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畜生又几个激动顶撞,热浆烫得他复又低头蜷紧,自散乱黑发中露出玉白一截后颈来,白狼满足呼噜几声,又舔上他后颈,将一层渗出细汗亦是舔得干干净净。
    那兽根横骨亦是松开收起,被撑开得欲裂的疼痛,也终究缓解。如今只余下阵阵强撑之后的松快余痛,却于酸软之中,有难言满足。
    林方生伏在斗篷之上,粗喘渐渐平息,灵力自行运转,不需他动作,已然一视同仁,将兽精尽数化入丹田之中。
    这一番折腾,却是让冰冻僵硬的四肢回温,如今若非肢体乏力,却是行动无碍了。
    那白狼亦是餍足,撤出之后,仍旧趴在一旁,将林方生圈在其中,一身雪白厚毛,亦是温暖防寒,却比斗篷强上数倍。
    林方生筋疲力尽,被这野兽团在中间,暖意融融,眼皮酸涩,又再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不知时日,再度醒转时,却觉脸颊湿热,原是那白狼在舔他脸颊。
    见林方生醒转,白狼方才起身。一离了那温暖皮毛,他便被刺骨寒意包裹,灵力自发运行,抵抗冰寒。内视之时,却见内伤痊愈过半,而几近溃散的金丹,亦是稳住了。
    只是魔气萦绕,却是驱散不能。
    林方生不由皱眉,寻思解决之法,竟未曾察觉那头白狼已然悄无声息,窜出洞去。
    待他自沉思中回神时,却见那白狼复又折返,将一头通体雪白的鹿形动物,拖拽到他脚下,咽喉被撕咬稀烂,却是死得不能再死,在洁白冰面上,留下一道拖曳的血色痕迹。
    而那白狼苍冰眼眸之中,竟有一分得色。
    思及昏睡之前,这头白狼种种行径,林方生不由黑了脸色,道:“你是炎夜?”
    白狼见他认出自己,精神一震,更是用如今大了数倍的毛茸茸头颅去拱蹭膝盖。
    林方生却忍无可忍,怒喝道:“畜生找死!”一剑朝他头顶狠狠劈下。
    第四十四章 炎夜驱魔
    剑意锋锐霸道,凌厉斩下,那白狼却反应极快,灵活后纵避开,却也被斩下几根白毛,顿时根根颈毛倒竖,四肢紧绷,朝林方生呲牙咆哮。
    低沉声浪,振动激荡,冰洞上方又有细碎冰屑落下。
    林方生一剑未中,又补一剑,招招狠辣,咄咄逼人。
    炎夜却只顾躲闪,一退再退,退至冰壁一角,似是狂怒至极,张嘴露出森白如匕首的利齿,朝他狂吼不已。凶兽怒吼在这狭小冰洞之中犹若声浪震荡,竟是撞得头顶脚下冰壁,俱显出几分裂痕来。
    林方生却也是恨极,不顾有伤未愈,更是召出剑阵,寒光森森,刀刃轻颤,有若龙吟清越,杀气在冰洞之中如巨浪汹涌,激荡涌出,竟是一心要置那畜生于死地。
    炎夜终是挡不住那接二连三激射的灵剑,长嘶一声,转身逃出冰洞。
    洞外正是风雪肆虐,林方生追至洞口,却知那雪粉厉害,不敢擅出,只得刹住脚步,剑指一并,五十四柄利剑随心意转,流星一般嗖嗖窜出,追上寒狼,猛然激射而下。
    雪地上顺势炸出一蓬白蒙蒙雾气,并寒狼一声痛楚哀嚎。
    待白雾消散,坚硬冰面上竟炸出一个大坑,坑底却不见白狼踪影,唯有一道人影,单膝着地,手掌尚撑住地面,雪白长发,蓬乱披散,却是未着寸缕,一身强硬肌肉,宛若铁浇钢铸,又似冰雪雕就,起伏之间,便透出力度惊人,又通身剑伤,血迹斑斑,又顺那优美肌理蜿蜒流淌,颗颗滴落,天地俱是雪白,灵剑散落雪地之中,森寒闪光,唯独那人脚边有点点艳丽嫣红,煞是刺目。
    那人缓慢抬头,却是个年轻男子,风雪卷得长发狂舞,又自白发之中,露出一双苍冰眼眸,瞳孔缩成极细一点,故而视线尖锐、神色冰冷,犹若猛兽等待择人而噬。
    容颜却是丰神俊朗,犹若武星降世,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唯有薄唇与下颌刀削一般,绷得极紧,似是强忍极大怒气。一身灵压,将周身风雪也压迫得减弱几分,显见其人实力,并不比林方生此时弱上多少。
    林方生见那人半伏地之姿,长腿弯曲蹬地,肌肉贲张,蓄势待发,便知那人若是暴起,便可将自己扑个正着。
    故而全神戒备,往洞中后退几步,又掐个剑诀,召出备用灵剑,一人一妖,一洞中一洞外,竟是僵持起来。
    如此过了半晌,林方生终究是有伤,剑阵运转凝滞,丹田之内,又刺痛不已,周身剑意,便有了破绽。
    洞外那白发男子六识何其灵敏,立时察觉,身形微微一动,却又踯躅起来,手掌背后青筋冒起,不过片刻,竟是泄了通身气势,一言不发,弯腰将被雪粉吸尽灵气、散落雪地的灵剑,一柄一柄拾捡起来。
    林方生不知他意图,却察觉丹田内那缕魔气正欲往识海之中闯入、侵蚀元神。只得一步一步后退到洞内,跌坐地上,随手拽了斗篷披在身上,闭目行功,全心与那魔气对抗。
    然而行功之时,亦留了一份神识警惕四周。却见那男子怀抱灵剑,迈入洞中,竟是身形魁梧,居高临下俯视于他,先前那些怒气,却已消弭不见踪影了。
    又随手一甩,灵剑咣咣当当跌落满地,摊开在林方生面前,五十四柄,半柄不少。
    而后却又半蹲下来,肌肤上毛发飞速密布,身形拉长,竟是回复白狼原型,团在洞口,伸出赤红舌头,将白毛上沾染的血迹,仔细舔尽。
    其间冰蓝双眸数次扫过林方生,见他不动,便起身走到那头鹿形妖兽旁边,张口咬住一只前腿,撕咬下来,叼住兽腿放在林方生面前,再转身折回尸首旁边,一通大啃,将其余兽肉啃了个干净。
    啃噬咀嚼的声音,落入林方生耳中,冰寒洞中,亦有血腥气息,林方生微微皱眉,却无暇顾及,全力以灵气与魔气缠斗,一点一滴剥离,再驱至体外。
    谁知那畜生酒足饭饱,却似忘记先前死斗,竟抖抖皮毛,又凑到近前,一口咬住斗篷,摆头甩开,随即在林方生身后趴下,雪白厚毛的躯干团成半圆,白毛尾尖又填补另外半圆,堪堪将他围在中间。
    这妖兽一身和暖,倒是比斗篷舒适许多。
    林方生知他心意,便收回一缕监视神识,全神贯注,运转心法,行功疗伤驱魔。
    只是那魔气似是压抑过久,如今反弹极为厉害,就如一条长蛇,在丹田内盘旋扭转,反过来吞噬灵力,又缠住金丹,撕咬结晶在外的层层灵气。
    林方生眉头深锁,又催动灵力,全力扑杀。再内视于体,便可见一条乌黑大蛇缠绕在浑圆金丹之上,大张蛇口,与一头烈火麒麟扑杀搏斗。
    若黑蛇咬中麒麟,便将他周身烈火撕下一分,吞入腹中。若麒麟咬中黑蛇,却只能将那黑气咬散,过得片刻,又再凝结。
    如此争斗之下,烈火麒麟却是越缩越小,黑蛇反倒大上一圈,蛇身将金丹密密缠绕,几欲遮蔽金光。
    这样缠斗却如火上浇油一般,魔气愈发浓烈。
    那黑蛇更是得寸进尺,巨口一张,将那缩小大半的烈火麒麟一口吞下。
    林方生硬生生中断灵力周天运行之势,周身脱力,往后仰倒,正倒在寒狼柔软温暖腹侧,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气息急促紊乱,竟有些口干舌燥。
    炎夜便将头转过来,将他脸颊细汗舔掉,林方生不耐他舌头黏腻,一掌将毛绒头颅推开,顺势转脸,埋入丰厚皮毛之中,借机擦干额角冷汗。
    他又将丹田隔断,却拖不了多长时候,正自犯愁时,却觉头侧所枕兽腹缩小变硬,又被一双手圈住腰身,方才察觉,如今却枕在男子裸腹上。
    这些妖兽,变换随心,却是有些太过我行我素。
    炎夜半坐起身,将他圈在怀里,思忖片刻,方才开口道:“你不要,渡给我。”
    语调低沉,却甚是生涩。这等无头无尾,林方生自是不明所以,并不开口。
    那畜生一双苍冰眼眸,落在林方生小腹,浮现些许焦急,手掌亦是落在腹下,正是丹田之处,却是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诉说。
    在他手掌位置,一股微凉灵气透体而入,竟叫那魔气缭乱的燥热丹田,有了些许缓和。林方生便心中一动,问道:“魔气?”
    炎夜大喜,慌忙点头,手掌更是在腹下揉划,道:“魔气。你不喜欢,我吃了它。”
    这流越冰原与魔界毗邻,身为冰原王者一族,想来对魔气亦有处置的手段,林方生绝处逢生,不由精神大振,坐起身追问道:“如何吃?”
    炎夜亦是翻身坐起,答道:“双修。”
    随即又俯□子,化为原型,凑近在他腰间拱蹭。
    林方生不由得脸色再黑,一拳砸在狼头:“休想。”
    白狼挨了一拳,呜咽两声,复又变成人形,盘坐冰面,肃容又道:“人形亦可。”
    林方生如今如头悬利剑,不敢动怒,只得克制再三,问道:“除此别无他法?你如何化解魔气,可能传授于我?”
    炎夜闻言,又是一脸为难,就如小儿学语般,思考再三,方才道:“天、天生,如此。”
    这畜生口舌笨拙,若要他讲解法术,只怕还未学会,林方生就已魔气爆体,身死道消。
    左右别无他法,林方生只得将满地灵剑石精一起收了,叹道:“应如何行事?”
    炎夜便是神色一亮,俊朗面容粲然生辉,竟似将这冰洞一同照亮,又拍拍腿上,道:“坐。”
    这畜生人形盘坐,胯间一柄凶器,却不知何时已然昂首,神色亦是迫不及待。
    林方生又升起几分怀疑,若非炎夜苍冰眼眸澄澈无瑕,不似作伪,他只怕又要提剑刺这淫邪狡诈之辈。
    却听炎夜又道:“引魔气至真龙印,我便可吞食。”
    林方生却不解:“真龙印?”
    炎夜便起身,行至林方生近前,将他抱在怀里,微凉指尖,隔着外衫轻轻划过脊骨,在后腰某处一点,道:“约莫在此。”
    那一点若是透体而入,却正是合欢符纹所在之处。林方生恍然,窘色微现,却只是点头。
    炎夜却又在他身侧盘坐,仰头看他,满眼渴望:“坐。”
    林方生只微微闭眼片刻,便随炎夜拉扯,侧坐腿上。
    炎夜体型魁梧,将他整个抱在怀里,又撩起衣袍,退下亵裤,便要挺腰进入。却被林方生按住膝头制止:“且慢。”
    他只道林方生又要反悔,急道:“我……会对你好。我比他们都对你好,绝不、不、不负心!若是负了,你杀我,我不躲!”
    林方生未料他此刻表白,一时怔一时窘,之后脸色却更是泛红,咬牙道:“待我先拓松……方可……”
    炎夜只是生涩,并非愚笨,如今更是闻弦音知雅意,恍然大悟道:“应如师尊那般,我如今明白了。”
    勾住他膝弯的手掌,自是顺势上滑,没入衣袍之下,却是先握住他胯间孽根,动作起来。
    林方生却未料他提起师尊,更是羞窘交迫,却不料手指带起一股热流,竟即刻上涌,不由闷哼一声,侧身靠在炎夜坚实宽厚怀中。
    炎夜亦是低头,含住他一边耳垂,吮舔啃咬,手指动作,自生涩而灵活,撩拨得胯间火热,前端湿润。又沾染汁液,指尖顶在入口,揉搓画圈,渐渐没入,竟未带起丝毫疼痛。
    林方生下肢一僵,又自放松,异物感虽是不适,却并非难以忍耐,便任由手指渐入渐深,又听炎夜气息炙热,吐息在耳边,犹若腾起一团烈火:“他们抱你时,我全在看着。”
    第四十五章 凡人四灾
    万剑门?淬剑峰?黄琰堂
    赫连掌门高踞首座,正冷眼看着座下来客。
    那来客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粲然双目顾盼之间,不怒而威,纵是面对千军万马,亦不曾减弱半分气势。
    这人此时却是神色平和谦恭,一身织锦的黄金龙袍,行动之时,光影绚烂,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几欲自衣袍上冲天而起。
    正是庆隆当今天子,咸宁帝公冶明镜。
    他见赫连万城不语,又整肃容色,重复方才所言:“君无戏言,朕愿立方生为后,此生只守皇后一人,绝无二心。请赫连掌门恩准。”
    公冶明镜话音才落,却觉这大殿之内,渐渐冰冷,竟是呵气成霜,饶是他体格强健,远胜常人,如今亦是承受不住,连打几个寒战。
    赫连万城气息冰寒,寻常人等,皆不敢近。此时表情却并无变化,无喜无忧。有如冰雪雕铸一般,注视于公冶明镜。
    殿内主客过百人,却无人敢开口,个个敛目凝息,死寂无声。难堪得很。
    过了片刻,赫连万城方道:“仙凡殊途,此事不可成。”竟是一口回绝。
    公冶明镜却似是成竹在胸,道:“朕所经历之波折,想必赫连掌门最为清楚。如今却是因祸得福,已非凡躯,待他日放下肩上重担,自可安心修道,与伴侣共享长生。”
    一旁自有内侍将明黄礼单奉上,蒋长老上前接过,随意一扫,不由倒抽口气,但见礼单之上,竟将宝幻山作为聘礼奉上。庆隆国内一百零八处小结界,俱由真龙一族掌控,乃历练寻宝的上佳之地,此亦为修士们俱礼遇庆隆王室三分的理由之一。
    蒋长老一扫之下,这一百零八处小结界,公冶明镜竟送出三成,当真是,好大手笔。
    她欲将礼单奉上给掌门过目,赫连万城却微微抬手制止,丝毫无意一观。
    一双寒星般眼眸,落在公冶明镜面上,清冷嗓音,亦是毫无情绪:“满则损,盈而亏,陛下当回。”
    公冶明镜却是明白赫连万城之意。他如今握至高权柄,享泼天富贵,又奢求仙途安逸,伴侣同修,却是有些贪心不足。
    只是那日他魔气入体,虽是狂暴难抑,所作所为,所感所享,却是牢记在心。尽管粗暴闯入,却有无上愉悦,那青年销魂低吟,与内里灼热纠缠,当真叫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每每忆起,便有无限怜惜,心潮澎湃,更觉旁人尽皆失色,三千佳丽,竟无一人可以满足。
    念得久了,愈发思念成魔,竟觉若得此子,便是这天子龙座,亦不足惜。
    故而纵使赫连万城规劝,亦阻不得他志在必得的决心。
    欲待再言,赫连万城却倏忽起身,道:“少陪。”
    素衣白袍的身形一闪,便即失了踪影。
    只留下其余人等,在大殿内面面相觑。蒋长老见气氛微妙,只得咳嗽一声,笑道:“掌门定有急事,陛下勿怪。”
    又命童子奉茶,招待诸人。
    赫连万城却是进了炼器室中,一扬手,便有一道白光闪入手中,赫然是林方生的本命玉牌。
    如今玉牌生寒,隐隐颤抖,雪白无瑕的质地内部,却生出点点黑斑,又渐次扩大。
    竟是魔气入侵的征兆。
    数十万里外,流越冰原?冰川底部洞内。
    炎夜声音沙哑,闷闷回荡在寂静洞中,却叫林方生微愣之后,窘迫加倍,下肢紧绷,竟将他手指禁锢,几欲动弹不得。
    故而指节弯曲抽动,触感更是鲜明数倍,烈火燎原一般,叫林方生通身滚热,细细密密渗出汗水来。
    林方生咬牙强忍,手臂扶在炎夜肩头,鼻息亦是渐渐粗重:“你这畜生……旁的不学,竟敢偷窥……”
    这话却有些冤枉。起初那巴掌大的毛团,无论魔修师尊,抑或同为妖修的司华宫主,哪个将它放在眼里过?
    故而极乐相交时,从不曾避讳于他,却不料这小畜生却上了心罢了。
    符纹却又在此时发动,媚态横生,充血火热,召唤一般,叫那寻欢的手指再长几分,再粗几分。
    炎夜自是从善如流,令行禁止,以更长更粗之物,替代手指。
    没入之时,两人身体俱是一顿,复又一声闷哼。
    炎夜气息火热,绵密吻上林方生耳廓,哑声道:“无怪他们喜爱做这等行径,当真是……舒服得紧。”
    林方生眉峰紧缩,只觉饱胀欲裂,又羞窘不堪,周身都火热起来,耳根更是滚烫欲焚,不禁微微斥责一声:“休要胡言,如今应如何行事?”
    炎夜却很是自持,火热器物虽是楔入,呼吸亦急迫,竟还能忍住不动,只以指尖紧贴尾骨,又顺势上移,顶在阳关穴上,道:“引魔气到此。”
    林方生亦是忍住情潮渐生,敛目运功。烈火麒麟再生,远远绕那黑蛇翻腾奔驰,避开巨口,时不时偷袭蛇身,咬下一团黑气,又口吐烈火,将那些分离黑气缠住,便沿经脉,往阳关穴拖曳而去。
    那魔气被灵力挟持,自是挣扎不休,令得沿途经脉针扎一般疼痛难抑,待得灵力魔气注入阳关穴中时,竟如烧红钢针,猛烈往穴位扎入。
    剧痛袭来,林方生闷哼一声,身体蜷起,却被火热器物钉住,动弹之时又引得炎夜一同闷哼,有力手臂,更将他牢牢圈住,再难忍耐,摆腰顶送起来。
    这等侧坐姿势,前所未有,却令触感更是新奇,诡异角度,偏离主道,却带来更多快慰刺激。
    林方生只觉身形摇摇欲坠,只得环抱炎夜肩头,额头微湿,顶在狼妖颈侧,呼吸粗重急促,顶撞一记重过一记,痛楚爽利之感交缠,下肢酸软,竟连腿根亦是微微颤抖起来。
    却仍是咬牙强忍,闭目内视丹田,驱动烈火麒麟口口撕咬,将那黑蛇魔气,点点强硬压进阳关穴窍。
    后腰穴位更是如炭火填塞,火烫惊人,疼痛难忍。符纹终是受了触动,突然紧紧缠住炎兽根,炎夜猝不及防,竟低吼一声,耸腰猛地一撞,热液白浊,尽数喷涌而出。
    阳精一出,烫得符纹内里一阵紧缩,又自行吸入化开,符纹立时火烫,将阳关穴中积攒的魔气,亦是丝丝缕缕吸入。
    那魔气有若毒液,所过之处,皆疼痛如刀削斧凿一般。若非炎夜手指贴在他胯间挑动抚慰,又以唇舌亲吻,分散注意,只怕林方生又要痛呼出声。
    故而他只是呼吸愈加急促,竟牵动得肩头耸动,几如溺水。
    却觉那魔气被一股吸力,缓慢牵至体外,就宛如一条烧灼的荆棘,自要害之处扯拽而出。
    林方生哑声喘息,手指紧紧扣在炎夜臂膀之上,几欲掐入皮肉之中。
    炎夜亦是将灼热气息,喷吐在他额头,一时亲吻,一时抚摸,才泻过的尘根,又渐渐抬头,将湿软之处撑开至紧绷,复又加速顶磨,几欲将他身体顶得抛起又落下,粗暴磨砺却叫符纹愈加快乐,更是交缠吞吐,火烫燎烧,冰寒洞府内竟有水汽蒸腾,汗水滴落处,竟将坚冰融化几分。
    至高愉悦之中,林方生亦是细碎低吟不已,干脆一口咬住炎夜肩头,将那些失神紊乱的欲念喊声,尽数堵在口中,硬生生憋成成串浓厚鼻音,更是勾魂夺魄,叫那狼崽子兽根铁硬,发狠冲撞,险些忘了正事。
    顶得急了,方才缓和几分,粗喘如兽,再将魔气丝丝吞没。
    渐渐却是形成循环,自符纹连阳关,再连至金丹外那黑蛇,与灵气运转之周天,硬生生剥离开来。
    林方生只觉异变陡生,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皆被抽筋拔骨一般,不由痛呼一声,识海之内,却被那黑蛇顽抗的一击,撞得溃散破裂。
    随后便是情潮与疼痛淹没神智,林方生再受不住,牙关紧咬,竟将炎夜肩头皮肉咬破,满口血腥,又再陷入昏迷。
    这次醒来,却是举目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修真之人只需入道修习,炼气时即耳聪目明,身康体健,金丹真人更是六识敏锐,神识更是轻易覆盖千里,即使不需灯火,亦可视物。
    如眼下这等情况,前所未有。
    林方生闭上双目等待片刻,又再睁开,依旧黑暗如常,无边无际。
    即使放开神识,却也失了往常那般如同亲见的清晰,犹如镜花水月,迷蒙不清。
    他不由唤道:“炎夜?”
    身后倚靠之物动了一动,将他圈得紧些,湿热舌头又主动舔舐他手指。
    林方生如今双目不能视物,又是绝望,又是慌张,一手摸索着抚到狼头上,涩然道:“快些变身,我……看不见你。”
    抚在狼头的手随即被一双温暖大手握住,便听炎夜沉稳声音响起:“方生?”
    林方生反手将他手腕扣紧,并不答话,却是内视于体,却见丹田内金丹光华璀璨,魔气全消,经脉之中亦是灵力平稳纯净,并无异常。
    只是一双瞳孔之内,却被黑雾阻塞,不能视物。
    昔日宁王那一缕魔气,自邪念而生,许是与寻常不同,炎夜吞魔,却以常理待之,故而才出了这等意外。
    他又细细询问炎夜,得出如此结论,一时间胸臆之间,苦涩难明。
    炎夜却将他搂在怀中,温热舌尖轻揉划过眼皮,迟疑片刻,方才开口道:“方生,天人五衰,凡人……凡人……”
    林方生心中一动,仰头接口:“凡人四灾?”
    炎夜点头,又想起他如今不能视物,便说道:“正是。”
    天人五衰,凡人四灾,即指天道残酷公正,众生皆不可避开之意。
    修士亦是凡人出身,故而历经劫难仍保有本心不变者,方可得证大道。
    得炎夜如此安慰,林方生便觉紊乱心境,渐渐平和,复又道心清明,坚如磐石。
    任他魔气邪念,任他摧残磋磨,但有一口气在,他便是万剑门顶尖的剑修,与天求道、与天争命,又何必限于一时困苦?
    炎夜复又将他压入怀中,尽管口舌生涩,却仍是一字一句,认真道:“若一日不能复明,我便一日做你眼睛;若一世不能复明,我便一世做你眼睛。”
    第四十六章 他乡故知
    流越冰原,风雪交加。
    白牙谷中,峡谷高耸,唯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至纷纷扬扬雪花之中。
    穿过谷中,便可抵达名为玉屏州的平地,风雪便会被阻挡在连绵冰川外,距离边境,就更近一些。
    一道白影快如鬼魅,在鹅毛大雪之中穿梭,又有一片深紫阴影,紧紧附着其上。
    却在白影深入白牙谷后,自呼啸风声里,响起一声凄厉兽吼。
    一声方歇,一声又起,此起彼伏、互相呼应,在山谷顶端隆隆回荡,连成一片。
    白茫茫雪雾中,渐次亮起一双接一双黄玉色光点,从峡谷顶端、四面八方向那一白一紫两道影子逼近,最后重重包围。
    白影却是一头皮毛丰厚的巨型白狼,身长两丈有余,眼见那群黄眼妖兽合围之势渐渐逼近,张开大口,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咆哮,怒意与杀戮挟卷灵压,竟将周身风雪亦逼退几尺。
    他肩背上所托之人通身包裹在深紫斗篷之中,风帽下露出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眸,沉沉暗淡,犹若身不见底的水潭。冲天剑意却分毫不减,凌厉锋锐,自斗篷下汹涌而出。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些黄眼妖兽乃是一群雪豺,多为二、三阶,零星几只四阶分布其中,只是数量极多,星星点点黄玉眼眸,一眼望去不见尽头。
    那盲眼青年朗声喝道:“杀出去!”
    白狼自是长啸一声回应,毫不犹豫,身形如电,冲进雪豺群中。但有妖兽挡路,张口咬下,青年又以三柄灵剑护在周围,灵光闪动,锋锐绞杀,一时间血肉横飞,银装素裹的山谷中,兽吼阵阵,喧嚣之中,几道鲜红血瀑冲天而起,点缀出一片鲜艳得近乎荼蘼的景象。
    这与群兽搏杀的一人一狼,正是林方生与炎夜。
    炎夜以獠牙和利爪,林方生以手中一柄剑并天罡地煞阵,将一波接一波扑上前的妖兽尽数撕裂、斩杀,就宛若在这片白底黄点的波涛中撕开一道赤色裂口,一路奔驰,在身后留下狼藉遍地的肢体碎块、血迹斑斑。
    雪豺妖兽自是厉声尖叫,被杀了无数同胞依旧前赴后继,撞在林方生剑上,被斩成两截,林方生剑域薄弱,竟被那腥臭血水淋了一头一脸,黑沉沉眼眸自一片血腥之间透出,更是增添几分魔性邪气。
    却有一头雪豺趁隙扑上,自林方生头顶掠过,咬住炎夜后腿,寒狼狂怒大吼,却顾及背上骑手,无法转头撕咬,头顶剑阵之一的天罡剑却随林方生心意,激射而下,刺入雪豺后背,穿心而过。
    地煞剑又紧跟而上,两柄剑交叉如剪,将头颅剪下。雪豺躯干立时被抛在地上,翻滚几圈没入风雪之中,牙却咬得极紧,陷入皮肉之中,炎夜无论如何奋力奔驰,竟无法挣脱。伤口更有鲜血,随他每次后脚落地,汩汩涌出,将一腿白毛染出一条猩红装饰。更在路上留下朵朵碗口大的梅花红印。
    奔跑之时,亦有了踉跄。
    寒狼血味更是刺激雪豺群,只只眼中黄光大盛,贪婪嗜血之色,溢于言表。
    林方生亦是察觉到变化,微弱神识扫过,见峡谷出口尚有些距离,事态严峻,不禁狠狠咬牙,取出仅剩的几十道上品灵符,灌注灵气,往四周撒开。
    他因化用寒狼精元,灵力亦可抵抗风雪侵蚀,灵符威力虽有折扣,却仍是接二连三爆炸出绝强威力,嘭嘭嘭嘭!雪粉飞扬,妖兽哀嚎,血肉四溅。
    四周攻势一缓,炎夜立时再狂吼一声,积攒最后力气,速度陡然加快三分,追风掣电一般,纵身跃出谷口。
    冰原之中,各有领地,那雪豺群妖占据峡谷,却是不敢贸然闯入邻居领地,见那一人一狼逃出峡谷,只得满腔遗憾,纷纷守在谷口嘶鸣。
    凄厉吼声,与风声凛冽交缠,如今却尽都落在身后。
    玉屏州并无风雪,唯有四周冰川高耸,宛若屏障一般,将那些劲风雪粉尽数遮挡在外。四壁脚底,俱是晶莹剔透的冰块,更有阳光透过层层云雾,和煦照射下来。
    林方生已从寒狼背上下来,将咬在寒狼后腿的雪豺牙关撬开,扔在地上。那雪豺头虽无身体,仍是穷凶极恶,犬牙交错,牙关卡嚓卡嚓开阖,往血肉之处扑来,被林方生反手一剑,刺穿钉在冰面之上。
    炎夜亦是几近力竭,喉咙里犹若风箱扯动,呼吸时隆隆作响,脚下鲜血蜿蜒汇聚成池,却在林方生为他摘下后腿妖兽头颅后,挣扎爬起,一瘸一拐往前行进。
    林方生亦知此时停留绝非上策,取出几枚丹药送到炎夜嘴边,见他伸出鲜红舌头卷走吞下,方才以手中长剑杵地,手扶在白狼肩上,一人一狼在这水晶一般剔透的天地间,缓慢前行。
    好在玉屏州气候平和,根据司华钧所赠堪舆图上标注,亦无太多妖兽肆虐,才叫他两个得以缓上一缓,休养片刻。
    行得小半日,就见脚下冰面沿山壁转弯。再转过去,竟有一片绿洲,赫然出现在眼前,正是堪舆图上标记的歇脚点之一。
    昔日上古大能,见这片冰原酷寒,人修难于生存,动了慈悲之念,在冰原上洒下十二粒阳炎木种。
    却因此地实在冰寒,最后仅有三粒存活,上汲金乌阳力,下寻火泉养料,根系钻入数万里下,成长万年,便在冰原上形成了三处绿洲,方圆不过一里,却是令得闯入冰原历练的修士,多出几成活命的机会。
    眼见那处绿洲,阳炎巨木参天,其下绿草如茵,泉水潺潺,林方生方才松口气,又精神一振,搀扶炎夜往前行去。
    白狼亦是坚持到迈入绿洲,方才颓然倒下,渐渐褪去兽形,显出青年男子模样来。
    却是遍体伤痕,无法痊愈。大腿外侧更有一处凹陷,乃是被雪豺咬去一口血肉,鲜血仍在汩汩涌出。青年双目紧闭,面色泛金,已是命在旦夕。
    林方生见他白发铺陈,悄无声息躺卧草地之上,两指搭在手腕,送入一股灵气查探,只觉生机微弱,一点灵力细若游丝,不由皱起眉来。
    寒狼虽是冰原王者,这一只却被封印日久,又尚在幼年期,一番搏斗,竟险些丢了性命。
    也……太弱了些。
    尽管如此,林方生仍是将他头颅托高,又连送入几颗灵药喂下,再捏碎一颗生肌活血的上品疗伤丹,撒在腿侧和背后各处伤口。
    眼见得流血止住,伤口亦渐渐愈合,方才放松下来,将斗篷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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