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感觉到一阵怒火冲上来。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出来,出来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教训人的立场,只是那愤怒还没消失,若自己的东西被人涉了足。
    若是一般人,他还能将人带走慢慢想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偏偏吴言还是魔教的教主,若是被自己这么带回去恐怕整个魔教都得跟天下盟翻脸。
    冷御阴沉的看着吴言,那眼中的深意吴言看的不明白,却让站在一边的陶战眼皮一跳,直觉现在的冷御正在谋划着什么,吴言就这么看着冷御,有些不明白这家伙又抽的什么风。
    胳膊一揽,直接将吴言带入自己的怀里,冷御的眼睛看不到底,黑沉沉的将吴言的脸压在自己的肩膀,感觉到这种久违的温暖,冷御满意的笑了,对着陶战昭示主权一样,冷御不得不说到这种感觉他很满意,甚至于喜欢,不想放开也不想放手。
    这时却听到那人压抑着的声音:“放开!”,便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推开。
    “冷御,这样的你让我感觉到厌恶,连自己的记忆都不能确定,连自己的过去都不知道,只是把错都推给别人,你真以为本座过去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本座告诉你,我吴言对不起很多人,但绝对对得起你”。
    吴言转身想要回到那个小药卢,他还忙的很,玩不起这样的游戏。而且他已经看到了那个从冷御房间出来的女子,既然冷御只是对他说笑,那他何必将冷御说过的话当真。他玩不起,也不想玩这样感情的游戏,他是放不下这个在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最先接触的人,但也绝对不意味着他能就这么放不开。
    冷御想要将人拉住,却被一只手阻止,那叫做陶战的男子站在他对面,挡住了他的路,冷御看着这位被查出身份的世子,眼中满是凌厉。
    “你有立场阻止我吗?世子大人,你不过是最近才认识吴言的,况且根本就不知道吴言的身份”冷御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知道这个陶战对吴言有了什么企图,但是若他企图的是吴言背后的魔教,冷御或许并不会阻止,甚至还会帮一把忙,这样吴言就只能是他的,但若这位世子是对吴言这个有企图,就不要怪他了。
    陶战嘴角的笑没有变,甚至连冷御将他的身份说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没有变化,这让冷御提高了警惕,这陶战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或许本世子是没什么立场,但是阁下又有什么立场呢,最起码你伤害过他,而我没有”陶战还是一身白色的衣衫,但现在看来确是贵气十足,没有过多装饰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硬是像套上一身正装。
    冷御没有跟陶战继续说下去,只是他在想陶战所说的话,他努力的想着,他是否伤害过吴言,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这样的他感觉像是扎在一头迷雾里,分不清到底谁说的是对的。
    “你知道了什么?”冷御的剑被他握在手里,身上隐隐流露出来的气势让并不会武功的陶战感觉胸口一阵阵缺氧的疼。
    即便如此陶战也没有惧怕的感觉,只是看着冷御动容了的脸感觉到好笑:“这要问问你了,现任天下盟的主子原来可是被魔教的几大长老教导过,而且因为什么原因背叛了整个拜日教,因为你还导致魔教教主吴言在原来的那个魔教山谷重伤,冷御,这可都是你做的好事”。
    陶战看着冷御瞬间变得惨白的脸只是觉得痛快。陶战的父王对他要求极严,甚至他从小的课程中不乏帝王学说,原本以为他已经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当看到吴言的那些经历以后还是忍不住想要杀了眼前这个权势算得上滔天的男人。
    冷御何尝没有吩咐属下好好调查,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吴言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的眼睛眯起来,直觉告诉他陶战说的恐怕是真的,那么到底是谁暗中控制着这一切。
    陶战在冷御沉思的时候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冷御本能的扣住这人的脖子,却发现这陶战只是捏住他的脉搏,像是在诊脉,才松开自己压着陶战呼吸的手。
    “咳咳……咳咳咳……”陶战松开冷御的手腕,压抑的咳几声,然后直起身对冷御道“我可以帮你想起记忆,但你也要帮本世子得到这江山,对有钱人本世子一向不免费,况且你这毒还不好解”。
    冷御看了眼吴言消失的背影,一面是他的责任,既然当了这个盟主,就应该为天下盟考虑,但他的心告诉自己他放不下吴言,好像早就放不下他。
    “好!”冷御听到自己的声音道,那声音轻的很,但确实是他的。“我会帮你登上这帝位,而我只要吴言”冷御的心已经为他做出了选择,直觉告诉他,没有这天下盟他不会怎样,但真的和吴言再无瓜葛,他感觉自己会缺少最重要的东西。
    离两个人不远处,一人用手中的绒布细细的擦拭着手中的剑,看到冷御若有所思的样子嘲讽的笑了,那标志性的血玉笛已经送给了他的爱人,他知道此去一回恐怕凶多吉少,但尽管如此,他想到那个一身红衣却瘦弱的依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却露出淡淡的笑。
    “幽情,若我能回来,那我带着你远走高飞可好,不去理会那些宫廷斗争,你也只有我一个人”
    第63章 吃个饭也不消停
    吴言悲剧的发现冷御这家伙一点都没听进去他刻意说的很刻薄的话,以至于一大早上这家伙就一身一看就是高富帅的样子出现在这个小药卢的时候吴言整整愣了半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确定他没眼花了。
    冷御还是那张自从当上天下盟主以后就没变过的高深莫测的脸,不时出现在吴言的身后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是遇见鬼。
    “冷大盟主,你们天下盟倒闭了吗,竟然连盟主都养不起了”终于,在冷御又一次突然出现在吴言身后的时候让原本还很淡定的他受不了了。
    吴言承认,他对冷御说的那些话都只是希望两个人都断的痛快点,虽然他好像从来没有接受过冷御的那时候抽风的表白,也正是如此吴言才能够断的很洒脱,本来就没开始的事,要什么结束呢。吴言想的很简单,他并不是没了爱情就活不下去的人,冷御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而且还是和他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那就不要再有那么多的纠缠。
    “本尊现在也是这里的病人,难道你还要把病人从这药卢里驱逐出去?”冷御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他的江心阁自然比这简陋的地方要舒适千百倍,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不仅那时被这魔教的家伙那么训斥也没有动怒,甚至不管他的立场总往这离天下盟总堂相距甚远的地方跑,感觉只是看着这个人就很心安。
    吴言翻了个白眼,病人?骗鬼呢,就这个个子比自己还高了一头脸色红润气息悠长的家伙能得病?只是眼见的这家伙把脸皮都扔到太平洋了,他还真不好再说什么更刻薄的话让他走了。眼不见为净,魔教的厨房大叔特地给他做来的美食刚刚送来,他早就眼馋了。
    转身,吴言直接将站在身后很有存在感的冷御忽视的彻底,堂堂一个被天下人追捧的盟主跟在吴言后面像阿飘。
    自从一路上看到这么多难民,吴言就很少吃这么奢侈的东西了,主要是他一想他吃的一碗燕窝粥就能救活几个流民,便感觉有些食不下咽,也是大妞和魔教里的那些家伙们惦记他吃的不好,竟然直接做了他喜欢的菜送到这里来。
    打开食盒,吴言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冷御,便不再管他,至于某个人吃没吃饭,他才不考虑这样的问题。
    “魔教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吴言的手中的鱼肉刚刚要送到口中就听到冷御没有什么含义的话,吴言顿了顿,直接吞掉那块鱼肉,满足的眯起眼睛。
    “冷盟主家大业大,还怕吃不到食物?话说回来,冷御,天下盟不会真的养不起你了吧”吴言的脸侧对着冷御,线条倒是柔和的很,即使是这样带些恶意的玩笑也惹不起冷御的反感。不知怎的,冷御感觉这样的吴言很好,没有拘束没有压抑,就连眉角也诉说着满足的吴言让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冷御突然做了一个自己都预想不到的动作,他直接夺了吴言的筷子然后就着这把吴言用过的筷子对着魔教特地给吴言准备的吃食下手。
    吴言倒是没想过冷御一个盟主竟然这么……下意识的握住筷子却没有抵挡住冷御的力道。话说,冷御你的脸皮是丢到大树上去了吧,吴言看着那双被白皙的手握住的筷子,直接上手拍了冷御的脑袋,“冷御你作死是不是,竟然连魔教教主的东西都敢抢!”
    冷御看着手里的筷子,也有些怔忡,好像自己下意识就抢了,筷子是吴言用过的,这个认知让冷御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他的心里却没有丝毫嫌弃这是吴言用过的,相反现在竟然有种占了便宜的感觉。
    同样夹了一口鱼肉放到口中,冷御对那只敢在盟主头上动土的手视而不见,好像现在的他不是那个被天下盟议论为没感情的冷御,好像对着吴言他总是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波动很大。
    “吴言,这位是你的客人吗”陶战的声音透过大开的门送进屋里,吴言有些不明白还有谁往这跑?是魔教的那帮没了教主不能活的家伙还是其他人?
    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人的影子倒是进到这小药卢中来了,顿时让冷御身上的寒气能冻死人。
    “想不到魔教的教主和天下盟的主子竟然都跑到这地方来了,两位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墨笛的话中意思可不像他说的那么单纯,那轻蔑的眼神怎么看都在说吴言和冷御之间有什么。
    吴言倒是不在乎,反正魔教教主这个名头已经够黑的了,他也不在乎再多什么纠缠盟主的罪名,反正虱子多了不压身,而冷御也只是将手边备好的茶水送入口中,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笑话,天下盟的主子历来都被江湖那些不服的人骂多了,要是每个盟主都会那么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那光是骂就能骂死他们了。
    “我墨笛要向魔教教主吴言比试,而且生死不论”两个人都没有动容,这让存心想要激怒两个人的墨笛有些挂不住脸,他手中的剑直接朝着吴言刺过去,来势汹汹。
    墨笛将要砍到吴言的身上时便被一把带着乌光的剑挡住,那剑上流血一样的红色符文和蕴藏着的杀气说明着它正是一把凶煞之剑,正是冥剑。
    剑光交错,两个人的对招让整个屋子都狼藉一片,唯独那一桌一椅还算完好,冷御却还是坐在那椅子上,悠闲自在的为自己倒入一杯茶水,好像丝毫没有在意这屋子里正在打斗的两个人。
    剑招或许都是最基础的劈砍撩挑,高手的对招下华丽的招式只是一个累赘,冷御就这么看着那人手中的剑和墨笛瞬间对了十几招,黑色的发丝和冷静的眼睛,行云流水的动作好像这剑招练了不下千遍才能将每一招式化为无形,达到这样剑随心动的程度。
    冷御是知道吴言平时的样子,懒懒的,甚至于他很善良,真实的很,好像从那张不算特别英俊的脸上也能看出他的心,这样流畅的剑招,这样舞剑的风华使他变得像另一个人。这一刻的吴言很迷人,不是女子的温婉妖媚,只是那剑光流转间的淡然。
    墨笛的嘴角闪出诡异的笑,让吴言感觉到心头一跳,下一刻两把剑砍在一起,却听到咔一声,墨笛的剑已是断了,而一把匕首就从他隐藏的袖口中露出来被墨笛抓在手里像吴言刺去。吴言很想闪开,却突然感觉到身体的乏力,顿时意识到那菜有问题。这样的情况下就是再傻都知道这墨笛是存心想要杀了他,做了两手准备,而他还中招了。
    冷御同样感觉到不对劲,眼见得那匕首要刺到吴言的胸口,冷御将内力灌注到手中的杯子上,“啪!”击中了那墨笛的手。
    墨笛确实没有失落的表情,况且他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吴言,抓身,那把剑缓了缓就继续往前,吴言的瞳孔紧缩,却在下一刻被推开,那把匕首直接插到冷御的后背上。
    吴言的眼中只剩下一片红色,莫名的愤怒燃烧了他的理智,不本应该没了力气的手抓住冥剑在冷御落下的时候扔出去,直接擦过墨笛的脖颈,然后插进墨笛后面的墙上,那爆发的剑气四散开来,让整个药卢瞬间倒塌下来。
    伴随着冲天的剑意,陶战呆愣的看着他呆了将近一年的地方就这么塌了,丢下还待诊治的病人,他的心也慌乱起来,当然不是因为心疼这几块砖瓦,而是那个虽然笑的难看但却真实不虚伪的青年是否还活着。奔到那片瓦砾中,陶战一双细致白皙的手就那么挖下去,“吴言,吴言你吱一声呀,别让陶大哥担心!”陶战从来没感觉到那么伤心,这时的他才意识到原来那个吃东西时像仓鼠平时也一点不精明的人已经对他产生了那么大的影响。
    一只手伸出来,随后是大片的瓦砾和灰尘被震飞,吴言的眼神有些空洞洞的,手中是那把陶战早就听过的冥剑,而靠在他身边的确是那个整个武林的主子,冷御。只是这冷御虚弱的很,大片的血把吴言的衣服都染成红色的。
    “我以为,让他走了就是对他好,明明他想不起来那些事了还只是想和他划清界限”吴言将沾了冷御血的手放到眼前,声音倒是平静的很,但压抑的情绪让人心疼,“其实我是不是才是最自私的人,一方面是抓着他,因为他证明了这个世界的我是真实的,一方面却又想要从不认识他,因为也是他告诉我这个世界的感情,不管是背叛还是信任都深刻的很,其实说是不原谅他,只是我没有原谅我自己罢了”。
    这样喃喃自语的吴言是陶战从来没见过的,他总是活的没心没肺,很恣意,很潇洒,好像一块点心就能让他开心的很,但不代表吴言就傻,就对一切视而不见,陶战知道吴言被冷御背叛,知道那时魔教死了很多人,却没想到身为上位者的吴言始终放不开。
    “本盟主不介意你晾着我,但是现在是不是让陶大夫给我先看看?再不止止血我怕听不到你道歉就挂了”冷御的声音是挺弱的,却让吴言回过了神,将冷御交给陶战,吴言的影子在这样的日光下却孤单的很。
    第64章 吴言的逃避
    “教主”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低沉却不难听。
    吴言还站在原地,神情却有些恍惚,甚至于有些哀伤,这样的他和那个恣意洒脱的吴言好像是两个人,却并不矛盾。任谁在经历了那些颠覆世界观的事情总会做出些许改变,吴言也只是个俗人,他不可能始终停留在原地,但当他走了很久之后才发现周围的一切风景已然不同,却不能再让他随心所欲没心没肺。
    吴言的眼睛追随着消失在自己眼中的冷御和陶战,还有些苍白的唇角微微上翘,却看不出一点高兴的感觉,反而让一边看着的墨轩感觉到心酸。
    “我们离开吧,墨轩,我不想在呆在这里了”,吴言的眼神有些迷茫,从中看不到谁的影子,墨轩却能感觉这人在伤心。
    从那个被前任教主坑上教主之位的少年到现在已经变得成熟多了的魔教教主,吴言成长了很多,也变化了很多,但墨轩还是知道这人的本质还是一点没变。责任心太强,看起来没心没肺却总在心里装了太多,他可以被伤的鲜血淋淋,但只要骨头不断他就能坚强的挺下来。
    “本座怎么也是个魔教教主不是,不去到江湖里捣捣乱还跑过来做什么慈善,墨轩,我是不是有点太掉面子了”果然,吴言转过身以后便还是那个让人很想扔出去的家伙,笑的灿烂,没有一点阴郁,这样的他和最初的那个笑的僵硬的青年真的变了很多,但这笑却让人心疼。
    “只要教主一声令下,属下马上就召集人手砸天下盟的场子去”墨轩说话倒是没有犹豫,他已经失去了唯一爱过的人,那么也不希望他们教主重蹈他的覆辙,魔教本就是以教主的意志为尊,不管是干什么,他们都不会违背他的命令,魔教的教主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他的意志便是魔教左右人剑之所指的方向。
    “算了吧,本座刚把他们盟主弄伤了,就不要这么无聊的找他们麻烦了,既然教中还有事,那我们就走吧”吴言还是一身普通的青衫,看样子说他是个小伙计估计没人会不信,但这句话落下以后,直起身子,他身上的气势也变得危险,不是很高大的身材却没人会将他和寻常百姓相提并论。
    吴言承认他这是想逃避了,他不知怎样面对冷御,也不想知道身为朝廷世子怎么就偏偏被他遇到,但刚刚将心里的话都掏了出来吴言还是感觉到有些别扭,人还是要救,但他还是回去主持大局当幕后工作者好了。
    “别忘了多派几个人给陶战打打下手”吴言吩咐道,但仅仅是沉思了一会,吴言便叹息了一口气“算了,他也不会永远留在这里的”。
    吴言知道能轻易让那些有皇家御令来抓人的官差轻易退下的陶战绝对不是普通人,那样的人也不会一辈子呆在这样的小屋子里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既然这样,他送不送人过来都一样。
    “你说冷御可能想起来了?”冷天启阴鸷的双眼酝酿着风暴,他现在的身体消瘦的几乎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甚至看不到一点以前那健壮的样子,现在的他更像是附着在骷髅上的幽魂,邪恶而黑暗,这句话刚了,他生生捏碎了服侍在身边那女人的手,让那女人惨叫一声,眼中充满了畏缩,却不敢再发出声音。
    冷天启听到这声惨叫也只是皱了下眉头,用端上来的金丝锦布擦了擦手,随手把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帕扔在地上,好像自己碰了多么恶心的东西。
    “是的,主上,冷御最近总在一间不起眼的破茅屋流连,甚至将盟中的事务带到那里处理,探子回报说在那里见到了魔教教主吴言只是吴言对待冷御的态度不怎么好”那跪在地上的人恭敬的低下头,甚至不敢抬头看冷天启的脸。
    冷天启沉吟片刻,不知想着什么,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连那被捏碎了手腕的女人也用断了的手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浑身颤抖的样子看起来及其可怜。
    “魔教留着也是个祸害,特别是那吴言,竟然能让冷御这么留恋,说不定就能让本尊的计划全部落空,堂中的那些忠于本尊的堂主们也应该有所行动了”冷天启的唇并不是普通人的鲜红,反而带着些暗色的黑紫,被黑袍裹住的瘦削身子和有些脱了形的样子若不是那危险的气息和骨子里上位者颐指气使的气度甚至看不出这人就是那个将皇权与江湖一手把持在手中的冷天启。
    “是”没有一丝异议,好像这人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俯首在冷天启脚下的男人没有一点表情,朝冷天启拜了一拜,接受到命令就打算退下了。
    “等等!”冷天启眼角扫过那将自己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眼中带出一丝嫌恶“把她拉出去”。
    “不要,主上!不要!”女人娇媚的身子僵硬的像一根木头,却死死想要拉住冷天启的衣角,哭的没有一点美丽的样子。她知道若是被带下去她会面临什么,不管是死还是比死更恐怖的事都足以让她不顾自己的形象大哭出来。
    冷天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被这女子的哭嚎声弄的心烦,眼见得这女人被拖拽下去也没有什么动容。这样的男人,想玩的时候会让女人哪觉得自己是珍宝,但其实谁也入不了他的眼,进不了他的心。
    “他走了”陶战的将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浓郁药味的汤水放在桌子上,然后眼见得那个应该是整个江湖正道主子的男人僵住了身子。落寞颓废的气息让这个青年身上有些死气沉沉的,迷茫的好像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吗?竟然都不肯再见到我了”冷御的眼中带着深沉的伤痛,这样的他看起来很脆弱,现在的他已经是真正的冷御了,他有了过去,却独独看不到未来。他是那个掌握江湖权势不可一世的冷御,也是那个始终对吴言放不下甚至痴恋成魔的冷御。
    “不要这么想,我比你悲催好不好,明明我是最无辜的人,既没有气到吴言,也没对不起他,还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结果连句喜欢都没说人就跑了”陶战的话让冷御的眸子瞬间就冷下来,即使脸色还是苍白的,冷御也直接提起手边的剑直接朝陶战劈过去。
    “你疯了!”陶战根本想不到这人竟然说出手就出手,躲避不及之下一缕长长的发丝被锋利的剑割下来,从半空中飘落下来,冷御的面容像一块冰,唇紧紧抿着,那双眼睛阴鸷的和冷天启如出一辙,让已经面对很多场面的陶战都感觉到这人隐藏在后面的阴狠和残暴。
    “他是本尊的”冷御本就是强撑着身体,甚至那还没愈合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又裂开,但这人却没有一点表情,以至于从表面根本看不出这人已经受了很重的伤。那样的执念让陶战感觉到心惊,就算到了碧落黄泉都不会放手的执念甚至让陶战都想为那个逃了的人默哀。
    “你也对我不是完全没感觉的不是吗?吴言,下次我不会放你走”冷御低低地自语,他看着自己的手,有力的能抓住一切他想要的,现在那个人又从他的眼中消失了,下一次他不会让他走的那么轻松洒脱,他一个人留在黑暗里,便不会让还是干净的诱惑他的吴言一个人洒脱的走向光明。
    冷御的眼睛看着那窥视自己所有物的人,就算受了伤但还是压迫人心的气势让坐在桌子边的陶战手一抖,却转眼间笑了。
    “我确实对吴言有好感,因为这样一个干净到一尘不染,就算手上沾上血迹但始终污不到灵魂的人很难得,吴言毕竟只有一个,但我也明白吴言确实对我没有什么感觉,这样的我只要呆在他身边好好当一个哥哥就好”陶战苦笑,他不是那些花前月下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人,身为王府世子的他和所有的上位者一样看到的更多是大局,而冷御不同,若是之前的冷御还好,但现在对吴言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的冷御是绝不会轻易放手的。
    冷御用剑支起身子,听了陶战这话以后身上敌对的气息明显减弱了很多,“他是我的,从以前是,到现在也是,过去我可以为了他回到那个天下盟,现在我更可以为了他背叛天下盟,过去我是错了,但现在的我不会伤害他”。
    冷御的话坚决的很,不容动摇的语气好像这已经刻在了他自己的心里,永世不忘。冷御爱无言,爱的绝不容许失去他。
    “盟主!各大堂主有要事要与您商议”这声音透过门传过来,让冷御微微眯了眯眼睛,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
    “看来那几个老家伙又出来蹦q了,正好,本尊早就等着这一天”冷御敲着桌子的手指停了,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当时身为天下盟少主的他怎么会被轻易下了药,从他总过来见吴言开始明显就感觉他身边的人好像有些躁动,看来这幕后的人也应该坐不住了,这样也好,他本就不是一个会畏缩的人,就让他看看这操纵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第65章 教主的小蛮腰
    “盟主,魔教的那帮魔头们越来越猖狂了,竟然敢闯到我天下盟来撒野,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还是那宽阔华贵的大殿,冷御随意的靠在有些硌人的雕花椅子,戏谑的眼神就那么看着那振振有词说话的堂主,那样的目光下让那堂主声音不知不觉就变小了。
    大堂的声音因为那上首的青年没有表示反而变得更加嘈杂,冷御的手指轻轻敲着椅子刻着麒麟的扶手,一下下的有些急促,也反映出他现在烦躁的心。冷御知道那堂主说的就是吴言,因为最近也只有吴言那天曾经来看过自己,剩下的魔教众人都被这个不省心的魔教教主派出去当大夫做慈善跑东跑西拉赞助去了。哪有那个闲心跑到天下盟来溜达。
    “盟主,近日魔教处处针对我天下盟,大肆打杀我盟中的年轻俊杰,甚至采花派的大弟子还被魔教的妖人采了菊花!现在还卧倒在床上起不来身!”这话刚出,不仅下面的各位堂主侍从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连冷御都不禁抽了抽嘴角。采花?要是可以,魔教主子的花倒是应该是他下手的目标,冷御想了想,那个又逃了的吴言,看着他受伤感觉呆愣愣眼眶都微微泛红的吴言,那个真的能一眼望到底的人,冷御倒是有些思念了。
    “盟主,这魔教最近烧杀抢掠,还硬是拐带百姓加入他教派,其心不可不防!”
    “盟主,这魔教教主长相丑陋没事还出来强抢民女,我正道应该为民除害!”
    “……”
    冷御的眸子刚开始只是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当笑话听,确实是笑话,冷御将腿搭在一起,身子靠在椅背上显得一派风流,但这里绝不会有一人会小看他,冷御虽然看着好说话,但也绝对是个冷血无情的主,分分钟杀个人都不带眨眼的,这些日子里这些堂主早已经意识到这个盟主绝不是个软柿子。
    把玩着手里的剑,手指划过那剑的锋刃,那冰冷坚硬的触感让冷御满意极了,一边听笑话一边这样掌握着剑的锋刃,冷御确实是很享受。江河泛滥,百姓流离,这江湖自然也不是安静的像一团湖水,而是暗嘲翻涌。冷御确实是嘲笑,这样的情况下这些正道的堂主们正在商量着破掉魔教铲除异己,而偏偏是被称为魔头魔教之人给了百姓一口饭食。
    冷御也只是为了自己的所谓责任才来当这个盟主,但现在他看到这些人的嘴脸时只是感觉到好笑,他冷御又不是傻子,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吗?正道?哼,正道也不过是披着伪善皮的邪魔外道罢了,谁比谁高尚?
    “盟主,属下提议铲除魔教!”
    “盟主大人,属下赞同!”
    “盟主魔教妖人不可不除呀!请盟主早做决定!”
    声音倒是统一的很,天下盟与魔教的争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双方新仇加旧恨算得上见面就咬,但冷御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一点变化。甚至堂下跪了一片的时候还是冷静的好像个外人。
    “大家……这回倒是统一的很”冷御的声音带着独特的韵味,拉长的声线让底下明显已经同意口径的人甚至感觉到他知道了什么。
    “行侠仗义,为民除害,本就是我正道中人义不容辞的事,况且这魔教实在欺人太甚,这魔教不可不除”说这话的正是蒙着面纱的云仙子林莹,一身白衣飘然若仙,玲珑的身段和披在脑后的乌丝不愧这仙子的称呼,只是女人的容貌永远是她们的不二武器,那周围人望着她的痴迷便可以看出来,一个小小没有掌权的女子只是凭着冷天启徒弟的名号便无人反对。
    冷御看着下面这些人,失笑出声,顿时让大义凛然的林莹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小觑。
    “你们真的这么想吗?”冷御只是站起身,高高的俯视着这些人,然后抬腿便下了台阶,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这些想要通过威逼来让冷御同意计划的人纷纷面面相觑,搞不清这人又要干什么。
    冷御在每个人的面前停留了一阵,身上凌厉威迫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直到匆匆跑过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堆案卷账册,那沉重的东西让来的那人几乎抱不住。
    “你们不说魔教烧杀抢掠吗?那现在民间百姓灾祸连连大家都在干什么呢?施舍过一碗粥?还是扔给百姓一块银子?”冷御的声音冷凝,说的话句句带刀子,不过也确实是事实,天下盟中大都是武林高手,视性命如蝼蚁,若谁挡了他们的路,杀了便是,说是正道但也不过是有个正道的名声罢了,有那个会顾及蝼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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