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连环杀人案历时四个月终于告破,此次案件由南关警方联手H市刑警……"

    四个月啊……这个时间真够长的,司安是遇到对手了么?

    阿梨把奴舟给傅白蛮剥的瓜子一把抢过来,边嚼边感叹地看着直播,司安和南关的警察正接受着记者采访,脸上笑的有些勉强。

    案子破了不应该开心吗?

    嗯?没了?阿梨再伸手去抓时,啥都没捞着,抬眼看去,却发现原来是傅白蛮这个小崽崽把瓜子仁全扒拉过去了,一颗都没给她留。

    哼,小气。

    阿梨撇了撇嘴起身,听到后面奴舟规劝傅白蛮的声音。

    "蛮蛮,要,分享。"

    "她明明自己有男人!"

    让她男人给她剥去!

    于是奴舟可耻地脸红了,高壮的男人,窗外金色的阳光撒在他的眼睫上,显得格外仙气,刚毅的脸上却染上一抹绯红,傅白蛮意外的觉得这个模样的奴舟有些反差萌。

    阿梨走到房间门口时突然一阵眩晕!

    大脑嗡嗡一片,四肢一软就要往下倒,却刚好被走出浴室门的元凩之接住:"阿梨?"

    嗯?什么东西软软的湿湿的?

    她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只循着本能到处乱摸,却听见一道闷哼。

    "!"

    终于恢复清明,触进眼底的是一片小麦色的肌肤,腹部整齐有力的线条间慢慢滑下几滴水珠,真真是……秀色可餐。

    阿梨只感觉鼻头有些发热,满脸绯色地跑进了房间:"我,我我休息一下你别进来!"要真是让他看见自己流鼻血那还不得囧死!深深地呼吸几下,等心中那阵激荡终于停下之时,才装作一脸淡定地打开门:"快去穿衣服,小心着凉。"

    客厅里的两人一纸早已目瞪口呆:"你这饿虎扑食……真是做的炉火纯青啊!"

    高手啊!

    "呀~"

    阿梨怒了:"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饥不择食吗?!"她明明很矜持的好不好!哼,不跟你们计较:"今天先把那厉鬼的事儿解决了,然后把平平送走。"顿了一下,阿梨对傅白蛮说道:"快要到端午了。必须趁此解决掉化蛇,否则等它把之前的伤养好,麻烦就大了。"

    化蛇是傅魃养出来的凶器,要对付他,就得先把这只臂膀砍掉!

    傅白蛮亦是恢复了正经,点点头不再说话。

    ……

    精致奢华的房间里,少女直直盯着屏幕上的两人,已经看了一个早上了,却一句话都没说过。杨晟站在后面,双目痴迷地看着少女的背影,眉间尽是柔色。

    想到了什么,他说道:"本来找好的一个阴生子,但是被他们坏事了……"

    "没关系,"良久,少女的声音传来,"我不管你要怎么做,但是这两个人,你不许动。"

    她脸上的表情是杨晟从来没见过的,似怀念,又似怨恨,但终究化作执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执着。

    "为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声,少女没回答,就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杨晟喉头发涩:"我知道了。我不动他们。"

    可是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他们的出现,事情就不得不往后推,多延迟一次,你就必须再沉睡一季。

    "去年种的花都开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少女没说话,只是面色淡然地看着窗外的寂静的风景。但杨晟依然站在原地,似是不等到一个回答不罢休,终于,少女点了点头。

    杨晟心里一喜:"我马上去准备!"

    所有事情被抛在脑后,现在的他满眼里只有她。

    阿梨和元凩之赶到常叔家里时,田大师正满脸焦虑的在门口踱步,看见他俩时跟看见救命恩人似的跑过来:"小道友你可来了!我师哥从醒了之后就一直在发呆,叫也不答应话也不说,你给看看是不是脑子坏了……"

    阿梨被逗笑:"我又不是医生,你让我看我也不会呀!"阿梨是看明白了,这田大师虽然平日里坑蒙拐骗的,但对这个师哥倒是掏心掏肺地好。

    田大师尴尬地笑笑,一边把人带进去:"你看,就那呢。"

    外面已经是午后时分了,阳光透进来有些刺眼,而常叔就这么席地而坐,经过这么一夜,他的背好像佝偻了不少,整个人像是被一层浓重的阴霾笼罩,温暖的阳光也驱不散他身上的那股低迷。

    听见动静,常叔慢慢转过头来,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笑道:"小容来啦?坐吧。"然后看向旁边一脸担忧的田大师:"我没事儿,你先出去。"

    "哦哦,好。"

    门被关上,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元凩之把阿梨抱在怀里坐在那处,一言不发地等着常叔说话。

    看着两人如此模样,常叔长叹一声:"年轻人感情真好。那混账要是能好好的,也该给我找个儿媳妇了……"他眼角慢慢湿润,阿梨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常应命格不好,大概是我年轻时候造的孽。年轻时候不懂事,只知道一味地拿钱驱鬼,做的多了,报应就来了。

    常应他妈因为生他难产,当晚人就没了。后来我想着把孩子好好养大,就没再干这行了,每天帮人算算命看看风水,日子过得去就行。

    只是,只是没想到……我没教好他,让他走了歪路……是我对不起他娘俩……"

    年过半百的老人在此刻颤抖着身子泣不成声,青筋凸起的手掌下满脸悔恨。年轻时候的的意气风发早已在平淡如水的岁月中消失了痕迹,只剩下残败的身子和疲惫的灵魂,想要追求解脱。

    "我知道他干的缺德事不少,我每次都帮他收拾烂摊子,但现在……总归是力不从心了……我算命算了这么多年了,终究是没料到会走到今天这步。"说完他看向阿梨:"我没想到你也是驱邪师,但你是我算过这么多人中,唯一一个看不到命数的人。"

    阿梨心里一个咯噔,不知要怎么搭话,好在常叔没深问,而是祈求地说道:"我知道我活不久了。老头子想求你一件事……"

    "您说。"

    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说道:"等我走了,还请你照顾照顾我师弟。他虽然干不成大事,但这些年来也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他是个孤儿,也没有亲人,就只我这个师哥,以后我不能照顾他了,还请你费点心思了……"

    阿梨本以为他要把常应的事托给她,没想到会是田大师的。常叔大概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低头道:"那小子……能不能活,就要看他造化了。"

    "那厉鬼在你那吧?让他出来吧,我……最后再帮他解决一次……"

    "可是您这身子……"已经不行了啊……

    "没事。"语气虽淡,却是不容拒绝。阿梨默了一下,无奈地点点头:"那等晚上吧。"

    "行。"

    阿梨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人会盯上常应,百思不得其解。若说是因为阴生命格,但这种命格虽然少,却也不是稀有,独独盯上他,难道是因为他身负罪恶,像之前的吴杨等人一样?

    这倒可以说得过去……

    但阿梨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给忽略掉了,一下子想不起来,之前的几人命格她看过,也不是全部为阴生的,这样毫无规律,让她一点逻辑也找不到。

    "阿梨。"

    "嗯?"

    元凩之突然出声,将她纠结的思绪拉回,看他皱着眉头,以为他不舒服:"怎么了?"

    元凩之默了一下,突地把头埋在她颈窝里,闷声道:"阿梨不要想其他的了,我会吃醋的。"

    "???"

    大哥你是吃的哪门子的醋!她突然觉得元凩之自从那晚过后好像变得更加黏人了,晚上睡觉非得跟个八爪鱼似得缠着她,紧紧地不放手,却又不会让她觉得难受。

    真让人郁卒。

    傅白蛮和奴舟已经出门修习去了,呀呀最近都找不到人和它闹,孤零零地坐在小老虎上,看上去甚是可怜,一听见门口传来钥匙声便激动地跑过去,像是一只在家等待主人归来的小狗狗。

    "呀呀最近都不出门浪了,很乖嘛~"

    "呀~"

    它可乖可棒了呢~

    元凩之看着阿梨手心摇头晃脑的小东西,只觉得十分碍眼。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阴测测地笑了:"我看它挺需要提升的,把它扔……交给长安他们训练训练吧。"

    "呀!"

    这人真真是恶毒,不但抢了它的位置,还要训练它!哼,主人这么爱呀呀,不会答应你的!

    "唔,好像是哦,那今晚就让长安带过去吧。"

    呀呀:……您要不再考虑一下……我觉得我还是非常棒的……

    然而阿梨已经被元凩之抱走了,听不见可怜的呀呀大人的内心悲鸣。

    ……

    月黑风高,郊外的某处坟地荒草遍布,阴测测的风吹过,似有怨鬼哭嚎。一个醉汉晃悠悠地躺在一个墓碑前,本来睡得正香,却陡然袭来一股寒意!

    迷迷糊糊地睁眼,却刚好对上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双目赤红,龇牙咧嘴地盯着他!

    醉意瞬间清醒!

    "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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