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过客 作者:余妻

    八月十五狸人语(三)

    ()酒馆闹事

    身为一只好妖,一只神秘的好妖。我从没承认过自己是花城十多年前救的小花猫,原因有二。其一狸猫的信仰,必须对每一个认识之人撒一个谎。其二狸猫的传言,世人皆言猫妖无情,我不想因这偏见影响到花城对我的好感。

    实属矛盾的两个原因,是身为狸猫的无奈。若能真正变成人类,哪怕短短j十载生命,我也愿意。只可惜即便毁了元丹,我还是一只花猫。

    看不到结果的相恋,花城每一天都做到最好,愈来愈多的看病人,都会戏言,“花大夫二十五年未娶,现下医馆终是要多个老板娘了。”

    好吧,是我根本不适合呆在后置房,整天和花爷满院子乱跑,人眼看多去,俘获花城爹爹心的nv子,将来老板娘无疑。然而我并没有外人所想的心那么深,我同花爷关系好,仅仅是最简单的喜欢。

    天早就黑了,酒肆门楣上两盏灯笼红得很,其内喧哗鼎沸声,混着酒菜的香味传出,忍不住便让人驻足。可仔细看去,净是些贩夫走卒,粗豪的男人们围坐在一张张简陋木桌之前,大口吃r大碗喝酒。

    一名大汉抹了抹油嘴,叫到,“如今的捉妖人太猖狂!再这么下去,甭说妖怪,连这些野味都难寻!”

    “可不是,就离我们最近的后山,早就连只兔子都逮不到。”

    酒客们忙不迭的吐槽着,我穿梭其倍感不适,焦虑寻着花爷的身影,终于看到他在边角桌上大口吃r,恨不得上前一把拽回。然未等我靠近,一身着鹤氅的男人擦肩而过,透着浓浓杀伐之意。

    他顿步,良久后方回转身子,弯月般的眼,未绾的发飘散在空,对着我微微作揖,“这位,抱歉。”

    那人x前挂着金灿灿的物什,晃得我眼花,无端的恐惧自后背涌起,我甚至不愿多对眼p刻,绕过他,拽上口咬着j腿的花爷,“快走,别吃了。”

    拖曳之下,碗盘摔地。店佣急急忙忙赶过来伸要钱,我也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

    “敢情是来吃霸王餐的!”店佣不知从哪抄来家伙,咧着嘴步步靠近我和花爷。

    花爷倒是好,索x躲到了我身后,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委屈,“就是他,他是坏人,他欺负花爷。”

    “放你娘的p!”

    店佣碎了口痰,将拦路的长凳踢开,冲着我挥舞铁锤子,却被我灵巧避开。这并不稀奇,我是妖,若不是那个奇怪男人在旁,我定会施展妖术来避开此劫。

    却让店佣大为震惊,“还挺有两下子,不过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珍海楼,不就是一有名气的酒馆么。

    我这么想着,花爷在我身后‘哎呦’叫了声,从衣袖倒腾出半截翠绿的竹筒。

    忽而大喊一声,“开花p咯——”

    霎时,啪声脆响,五彩的碎金纸从竹筒内奔撒而出,给暗沉沉的酒馆绣上大多烟云花。

    周围看热闹的人轰然笑了出来,连连拍称赞,我反应迅速,趁着混乱抓起花爷,一路狂奔出了酒馆。

    心下不安,该死的回望了一眼,看到那个男人立在酒馆门外,一双眼弯弯勾勾的,正死死盯着我。

    次日清晨,花城登门道歉,赔上我和花爷欠下的一百八十两银子。

    算得上倾家荡产,我们喝了个月的稀饭。

    (八)夜幕妖花

    不得不叹f的是花城的赚钱能力,他是远近j个村子最厉害的大夫,经过长时间的食不果腹,今晚的饭菜终于端得上台面,有鱼有r还有一壶香茶。

    我整整吃了大碗饭,待反应过来时,已撑得无法动弹,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把小竹扇,斜靠在门沿上,人闲谈。

    渐渐入夏,天黑得愈发晚了。花城的y馆一侧靠山,一侧环河,宽十余丈,两岸遍植杨柳,树荫投在河,叶偶有蝉鸣。

    凉风习习,处处透着悠闲。

    花城盘膝而坐,一边雕刻着块木头,一边与我j谈,“你是白痴么,物极必反,吃这么多,睡前记得喝些消食汤y。”

    我很不能接受被说白痴,从前老爹这么骂我也就罢了,花城也开始这么评价我,实在令人痛心。顺势抓起花爷的指着他,故意学着花爷的声音,道,“胆敢说我儿媳f白痴,看我不chou死你。”

    语罢,又忙碌着去拿晒在墙角的鞋板子。

    花爷似乎对我的行为不感兴趣,跃下台阶,跑到院落捉起夜虫来。

    握在的鞋板子被轻轻chou走,花城把将将雕刻好的木头递给我,“送给你的护身符。”

    垂眸,是一只脑袋大,身子小的狸猫木簪,看起来……颇为傻气,尾巴上刻着繁复的咒。

    “太丑了,我不要。”

    花城没有失望的意思,一个俯身,竟直接将簪子戴入我的发间,低低唤了声,“给你戴上,再丑的东西,都不显得丑了。”

    当时我很欣喜,还摆出沾沾自喜的颜se,事后回忆,才愈发觉得这句话不对劲,分明是拐着弯说我丑。

    月se皎皎,夏夜虫鸣。

    花城对着满天繁星怅惘出神,微光勾勒出他美好的侧颜,远胜于世间一切的姿容,惊泣天地,波澜不惊。

    他平日里忙于医治病患,偶得这么大个空闲,我想庆祝一下。趁着他望呆的间隙,从屋内取来与花爷共同完成的杰作——加强花p。

    那日在酒馆见花爷放出此物,就被吸引到。烟花只为官宦人家玩耍,这不代表寻常人家不可以自己做。遗憾的是花p和烟花不同,没有火焰,光靠着一g气飞入不了高空。

    混入一些妖气就不一样了。

    我蹑蹑脚步到花城身后,俯身在他耳边轻轻一声,“抬头。”

    拉开竹盖子,汇入妖气。

    ‘哧’一声,五彩斑斓的花瓣炸开在空,因着妖气的附着,在黝黑夜幕下碎开各se的光,妖气漫天飞舞,大p大p的花瓣团簇,像极了云霞。

    妖气带着花瓣纷纷而落,些许堆积在花城肩头。他就那么看着我,不敢置信的,“谁让你放花p的,这花p哪里来的。”

    冰冷的,更似是斥责。

    “是我和花爷一起做的,我发誓,我们没有拿它来捣乱,这是第一次放花p。”看着他凌冽的瞳眸,我居然有些害怕。

    “给我进屋子里去!”

    强压着愤怒的音嗓空落落响起,整个院子霎时静得可怕,花爷似乎意识到犯错,灰溜溜往侧屋走。

    “我不过是想给你惊喜,我没错,你这般态度,是何意思?”

    “进去!”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这把我是真的被吓到了,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气呼呼往后置房走去,而后,极为用力的阖上门。

    鉴定完毕,花城今晚是吃了火y了。

    (九)花城身份

    入夜后,我做了一个梦。

    天冷雪寒,那人似是个乞丐,衣衫看起来单薄得很,一身衣物脏乱不堪,衣袍的下摆也去了一大幅,露出衫袍下那双绽了线的脏破布靴来。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约莫十八岁的nv子?”破碎嘶哑的语声响起,那乞丐裹着布巾,看不真切容貌。

    “镇上十八岁的nv子多去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小贩哼笑一声,将白馒头往内移入j分,生怕被弄脏。

    “她叫月言,长得很漂亮……”

    乞丐仍是执拗的伸比划着,引得小贩不耐烦挥,“去去去,丧门星,真想打探消息就去珍海楼,别妨碍我做生意!”

    那人冷不防的被小贩推了个踉跄,猛地摔倒在雪地之上。

    ‘叮’的一声轻响,一块灿金的铜镜从她的怀滚落出来,掉在冰雪覆盖的长街上。那人有些慌了,竟不顾冰雪的温度去捡拾。

    布巾倏然滑落,我看到了轩起的长眉,眼眶不禁红热起来,在梦境轻声呼唤着:老爹……

    可那被捡拾起来的金光,直刺入我的双眸,异常的难受,从梦诈醒。我扶着额头,脑昏沉。

    对娘亲的记忆太少,只记得她在一个雪夜离开了老爹,老爹苦苦寻了她将近百年都没寻到,后来想着身为凡人的月言,或许早已离世,才放下这份执着。那枚铜镜据说是摄魂法器,可惜我幻化成人形的那天,老爹并没有留给我。

    莫非方才梦所见,是老爹的记忆?

    我稍稍压制t内跳动的妖力,这g力量本就属于老爹,今夜怎就躁动起来,以至于夜有所梦。

    思想之际,梦刺目的金光从窗棱窜入,带着一g萧冷的气息,青铜长剑绞碎垂幔。

    捉妖人!

    长剑擦脸而过,j点猩红迸散在脚下的青石地上。好在我反应迅速,凌空踏步直冲出屋子,不辨眼前人,上面就是一掌。

    那人受到冲击,连连后退步,身形摇晃了一下。

    “妖孽,害我找的好苦!你果真在此!”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珍海楼见到的男人,他g瘦的指眨眼之间迅速结印,灿目的金光猛然从指尖迸发出来,或者说双间衔着的物什迸发。

    “躲开!”

    一声熟悉音吼,花城愕然出现在我面前,一护着我,一架势,广袖在夜风猎猎作响。

    “好你个花城,身为捉妖人,背叛师门从医也就罢了,如今包庇起妖孽来,今日我便代替师父清理门户!”

    凭空出现的金se转轮犹如圆月,在我和花城面前越来越大,转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花城额上滚落出颗颗汗出,面上陡然出现痛苦之se。

    我实在摸不着头脑,还在旁不停追问,“花城,你不是大夫么?什么时候成捉妖人了?”

    “……你见过大夫有验妖石的?你每次外出前,我都隐去你身上的气息,你竟然都不知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猛然回忆太太平平的日子,方觉得安逸得不可思议,“啊——那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呢!”

    “你不也没告诉我,你是狸猫么。”他音se渐低,似乎抵住这轮圆印耗费了不少力量。

    “少在这唧唧我我。”男人怒呵,“围在外的结界已破,更多的捉妖人在向此赶来,你们无处可逃。”

    我想,该不会是我的花p罢……

    “恶人!拿命来——”

    身后猛然传来花爷的呼吁,花城还来不及回过头,刀剑没入血r的尖锐疼痛便在我x前,感同身受的扩散开来。

    花爷似是不可置信一样的低下头,看着从背后透x而过的青铜长剑。脸上露出荒诞的笑容,陡然失去支撑的力量,趔趄跪在地上。

    x前的长剑‘唰’的被chou回,身后的男人动作奇快,金hse的圆轮忽然如迸散的水花一样飞散开来,在黝黑的夜幕下迅速消弭。

    终于,看清了那块物什,是老爹的摄魂法器。

    八月十五狸人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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