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聂文渝悠然醒转,眼前是一具宽阔胸膛,微微后退,便感觉到腰间是男人手臂,呼吸间,是熟悉薄荷麝香味。

    她有些讶然,因为这还是方倾寒第一次没有比她早起,平时,无论前一夜睡得多晚,他都是六点整起床,洗漱晨练,做早餐,去公司。

    胸前有一颗小脑袋转来转去地搔着他,方倾寒低头对上聂文渝讶然目光,笑了,“以后我也要睡觉睡到自然醒,陪老婆一起吃早餐。”

    聂文渝怔了一下,心里甜蜜起来,爬到方倾寒胸口,双手交叠放下巴下,盈盈水眸看着方倾寒,冲他暖暖笑了笑:“你用不着迁就我,为了我改变生活习惯。犏”

    方倾寒捏了捏她秀挺小鼻子,“也不是迁就你,以前我是一个人过着单身男人生活,现有了你,就变成了两个人,我们要朝夕相处,自然要调整一下生活规律,让日子变得和谐,不是吗?”

    聂文渝蹙着远黛眉,往方倾寒胸口爬了一点,双臂改成紧紧抱住他,脸贴他左胸处,去聆听他强劲有力心跳声,这个男人处处为她设想,让她想不感动都难,而他对家意,重视,是让她欣喜。

    “那我以后改掉熬夜习惯,和你一起早睡,早上改成六点半起床,你晚去公司半个小时,这样可以吗?”她略微想了一下,提出合理意见啸。

    方倾寒欣然接受,她一工作起来就会忘记时间,常常熬夜,比他还拼命似,看得他不知有多心疼,给她找了两个助理,她不用,非要自己动手做出来,说是有成就感,他怎么劝她都没结果,无奈又心疼。

    这样相互迁就,她改掉熬夜习惯当然是好。

    聂文渝看了看时间,一下子跳起来,“已经过了六点半了,点起床。”

    她掀开被子把两条腿放地上,站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昨晚上又困又累睡觉居然也没穿睡衣,她反应过来立刻跑到衣橱边去拿衣服,弯腰时,腿/间有什么东西直往下流,她愣了一下,低头去看,迷茫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是昨晚上方倾寒……

    她刚弄明白,脸上立刻火烧起来,身后那人大概也看见了,一把把她扯到床上,扳开她大腿眉眼灼灼地盯着那处看,那一丝不挂睡袍腰带已经解开,露出那威武雄壮大家伙,跃跃欲试着就欲就着稀释了精-液挺进去。

    聂文渝高叫了一声,“要起床了,今天我要做礼服,否则来不及了。”说着连滚带爬地溜下床往卫浴间跑,昨晚上两次已经累得她浑身酸软了,现身上还乏着,尤其是腰,一大早,决计不能让他才一逞兽-欲。

    方倾寒见她小鹿一样溜了,莹白身子他眼前一晃,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拿,不由失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翘头小弟弟,得了,忍到晚上吧。

    聂文渝洗过澡才发现没拿衣服,只好把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头,方倾寒居然穿了结婚礼服站那照镜子,脸上神情那么温煦幸福,看聂文渝心里一软,也不扭扭捏捏了,大大方方地走出来,方倾寒转过身看她,眼里一暗,冲过来就要抱她,聂文渝躲了一下,打开衣橱拿衣服,他已经贴了上来,急切地问:“我穿这礼服好看吗?”

    聂文渝拿出衣服盖住自己胸,瞅了一眼方倾寒,别说‘好看’了,简直就是倾国倾城,这么一走出去,保准迷倒万千少女。

    她有点后悔给他做了一套这么合身礼服了。

    “嗯。”可这是她设计,她不能妄自菲薄不是,好看就是好看。

    方倾寒被夸,还是被老婆大人夸,脸上喜色连藏都藏不住,忍不住就对着眼前丰胸细腰长腿美人儿一顿乱亲,聂文渝手脚他胡搅蛮缠下穿好了衣服。

    然后推方倾寒,“去把衣服换下来,然后去洗漱,我去做早餐,你还没晨练呢。”

    方倾寒去把礼服换下洗漱了只慢跑十分钟,聂文渝便做好了早餐,居然跟他做差不多,像模像样汉堡,看起来比他做还要好,他吃惊问:“你怎么也会这个?”

    聂文渝有些小小得意,“以前西餐馆打过工,学了不少呢。”

    方倾寒一阵心疼,聂文渝却少有开心,过去困难逼着她适应生活,迎难而上,学会了很多东西,现回想起来,一点儿也不觉得苦。

    两人吃了早餐,聂文渝把方倾寒送出门,亲了一口挥手告别,回到屋子里关上门,看着房门发了一会儿呆,觉得心里满满,都是方倾寒气息,方倾寒味道,方倾寒声音,方倾寒脸。

    “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脸,发现自己脸热乎乎,想起与他亲密,偷偷地红了脸。

    晚上时候,方倾寒带聂文渝到方家老宅,这还是聂文渝第一次真正跨进方家大门。

    气势磅礴建筑,门前有喷泉花园,光看外面已经算是奢华,别提里面了。

    果然,一进去便是上好长毛地毯,没有任何脚步声,聂文渝差一点不敢抬脚踩上去。方倾寒一把拉住她,冲她安抚一笑,她心里一松,大大方方地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方老夫人召他们回来一是给聂文渝见面礼,而是商量婚礼事宜。

    一顿无声晚饭过后。

    客厅沙发里,方母和方父坐一起,把礼物一一送给了聂文渝。

    聂文渝心里有些震惊,方母送都是一些古玩字画,一看就是价值连城,还有不少市面上罕见珠宝,那价值也是无法估量,这些……都很贵重。

    后,方母打开一个看起来很古老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玉镯递给聂文渝,对她说:“这是倾寒奶奶传给我,现我把它给你,希望你以后为方家添枝散叶,为方家添子添孙。”

    聂文渝听着婆婆教导,恭敬地收下了玉镯。

    方倾寒似乎对方母把玉镯送给聂文渝十分高兴,这玉镯通体翠绿,泛着绿光,是方家祖传之物,会传给每一代长子长媳。

    现母亲把她拿出来传给聂文渝,代表已经承认了文渝是方家媳妇,这怎能不让他感到高兴?

    送完礼物之后,一家人围一起泡茶喝。

    茶是方父亲自动手泡功夫茶,手法娴熟,动作轻巧,看一会儿便闻到袅袅香味。

    聂文渝吸了一口,觉得清香阵阵,去看方倾寒,见他脸色和煦,再看看方母,脸色也不若平时冷淡,心里一松,觉得温暖起来。

    喝了茶,一家人随意地聊天,方倾寒提出他们婚礼要低调,方父方母脸上都闪过意外,不由把聂文渝又看了一遍,对她印象加好起来。

    灰姑娘一跃成为枝头凤凰,哪一个不想人前炫耀,眼前这一位却懂得韬光养晦,避其锋芒,可见其心聪慧。

    因此,方父方母对于婚礼低调一事并无异议。

    聂文渝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才问:“爸爸妈妈,我和倾寒结婚时候,倾墨会回来吗?”

    她刚刚都沉默,并未开口说话,可脸上表情一直恰到好处,表示着她认真地聆听他们谈话,无论是家事还是公事,都有用心。

    而她现一张口,就是爸爸妈妈,让场三人都有些发怔。

    方父方母记忆里,他们两个儿子也不知从几岁开始便不再称呼他们为爸爸妈妈,而是父亲母亲,这么尊重称呼,背后却代表着距离。

    随着两个儿子年龄增长,他们有了各自主见和心思,不但称谓上无形中疏远了就连心也疏远了。

    现骤然听到女孩子那么自然而然地叫他们爸爸妈妈,心里顿时涌出千万种滋味。

    聂文渝见方父方母一时没说话,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有些不安地看向方倾寒,方倾寒握住了她手,目光沉沉地告诉她,并无一丝不妥之处。可为什么方父方母不说话?

    正她忐忑不安时,方母笑着开口了,“我们已经通知了,他还没有给我们回复,我想他应该会回来。”

    聂文渝听说方倾墨会回来,有些高兴。

    认识方倾寒之前,他们传言方倾墨因为意外去世了,可原来这只是方倾寒骗人把戏,他为了保护自己弟弟把他弄到了国外并不准他回京都,他弟弟,方倾墨,是那个人人都知道大明星,她影视里也见过,自从知道他是方倾寒弟弟,便很想见见他本人。

    “今天天色已晚,就留这里住一晚吧。”方母对着方倾寒说。

    方倾寒却皱起眉头想要拒绝,聂文渝抢他前面说:“嗯,好。”

    方倾寒看向她,聂文渝冲他眨了眨眼,这里也是他们家不对吗?而且这里家加完整,有爸爸妈妈,为什么大晚上要跑好远回去?

    “正好,倾寒你去和焦管家核实一下婚礼宴请名单,既然要低调,那些人必须请就要细分一下。”方父抛了个任务给方倾寒,方倾寒只好住下了。

    方母见此,愈加喜欢聂文渝了。这孩子看着淡漠,其实挺不错。

    “走,陪妈上去看看礼服,你们婚礼上我们也要穿端庄得体。”方母朝着聂文渝说,并款款站起了身。

    聂文渝知道方母肯定有自己固定设计师,礼服肯定不会差,这么说不过是找个借口好与她单独说话,便站起来和她一起往楼上走。

    楼上有一整间衣帽间,成排成排衣服比商场里还要齐全,随便拿一件出来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正如聂文渝所想,方母并不是真正要让她参考礼服。

    衣帽间里亮着灯,方母静静看了一眼聂文渝,什么话都没说却先叹了口气,聂文渝觉得奇怪,“妈,怎么了?”

    方母似乎回忆了一下才开口,缓缓对聂文渝说:“其实倾寒他小时候个性很活泼热情,并不像现这样冷酷无情。”

    聂文渝惊讶地瞠大眼,方倾寒小时候和现有着天壤之别?

    方母脸上显出黯然,“他改变要从他十五岁时说起,那时候他还是个青春懵懂少年,可不知道他怎么认识了一个比他大三岁女孩子,我觉得那个女孩子来历不明有意接近他,于是私下里便找那名女孩子谈话,并要求她离开倾寒,并给了她一笔钱,女孩子我面前答应了,但令我生气是她收了钱却并没有不再纠缠倾寒,并对他哭诉我不准他们交往,当时倾寒对我误会极大,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他去找那名女孩子……”

    聂文渝见方母脸上显出讥嘲、愤慨、心疼,心里一时有些不安起来,十五岁方倾寒,那时候还是个青春少年,难道他遭遇了什么事情?

    “他离家出走找到了那名女孩住处,却她家里发现她和一个成年男人鬼混,知道他离家出走来找他,甚至骂他,说如果不是看他有钱份上,怎么会跟他交往?”

    聂文渝心里一抽,这应该是方倾寒初恋吧,初恋是为纯洁感情,可他却一下子遭受到这样打击和侮辱,想必养尊处优少年肯定受了很大刺激。

    “所以自那之后,他就变了一个人?变得冷漠冰冷无情甚至冷酷?”聂文渝轻轻问出心中所想。

    方老夫人点了点头,“看着他从活泼热情变成沉默寡言,整日冰冷,二十岁之后是交了无数情人,我看他这样一日一日沉沦,心里不知有多难过,可我怎么说他,他只是冷笑,从来不放心上。可现不同了,你让他有了改变……”

    聂文渝心有戚戚焉,有些不相信地问:“真吗?”

    方母认真地点头,“真,或许你对他而言是不同,看得出来他非常乎你,为了你宁愿抛弃方家给予一切荣耀。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同样地对待他。”

    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冷淡父母,可心里总是为儿女着想吧。

    方母说了这么多,告诉方倾寒年少轻狂时遭遇背叛,终也只是想让她能够好好地对待她儿子,这一份母爱,深沉而无声无息。

    “妈,他是我丈夫,我会。”聂文渝郑重地许下承诺。

    方母拍了拍聂文渝手,无言寄予厚重希望,聂文渝报以一笑,给予安心一眼。

    婆媳两个也不知聊了什么,聊了许久,直到方倾寒忙完了找了过来,看见聂文渝,立刻把她扯到自己身边,连告别都没有便带着她走向卧室。

    聂文渝只好回过头冲着方母笑了笑,说了句:“妈,晚安。”

    方母不意一笑,看着他们背影拐角处消失。

    方倾寒把聂文渝带到自己卧室,看着她问:“我母亲都跟你说了什么?”他皱着眉,好似有些紧张。

    聂文渝一脸轻松摇头,双眼不住打量这间宽敞卧室,这是方倾寒从小到大卧室呢,到处都充满了他味道,真让她安心。

    “不可能,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方倾寒扳过聂文渝脑袋,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聂文渝不懂他为何这么紧张,难道怕她知道他少年时糗事?可是那件事并不是他错啊。错是那个利用他坏女孩。

    “真没说什么。”

    方倾寒仍然盯着她看,聂文渝叹气,“你到底紧张什么?”

    方倾寒却一把抱住她,“我母亲喜欢自作主张,她上次还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真不放心。”还有他所谓那些情人,他母亲曾经都找过他们谈话,导致后仍然坚持跟着他只有徐蘅一个,其他受不住他母亲威吓都离开了他。

    他怕,怕聂文渝也会因为他母亲三言两语而离他而去。

    “没有,她没有要我离开你意思,她找我是想让我好好对待你好好爱你,说你是个热情活泼人,值得我去爱。”

    方倾寒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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