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人数，初步确定好队形，试着跳了几次，效果都不理想，时间太短，舞步太复杂，大家都还不熟悉。
这个时候，练功房上的挂钟就已经指向了九点，黎北楼只好让大家集合，宣布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又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家回去好好练习，特别是正式上场的队员和替补们。并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会重点排练这支舞，其他的队员可以在旁边学习，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调继续练习。
等散场后，凌恣意火速跑到黎北楼跟前，鬼鬼祟祟道“你突然对我委以重任，我有点不习惯。”
黎北楼全身都是汗，喝了口水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瞥她一眼，“要我每天打你一顿，你才习惯？”
凌恣意瞪起眼睛，“你才变态呢。”又嘻嘻笑起来，“其实你是很欣赏我的对不对？欣赏我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一点都不坦率。”
黎北楼放下矿泉水瓶，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看她“给点阳光你就敢发电，真够自恋的。只是个替补，是怕景奇突然有事无法参加的一层保险，能不能上场还不一定呢，得意什么？”
“替补也光荣。”凌恣意想起钦哉看她的眼神，里面掺杂着那么一丝的佩服就觉得开心，殷勤地给黎北楼捏肩捶腿，“我会好好练习的，保证不辜负教练对我的期望。不过，教练，你为什么选那么多替补？用得着吗？”
黎北楼喝了口水，朝门口望了一眼，“几个领舞都是高三的，高三生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学业压力大，家长又反对，每天都是顶着压力，用爱发电。比赛前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正常参加的队员多得是，多备几个替补，也是给他们留一些选择的余地。”
“这样啊。”凌恣意瞬间明白了，她也经历过高三的地狱模式，高三生们发展点业余爱好真的很不容易。“教练，你真是睿智。我对你的敬佩之情突然之间又拔高了呢。”
黎北楼对她的殷勤十分不受用，没好气地推开她，“有这个耍嘴皮子功夫的时间，不如多练习几次，景奇的舞步中有好几个后空翻，你先练好再说。”
是啦，因为是有些诙谐的角色，黎北楼编舞的时候，舞句也是逗趣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然而看似凌乱蠢萌的舞步，又都十分考验功底。
景奇据说从小学武术，后来半路改学跳舞，功底十分好，跳起来完全没问题，可凌恣意没学过武术，有些动作，她还是很吃力的。
比如后空翻。
要完成一个利落漂亮的后空翻，实在是不容易。她刚才练习了很久，虽然能够翻过去，但是动作太狼狈，别说美感了，连利落都算不上。
凌恣意的神情沮丧了大约两秒钟，很快就笑了起来，“我当然会多练习，此时就是表达一下对教练的感激之情。不冲突。”
黎北楼一副不想理她的模样，别过头去，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凌恣意也愉快地去拿书包，准备回家。
随着此起彼伏的“教练，再见”，练功房的同学次第离开，只剩下孟之义、景奇、秦素雪，以及蒋钦哉几个主要舞者还不愿意走的，正聚在一起，讨论着刚学会的舞步，尤其是领舞的孟之义，神情一直是紧绷的，没有放松过。
黎北楼收拾好东西看他们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提着包走了过去，劝说道“今天到此为止。都回家去。”
孟之义一身大汗，喘着粗气停下来，白皙的脸上泛着一层红晕，表情有几分沮丧，“我觉得我很难跳得像教练一样好。要是因为我，我们队拿不到邀请函……”
孟之义跳起舞来，跟他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有种略带凶悍和侵略感的野性，在同龄人中无疑是优秀的。但是跟和黎北楼的差距，也依旧明显，不过黎北楼这种变态级别的优秀，谁能跟他比？大家对此约莫都深有感触的，纷纷过来安慰他。
秦素雪拧上随身带的水壶的盖子，说“怎么能这样比较？教练毕竟是专业的，咱们还要上课，每天练习时间那么短，这个舞又是新排的，能跳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景奇也跟着嚷嚷“就是啊，才排几遍，你也太心急了。”
蒋钦哉也擦了擦汗走了过来，“学长，团体赛是我们大家的事，别把压力都放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有时间，我们一起加油。”
黎北楼叹了口气，走过来拍了下孟之义的头，半真半假怒道“我选你自然是因为你能够胜任，怎么？怀疑我的眼光？”
孟之义揉了揉被打过的头，垂着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不是怀疑教练，是怀疑我自己……”
黎北楼揽着他的脖子，使劲勒了勒，“怀疑你自己，不就是怀疑我的决策？少看不起人了，我看上的人还没出过岔子呢。”
孟之义被勒得连连讨饶，景奇在一旁起哄“教练揍他，这家伙最近太丧了，动不动就被春伤秋的，真以为自己是忧郁小王子呢。”
闹了一阵，孟之义脸上的郁色果然少了很多，笑容多了起来，黎北楼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最近是不是瘦了，要多吃点，多吃才能长肌肉。走，请你吃宵夜，夜市新开的那家牛肉火锅店怎么样？”
孟之义还没说话，景奇先嚷嚷起来了，“听者有份，我也要要吃肉！教练你可不能偏心，你看见老孟瘦了，看不见我也瘦了吗？”
黎北楼笑起来，“你哪里瘦了？我没让你回去减肥就已经不错了，最近有没有去测过体脂率？”
“吃完了这顿再说。”景奇狗腿地给黎北楼提包，“教练你就只管掏钱，什么都不用操心，我这就打电话定位子。”说着电话已经拨通了，“喂……还有空位吗？大桌子……太好了……对，五分钟后到……”挂了电话，又招呼蒋钦哉和秦素雪，“傻愣着干嘛？快走啊，给教练开路。”
黎北楼被几个大男孩推着往外走，一脸无奈，但是眼底是带着笑意的，看得出，他并不讨厌这种跟队员们打成一片的感觉。
走了几步，他似乎想起什么，回头问凌恣意“你也一起来吧。”又担心她不方便，“回家晚了，会不会挨骂？”
这还用问，秦列国肯定又会发火。
但凌恣意看了眼钦哉，果断将这点小事抛掷脑后，跟儿子一起宵夜晚归，可不是每个妈妈都有这个机会。让青春期的大男孩跟自己妈一起宵夜，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没事，没事。”凌恣意摆手，提着书包，“我去。”
景奇看她一眼，似乎不太情愿，秦素雪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但无奈，请客的人是黎北楼，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将凌恣意当空气。
事实上，跟这群做了许久队员且交情颇深的少年少女在一起，凌恣意确实是空气，因为根本插不上嘴。
连城的夜市距离连城三中，有两条街的距离，规规矩矩走大路，约莫要走二十分钟，凌恣意原本还纳闷景奇怎么能跟店家说五分钟就到时，就见走在前面的大男孩们，出了校门，熟门熟路钻进了小巷子。
巷子很隐蔽，又狭窄，里面更是漆黑一片，凌恣意一次都没走过，跟着他们走进去，难免有些心慌，忍不住加紧了步子，生怕被拉下，但是男孩们腿长步伐大，她紧赶慢赶还是跟他们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加上脚下未知的障碍物太多，她走得磕磕绊绊，气喘吁吁。心也跟着“砰砰”直跳。
这时，前方有人停了下来，并且打开了手机照明功能，照着她脚下的路。脚下陡然亮起来，倒让周围的黑暗更加浓重了，凌恣意觉得刺眼，下意识眯起眼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为她照路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小心点，你跟我出来，摔个残疾，学校向我问责的。”黎北楼的声音在光亮后响起来，语气里仿佛都被手机照出来的这抹亮光渲染了，清透透的，听着让人心上一酥。说着他手臂用力，将她扶正，一手隔着衣料握着她的胳膊往前走，“看着点脚下，舞蹈社的人脚下功夫这么差，传出去我这个教练的面子往哪搁？”
胳膊上的温度让人心安，凌恣意抬头，望见光亮背后，黎北楼的脸像抹影子，表情更是看不分明，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傻笑了两声，“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就一时没看清。”
黎北楼嗤笑一声，“那就管好你的蹄，走快点。前面那帮小子估计已经窜到店里去了。”
这个时候，练功房上的挂钟就已经指向了九点，黎北楼只好让大家集合，宣布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又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家回去好好练习，特别是正式上场的队员和替补们。并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会重点排练这支舞，其他的队员可以在旁边学习，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调继续练习。
等散场后，凌恣意火速跑到黎北楼跟前，鬼鬼祟祟道“你突然对我委以重任，我有点不习惯。”
黎北楼全身都是汗，喝了口水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瞥她一眼，“要我每天打你一顿，你才习惯？”
凌恣意瞪起眼睛，“你才变态呢。”又嘻嘻笑起来，“其实你是很欣赏我的对不对？欣赏我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一点都不坦率。”
黎北楼放下矿泉水瓶，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看她“给点阳光你就敢发电，真够自恋的。只是个替补，是怕景奇突然有事无法参加的一层保险，能不能上场还不一定呢，得意什么？”
“替补也光荣。”凌恣意想起钦哉看她的眼神，里面掺杂着那么一丝的佩服就觉得开心，殷勤地给黎北楼捏肩捶腿，“我会好好练习的，保证不辜负教练对我的期望。不过，教练，你为什么选那么多替补？用得着吗？”
黎北楼喝了口水，朝门口望了一眼，“几个领舞都是高三的，高三生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学业压力大，家长又反对，每天都是顶着压力，用爱发电。比赛前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正常参加的队员多得是，多备几个替补，也是给他们留一些选择的余地。”
“这样啊。”凌恣意瞬间明白了，她也经历过高三的地狱模式，高三生们发展点业余爱好真的很不容易。“教练，你真是睿智。我对你的敬佩之情突然之间又拔高了呢。”
黎北楼对她的殷勤十分不受用，没好气地推开她，“有这个耍嘴皮子功夫的时间，不如多练习几次，景奇的舞步中有好几个后空翻，你先练好再说。”
是啦，因为是有些诙谐的角色，黎北楼编舞的时候，舞句也是逗趣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然而看似凌乱蠢萌的舞步，又都十分考验功底。
景奇据说从小学武术，后来半路改学跳舞，功底十分好，跳起来完全没问题，可凌恣意没学过武术，有些动作，她还是很吃力的。
比如后空翻。
要完成一个利落漂亮的后空翻，实在是不容易。她刚才练习了很久，虽然能够翻过去，但是动作太狼狈，别说美感了，连利落都算不上。
凌恣意的神情沮丧了大约两秒钟，很快就笑了起来，“我当然会多练习，此时就是表达一下对教练的感激之情。不冲突。”
黎北楼一副不想理她的模样，别过头去，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凌恣意也愉快地去拿书包，准备回家。
随着此起彼伏的“教练，再见”，练功房的同学次第离开，只剩下孟之义、景奇、秦素雪，以及蒋钦哉几个主要舞者还不愿意走的，正聚在一起，讨论着刚学会的舞步，尤其是领舞的孟之义，神情一直是紧绷的，没有放松过。
黎北楼收拾好东西看他们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提着包走了过去，劝说道“今天到此为止。都回家去。”
孟之义一身大汗，喘着粗气停下来，白皙的脸上泛着一层红晕，表情有几分沮丧，“我觉得我很难跳得像教练一样好。要是因为我，我们队拿不到邀请函……”
孟之义跳起舞来，跟他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有种略带凶悍和侵略感的野性，在同龄人中无疑是优秀的。但是跟和黎北楼的差距，也依旧明显，不过黎北楼这种变态级别的优秀，谁能跟他比？大家对此约莫都深有感触的，纷纷过来安慰他。
秦素雪拧上随身带的水壶的盖子，说“怎么能这样比较？教练毕竟是专业的，咱们还要上课，每天练习时间那么短，这个舞又是新排的，能跳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景奇也跟着嚷嚷“就是啊，才排几遍，你也太心急了。”
蒋钦哉也擦了擦汗走了过来，“学长，团体赛是我们大家的事，别把压力都放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有时间，我们一起加油。”
黎北楼叹了口气，走过来拍了下孟之义的头，半真半假怒道“我选你自然是因为你能够胜任，怎么？怀疑我的眼光？”
孟之义揉了揉被打过的头，垂着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不是怀疑教练，是怀疑我自己……”
黎北楼揽着他的脖子，使劲勒了勒，“怀疑你自己，不就是怀疑我的决策？少看不起人了，我看上的人还没出过岔子呢。”
孟之义被勒得连连讨饶，景奇在一旁起哄“教练揍他，这家伙最近太丧了，动不动就被春伤秋的，真以为自己是忧郁小王子呢。”
闹了一阵，孟之义脸上的郁色果然少了很多，笑容多了起来，黎北楼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最近是不是瘦了，要多吃点，多吃才能长肌肉。走，请你吃宵夜，夜市新开的那家牛肉火锅店怎么样？”
孟之义还没说话，景奇先嚷嚷起来了，“听者有份，我也要要吃肉！教练你可不能偏心，你看见老孟瘦了，看不见我也瘦了吗？”
黎北楼笑起来，“你哪里瘦了？我没让你回去减肥就已经不错了，最近有没有去测过体脂率？”
“吃完了这顿再说。”景奇狗腿地给黎北楼提包，“教练你就只管掏钱，什么都不用操心，我这就打电话定位子。”说着电话已经拨通了，“喂……还有空位吗？大桌子……太好了……对，五分钟后到……”挂了电话，又招呼蒋钦哉和秦素雪，“傻愣着干嘛？快走啊，给教练开路。”
黎北楼被几个大男孩推着往外走，一脸无奈，但是眼底是带着笑意的，看得出，他并不讨厌这种跟队员们打成一片的感觉。
走了几步，他似乎想起什么，回头问凌恣意“你也一起来吧。”又担心她不方便，“回家晚了，会不会挨骂？”
这还用问，秦列国肯定又会发火。
但凌恣意看了眼钦哉，果断将这点小事抛掷脑后，跟儿子一起宵夜晚归，可不是每个妈妈都有这个机会。让青春期的大男孩跟自己妈一起宵夜，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没事，没事。”凌恣意摆手，提着书包，“我去。”
景奇看她一眼，似乎不太情愿，秦素雪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但无奈，请客的人是黎北楼，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将凌恣意当空气。
事实上，跟这群做了许久队员且交情颇深的少年少女在一起，凌恣意确实是空气，因为根本插不上嘴。
连城的夜市距离连城三中，有两条街的距离，规规矩矩走大路，约莫要走二十分钟，凌恣意原本还纳闷景奇怎么能跟店家说五分钟就到时，就见走在前面的大男孩们，出了校门，熟门熟路钻进了小巷子。
巷子很隐蔽，又狭窄，里面更是漆黑一片，凌恣意一次都没走过，跟着他们走进去，难免有些心慌，忍不住加紧了步子，生怕被拉下，但是男孩们腿长步伐大，她紧赶慢赶还是跟他们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加上脚下未知的障碍物太多，她走得磕磕绊绊，气喘吁吁。心也跟着“砰砰”直跳。
这时，前方有人停了下来，并且打开了手机照明功能，照着她脚下的路。脚下陡然亮起来，倒让周围的黑暗更加浓重了，凌恣意觉得刺眼，下意识眯起眼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为她照路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小心点，你跟我出来，摔个残疾，学校向我问责的。”黎北楼的声音在光亮后响起来，语气里仿佛都被手机照出来的这抹亮光渲染了，清透透的，听着让人心上一酥。说着他手臂用力，将她扶正，一手隔着衣料握着她的胳膊往前走，“看着点脚下，舞蹈社的人脚下功夫这么差，传出去我这个教练的面子往哪搁？”
胳膊上的温度让人心安，凌恣意抬头，望见光亮背后，黎北楼的脸像抹影子，表情更是看不分明，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傻笑了两声，“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就一时没看清。”
黎北楼嗤笑一声，“那就管好你的蹄，走快点。前面那帮小子估计已经窜到店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