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苏锦源马车一走,国公府门口就多了另一两马车,马车停不远,国公府门童不觉有几分惊觉,只是那马车并无要靠近迹象,马车始终也没见人下来。

    “到底是谁,难道说是这里等人,他不知道这是国公府吗?”

    “不知道,看紧点儿,若是是三姑爷,一会儿叫他闯了进去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还叫三姑爷,你是真想吃不了兜着走,我们家小姐早和那家没关系了。”

    “瞧我这嘴巴,呵呵,呵呵,你可别说出去啊,改天我请你喝茶。”

    ……

    马车内,一张俊美却几分苍白面孔,透过微开车窗往看着那扇大门方向,另一边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男子,轻轻开口:“公子,天冷,我们先回去吧。”

    “吕青,你说那日她是真不认识你我了吗?”

    “公子,你未出来之前,许小姐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直到我叫她才停下来,看到我又一脸很迷茫样子,我和她说话她也像是顺着我话客套几句,看样子是不认识我了。”

    “怎么会这样?”安承少没心紧蹙,不觉咳嗽了几声,吕青忙将他披风拢了拢,劝道:“公子我们还是先回去了,炭炉子早就灭了,公子身子吃不消。”

    “我无碍,再坐会儿吧。”

    目光深沉看着国公府大门,想到那日相遇情形,她视他为陌路,客气而疏离,心疼不觉一阵疼痛,咳嗽加剧。

    吕青即便是抗命也不管了,这天太冷了,马车里炭炉子一个小时前就灭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他家公子身子吃不消,于是对马车外吩咐:“先回去。”

    “咳咳咳,咳咳咳!” 安承少咳不轻,连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只能先由着吕青安排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出了城,到了一处安静又不是奢华府邸停下,吕青搀扶了安承少下来,安承少脸色为惨白,皎洁月色打他脸上,那脸上便是半分血色都看不到,就像是垂死之人一般。

    吕青担心,急忙搀扶了安承少进去,屋内点了地龙,他又让丫鬟拿了几个炭盆子,安承少始才缓过劲来,只是面色依旧苍白如纸。

    “药呢,去端来。”

    吕青对丫鬟吩咐道,丫鬟忙下去,给安承少脱了鞋子盖上被子,吕青颇为心疼:“公子到底还要多久,你这样自己折磨自己,我只怕你身子吃不消啊。”

    安承少微微一笑:“我有分寸,药都是五王爷从宫里头给我送出来,太医院御医配房子,剂量上拿捏着,你不用担心。”

    “哎,为了拖延回去时间,公子真是为难你了。”

    安承少笑道:“不过是暂时而已,再过几日……”

    他忽然顿住了,闭上眼睛沉思良久,再睁开眼,看向吕青是眼睛里一片沉重之色:“本该一切如计划进行,可是如今……绣儿却不记得我了。”

    “许小姐记得所有人,却唯独忘记饿了公子,若然同她说起和公子过往情,她或许想起来,公子你放心,你只管如计划进行,我一定会想办法再去见许小姐一面。”

    安承少目光却忽然一紧,冷喝道:“谁窗外。”

    吕青竟是不知有人“到访”,几次给拓跋家族暗算,他如今也学了些傍身之术,迅捷从靴子里抽出匕首, 一双眼睛警惕看着窗口。

    “是我,安兄,前院有人。”

    是一个极为低沉声音,吕青松了一口气,将匕首放回了鞋中,前往窗口打开窗户,一道黑色身影迅速闪入,避于屏风后,道:“正门口有个人丫鬟,趴门上。”

    吕青闻言,几步走到门口,猛然一把拉开门,果见一个丫鬟滚了进来,仔细瞧着,正是前几日买来伺候安承少饮食起居丫鬟。

    安承少眸子一凌,那丫鬟慌慌张张爬起,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是谁派你来?秦烟?”

    安承少那近乎冰冷语气,是骇那丫鬟身子一颤,却拼命不迭丫头:“不是不是。”

    安承少冷笑一声:“不肯说实话,那就带着那些实话去见阎王吧,吕青。”

    吕青也不心软,拔出匕首朝着丫鬟而去,丫鬟脸色惨白,噗通双膝着了地:“我说,我说,是秦小姐让我注意爷一举一动,秦小姐给了我一些银子,说是如果我每日将爷您一举一动汇报给她,她就给我多银钱,是奴婢贪财,是奴婢贪财,爷您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好你个贱人。”吕青怒喝一声,上前就要给那婢女一些教训却被安承少止住。

    “慢着。”

    一双眼眸,冷冷看着那个婢女,那婢女浑身颤抖,不敢同她对视,盯了有一会儿,看那婢女冷汗涔涔,他方收回视线,一把甩了一个钱袋地上:“看看这些够不够。”

    “啊?”

    “人不为财天族地灭,钱,我给你,只是从今天起该秦烟面前说什么,由我决定。”

    “爷……”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死,二,拿两份钱替我办事。”

    吕青似乎有话要说,只是才上前一步就被安承少示意退下,之间安承少下了床,从吕青手里接过了匕首,一步步朝那婢女靠近,那婢女浑身颤抖不止,目光惊悚,面色惨白。

    终,安承少离她支持之遥,匕首高高举起之时,她几乎匍匐地上,大声道:“奴婢愿意,奴婢愿意听爷指示,求爷饶了奴婢命。”

    安承少嘴角一勾,道:“这些日,你都同秦烟说了什么?”

    “前天秦小姐问我爷吃了什么,奴婢如实禀报,昨儿秦小姐问我爷可出去过,奴婢说没有,也问了吃什么还问了可有人来过,奴婢都是如实禀报。”

    “所以,今天你也如实禀报,你就告诉她我出去了。她若是问你我去了哪里,就告诉她,去了西郊墓林。”

    “是是,爷,奴婢知道了,奴婢记下了。”

    “出去。”

    “是,是!”

    那丫鬟几乎是连滚带爬出去,甫一出去,吕青终于再也忍不住:“爷你就不怕她欺骗你?”

    “她不会。”

    屏风后出来一个人,生三大五粗,虎背熊腰,看向那敞开门口,再度重复道:“她不会。”

    “金爷,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知道,而是相信你们爷,你们爷看人从来不会看走眼,我说没错吧安兄。”

    安承少对来人扬起嘴唇,道:“不要装作了解我样子,怎么样?我要你做事情?”

    “还能怎么样,一切顺利,安兄你过一半家财给我,我还能不替你办妥这么点儿小事。”

    “钱财之于我已是无用,你若是喜欢全部拿去又何妨。”

    金子多眼睛贼亮:“当真?”

    “你还真是时时刻刻不辜负你这个名字,财迷一个,我走之后,手里那么多生意也只能让你帮我照看,如果我不回来,就都是你了。”

    “那我求你别回来。”

    “呵!你可以没义气一点。”安承少咳嗽着回到了床上。

    金子多则是四仰八叉躺了他软榻上,看着那洞开窗户,对吕青道:“关上去,免得把你家病秧子爷给吹倒了。”

    若然不是习惯了金子多和安承少之间这种“不友善”友谊,吕青大抵也要生气金子多这样说他家爷。

    不过因为习惯了,所以并不以为意,上前关上门窗,他径自出去:“我去泡茶,金爷,还是老规矩吗?”

    “不了,少放点盐,我口味淡了。”

    “好!”

    茶里头放盐,还好意思说自己口味淡。

    吕青出去,屋内便只剩下安承少和金子多两人,安承少拉了拉被子,金子多双手枕靠脑后看着他:“你那位好像被休了,你是不是和她都坦白了,她做好了和你远走高飞准备?不过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她被休了是不是真是传闻中那样犯了七出之罪之中两出?”

    关于那些传闻,安承少也听说了。

    “她不是那样人。”

    简短几个字却十分有力,金子多旋即笑道:“也是,我兄弟能看上这样女人,我兄弟喜欢女人,必定是那天上仙女都未必比得上,我倒是十分好奇,可惜我入关几天了,也不得空看一看这个许绣忆,现你可以回答我前一个问题了,你是不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她做好准备和你远走高飞?”

    所有事情?

    事实上他还什么都来不及说,她就已经将他忘记了。

    ——题外话——

    事实上安承少怎么可能就这么任由秦烟嚣张呢,哈哈!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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