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相思莫相负 作者:萱歌子

    分卷阅读20

    只愿相思莫相负 作者:萱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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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音忙道:“好兰儿,我随口说说,你别走。好不容易回来,多陪陪我吧”叶楚兰当然也不是真心要走。看着牧音可怜兮兮的样子,叶楚兰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公主和千寻,都是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相爱的是她们俩,而不是她和其中一位呢固然牧音和千寻去新月学艺是个重要原因,但叶楚兰直觉到,那不是本质的原因。就算她们一直在一起,自己对其他两个人也只有友情。看来,和男女之间一样,女子之间的爱情,也是讲缘份的呢。

    叶楚兰和牧音说着一些大秦的风土人情,小心翼翼地避开萧文焕和千寻的名字。然而她觉得,牧音像是已经知道什么了。谈谈讲讲了一下午,叶楚兰看天色不早,准备起身告辞时,牧音却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去见过父皇了他有没有对你提二哥的事”

    “皇上只说,让我去看看安亲王,劝劝他。”

    牧音寻思一回,道:“兰儿,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我听到些风言风语,父皇似乎还是有意把你嫁给二哥。”

    “什么”叶楚兰修眉顿蹙,“嫁给安亲王我我”说到这里,有些尴尬,便停住了。牧音看着她道:“你不愿意”

    叶楚兰咬咬牙:“我不能嫁给安亲王。”

    “不能确实,如今二哥不能和从前比了。可是兰儿,我最知道你的,你并不在乎这些。你不愿意嫁给二哥,是因为”她看叶楚兰只是脸色微红,便抿嘴一笑:“是因为萧文焕”

    一瞬间,叶楚兰有些手足无措。可是想到牧音和千寻的事,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可瞒着牧音的,反而心生一种倾诉的欲望,便稳住心神道:“公主既然看出来,我也不瞒公主。只是,请你别误会,我之前对安亲王也是诚心诚意的,我不知道竟然会这样”

    牧音看她语无伦次,轻轻拍拍她的肩,笑道:“好啦,别解释啦,我都明白。这种事,不懂的人怎么解释也不会懂,懂的人不用解释也明白。”顿了顿,继续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真地认定了萧文焕,肯为了她不嫁人吗你们”她苦笑,“和我们一样,山水迢迢,相见无期。你肯为了她,赌上未来”

    叶楚兰静静一笑,声音柔和而坚定:“我已经是她的人了。”她没有多说什么,然而,从牧音脸上最初的惊讶到渐渐的释然,叶楚兰知道她已经全明白了。只见牧音点点头:“兰儿,说起来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可我觉得这正像你。冰山下的火焰,一朝喷发,真是不得了啊。”

    之前叶楚兰的表情都是一片坦然,听了这句话反而稍稍有些忸怩起来。牧音笑笑,寻思片刻,又渐收了笑容,终于缓缓问道:“她过得好不好怎么不告诉我”

    叶楚兰一怔:“这你没有提,我怕你怕你”牧音僵硬地笑:“伤心,早就伤过了,都死过一回了。给我讲讲吧。她她在那边,每天都干些什么,心情好不好和萧则雍”牧音说到这里顿住了,似乎有点喘不过气。

    叶楚兰道:“公主,千寻有话让我带给你。”牧音抬头,等着叶楚兰。“她说,”叶楚兰压低了声音,“她会为了你,守住自己的清白。”

    “什么”牧音屏住了呼吸,“她她说什么清白”

    叶楚兰连忙点头:“她是这么说的。”牧音的小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她和萧则雍这可能吗”

    “她说,此中隐情甚多,她不能一一尽道。她只让我告诉你那句话。”

    牧音的表情凝固了。叶楚兰从她脸上,居然看不出是悲还是喜。与其说她在感受着什么感情的冲击,她的模样倒更像是在深思着什么人生的问题。她就这样一言不发地靠在床头,似乎完全忘记了叶楚兰的存在。

    静寂之中,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叶楚兰有些惊讶地回过身。耳边传来的门声很是轻微,足见推门的人动作十分轻缓温柔。可这里是公主的内寝,一般人不经敲门和被允许,是不会就这样毫无先兆地推门而入的。

    一个修长苗条的少女,端着托盘迈过门槛,托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叶楚兰经常出入毓清宫,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见她的穿着,和其他宫女不太一样,可又看不出是何司职。这少女眉目长得十分柔和,几乎有种低眉顺眼的神情。见到叶楚兰,她脸上露出讶色,不由停住脚步。

    32、痴冷第三十二

    32、痴冷第三十二 ...

    “不是告诉你今天有客人吗”床上的牧音见这少女进来,脸上出现烦乱的表情,皱起眉头。话语虽是责备,语气却还算温和。牧音挥挥手:“先下去吧。”

    那少女犹豫片刻,柔声道:“公主,对不起,可是这药要是不按时吃”叶楚兰看牧音眉头皱得更深,怕她再任性,便立刻站起来,笑道:“公主,你吃药吧,我先回去啦。明儿再来看你。”牧音一愣,想了想,便也罢了。

    看着叶楚兰身后的门关好了,牧音一声长吁,满脸心事。那少女不敢言语,只将药端到近前,看着牧音。牧音瞅瞅她,伸出手道:“我自己来吧。你先下去。”见那少女虽然慢慢将碗递了过来,也不说话,但眼角眉梢,全是担忧,温柔的眼波里还带些委屈,牧音心软了。

    她把手收回来,只在床上坐直,冲那少女一笑:“算了,还是你侍候我好啦。”那少女一愣,随即低低说了一声“是”,便走到床前,一口一口将药汁喂进牧音嘴里。她看着牧音,神情专注,好像在完成全世界最神圣的使命似的。看牧音秀眉微蹙,不由柔声说道:“很苦吗可是大夫说了,糖不能放太多。公主先忍一忍嘛。”

    牧音听了,索性抹抹嘴,将药碗一推:“是太苦了,我不想吃了。”不等那少女说话,又道:“蕙儿,把药放下,我有话和你说。”

    那叫做蕙儿的女孩虽然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却丝毫不违背牧音的话,转身将药放好,回到床边:“公主”

    牧音看着她的眼睛:“刚才叶大小姐的话,你走到门口的时候有没有听见”蕙儿明净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没有,我直接推门进来的。”

    牧音叹口气,将表情放柔和些,拍拍身前的床褥:“来,过我这里来坐。”蕙儿乖乖走过去,斜斜坐下,关切地看着牧音。

    牧音却没有看她,直盯着对面的帐帘,好像要穿透那里,寻找到什么答案似的。见她不开口,神色也不对头,蕙儿忍不住问道:“公主,你不舒服么要不要传太医来”

    牧音苦笑,缓缓摇头。她的目光仍是茫然无措地直视前方,用了一种伤痛的语气道:“兰儿告诉我一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蕙儿一惊,踌躇半晌,悄声问道:“是和郡主有关”牧音点头,这才将目光转向面前的女子。蕙儿看到牧音迷乱伤痛的眼睛,心中一紧。

    她第一眼看到她时,她嘴边的血丝和黯淡的脸色,与她眼中的空洞合奏出一曲了断之歌。蕙儿不明白,这么年轻,这么美丽,这么高贵的公主,为什么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她扶着便起来,她放着便睡去,药送到嘴边便喝药,饭送到嘴边便吃饭。那时,她确实只是在尽一个看护者的责任。

    然而,牧音活过来了。最初的彻骨之痛平息后,心中恢复了死寂的平静。她会张口说话了,会冷着脸斥责人了,会皱着眉抱怨药水太多太苦了。有时,她不知想起了什么,两只漆黑的眼珠就那么怔怔地瞅着自己,好像第一天见到她一样。有时,她一个人不知道看着何处,木雕泥塑的一般,一发呆就是几个时辰,似乎从那仅存的一呼一吸间,也能听到凄婉的哀音。

    牧音脸上渐渐恢复了人色,也能偶而下地走动了。蕙儿日日夜夜陪伴她,侍候她,容忍她间或的坏脾气和之后的安慰,看遍她忧伤的眼眸里种种的色彩。牧音待她不坏,虽然有些喜怒无常,可也总是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摩挲着。连蕙儿自己都没有察觉,在不知不觉间,她对一个病人的怜悯先是化为对苦难的痛惜和同情,然后,又化为对一双忧郁眼睛的流连不舍,最后,竟然化为丝丝缕缕,缠绕肺腑,不能言明的心事了。

    直到那个夜晚,窗外秋雨潇潇,凉风飒飒,若隐若现的月光在牧音面前照亮了蕙儿的脸和眼。那瘦弱的公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蕙儿搂得低声呻吟起来。然而她一刻不曾放松,几乎是疯狂地吻着她的五官和脖颈,胡乱扯下她的衣服,毫不犹豫地占有了她。

    蕙儿没有想过要抵抗,要对公主说“不行”。她是她的奴婢,她的一切都是她的。她爱拿走便拿走,她不拿走,自己也为她留着。虽然,牧音在那第一夜里一点也不温柔,可还是在她痛吟出声时停了下来。

    她羞红了整张脸,埋在牧音的锁骨前,不敢抬头。牧音却笑了,吹着她的耳朵道:“蕙儿,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明白吗”蕙儿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动,也没有说什么。牧音却继续笑道:“你是我的,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彻头彻尾是我的。你明白吗要是你以后敢让其他人碰你,我会把你们都杀掉。你明白吗”

    蕙儿听了这话,并不害怕,反而抬起头,用一个柔顺而绵长的吻回答了牧音。

    打那以后,牧音仍是喜怒无常,让人琢磨不透。她自己可以冷冰冰地对蕙儿说话,却决不允许其他人对蕙儿说“不”字。她丝毫不加遮掩,每天让蕙儿留宿在内寝;当着大夫和其他宫人,也不避讳那些小小的亲热。

    蕙儿隐约听到过牧音的病因,心中也十分明白。但她不愿意深想。牧音没有对她提过关于千寻的一个字,她也从来不敢问。但是她时时能够感觉得到:她对牧音,赤心赤血;牧音对她,即使有十二万分的娇宠,她仍然洞彻了什么叫失落。

    如今牧音眼中回荡的慌乱和痛苦,便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瞬时,牧音又变得陌生了。她不说话。因为,虽然她猜到了,叶大小姐的话与贺郡主有关,可她对牧音和千寻之间的事,毫无所知。她只等着牧音开口,如同等待命运的宣判。

    牧音疲惫的语气让她柔软的心骤起疼痛:“蕙儿,兰儿告诉我,贺郡主在北国,一直都没有失了清白之身。”看到蕙儿眼中的惊讶,和她越抿越紧的嘴唇,牧音的心越来越乱:“我”她甚至叹口气低下头,“我觉得对不起她。”

    牧音知道这话对面前的女孩意味着什么,却狠下心来,还是说出了口。看着蕙儿渐渐低垂的眼帘和渐渐苍白的双颊,她也不曾后悔。然而这样的自己,她实在不喜欢。但不喜欢归不喜欢,她仍旧不后悔。她觉得心里有一股劲,顶着她的喉咙,让她说出来,好像要报复什么似的。可是,眼前的女孩,明显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报复的地方。牧音搞不清自己,但她还是不后悔。

    难忍的片刻过后,蕙儿抬起那双细长柔美的眼睛,微皱着眉头,声音却依旧柔和乖巧:“公主,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了从此,你也要为贺郡主守节,你不会再和我亲近了是吗”

    牧音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她在心里苦笑:她这算是什么呢把难题丢给这样一位弱女子这样一位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子这种坦白,即使牧音阅世不深,也知道它虽然明快,但却残忍。

    蕙儿站起来,对着牧音凄然一笑,突然跪在床下。牧音一惊:“你”那女孩子却径直握住牧音的手:“公主,你的心情,我我能明白。”她捧住牧音瘦弱的手背,极轻极轻地一下一下啄着:“别赶我走。留我在你身边,每天端茶递水,我也情愿。”

    牧音沉默片刻,自嘲地一笑:“起来吧。我没说不要你。”蕙儿仰起头,虔诚而胆怯:“真的可我看你好像很难过。如果,”她咬咬嘴唇,还是说了出来,“如果这两天公主不想看到我,我可以回避。”

    说完,她忐忑地看着牧音。公主的病还没有好利索,这个时候离开,她是绝不情愿的。她熟知每一张药方,每副药的时辰,熟知公主起夜的时间,毓清宫里茶水的温度。可是她需要时间离开。她盼着牧音答应,又唯恐她会答应。

    牧音想了想,微微一笑:“蕙儿,你知道,我是离不得你的。可我确实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这样吧,准你两天假,两天后,一定回来。不然,我掀翻了整个洛京,也要把你找出来。”

    这话还不至于将这女孩伤得太深吧牧音心里想。虽然,蕙儿脸上有些失望,但还是很痛快地点了头。

    牧音躺下来,心头流走着暖风和冰水。千寻,你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呢你从来不给我任何承诺,却这样为我留住了清白。我一直觉得你好冷,你好难以捉摸,你对我也是若即若离。我一直想,要是没有你的远嫁,我们的远别,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对我不声不响,看着我苦苦煎熬我一直觉得,我爱你胜过你爱我,可是你看,我干了些什么呢你一个人孤身异域,大概是以死相抗,才没让萧则雍近了身吧可我在这里,没人逼我,没人迫我,我为你守,比你为我守,简单容易一千倍一万倍,可偏偏守着的那个人,是你。你不言不语,可是你爱我,可能更多。

    我干了些什么呢牧音不禁蜷起身子,痛苦难安地颤抖。蕙儿,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心中有团火,烧得熊熊,烧得胸膛欲破,理智殆尽。除了千寻,我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千寻反正也走掉了,嫁掉了,和我没关系了,我真正不需要在乎什么了。蕙儿,她不是喜欢我的吗我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十一师姐不知道从哪里把她找来的。蕙儿可真温柔,真会侍候人。我想抓住她。我想得到她。反正,她是喜欢我的。千寻没有那么看过我,那么可怜兮兮又那么炽烈。千寻的眼波总是如平湖秋月,让人静,也让人冷。

    牧音想得太阳穴隐隐作痛,迷迷糊糊地睡去了。蕙儿蹑手蹑脚地进来,轻柔地擦去牧音额头的汗珠,给她盖好被子。又看了看她睡梦中仍皱着眉头的脸,蕙儿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走出房间,轻轻把门带上。

    33、拒婚第三十三

    33、拒婚第三十三 ...

    “蕙儿”贺千里抬起头,看着正低头进屋的女子,放下笔,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不是让你每月十五来一次就行了吗”他站起来,皱起两道浓眉。

    蕙儿有些慌乱:“我公主这两天心情不好,我不敢留在那里惹她生气。她也准了我的假。”贺千里眉头皱得更深:“生气她不是很疼你吗你们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

    蕙儿嗫嚅道:“公主她有些奇怪,我不是很摸得透她。”贺千里背过手,踱步到桌前,冷哼一声:“蕙儿,送你去的时候我就嘱咐过你,你得到她的欢心,将她控制在你手里,让她能按照你的意思行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怎么还说摸不透她不过一个任性的小女子,你怕她作甚”

    蕙儿心里想:我不是怕她。嘴上却什么也不敢说。贺千里见她闷声闷气的,也不多说,换个话题问道:“公主身体怎么样了”蕙儿低声道:“还很虚,估计还要养一段日子。”贺千里点点头:“难为你在宫里给那丫头当牛做马。蕙儿,我知道让你做的事情太难,不过,”他故作温和地一笑:“希望你尽力。”

    “王爷放心,我都明白。”蕙儿眼睛看着地面,脸上没有表情,嘴角却透着一股罕见的刚毅。贺千里轻轻拍拍她的肩,刚要说话,门外传来一个浑厚低柔的声音:“王爷,属下陈良泰求见”

    “啊”蕙儿轻呼出声,踏前一步,随即又停住,低下头不做声了。贺千里眼珠转了转,冲蕙儿挥挥手,低声道:“你先到后面去。”蕙儿刚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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