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岛
    日月坛在日月岛中心广场中央,四周常年有卫士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日月坛。
    今日,日月坛四周围着成千上万人。
    姚恩坐在日月坛上雕刻着海浪纹的汉白玉宝座上,望着下了马车踩着红地毯上了日月坛的风辰傲。他觉得,今日的风辰傲,与他以往认识的风辰傲不一样了。
    呵,是他看走眼了,风辰傲,才是最适合当日月岛主的人。
    鬼渊在一旁看着风辰傲一步一步登上岛主宝座,忽然有杀气袭来,一支利箭无坚不摧的气势飞向宝座上的风辰傲,他速度快如魅影,如一阵风瞬移到日月坛上,手中的长鞭挥出去,将箭矢打落在地。
    姚恩在一旁正要支持风辰傲登位大典,却忽然有人行刺风辰傲,他不由得眉头一皱……
    “姚岛主,继续吧。”风辰傲倒是淡定的很,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姚恩眸光深看鬼渊一眼,让人继续协助他住处新岛主接位大典。
    四面八方射来箭矢无数,全是玄铁箭矢,根本就是打算把日月坛上所有人都射成刺猬。
    鬼渊拔地而起,长鞭收起挂在腰间,身上的斗篷飘落而下,盖在了风辰傲的身上,他墨发无风自动,广袖被风鼓起,所有的箭矢被恐怖的内力定在半空之中,他眼神冰冷的犹如九幽凶神,震袖荡开所有箭矢,全部奉还给暗中之人。
    四周惨叫声此起彼伏响起,鬼渊墨衣翩然落地。
    “好可怕的内力。”风狂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内力浑厚如浩瀚之海的高手。
    “当年的西陵流清,也没有他的内力深厚,若是他来修炼八应决,日月岛剑客榜之首,便该是他为神了。”司廷恒身边的中年男人,望着鬼渊的背影不由喟叹。
    司廷恒紧握拳头,他怎么也没想到,风辰傲随便找来的人,竟然是可以和西陵流清不相上下的高手。
    西陵流清他听过,有人说过,如果西陵流清这时候再来参加论剑大会,首位剑客,一定就是她的了。
    可这个人,听父亲的语气,似乎是比西陵流清还可怕。
    姚恩眯了眯眼睛,这个人的体内有千年冰魄,难怪爆发出的内力,会让人瞬间犹如身处寒冬之中。
    传位大典顺利结束,风辰傲成为新任岛主,他成为岛主第一件事,便是当众宣布道:“从今日起,渊公子便是本岛主的侍剑人。也从即日起,渊公子所到之处,如本岛主亲临,谁敢冒犯他,也是死有余辜。”
    鬼渊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风辰傲,他当自己是皇帝吗?居然还如朕亲临这一套了?
    在座的各大家族族长和继承人,倒是没有人说话。
    姚恩倒是先开口道:“这样的高手,的确难得。”
    在座各家族长无比点头赞同,渊公子就像是西陵流清这样的高手一样,他们这样的绝世高手自有其骄傲,不可能与人为奴仆,任由人呼来喝去。
    所以,风辰傲这样高抬这位渊公子,他们都能理解。
    鬼渊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月岛侍剑人了。
    ……
    独孤琼强行带着西陵歆回到了西贺国,他们必须马上去见姐姐,把鬼渊这事告诉姐姐。
    将近半年没见到这俩孩子了,独孤娇听说他们回来还是很高兴的,就是……鬼渊呢?
    西陵歆上前跪下请罪道:“娘,对不起,我们没能把舅舅带回来。”
    “舅舅怎么了?”安然紧张又急切的问,该不是……他们把舅舅弄丢了吧?
    独孤琼上前拱手请罪道:“姐姐,渊大哥留在日月岛了。”
    “留在日月岛了?为什么啊?”独孤娇也是眉头紧皱,鬼渊不是个喜欢到处乱跑,随意能在一个地方落脚的人。
    当年要不是小琊儿在,鬼渊根本不可能安安静静的和他们住在一起多年。
    如今,怎么忽然要留在日月岛了啊?
    独孤琼仔细想了想,然后让人去取文房四宝,他亲笔画下了风辰傲的画像,拿给他姐姐瞧瞧,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反正,鬼渊见到风辰傲第一眼,就有点怪怪的了。
    安然走过去,扶起了她哥哥,没看爹娘都让哥哥起来了吗?
    西陵虞和独孤娇一看到这幅画像,全是吃惊与难以置信之色,这……这怎么可能,世上怎么会……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独孤琼的工笔画极好,他画的风辰傲……和鬼渊曾经画的师妹,就是一个人啊。
    所以……呵呵,鬼渊不会把这个人,当成是他师妹转世了吧?
    独孤琼和西陵歆对视一眼,他们也很吃惊,原来风辰傲真的长得像鬼渊的故人啊?
    “安然,扶你哥哥下去歇息,琼儿留下来。”独孤娇要好好问问独孤琼,他们在日月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鬼渊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抛下他们两个孩子,独自留在日月岛上。
    “是,娘。”安然应一声,便扶着哥哥退了下去。
    西陵歆也是真不好,一路上他总是寝食不安的,人都消瘦一大圈了,脸色也苍白的骇人。
    木槿她们几个也跟了上去,二皇子看起来可不是太好。
    独孤琼也不用他们问,便如实细细的说起了日月岛上发生的事。
    独孤娇听完后,便让独孤琼也下去休息,她则是让朔方拿只信鸽来,她要飞鸽传书回凤凰山,以及送信去巫氏,让四哥和三婶帮忙好好查查日月岛上五大家族的人。
    当然,这么久远的事,还得要去信问问玉面阎罗,这位才是前知千年,后知千年的老怪物。
    “你是怀疑鬼渊与日月岛上五大家族的人有关系?不太可能吧?”西陵虞记得鬼渊说过,他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巫氏,后来又被人冰封百年,醒来后跑到西康城找娇娇,就一直和他们在一起,是不可能认识日月岛上五大家族的人吧?
    也许是他祖上有人认识如今的日月岛主,所以鬼渊才会这样有把握,说能帮风辰傲得到日月岛主之位吧?
    “不管怎么样,先查一下,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只能让鬼渊自求多福了。”独孤娇写好了纸条,放飞了信鸽,鬼渊……远在日月岛,等他们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没有必要去了,他们如今只能等消息了。
    西陵虞也是发愁,鬼渊怎么想的,不会真魔怔的以为风辰傲是师妹的转世了吧?
    哎呀!都是十六曾祖母和鬼渊说了太对的什么借尸还魂的鬼故事,害得鬼渊真相信世上不止有转世投胎,还有借尸还魂。
    如今好了,鬼渊对一个陌生人,这样掏心掏肺的帮忙,他也不怕人家是在利用他……
    “琼儿说鬼渊是要给咱们留后路,他不会是预知到什么了吧?”独孤娇忽然抬起头,看向了西陵虞。
    西陵虞也是眉头紧皱,要是鬼渊真是为了给他们一家人留后路,最终却害了自己,他们……
    “先查清楚再说吧。”独孤娇也觉得头疼,这都叫什么事啊?
    唉!真是没个让人省心的。
    ……
    好在没过几日,凤凰山和巫氏都有了消息。
    凤凰山的确有记载着日月岛五大世家的书籍,原来他们五家原本是与西贺国,甚至是其他三国的几大家族,都是师出同门的。
    而这个门派在两千多年前,是一个道门,门中多奇人异士,创始先祖为一个女子。
    后来,四方大陆上的小国,因这几位门人而拢聚,成为了如今的四国。
    四国也更替过主子,可无一不是出自那个神秘门派的后人。
    日月岛上的五大家族后人,也是出自这个门派。
    所以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却是在相互制衡,是敌非友。
    巫氏的记载也是如此,只不过,巫师大人给了点新的线索,原来在一百六十年前,鬼渊的父亲曾有一个妹妹,最后被一个少年剑客带走了。
    巫师也是听他祖父说的,也是随口一说,他也没深问。所以,后边的事,他就不清楚了。
    鬼渊家,也就出了这么件……比较有问题的事了。
    玉面阎罗的更仔细,也比较言简意赅——日月岛,姚氏祖先,曾娶巫鬼氏女为妻。
    “原来如此,姚家先祖,拐过鬼渊家上辈的女儿啊?”独孤娇看了玉面阎罗发来的飞鸽传书,她总算知道鬼渊为何这么有底气了。
    他们这些人,最遵从的便是一个信字,特别是日月岛上的五大家族。
    因为他们的祖先,是当初那位女掌门嫡传的五大弟子,他们就更遵从“为人信为本”的祖训了。
    “如果姚氏祖先真的诱拐人家鬼渊祖上的女子,想来是会因为愧疚,留下什么遗训的吧?”西陵虞希望是这样,如此一来,鬼渊才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行!我还是得想法子打听一下鬼渊的消息。“独孤娇还是不放心,打算让她哥联络下日月岛上的独孤氏管事的,让他们派飞鹰传书,那种被顾奶奶叫海东青的万鹰之神。
    西陵虞也不放心,他们不能赶去相助鬼渊,总要找人打听下鬼渊的消息,多照顾鬼渊一下子吧?
    独孤娇去写信,飞鸽传书给独孤燕,让独孤燕通知在日月岛上的人,好好盯着鬼渊,一旦鬼渊有事,立刻护送他离开日月岛。
    如此一来,他们才能安心。
    ……
    等独孤娇再接到消息时,就是得知鬼渊成了日月岛第二人了。
    “他可真有本事,居然真能帮风辰傲当上日月岛主,还成了日月岛上第二人了。”西陵虞是真服气了,一是佩服鬼渊的本事,二是佩服风辰傲真厉害,他是除了娇娇以外,第二个能伺候好鬼渊的奇人。
    “这个风辰傲是个人物,鬼渊这个臭脾气,他也受得了。”独孤娇是照顾了鬼渊快十年了,可是吧!很多时候,她也是会冲鬼渊发火的,那也是实在忍无可忍了。
    可风辰傲可和她不一样,如果风辰傲敢对鬼渊发火,鬼渊不杀了他,也定然不可能留下来受气了。
    可鬼渊都在日月岛几个月了,瞧管事的回信,明显是鬼渊很好,根本不曾有过与风辰傲闹起来的意思,这就奇了不是?
    “算着时间,姚恩也快死了吧?”西陵虞低头掰着手指头,风辰傲既然成了日月岛主,姚恩必然伤的很重,否则,谁又会甘心放开手里的权利呢?
    “这事就不归咱们操心了,我就是好奇,鬼渊怎么想的,他帮风辰傲当上日月岛主后,不赶紧回来,留在日月岛上当什么侍剑人啊?”独孤娇对此有点想不通,总不能真是鬼渊把风辰傲当成师妹转世,鬼迷心窍非要守在风辰傲身边了吧?
    “我觉得鬼渊不是个色令智昏的,而且……”西陵虞欲言又止,一言难尽。
    “你想说,风辰傲是个男人,鬼渊再想念他师妹,也不会拿个男人当他师妹的替身,对吧?”独孤娇又在写信了,她要让日月岛的管事的,帮他给鬼渊捎个信儿,她总得知道鬼渊如今自不自由,是不是被人给控制点离不开日月岛了吧?
    西陵虞喝着茶,皱着眉头,嘴唇嚅嚅喏喏半天,最后……他放下茶杯,有点脸红的笑了声说:“我是觉得吧,就鬼渊那脾气,他也不可能是个屈居人下的主儿。可让他当人上人,他也当不来不是?”
    独孤娇转头看向西陵虞,没好气说:“天虞哥哥,你真是操心的太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还能想这么远去了?
    西陵虞单手托腮看着她说:“你还别不信,就鬼渊那张脸,不是谁都能看着……凡心不动摇的。”
    “哦,你也动过吗?”独孤娇写好信,让朔方送去独孤府,让人送出去。
    “怎么可能?我可是心里都有你了,别人与我而言,再美也是红粉骷髅。”西陵虞才不会让自己丢了小命,再说了,他之前是怕鬼渊,后来是嫌弃鬼渊,再后来……他一直在吃醋,怎么可能对他的假想情敌凡心动摇啊?
    独孤娇听了他这发自肺腑的甜言蜜语,心情好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发现手感不太好了,忽然有点怀念儿子小脸蛋儿的手感了。
    西陵虞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凑过去亲一口笑说:“娇娇,你似乎吃胖了,脸颊上都有肉了。”
    “什么吃胖了?这脸原本不就是这样的吗?”独孤娇拍开他的爪子,起身低头用手测量下她的腰身,没有粗啊,怎么可能吃胖了呢?
    西陵虞见她如此在乎她的腰身,他起身自后抱住她,蹭蹭她脸颊笑说:“你呀!没有吃胖,我说着玩的。”
    独孤娇对于这个又骗她的男人,抬起了拳头……
    “王妃,安然小姐出事了。”含笑咋咋呼呼跑进院子,一路上都都跑的满头大汗了。
    “安然出什么事了?”独孤娇一个胳膊肘推开了背后缠着她的男人,举步跟着含笑一起边走边问。
    西陵虞揉了揉胸口,眉头紧皱,一路不解的嘟哝道:“安然不是和小姐妹在聚会吗?能出什么事啊?”
    独孤娇急匆匆跟着含笑离开了天娇居,也没搭理后头嘟嘟囔囔的西陵虞。
    西陵虞也跟着出了天娇居,来到了女儿今儿聚会的芙蓉园。
    这座园子不大也不小,却是各处种满了芙蓉花,连院子墙上的镂花窗,以及房间门上窗户上的雕花,都是芙蓉花的,故而取名芙蓉园。
    芙蓉园有处芙蓉轩,她们一群姑娘,今儿便是在这里玩儿的。
    木槿倒是带着人伺候在芙蓉园,可她也不能真的眼睛一直盯着安然,不过是出去安排一下午膳宴席的事,片刻功夫,安然就受伤了。
    独孤娇到来,安然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
    “娘?”安然一看到她母亲,还有些吃惊,又看到她父亲,她就有点心虚低下头轻唤一声:“爹爹。”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石头划伤手臂的?”独孤娇疾步走过去,掀开安然的袖子,白色纱布包扎的手臂,还在渗血,这是什么尖锐石子,能把人划伤成这样啊?
    “娘,没事的,就一点皮外伤,过两天就结疤了。”安然不想追究这些事,毕竟,今日她是主人翁,出了什么事,她都该包容一些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都给本王妃从实招来!”独孤娇怒瞪向这些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让安然被人这样白欺负?
    这是她的女儿,是王府郡主,若是被人欺负了也忍气吞声,以后……谁还会把安然这个郡主放在眼里?
    既然给她们好脸色,她们不知珍惜,别休怪她将他们一个个都踩在脚底下了。
    “你来处理吧。”西陵虞不便久留在此,脸色难看的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独孤娇让木槿和含笑把安然带下去休息,这里她要亲自来审一审。
    “郡主,奴婢们送您回去休息吧?”木槿和含笑一左一右,扶着不怎么愿意离开的安然,离开了这座芙蓉轩。
    安然本来想找些同龄人交朋友的,可谁知道,西兰城的人和西康城不一样,她们表面温柔娴静,背地里却是……她真的不懂,为何她们会有两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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