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相思莫相负 作者:萱歌子

    分卷阅读18

    只愿相思莫相负 作者:萱歌子

    分卷阅读18

    “那,”叶楚兰的发梢被风吹起,飘洒在萧文焕脸上,“以后你会不会也对女孩子这么胡闹”萧文焕先是愣了愣,然后笑得如阳光般灿烂。她将头凑过去,对着叶楚兰的脖子吹气,“遇到你以前,我根本不懂感情。遇到你,才明白什么叫刻骨铭心,痛彻心扉。除了你,我再不会要其他人,不管是男还是女。”

    28、归程第二十八

    28、归程第二十八 ...

    萧文焕和叶楚兰在大漠深处缠绵了整整三天。三天之中,两个人没有片刻分离,将古往今来相爱的人之间所有想做的事,想说的话,一遍一遍地做,一遍一遍地说。无数的亲吻和拥抱,无数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还有三个晚上的无限旖旎。萧文焕暗暗想,兰姐姐说的真对,以后就算天崩地裂,这三天也是永恒的存在了。

    但三天终究是过去了。当叶楚兰坐在萧文焕身前,随着“深夜”深一脚浅一脚的步伐渐渐远离那片营帐,渐渐看不清克托泉的轮廓时,她心中竟有别离故乡的感觉。是啊,何处是故乡呢此心安处,即为吾乡。可是,可是,即使这能使她们心安的地方已经远离红尘喧嚷足够遥远,她们终究还是隔不断与现实的牵扯,她们终究还是要回去。但,那是“回去”,还是“离去”呢

    夕阳倦怠的昏黄罩在两个人身上,前方,丹梁城已经隐隐在望。萧文焕悄然勒住了“深夜”,黑色的骏马甩甩蹄子停下来,发出沉闷不满的喷气声。萧文焕跳下马,扬起头,深湛明亮的目光让叶楚兰觉得刺目。

    萧文焕伸出手来。叶楚兰也缓缓伸出手。两手相握,叶楚兰下马的一瞬间,萧文焕紧紧接住了她的腰部,将她轻轻放在地。

    “坐车进城吧。”萧文焕低声道,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叶楚兰点点头。两个人拉着手走过一段路,萧文焕又将叶楚兰扶上马车。在上车那一瞬间,叶楚兰突然回过头,凄然地注视着萧文焕。萧文焕顿时五内俱焚。然而她还是笑了笑。

    “上车吧。”她憋了半天,也只有这一句话。而叶楚兰怔忡片刻,也终于没有说出什么。四目相接,那深深的不舍、眷恋与无奈,就写在对方的神情目光里,语言,忽然变得那么生硬而不能达意了。她们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会无奈,两个人心里都明白透彻。只是还有千丝万缕的牵扯和不甘,让她们久久相对,不忍调开目光,而又久久无言。

    对于叶楚兰而言,在见到丹梁城的那一霎那间,似乎一个做了很长,做得很美的梦,突然间醒了。她回到了人间,回到了现实,她必须继续以往的轨迹,即使心如死灰。萧文焕将她送回驿馆后,就一直没有主动来找她。她知道,那是萧文焕在害怕,在等待。她知道,主动权是操在她手中的,她在等着她的选择和判决。

    她什么都明白,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从那广袤的神光中回到十丈红尘,她首先失去的就是那种不顾一切的心情。她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至少她自己觉得这是不可告人的。她一时欢喜,一时慌乱。那天知地知,我知她知的神秘,那品尝禁果的刺激,更重要的,那从未体会过的两情相悦、心心相印,让她少女的心涨满了甜蜜。可同时,那对未知的恐惧,面对现实人间的不知所措,对未来的无法把握,对这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的不能理解,让她觉得犯了罪。她怎么办呢她怎么面对父母家人呢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还乐于其中呢

    只有千寻隐约猜到了什么。她一直沉默地注视着萧文焕和叶楚兰,虽然很少插言,但她能够看出两个人之间那奇妙、隐曲而深刻的变化。她什么也没有问,但她听到了萧家父子追问萧文焕这三天和叶楚兰去了哪里,看到了萧文焕脸上的茫然无措和躲闪回避。萧文焕含糊地答对着他们,对进一步的追问一概置之不理。萧古义骂她没轻没重,怎么能带着大周的送婚使到处乱跑,她也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似乎不愿深谈这个问题。再加上萧文焕和叶楚兰在朝堂宴会之上偶然碰面时,两个人的情形,不但见面无言,而且竟似都刻意回避着对方。千寻看着这一切,心底了然。然而她不知是该羡慕还是该替她们担心。

    萧文焕却是心神错乱不已。她本是霹雳雷火的性子,但碰上叶楚兰的事情,却不敢造次,变得畏缩起来。她不愿给叶楚兰任何羞耻、难堪的感觉,她在乎她的感觉胜于自己的。她以前从不知道,骄纵蛮横的自己也会这般全心全意为别人着想,即使这“别人”只有一个,也够她得意了。但一方面,她心里却是又苦又酸。她最想要的并不是这份“得意”。然而为了对方,她也只能收摄自己的心神,将那活生生、俏灵灵的身影换成这份自我牺牲的“得意”。她并不知道叶楚兰怎样想,只能等着她作出判决。但她不会去勉强她,更不会再去逼迫她。

    日子在两个人的尴尬中又流逝了几天。来自大周的牧音的一封信,终于迫使叶楚兰打破了沉默。

    萧文焕自然狂喜于叶楚兰的来访,可是狂喜之中却有浓重的不安。她将叶楚兰拉进自己的闺房之中,紧紧关好了门。叶楚兰看她慌慌张张,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疼惜的微笑。她第一次来萧王府,来到萧文焕的房间,举目四望,桌椅窗帘都是浅浅的暖色调,陈设不多,只觉得简洁舒适。

    萧文焕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才悄然开口:“你你找我有事”话刚说出,立刻恨不得抽自己几下,于是又忙着解释:“我,我是说,我是说你是不是有很要紧的事,否则,否则我觉得你不会来我这里。”

    “嗯。”叶楚兰轻轻回道。她低着头,缓步走近萧文焕,在她面前站住,却不抬起头来。萧文焕见到叶楚兰有些憔悴的容颜,忽然以一种几乎是宽恕的目光凝视着她。一时间,她甚至庆幸自己不是那个作出决定的人。这可真是难煞了啊。

    沉默良久,叶楚兰悄声道:“焕儿,我们后天就回南了。”萧文焕大惊道:“后天不是还要待上一个多月么”“嗯,原本是这么说的,可是朝中好像出了什么事,让我们赶快回去。”

    萧文焕没有说话。叶楚兰抬起头,沉稳平静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焕儿,谢谢你,前段日子,我这一生也没这么开心过。”说罢嫣然一笑。

    萧文焕道:“真的吗”看着对方烟水迷离的眸子,她忽然觉得,只要叶楚兰心里将那段时光深深刻在心上,以后不管碰到什么人,经历什么事,那段经历都不会淡化,都还能让她魂牵梦萦,她萧文焕就满足了。

    “焕儿”,叶楚兰唤得温柔,可此时的萧文焕,却总觉得温柔之下藏着一些暗示。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都听你的。”萧文焕说完这句话,松了一口气。

    “焕儿”叶楚兰唤得更加温柔,走近一步,身子软软地倒在萧文焕怀里。萧文焕虽然也是身体发软,但还是勉力将她抱紧,低头望着叶楚兰的云鬓,心里突然一片悲苦。如果,如果她们可以像天下所有其他的有情人那样,能够在阳光和众人的微笑中这样肆无忌惮的紧紧相拥,如果她们这样不算逆了天理人伦,如果这世上只剩了她们两个,那该多好,多好。

    叶楚兰将萧文焕抱得更紧,紧得双臂都在微微发颤。萧文焕皱了皱眉头,轻轻摸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兰姐姐,我知道你心里苦,你也知道我心里苦。要是当初我不去大周,没有和你抢过苏牧云,那就那就”说到这里,萧文焕突然觉得,以前没有叶楚兰的日子虽然也平静幸福,但她宁愿选择这后来的隐秘的爱,即使她们两人面对它的时候都不知所措。

    叶楚兰没有说话,只是又收紧了胳膊。萧文焕苦笑道:“幸亏你没练过武功,否则我的腰要断啦”边说边温柔地摩挲她纤细玲珑的肩头。她明白,叶楚兰也和她一样,感受到了那种无悔的心情。

    怀中的叶楚兰呼吸十分急促,从那长长短短的气流声里,萧文焕听出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忽然想到,也许,叶楚兰对即将到来的离别和抉择,比她自己还要痛苦。

    想到这里,她轻轻搂住叶楚兰的肩头,道:“兰姐姐,不要难过,回去以后就把我忘了吧”说完这句话,她差点哭出来。只见叶楚兰缓缓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她,她轻轻捧住了叶楚兰的脸,无限怜惜地看着她的眼睛道:“我知道,你想要家,想要孩儿,想要稳定平淡的生活。我没法给你,没法。”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觉得痛入骨髓。

    叶楚兰却带着些惊奇地看着她。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并未对她说过。可马上,她又陷入无限的喜悦、感动和心碎里。是啊,还用她说吗她们之间已经亲密如斯。可是,不用说又怎么样呢这不用开口,甚至不用暗示就能读懂她心的人,此刻虽然就站在她面前,可是不正在急速地远离她吗

    “焕儿,你长大了。”叶楚兰柔柔地道。萧文焕虽是泪盈于睫,却也忍不住笑道:“你在说什么啊,莫名其妙。”叶楚兰摇头道:“你已经不是那个咄咄逼人的少年了。我知道你宁可自己痛苦,却为我着想。和你相比,现在我却是那自私的一个了。”

    萧文焕的面容又开始黯淡:“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一切好像都是注定的,我抗拒不了。”她颓然地摇摇头,温暖的掌心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叶楚兰的秀发。叶楚兰闭上眼睛,感受萧文焕手中的温柔,良久无言。

    “兰姐姐,你会嫁人吗”萧文焕终究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叶楚兰有些失神地说:“我不知道。”她真地不知道。以前,她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女孩子的问题不是嫁不嫁,而是嫁给谁。

    “如果你嫁人,我会难过得死掉。”萧文焕低声道,“可是,可是,我又不敢要求你不嫁人。那样我是不是又不成熟了呢”

    叶楚兰靠在萧文焕的肩上,阵阵清香飘过鼻尖。“焕儿,你能相信我吗我不敢保证什么,可是我自己的心意,是只想和你在一起的。”说完,她看着萧文焕落寞萧索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好残忍。“焕儿,”她抱住她的肩头,“我和你保证,不到万不得己,我绝不出嫁。你不知道我多么想为你守身如玉。”

    萧文焕幽幽地笑了:“兰姐姐,你能和我说这话,我已经满足了。”

    29、潜毒第二十九

    29、潜毒第二十九 ...

    第二天晚上,叶楚兰又来到萧王府,不过这次是为了出席萧古义和关厚霖为大周使臣设下的送别宴。

    再次来到这个府第,虽然只有一天之隔,但叶楚兰的身份完全不同。昨夜她是萧文焕秘密的爱人,今宵她俨然是一国使节的代表。她刚踏入客厅,就看到萧文焕坐在角落里,双目低垂,脸色白得吓人。她的心跳立刻加速,恨不能立时走过去把那人搂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可是她立刻调转了目光,微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轮到萧文焕时,只略略点了点头,两个人对望了片刻,又同时调开头去。

    叶楚兰的心隐隐作痛。她看萧文焕有些神情恍惚,无精打采,一点不像自己熟悉的那种样子,不由得暗自担心。入席后,叶楚兰坐在千寻的身边,在一开席的拘谨过后,趁着人声嘈杂,各说各话时,她忍不住问千寻:“焕儿没事吧她她的脸色好差。”说这话时,她一直望着萧文焕,萧文焕却软塌塌地靠在座位上,好像没有什么胃口。

    千寻听了叶楚兰的话却是一怔,冲口而出道:“焕儿”叶楚兰心中一惊,自知失言,脸上发热,忙道:“我是说萧郡主。”说到“萧郡主”三个字,声音细如蚊鸣。千寻看叶楚兰窘迫的表情,也暗暗后悔不该露出疑问,当下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中午就没有怎么吃饭,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也不说。”

    叶楚兰勉强一笑:“千寻,我”千寻淡淡地道:“楚兰,朝廷这么着急叫你回去,是不是有什么缘故”叶楚兰一愣,犹豫了片刻才道:“是,是有些麻烦的事。”千寻浅浅一笑:“不能告诉我吗”

    叶楚兰忙道:“不,不,因为不是什么好事,我才不想说。”她顿了顿,继续道:“是安亲王,他他前几天想自杀,被人救下来,然后情绪有些不对。”说到这里脸泛红潮,“安亲王有时候念叨起我的名字,皇上要我赶快回洛京安抚他。”

    千寻叹口气:“那真难为了你。楚兰,有些话我以前说过,对于你,可能没有重复的必要。但你明天就要走了,我还是忍不住要再托付你一次。”叶楚兰看千寻的表情渐渐变得柔和凄楚,知道她在想哪个人,并不说话,只点点头,示意千寻接着说。

    “请你帮我看好公主”,千寻微微皱起了眉头,“我真地很担心她。”

    叶楚兰倒是有些奇怪:“看好公主虽然直率了些,却也不会过份胡闹,千寻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千寻摇头:“公主身上有些极端的劲头,以前是没有什么事情去触发,万一导火索被点燃了,我担心她她会剑走偏锋,给她自己和周围的人都带来麻烦。”

    叶楚兰脱口而出:“你来和亲这件事,还不够刺激她吗她也没有怎样啊。”说完,自己先有些不好意思。千寻似乎并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两个国家,是势所必然,她虽然怨虽然恨,但实际上并没有一个具体的对像。所以这件事还不妨。可能是我担心过头了,总之,请你多多帮助她吧。公主,有的时候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

    叶楚兰看着千寻,忽然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她刚刚说了句“放心吧”,只见萧古义站了起来,便把剩下的话截住了。

    萧古义举杯,呵呵笑着:“今晚良宵,咱们给大周的诸位朋友们送行,祝你们一路平安,也感谢你们带来了这么美丽的贺郡主给我们大秦当媳妇。我先干了这杯。”仰头将酒喝完,一抹嘴,道:“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我们萧王府还有一件喜事要定下。”说着对关厚霖道:“太子爷,你请。”说完坐下。

    关厚霖不紧不慢站起来,端着酒杯,离开座位,来到萧文焕面前。一瞬间,萧文焕、叶楚兰、千寻和萧则雍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还有那不为其他人所知的秘密的感情纠葛,都让这四个人有些目瞪口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们完全明白,却丝毫没有思想准备。

    萧文焕本来就苍白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死白死白的。她像傻了一样看着走过来的关厚霖,浑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关厚霖走到她面前,向她举起酒杯,喃喃地说了一些什么话,她甚至没有听清。她目光混乱,甚至带着些惊恐地看向叶楚兰。

    叶楚兰紧紧咬着嘴唇,心中霎时间转过无数个念头。昨天,焕儿还在软语问她,可不可以不嫁人;现在,首先面对这个问题的竟然是她自己。焕儿会答应吗我该希望她答应吗我该鼓励她答应吗她望着我,那眼神多么无助,这还是那个英姿焕发的焕儿吗我该怎么回应她她如果答应了,我又该怎么办

    叶楚兰不知道,她自己的目光也是直直地瞅着萧文焕,脸上毫无血色。

    看萧文焕呆呆地愣在那里,关厚霖以为她是被突如其来的求婚弄得不知所措,于是把声音放得更温柔:“焕儿,我会对你好的,愿不愿意喝我的酒”

    萧文焕知道她不能拒绝,因为父亲就在对面看着,朝中的重臣都在看着,向她求婚的这个人是当朝的皇太子。可是叫她如何答应她已经信誓旦旦地向叶楚兰做了保证,难道就这么违背自己的心意和誓言

    该死的关厚霖萧文焕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怨毒:我为什么要喝你的酒她看着面前的杯子,觉得阵阵作呕。这个男人竟然当着兰姐姐的面要拥有我,杀他十次也不解恨萧文焕几乎要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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