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中,事情没有头绪是令人伤感的,可当事情的真相与自己的思路南辕北辙时,或许更加令人忧伤。

    我就是怀着这样的忧伤情绪,默默回家。

    咦,我明明记得是这一个房门啊,可房门前站着的男人是谁?

    我轻咳一声,将楼梯间的感应灯点亮。

    这才看清站在我家门前的男人,黑色的帽子,黑色的眼睛外加一身黑色的长款外套。

    这……不是徐一凡还能是谁?

    他似乎之前一直靠在门上闭目养神,感应到亮光才睁眼看到我,瞬间化身为一个怨妇道:“你们公司究竟几点下班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我在这里吹了2个小时的北风,都快冻成冰棒棍子了!”

    我:“……”

    这能怪我吗?

    您老人家说来就来,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我有什么办法。

    不过,在郁闷的时候突然看见朋友,我的心里瞬间觉得暖暖的。

    赶紧拿钥匙开门,请他进去道:“快进来吧,家里的暖气一直开着,屋里应该很暖和。”

    徐一凡也不客气,直接提着两个大包就朝餐桌上放。

    我大喊:“喂喂喂,进门怎么不换鞋?看你把家里都踩脏了!”

    徐一凡很是熟络的脱下黑色三件套,自己放好,不在意的道:“我又不进其他的房间,就在客厅和餐厅活动,这边都是瓷砖,等会儿你简单拖一下不就干净了。”

    我:“……”

    把我家踩得这么脏,居然还有理了?

    徐一凡打开两个看着很是眼熟的食品袋,手脚不停的开始张罗起来:“你还没吃饭吧?我今天又给你带了好吃的,还好我的保温袋给力,现在还冒热气呢!”

    额,其实我和珠珠已经吃过了……

    不过。

    我轻轻闻了闻,好香!

    我有些动心的凑上前去,哇,色泽也好诱人!

    可突然,脑海中回想起上一次徐一凡送外卖的场景,我警惕的问道:“这次又打算黑我几个愿望啊?”

    徐一凡被我逗乐了,他递我一份餐具,笑道:“今天就算是你屈尊陪我吃晚餐,不收愿望,这下放心了吧?”

    我灵机一动,坏笑道:“既然是我陪你吃晚餐,那是不是可以抵消一个愿望呀?”

    徐一凡一记眼刀射过来:“乖乖吃饭,不要得寸进尺啊!”

    “哦!”我果断闭上嘴巴。

    我:“……”

    我干嘛这么听他的话啊!

    ……

    徐一凡一边吃,一边给我夹菜,还一边询问我的情况:“怎么样呀,去新公司报到有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啊?我昨天给你留言你都没回我。”

    昨天?

    好像起初是回复了大冰山,后来被毛毛的一通电话给打忘记了。

    “别提了,怎一个惨字了得!”我决定直接跳过他的最后一句话,开始轻车熟路的卖惨。

    经过昨天和毛毛哭诉一遍后,今天我说起来更加的流利。

    徐一凡听得很认真,眉头紧锁。

    “这么说,你昨天先是被保安为难,后又差点中袁总的圈套,最后还被曾书记算计了一下?”徐一凡的总结能力一向很好。

    “是啊。”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道:“我觉得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保安为难我本来就是袁总或是曾书记指使的!”

    徐一凡愕然:“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才想明白吧?”

    我:“……”

    ……

    徐一凡到底是混迹娱乐圈多年,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成熟男人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巴巴将他望着:“既然你这么聪明,赶紧帮我想想,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查出分公司的财务问题啊?”

    他不答反问:“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样做呢?”

    “我?”我有些心虚道:“今天查了工资表,人员上没看出什么破绽。我打算后面陆续查看分公司的会计账本,商务决算,物资报表。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了。

    “傻瓜!”徐一凡用手狠狠敲了敲我的脑门。

    “疼!”我赶紧用手捂住,幽怨的看着他。

    这人又是抽什么风啊?

    徐一凡却一点儿也没有抱歉的意思,“疼了才能长记性啊!叫你什么都不懂,就跑来参合这么危险的事情。现在幸亏你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查不到,否则你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啊!”

    我:“……”

    现在治安这么好,哪有那么吓人的?

    徐一凡尤不解气,继续道:“你刚刚毕业,不懂这些就算了。你那个总裁男朋友怎么也这么胡来?他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吗?”

    喂喂,你说我没问题,可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冰山呢?

    他远在w市,对B市的情况肯定不了解呀。

    我维护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可不要危言耸听啊!”

    徐一凡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他深呼吸了几次,才恢复如常道:“看来你是决心要做你家总裁的贤内助,帮他解决分公司这个烂摊子了?”

    “对!”我回答的斩钉截铁。

    徐一凡起身,准备开始穿戴他的黑色三件套:“既然你不听我劝,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你别走啊!”我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央求道:“你别走嘛,我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就指望着你给我出个主意。帮帮我嘛,好不好?”

    徐一凡看着被我握着的手,停住了动作。

    见他似乎有所松动,我感觉趁热打铁,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屁颠屁颠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赔笑道:“来来来,边喝水边说,我们不急。”

    徐一凡:“……”

    “哎。”他长叹一声,真的端起茶杯小啄了一口,问道:“这是你的杯子?”

    我家的杯子自然是我的杯子。

    不过给他喝水的是蓝色的杯子,而我自己平时用的是粉红色的。

    我伸出三根手指,状若发誓道:“我都洗干净了的,真的!你要是介意,我以后就准备点一次性的方便杯!”

    他忽的就笑了:“不用麻烦了,我觉得这个就挺好的。”

    您觉得好就行,正好省的我跑一趟超市。

    我十分狗腿的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讨论分公司的事情啦?”

    “真拿你没办法。”徐一凡继续端着水杯,神情虽是严肃认真起来,但较刚才那明显蕴含怒气的样子,真是好了太多。

    他想了想,问道:“你刚刚说,你打算挨个审核分公司的会计账本、商务决算和物资报表?”

    “对对。”我忙不迭的点头:“建筑企业这几样就是关键。”

    “那你觉得,如果连你这样的非专业人士都能在账面上查出问题,那分公司的问题何至于拖这么多年还不能解决呢?”

    ……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的确是这样。

    徐一凡的话犹如旱天一声惊雷,彻底让我清醒过来。

    我激动道:“对啊,大家经常说鸳鸯账本,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且不说我有没有发现账面问题的能力,即便有,若是他们一开始就给我看的是伪造的账本,那我还如何能发现真正的问题呢?”

    “这个可是你说的哟!”徐一凡连连摆手道:“我只是觉得如果真有问题,一定隐藏的很深,恐怕不是你这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所能发现的了的。”

    他苦笑一声,继续道:“谁知你一下能想到鸳鸯账本,思想会不会太跳跃了。”

    “呵呵,这还不是受你的启发嘛。”我仿佛看到了一丝找到问题关键的希望,期待的问道:“既然查看账本行不通,那你觉得我应该从何下手呢?”

    徐一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我从来没有涉足过建筑公司,对这个行业并不了解。但我想行业虽是不同,但道理却是相通的。”

    “嗯嗯。”我深感认同。

    “你现在的难题,是你初来乍到,对分公司的情况不熟悉。而且你是总公司特派过来,明眼人都知道你过来是查他们的,所以他们对你只会是防范与戒备。”

    “嗯嗯嗯。”简直说到我心坎里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为人单纯,心思不够缜密,思维不够活络,很容易被分公司特意制造的假象所蒙蔽。”

    “嗯嗯……嗯?”徐一凡的猛然转弯让我猝不及防,我不承认道:“怎么这么说我嘛,我明明就很聪明的,昨天不是一下就识破袁总他们的诡计了吗?”

    “嘴硬的丫头。”徐一凡又轻轻浅酌了一口,笑道:“你确定昨天是你识破袁总他们的诡计的?或者说你确定没有鲁秘书的暗示,珠珠能这么快发现端倪?”

    我:“……”

    损人也不带损这么狠的嘛!

    让人听着明明很憋屈,却愣是无力反驳。

    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就是了。

    我果断跳过这个话题,继续问:“既然我现在的困难你都清楚了,那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吧?”

    “坐以待毙、束手就擒?这两个词用的好。”徐一凡终于舍得放下蓝色的水杯,点头道:“你现在要做的,恰恰就是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啊,什么意思?”我更加不解了,那岂不是自动认输,自我放弃?

    “小岩,你的脑袋怎么只有一根筋呢?就不知道适当拐个弯想想问题?”徐一凡无奈的解释道:“你想啊,以你现在自身的能力,是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查清分公司的财务问题?”

    “是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有必要又说一遍?

    “你不能解决,不代表没人可以解决啊!”徐一凡略作停顿,见我一头雾水完全没有跟上节凑的模样,放弃道:“关键就是你要想清楚谁可以帮你解决。”

    我:“……”

    为什么我觉得您老人家故作神秘的绕了一大圈,说的都是显而易见的废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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