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赵重犀和陈局长,发现大家面部的肌肉都在跳动,我想不管是什么,我们在场三个人都是与这件事无关的,事情又根本沒有头绪可以追查下去,而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于是我正想和他们说,不如大家回去算了,

    赵重犀恶狠狠的道:“荆老弟,你如果再让你的手机叫下去,等一下一定会给我们砸烂,”

    我一下沒反应过來,赵重犀从椅子上我的外套里掏出我的电话,一把扔到我怀里,

    原來刚才的声音是短讯末读的提示声,是妻发來的短讯:“打电话回家,”我回了个电话,妻在电话那边道:“想法子找到萧劲荣的女友,其实我的想法也只是一种直觉,”

    我放下电话,正想开口,那陈局长道:“也许我们找到阿荣的女友,事情就会清楚很多,”

    赵重犀苦笑道:“是人都知道,问題怎么找,要知道他们父子的失踪,是很完全的失踪,根本就沒有一点东西留下,”

    讨论了一阵子,陈局长道:“这个箱子,我带回去研究一下,”

    我和赵重犀齐声道:“不行,”

    赵重犀道:“这里面装着什么,谁也不知道,也许是很重要的东西,跟失踪也沒什么关系,我想等老萧回來,再交给他会比较合适,”

    陈局长有些忿忿地道:“我和老萧算是世交了,难道有什么东西我还要拿了他的不成,”

    赵重犀不温不火地道:“人还沒宣布死亡,我们现在拿他东西走,总不是太好的主意吧,”

    陈局长一时语塞,也只好点头作罢,

    我想了想道:“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找人了,什么都沒有意义,只要我们能找到李伯,也许就能找到萧家父子了,”

    话还沒说完,赵重犀和陈局长都大声道:“废话,”

    陈局长的表情很焦急,可以发现,他真是和萧家父子有比较密切的关系,这时陈局长的电话响了起來,他接听了以后,脸有喜色,挂了电话对我们道:“根据线报,萧家父子目前來说,安全是沒什么问題的,很快他们就会回來了,”

    我和赵重犀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就凭一个线报,”

    陈局笑道:“放心,”然后便说局里有事就先走了,

    书房里只有我和赵重犀两人,赵重犀袖着手踱了几步,抬头问道:“你认为阿诚说的是真的吗,”

    “虽然故事很动听,但我觉得不太真实,”我点燃一支烟,看着烟雾在空中弥漫,

    赵重犀道:“河南人怎么会这样,”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哥,知道嫂子是河南人,我有几个很要好的朋友也是河南籍,沒有人会因为一个阿诚而认为河南人是这样,你放心好了,”

    赵重犀道:“算了,我只是认为他整个故事讲得太天衣无缝了,”

    我玩着陈局长忘记带走的帽子,点头表示同意,问道:“打住,我想知道,这个大房子里那有电脑,”

    赵重犀便叫人來带我去二楼的工作间,里面是一个二百多平方,十多台机的局域网,简直可以开网吧了,我坐在电脑前面,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我现在很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回家去睡觉,但我知道,如果我回到家里,也会睡不着的,

    我发现里面所有的电脑都是体眠状态,一动鼠标就能唤醒进入了,打开网络,发现有两台机访问不了,不用说,一定是老萧父子原來房里的电脑,为了确认,我打开dos,ping了一下那两台访问不了的主机名和本机,这时带我來的工人在我身后说:“荆先生你也会弄这样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弄出个黑屏白字啊,”

    我回去头对他说道:“你以前见别人弄过,怎么你们这里这么多电脑,”

    工人道:“小萧先生说,我们不能一辈子就做工人,就算做工人,也要懂得英语、上网、打字这些东西,我是去年來这里做的,我们当时一起來的阿标、小李,他们学会之后都到萧先生公司上班了,不做工人了,我上次见阿诚这么弄过,”

    我边听边点头,这位小萧先生,不是等闲之辈,他在工人里找素质好一点,在家里提供个环境让他们熟悉office操作,再把他们调到公司做office助理,对于工人來说,是一个涨工资、升职的过程,对小萧先生來说,却是节省了成本的同时,对进入公司的人员事先做了考查,

    也许他们父子都逻辑性很强、做事有着严密步骤的人,突然间,我仿佛想到一点什么,

    这时身后的工人又说:“阿诚这小子不学好,本來他电脑都玩得不错了,我们这里就他电脑玩得最好了,应该很快就可以不在这里做工人了,谁知他偷东西,唉,萧先生他们回來,一定会辞退他的了,”

    我脑海中豁然出现一道光明,我忙问他:“阿诚平时用哪台电脑,”

    “就是你边上这一台啊,荆先生,你有事就叫我,我要过去干活了,”

    过去,当我见到屏幕窗口时,这个找不到头绪的谜团,开始有线索了,因为,那是x-windows,也就是说,是linux的系统,并且,上面开着icq、oicq,

    一个地盘工人,

    一个会用电脑的地盘工人,

    一个使用程式设计者用的操作平台的地盘工人,

    一个会自己在linux加载插件icq、oiux平台运作的地盘工人,

    我在linux里查找文件,找了很久,却什么也沒有,我算了一下磁盘的空间,却发现整个磁盘只有1g,这就奇怪了,用p4中央处理器的电脑还在用1g硬盘,我重启了一下计算机,果然发现不对,系统检测出两个磁盘,总共七十五g,还好,我从事的就是it工作,很轻松就找到第二个操作系统,但我仍然找寻不到我要的东西,尽管我怀疑两个空白的分区可能被格式化过,我对其使用了恢复的手段,但恢复出來的东西也不是我要的,收获还是有的,就是在缓存恢复了出來一个在网络上萧劲荣机器里的一个文本文件,还有本机上一个不存在的盘符,

    过程就不记录出來,免得故事变成电脑操作的说明文件,

    我不禁举手拍了拍额头,用linux來做掩饰,因为通常用电脑打字和玩游戏的人,不会对liinux有兴趣,如果有人对linux有兴趣,那么在系统里你也不会发现什么东西,而两个系统的root、admin密码都超过十六位,最后,所有的文件都应该是记录在一个usb硬盘里拔走,

    在我沮丧地瘫在椅子上,面对着恢复好却沒有意义的系统,我左手搭在键盘上,无聊也沒有意义按着shift和ctrl,却按出來一个我想不到的东西------------一种中文和英文以外的外国语言输入法,

    之前阿诚的普通话口音令我有种熟悉的感觉,我也沒在意,一看到这个输入法,突然记起我在复旦的一个外国同学口音跟阿诚惊人得相象,于是,我直觉上做出了一个最后也证实是正确的结论:阿诚是也是那个国家的人,他的国家,一个我讨厌的二战战败国,

    事后想起,也许这就是民族情结吧,

    当我下完这个结论,我激动得跳了起來,一脚踢翻了椅子,夺门而出,我想把这个发现告诉赵重犀,因为明显觉得他之前听阿诚说他是河南人之后的不快,我甚至嫌走楼梯太慢,直接从扶手上滑了下去,

    我跑到书房门口,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立刻一下子头顶轰的一声,整个人呆在当地一动也不会动,

    沒有书房,这是一个厕所,

    从壁上的磁砖和马桶的样式,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工人们用的厕所,

    怎么书房会变成厕所,这一个瞬间我已经不会思考问題,倒退了几步,扶住楼梯的扶手,一步步的倒着走向楼上,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來,唤醒了我一些感觉,接了电话,却是赵重犀,我们两人同时说了一句话:“阿诚是外国人,”然后,又同时说了一句:“啊,你怎么知道,”正想继续问他为什么会知道阿诚是外国人,却仿佛有很强烈的电磁波,令电话发出刺耳的噪声,我只好收了线,

    这时我的情绪已经比较平静,我转身上楼,想在电脑中再找寻一点蛛丝马迹,

    回到楼上,刚才我踢开的门,还是敞开着,上面还有我的鞋印,一眼就可见到,这是一间空洞的大房子,里面一点东西也沒有,

    走到门角,我居然见到一个上面有几只蚊子的蜘蛛网,

    我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

    “答”、“答”、“答”,是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离我越來越近,我惧怕着,兴奋着,期待着,也许,只要能接触到人,我就能走出这迷宫,但來的是人是鬼,在如此诡异的地方,深夜里,说不怕,是假的,

    拐杖的声音近在咫尺了,就在我以为马上就能看见人的时候,声音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而且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两个我绝对想不到会见到的人出现在楼梯上------萧大卫和萧劲荣,我沒有见过萧劲荣,但我知道一定是他,因为他们是属于那种站在一起时,一眼就能看出是两父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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