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独孤娇把安然的亲生父母告上了京兆尹,所告罪状,为买卖孩子。
    京兆尹受理此案,两日后审理。
    安然的父母闻听此事,便又想去仙女阁闹,却被一帮西兰城的地痞为难,差点男人都挨打了。
    两日后,京兆尹公开审理此案,围观百姓众多。
    独孤娇独自一人牵着安然的手,上了公堂,对堂上顾玉笙拱手一礼:“见过顾大人。”
    “王妃请坐。”顾玉笙一早让人备了椅子和茶几,毕竟,这位王妃只是代表安然来状告这对夫妇的罢了。
    独孤娇牵着安然的手,走到一旁落座,看向扭头看向她的夫妇二人,她眼神冰冷道:“我是陪安然来的,状告你们的……自然该是她这个受害人。”
    妇人看向独孤娇脱口便道:“自古以来,哪有子女状告父母的?你这根本就是仗势欺人,拿我们女儿当幌子,存心要弄死我们,好霸占我们的女儿!”
    师爷在一旁翻阅律令言道:“西贺国有律法可依,父母犯罪,子女亦可将之状告于公堂。你们买卖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按照西贺国律法,一旦罪名成立,你们将与安然再无任何关系,也将会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什么?十年……”男人也是慌了,他们不知道这事啊!就是听人说安然发了,他们想来投奔女儿的啊!
    “西贺国对于买卖孩子一事,严重打压,这已是二十年前就开始的事了,你们会不知道?”顾玉笙惊堂木一拍,威严的俯视堂上跪着的夫妻二人。
    围观的百姓,倒是此时都是一片鸦雀无声的。
    妇人忙磕头解释道:“大人啊!我们是冤枉的,卖我家女儿的是我婆婆,她重男轻女,便偷偷的……大人,我们事先并不知情啊!”
    师爷又翻阅律令,冷酷无情言道:“西贺国律法有写,污蔑长辈,视为大不孝,应当杖打三十大板,以示惩罚。”
    “什么?打、打板子?”妇人可是吓得脸色瞬间苍白了,忙磕头大呼冤枉道:“大人,民妇冤枉!民妇没有污蔑长辈,真是我婆婆……”
    “你们两口子可真够不要脸的,先卖女儿,后污蔑过世老娘。真以为本王妃之前是吓唬你们的?告诉你们,就你们那点破事,本王妃早让人查清楚了,连证人都请来在后堂侯着了。”独孤娇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两口子,真是心肝脾肺都坏透了。
    老太太都死了快五年了,当年还是卧病瘫痪在床,她要怎么找人,从他们这对父母眼皮子底下,把孩子偷走卖掉的啊?
    撒谎都不知道打草稿,漏洞百出,还当是天衣无缝呢!
    他们两口子一听有证人,可就慌了。
    后堂走出来三个人,有村里的里正,还有德高望重的老秀才,以及与他们家一墙之隔的邻居。
    他们三人向堂上顾玉笙醒了一礼:“草民/学生,拜见大人!”
    “免礼。”顾玉笙让人给他们备了坐,对于证人,旁听人,他一向客气。
    他们三人走过去落座,看向他们两口子的眼神,都是鄙夷厌恶的。
    刚才他们在后堂都听清楚了,真是够无耻的。
    如今人证物证都有了,哦!独孤娇把他们当年买卖的证据也找到了,也就是安然的卖身契。
    当然,那群人贩子和买安然为童养媳的人,也已经在大牢里关着了。
    他们夫妇二人这下子可是无从辩驳了,在证人的口供,以及证据卖身契的在眼前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跪爬过去,哀求安然救救他们,他们可是她的亲爹娘啊!
    独孤娇让木槿把安然抱走了,看着被衙役按在地上的夫妇二人,她满脸怒气冷声道:“当年你们卖自己的女儿时,就没想过小小年纪的她,会遭遇多么可怕的成长,甚至是她可能会夭折在幼年吗?都说人心是肉长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为何你们的心却如铁石一般?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能往火坑里推啊!”
    那家的儿子发热烧坏了脑子,十四五了,他父母着急,就想买个女孩养大,以后给他们儿子当媳妇儿。
    安然年纪小便宜,长得还自小就白净可爱,这家父母便买下了安然。
    可在安然会走了,生一场大病,他们不想花钱给治了,便找人牙子把孩子卖了。
    安然也是可怜,被一个老鸨看上,买了回去。
    后头,要不是安然自己逃出来,被孤独园的人捡回去,安然长大后就成什么了啊?
    “你们夫妇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顾玉笙已经好多年没这样愤怒过了,这两口子别说是为人父母了,就是连人都不配做。
    独孤娇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看向他们夫妇二人,冷冷说道:“自今日起,安然与你们再无关系,她是我肃北王府的大小姐,身份尊贵无比,与你们是云泥之别。以后刑满释放,你们再敢来骚扰她,便是冲撞皇室郡主,死罪!”
    外头围观的百姓,可是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了。
    “听肃北王妃这话,是要给这个养女请封郡主吧?”
    “乖乖,养女能当上郡主,这是什么福气啊?”
    “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顾玉笙已让师爷拿着供状,让他们夫妇二人画押。
    他们夫妇二人自然不肯画押,那怕证据都在面前摆着了,他们还是耍赖不肯画押认罪。
    顾玉笙惊堂木一拍,所有人都吓得一噤声,他怒目瞪向堂下夫妻二人,冷酷无情道:“再敢扰乱国法执行,便将你们押入刑部,由刑部审理你们这两个罪犯!”
    老秀才在一旁叹气道:“你们还是画押认罪吧!刑部可不是京兆尹,还给你们开口的机会。一旦进了刑部,打你们个半死,你们不是还得认罪画押吗?何必多受这份罪呢!”
    老秀才也是为他们好,刑部那种地方,就是用重刑逼供的地方,哪里像京兆尹,还能让百姓围观,给你一个公道啊?
    “你、你少吓唬人。”妇人还以为老秀才在吓唬他们呢!毕竟,这些年来,地方县衙审案子,都不用重刑了好吗?
    “哼!你们爱信不信!”老秀才也是气的一甩袖,再懒得管他们了。
    最终,他们两口子还是拒不认罪,冥顽不灵,被顾玉笙派人押去了刑部。
    这也就是如今律法修订了,要是搁以前,京兆尹早就上刑打的他们画押认罪了。
    围观的百姓也散了,一路上还两两三三结伴议论着。
    “真是没见过这么会作死的。”
    “谁说不是呢!”
    “进了刑部,他们可是别想在京兆尹这儿如此舒服咯。”
    “没脑子的人,可不是欠收拾吗?”
    这两口子的愚蠢,可是成为西兰城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至于安然那两个便宜哥哥?他们又不是无亲无故的孤儿,他们还有外祖家,自然是要遣返回去,交给他外祖家抚养了。
    朝廷孤独园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否则,各地孤独园,岂不是早就人满为患了?
    孤独园的老人孩子,大都是真的无亲无故的人了。
    如果还有亲戚,也会由朝廷拨钱给比较远的亲戚,由他们照顾老人和孩子。
    当然,各地有监察局,由县里派人下去,一个镇上派十个人,三个月一查,若是有人拿钱不善待老人和孩子,这家亲戚可就要倒霉了。
    这也是为了朝廷的钱,花在老人和孩子身上,他们这些亲戚,也就是行使一个监护人的职责罢了。
    而大多数人都心里清楚,一个老人和孩子,是吃不完那些补偿款的,只要他们别太贪,别过于苛刻老人孩子的吃穿,一年下来,他们还是能扣不少油水的。
    如今,独孤娇只希望安然能平安顺遂长大,其他的也懒得计较了。
    对那两个孩子也没有为难,只让人去趟户部,让户部派人去把人送回去,再安排以后他们归谁养,就行了。
    而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等过了六月伏天,进入七月立秋,大家也就该准备迎接三国来使的事了。
    全国各地会从打扫街道,修剪道路两旁树木,再到主街道两旁的铺面修葺,一切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不能在三国人面前,丢了西贺国的脸面。
    西兰城更是从三个月前,就一直在洒水清理街道,那青石板道路,真是铺出花来了。
    ……
    七月二十五,北俱国的使团抵达了西兰城。
    百姓手持鲜花夹道欢迎欢迎贵客,这可是他们皇后娘娘国家的人。
    北俱国今年带队的是北宫雳,他这趟想来看看妹妹,好多年没看到妹妹了,也不知道她如今身体好不好?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侄儿和侄孙女,侄儿是他大哥的十四子,侄女是太子的嫡次女,也是如今的太子府郡主。
    迎接北宫雳的是西陵虞,毕竟是他大嫂的亲叔叔。
    北俱国的王爷北宫雄年轻英俊,高大威武,骑在黑色骏马上,刚毅英俊的五官,可是引起不少女子脸红心跳的。
    他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尚未婚配,此次来西贺国,明显就是要娶一位公主或郡主回去的。
    极具北俱国风情的马车里,坐着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少女,她虽然没有多高大威猛,可当她下车后,那高挑的身姿,还是让人觉得,不愧是北俱国的公主。
    她叫北宫琏,听着像个男子名字。
    她这次来西贺国,不是来和亲的,而是想来看看她那位好姐姐,如今这皇后娘娘当的舒不舒心的。
    “雷霆王请好好休息,本王便就此回宫复命了。”西陵虞拱手一礼,谦和一笑,也与北宫雄和北宫琏打了招呼。
    “肃北王爷请便。”北宫雳就是个粗人,要不是因为规矩,他自己带队来鸿胪寺就好,哪里还用劳烦这位肃北王啊?
    西陵虞叮嘱鸿胪寺少卿几句,也就笑着告辞了。
    鸿胪寺少卿恭恭敬敬的请了他们三位进去,领着他们去了北俱国所占据的一个馆,面积很大,像是一个小型宅院,有花园,也有亭台楼阁,这都是这二十年大扩建改造的。
    北宫雳之后让鸿胪寺少卿去忙了,他们自便就行。
    在鸿胪寺少卿离开后,北宫雄便开口道:“皇叔,我们要去看望姑姑吗?”
    “今日先让人捎个口信去,明日再去看望你姑姑。”北宫雳淡淡说道,可见年纪大了,他也是沉稳了很多了。
    “皇叔祖,我想去看望姐姐呢。”北宫琏笑着说,面具已经摘下了,露出一张十分美丽的容颜,眉眼间还真是和梵伽有两三分相似,可见梵伽生母,必然与那位太子妃,有些一些亲戚关系的。
    北宫雳不悦的一蹙眉,严厉拒绝道:“不行!在皇后娘娘未召见前,谁也不许轻举妄动。这里是西贺国,西贺国自有西贺国的规矩,你又不懂西贺国的规矩,回头再徒惹人笑话,让人如何议论我北俱国的贵女?”
    北宫琏的脸色有点变得不好看,微垂眸低声道:“是,琏儿记住了。”
    北宫雳看了一眼北宫琏,这才走出去,带人回住处去休息了。
    北宫雄在北宫雳离开后,他也是蹙眉看了北宫琏一眼,也带着人离开了。
    北宫琏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她暴怒的把手中金面具丢了出去,啪嗒!砸了了门框上,镶嵌的宝石,都被嗑掉了一颗。
    伺候在北宫琏身边的侍女,挥手让伺候的婢女退下去后,她才笑着劝北宫琏道:“郡主何必为此生雷霆王的气呢?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位王爷是最疼惜天悦长公主的,只要是会让天悦长公主受到一点利益损害的事,他都不可能让人做的。”
    北宫琏走过去落座下来,接过侍女奉上的茶,眼神怨毒的咬牙道:“他这哪是单单在乎姑祖母,根本就是……你说,比起梵伽,我是不是尊贵的多?”
    “自然是,您出生就是郡主,而她……要不是和亲,她哪来的好命被封为公主啊?”侍女名叫巧丽,是北宫琏身边第一红人。
    一张巧嘴,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北宫琏的心情总算是好一点了,她喝了口茶,随之还是觉得不甘心道:“可她还是当了西贺国的皇后,听说我哪皇帝姐夫,还拿她当个宝贝似的,她在后宫简直就是横着走了。”
    “郡主啊,这醋您可没必要吃,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继室罢了,还要与人共侍一夫,怎么想,都是不如您以后的。”巧丽嘴巴会说话,又把北宫琏红的心花怒放了。
    这下子,北宫琏的心情是真好了。就想巧丽说的,她以后是不能嫁个皇帝,可她招的郡马,却是她一个人的。
    而她以后也会是原配妻子,怎么也比梵伽给人当继室强多了。
    巧丽哄开心了北宫琏,也就去吩咐一下,让她们备水,郡主可是要沐浴更衣了。
    “巧丽,听说西兰城玉梨坊的东西不错,之前三哥带回来不少东西,我用着不错,你回头再去买些来。我可要在四国宴会上,好好出一番风采的。”北宫琏在梳妆台前让婢女给她卸妆,望着镜中的自己,她就不信梵伽那个不敢见人的女人,会比她还美。
    “是,奴婢伺候郡主用膳午睡后,便带人出去,去玉梨坊给郡主您多置办些好东西。”巧丽满口笑着答应,根本就不知道,玉梨坊的东西只供给客人,从不会外卖的。
    北宫琏十分满意巧丽的善解人意,也只有巧丽在身边,她才会觉得日子稍微舒心点了。
    ……
    巧丽伺候了北宫琏用膳完,陪北宫琏在房间里散步一会儿,又伺候北宫琏午睡后,她才休息下吃的东西,就让人备车,出了鸿胪寺。
    北宫雳接到这个消息后,便让北宫雄跟上去,省得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再在西兰城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北宫雄不敢耽搁,领命便追处鸿胪寺去了。
    一路跟着巧丽的马车,一直到了一条花香四溢的街道上。
    这里有不少花店,也有不少胭脂水粉铺子,女人的衣裳首饰也有,总之,这就是一处女人用品的街道。
    巧丽进了玉梨坊,走到柜台前,一脸高傲的不屑看人淡冷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胭脂水粉,美容圣品都拿出来我瞧瞧。”
    管事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对于这种没见识的客人,她礼貌微笑道:“不好意思姑娘,玉梨坊不是胭脂水粉铺子,里面的东西皆为赠品,从不外卖。”
    “什么?你们的东西不外卖?这怎么……”巧丽眉头一皱就要发火,眼角却却在瞥见北宫雄走进来后,立马换上一副柔弱为难模样道:“之前我家公子曾在这里买过几盒玉肌膏送给我家小姐的,你们怎么说……是不是你弄错了啊?”
    管事的微笑轻摇了摇头道:“我们不会弄错,玉梨坊的美容护肤品,只供给本店的客人,也只有贵客才能获得赠品,普通客人是没有赠品的。至于姑娘刚才说的贵府公子爷……那更不可能了,玉梨坊只招待女子,从不接待男子的。”
    巧丽闻言更是越发为难了,不由得看向管事的恳求道:“我家小姐一路风尘仆仆,被晒的皮肤刺痛,就想买点你们玉梨坊的东西护肤下,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管事的犹豫了一下,低头从柜台抽屉里拿出一瓶东西给了巧丽,歉意的对她说:“这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非玉梨坊的老板,不过只是一个管事的,实在不能做这个主,破坏玉梨坊的规矩。不过,这种水对晒伤很管用,你把它倒在水里,每隔一小时洗一次脸,洗个两三次,你家小姐的脸就能恢复如初了。这是老板备来送给客人防晒的,我可以做主给你一瓶。”
    巧丽就没见过这样的死心眼儿,要不是王爷在,她早砸了玉梨坊这破地方了。
    “哇!洗完之后,真的是肤如凝脂呢!”曲无忧笑着说,还要伸手去摸淡清秋和白玉霜呢。
    “喂!再动手动脚,我喊非礼了啊!”淡清秋又和曲无忧闹起来了,真是多大都改不了贪玩的性子。
    白玉霜刚出来也没有戴面纱,她笑着躲开她们两个淘气鬼,走到柜台前温柔着还了温泉池的钥匙。
    “玉县主,这是老王妃让我们给您准备的东西,还有淡小姐和曲小姐的。”管事的把钥匙收入柜台抽屉里,又从身后架子上,拿了三个精美的离合。
    “什么好东西啊?”淡清秋和曲无忧跑过来,打开盒子看了看。
    曲无忧一嘟嘴佯装生气道:“哼!瞧瞧,顾奶奶多偏心,给我们的就一点,却给了玉霜好大一盒宝贝呢!”
    “你又不该嫁人,人家玉霜可是年底就要嫁给她的云三哥哥了呢!”淡清秋又是开起白玉霜玩笑来了,还动手摸了白玉霜脸颊一下啧啧道:“嫩滑的像剥了壳的煮鸡蛋,云三哥要是新婚之夜……哎呀!温柔可人的玉县主打人了,救命啊!”
    “什么玉县主,很快就是探花郎夫人了。”曲无忧在一旁笑着揶揄,让管事的把东西包起来,她们一会儿带走。
    白玉霜追着淡清秋要捂她的嘴,羞的白净的脸颊上都通红了。
    北宫雄望着白玉霜,这是他没见过的一种女子,小巧玲珑,温柔娇羞,追着打人都是柔柔弱弱的,看得人心里痒痒的,多想抱着她,呵护爱怜她一辈子。
    巧丽一见王爷看一个女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咬了咬牙,一拍柜台怒道:“你不是说不卖吗?那这些呢?存心欺负我是外来人是不是?”
    曲无忧被这小丫鬟吓了一跳,她一拍柜台指着对方道:“谁欺负你了?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们是这里的贵客。而且,玉霜可是玉梨坊两大老板之一的孙女,这是她自家产业,别说拿一盒东西了,就是拿十盒……你管得着吗?”
    “你!”巧丽是北宫琏身边的红人,可是好多年,没有刁民敢这么和她说话了。
    一时气的她,当场就亮刀子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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