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净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我开着车,抛了一个老司机式的提问给花花。

    因为跟杨海谈过,我大概率猜测问题出在杨海误会花花出轨或者劈腿上。至于花花是否真的出轨或者劈腿,我以为二丫从花花那里打听到了一些什么。

    “我问过花花,昨晚是他们第一次同房。”

    第一次同房?!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答案。但这个答案确实太惊悚了一点。马上就要全面小康了,这俩居然还在玩婚前守节。

    二丫的回答把我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来了一脚急刹车。接着便是后面此起彼伏的鸣笛声。

    重新起步后,我脑子里突然想起杨海那句“她爱骑谁骑谁去”的话,既然是第一次同房,又爱骑谁骑谁,所以二丫不是第一次,杨海是?!

    “杨海之前,也没听说花花谈过恋爱啊。”我自言自语,也算是回应二丫。

    “你的关注重点有问题吧,花花谈没谈过恋爱又怎么了,又不是生活作风有问题。”二丫有些着急,“是杨海居然有处女情结。”

    女人关注的点和男人关注的点自然不一样。女人关注男人处女情结是心理有病,男人关注女人到底有没有出轨或者劈腿。

    只是,二丫的话,以及杨海那句“确实跟你有关系,你特么混蛋”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来。

    床单。

    初血。

    青春的记忆里除了各种傻里傻气,还有隐隐作痛。

    四戒召集的那次同学会上,我本要鼓起勇气向二丫告白,却看到二丫牵着四戒的手。还温柔地告诉我,“我和四戒在一起了。”

    我强撑着祝福他们,还在KTV里嚷嚷着不醉不归。

    我喝醉了,爱却失去了归宿。

    我是被人送回酒店的。

    第二天醒来,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收拾被子的时候,我发现床上有血迹,还以为是自己身体哪儿被划破了,或者酒店不干净。

    现在想来,我有些后怕。

    难道,那是花花的初血?我拿了花花的一血?!

    “花花有没有告诉你是谁?”我忐忑地问着二丫。

    “我问过她,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二丫回答我,“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啊,问题的关键是都什么时代了,杨海还有处女情结。”

    “嗯嗯……”我松了口气,但内心还是不太平静。我压抑着内心的不安,附议着二丫的观点,“杨海这是病,得治。他在要求花花是处女,他是处男吗?”

    “花花说杨海说是。”

    “杨海说是就是?!”我突然觉得一向精明的花花怎么在感情的事情上就傻犯傻,“花花一个练舞蹈的,***破了这不很正常吗?花花也不知道解释一下……”

    最后那句花花也不知道解释一下,我说的有气无力,因为我很是心虚。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花花说话有些有气无力,我知道,她也很无奈。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杨海那般阳光的男人,居然内心如此阴暗,还有严重的处女情结。

    车厢一阵沉默,一阵安静。

    ……

    高一暑假放假的时候,我把那些中外文学名著都拿给了二丫,她看没有看我不知道,反正还我的时候,花花已经跟着我们在县一中的校园里晃荡了。

    花花自然是没有考起县一中,她的父亲给她交了一笔不菲的择校费。花花有些压力山大,我和二丫都劝她不必太有压力,重要的是用努力回报父母。

    花花还告诉我们,她的父亲咨询了专门人士,专门人士建议她从长计议,走艺体生的路子,以后可以以较低的分数读一个相对较好的学校。

    声乐、美术这些是来不及了,体育的话,花花的身体条件摆在那里,大概率也是走不通的。专门人士一时有些犯难,倒是花花的父亲一句话解决了这个问题。

    “老师,您放心,钱不是问题。”

    既然钱不是问题,那就没有问题了。

    美术、音乐这些首先被排除了,这东西需要看天赋。播音主持、表演这也大概率是行不通的,花花的知识储备和艺术熏陶远远不够。

    “我看小周身体还没怎么发育,咱就主攻舞蹈方向吧。”

    于是,花花除了平日里在课堂上云里雾里,课后还要到校外的培训机构进行舞蹈学习。

    后来,回忆起那三年,花花说那简直就是炼狱。我告诉她,你那只是体力劳动,你不知道脑力劳动更累。

    体力劳动费力,脑力劳动费心。

    每当我说这些的时候,花花就给我一个白眼,然后跳起来拍几下我的脑袋,“就你聪明,就你聪明。”

    在花花起跳的过程中,我还是没有看到胸前有小白兔蹦跳的感觉。花花的发育,好像来得确实慢了一些。

    我除了知道四戒在北京,跟他并没有什么联系。

    每当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去操场上疯狂地吊单杠。也就是每次吊单杠的时候,我会想起四戒。

    我也终于明白了四戒当初说的单杠吊累了,晚上就能睡着是什么意思。

    每天看着一条条大白长腿在校园里晃荡,辅以一排排汹涌的波涛,我开始流鼻血了。

    我去看了中医,医生说我是肝火太旺。给我开了两副中药,不过效果却不怎么明显。

    这病最后还是好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中药效果来得缓,但可以肯定的是,男生宿舍的“夜读”帮了大忙。

    除了文学名著,我们也会去校外书摊租一些小说。这些小说,有的是摆在书架上出租的,有的是老板藏在里屋的。

    每次我们租到藏在里屋的小说就偷偷带回宿舍,晚上宿舍熄灯后就打着手电筒如痴如醉地看。

    因为这类小说特别吸引人,所以一两天就看完了。

    县一中是住读,我们每周末才能出去学校。于是,大家开始传阅,就是传阅,也一两天就把宿舍的书全看完了。

    我们高中是上六天课的,所以最后的一两天无书可看可是难受。重复看又没什么新意,也不知道是谁想到了一条锦囊妙计,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

    听书!

    那个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什么各种听书app也是没有的。有的电台会有听书栏目,但肯定不会给我们读租书摊老板藏在里屋的那种书。

    于是,我们宿舍几个就轮流诵读,其他人洗耳恭听。

    听书最大的好处是一个人的眼睛和嘴巴受累,其他人的耳朵和精神享受。

    一圈轮下来,我们发现有一位兄弟读得最好,特别是那些“嗯……啊……哦……”之类的语气词读得最为有感觉。后来我们一致推举他为我们宿舍的专门读书人,同时送上尊称:诗人!

    听完诗人读书后,我们纷纷去上趟厕所,回到床上后便很快睡着。

    我也是忠实听众之一,我也去上厕所。

    上了高中,我才知道,自己在生理知识上不仅欠缺在理论,实践也严重不足。出身在县城的同学们主动给我们讲了很多实践经验,加上每晚有诗人的读书作伴,后来我流鼻血的病症居然好了。

    父母都以为是中医治疗的结果,还嚷嚷着要给人送锦旗去。后来被我劝住了,倒不是舍不得几十块钱,只是觉得中医看好一个肝火旺的病,你给人送面锦旗,怎么看都觉得你像托儿。

    也是在那段时间,从那些小说和诗人的诵读中,我才知道女孩的第一次会有血,那是***的破裂……

    小说中叫从女孩变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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