，早就凌乱不堪，皇甫谧只是稍稍动了动手指，便将睡袍扯到了一边，霎时之间，孟菀身子，便赤*裸*裸暴露了空气中。
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你要做什么，皇甫谧，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皇甫谧勾了勾唇，一双嗜血黑眸缓缓眯了起来。
“我不能够，那谁能？皇甫逸吗？”他突然就发起了狠来，嫉妒与恼怒交织胸口，让他几欲抓狂，大手一把拖起她腰身来，稍一用力，便沉下身子。
霎时之间，孟菀只觉下身如同撕裂一般，屈辱泪水喷涌而出。
手不住挥舞了起来，长长指甲划过了他耳畔，霎时便划破了皮，血珠子就涌了出来，孟菀不住大喊了起来：“皇甫谧，你出去，滚出去！”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指甲一点一点嵌进手心，此时此刻，她真很想就此死去。
她与他，怎么就走到了这样一个地步？究竟是她错了，还是老天错了？
“我会让你牢牢记住，究竟谁才是你男人。”她挣扎让他心中怒意翻江倒海涌了上来，也不理会她如今有多痛，双手一伸，便将她双腿分开，用全力，便全数沉入了她身体。
这一下用了全力直抵顶峰，原本就虚弱不堪孟菀哪里还能经受得住，那痛楚，让她瞬间就晕了过去。
下身私密处点点血迹慢慢化开，身下落下了猩红痕迹。
昏迷前，仍是迷蒙一片，只有身上男人仍重复相同动作。
她不知这一夜到底是如何过去，她甚至没有思考力气，直到暮词流着泪飞奔到床前，她才稍稍睁了睁眼，却随即又阖上。
累，累极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前景象吓得暮词险些跌倒。
孟菀身上血迹斑斑，长发是凌乱散开，映她苍白脸色上，有种悲怆却又妖娆美。
暮词瞧着，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小姐，小姐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唬我！”
孟菀抬了抬手，轻轻拍了拍暮词手背让她安心，“你。。。你下去吧，我想好好静一静。”
她张着口，发不出声音，可饶是如此，暮词仍是看出了她口型，又担心望了一眼，方才点头：“奴婢就门口守着，主子有事就叫奴婢。”
孟菀默默点头，听着暮词脚步越拉越远，她眼泪又来了。
身子还是撕裂般痛，却都敌不过她心痛。
他们不该是这样，哪怕不能做一对恩爱伴侣，也不该到这样彼此伤害地步。怎生得一切一切，都偏离了初步子，走向了旁处，她控制不了局面。
她忽然觉得好累，累到竟然没有了继续下去勇气。
她伸了伸手，颤颤悠悠尝试了好几次才触碰到了发间，那里别着一枚简单凤头钗，是为了过生辰暮词特地为她插上。
她用力气才将它拔了下来，握手心，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眼泪滚烫滚烫，四分五裂一如她支离破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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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阁，皇甫谧颓然坐地上，大口喝着烈酒，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濮阳担忧一把按住他手：“皇上，喝酒伤身，别喝了！”
“滚开，让我喝！”皇甫谧一双醉态朦胧眼睛，推开濮阳，厉声呵斥。
门就是这个时候被踢开，皇甫逸就那么直直冲了进来，一把拽住了皇甫谧衣领子，抬手对着他脸颊就打了下去，声音是含了怒气喊出：“皇甫谧，你这个混蛋！”
皇甫谧早就醉了七八分，如今哪里还有力气，瞬间瘫倒地，酒坛子倒一边，酒水，就潺潺流了出来。
这还不解气，皇甫逸上前，再度抓住他衣领子，抬手就要再打下去。
“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濮阳早被眼前景象吓得魂儿都没了，上前来一把握住皇甫逸手，厉声呵斥了一句。
皇甫逸却不知哪里来了那么大力气，一甩就将濮阳都甩了开来：“滚开，都给我滚开，今日谁敢阻拦我打死这个畜生，我就连谁一起收拾了。”
拳头，重重落下，此时此刻，没有什么君臣之别，他满腔怒气无处发泄，便是打了再说。
“你这个畜生，竟然会怀疑我与孟菀，你脑子砸给狗吃了吗？”
又是一拳落下，皇甫谧嘴角立马就喷出了血，他却不多不闪，甚至连解释一句都没有，拳头打脸上身上，他却像是没有感知一般，只任由着皇甫逸来打。
是啊，他脑子也许确给狗吃了吧，否则他怎么会怀疑菀儿呢，又怎么会对她用强呢，想着她晕倒过去情形，他心，当真是撕裂一般痛。
他竟对她用强了，竟让两人走到了这一步了！
他不想，不想啊！
可是看到她与皇甫逸相拥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动怒，根本身不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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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孟菀目光呆滞望着天棚，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就那么呆愣愣望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暮词悄无声息走了进来，见到孟菀睁着眼，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上前，轻声道：“小姐，奴婢已经将信儿给八殿下带去了，只是这个时候，让他过来，万一皇上知道了，只怕又会。。。”
言及此处，她明显一顿，孟菀却摇了摇头，转向了暮词，眼睛肿肿，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是呆愣愣瞧着她半晌，而后张口：“没事，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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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夜里，绛云阁里死一般静寂，孟菀长身而立站那里，脸上神情是前所未有沉寂。
是，她很平静，哪怕心中千疮百孔，表面上，她依旧装若无其事，她不想，这个时候还让自己那样狼狈。
而身后皇甫逸，也是长久沉默，直到前头人缓缓回过头来，他才上前了一步：“你找我来。。。什么事？”
其实他还想说些旁，还想安慰一下她，然这个时候，只怕会多说多错，反而伤了她心，倒不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
对于他，孟菀一向是感激，无论是他她艰难时候陪旁，还是他那细致入微关怀，所以这个时候，她能想到只有他，能够求助也只有他。
“你能不能后再帮我一次？”她说，目光绵长而坚定。
她想，与其继续与皇甫谧这样互相伤害，与其将后回忆都付诸东流，倒不如她离开，离开这里，这个曾经他们有过幸福回忆，也让人伤心欲绝地方。
皇甫逸明显一愣，随即点头：“什么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