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来,如今朕下了七道水灵枷锁,将龙溯困缚于深海,他会不会真有一天,想通了朕是为他好,还是说,这不成器的东西会一辈子恨死朕这个亲哥哥?”
    其实,此一问实叫锦鲤难答,今时他几番踌躇,欲言又止,而我见此心下了然,想来锦鲤身为人臣,有些事本不该多话,一念此我茫然笑笑,摆手示意他无须答话,只自顾自叹道,“锦卿,其实贞儿离世,就算如今朕以皇后之礼为她发丧,又亲自将她遗骨送回莽原,只怕灵兽长还是要忌恨朕一辈子,今时境地,水族与灵兽族,战祸一触即发。。。”
    此一叹烦愁,话音方落,锦鲤却忽而一步至我身前,他满面忧急,竟高声朝我道,“陛下,你明知如此,为何还要亲去莽原?既然灵兽长早晚都要寻衅发难,你就让微臣送回定域王妃遗骨,就算我水族有亏于灵兽族,那又如何?”
    锦鲤言出忧急,他大约怕我身至莽原,麒麟会对我不利,其实真要说来,麒麟欲对我不利,并不可惧,可惧的是灵兽长借机发兵,强逼壅涉关,当然,话又说回来,如今我已与丹凤结盟,按理说以灵兽长思虑深远,他大约不敢擅动,但有一点,前时水羽相争,羽族与我族俱是兵力大损,又兼羽族与灵兽族边界丛莽瘴气,天然阻隔,此际若要叫丹凤分兵助我,未免有些强人所难,而我族兵士方历大战,不及喘息,若再与灵兽族相争,兵祸连连,实为中下之策。。。
    思至此,回神见得锦鲤正直直看我,急待回答,而我听得他方才一番慷慨陈词,未免稍有偏激,不觉只摇首笑道,“锦卿莫忘了,水族与灵兽族历代交好,原本也有盟约在先,早年间朕之先祖曾会盟莽原,同样在神灵面前指天盟誓,泱都莽原永为惠邻,互不进犯,今时朕不能因为与羽帝结盟,便置灵兽族不顾,万事朕俱不想有亏他人,亦不想落人口实,锦卿你可明白?”
    言出,锦鲤似懂非懂,而我见此只得又提点他道,“锦卿,你曾说过,我族与灵兽族相争,不比与羽族相争,朝内必定阻力重重,因此,朕更不能理亏于前,若此一事我水族能够礼数周全,灵兽长便无机可乘,若日后,莽原实在要挑衅发难,那情况自会大不相同,且不提我族与羽族能略得喘息,更重要朕师出有名,到时候不妨以五灵之首的名义号令四族联合征讨,就算幽魔族与有翼族坐山观望,朕只要得羽帝相助,灵兽长必输无疑。”
    至此,锦鲤应是明了,奈何他依旧紧锁眉头,却又朝我道,“可是,陛下,你去莽原实在太过凶险,灵兽长曾囚困于你,万一此次他剑走偏锋,一心只想对你不利,若是陛下你有什么闪失,这叫微臣,又叫我水族怎么办啊?”
    锦鲤忧色满面,说到急处差点又要落泪,而我见此好生无奈,一时只不悦道,“锦卿,你当朕是意气用事,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么?朕既决意亲临莽原,那自然会有十分的把握安全脱身,锦卿你放心!”
    我话音落,又怕这厮还要纠缠,不由得一挥袖径往前行,而锦鲤疾步赶上,难得并未再有废话,此际一路行去,离莽原愈近,好半晌我复登车撵,撩开帘幕后再一见天禄角静静安于匣内,不由得满腹怀伤,我一时将那玉匣环于胸口,良久良久。。。
    其实,我之所以执意亲自送回天禄公主遗骨,说什么俱是次要,其实,我只是想亲自送送贞儿,这最后一程。。。
    山道险阻,日色渐昏,一时间车马渐行渐缓,而我正是闭目凝思时,不想锦鲤又忽至车撵之外,他依旧问的小心,轻声只道,“陛下,天色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停下歇息一宿?”
    此际锦鲤话音落,我好一阵纳闷,却道此行行程我但凭他一人做主,从未多加过问,实不知为何,今时这厮怎又会突然这般小心起来,却来问我这等琐事?
    我一时略略应下,不想他还未曾结束,竟又来问我道,“陛下,那微臣前去投宿,你要不要下车看看?”
    投宿?只道这数日来我等一行山野赶路,为不招人耳目,从未兴起投宿之念,实不知今时,锦鲤为何会有此一说,我当下不觉稍有愠意,正是欲要下车斥他一番,不想刚探身车撵外,抬眼一见远处山道上,客栈外酒旗迎风,原来正是当初,我与贞儿初遇,那一所如归客栈。。。
    我一见此百感交集,不觉神游天外,好半晌直至锦鲤近前恭请,方才回过神来,我一时下得车撵,不由朝锦鲤吩咐道,“锦卿,你去将这客栈包下,店家和宿客的损失,百倍补偿,今夜朕想陪陪贞儿,在这里住一晚。”
    言出,锦鲤颔首领命,日暮后,我随他踏进如归客栈,只见大堂空空如也,那店家见得我衣冠锦绣,身侧又有数名亲兵相随,不由得面露惶惑,连声招呼也不敢轻言,而我见此茫然忆起当初,十年前,应该也是这圆胖店家,一脸难色对锦鲤说小店客满,彼时尚不及锦鲤发难,贞儿已然抢先,真可笑那时,我还当她是个富贵人家的任性少年。。。
    往事历历在目,我想来不知是笑是哭,此际回神,不觉只朝那店家微笑道,“掌柜的,莫害怕,十年前我原也在你店中投宿过,还记不记得那时候,天禄公主招亲,来了好多羽族的达官贵人?”
    我言出,店家依旧惶惑,片刻他急急点头道,“小的记得,当然记得,原来您是羽族的大贵人,小的眼拙,没认出您来,您随我这边,上房。”
    这店家反应的快,方才还一副无措之态,一转眼已恢复商人精明,此际他殷勤上前,欲引我前往上房,未料我身侧亲兵一听他错认我为羽族客人,立时却喝道,“大胆!”
    而店家一见兵刃寒光,当下面色煞白,他好容易挤出的笑容僵在面上,当下连声告饶道,“小的大胆,小的胡说,客官您自己请。”
    事实上,当初这店家并未见过我真容,今时又怎会真认识我,想来这十年物是人非,愈追寻过往,愈是伤感。。 。
    我念此轻叹,并未理会大堂内众人面色各异,一时信步直往楼上,而锦鲤于我身侧默默跟随,我则沿那连廊一路往前,不觉屡屡回身问他道,“锦卿,你说,当初如歌是不是住这间?,哦,也许他该住在这里,朕还记得,贞儿一定是住这间。。。”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没崩溃是个奇迹,锦鲤心疼了,心疼的厉害啊。。。
    ――――――
    禽兽长已经准备好了,咆哮= =
    133、祭奠
    客栈一宿,似梦似醒,而锦鲤坚持守于我身侧,一夜未眠,我但觉梦中繁杂,往事似近还远,如歌也好,贞儿也罢,一切缘起皆因我起,一切缘灭我在责难逃,或许龙溯龙涟说的对,这一切俱是我的错,我罪大恶极。。。
    翌日晨时,昏沉中锦鲤唤我起身,山道上告别如归客栈,一路往西,而此处临近莽原,行程愈快,日落时巍峨城池余晖尽染,已然眼前。
    此际我等车马一行停于惠峪门前,我族先行官早早等候一侧,回禀只道莽原城内一片缟素,灵兽长以未嫁公主之礼为定域王妃发丧,已然明指我水族皇室不义,有亏于前,而灵兽族朝内更是群情激愤,哀声四起,只怕我此行未入惠峪门,早已是举步维艰。
    日暮苍凉,频添哀色,惠峪门上灵兽族官员满面寒霜,少时城门开启,当初随麒麟送嫁泱都的云阁大学士驺虞前来引路,且道这驺虞本是面善,今时他见我踏下车撵,略微一愣,再一见我手中玉匣淡淡微光,当下跪伏于地,失声痛哭道,“公主,当初是驺虞送你出嫁,今天,还是驺虞来,还是驺虞来接你回家。。。”
    他言出泣涕不止,四围众人无不悲伤,而我见此忙欲扶他起身,奈何心下有愧,山风中为满城凄色所感,几至落下泪来,正是片刻静默,驺虞起身抹去眼泪,冷淡对我道,“灵兽长大人原以为是亲王殿下送公主回程,未曾想龙帝陛下亲临,若是礼数不周,还望见谅,龙帝陛下,请随下臣前来。”
    听他所言,我当即摆手示意无妨,一时随其身后,缓步前往灵堂,只道此一路行来,原本繁华街市肃穆无声,大路两旁,灵兽族亲卫精兵良甲,赫然一副刀剑相争之态,如此看来,若今时真是龙溯将鼎贞遗骨送回,只怕灵兽长已动了杀念。
    其实事已至此,我早该料到,今时不管是谁送回鼎贞遗骨,麒麟必不会手下留情,他或许是单纯为了妹妹,或许,他根本就是要向我水族宣战。。。
    公主灵堂位于路尽头山台之上,此际愈近山台,我手中天禄角光芒渐盛,冷风中仿似轻声呜咽,而灵堂外满目缟素,白幡飘摇,灵兽族亲兵更是层层列列,剑拔弩张,那驺虞引我暂列山台之下,躬身前往灵堂内告禀灵兽长,实未料他入内不过片刻,但见山台上灵息大盛,灵兽长忽而一步踏出灵堂,素衣丧服,满面寒霜,此际他目光死死钉于我面上,怒恨之至,竟是冷笑不止。。。
    而我心下对鼎贞有愧,此际为灵兽长森冷目光所视,不觉竟是低首敛眉,无颜以对,我一时将手中玉匣环握愈紧,但见其内天禄角柔光浅淡,当下悔恨自责更是齐齐涌上,好半晌僵立风中。。。
    良久沉寂,徒余风声,而四围众人,那驺虞也好,我身侧锦鲤也罢,无一人胆敢擅动,正是僵持时,麒麟自高处而下,缓步至我身前,此际我感受到他周身寒意,心下是愧悔,是无奈,抑或是其他,早已不辨陈杂,我一时抬首,勉强开口道,“灵兽长,龙溯因贞儿突然离世,悲恸欲绝,他自锁于深海,故此不能亲送贞儿回程,朕。。。”
    言至此,我将手中玉匣递于麒麟身前,奈何麒麟死死注目于我,益发冷笑不止,此际灵兽长并未接过鼎贞遗骨,竟是一手扣于我腕上,他五指收拢,力道之大直叫我吃痛闷哼,瞬时间,尚不及我回神挣脱,竟已然为其拽上山台。。。
    麒麟此举,众人大惊,今时莫提我身侧亲随紧张戒备,纵连他灵兽族官员亦不由面露疑色,此际锦鲤生恐灵兽长对我不利,当下疾步往前,欲随我直往山台,奈何他方踏足石阶,已为两侧灵兽族亲兵拦下,锦鲤一时不敢妄动刀兵,不由得急声唤我,而我闻此方欲表态,不想麒麟当下回身,灵兽长挥袖唤起千丈灵壁,直喝道,“公主灵堂,岂容放肆喧哗!本座与青龙帝灵前祭拜,若有任何人胆敢擅闯,格杀勿论!”
    麒麟话音落,强硬将我拽入灵堂,而我随他入内,但见厅堂内白烛冷光,寂然肃穆,鼎贞牌位前三重空棺,俱以玉制错金,只是这棺椁内空无一物,更叫人一见,愈生悲凉。。。
    且道灵界五族,唯灵兽族最重丧葬,魂灭但求入土为安,而鼎贞嫁与我水族,贵为定域王妃,今时竟然会因深水所侵,魂灭徒留一枝天禄角,饶是此刻,我心下歉疚悔恨无可言喻,一时挣脱麒麟所制,双手将这天禄角奉上,只知道,“鼎华,贞儿她一直很记挂你。。。”
    我言出自知混账透顶,随即欲要解释,奈何又无从解释,而麒麟闻此似怒还笑,灵兽长依旧不曾接过鼎贞遗骨,却忽而一掌甩于我面上,直吼道,“数月前在泱都,你是怎么同本座说的?你信誓旦旦说定域亲王会照顾好贞儿,你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形同陌路,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有脸亲来莽原,你还有脸唤我鼎华?!”
    不提这一掌,我面上痛意火辣,单听他厉声指责,我已然呆愣,不知该作何反应,而此际奠堂内除却我与麒麟,别无他人,这灵兽长见我无措,更是口不择言,一时又朝我讽声道,“怎么了?龙帝陛下又委屈了,莫非这次你又有什么苦衷,又是本座误会了?”
    误会?贞儿已逝,何谈误会?
    片刻间,我脑中繁杂,一念起自当初莽原求亲,这些年来国事家事,爱恨情仇,早已是物是人非,亲仇难解,却说我有多少委屈也算不得委屈,有多少苦衷也说不得苦衷,念此我心下苦笑,一时直是摇首道,“灵兽长没有误会,对定域王妃,我水族确有亏欠,今时朕之所以一路风霜,亲自送王妃回程,只是想告诉你灵兽长,我水族行事恩怨分明,如今朕虽然已与羽帝祭天结盟,但也决不会忘却先祖盟约,与灵兽族永为惠邻,世代交好。。。”
    我言出并不愿与他多牵扯私情,提及盟约只是单纯想表明立场,然而此际话音落,麒麟死死盯着我看,半晌,他挑眉冷笑,却反问道,“龙衍,你这话什么意思?世代交好?难道是本座不愿意与你水族世代交好么?你别忘了,当初是本座亲自将妹妹送到泱都,在泱都,本座何止一次对你强调,此生不愿与你为敌,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你都做了什么?!”
    言愈往后,麒麟几近嘶吼,此际不及我答话,灵兽长言犹未尽,他当下逼于我身前,又道,“贞儿对你有多好,你到底知不知道?就算是当日泱都,你我溯涵宫前不欢而散,贞儿她回东海后频频来函,言辞间俱道冷牙玉是你无心之失,一直死皮赖脸叫本座原谅你,而本座心知冷牙玉一事她必不明详情,心下有火,一语未复,日前正是念起她生辰已近,方欲遣驺虞东海一探,谁曾想驺虞未至东海,泱都竟传来定域王妃大丧,时至今日,。。。,你居然。。。,你居然就给本座送回这一枝天禄角?!”
    面对麒麟连声问责,我早已无言以对,一时低首注目于手中玉匣,眼前一片模糊,我不辨心下何感,此际泪水滴落于匣盖,只知喃喃道,“贞儿,对不起,皇兄对不起你。。。”
    此际灵堂内空棺横于面前,而我已理会不得灵兽长怒意之盛,当下只知近前,躬身将天禄角安于棺椁之内,再回首只对麒麟道,“灵兽长,天禄公主对朕一片深情厚谊,朕会永生铭记,今时朕知你痛失幼妹,情绪不稳,所以,不管你对朕有多少苛责质问,朕断然不会计较,而今,朕止有一句话想告诉你,既然贞儿生前希望灵兽族水族相安交好,你我二人不生嫌隙,那朕自当遵从她遗愿,一心以和为贵,此际灵兽长若有任何不满,尽管对朕明言,只要朕可以做到的,必不推辞。”
    “惺惺作态!”
    此际我话音方落,麒麟立时出言打断,灵兽长忽而一把将我拽过身去,他当下死死环过我腰身,竟附于我耳边森冷道,“龙衍,本座到底想要什么,你难道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禽兽长是伤不起的,筒子们的,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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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这章写了俺n天啊,
    134、祭奠(续)
    麒麟言出,我已是心惊,不想此际,这厮忽而以蛮力扯去我腰间系带,一手更是探入我衣襟之内肆意掐弄,他狠狠啃咬于我颈上,利齿嵌入皮肉,直叫我心下大骇,慌乱中我忙催灵相据,只知惊怒道,“你做什么?!”
    一时间,麒麟为我推于一旁,这灵兽长冷笑声声,竟是不答反问道,“到现在还装什么纯情,本座做什么,你龙帝陛下又不知?”
    麒麟言毕,见我面色难堪,他一时将自我腰间扯下的盘龙玉带环于掌中玩赏,连声讽笑道,“泱都歃血,水羽会盟,在丹凤面前,你都是妖娆万千,自解衣带的,是不是?!”
    他此言出,且不提辩解反驳,我惊愕之下只知怒喝道,“你说什么疯话,这里是贞儿的灵堂,你。。。,你。。。!”
    我话音落,一步往前只想取回系带,不想麒麟见此,竟是将那玉带狠狠掷落于地,他一手复扣于我腕上,直道,“怎么,贞儿的灵堂,你心虚了?贞儿她就是愚蠢,不知道你青龙帝非但无情,还无耻,今天,本座就是要在这灵堂之内,让贞儿好好看看,你青龙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淫/乱货色!”
    “住口!”
    灵兽长言辞淫亵,不堪入耳,而我闻听当即甩开他禁制,一手凝起青芒,直喝道,“麒麟,朕有愧于贞儿,不是有愧于你,你我间荒唐旧事,数月前在泱都,朕早已与你说得清清楚楚,若你实在有什么事忌恨于朕,也不必牵扯贞儿!”
    话音落,麒麟面露不屑,他鼻间冷哼,却又冷笑道,“你我间荒唐旧事,不错,数月前泱都,你我决裂,你口口声声要与本座形同陌路,那现时,你为何又万里迢迢,泱都赶至莽原,你为何又出现于本座面前,作这哀绝之色?你不就是来勾引本座的么?!”
    灵兽长言语间,一手凝起生发之灵,他辟开青芒,复又来扯我衣襟,这厮手下使力,直将我衣衫撕裂片片,竟是情亵道,“该死的妖精,你是不是以为水羽联盟,你与那丹凤滚上了床,就能肆无忌惮了?你真当我灵兽族百万精兵都是摆设么?再者,今时你既然亲自来得莽原,几番俱道以和为贵,若本座还不会意好好疼爱你一番,怎么对得起你这一片真情实意?”
    麒麟言出,我面上红白交加,闪神间为其覆上双唇,几番啃咬舔舐,这厮一手沿我破损衣衫来回抚弄,竟冷声笑道,“怎么清减这许多,难不成这数月来,那丹凤在泱都,都没能喂饱你么?”
    他到底当我是什么?而我万里迢迢,泱都赶至莽原,又为的是什么?
    我当他灵兽长一国之君,万事必以国事为先,虽然他可能因私情忌恨于我,但万般总不会无理至斯,却说今时我是一片诚心不希望两族交恶,为什么这厮,这厮偏偏要如此污蔑毁损于我?
    此际我心下早已出离愤怒,一时止不住浑身发抖,恨只恨自己亲临莽原,多此一举,若早知麒麟这般不可理喻,我为何不先发制人,连云山撤去水灵之力,扼其咽喉,又怎会落得今时,在这灵堂之内,自取其辱?
    我念此掌中收回青芒,反手一剑横于麒麟胸前,而这厮闪身避开剑锋,周身生发之灵愈浓,却真是要与我相争之态,我只道鼎贞灵堂内,不宜擅动刀兵,一时青芒斜指向下,开口只朝麒麟道,“灵兽长,朕不想贞儿离去不得安宁,这灵堂之内决不会与你擅动刀兵,若是今时,你真想与朕性命相搏,那好,我们不妨换个地方,朕保证奉陪到底!”
    话音落,麒麟冷笑,当下竟回我道,“龙帝陛下衣宽带解,万种风情,还要与本座作刀兵之争,好啊,云澜殿,如何?”
    “无耻!”
    听他此一语,我实在难忍胸中怒愤,手中青芒立出,剑光凌厉,直逼灵兽长面门而去,而麒麟冷哼,他不及以生发之力缚于青芒之上,只得闪身避过,一时间青芒冲开灵堂之门,水灵之力刺破门外灵壁,立时引来山台上一阵轩然大波。。。
    灵堂外顿生喧哗,当下就有人直往入内,而我念起一身衣物为麒麟所毁,面上尴尬却又避无可避,一时间方欲弯腰捡起地上玉带,不想又为麒麟一手带入怀中,此际锦鲤与我水族一众亲随,还有他灵兽族数名亲兵官员强行破门而入,锦鲤见得我为麒麟制于怀中,当即大惊唤道,“陛下!”
    却说我为锦鲤这一声,不由得满面赤红,当下挣开麒麟手臂,直往灵堂之外,而那灵兽族众人见此,一时目光游移于我身,一时又见得灵兽长面色铁青,正是不知所措,蓦然就听得麒麟一声暴喝,直吼道,“都与本座我退下!”
    灵兽族众人不敢违逆,一时俱退开灵堂四围,数步之遥,而我水族亲随不见我表态,一时亦是无措,至此我心下羞恼不堪,当即只知怒声道,“我们走!”
    我言出沿山台而下,疾步离去,不想事已至此,麒麟竟还不嫌丢人现眼,灵兽长随我步出灵堂,于我身后高声唤道,“龙衍,你给我站住!”
    而我为他呼喝身形微顿,片刻反应过来,愈往前行,未料正是下得山台时,麒麟竟腾身阻于我面前,此际灵兽长满面阴沉,冷声只道,“若此番你水族来的是定域亲王,那本座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与贞儿陪葬,不曾想今时来的竟是你青龙帝,本座虽不及早作准备,但无论如何,今日你也休想轻易离开!”
    麒麟话音落,我当下摇首,不觉挑眉道,“灵兽长此言差矣。。。”
    我一时回身,淡淡只朝锦鲤,“锦卿,不知何故,朕说话灵兽长总也不信,现时有几个问题,朕来问,不妨请锦卿将答案说与灵兽长听,不过你可千万记得,一定要实言相告,明白么?”
    我言出,麒麟与锦鲤都有些讶异,麒麟当即面色愈沉,而锦鲤不知我到底何意,虽是面露犹疑,却仍是低首领命道,“陛下放心,微臣必会实言相告,不敢有一丝欺瞒。”
    而我闻锦鲤所言,略作颔首,当下便问道,“锦卿,你来告诉灵兽长,朕此番不辞辛劳,万里赶赴莽原,到底为的是什么?!”
    锦鲤见我语气忿然,再见一旁麒麟面色难明,一时未加思索,接口只道,“定域王妃离世,我水族举国大丧,亲王殿下心伤几至自绝,而陛下一路风霜趱行,万里赶赴莽原,为的是亲自送回王妃遗骨,能让王妃尽早入土,魂灵安息,当然,陛下亲临莽原,并非不知此行凶险,之所以执意前来,更是一片诚心相待灵兽长,只为不忘先祖盟约,表明我水族立场,万事以和为贵。”
    锦鲤言毕,麒麟面色略见难堪,此际灵兽长依旧不屑,只冷哼道,“龙衍,你自己做戏做全套还意犹未尽,怎么,这凌水锦鲤是你身侧近臣,你这是借他之口,继续惺惺作态么?”
    麒麟嘲讽,我权当充耳未闻,当下更是摇首笑道,“锦卿,真可惜,你这话灵兽长也不信,那好,先不提这个,朕再问些别的,锦卿这次一定要实言相告,不然,灵兽长生气了,朕又成了千古罪人。。。”
    话音落,锦鲤见我言语有异,眉间讶然又不敢轻易表露,而我见此朝他微微一笑以示安心,一时又问道,“此次朕离泱都不比前时,海内俱知朕因送回定域王妃遗骨而亲临莽原,若是再有幸得灵兽长盛情挽留,多滞留几日,耽误了朝中政事,泱都会如何应对?”
    我此一问,锦鲤明白我意在威胁灵兽长,而麒麟眉头紧皱,他直直看向我,只待锦鲤答话,却说锦鲤到底随我身侧多年,当下会意,只平静道,“陛下谨慎,即便是身临莽原,泱都诸事亦早有应对,若今时陛下在外稍有滞留,我水族会立时撤去连云山水灵润化,一纸号令立往九天,水火共争,直取莽原。。。”
    锦鲤言至此,麒麟眉头愈皱,而我见此一笑,轻描淡写又道,“锦卿,朕叫你实言相告,是叫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才你还说漏了一点,现在不妨再想想,还有什么,都告诉灵兽长,不必隐瞒。”只道锦鲤方才已将话说到满处,今时不明我意,正不知该如何作答,而我颔首示意他先退于一旁,当下与灵兽长对面相视,扬眉一笑道,“灵兽长,锦鲤忘了告诉你,哦,不对,是朕忘了提醒你,前时五灵会盟,幽魔君主可是口口声声央求朕,要朕替他主持九幽境灵息外泄一事,你该不会忘了,那幽无邪可一直死死盯着陌阳关呢,若今时朕助他一臂之力,灵兽长意下如何?”
    我言尽,麒麟一步上前,灵兽长狠狠注目于我,咬牙切齿道,“你威胁我?!”
    “不错,朕的确是威胁你,不过你应该感到庆幸,朕身为五灵至尊,时至今日,也只不过是在威胁你,若是真有一日,你灵兽长执意打破五灵平衡,一心与朕为敌,那就莫怪朕不顾生灵涂炭,几败俱伤,将这许多威胁都铸成事实!”
    言出我收起笑意,面色愈冷,当即手下青芒再起,语出森寒,“灵兽长,今时你不让朕离开,朕也会离开,说吧,你想要多少人与天禄公主陪葬,要不要朕亲自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这是嘴上狠,要是真打起来,
    小幽助不助他,他自己心里没底(小幽真的很那啥,帮忙肯定不是白帮的= =);
    小鸟虽然一颗红心,但是很可能会无能为力;
    当然,麒麟并不肯定前面水羽是真打得很惨烈,他当小鸟还有余力近期出兵,
    灵兽长也没底了,于是,比谁胆大吧= =
    ――――――――――――
    反正陛下你丢人现眼不止一回了,这次再丢一次不算多= =
    灵堂啊,灵堂= =
    ――――――――――――
    还有,不要轻易说陛下不争,
    他只是忠于个人的感情处事,有恩就是有恩,有愧就是有愧,当然,有仇就是有仇= =
    135、脱身
    山台上气氛紧张,麒麟与我四目相对,这灵兽长初有惊讶愤恨,片时,竟是大笑不止,他目光游移于我身,意味难明,而我手中青芒本已蓄势待发,今时为其视线胶着,不由得一阵窘迫,而我自知众目睽睽下衣衫破损,冠带不整,又在这灵堂之所,大丧之际,实在是失礼至极,一时羞恼,几至于连耳根亦止不住发烫,好一番手足无措。
    此际麒麟见我难堪,眉间玩味鄙夷愈浓,他缓步向我前来,摇首直笑道,“龙衍,你当本座胆小怕事,经不起吓么?我劝你别忘了,纵是泱都再如何,今时你青龙帝也在我灵兽族境内,此处是莽原,一切都由本座说了算!你明白么?!”
    灵兽长言语间一步近前,这厮眸光阴郁,竟冷森森朝我道,“是不是今时不同以往,你龙帝陛下彻底不要脸了,衣不蔽体直往山台,竟至于本座拽也拽不回头,大庭广众谈笑风生,极尽挑逗,莫非你这是想叫全天下,都知道你青龙衍风骚入骨,浪荡至极么?嗯?是不是?”
    麒麟言出,愈是高声,而我本已是羞窘万分,此际再一听这等淫猥毁谤之辞,再一抬眼见得山台上下,灵堂四围,众人无不注目于此,当下周身火烫,手中青芒握不住,几至于发抖,脑中一片空白,只欲速速脱身。。。
    不想正是闪神间,麒麟忽又死死将我扣入怀中,这厮一手揉弄于我臀上,益发冷笑道,“可是不幸被本座言中了?反正你就喜欢大庭广众,发骚发浪,当初泱都沧浪驿大门前,你与凤百鸣欢好想必不止一次两次,那好,今天本座也成全你一回,就在这山台上,让你我两族臣子好好看看,你青龙帝到底有多妩媚勾魂!”
    “你住口!”
    麒麟莫非疯了?
    今时我见灵兽长一副激狂之态,实在是不明白事情怎会弄到这般地步,一时呆愣,只知不住推拒,奈何此际麒麟已仿似疯狂,他撕开我本已破损的衣衫,一把自肩头扯落,当即又俯身于我颈上胸膛,几番亵弄,而我惊骇怒愤之下,周身灵息大盛,一时青光壁起,好容易将其阻开数步之遥。。。
    我不及喘息,麒麟一手生发之灵氤氲,直向前撕开光壁,这厮将我强按于地,当即一手抚上我胸前乳首,直笑道,“可是那凤百鸣也喜爱这么对你?当初你不是叫的千娇百媚么,来,现在也叫一声给本座听听。”
    “放肆!”
    事已至此,我颜面尽失,怒极一掌推于他胸膛,当即欲要起身,奈何此际山台上我衣衫残破零落,冷风中上半身几至裸呈,实在是羞耻到连头也抬不起,一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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