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醒了还是在公园待到了中午才回单位。昨天师傅对他讲:你的心乱了。过后他就想明白了。其实在限定好条件和范围的情况下,某些事态的发展还是可以预估的。就如今天的这次有答案的考试,就没有超出他的预计。

    当然,这些都是小聪明。就像上学时一切都已经复习好了,至于什么时候考试、考什么也就无所谓了。这次算是蒙混过关吧?

    简单的到食堂胡乱的吃了几口,罗醒了回到“闻香阁”。章小岭正在屋子里转磨,见罗醒了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又不能去公园找你,食堂也没见到你。考试过没过?”章小岭的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

    “你的心乱了。”罗醒了学着师傅的口吻,故作高深的斜了一眼章胖子。

    章胖子的小眼睛瞬间一亮。

    “这么说是过了?我已经是记名弟子啦?可以打通任督二脉了?”胖子一连回了三句,又全是疑问句。

    “你还是安下心来研究你的内分泌吧?我今天要回趟家。明天早晨回来,咱们还是公园见。凡事都要有始有终,过几天师傅要给咱们换地方了。”

    “换哪里?你说我们?哈哈~这么说我的事业要翻开新的一页了?哎呀?你不要跑,把话说完再走。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这么着急回去,肯定是去见小情人。哦,我那逝去的爱情,是谁在漆黑的夜里给你上香?”

    回家的路上罗醒了拐了个弯儿,到商场给母亲买了一套进口的轻质锅具。上次回家见母亲炒菜的时候手有些吃力,仿佛是一夜之间,罗醒了感觉到了父母的衰老。心下不觉有些酸楚。

    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房门却忽的自己打开了。这么神奇?一根傲立的冲天辫,已经开始在摇荡罗醒了呆滞的目光。

    “把东西给我吧?你自己去换拖鞋,然后洗手准备吃饭。今天你的表现还不错,回来的还算比较准时。干妈准备的都是你平时爱吃的菜,还有几个是我炒的。不许说不好吃。”

    焦不娇说着接过罗醒了手里的东西,转身去了厨房。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畅自然。就像是迎接丈夫归家的小妻子。

    母亲在一旁笑咪咪的看着,一边擦手一边说:“这个丫头今天一早儿就来了。你焦叔叔已经打电话过来投诉了,让你爸提前支付十八年的养育费。说养闺女还不如养儿子呢?你爸很高兴说明天就给老焦送钱去。”

    罗逸夫也笑呵呵的从书房里走出来,“我看行。老焦之前一直都在占我的便宜,现在连我的位置都给占了。这次终于让他做了一回赔本儿的买卖,这个丫头我越看越喜欢。”

    焦不娇就那么笑咪咪的在一旁听着,一双大眼睛在罗醒了的身上来回的荡漾,罗醒了觉得自己已经快融化了。

    吃饭的时候,焦不娇一直在不停的给罗醒了夹菜。

    “你尝尝这个菜,这个是我跟干妈学的。味道怎么样?”罗醒了即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焦不娇目光里来回飞舞的小刀片儿。

    母亲也在一旁打趣:“怎么还叫干妈?从今儿起就叫妈,我听着高兴。”

    罗逸夫在一旁抿着小酒儿,乐呵呵的看着。

    母亲又开始了习惯性的絮叨:“以后最好每天都回家吃饭,食堂的饭菜怎么也不如家里的香。丫头现在也放假了,一家人在一起多热闹。”

    罗醒了继续低头吃饭不敢接茬儿,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当成吉祥物供大家观赏品评。

    “那样不好,他刚去新单位没多久,不要搞特殊。每周回来一次就可以了,丫头目前也要以学业为重。”老爸发话了。

    “这个好,这个话题应该可以结束了。”罗醒了在心里念叨。

    母亲瞪了一眼擅自插话的罗逸夫,展开了新的话题:“部里在紫竹院那边新建了几栋楼,我和你爸给你买了一套两居室。老焦两口子也给丫头在那边定了一套。

    你爸和你焦叔叔商量了一下,就把你们的房间定在了一起。房间格局不错,一层八户还很安静。你们两个的房子连在一起,正好占了四分之一个单元。钥匙我已经给丫头了,回头抽空儿你们俩一起去看一看。我们老两口就不掺和了。呵呵~~”

    罗醒了心说:我就是一个被通知的匪兵甲,只需要在镜头忽闪而过时候,“啊!”的一声就好了。你们现在还不如把孙子的名字一起给起好,然后等着抱重孙子。

    父母还是习惯性的什么都替他做主,和焦不娇都有的商量,唯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自己。哎,这日子没法过了。

    罗醒了突然发现焦不娇的脸颊有些绯红,这个丫头居然会害羞?颠覆我二十五年的人生观呀?

    晚饭后,罗醒了的父母借口下楼遛弯儿,给一对儿小情侣腾出了空间。罗醒了还在纠结,自己什么时候就被镇压的这么彻底了?我就抱了那么一下,后果竟此严重?

    焦不娇在自己心里始终像一个妹妹,亲情多一些,爱情似乎不可能吧?自己也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呀?难道我所期盼的爱情,开始和结束的都如此的倏忽?如此的幼稚?

    “你有没有想我?”焦不娇扑闪着大眼睛问。

    “有想你。”这是实话,罗醒了不想否认。

    “怎么想的呀?”焦不娇把绯红的脸蛋凑到罗醒了面前,晃悠着扎着五彩绳的冲天辫。

    “都是在梦里,醒了以后我就不记得了?”罗醒了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在讲童话了。

    “在你的梦里,我们是什么样?”

    “十年风雨慰平生,美人在畔剑在腰。”

    看着眼前那期盼的眼神和晃动的色彩,罗兴亮竟不觉间喃喃的吟了两句诗。成长的路上不只有如霜刀剑,还有令人迷醉的温柔牵绊。

    既是缅怀青年时自己的意气风发,又感叹于眼前的暗香缱绻。他感觉回京后的这些日子,自己仿佛已经老了很多。

    “才十年啊,怎么这么短?”焦不娇撅起了小嘴。

    小丫头的思维方式还真和常人不大一样?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挣扎十年,十年以后估计我也就习惯了。

    “我是说,我梦到十年的时候就醒了。”罗醒了觉得自己这智商已经可以和外星人沟通了。

    “那你就不能多睡会儿?”焦不娇的嘴撅的更高了。

    “每天的事情都很多,不能睡懒觉。”

    “那我也觉得十年的时间也太少了,你就不能在开始的时候梦的快一点?”

    “已经很快了。再说那把顶在我腰间的剑,剑柄是握在你的手里。你还不是想几年都可以?想必是风光的很。”罗醒了已经开始节节溃败。

    “这还差不多?”小丫头晃着头上的冲天辫,伸手搂住了罗醒了的脖子。

    “抱着我,不要动。让我再闻闻你的味儿,这样今天又能睡个好觉了。你还没有说呢,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交代啊?”焦不娇拿额头在罗醒了的怀里磨蹭着。

    “交代什么?”罗醒了的神经瞬间绷紧。

    “就是你以前交的女朋友啊?”小丫头没有抬头,依旧在蹭着。

    “我哪有女朋友?都是未遂的,刚刚有点儿想法的时候,你就凭空出现了。”我竟如此的机智?为何以前没发觉?

    “以前就算了,以后连想法都不可以有!那如果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呢?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有什么新鲜的、好奇的都想尝试一下吧?”焦不娇此刻已经抬起了头,眼角眉梢的笑意很特别。像个正在吃棒棒糖的小妖精。

    “那她们也会立刻感觉到你正盘旋在我的头顶,像永不消失的电波。”罗醒了在心里回忆着,章胖子那发誓许愿求组织原谅的样子。

    “我喜欢你的无赖样子。我妈就常说,我爸一直到现在还都是个孩子,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看来女人都是如此命苦呢?”焦不娇又低下头,像一支已经绽放过的花朵,令人怜惜。

    罗醒了的思维瞬间就短路了,这话要怎么接?

    “如果以后有别的女人找你,记得要付钱给人家!”焦不娇的头又瞬间扬起,嘴角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这惹人怜惜的花儿,又瞬间绽放了。

    “我出门从来不带钱!”罗醒了的思维已经进入到了条件反射阶段,话语说得慷慨激昂,没有丝毫的迟疑。

    真是哪里的江湖都是一样险恶啊?!谁说经验都是靠积累?这简直就是不负责任的误人子弟!

    看看眼前这个小丫头,不就是自学成才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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