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我抱一下吗?”那个女孩问三水道,用手搓了搓两只胳膊。

    “这,”三水犹豫的看了看葛歌,葛歌眼神轻佻的斜眼看着三水,暗示他继续,不要停,“你肯定是冷了吧,我也觉得有点冷!”三水慌忙解释道,眼前的姑娘年纪不过是才15岁左右,自己又不认识,这要是传出去就变成自己乘人之危,吃人豆腐了,他一把把葛歌的衣服脱了下来,是他的那件外套,从包里取出来的,“快穿上,穿上就不冷了!”

    “你!”葛歌欲言又止,笑脸相迎道,“我体内燥热,你穿,你穿。”

    男人之间,重色轻友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对于这个女孩来说,也算是色,毕竟也是异性。

    “谢谢。”那女孩把衣服穿在身上,吸了一下鼻子,“我带你们去周围的一座山上吧,那里弄那个看到北京城的风景。”

    “当然可以,”三水本来就无去处,一口答应,葛歌又是一个随遇而安的家伙,耸了耸肩,又丢了钱包,自然满心欢喜。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乔锦。”那女孩说,很温柔的名字。

    “那就叫你乔妹好啦。”三水在20来度的环境之下,起着保温炉的作用。

    “都行。”乔妹也不拒绝,“你们是外地的吗,你们会说方言吗?”

    “会啊,他会,我的不标准。”

    “方言还有什么标准不标准的,葛歌来一句。”三水像是领着一家的高级贵族血统大藏獒出来给人家丢人现眼。

    “说什么?”葛歌深吸一口气,毕竟这是证明自己吃饭的家伙事儿。

    “都行。”

    “你可七二着?”葛歌顺口说。

    “你有没有吃饭?”

    “吃过了。”乔妹说。

    “不是,他这方言的意思是,你吃饭了吗?”三水发笑的解释道。

    “哦哦,”乔妹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得出来,是一个可爱而又温柔的姑娘,扎着文静的马尾辫,没有刘海,前面只是有一些零散出来的小毛毛,没有纹过眉毛,没有化过妆,就像是长在田野乡间的小花一样,天然去雕饰,穿着葛歌的大大的外套,倒有几分俏皮,不过仔细一看,另一边的颧骨处,有点青色。

    “你这儿,是怎么回事?”

    “痛!”乔妹一缩,“学校跟同学玩闹弄得。”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三水问,“要是的话,你就跟我说。”

    “你不是很快就走了啊?你能帮我什么?”

    “我能教你一个最强的方法,保证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惹你。”三水信誓旦旦。

    “你上次被人揍了的时候,不是跑得很快嘛?”葛歌在一边拆台,三水哪里肯承认,慌忙辩解,“在人矮檐下,暂时低下头,这不是很正常嘛,当时刘备没兵的时候,还到处逃窜呢,结果呢,天下三分,总有人家的一块地。”

    “得得得,您继续说,”葛歌这一打岔,三水倒是上了头。

    “你先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三水倒是像她的哥哥一样。

    “差不多是,你说说你的办法?”乔妹好奇,咧着嘴笑,似乎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了这两个兄弟。

    “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他们的老大,然后揪准这个人,往死里打,千万记住,女孩的往死打,其实基本上不会打死人,但是那股狠劲儿,一定要展示给所有人看,让他们看到你的凶恶的眼神,就跟我这样。”三水一副斗鸡眼的模样盯着乔妹看,乔妹本来一本正经,但是看他这幅耍宝的模样,一下就笑了出来。

    “错了,错了!”三水突然意识到,像是说相声一样,还自我调整起来,皱紧鼻子,气冲斗牛,凌冽的眼神在晚上令人不寒而栗。

    “有点像是杀人犯的表情!”乔妹被吓得不轻。

    “对,就是这个表情,千万记住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三水表情恢复正常,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的大哥哥形象,“当你够狠,全世界的恶人都会给你让步。”

    “要是被叫家长了呢!”乔妹一副认真接受教学的态度。

    “这其实更简单了,你有两种选择啊,第一种,就叫家长,你爸妈肯定不出意外向着你,又是你是受害者,只是狠了一点而已,只要你不是先出手的,就没事。也有另一种做法,你一脸惆怅的跟班主任说,其实你爸妈最近心情不好,自己实在是不希望父母因为自己的事操心,你反正是大打出手了,自然也不愿意多多计较,只要别人不再欺负你,你就不愿意再惹事,老师肯定顺从你的意思,毕竟能这么懂事的,已经不少了。”三水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初中圣经条约。

    “你好有经验啊!”乔妹夸赞道。

    “久病成良医啊。”葛歌说。

    “你别说话!我来说就好!”三水摆了摆手。

    “得得得!”葛歌直接不再说话。

    “行,如果下次还有这种事发生,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做!”乔妹握紧拳头。

    “对,让他们看看自己不是好惹的。”

    “人生向来如此艰难,还是只是童年如此?”乔妹问,这是出自《这个杀手不太冷》的话,三水自然听过,按照电影里里昂的回答,他也深沉的说了一句,“向来如此。”

    “你也看过啊?”乔妹笑着说,其实把痛苦当成笑话来说,的确是一个本事。

    “对啊,很出名的呢。”三水笑着说,在寒风中打了一个寒颤。

    “要不要把衣服给你!”乔妹准备脱下来,其实这衣服是葛歌的。

    “不用,你穿着!”三水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好了,现在该我讲我的故事了,我们算是有来有回。”

    “那儿有家烧烤店!”乔妹指着马路一边烧烤摊一脸兴奋的说道,“我请你们吃东西!”

    “好!”三水也是兴致来了,从口袋里摸出仅剩的钱,一脸无奈的看着葛歌。

    “买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葛歌大方的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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