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这个水碗的來历。是因为我必需出手。

    我不出手。这个碗破了。这个故事就将变成一个侦探故事而不是鬼故事。

    我出手了。我对这个悲伤的人出手了。

    手。握拳。食指凸于拳面。凤眼手。

    手在。当然在手应在的地方。

    那就是对方脚底的涌泉穴。

    一拳足矣。

    我不禁心中暗叫了一声:好险。如果不是方才为了逼真。让他五心朝天。所以他脚上沒有穿鞋。以我现在的力量。能否一拳之力保住这个碗。实在很难说。

    这时萧劲荣和赵重犀忙去按住萧大卫。萧大卫却转眼间镇定下來。对萧劲荣说:“送一下你赵伯和荆叔。”

    我大喝一声道:“慢。”

    赵重犀也道:“你是不是又來玩花样。死人还沒死够是吧。你怎么就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东西。”

    萧大卫呜的一声掩面哭了起來。赵重犀冲过去推开萧劲荣。左右开弓打了萧大卫七八巴掌。揪住他的衣领道:“你要死也好。要活也好。要哭也好。你先给我说明白是什么事情。”

    每个人都会做错事。每个人都一定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我们不必讨论人之初。到底是基督说的人本有罪。还是中国传统说的“性本善”。在一个人走出校门进入社会之后。一定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伤害别人。无论你做什么。

    你找到一份工作。你就伤害了一起应聘这份工作的其他人;

    你接到一张单子。你就伤害了一起投标的同行;

    你和你所爱的人在一起。你能说。对他(她)和你的追求者难道不是一种伤害吗。

    所以。萧大卫也做错过事。但错得太离谱。对别人的伤害太大。而且。我想不管他是唯物主义者还是唯心主义者。还是他信佛教还是基督。都不能得到宽恕。因为。他做错事之后还欺骗了法官。最后连测谎仪也让他骗了过去。

    要欺骗测谎仪。就势必先骗过自己。

    那么对他自己來说。他就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不。他是把这件事的真相忘记了。所以他一直沒有想起这件事。

    他在碗里见到了火。燃烧的火。被火烧得变形的人体。他见到火舌舔过人体上油脂而激起的爆焰……

    那是一幢旧楼。业主是一个寡妇。她带着一个孩子。住在她先生生前为她留下的这幢楼里。每个月靠收租來过生活。对她來说。这不单是一幢楼。而且这是她先生给她和孩子留下的基业。也许可以这样说。在感情上。这幢楼就是她先生。为她遮风挡雨。所以。她是万万不卖的。为了收这幢旧楼。开发商费尽心思。因为再过一个月收不到这块地。与承建商的合约就要到期。这家公司就要破产。这是一家新公司。这是萧大卫开的第一家公司。如果公司破产。已有六个月身孕的妻子和将要出生的孩子……当然了。每个做错事的人都会有他足够的理由。

    所以他决定吓一吓这幢旧楼的业主。于是他决定放火。

    当时有一个亲历了这次火灾的租客。事后描述了这场大火:“我那天。准备结婚的末婚妻和一个花花公子跑了。我又失去了工作。于是我很绝望地想到自杀。当我把颈伸进系在天花板上的布套里。踢开椅子时。我重重的摔在楼板上。因为上一层楼板已烧已起來。温度足以把布条烧断。我连忙跑出了那幢四层的旧楼。这时整座房屋已经倾斜。这时从它顶端飘去的一些火苗又点燃了街道正对面的那一幢三层的旧楼。于是两幢楼慢慢朝街道倒去。只因为倒得缓慢。与对面倒过來的房屋碰到一起。偶然构成了一个拱形。才阻住了全部倒塌。我站在街上。双膝象要折断一样。滑过已经倾斜的地板。爬出由于两座房屋倒下时相撞。在临街的前壁打开的缺口。当我跑出时。见到燃烧着的房屋顶上。女房东在疯狂的笑着。这时。我感觉到生命如此的美好。于是我从此再也不想自杀了……”

    但开始时。萧大卫他只是为了吓一吓人。他决定白天大家都去上班时放火。他找了两个混混去放火。

    本來是沒什么事。只是把油倒在业主的门口的过道上点着吓人。

    但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业主也无罪。但她太漂亮了。身材又太好。

    并且她是越南人。刚去香港沒多久。不但沒文化而且胆子也太大了。

    所以在两个小混混倒火油在过道门口时。她不去报警而是走出來骂人。

    悲剧就开始了。

    两个小混混见色起心。冲入屋去……

    本來寡妇吃哑巴亏。也不敢声张。但她儿子刚好回來。见状操了把菜刀就去砍那两个人渣。

    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肯定不是两个天天打架的混混的对手。于是。他让两个混混砍死了。

    当他们要走的时候。却发现铁门木门都上了锁。他们带來的油。洒在开着煤气但沒有点火的煤气炉上。衣衫不整的寡妇诡异的笑着站在阳台。把一串锁匙扔到楼下。手里拿着一大团点燃的报纸。她身边还有一个滋滋冒气的煤气瓶。

    一个混混反应快些。从四楼跳了下來。成了半身不遂。

    另一个就和那寡妇、小孩一起烧成了灰。

    真正的成灰。因为这幢楼太老了。一幢跑船的人能买得起的四层楼。楼况自然不好。所以一着起火來。消防队到达时。楼已塌了下來。一切成灰。

    我和赵重犀同时扔下一句话就走了:“活该。”

    几个月之后。父亲來我这里小住。这天刚好一位朋友來我这里聊天。闲來无事。便把这事说与这位朋友听。父亲在边上喝茶。听我讲完。想了半晌他便道:“也不一定是鬼魂。”

    我问道:“从何说起。”

    父亲道:“欧阳老头给你的水碗有何古怪。”

    那水碗的底是一块凸起的水晶。江湖术士骗人时。便事先绘一张纸。贴在碗底。碗里水少时。水晶把光线反射出去。就见不到纸上的的画。当注水到一定程度时。画里的事物就显露出來。再注水。又见不到了。

    这碗转到我手里时。我嫌它单调。便找了本光学方面的书。按一定角度再打磨了一下碗底的水晶。使注水到一定程度。就见到20%。再注水。这20%就不见了。见到另外20%。依此类推。注满水后。便什么也见不到。

    我只放了一张七色的纸。不可能什么异象。为何萧大卫会见到东西呢。

    父亲笑道:“你沒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的斧头不见了。他认为是隔壁的人偷了。他越看越觉得隔壁的人的举止一定是偷了他的斧头;后來。他的斧头找到了。这时他越看隔壁的人。越觉得不可能是他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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