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取茶碗品了一口,微笑道:“你对科举做法,却是颇为高明,也很有趣,会让很多贵族不能获得了太多势力,汉代以来独尊儒道,三国后魏晋又实行九品中正制,而你做法,应该是想百家争鸣。”

    “也算不得百家争鸣,臣只是尊崇了天工开物,凡能工巧匠,臣就想给了官身,臣反感读书人不知五谷,不通百事,一个个迂腐不能为民生出力,而臣武举之道,就是想将底层军武人才弄进了皇家势力,凡能够通过初试士兵,日后多数能有机会成为王师。”陆七温和道。

    皇帝点头,道:“你用层出不穷贵,削弱老贵族势力,确实是巩固皇权上策,比朕禁军分等要好多,朕禁军将士里拔选置立上军,但结果却是免不了被军臣把持,而你做法,却是集结军武精英归属各个王府之地,用皇家内府财力给养,成为帝王家真正私军。”

    “臣做法是有私军之意,但不会让王府之军比外朝军力显得尊贵,臣置立内廷,就是形成两套朝廷互相震慑和分权,就像是相邻州治,各管各,但主官都向皇帝负责。”陆七回答道。

    皇帝点头,道:“天风,你王府之地,包括异姓王吗?”

    “原本是不包括,但赵普大人和几十位大臣,强烈请求不许封王拥有太多私军,请求实行勋俸制,臣就顺势采纳了。”陆七微笑回答。

    皇帝点头,道:“你是应该夺了王臣大半军政,依地位给予勋俸和翊卫,不然对你子孙统治会形成很大不利。”

    陆七点头,皇帝又道:“朕知道赵普,对朕是有很大怨心,当年他谏言国家转入全面内治,对军队实行文官监军或者领军,但朕却是不想委屈处于挨打境地,执意北征燕国,结果朕不但无功而归,还受了重伤险死,但朕不悔。”

    陆七点头,道:“不瞒陛下,臣也曾经想过,若是抉择治国之道,是倾向李国主,还是倾向陛下,臣抉择是,不愿让了后人只求苟安。”

    皇帝看着陆七,温和道:“所以你置立了内廷,建立两套朝廷统治,一套用于巩固皇权,一套用于治国图强。”

    陆七想了一下点头,皇帝微笑,道:“其实你建立内廷做法,与你河西统治策略类同,不同是,你河西是借佛造势,而内廷作用是造神立势,你是打造自己天子威权。”

    陆七一怔,想了一下,浅笑道:“臣却是没有想那么多。”

    皇帝道:“你做法,会引起士大夫贵族强烈不满,因为你打破了士大夫和文人自傲地位,不过你现拥有强权和贵军威,而士大夫贵族却是散沙状态,一时形成不了能够与你对抗阶层,若是等到贵成为了根深老贵,你做法,就会阻力重重了。”

    陆七点头,道:“贵若是与老贵有了合流之时,皇权就会弱势了,那时触动贵族利益,会引发了激烈反弹。”

    皇帝点头,道:“朕就是你前车之鉴,老虎养大了,那个都不敢了去动,你那些诸王兄弟和亲近属下,日后反而会成了你心腹之患,情感上,顾虑上,都会让你畏首畏尾。”

    陆七点头没有说话,皇帝品了口茶,温和道:“天风,你想让熙谨入政事堂。”

    陆七点头,道:“熙谨很有才能,为人我也信得过,所以不想让熙谨做了富贵闲王,以后可以入政事堂,再年长几年就去江南做中都使相,若是陛下不反对,目前可以让熙谨做开封府尹。”

    皇帝点头,道:“可以。”

    陆七又道:“还有一事臣不好做,臣想处置了一个人。”

    皇帝看了陆七,道:“赵匡胤?”

    陆七摇头,道:“是赵匡义,臣不想杀赵匡胤。”

    皇帝点头,道:“朕也想杀了赵匡义,上次毒丹,和后来毒膳,八成都是赵匡义指使,那种阴毒算计人是不能留下。”

    *****

    中午,陆七留皇宫与皇帝,皇后,纪王母子,雨薇母女,香荷母女,一起吃了家宴,之后纪王相送下离开了皇宫。

    回到虞王府次日,陆七又去拜访了吴王,也就是以前唐国太子,吴王见了陆七,明显惊喜加上惶乱,有些失措话都不会了说,还是陆七主动言明,日后兄弟相称。

    吴王府叙话,吴王告诉陆七,江阴外公给他送了信来,说若兰还活着,一直等着与他成婚,他想去了江阴成婚,之后再回来开封府,陆七答应吴王去江阴成亲,然后可以留了江阴生活。

    陆七又言明了曾经答应于将军封他为唐皇,不过目前不能册封,而且就是册封为了唐皇,也只能获得王爵勋俸和翊卫,能够获得了江宁府两成税赋,以及江宁皇宫。

    吴王却是不想受封为唐皇,言获封唐皇反而让他有了不安宁,陆七一笑没有深说,赐封唐皇姿态他必须要做,吴王就是拒绝,也得受封后上请收回,若是吴王没有上请收回,那就别想要江宁两成税赋了,若是没有巨财收入,只怕江宁皇宫维护都难,如今陆七拥有了广阔国域,愿意损些财力做仁君形象,俗称以德服人。

    离开吴王府,次日陆七又去拜访了卫国公府,有了石忠飞关系,他拜访卫国公不显唐突,而卫国公开封府勋贵里威望很高,卫国公与虞王有了明面亲近,具有风向标作用,陆七做法就是要团结大多数,量减少潜不稳定。

    石守信对陆七到来,亲自迎到了门外,恭敬见礼后,与陆七回到了客厅,不想客厅里竟然有一位陆七认识年轻人,赵德芳。

    赵德芳一见陆七进来,忙恭敬大礼道:“罪臣恭迎虞王殿下。”

    “德芳,你这么说却是不对了,我已然赦免了立宋造反官员无罪。”陆七虽然意外,却是温和纠正,他与赵德芳有过和睦一面。

    “臣谢殿下不罪。”赵德芳恭敬回应。

    “殿下请上坐。”石守信说话道,陆七点头去做了主位。

    坐下后,石守信和赵德芳客位相邻坐了,陆七微笑道:“我来给卫国公拜个早年,却是遇上了德芳,当初忠飞成婚,我与德芳一起很好。”

    石守信点头,道:“不瞒殿下,德芳来臣这里,是想求臣能够说话,请臣问一下他父亲事情,如今年关了,他却是不能孝。”

    “国公说我明白,德芳若是想孝,只能年后去江南看望赵郡王,我不会加害了赵郡王,但近一年是不能放归,就是解除了软禁,也未必能够离开江南做官,八成会江南做几年刺史。”陆七做出了承诺。

    赵德芳忙起身伏跪,恭敬道:“臣谢主上宽恕家父。”

    “起来吧。”陆七温和说道,赵德芳谢过起身,坐回了座位。

    陆七迟疑一下,看了赵德芳,道:“德芳,我能够保你父亲无事,不过前日我与陛下说话,你叔父赵匡义,只怕是不好,因为赵匡义指使人毒杀过陛下。”

    赵德芳一惊,忙要起身去跪,不想身左石守信伸手拦下了他,看着赵德芳道:“殿下话你听着就是了,不宜过于奢求。”

    赵德芳一听点头默然,石守信转头与陆七话了家常和一些国事见解,一时后,陆七离开了卫国公府,陆七走后,卫国公嘱咐了赵德芳几句,赵德芳受教离开了,却是守口了赵匡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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