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异常。
    苏长安坐立不安,没有通讯器,又不能冲到他面前去问他怎么了,苏长安又急又气,只能对着周围的蚀虫一通点射。
    好吧,你慢就慢吧,只要蚀虫动不了,总归你也不会受伤就是了。
    结果,白墨就这么慢悠悠地杀了一会,十来分钟之后苏长安惊讶地发现,蚀虫消失的速度比他预计的不仅没有慢,反而更快了。
    苏长安这才猛的发现,像玩一样挥剑的白墨,他手里的七杀剑芒绝对不止七米了,光芒柔和了许多,圆弧形的向外发散。随着白墨优哉游哉的动作,七杀目测有十米的剑芒和发散出的柔和白光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以白墨为中心,看似悠闲的扭动,实际上成了个半径十余米的黑洞,蚀虫只要碰上,就是肉碎筋折。
    什么时候开出的金手指?这……也太帅了吧!
    苏长安一边欣赏,一边深深的羡慕嫉妒恨。
    白墨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又过了十来分钟之后,贪狼的枪声渐渐稀疏,直到消失。
    白墨环顾四周,光点没了。几乎是立刻,机械女声的声音响起:“您的测试结束。”
    转过头,就看到苏长安还站在最初的那个位置,向他招手。白墨收了七杀,回到苏长安身边。
    “你刚刚那是什么招式,是七杀的剑招么?以前从来没见你用过。”苏长安赶紧迎上去,上下打量了白墨一圈,没看出任何问题。
    “什么招式?”白墨有些疑惑,“我就按照你说的杀的啊。”
    “不是啊,刚才你的剑招完全都变了,你别跟我说你没意识到。”
    “嗯……”白墨仔细回忆了一下,可能就是在他想着要告诉苏长安他的感觉之后,发现七杀的剑芒又长了一些,但是他没太在意,这一场测试苏长安的沉着让他觉得非常轻松,不自觉的,就把步子放得更悠闲了。
    “穆升说过,心境的变化会让刃的能力和气场发生改变。”白墨若有所思,缓缓地说:“我的七杀以前剑芒是蓝色的,和你搭档之后变成了雪白。刚才有一瞬间,我觉得你很好,我想告诉你,你对我来说不仅是同居的队友。”
    苏长安惊得睁大了眼睛。
    他知道刃的心境会极大的影响他们的能力,但是他没有想到,白墨会在这个时候说出类似表白的话来。
    武器形态的改编是不会骗人的,这样的告白,虽然说的简单,却格外的真诚动人。
    苏长安咬着嘴唇,他此刻想咆哮想发疯,于是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了白墨一脚,然后转身就走。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白墨猝不及防,被他全力一脚踹翻在地,爬起来要讨个说法,却见低着头往外冲的苏长安满脸通红,连脖子都红成了一片。
    “喂,你不是很彪悍的吗?脸红什么啊?”白墨追着苏长安出了模拟场,苏长安不理他,闷头往前走。
    “喂,你们两个……”模拟场的监考走过来,刚才隔壁场刃阵亡,眼奔逃不及摔伤了膝盖,他赶过去帮忙了,一回来,就看到两个人闷头冲了出来。
    “喂什么喂,考完了!”苏长安抬头也不看人,直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吼了一声,把监考下了一跳。
    好吧,监考想:估计又是一个钟头之内阵亡的,心情不好,看那前面出来那个一脸要哭了表情,我还是理解一下吧。
    监考来到监视器前,准备记录两人的考试数据,结果就被计时器的数字以及蚀虫的数量闪瞎了眼。
    可怜的监考,拿起通讯器时手都抖了:“呼叫总控,38号场考试结束,200头目标清除。”
    ☆、相拥
    苏长安闷头冲到了模拟场外面,正想继续闷头冲回别墅,就被场外的几个猎人拦住了。
    “你们也结束了啊?”几个猎人正在模拟场的出口出探头探脑,苏长安想绕过他们,但是已经被拦下了。
    “你们杀了多少头啊?”一个猎人问。
    苏长安终于停下了脚步,白墨也追了上来,站到苏长安边上。
    “怎么了?”白墨问。
    “你们也结束测试了,杀了多少头能说说么?”这次说话的是个女孩儿,挺漂亮的,白墨也没多想,说:“不是要杀两百头么?”
    “是啊,不过你们目前杀了多少啊?”女孩儿问。
    白墨一头雾水:“两百头啊,要不然我们出来干吗?”
    “什……什么?两百头?!”女孩拔高了的声音立刻把周围的猎人都吸引了过来,苏长安也总算觉得脸上的红晕退了,终于肯抬头了。
    “不可能吧,没有通讯器,四十分钟就出来了,说你们杀完了谁信啊?!”一个小个子男人说。
    苏长安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感情这些猎人都是阵亡淘汰的了,但是又很担心成绩,所以没有走,而是守在场外看出来的猎人都是个什么情况,希望自己不是垫底的。
    苏长安心想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犯众怒了吧,于是拉着白墨赶紧闪人。
    “肖老爷子,四十三分18秒,白墨和苏长安的测试结束了。”张硕放下手中的通讯器,回头跟坐在沙发上盯着显示器的肖成青说。
    “我知道,我从他们进去开始,就一直在看着。”
    张硕笑了:“难得老爷子你这次没有使阴招给他们添点乐子。”
    “呵,这一次我虽然没给他们添乐子,他们可是给自己找了乐子。”肖成青说:“我还真没看出来,这两个孩子是一对儿。”
    “猎人中,也不少见。毕竟搭档嘛,生死之交的。”张硕说,猎人对于感情的宽容,真的是已经走到了天朝的最前端了,只要相爱就好,上头这些老古董们,对猎人之间的感情也特别理解,虽然对同性恋不至于摇旗呐喊,但是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不过老爷子,你看一场他们的测试,连他们俩是一对儿都能看出来?”
    “你自己过来瞅瞅。”肖成青把电脑屏幕一转,对张硕说。
    张硕凑到跟前,正好苏长安的贪狼把周围的蚀虫全部按照他的设想逼到了白墨中尉,而白墨就如同闲庭信步,在蚀虫堆里左顾右盼,晃着晃着,七杀的形态就不一样了。
    “我的天,居然在一次测试里就能有这样的进化!看白墨七杀的剑芒,这延长线得有10米了吧。”张硕恨不得把脑袋伸进去看个清楚。
    “这小子,估计是在想着苏长安的事儿,直接导致了七杀的进化。”肖成青说。
    “怎么见得?”
    肖成青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了。当然,他看到了最后,也就听到了白墨表白,不过他才不要告诉张硕小子,他要维持他高深莫测的元帅形象。
    “得了,我走了,等到测试全部结束,你让模拟场的人整理一份材料给我。”肖成青说着,站起身来真的一步三晃地走了。
    别墅。白墨的房间。
    苏长安把白墨恶狠狠地推到了床上,然后翻身骑了上去。
    “你说!”苏长安怒吼。
    白墨一脸无辜的表情:“……”
    “说啊!”
    “说什么……”
    苏长安揪住白墨的领子,把他揪起来一点儿又狠狠按回床上:“你说,你……你在模拟场里说的话,是,是什么意思。”
    白墨心想我说了什么晦涩难懂的话了吗?
    白墨不明所以,于是继续用非常纯真的眼神儿看着苏长安。
    苏长安最受不了的,就是白墨一边说着甜言蜜语做着色情动作一边纯洁无辜的表情,简直让他羞愤欲死的同时……欲火焚身……
    “啊!”白墨突然叫了一声:“难道你是指……我在跟你表白啊,你不是一直都想听吗?不是你说,让我试着爱你吗?刚才我发现,我确实爱你。”
    苏长安只觉得晕晕乎乎的,要不是骑在白墨身上死死抓着白墨的领子,他觉得他很可能得翻到床底下去。
    他不想多问,不想要白墨做任何说明。因为就凭他知道的白墨对感情的迟钝程度,可能仔细逼问一层层推敲,会发现他在说的,和自己心里想的是彻头彻尾的两件事。
    然而此刻,苏长安一点儿也不想深究。就这样吧,他说他爱我,他能够以为我而进化,对于一个猎人来说,真的已经足够了。
    “好,你爱我。我相信你。”苏长安听见自己这么说,然后,仿佛不受控制地,他低下头来吻了他。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但是苏长安觉得,这个吻不太一样。
    偷来的抢来的,仔细数来,其实苏长安还是着实亲过白墨几次的。但是以前,每一次吻白墨,苏长安都觉得白墨非常的顺从,顺从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只是今天,当苏长安轻轻咬着白墨的嘴唇,吮吸他的舌尖的时候,他觉得白墨也和他一样,在期待着有些别的什么可以发生。
    苏长安俯下身,加深了这个吻。
    几天前他曾在活动室里的沙发上狠狠地吻了白墨,但是后来被白墨怒斥为“咬人”,苏长安自己也承认,那天那个吻,咳咳,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
    然而今天,他把白墨压在松软的床上,整个人骑在他的腰上,俯身轻吻的时候,能看到白墨微微眯起的眼睛,以及向上仰着,似迎合也似期待的动作。
    这是极尽温柔缠绵的一个吻,同时又意味深长。白墨仰着头,感受着苏长安温软灵活的舌头窜来窜去,在口腔里四处点火,他的手已经松开了自己的衣领,从下摆溜了进去,掐着自己的腰,好像要死死掐住掌心里的人。
    白墨觉得身体里有火在烧。苏长安的舌头刮擦着嘴唇的触觉,异常奇特地带出诡异的欲望,在身体里升腾,这是白墨从未经历过的,几乎是奇妙的感觉,让他想要掌握主动获得更多,又不知所措,生怕打断这场盛宴。
    “啪嗒”。
    及其细微的一粒水珠,砸在了白墨的脸颊上,然后迅速地顺着颧骨滑到了发间,消失不见,如同幻觉。
    苏长安缓缓地停下了这个吻,但是他并没有直起身,他的嘴唇仍然贴在白墨的嘴唇上,苏长安彻底地放松了身体,趴在白墨的身上,手还环着他的腰。
    白墨不知道苏长安为什么停下了,但是如同被蛊惑,白墨伸出手去抱住了苏长安,手臂从腋下穿过去固定住肩头,最最牢固的抱法。
    “我这个人,反应比较慢。”白墨慢慢的说。
    他真的说的很慢,边说边想,生怕哪里说错了。
    “你没来之前,别墅里除了穆升,只有李晏和连夙敢偶尔跟我说说话。小小他们对我都很好,但是他们和我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每次他们想要找个茬跟我聊天,没说几句,就说不下去了。我不喜欢吃肖婶儿做的饭,太淡。我也不喜欢吃冷饭,但是没有人叫我吃饭,我一干自己的事儿,就容易走神错过饭点儿。后来你来了,才慢慢好了,也有话跟大家说了,也能记住准时吃饭了,肖婶儿对我都更好了,他说你告诉过她,我不喜欢吃淡的,我的每份菜都额外口味重些。”
    白墨如同开了窍,一桩桩一件件,慢慢的告诉苏长安,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你来以后我是怎么想的;你这么做,我是怎么想的,你那么做,我又有什么感觉。
    他逻辑有些混乱,但是胜在每件小事都细节翔实,从第一次冲突时,苏长安后背流出的一缕血,到某此配合训练,踩到粘液滑了一跤。
    白墨好像突然开了窍,两个人用最亲密的姿势搂在一起躺在床上,他把苏长安哄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很多年以后苏长安仍然记得这一天,那是七杀最美丽的一次进化,进化之后,他和白墨曾这样拥着彼此互诉心事。他永远记得那时候白墨的眼神,带着初通世事的小心翼翼,然而温柔坚定,看着他的时候,如同一袭暖裘把他整个儿包裹,如此的妥帖。
    后来,白墨在进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每一个曾看过白墨战斗的人,都告诫苏长安,有一天,白墨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是苏长安从未担心过。他记住了最初的那个白墨,所以即使白墨最终会成为一个杀伐之神,他也能从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找到永不泯灭的真实和柔软。
    ☆、都说让你们低调点啦!
    苏长安和白墨的温存,最后是被闯进来的穆升打断的。
    苏长安本来想要发飙的,但是看到穆升的神情,就知道这次的事儿可能不小,否则穆升也不会放着整天窜来窜去给他带话的魂魄不用,自己冲到他们的房间来。
    “你们……”穆升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还拥在一起的两人,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们去考试之前,我说了什么??”
    白墨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你说,让我们低调点。”
    “你还记得啊!那你说,你低调了吗?低调了吗??”穆升气急败坏。
    “激动个啥啊,我和白墨正常发挥的啊。绝对没有一点儿非常努力的表现。”苏长安说。
    “正常发挥?!”穆升捂着心口一副要昏倒的样子:“一个命中率百分之百,一个直接给我来了个进化。200头蚀虫,没有联络,这种不可能任务你们给我四十分钟搞定了,还敢说正常?!!!”
    “最夸张的是你!!!”穆升猛吸了一口气,指向白墨:“进化?!你一定要挑这种大家都能看到的时候进化吗?一定要让元帅都看到吗?!你就不能悄悄的,捡个出任务的时候在黑灯瞎火里进化吗?!”
    白墨默默的辶恕
    穆升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的是进化啊,让刃趋之若鹜的进化。如果进化的时间都可以控制了,大家会时时刻刻都进化,管你是大庭广众下还是黑灯瞎火里啊……
    “boss,你就直说吧,咋了?”苏长安问。
    穆升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摆摆手说:“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我提醒你们,凡事别看表面,祸福相依,以后,要步步小心。”
    一席话把苏长安和白墨的逡馔葡蛄烁叱保耗哪位?您真是穆升boss,您是被哪位大儒附体了……
    穆升的一番说教,并没在白墨心里留下波澜,连苏长安也只是听听就算了,10天之后,他们收到组织通知,参加升衔仪式。
    白墨和苏长安并不意外,别墅倾巢而出的时候,也不意外,然而,等到白墨和苏长安授上尉衔之后,还未来得及将肩章捂热,肖成青亲自来了礼堂,单独为他们俩授了少校军衔。
    至此,苏长安和白墨成为唯一一对在资格测试中军衔连升两级的猎人搭档,而白墨更是成为组织历史上最年轻的少校,苏长安虽说比白墨年龄大,但是架不住人家才进入组织不到两年,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新人。
    肖成青虽是元帅,直接掌管着猎人的最高事务,但久不习弓马,早不在一线战斗,所以很多近些年来加入的猎人,对这位叱咤风云的元帅不甚熟悉,第一次见到元帅真人的震撼可想而知,于是,连带着,白墨和苏长安也算沾了元帅的光,一时间红得发紫。
    当所有人都在恭喜他们的时候,苏长安却猛然想起了穆升说的那番话:祸福相依,以后要步步小心。
    直升校官,算是福了吧,于是在阴月的任务会更重,危险会更大,着就是祸么?苏长安总觉得,似乎穆升的话里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但一时又想不清楚。
    资格测试之后,针对猎人们的突击课程开始要求签到打卡,必须出席。实际上,此时就算不再要求打开,也很少有猎人会逃课了。
    一场资格测试让大家看到了目前猎人小队配合模式之间的问题,这种从来没有想过是问题的问题,爆发出来了才是大问题。
    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好奇,白墨和苏长安是怎么样在没有通讯的情况下完成任务的。
    在被围追堵截的无数次之后,苏长安只好说出了让他觉得很丢脸的答案:想当初,劳资无比不被白墨大爷待见,以至于早期一直自己训练,木有带通讯器的习惯。所以,到了真正配合训练的时候,苏长安习惯性地木有带通讯器,导致了他们再也无法养成使用通讯器的好习惯……
    这个答案公布之初,好多人不相信,直到有人扒出了这两年来白墨和苏长安流出的所有配合训练视频,大家才发现,他们虽然一直在通过通讯器交流,但是几乎没有说过猎人们感觉中要说的指示方位的话,大部分的时间,是苏长安扯淡白墨叫他闭嘴,或者两个人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
    猎人们肃然起敬:居然是真的,这两个人好奇葩!
    猎人们掀桌挠墙:这样都可以,要不要那么奇葩!
    不过猎人们再纠结再挠墙,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个人确实已经占尽了先机。资格测试之后,两个人的每一场训练都有人围观,战术课的老师直接跟训练场打了招呼,无比录下每一场白墨和苏长安的训练,不论是单独训练还是配合训练。
    一段时间之后,由于一些训练视频在猎人论坛上被多次转载,居然有国外的猎人也看到了,专门调出假来,跑到天朝来围观他们。
    然而,这些苏长安和白墨都能忍,毕竟,大家都是猎人,保命的技能只嫌少不嫌多,苏长安和白墨也是真不介意有人要学习。
    然而,打着学习的幌子不停的找茬,那就不能容忍了。
    这个超乎苏长安和白墨的容忍范围的人,就是新晋上尉,他们的熟人胡长峰。
    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不断和搭档一起要求和白墨、苏长安小队切磋,苏长安本来就很看不惯胡长峰,不爱搭理他,但是架不住他天天磨,终于恶向胆边生,自己和胡长峰拼了一场移动靶,怂恿这白墨在演武场单挑胡长峰的搭档,齐齐把两人灭了。
    只是没想到,至此,胡长峰纠缠得更厉害了,见天的等在训练场,苏长安先是冷嘲热讽,结果这位小爷异常有度量,然后是一次次灭,于是胡长峰越灭越勇,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也渐渐没了,满眼执着的神情让苏长安打不得骂不得,叫苦不已。
    除了胡长峰的纠缠,在资格测试之后,苏长安还有一个烦恼,那就是白墨。
    资格测试之后,白墨的那一通告白一度让苏长安以为,白墨大爷开窍了。
    苏长安喜不自胜,然后日日都在等待白墨在某个月黑风高相拥而眠的夜里,改变规规矩矩的睡姿,演点儿限制级出来。
    然而,没有!除了接吻的次数多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墨抱得更紧了点儿,几乎没有变化。
    于是,这个没有变化,让苏长安一边抓耳挠腮,一边无计可施。
    他总不能抓着白墨问他:你不是都表白了吗,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难道之后就没了?您老该不会觉得,你爱我我也爱你的关系就是这表现吧,您老就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实际上,苏长安不知道的是,这一次,他是真的错怪白墨了。白墨虽然一朝表白,疑似开窍,但是毕竟是冰山了十几年的人啊,实在是缺乏大彻大悟的硬性条件。表白的时候很自然,多半还是有进化这件事儿撑着。七杀的进化给了他无穷的信心,让他相信自己对于苏长安的感觉并非单纯战友。
    然而要真的明白苏长安的心,知道苏长安对他的渴求,对于白墨来说,真不是看几张青青给他的小黄碟就能学会的。
    于是,白墨想: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先这样吧。
    这一天,苏长安又一次拉长着脸从训练场回来,在厨房给自己做肉酱面的时候,剁肉的表情黑中带煞,吓得想来蹭饭的瑞塔推出厨房的时候差点绊个狗吃屎,白墨非常不要命的凑上去,按住他快要把砧板也剁碎的菜刀,问道:“那个疯子有怎么惹你了?”
    “那货他……”苏长安憋回去了,一想到胡长峰对他说的话,苏长安浑身都不舒服。
    一个小时之前,苏长安又一次无可奈何地、毫不留情地把胡长峰灭了,然后,胡长峰越过自己的射击场走到他身边,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拿下他的耳机说:“你真强,我觉得,你已经征服我了。随时欢迎你来行使征服者的权利。”
    说完,胡长峰舔了舔他的耳垂,转身走了。
    苏长安在射击场直接暴走。尼玛一向是他调戏别人,破天荒头一遭,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儿调戏了。
    什么叫做“欢迎行使征服者的权利”?我要你去死你去不去啊?!
    “别生气了,”白墨从后面抱住苏长安,小声劝了一句:“肉酱面有我的吧。”
    吃吃吃!你除了吃还懂啥?!苏长安很想如此吐槽,但是他知道,他只能等白墨自己跨过来,强人所难就没意思了。
    苏长安放松了身体,靠到白墨身上。白墨对着他,有7公分的身高优势,苏长安能恰好地把脑袋嵌进他的肩窝里去。那里,几乎是白墨上半身唯一比较柔软的地方了,每一次,苏长安这样靠着白墨的时候,总是觉得窝心。
    他已经将所有的爱都捧了出来。
    ☆、曾经的自己
    清明过后,猎人们渐渐察觉到了城市里不同寻常的氛围。
    蚀虫的数量倒没见增,只是级别高了不少。以前,夜里例行轮值的小队碰到的蚀虫都是四级为主,能碰到十头以上三级蚀虫都已经到顶了,如今,三级蚀虫几乎成了主流,有时还能碰到三五头二级蚀虫。
    农历四月开始,别墅里的魂魄整天都失魂落魄,让好不容易习惯了魂魄的出现,已经可以把他们当做没有实体的活人的苏长安大为光火。现在,别墅的魂魄们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几乎沦为阿飘,悄没声儿地在别墅各处游荡,猛的撞上了着实吓人一跳,往日的伶俐劲儿也没了,叫它们一声,要隔三秒才慢悠悠阴森森地应一句。
    四月初,战力在别墅仅次于白墨小队的李晏和秦越小队在一次轮值中遭遇十六头二级蚀虫。虽然最近,大家一直都在训练如何应对实力超过自己的对手,但是这一次二级蚀虫猝不及防的出现还是让李晏小队吃了大亏。唯一万幸的是,作为“眼”李晏只受了皮肉伤,秦越虽然伤的很重,但是凭借“刃”非凡的恢复能力,他的伤养上一个月也就没事儿了。
    李晏和秦越养伤期间,他们的轮值任务就理所当然的交给了白墨和苏长安,如今,他们俩已经是别墅中唯一还有余力兼顾别人任务的小队了。随着农历七月渐渐逼近,蚀虫的数量和级别都在提高,以前每晚就百来头的稳定状态也被打破,让猎人们个个焦头烂额。
    阴月尚未到来,情势就已经变得艰难,这是许多猎人没有想到的。但是,因为绝大部分的猎人目前面对的,都是人生中的第一个,很可能也是唯一一个阴月,所以他们对于这些不寻常的状况,会觉得担忧或是害怕,但是并不会惊讶。
    没有比较,也就不会感觉到异常,自然就没什么好惊讶的。
    然而,尽管猎人们的心态都很好,越来越密集的各种课程,越来越严格的格斗训练还是让猎人们心里的弦越绷越紧,四月之后,每一场模拟场训练的视频资料都要送到组织的分析室去进行评估,连模拟训练中的差错,都可能让小队接到组织正式的批评,影响在围剿中的战斗位置排布。
    不知不觉间,猎人组织中山雨欲来风满楼。
    农历四月以后,白墨和苏长安也越来越忙了。他们俩的模拟场测试视频资料因为每一次都被组织当做案例用来分析小队配合动作,已经开始能够在猎人论坛随意下载,几乎每个猎人都在谈论他们俩的配合方式,申请和他们组队进行模拟训练的小队越来越多,到了后来,苏长安和白墨已经被默认不能单独两人进模拟场,一定要带着一到两个小队一起进行配合训练。
    饶是如此,每天请求组队的申请还是堆满了两人的邮箱,弄得白墨烦躁不已,干脆甩手不管,全部交给苏长安来处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程庄开始频繁地叫苏长安去他的实验室,资格测试之后,不过一周去一次,到了四月中旬,每隔一天就要去一次,进行大量的力量测试和耐力测试。程庄开发了一个不知道用来测量哪个指标的压力舱,苏长安躺进去以后,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感觉在膨胀,内脏如同被灼烧一般难受。苏长安问了程庄好几次,为什么自己要进行这些测验,程庄言语不详,但总是说,他用过古方,终归身体状况特殊,大战在即,应该更加谨慎。
    程庄这里的训练虽然远比模拟场的常规训练和配合训练要艰苦,但是苏长安却觉得非常有用,之前在那个压力舱里呆半个钟头都是极限了,四月底的时候,他已经能在里面躺得很安稳,甚至当做一种放松,可以打个盹。
    训练、测试,加上还要承担李晏和秦越的轮值任务,苏长安两个月来忙得脚不沾地,他体力虽然大有提高,但到底不及刃强悍,每天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睡死了。
    于是,苏长安错过了白墨难得的、来势汹汹的纠结。
    白墨纠结什么?白墨纠结的,正是苏长安。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四月中的时候,胡长峰的搭档张琦修在训练场里找到白墨,要求到演武场来一场pk。
    那段时间,胡长峰对苏长安纠缠的厉害,但是实际上,除了和张琦修一起挑战过白墨苏长安搭档两次,其他的时间,胡长峰都在单独纠缠苏长安。苏长安很少在白墨面前提起胡长峰,每次提起来,也没有好脸色,所以白墨虽然知道有那么个人,但从来也没多在意过。
    张琦修来找白墨的时候,白墨已经快不记得张琦修这个人了。
    对于张琦修的挑战,白墨并没觉得有多麻烦,他本来就是来做常规训练的,把常规训练变成pk战,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训练场里多了一个人,于是,白墨很没有感觉的同意了,然后更没有压力的把张琦修轻松击败了。
    pk战结束后,张琦修给正在收拾东西的白墨递来一瓶饮料,白墨顺手接下,察觉到张琦修可能有话要说。
    说起来好笑,放在两年前,白墨是绝对看不出来别人有话对他说的,情绪这种东西,他自己都感觉很陌生,更不消说去揣摩别人的。这两年总是被苏长安耳提面命要讲文明懂礼貌,才总算知道了点察言观色的方法,也学会了如何体谅别人。
    “你很强。”张琦修说。
    你很强。这对于白墨来说,其实是非常概念化的一句话了,他听得太多,几乎已经不把它当做一种赞美。
    白墨点了点头,心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该不会只想告诉我我很强吧。
    “还有你的搭档,苏长安他……他也很强。”张琦修说着,一丝略带苦涩的笑意泛上嘴角。
    白墨顿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提起苏长安。
    “最近,长峰的状态很不稳定,”张琦修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他一会儿达到巅峰一会儿跌进谷底,人的脾气也变得非常暴躁,而且,最近他一直在等待苏长安跟他联络。”
    “你说什么?”白墨终于开始认真听张琦修说话了。
    “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张琦修说,他的脸上有十分落寞的神色,这种神情似曾相识,白墨突然觉得心里一紧,本来因为涉及苏长安而对这个人产生的敌意突然消失了。
    张琦修低下头摆弄手指,一边说:“上周,长峰和苏长安又pk了一次以后,回来很兴奋的说,他向苏长安摊牌了,他说,苏长安是目前唯一配得上他的人,他要得到这个人了。”
    白墨不可置信地看了张琦修一眼,从记忆深处把胡长峰这个人挖出来仔细审视了一番,越想越觉得此人乃奇葩一朵,自恋到了让人不可理喻的地步。
    “然后呢?”白墨气极反笑,问道。
    “然后,他似乎一直在等待什么,这一周以来,训练也没有心思,模拟场一直在死,已经被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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