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萱愤愤地叫人接自己去了太子东宫,本想好好地教训太子一顿,叫他明白,何为孝义,却不想,太子东宫前已经跪满了文武大臣。

    错愕片刻,只见那东宫殿门前的少年,已经身着龙袍。

    璟萱蹙眉,先皇还未归陵墓,太子就如此,实乃大不孝,为何这群一向眼中容不得沙子的大臣,这般纵容太子?太子已经有了这样的势力?

    “皇后娘娘驾到!”

    璟萱几步上前,一众大臣和太子自然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儿臣恭迎母后!”

    璟萱不容分说,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到了太子脸上。

    太子惊怒,捂着脸,满是委屈地看着璟萱,“母后……”

    璟萱冷哼一声,“你还当我是你的母后?那你的父皇呢?你的父皇尸骨未寒,你就在此处,这般嚣张地唤來了这么多的大臣,还命礼部去准备你的新皇封诰,甚至还穿上了龙袍。你当是什么?难道,你此刻就当自己是皇上了么?给本宫跪下!”

    大臣们见状,纷纷替太子求饶了起來。

    “皇后娘娘息怒啊!”

    “皇后娘娘,太子叫群臣聚在一处,的确是有商议先皇的归天之礼……”

    璟萱冷冷地睨了他们一眼,“住口!本宫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太子召集你们來这里,商量先皇的最后一程,这本就是他该的做的。只不过,太子还未成新皇就换上了龙袍,实乃大不敬!本宫绝不会叫他如此放肆!”

    大臣纷纷噤音。

    璟萱见太子低着头,低低地笑了一声,“本宫不是有意当着众人面立威,或是给你难堪,只是本宫必得叫你记住了,你对先皇不敬,是要受罚。本宫不会顾及任何人,自己的孩子,该罚的,本宫绝对不会轻饶。不论当着谁的面!”

    太子满面不快,他心头满是愤怒,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疯了,她难道不知道父皇死了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么?父皇死了,他想着自己的母后想得都快疯了,总归是等到了这一日,她为何要这般激怒自己?难道她就不想看到自己早点执掌朝政?

    “儿子……知道了……”

    璟萱尤嫌不足,并未叫太子起身,她转过身,对众大臣道,“皇上临去前,曾有些话嘱咐了本宫。”

    此话一出,下面的大臣议论纷纷,一个个都怀疑起了璟萱的居心,要知道,璟萱有个亲生皇子,年幼不懂事。而这璟萱又是把持朝政,若是她一时不肯放权于太子,要立自己的孩子为新皇,岂非这燕国江山全到了这等小女子的手中?

    “本宫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本宫今日,在此承诺,本宫的轩儿,绝对不会是未來的新皇。本宫准备将轩儿过继给无子嗣的亲王,永远都不让轩儿知道他的出身。反正他还小,只要在场的诸位,沒有任何旁的心思在轩儿长大后有所扇动。他也不会干政!”

    大臣目瞪口呆,就像是听见了一个富贵人家将前途无量的孩子送给了乞丐那样好笑。

    璟萱说罢,便道,“本宫对朝政沒有任何兴趣,皇上大病期间,本宫代为处理朝政,也实在是辛苦,本宫也想好好地歇一歇了。诸位不必担心本宫的用心!只不过,本宫看着太子还这般年幼,不懂事,连某些简单的礼仪都不懂。实在是难以安心。”

    “皇后娘娘,老臣可以保证,太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璟萱瞥了一眼那位老臣,在心中冷笑了几声,道,“本宫知道,爱卿是好意,有意安慰本宫,叫本宫好好歇歇。只不过,本宫也想提醒你们一句,这天下,不是皇上的,不是本宫的,也不是你们的。是百姓的!太子这样年轻,若是出了什么事。如何是好?”

    大臣们交头接耳,面面相觑。其中不服太子的人不少,只不过碍于太子目前的权势,只得來了这里听太子的一些主意。

    “本宫既然认定了太子就不会出尔反尔,更不会叫他做一个名存实亡的皇上。不过,本宫这忧国忧民的心思始终难以安定。不想叫太子这样早就承担这样的大事,不知诸位爱卿有沒有什么好些的主意给本宫说说?”

    有一位大臣会意,起身道,“皇后娘娘,如今是六王摄政,倒不如叫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六王共同辅佐太子执政?六王只作为一个大臣上朝,而皇后娘娘可以同太后娘娘一起坐在珠帘之后……”

    这主意听起來不错!

    璟萱笑了笑,只不过,这执政的人如此多,效率难免低下,况且,若是自己同太后一起,只怕那个女人会为了反对自己做出许多不好的事情來,到时候拿百姓的利益开玩笑,倒不如早早抽身。

    “爱卿的主意倒是不错,只不过,本宫实在是累了,不想再理会朝政,再者,这朝政终究是你们男人的事情。咱们女人的主意便是再好,也难逃妇人之见。”璟萱笑眼盈盈道,“再者,这送走先皇和皇贵妃,还有新皇即位,这几件大事,后宫也有得忙了。”

    “微臣十分赞同娘娘的这番见识,本來,这朝政,就是男人的游戏。太后和皇后合该好好地约束后宫,再者,这先皇的几月孝期一过,后宫也该采选适龄女子了。”

    这个老匹夫!

    璟萱目露寒光,他还真的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了,“是啊,此前,已经为太子选了几位,只不过碍于这宫中的事情纷乱,只好委屈她们同秀女一起入宫了。”

    这会子,玄胜才想起之前的事情,他在心底低低地笑着,还有个礼物沒送给你呢!璟萱……

    大臣们纷纷同意了这件事,便是同意了六王同太子共同执政一事。

    如此,璟萱稍稍松了口气,只是心中多了几分愧疚,对于六王,她是越欠越多了。不知道太子会如何对待六王。

    璟萱在心中担心着,悄悄地放了消息出去,叫六王同自己晚上一见。

    半夜,闫染为璟萱点起了一盏灯,忧心道,“娘娘,这个时候见六王,是不是不太好?”

    璟萱端起了一盏茶,润了润嗓子,“你是怕,这件事被太子抓住么?”说着,璟萱幽幽地叹了句,“这个孩子,还指不定如何恨我了,今日,我在那么多大臣面前给了他那样的惩罚。”

    “娘娘,这个时候得罪太子,您又是何必呢?”

    璟萱无奈道,“你以为我想?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那个孩子的心思么?他还未心死,如此,他的父皇不在了,他会对本宫如何,实在是难说。他知道了本宫的心思,知道了本宫的态度,还望他能自重。”

    闫染幽幽地叹了口气,忽而,又冷笑了一声道,“这皇家已经荒唐到了这般地步,竟然还有太子觊觎自己的嫡母一说?还杀了自己的父皇……”

    “宫廷,本就是如此的。”璟萱寂寞的双眸瞧向了窗外的墨色,“这里,人的一切心思都是被放大的,孤单的人会更加孤单,恐惧的人会更加恐惧,而渴望情的,只能陷入无尽的斗争之中……还有那些权力……”

    闫染听了此话,忽然一脸凝重道,“娘娘!有件事,奴婢此前得了消息,本想告知娘娘,却不想,一直都沒有这样的机会!”

    璟萱看她这表情,心想又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又是憋到了这种时候,“你说吧。”

    “娘娘为太子择选的那几位女子已经……”

    “已经如何?”璟萱蹙眉,心中隐隐地担忧起來。

    闫染跪在地上,一脸愤愤,“太子已经同她们……她们好像还有了身孕。”

    “你说什么?”

    璟萱大惊,太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中是接受了那些女子,还是为了……

    “娘娘,奴婢知道,太子是沒有安好心的,可是,那些女子……就是给太子骗了,个个都同太子有了苟且之事。奴婢只怕,只怕,太子不承认那是他的孩子,这样一來,那些小姐就……”

    璟萱震撼地靠在了椅背之上,太子究竟是有多荒唐?!这个孩子,为何坏到了这般境地?他本就不爱那些女子,为何还要同那些女子发生……

    “娘娘!现下该如何?”

    璟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此话当真?”

    “这种事,哪里有撒谎的?若是娘娘不信,大可招了那些小姐來,一问太医便是。”

    璟萱紧紧地攥拳,太子……果真厉害!

    不论他什么时候反咬一口,都是可以的,这样的女子,若是他不想叫她们进宫,只需要一句,以不洁之身下嫁,谁也无法证明,那些女子腹中的孩子就是太子的。若是自己一意要求保全那些女子,叫她们生下孩子之后再做证明,这段时日,很可能就是那些女子的大限!

    太子既然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是做不出來的?

    璟萱瘫软在红木上,太子究竟是要如何?她竟然隐隐地开始头疼,不知所措。

    “娘娘……”

    “别说了,如今,进一步,退一步,很可能都是自掘坟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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