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转眼珠,张开嘴,喊了声,“趴趴……”
    赵船惊讶的看着他,心里一震,他搂过小家伙,摸着他肉嘟嘟的身板,又不小心瞥到了那专栏上的肉圆图片,一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眼角眯起,轻轻蹭了蹭小家伙肉嘟嘟软绵绵的脸颊,笑道:“你啊,以后可别后悔,就叫你肉圆了。”
    ……
    这段时间,顾项城总觉得空落落的,他知道自己定时忘记了什么,曾经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可这次似乎更加的强烈了。
    他想到,赵船复杂的眼神,和那已经出生的孩子,心头的情绪便越来越错乱了。
    ☆、第二十五章
    这是顾项城第三次惊醒……
    继赵船生产之后已是一个多星期,赵船的身体虽还有些小恙,但却是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面色还有些怠白,这些大多都是往好的方向去发展了,可是对于顾项城来说,看到如此的赵船,却让他有些不知所从。
    顾项城不喜说话,时常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沉默的他却有更多的时间去观察所想知道的一切,于是,当他把视线认认真真的放在赵船身上后,便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变化。
    自从这个调皮鬼出生后,顾项城和赵船是分房睡的,大概是这小肉圆还记恨着自己在赵船肚子里时,顾项城一直威胁着要他命的事,反正每当顾项城一接近他,小肉圆便嚎哭个不停。
    最近他的身体依旧在疯狂的长个,明明只出生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身高体态智力便和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智力方面甚至可以说更胜一筹。
    顾项城接近不了小肉圆,自然也碰不了一直被小肉圆粘着的赵船,他看向赵船,男人只是无奈的笑,摇了摇头。
    顾项城见他如此,愣了愣,微微颔首,便退出了房间。
    研究院的夜晚是寂静无声的,完美隔音的墙壁,让他无法感知到门外的声音,顾项城闭着眼,手臂微微蜷曲,背脊拱起,侧躺在柔软的床上。
    他在这个研究院呆了数年,数年中,每个夜晚都是如此,寂寥安静,似乎这个世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
    房间内的感应灯随着他的睡下,光线慢慢变得柔和昏暗,直到顾项城闭上眼,房内陷入了黑暗。
    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受啊!
    顾项城蹙眉,妄想要睡去的他,脑袋里却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赵船的脸。
    自他醒来之后,时间似乎只在他的思绪里停滞,只有他原地不动,身旁的每个人都在前行。
    这个男人分分毫毫的变化,他都看的清楚明白,数年前的离开,是他的失误。可如今,当平白的记忆空隙再度出现,着实让顾项城有些力不从心。
    当时间分分秒秒过去,顾项城的思绪终于沉淀了下去,他的眼睑渐渐变得沉重,双手蜷缩的放在两侧,身体微曲,而当他渐渐沉睡时,那些由另外一个人格操控的记忆,突然像碎片一般,刺入了他的脑海里。
    顾项城只觉得意识模糊,脑袋深处就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深刻,让他蓦地清醒。
    他来到镜子前,拧开水,双掌合实,水波在他手心中晃荡,他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思绪似乎一下子清明了起来。
    顾项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伸出手,镜子中的倒影也伸出了手,他定定的看着,而后,原本抿着的嘴角突然上扬,嘴唇边的肌肉微耸,他闭上眼,再度睁开时,原本幽黑的瞳孔变成了祖母绿,顾项城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人,指腹擦过镜面,湿漉漉的手指滴下了水珠。
    擦过镜面,划出了阴郁的刺耳声。
    “原来你是这幅模样的……”
    他那段空荡的记忆,渐渐地随着明白过来后,慢慢的窥视着另外一个人格所留下的痕迹,原来从很早开始,在这具身体内,便存在着另外一个人格,那个他不知道的自己。
    ……
    近日,胡重温的心情不错,解决掉了叛徒,变异体婴孩平安出世。
    而其中,小肉圆的不停疯长,终于在他的体态如五岁孩童一般是,停止了。这让人不禁松了口气,也让他的研究也得以顺利进行。而关于治疗变异体的药物这项研究他已经提炼出了可以试验的基因针,现在要做的便是从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中,做到最完美的一步。
    也因为钱塞的死,让路嘉柔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他现在还是兽化的形态,如鱼般只能在水里游动,根本无法变化出双腿行走,而一方面,胡重温也知道了钱塞与顾司令的谋和,便让人严密监视着路嘉柔,并且关于钱塞的死,也不能走漏一丝风声。
    可也就是此时,当路嘉柔因为孤身无助,一筹莫展时,一直默默无声的严燕朝,走了出来。
    严燕朝一直想的便是离开研究院,也因为他存着这个想法,钱塞也曾找过他,而如今钱塞突然消失,他也想到了大概是钱塞的计划被胡重温知晓,消失便即是死了。
    此时,顾司令与胡重温还未真正撕破脸皮,顾司令的人也有一小部分能够进入研究院,而当一些时日后,顾司令发现自己想要传达的消息,再也无法递给钱塞时,他便知道这人是遭遇不测了。
    不过他也未慌张,顾司令是知晓自己的权势时日无多了,现在也是卯足了劲的要把研究院剔除,他见钱塞没用了,便试探着联系着研究院里其他的人,希望能够找到一枚为他所用的棋子。
    而凑巧的是,严燕朝便和顾司令的人碰了头,他也愿意和顾司令合作,杀了胡重温,不过他的条件则是,要在胡重温把治疗变异体的药物研究成功之后才能动手,毕竟,严燕朝可不想英年早逝。
    试验药物冶炼之后,胡重温先找来了一些b级变异体,让他们来试药。
    可是,一番试药后的结果却令人失望。
    胡重温看着眼前这具爆裂的尸体,墨色的眼里,微微闪过惋惜,细长的眼角轻轻眯起,嘴角边堆起了褶子,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是他初次提炼的药剂,可效果却是和他所想的大相径庭,他所想的是,让变异体的衰落变得缓慢,可这支药剂的效果却是如同变异体的兴奋剂一般,使原本b级变异体的力量猛烈增加,急剧加速了其衰落,最后使无法承受的变异体身体爆裂而死。
    “试验区203室,过来清理。”胡重温压低了声音,情绪有些沉郁。
    他看着肢体的碎片和爆裂时四溅的血液,眉头紧蹙,阴郁的吸了口气,扯下手套,丢在了纸篓里,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试验结果不如人意,这点让胡重温有些不痛快,不过也无差,成功不是轻易便能获得,那其中,必然是由鲜血雕砌而成的。
    便就是此刻,他走在幽深的长廊之上,细长的眼角上扬,那尖刻的弧度,与之唇角边堆起的皱褶,形成了一个笑脸。沉闷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溢出,低低浅浅,回荡在他走过的路途上。
    ……
    因小肉圆不喜顾项城的到来,顾项城无法,便只好站在门口,看着赵船与这小肉圆的互动。赵船给摸摸肉圆胖乎乎的脸蛋,想让他朝顾项城看去,可这孩子似乎天生便是如此执拗,竟是真的不肯让一步。
    也因肉圆不愿见顾项城,可赵船又想着,与顾项城一同为这孩子起了名字,所以这孩子到现在还没个正经的大名。
    赵船看着顾项城,顾项城就站在门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虽两人都默默无语,可眼眉之间流转的神情,彼此都似乎能明白似的。
    依照顾项城的意思,大抵便是,让赵船自己看着办吧!
    赵船自己也是想了好几个名字,他这样想着,突然只觉得衣摆被扯了扯,低下头去看,便看见这调皮鬼拉着自己衣摆,小胖手使劲,挺用力的模样。
    赵船失笑,“你怎么这么霸道啊!”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孩子肉鼓鼓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坑。
    这个动作做的很是自然,可当他收回手时,却愣了。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指尖,不知该说什么,也就这怔愣之时,肉圆握住了赵船的手指,细声喊了声:“趴趴……”他爬到了赵船腿上,乖乖的窝在赵船怀里,不吵不闹的样子,比刚才乖顺多了。
    赵船看着他讨好的样子,只觉得心头顺了不少,点点他饱满的小额头,眯起眼,勾起了嘴角。
    他把这胖乎乎的小家伙往自己怀里又抱了抱,样子就和儿时,父亲抱着他一样,温柔宠溺。
    调皮鬼的脑袋背着门外,赵船便亲了亲他的额面,再度看向门口时,顾项城的身影却不见了。
    他愣了愣,便只好笑笑,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小肉圆的柔软的鼻头。
    赵船看着自己这个可爱的小宝贝,欣喜宠溺的神色遮掩不住的溢出,“爸爸,再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在小肉圆心里,名字自然是越多越好,他圆溜溜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忙点着头。
    赵船微微沉吟,便道:“我希望你像朝阳一样,熠熠生辉,我又希望我的小肉圆永远这么快乐活泼,这双眼一直都能这么亮,别让黑暗遮了去。”他的手指轻抚过小肉圆的脸颊,含着笑意轻声道:“那……便叫顾朝,好不好。”
    小肉圆侧耳听着赵船的话,他只看到赵船眼里滴出水的温柔,他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可一双如同祖母绿般的眼,却是熠熠生辉,真如赵船说的那般,像朝阳一般,温暖明亮。
    ……
    顾项城倒是没有离开,只是站在了门外,且还关上了门,赵船自然是看不见他了。
    而此刻,他嘴唇轻抿着,一双平波无痕的静静的看着眼前到来的男人。
    “教授,你有什么事吗?”
    胡重温皱起一侧眉头,似是对于顾项城话里的疏远冷漠不解,他扬起下巴,看着他,“我过来,当然是来看这孩子的。”
    顾项城上前一步,垂眼,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截的男人,神色淡淡,只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顾项城,我还以为你是支持我的呢?毕竟那日,你对钱塞说的话,我也可都听见了。”胡重温眯着眼,神色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顾项城轻轻“哼”了声,道:“我说过的话,我可以忘记。”
    胡重温听了他的话,神色倒是不变,只定定的看着他,似乎要从他身上找出另外一个影子,只是他没看出丝毫异样,顾项城依旧是顾项城,神色淡漠,一眼疏离的看着他。
    胡重温皱眉,嘴角微下垂,一双细长的眼终于不再是眯起,他从衣兜里掏出了眼镜戴上,食指轻推,方正的看着顾项城,“那天和我说话的人,也许是我搞错了,算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顾项城。”
    ☆、第二十六章
    顾项城默然不语,似乎自他醒来后,他便愈加沉默寡言了,胡重温猜不透他所想,便不愿和他深谈,只又看了顾项城几眼,见今日是没法子看到那小怪物了,他便要走了。
    可顾项城却在他欲要离开时,开口叫住了他。
    胡重温侧耳看着他,顾项城张了张嘴,脸色竟有些沉郁,其实只要细看,便会发现顾项城眼下方的疲态,他一直佯装无事,可仔细看来,却发现他并非如表面看的这么好。
    胡重温疑虑的看着似乎有所改变的顾项城,等着他之后的话。
    ……
    小肉圆十分粘人,赵船去哪处,他便要跟着,竟是一步都离不开他,赵船是拿这个宝贝儿没办法的,又见他每次都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时的那小模样,便更加的喜爱,小肉圆就像条小尾巴似的,被他走到哪儿就带到哪儿。
    而这宝贝儿对于顾项城的态度,似乎也有了一丁点的改变,至少不会再像从前,每每顾项城接近时,哭闹不止了。
    可这态度也就好了那么一些。
    小肉圆瞧着眼前这缓缓走近的男人,拉了拉赵船的衣摆,昂起小巧的下巴,奶着声音说:“趴趴,我们走吧。”
    赵船朝顾项城看去,顾项城一手插在裤袋中,抿着唇,朝他走近,垂下眼看了一眼小肉圆,孩子往后缩了缩,他勾唇,低沉哼了声,继道:“我先走了。”说完,便不再看他们一眼,擦肩而过离开了。
    赵船的身体僵直,两手无措的摆放在身侧,小肉圆鼓起嘴,胖乎乎的手指勾住了赵船僵硬紧绷的指尖,担心的看着他。可赵船这次却未看他,而是看着顾项城渐远的背影良久。
    赵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这个人是自己好不容易盼回来了的,可为什么,他会有种失落的感觉。
    似乎,顾项城的回来,并没有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反而是越行越远了。
    赵船深吸了口气,这时他便又感觉到了手里多出来的肉嘟嘟的手指,他努力的赶走那些沉郁的气息,缓缓握紧手里那胖乎乎的手指,脸上带上了笑,低下头,“走吧,爸爸带你去看小猫咪。”
    把奶黄带回了房间后,小肉圆就似乎是找到了玩伴,只不过他对于,赵船说的“小猫咪”这三字,异议颇大。
    这孩子蹲在地上,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乖顺趴伏着的大猫咪。
    这几天,赵船也无暇照管奶黄,也不知这家伙是被谁养着去了,竟几天功夫,就活脱脱胖了一圈,原先本就蓬松的毛发一加上更是圆滚的身体,此刻奶黄蜷缩成一团,如此看去,就像带着尾巴的大皮球,而那一截蓬松毛发厚重的尾巴更是讨人喜欢。
    小肉圆拿了逗猫棒戏耍着奶黄玩闹了一会儿,他便累了,赵船把他抱到了床上,轻声哄了一番,肉圆那胖嘟嘟的手便紧握着赵船的食指,用白嫩的脸颊轻轻蹭着,软糯的轻轻喊着,“趴趴……”
    赵船只觉得心都软了,从里往外冒着甜,他嘴角上扬,脱去了鞋,半倚在床上,大手轻柔的拍抚着小肉圆的后背,喉咙里哼出了好听的调调,哄着这宝贝儿安然睡去。
    小肉圆肉乎乎的脸颊靠在柔然的枕头上,他闭上了眼,安静的模样与顾项城极像,活脱脱就像是顾项城稚气的模样。
    赵船等着他沉沉睡去后,才慢慢起身,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原本蜷在床边的奶黄看他起来,也缓缓伸了个懒腰,甩了甩厚重的尾巴,轻轻地喵了声。赵船朝着奶黄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又看了几眼熟睡的小肉圆,悄悄松了口气。
    奶黄则眯起猫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尾巴轻晃,歪着的脑袋蹭了蹭被子,便翻了个身,不再去看赵船了。
    顾项城的房间便在隔壁,赵船穿上鞋,出了房门,往右走了几步,看着紧闭的屋门,想了想后,才缓缓的敲开了门。
    “叩叩叩……”他放下蜷曲的手,紧张的看着紧闭的门。
    大抵是等了一分钟,门才被缓慢的打开,屋内,顾项城神情倦怠的看着他,原本就是雪白的皮肤,此刻就像是打了霜似的,气息恹恹的,并不是很好。
    赵船走进屋后,顾项城似乎是慢了半拍,神情淡漠,恍惚的看着他,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原来是赵船。
    他愣了一下,原本疏离的眼里慢慢汇聚光彩,温柔的神色渐渐染上了脸颊。
    赵船同顾项城坐在沙发上,他伸出手摸了摸顾项城冰凉的脸颊,“没事吧,你脸色很差的样子。”
    顾项城无声的摇摇头,任赵船的手轻抚过自己的颊面,“这几天没睡好。”
    “怎么了吗?”
    顾项城轻扣着赵船的手腕,食指蜷缩,指尖蹭着他的手背,他哼了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因为你不在……”
    “这里太安静了,我已经好久没有一个人睡了。”顾项城抿着唇,轻轻地碰了碰赵船的嘴唇,凉凉的触觉一霎而过,赵船的嘴微张,顾项城眯起眼,探出的舌尖便蹭过了他的齿缝,食指与大拇指配合着扣住了赵船的下巴。
    这其实是个清淡的吻,因为即便是顾项城做着在情色的动作,赵船却感受不到其中暧昧的成分。
    可此刻,顾项城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一边吻着赵船时,另一只手慢慢摩挲着赵船的身体,从柔软不算紧绷的肚子,到光滑的后背,再度往前,那依旧肿胀着的胸尖。
    “没有消下去,难道你没有亲自……喂吗?”
    顾项城的鼻尖蹭着赵船的额面,他语气淡然,似乎话语中讲的不是如此,而是在问寻常的天气。
    赵船听了他的话,脸面上有些尴尬,略微退了几些,可顾项城却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扑倒在了沙发之上。
    沙发窄小,一人躺着便是不舒服的,更不用说此刻两个人,更是互相拥挤紧贴在了一起。赵船的胸部便紧贴着顾项城的胸膛,他因生产完,本就是涨的最厉害的时候了,胸尖时常是生硬难受,想要挤出来,可这一碰上便是涩疼,下不了手。
    而此刻他的胸被顾项城压着,这一下,他就忍不住痛吟了出来,顾项城听到了他的声响,便微微起身,俯视着他,眼睛一闪,表情微动,视线落在了他的胸口。
    “这里又涨奶了啊……”他一手握住,轻轻挤动,“怎么样,很痛吗?”
    赵船只喊了声“别动”,背脊便拱起,看他模样便知道是痛得厉害。
    顾项城皱眉,“你等一下。”说完,他便下去,赵船见他下去,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没过多久,就见顾项城过来,手里还端了盆热水。
    “把衣服撩起来。”赵船看他拿的东西,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听了他的话,倒也不扭捏了,撩开了衣服,露出了白生生的两块软肉。顾项城拿出毛巾挤干后,便把冒着热气的毛巾敷在了赵船肿胀的胸口处,
    赵船只觉得胸口热热的,很舒服,过了一会儿,待热气散去,顾项城便收去了毛巾,连着那盆热水一同又放了回去,他整理完这一切后,便又坐在了赵船身旁,赵船以为这便是结束了,拉下了衣摆,却不料,顾项城扣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道:“……还没好。”
    赵船一愣,就见顾项城压下来的高大身体,赵船靠在不算柔软的沙发背上,顾项城低下头,埋在了他的胸前,修长的手指轻按在他肿胀的硬块处,来回按摩。
    赵船蹙眉,他只觉得胸口胀痛,此刻被按着,便更是疼痛难忍,他的手低着顾项城的肩膀,压着声音说:“别弄了,这实在太疼了,我……”他这话还没说完,顾项城便用嘴抵住了他的嘴唇,狠狠的啃了一番,逼迫的他说不出话来,才作罢。
    顾项城替赵船按摩了许久,赵船一开始的感觉是疼,而慢慢的到了后来,便感觉好了许多,这堵塞的胸尖,似乎也畅通了不少,不过到了这一步,却还是没结束。
    就当赵船以为顾项城该停手了时,顾项城却低下头,背脊微曲,他的嘴唇轻含住了赵船干硬的乳尖,两颊微微用力,吸允着赵船那被堵塞住的小孔。
    赵船最先的感觉是自己的乳尖似乎要炸开了似的,胀痛不已,他紧蹙眉头,喉咙里发出闷哼,顾项城却并不理睬他,兀自替他把那堵塞的奶水给吸了出来。
    这次的量比上次的要多了许多,吸出后,一股奶味便弥漫了开,顾项城的鼻尖微动,沉稳的眼看着赵船,手指轻轻戳了戳赵船的脸颊,赵船被他的动作给惊了一下,双手立刻抵着顾项城的肩膀,用力把他推了下去。
    顾项城被他硬生生推下了沙发,也不恼,只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赵船慌乱的眼。
    “我有许多能让你错乱的习惯……”
    他的眼灰沉沉的,脸色疲倦,刚才那温柔的神情似乎全都消失了,他看着赵船凌乱的衣衫,眼里闪过一丝悲哀,他缓声道:“赵船,自我醒后,每夜都会有另外一个人与我争夺这具身体……”
    ☆、第二十七章
    顾项城的少年时光并非是如大部分高干子弟那般肆意洒脱,他的家庭赋予他的也并非是任由他亵玩的权势,而是愈加苛刻的教育与滔天的压力。
    而在此之中,与赵船的相处,便是他生活里唯一让他感到轻松的时间了。
    那个时候,暗恋刚刚开始,少年懵懂的情感发酵在空气里,敏感的他们仿佛只要轻轻一嗅,便能闻到这弥漫于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可谁都没有点破,这种暗恋与被暗恋的关系一直持续着,直到那天……
    狭窄的空间里,少年已经初显肌肉线条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动作而紧绷,汗珠凝结在额角,他的喉结不停耸动,与之对应的是身下颤动的动作。
    那个一直暗恋着自己的男孩就在自己身下,被他狠狠插入,少年眯起眼,昂起头,喉结耸动,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哼声,他的脸上不再是一贯的淡漠表情,嘴唇轻轻抿起,无声的笑了。
    他看着身下男孩软弱的身体,狠狠的撞击着,肉体紧贴肉体的声音沉闷的回响在这窄小的空间里,流下的汗液与交集在一起的气味形成了独特的引人施虐欲望的诱导体。
    这个看似完全陌生的少年,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颤动,他看向身下这个被他操干的虚软无力的男孩,手抚摸着他的皮肤,一股满足的欲望涌入了他的全身,他俯身,深深的埋入,重重的顶刺,直到男孩被他操哭了,他才作罢。
    当他射了之后,他才喘息了几下,慢慢的离开了男孩的身体,脸上带着近似于刻薄的嘲讽,可这样的情绪大概只是持续了几秒,在他闭上眼之后,这一切便又有了改变。
    那个刻薄讽刺的表情荡然无存,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愕然,看着自己所造成的一切。
    这件事,顾项城是有印象的,可这种类似于蒙太奇式般的记忆,也只对于最后的收尾记忆颇深,那些凌乱的前奏与过程,他却记忆模糊,他唯一深记的,大概便只是他强迫了赵船这件事。
    当他清醒过来,看着赵船赤裸的身体时,大脑一片空白。
    顾项城看到了他眼角便的眼泪,他想要去碰时,身体却不听使唤。那日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淡然的走出这个窄小沉闷的空间,独留下连站都站不稳的赵船,然而现在……他却是明白了。
    他的身体不再受他控制,记忆变成了模糊的片段,情绪的多变与崩溃,这一切的起因,都只因为,在他的这具身体内,隐藏着另外一个他所不知道的人格。
    顾项城压抑的看着赵船,“你是知道他的吧,那个……另外一个人。”
    这空气里的氧气仿佛是被抽光了,赵船屏着呼吸,心脏小心翼翼的跳动,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只要我想到你,看到你,那个在我身体中的另一人,便似乎要抓狂了……”顾项城轻轻哼了声,自讽道:“那个人一直在我脑袋里喊着你的名字,这让我觉得,似乎他比我还要在乎你,可……你明明就是我的,只是我一人的啊!”
    想到这,顾项城的情绪突然暴躁了起来,他闭上眼,压抑着突然变化的情绪,沉声道:“这具身体里,占据主导位置的并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我虽醒着,可却因为他,处处都要压抑着自己。”
    顾项城看着赵船,深深的吐了口气,朝他走近两步,“我不能碰你,不能看你,甚至不能想你,赵船,我有那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现在这些都没用了……”
    赵船脸上表情微动,他能体会到顾项城身上的无力与悲哀,因为这种情绪的波动,他在城城的身上总能见到。
    “顾项城,你别这样,那个人答应我再也不会出来了。”
    “他骗你的。”顾项城哑声道,脸上是少见的笑讽表情,“赵船,你为什么那么傻,别人说什么你都要相信呢?”
    顾项城看着赵船,轻呵,“还是因为……那个骗你的人是他,你便就相信了。”
    赵船摇头,可顾项城却不信了,他的胸膛起伏剧烈,蹙眉闭眼,压着声音,道:“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
    爱,这个字,大概是顾项城第一次提到,他这样说着,放在大腿两边的手僵硬的蜷曲,他下巴颤抖,竟连牙齿都打着哆嗦,赵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项城,他上前握住了顾项城的手臂,却被男人挥开了。
    顾项城咬牙,他的太阳穴胀痛酸涩,他狠命的吸着气,视线落在了踉跄了几下的赵船身上,屏着气息,缓声道:“刚才是我失态了,你先走吧。”
    赵船皱眉,“你这样让我怎么走……”
    他见顾项城不说话,便哽着声音,道:“顾项城,是我不对,我不该和你隐瞒的,你……”他话还未说完,顾项城便打断了他,拽住了他的手腕。
    “你早点和我说清楚,就好了。”顾项城一手紧紧环住赵船的肩膀,他眉头紧蹙,身体一直打着颤。
    赵船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后退一步,拉开顾项城的手,急切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顾项城只觉得头痛欲裂,他紧皱着眉头,眼眉间是一条深壑,眼里盛满着无法诉说的痛苦,他十指握拳,在赵船惊惧的眼神下,指尖长出了尖利的爪子,嵌入手掌,竟是刺破了皮肉,刺穿了筋骨。
    他的手沾满了血,似乎只有如此,他才会觉得,自己不会失手,伤了眼前这个男人。
    顾项城咬住了流血的手背,喉咙中发出难受的悲鸣,他说,“赵船,你快点离开这里,我……控制不了自己了。”说完,他的手便狠狠的打在了沙发旁的玻璃桌上,放在桌子里的几盒药片从里滑落出来,落在了地上。
    赵船看去,大多都是些止痛片和少许的安眠药,他脸色一沉,也顾不及此刻的情况,只想着便问喊道:“顾项城,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这些药的?”
    顾项城不答,他便上前,几乎是撕开了顾项城的衣服,在看到顾项城的身体时,他倒抽了一口气。
    男人雪白的皮肤上,一道道新鲜的狰狞伤口长而深的挂在他的腹部、背部、以及身体一切可以被遮盖住的地方。
    变异体的伤口虽愈合迅速,可像顾项城如此残害自己身体的,却从未有过,雪白的皮肉上,愈合的旧伤痕与那数条鲜红色的伤口交错蔓延,触目惊心。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一时间,赵船几乎是怒吼着的,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指尖颤抖,打着哆嗦的手指徘徊在顾项城腹部的伤痕上,竟是连碰都不敢碰了,他隔着空气,一遍遍的想要抚摸,却一遍遍的退却,只有那愤怒的情绪在自己心里膨胀。
    顾项城握住了他的手,他垂下眼,“我没办法……我实在是太难受了。”
    赵船张了张嘴,顾项城便又说,“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时,便只能这样,就算是剂量再大的安眠药也已经不起效果了,止痛片更是不用说。”
    他流血着的手慢慢抬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的伤口狰狞的盘结在一起,他如狼爪的手指,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太阳穴,划来了口子,却没有流出血来,他扯开嘴角,“这个脑袋里,一直有东西在撕扯我,那个人,那个人想要吞噬我。”
    鲜血从他的手上一滴滴的落下,这里的时间似乎快要凝滞了,此刻两人都未说话了,静滞的空间里,便只能听到赵船急促的呼吸声和顾项城无法控制的兽化前兆。
    顾项城的身体慢慢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好,连夜以来的梦魇,让他的情绪更加的衰弱易怒,情绪的激动起伏,又刺激了他的神经,而这一切的源头,都似乎是隐藏在他身体中的里人格。
    顾项城甩开了赵船的手,赵船后退了几步,突然抽气闷哼,他抬起脚,只见脚底心被玻璃碎片刺入,流下了几滴血。
    顾项城看向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嘶吼。
    他对着赵船嘶吼着,赵船沉凝的看着他,后退了几步,沉声道:“顾项城,我去找教授,你不会有事的……”可他话音刚落,兽化的顾项城却挥起手,打向了他的所在,赵船只听到风被撕碎的声音,自己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被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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