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汐儿身子一颤。倚靠在门上。眼含模糊泪痕地盯在花耗攥紧猫儿的大手上。觉得幸福离自己越來越远。即便是曾经拥有。也不过是虚假的浮华。

    癫婆娘哀叹一声。扯着娆汐儿离开。

    酒不醉与斩猪刀亦向后退出屋子。留这对儿他人眼中的有情人在一起。

    花耗望着为自己不顾性命的猫儿。将那铮铮铁骨化为绕指柔情。在吐露情丝的眼中圈圈将猫儿温柔包裹。仿佛护着娇柔的宝贝般寸步不离。手指爱恋地划过猫儿细致的肌肤。被那滚烫的炙热烫滚了心。恨不得替猫儿承受着病痛的折磨。

    在花耗的深情凝视中。猫儿的睫毛颤了颤。却是一直沒有睁开眼睛。仿佛被梦魔困住。

    已在城中逗留太久的众人准备趁乱启程。然而一直等不到猫儿醒來。癫婆娘起了疑心。与众人重新返回屋子。为猫儿把脉。除了有些发烫外。仍旧窥视不得任何异样。却是……叫不醒。

    如此这般。猫儿竟一连昏睡了一天两夜。

    就在众人的极度惊恐中。猫儿终于张开了雾蒙蒙的眼睛。急声询问道:“耗子呢。”

    花耗灵魂震撼。瞬间抱住猫儿。激动沙哑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猫儿。你总算醒了。”

    猫儿看见花耗。这一颗心算是放下了。

    酒不醉过來给猫儿又把了脉搏。问:“ 猫儿。可有异样。”

    猫儿摇头。“挺好的。沒事儿。”

    众人听了猫儿保证。也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觉得猫儿这昏迷來得有些异常。但既然沒查出问題。也实在无法对症下药。

    众人轻整行囊。准备趁着兵荒马乱连夜奔出城外。

    花耗忐忑不安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看得猫儿脑袋颇痛。捶了两下后。猫儿忍不住道:“耗子。你别跟被油点了尾巴似的來回蹿。看得我脑袋痛。”

    花耗立刻停下。坐到猫儿身边。努力平定自己热血悍将的为国激情。

    猫儿看在眼中。也不忍为难花耗。只是说:“耗子。你若想去救皇帝老儿就去吧。”

    花耗激动地攥紧猫儿的小手。“你不介意。”

    猫儿抽回手。捶了花耗肩膀一下。“无所谓介意与否。只是一想那皇帝老儿要砍你脑袋就气愤。而且。我觉得现在虽然听闻是太子逼宫。但具体情况并不知道。不如稳妥两天。看看时局再说。你若不放心。我们出去打听一番就好。”

    花耗重点头颅。“是要出去打探一番。虽然圣上误会我。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可眼见朝野颠覆置之不理。更何况。如今动荡。受苦得却是老百姓。城中兵荒马乱。不晓得是怎番光景。”

    猫儿瞬间站起。“我们这就回皇宫打探。”

    花耗格外激动。大声道:“好。”转而按住猫儿。“是我回皇宫打探。你留在此地等我。”

    猫儿点头。“成。我们分两头行事。我得去客栈接个朋友。无论探沒探到消息。你都來客栈找我。”猫儿隐约觉察出事情怕是沒有自己想得简单。自己救花耗太容易。太子突然逼宫太复杂。她不想花耗有遗憾。还是亲自勘察一番的好。亡羊补牢不知道是否应该。但总要看看。

    花耗点头应下。猫儿与酒不醉等人暂别。两匹快马一分。话分两头行事。

    当猫儿风风火火地赶回客栈时。却见几位官爷正在拉扯岚琅。两人将其压在桌子上。说是要搜身。怀疑他是敌国奸细。那手却是下作地往岚琅后臀摸去。

    岚琅咬了其中一人手指。那人伸手就要掴去。

    猫儿一菜刀飞过。虽然气愤。但仍旧拿捏力度地小小教训一下。用刀背将人逼开。并沒有砍掉谁的手。

    那受惊之人一声怒吼。与他人一同拔刀劈來。猫儿两下械了他们的兵器。一拳一准儿地将众人砸昏在地。

    岚琅红了眼睛。将嘴唇咬得鲜红若滴。伸手夺过猫儿的大刀。颇为费力地提起那极重的“千年青锋镀”。发狠地砍掉那摸了他屁股的龌龊脏手。

    缺手之人发出杀猪般嚎叫。岚琅却是勾唇笑了。颇为享受地低头。轻柔的问:“这位官爷。你刚才还有什么东西碰到我了。”

    那缺手之人在哀号中急切慌乱道:“沒有。沒有了。大爷。您是我大爷。饶了小的一命吧。”

    岚琅笑弯了眉眼。如同乖巧的温柔女子般秀美。笑吟吟道:“我也沒说要你命啊。不过是想留下些东西而已。这几位官爷不会如此小气吧。”说话间。一刀剁下。又砍掉另一支手臂。

    猫儿拉扯岚琅。“算了。放他们走吧。”

    岚琅抬起染血脸庞。微挑着眉。轻声问道:“放他们走。然后等着官府再來抓我。”豁地大吼道。“你倒是别回來啊。”

    猫儿被岚琅吼得两耳发紧。头变得嗡嗡地。也知道若放这些人离开。沒准儿一会儿就得引來一大批官兵。又见岚琅小脸上都是血。就仿佛从眼中留出來般涌动。终是说道:“找根绳子先捆了。”

    岚琅本欲讽刺猫儿。却见猫儿伸出温热而略显粗糙的小手给自己擦了擦脸。这气儿就消了下去。冷哼一声。将刀塞给猫儿。转身去找绳子了。

    客栈大厅里沒什么人。都因战乱躲起。哪敢露面。掌柜也和店小二躲去了楼上。悄悄注视着楼下的一切。无论是官府來收人。还是那两个煞星砍人。他们都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就当什么都沒看看。

    岚琅将那几个败类捆了。塞嘴。扔进了马厩里。完事儿。

    肚子咕咕叫的猫儿站起。伸手捡起地上扔着的两只断臂。直接钻进厨房。叮叮咣咣一顿剁。抡起铲子给自己炒了些小菜。又拎着一坛子酒水出來等花耗來。

    岚琅吃着猫儿手艺。脸上终于缓了冰冻。问:“去哪里了。”

    猫儿也不隐瞒。“去救耗子了。”

    岚琅不再追问。和猫儿静静吃着。想着猫儿兵荒马乱却仍旧回來寻自己。心中一暖。难得地赞道:“这肉做得挺好吃。”

    猫儿也夹了一块入嘴。眯眼道:“我看着新鲜。就剁了几块。”

    岚琅说:“我挺喜欢吃内脏的。下次做点。”

    猫儿拍开酒坛子。给自己和岚琅都倒上一碗。爽快道:“成。我炒得肝尖。熘得肠肚也可好吃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听得二楼处的客栈老板一头扎入屋子里呕吐不止。再去看店小二。已经彻底翻白眼昏过去了。

    然而。那两截断手只是被猫儿扔炉子里烧了。她做得不过是块新鲜猪肉。却给足了别人恐慌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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