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这选男人不是选衣服,合身漂亮就行,这是一个女人第二次人生的选择,是生命的转折点,所以我划拉了一大帮男人认认真真地挑选,最终还是挑花眼了,头一大,心一热,就选了马脸这么一个怪物,说白了这也就是我李丽的命,怨不得别人,但你要说我铁定心嫁给马脸就死心塌地不再去想别的男人那是假话,我天生好色,又好高骛远,从高原到那厮再到丁佳伟,哪一个不都是明晃晃的帅哥,哪一个不是对我百分之百的好,哪一个不比他强百倍,可我拿感情太不当回事了,所以怎么着,遭报应了呗,原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老天爷这回是睁大了眼睛愣送给我这么一个独一无二的精品,让我不服都不行啊,

    接踵而來的轮番爱情让我唯恐避之不及,我甚至害怕有一分一秒的休息时间,那些规定的功课就如同每天吃饭睡觉一样,成为顺理成章的作业,

    丁佳丽一边收拾皮包一边对我说,嫂子,已经下班了,还不走,你打算住在这里吗,

    自从我拒绝了她哥,有很长时间沒这么平和地对我说话了,丁佳丽和我一样,骨子里就是一个沒心沒肺的人,让她用一种眼光认死理地看一个人她是万万办不到的,尤其是对我,对一个与她家人有关联的一个人來说,过多的怨恨对彼此一点好处都沒有,

    但听到这样的称呼还是觉得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我很吃力地抬起头,眼神呆板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我说,我还真打算住在这,这多好啊,至少沒人烦不是吗,

    丁佳丽特诡异地向四周看看,压低声音问,你当真,

    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说,当真啊,当然当真了,我啊,这星期值班,不住在这的法沒有,

    丁佳丽便提着嗓子喊着,轮你值班了,好可怜啊,你知道吗,值班室那屋可沒电,你待会最好去买一根蜡烛,要不是晚上黑灯瞎火的特渗人,而且……

    我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丫头八成沒什么好话,当机立断走上前去用手捂了她的嘴,我说,你丫别告诉我这屋闹鬼啊,我可不信那一套,再说我这人让鬼见了都闹心,你告诉它们还是不要轻易招惹我的好,

    她很厌烦的推开我的手,跳起來跟我嚷嚷,你盼我被鬼吓死是不是啊,你那心怎么长得啊,然后她从包里掏出纸巾使劲擦了擦嘴,谁叫你拿你的脏爪子捂我的嘴了,万一得禽流感怎么办,

    我晕,活了二十几年我才知道我原來是禽类,

    我说,行了,你快给我闪人吧,要不然我连禽类都不如了,

    她就呵呵地笑,她说,嫂子,你真有意思,

    我有意思,我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她问,你不回去吃饭,现在离值班时间还早呢,

    我站起身來,伸了个懒腰,我说,不吃饭能成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丁佳丽就挽着我的胳膊说,那是,嫂子,咱们一路,一起回吧,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商量一下,能改一下称呼不,你叫我嫂子,我浑身都渗得慌,不如叫姐姐吧,

    她听了似乎有些生气,叫你姐姐,你想都不要想,怎么,我哥就那么配不上你,

    感觉地动天摇的,我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是那意思,是我配不上你哥,我什么人啊,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女孩,你知道的,我在舞厅也干过……

    她接过來说,那也是正当工作,又沒当小姐,

    我很尴尬地笑笑,是哦,沒当小姐,

    她说,你该是不会为那天我说你而生我的气吧,我不过是为我哥打抱不平罢了,我成想我哥对你那么好,你总该对我哥有个交代吧,沒想到你还真狠心把我哥撂下了,因为我太了解我哥了,对爱情很死心眼的,你都不知道我哥被你拒绝后都成什么样了,一想起我哥那模样,我都有心杀了你,我爸为了我哥的事还到处低三下四地求人给你家提亲,要不是你家人太拽,我爸也不会拿你爸开刀是不是,有时我真搞不明白你,放着我这么好的哥不爱,却要嫁个半拉残废,你脑子不会是坏掉 了吧,你就答应我哥呗,我不是夸我哥,像我哥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啊,他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我想都沒想就说了一句,我相信,可现在找个灯笼也挺难的不是吗,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啊,

    我无助地摇摇头,心想,这样的人话听不懂也罢,

    我真准备锁门的时候,就看见马脸正大摇大摆地朝这边走來,原來明媚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來,我咬着嘴唇,把小脸憋得紫红紫红的,心想现在的男人怎么就沒有一点自尊啊,每天用一张温暖的脸贴我的冷屁股有意思吗,要是我早找根绳子上吊了,

    我转过身对丁佳丽说,你先回吧,我在里面锁门,

    “怎么了,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丁佳丽伸着头朝外面瞅了瞅,看见马脸,就阴着脸对我说,嫂子,你至于吗,喜欢的你躲,不喜欢的你也躲,这样不行啊,对你对别人都很残忍的,

    我对她一阵见血的批评佩服的五体投地,但现在不是和她讲道理的时候,我很不耐烦地将她推出门,我说,知道了,知道了,

    我把门反锁上,将身体靠在门上,感觉自己很疲惫,

    丁佳丽看起來今天非要治我于死地,把门踹得咚咚响,她说,你要是对那马脸开不了口,我说行了吧,

    简直晕了,我耷拉着脑袋回答,姑奶奶,你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啊,

    她说,为我哥我也值得这么做啊,

    我不再说话,觉得在这场演出中,自己才真正是个局外人,

    我到值班室,躺在床上,安静地闭上眼睛,

    马脸和丁佳丽会有怎样的对白,

    丁佳伟会怎样的伤痛欲绝,

    还有那厮,最后一别后,选择了怎样的未來,

    我挣扎着坐起來,用拳头使劲砸自己的脑袋,明明都说过要放弃了,为什么闭上眼睛想到的还是他们,我的表情如死人般苍白,每一段回忆都是一次摧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原來我在巨大的伤痛下还是能够睡着啊,屋内黑黑的,透过遮着窗帘的窗子隐约看到路边星星点点的灯光,我支撑着身体坐起來,竖着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喂,开门啊,

    听不出是谁的声音,连耳朵都要跟我对着干吗,真是要疯了,真不知道该不该出点声,回答吧,真害怕外面站着的是马脸;要不回答吧,又害怕是单位的來查岗,我李丽能活成这样真是悲哀啊,

    外面那位声音就更大了,里面有沒有人在啊,这小李是不是翘岗了,

    一听翘岗,就觉得事情给闹大了,连滚带爬就下了床,一边开门还一边解释着,沒翘岗,我在呢,我在呢,你等我一会,我这就开门,

    打开门就彻底傻眼了,丁佳伟满脸堆笑地站在我面前,

    那场景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得,又來一整不明白的,

    他不由分说,直接往屋里走,我伸开双手慌忙拦住他,我说,黑灯瞎火的,你进去干什么,

    他把脸贴到我耳朵上,轻声说,你以为我会干什么,你这副架势是要拥抱我怎么的,

    本能的神经反射,瞬时间就将双手缩了回去,很不自在地背在身后,

    简直要疯了,我鼓着腮帮子呼呼地吐着气,

    丁佳伟沒在理会,直接走进屋去,很熟悉地从桌子中间的抽屉里取出一根蜡烛放在桌子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把它点燃,屋子顿时就亮堂起來,

    丁佳伟朝我挥了挥手,示意叫我过來,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保温饭盒和一瓶果汁,他说,肚子一定饿坏了吧,我老妈包的饺子,芹菜大肉馅的,你的最爱,还热着呢,快过來趁热吃了,

    我站在门口沒动,只是觉得这么平白无故收受别人的好处,叫我心里很不踏实,我很不自然地对他笑笑,真不好意思,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他此时看我的眼神已经沒有那么友善了,他一步步地逼近我,弄得我很紧张地将身体贴在墙面上,他用一只手把我圈进他的怀里,用另一只手将门反锁上,然后沒等我反应过來,我已经被他拖到桌子面前,他说,李大小姐,以后撒谎的时候要看看对象,你听听你的肚子叫的,都可以开音乐会了,

    被他这么一说,整个肚子都被掏空了一样,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丁佳伟也拉來一把椅子靠着我身边坐下來,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我看,他说,我來的时候还担心你会连人带饭一起扔出來,看起來是我多虑了,

    他问,味道很香吧,专门叫我妈给你包的,

    我抬起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芹菜大肉馅的,

    他说,只要我愿意,沒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他那么一说,嘴里的半拉饺子便堵在嗓子眼了,差一点断气,他给我递过來果汁,并在我后背捶了两下,他说,慢点,我吃过了,不会跟你抢的,

    真是什么人都有,我斜着眼睛看他,喂,对我说话客气点,别以为带了几个饺子來我就会谢你,

    他干笑了几声,你还真是脸皮厚啊,

    我不以为然地说,厚就厚吧,在我看來肚子要比面子重要多了,

    他说,我喜欢这样的你,只要是你的,我都会喜欢的,

    我甚至有一点替他悲哀,我说,丁佳伟,你何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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