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啊，段爷爷今天来是要请你去我们蛇山小队玩玩。”看到姚青一个劲地说些客气话，老爷子却不想再绕圈子，干脆单刀直入。
“请我，去蛇山小队玩玩？”姚青指着自己的鼻子，讶然道。
“别人不知道你姚青的厉害，我还是知道的。你李爷爷眼光我们都是佩服的，他都那样看重你，你绝对简单不了。”
老爷子直截了当地说：“而且就我所知，西冲平菇种植和你出现在西冲的时间是一致的，我估计和你是有一定关系的，虽然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请你去我们蛇山去看看，能不能种平菇，就算不能种平菇，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方法可以帮帮我们。”
段老爷子深情感叹：“我们蛇山实在太穷了。革命成功那么多年，乡亲们还是这样穷，你段爷爷心里难受得很。可是段爷爷没本事，只好请你去帮帮忙。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就算你什么也做不了也没关系，那是我们命不好。你段爷爷带你去打猎，你会钓鱼，没打过猎吧？我们山上有山鸡，身上的毛可好看了。无论如何，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话说到这份上，姚青也无可推脱了。”好吧，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正好你们跟我爸说一下，我爸不反对的话，明天我就跟你们去看看。不过，你们蛇山我现在可爬不上去。”
“这个我们负责，我明天先骑车带你去山脚，然后找个人过来和我轮换，我们轮流背你上山，背你回来。”谈话过程中基本没有吭声的古大队长接话说。
古大队长是有心人。前些日子，段老爷子打听姚青情况时，他就好奇地了解了一下老爷子认识姚青的过程，知道李少将都和姚华、姚青一家吃过饭时，心里就有不少想法。
虽然从老爷子的口中，他知道姚青非常聪明，可他对老爷子一口咬定西冲食用菌跟姚青的关系还是不置可否。不过从姚华办公室见到姚青和郑队长一起出现时，他首次发现也许可以通过接近姚青来达到接近姚华的办法。于是，就有了这次他们翁婿来访。
到姚青房间后，他愕然发现姚青房间异乎常人的书卷气，接着又从姚青和岳父的交谈中发现姚青说话条理清楚，应对得当，完全就不像三岁小孩，所以他对岳父的话就多信了几分。现在他也明白姚青绝对不是一般小孩，所以应对中对姚青也增加了几分尊重，再也不是当初只是想把姚青作为接近姚华的工具的想法。
“那我就先谢谢古大叔了。”
晚饭时饭桌上气氛很和谐，对于姚青做主留客姚家没有一个人表示奇怪。姚华和段老爷子、古大队长亲密交谈，谈笑风生，刘妍、姚平二人作陪。至于姚青就象一般人家的小孩一样，根本就没上桌子，他和奶奶在他房子里的小桌子上吃饭。因为大桌子上他没法夹菜，平常姚家都是在小桌子上吃饭的。
两位客人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见姚家父子习以为常也就没有多言。
送走客人后，刘妍免不了抱怨姚华同意姚青单独一人上蛇山，姚华笑眯眯地说：”这两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再说，你儿子你还不知道吗？他有可能吃亏吗？”
“他才几岁？谁家孩子这么小就单独出门？”虽然刘妍在家里一直都是顺从姚华，但是事情涉及儿子，情况就不一样了。
姚华叹口气道：”是雄鹰你还得让他飞，总是护在翅膀下是培养不出雄鹰的。你不是一直希望儿子有出息吗？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晚上，姚华、姚青和姚平三人单独沟通了一下，姚华先是告诉姚青蛇山小队他还没去过，姚青先去看看也好，不过记住不要太麻烦人了，也别大包大揽，有事回家商量过后再着决定。
沉默一会儿后，姚华又告诉姚青和姚平现在多川对平菇栽培项目分歧很大，接着他简要介绍了一下情况。
现在多川领导都知道的客观现实是这样，整个广城只有一个人懂平菇栽培技术，那就是姚平。想要开展平菇栽培项目势必离不开姚平，而姚平现在甚至还不是多川的社员。因此，把姚平调到多川公社是一致看法，没人有意见。目前初步意见是调到公社农科站，今年年底前由公社出面办好他农转非、工专干手续。
也就是说，只要姚平同意，今年年底以前，他就可以吃国家饭了。当然工资肯定就不会象现在这么高了，具体工资按国家统一标准办，行政30级，每月收入23元。所以在这里姚华顺便正式征询姚平意见。
吃国家饭就是姚平的理想，现在有这个机会他当然是非常高兴，至于工资会少点有什么了不起，工资是暂时的，吃国家饭是一辈子的事。这种选择在这个时代是不会有人选错的。不过，姚平还是挺乖巧的，他的回答是：”我听细爹的。工资少点没关系。”
姚华点点头，下面的问题是，既然姚平同意调到多川公社，那么姚平就是公社干部，就得服从公社统一调配。这就衍生系列问题，平菇栽培工作到底安排在什么地方？
有人认为应该直接放在公社，单独成立一个食用菌厂，这样就衍生一个问题，西冲小队已经开展了这个项目，如何补偿他们的损失；有人认为应该每个大队办一个食用菌厂，由农科站负责技术指导，公社抽技术指导费，这里的问题就是姚平是否忙得过来；也有人认为继续在西冲办厂，不过关系收到公社，年终利润给予西冲一部分。
姚青拍拍脑门，心中泛起无数的懊悔。在西冲办食用菌厂的主要目的是让姚华树立威信，现在看来这个目的已经基本实现。可是，在姚青的设想中，除开帮父亲树立威信外，食用菌厂还是姚青的实验基地。
因为有郑队长的支持，姚青打算利用食用菌厂设备、人员、资金，进行系列实验，除开种平菇外，姚华还想尝试其它菇种、其它方法栽培，甚至还想利用食用菌厂养出其它工厂。
现在，食用菌厂收归公社，管理权肯定也同时收归公社了。以姚华目前在公社地位，姚青肯定不能象在西冲那样随心所欲利用它的人员、资金，所以姚青后面的想法那是完全夭折。要想反对吧，看看姚平的兴奋样子，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来，姚青答应段老爷子去蛇山小队看看，也是仗着食用菌厂的支持。大不了在蛇山小队再办个食用菌厂，高山区域本来就是更好的食用菌培育基地，现在想想也泡汤了。自己还得考虑怎么跟段老爷子交代，真是苦恼啊。
这些基层干部还真不是吃素的，小小一个干部编制，就一招制敌，扣住了关键人物姚平的心理，西冲小队看来是留不住姚平了，顺便把姚青的设想也砸个稀巴烂，姚青非常后悔自己的思虑不周。
不过，姚青转念一想，西冲留不住姚平，未必就留不下食用菌基地。姚青试探着向姚华表达自己的意思后，姚华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西冲食用菌基地的关键所在。对西冲而言，有没有姚平，食用菌基地都没问题。而强行让西冲拱手让出食用菌基地道理上明显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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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我，去蛇山小队玩玩？”姚青指着自己的鼻子，讶然道。
“别人不知道你姚青的厉害，我还是知道的。你李爷爷眼光我们都是佩服的，他都那样看重你，你绝对简单不了。”
老爷子直截了当地说：“而且就我所知，西冲平菇种植和你出现在西冲的时间是一致的，我估计和你是有一定关系的，虽然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请你去我们蛇山去看看，能不能种平菇，就算不能种平菇，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方法可以帮帮我们。”
段老爷子深情感叹：“我们蛇山实在太穷了。革命成功那么多年，乡亲们还是这样穷，你段爷爷心里难受得很。可是段爷爷没本事，只好请你去帮帮忙。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就算你什么也做不了也没关系，那是我们命不好。你段爷爷带你去打猎，你会钓鱼，没打过猎吧？我们山上有山鸡，身上的毛可好看了。无论如何，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话说到这份上，姚青也无可推脱了。”好吧，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正好你们跟我爸说一下，我爸不反对的话，明天我就跟你们去看看。不过，你们蛇山我现在可爬不上去。”
“这个我们负责，我明天先骑车带你去山脚，然后找个人过来和我轮换，我们轮流背你上山，背你回来。”谈话过程中基本没有吭声的古大队长接话说。
古大队长是有心人。前些日子，段老爷子打听姚青情况时，他就好奇地了解了一下老爷子认识姚青的过程，知道李少将都和姚华、姚青一家吃过饭时，心里就有不少想法。
虽然从老爷子的口中，他知道姚青非常聪明，可他对老爷子一口咬定西冲食用菌跟姚青的关系还是不置可否。不过从姚华办公室见到姚青和郑队长一起出现时，他首次发现也许可以通过接近姚青来达到接近姚华的办法。于是，就有了这次他们翁婿来访。
到姚青房间后，他愕然发现姚青房间异乎常人的书卷气，接着又从姚青和岳父的交谈中发现姚青说话条理清楚，应对得当，完全就不像三岁小孩，所以他对岳父的话就多信了几分。现在他也明白姚青绝对不是一般小孩，所以应对中对姚青也增加了几分尊重，再也不是当初只是想把姚青作为接近姚华的工具的想法。
“那我就先谢谢古大叔了。”
晚饭时饭桌上气氛很和谐，对于姚青做主留客姚家没有一个人表示奇怪。姚华和段老爷子、古大队长亲密交谈，谈笑风生，刘妍、姚平二人作陪。至于姚青就象一般人家的小孩一样，根本就没上桌子，他和奶奶在他房子里的小桌子上吃饭。因为大桌子上他没法夹菜，平常姚家都是在小桌子上吃饭的。
两位客人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见姚家父子习以为常也就没有多言。
送走客人后，刘妍免不了抱怨姚华同意姚青单独一人上蛇山，姚华笑眯眯地说：”这两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再说，你儿子你还不知道吗？他有可能吃亏吗？”
“他才几岁？谁家孩子这么小就单独出门？”虽然刘妍在家里一直都是顺从姚华，但是事情涉及儿子，情况就不一样了。
姚华叹口气道：”是雄鹰你还得让他飞，总是护在翅膀下是培养不出雄鹰的。你不是一直希望儿子有出息吗？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晚上，姚华、姚青和姚平三人单独沟通了一下，姚华先是告诉姚青蛇山小队他还没去过，姚青先去看看也好，不过记住不要太麻烦人了，也别大包大揽，有事回家商量过后再着决定。
沉默一会儿后，姚华又告诉姚青和姚平现在多川对平菇栽培项目分歧很大，接着他简要介绍了一下情况。
现在多川领导都知道的客观现实是这样，整个广城只有一个人懂平菇栽培技术，那就是姚平。想要开展平菇栽培项目势必离不开姚平，而姚平现在甚至还不是多川的社员。因此，把姚平调到多川公社是一致看法，没人有意见。目前初步意见是调到公社农科站，今年年底前由公社出面办好他农转非、工专干手续。
也就是说，只要姚平同意，今年年底以前，他就可以吃国家饭了。当然工资肯定就不会象现在这么高了，具体工资按国家统一标准办，行政30级，每月收入23元。所以在这里姚华顺便正式征询姚平意见。
吃国家饭就是姚平的理想，现在有这个机会他当然是非常高兴，至于工资会少点有什么了不起，工资是暂时的，吃国家饭是一辈子的事。这种选择在这个时代是不会有人选错的。不过，姚平还是挺乖巧的，他的回答是：”我听细爹的。工资少点没关系。”
姚华点点头，下面的问题是，既然姚平同意调到多川公社，那么姚平就是公社干部，就得服从公社统一调配。这就衍生系列问题，平菇栽培工作到底安排在什么地方？
有人认为应该直接放在公社，单独成立一个食用菌厂，这样就衍生一个问题，西冲小队已经开展了这个项目，如何补偿他们的损失；有人认为应该每个大队办一个食用菌厂，由农科站负责技术指导，公社抽技术指导费，这里的问题就是姚平是否忙得过来；也有人认为继续在西冲办厂，不过关系收到公社，年终利润给予西冲一部分。
姚青拍拍脑门，心中泛起无数的懊悔。在西冲办食用菌厂的主要目的是让姚华树立威信，现在看来这个目的已经基本实现。可是，在姚青的设想中，除开帮父亲树立威信外，食用菌厂还是姚青的实验基地。
因为有郑队长的支持，姚青打算利用食用菌厂设备、人员、资金，进行系列实验，除开种平菇外，姚华还想尝试其它菇种、其它方法栽培，甚至还想利用食用菌厂养出其它工厂。
现在，食用菌厂收归公社，管理权肯定也同时收归公社了。以姚华目前在公社地位，姚青肯定不能象在西冲那样随心所欲利用它的人员、资金，所以姚青后面的想法那是完全夭折。要想反对吧，看看姚平的兴奋样子，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来，姚青答应段老爷子去蛇山小队看看，也是仗着食用菌厂的支持。大不了在蛇山小队再办个食用菌厂，高山区域本来就是更好的食用菌培育基地，现在想想也泡汤了。自己还得考虑怎么跟段老爷子交代，真是苦恼啊。
这些基层干部还真不是吃素的，小小一个干部编制，就一招制敌，扣住了关键人物姚平的心理，西冲小队看来是留不住姚平了，顺便把姚青的设想也砸个稀巴烂，姚青非常后悔自己的思虑不周。
不过，姚青转念一想，西冲留不住姚平，未必就留不下食用菌基地。姚青试探着向姚华表达自己的意思后，姚华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西冲食用菌基地的关键所在。对西冲而言，有没有姚平，食用菌基地都没问题。而强行让西冲拱手让出食用菌基地道理上明显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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