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兴元府一留就是十日,十日后被小馥‘赶’离了兴元府,陆七不舍离开,匆匆返回了长安城,眼看又近年关,他有很多事情要准备,今年他需要去开封府给皇帝拜年。

    长安城批示了积累奏折,由于有政事堂,枢密院和内廷预先过目议政,每一份奏折都附有处置建议,所以陆七只需要略思即可,然后定出准否或者再议,准就御笔一书,盖上玺印,送去六部执行。

    处置了奏折,陆七又召集前周大臣商议去开封府拜年事情,定下了八十四位大臣去开封府,其他留守长安城,大半留守都是年高或身体不适,这大冷天赶去开封府,很多大臣受不住折腾。

    定下了人员,陆七次日就启程去往太原府,他让大臣们量力而行,年关前抵达开封府就成,陆七去太原府却是接小蝶,香荷和雨薇,皇帝其他亲人都已回去了开封府。

    陆七带着两千骑兵抵达了晋阳城,太原府如今成为了大虞帝国下都,虽然名为下都,但与其它陪都一样没有高低之分,开封府为上都,是名义上尊敬皇帝,池州为中都,一是陆七父亲埋骨之地,二是陆七成长之地,三是地理位置对大江南北而言也算居中,正好能够辖管了东至润州,西至洪州,南至睦州,北隔江淮南地域。

    当然,如今淮南地域归属开封府治政,日后也未必会归属中都,其实南昌府地理位置和城池适合做陪都,不过一是陆七不喜,二不是龙兴之地,只是池州置立陪都,想建成一座都城却是需要时日和财力。

    进入晋阳城,陆七去府衙见到了小蝶,折香月,雨薇和香荷,见面自然是愉悦,雨薇和香荷听说陆七会带她们回去开封府,却是感动美目含了泪光,这些日子晋阳城,香荷没有什么恐慌反应,自然与小蝶和折香月友好相处,雨薇却是明白大周已然不存,所以面对小蝶也就谨小慎微,私下里是芳心忧惶。

    陆七晋阳城留了两日,白日出巡驻扎军力,接见了地方官员,又晋阳城里走了一番,却是引起地方上轰动,‘皇帝’驾临了晋阳城消息,上下官民自然是颇为关注。

    晚上与夫人们卿卿我我,说笑活,还抚弄琴箫自娱音律,却是温馨和睦,雨薇明显安心了很多,两日后启程去往了开封府。

    陆七途中,得到了开封府探报,说皇帝陛下得知虞王率群臣来开封府拜年,却是谕令外城一万将士接管了内城与皇宫镇守,成国公韩通率领八千将士去镇守了东侧外城,陆七听了很欣慰,若是皇帝没有调换了军力,他就是到了开封府,也只会驻留外城。

    抵达开封府后,雨薇和香荷去了内城皇宫请安,陆七与小蝶,折香月去了原本家宅,那座曾经郡公府,如今虞王府。

    虞王府是不大,但周围居宅却是成了军营,驻居了五千将士,还是皇帝下令达成。

    陆七令人去卫国公府问候了一下,如今卫国公成了真正虚官,所有官职都没有被免,但开封府原本禁军都被调走了,皇宫和内城防御有成国公韩通把持,外城三万驻军也没有让定国公去统帅,陆七使人去问候,就是告诉定国公,年后他去登门拜望。

    抵达虞王府次日,皇帝年幼儿女,纪王带领下来见虞王妃小蝶,纪王与陆七一起,免不了把酒说话,陆七让纪王年后还回长安城,入政事堂议政,纪王说想多陪伴皇帝,两人一起说起了陆七内廷和科举政令,陆七解释了一番。

    次日上午,皇帝忽使人召陆七去见,陆七五百近卫跟随下去入了皇宫,到了皇宫畅通无阻,镇守皇宫都是晋**力,领军都是陆七兵勇军兄弟,入皇宫却是见到了王继恩相迎。

    一见是王继恩,陆七微笑点头,王继恩恭敬见礼,之后引领陆七去暖亭见皇帝,途中,陆七问道:“继恩,听说你因为立功,被陛下职任了登州防御使。”

    “是,那是陛下对奴才恩典。”王继恩恭敬回答。

    “登州我指定为了王府之地,你以后可以任职登州府相。”陆七说道。

    “奴才谢殿下恩典,不过奴才想继续服侍了陛下。”王继恩回答道。

    陆七点头,道:“你先伺候陛下也好,你任职府相是一定了。”

    王继恩恭应,陆七却是明白,王继恩目前根本不能离开了开封府,若是真要去登州做官,必然会激怒了皇帝,目前王继恩只能开封府皇宫,但陆七不宜漠视了王继恩投附。

    “陛下身体怎么样?”陆七问道。

    “陛下身体尚可,就是自长安城回来开封府,卧榻修养了半月,陛下身体经不得劳累。”王继恩回答。

    陆七点头,又说了些别,一直到了暖亭,王继恩进去禀报,继而出来让陆七进去,陆七走进了暖亭,见只有皇帝一人,王继恩留了外面。

    “天风,坐吧。”陆七拜见后,皇帝温和说道,陆七坐了皇帝左侧前。

    “长安,很忙碌吧。”皇帝微笑问道。

    “开始是很忙碌,陛下使去大臣到了,臣才有所解脱。”陆七微笑回答。

    皇帝点头,道:“你治政方法,朕听说过,昨夜熙谨也与朕说过,朕觉得你置立内廷,会不会造成了宫乱,置立内廷是可以制衡外朝,但因为皇帝亲近掌了重权,所以也容易发生了挟君恶果,例如汉代皇后,唐朝武则天,另外你分封王地,会不会造成了诸王尾大不掉叛乱。”

    “陛下,臣置立内廷,大原因是想建立起皇权强势,内廷置立,就如同了一张覆盖天下蛛网,能够让臣随时了解地方官势变化,另外置立王府之地,一是能够固定了内府财源,二是能够获得直属皇帝军力,避免皇帝被军臣隔离了对军队影响,内廷所属军力,是不会让功高军臣统帅,而善战功勋军臣,臣也不会使出监军钳制,臣想法是不能削弱了边军战力,而不能削弱边军,那就只能让中央也拥有强势军力。”陆七解释道。

    “你说法朕明白,你就是想内外皆强,内强是想用宦官掌军,外强是不想边军形成内耗,让将帅能够放开手脚用兵,不过朕说了,你置立内廷,大祸患是容易发生挟君恶果,宦官掌军也未必能够效忠皇帝,反而会发生弑君另立恶果,也就是所谓后宫干政祸患。”皇帝提醒道。

    陆七道:“陛下,就目前而言,置立内廷利大于弊,有了内廷积势,臣就不用过于担忧重臣权柄与威望日高,不需要扶植了军臣形成牵制,只需要理顺了内廷权柄,不让宦官久掌权柄,臣收拾宦官,应该不会有什么顾虑,说杀就杀了,若是收拾宰相和军臣,却是会牵扯了太多。”

    皇帝默然,过了一会儿轻叹道:“治理小家是比治理大国容易,若是忽略宫乱危机,确实是非常高明统治手段,内廷置立,直接就分割了外朝对部分地方权柄,也成为了监察和威慑地方眼睛。”

    陆七道:“陛下,以前朝代发生宫廷政变,多数是皇族或重臣勾结京军叛乱,而宦官能够为祸,多数是发生乱世,尤其是鱼朝恩开始唐末。”

    皇帝点头,道:“若是皇权不稳,确实会是内忧外患,你做法就目前而言是利大于弊,你可以留训子孙,不可独宠专信。”

    “是,臣受教。”陆七温和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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