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哭,挣扎了一番终究还是向宫人问了上善殿的位置运起轻功飞似的赶了去。
    上善殿里,妙善大师与若水七位师姐中最擅长医术的琦玉仙子正在轮流给若水把脉。若水倚靠在道虚怀里坐在床上,道虚的手掌抵在若水的背心上将柔和温暖的内息源源不断地输送进若水的身体里。按理说若水修习的功法偏阴柔而道虚的功法偏阳刚,两者相遇总有一个相互融合的过程,可道虚只觉得自己的内息如泥牛入海,沉进若水的身体里引不起丝毫回应,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恐惧。
    妙善大师与七位仙子亦是眉头紧皱,不拘是望闻问切,八个人各显神通无不是将若水全身上下检查了个仔细,可奇怪的是,除了若水内息全无之外,他竟是没有一点不妥的地方。换而言之,如果若水是个毫无修为的凡夫俗子,那他现在的身体可是十二万分的健康。
    小太监说什么浑身都是血纯属是惊慌之下夸大其词,可若水指尖渗血的状况依然没有好转,止都止不住,好在出血量很小,不然就这么耗着都能把人耗没命了。
    “道虚。”妙善大师轻轻唤了道虚一声。知道道虚在给若水运功,妙善大师也是怕稍有不慎弄得两个孩子都伤着,可有些话现在是必须要问的。
    “晚辈想,若水现在的状况应该与《太上心法》残缺不全有关。”道虚当然知道妙善大师想问什么。之前虽说也和妙善大师说起过,但说的没那么仔细,本是想等到宫里的事都消停了再从长计议,谁知事发竟这样突然。
    “若水这几天总是很容易疲倦,可他让我陪他练剑的时候我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道虚蹙着眉努力回想着这几天生活的点滴,想从其中寻到些蛛丝马迹。皇宫之中本就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等闲的毒药或者旁的害人手段还真算计不到若水与道虚身上。加之道虚趁着若水不备没少在他身上做加持,别说是那些宫闱之中损阴鸷的腌h手段,就是请了妙善大师这样的人物出手也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若水伤成这样。
    妙善大师甩了甩拂尘,在若水床前焦急地踱了几步,竟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和道虚一样用内息稳住若水,可怎么将人弄醒,真是毫无头绪。
    压抑的气氛在几人之间挥之不去,沉寂了半晌之后,道虚突然开口道:“妙善大师,晚辈有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安逸凡腿脚可是比皇上快多了,来到上善殿的时候连安钧华的影子还没见着呢。正待进殿去看若水,一个人影倏地出现在他身前拦住了去路。
    “和光。”安逸凡眉毛一挑并未太过惊讶,像是习惯了和光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若水这事儿,不会是你做的吧……”在被安钧华训话过后,安逸凡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现在他可不会认为和光是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才对若水下手的,毕竟这个人在父皇那里可是把自己的底全都给卖了。
    和光捉住安逸凡的手腕几个腾跃把人带到了上善殿后不远的一个小花园,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可以说是我做的,也可以说不是我做的。”
    “你又在这弄什么玄虚,若水现在不能死!不仅是现在,在父皇驾崩之前,他都要好好活着!”莫名的焦急袭上心头,安逸凡转身就想回上善殿,却被和光拉住了。
    “急什么,现在谁都帮不了他,你不行,皇上不行,我也无能为力。”和光挑唇一笑,颇有些卖弄风骚的味道,“你难道就不想听听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逸凡没说话,只是用最尖锐的目光盯着和光,像是想在他身上戳个洞。
    “修道之人总是要渡劫的,若水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渡劫,只是他的情况又没那么简单。若水不是凡人,他可以说不是在修仙而是要经历八十一难之后归位。他几世轮回,等到这辈子就剩下三次劫数了。他与道虚的感情乃是情劫,在他替那小和尚当了尸罗寺番僧一掌之后就算是放下了心结过了这一关。而后是名利劫,他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如今你和三王爷自相残杀兄弟阋墙之后,他本可坐收渔利,可他对这天下至尊的位置丝毫没有动心,这一劫也算他过了。现在嘛,他就剩下这个死劫了。”
    “呵呵,我本以为我让你设计安逸乐与琦薇仙子,算是算计了若水此番下山的路让他做了我搬到安逸乐的帮手,谁知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才是那个操纵一切的人。难怪我这一路的计划总是出岔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安逸凡忽然间变得异常淡定,“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人。”
    “可别这么说你师父,我怎么总觉得你是在骂我。”和光依旧是一副没正行的样子,“我确实有我的事情要做,可我也没耽误你的前途不是,要不我现在还跟你解释什么啊。而且怎么救若水……”和光犹豫了一下,仍是说道,“我虽然插不上手但还能给你们提供个线索。”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好心,师徒多年,就算我真的看走了眼,也不至于对你没有一点了解。像你这样无利不早起的人,哪会好心来帮忙。”
    和光撇撇嘴,还真是叫安逸凡说中了。如果不是同尘大闹天宫在自己的私库里打砸抢烧毁了不少宝贝又和天后说什么自己久在人间是看上了安逸凡想带回天宫,自己也不会来帮什么忙。天知道如果自己不顺了弟弟的意思还会惹出什么事儿来。好吧,自己这个“天”也不知道同尘还能做出什么来。
    “其实想帮我们的,是那个给了我们罗曼果的老人吧。”安逸凡冷不丁说道。
    和光一惊,随即笑道:“孺子可教也,不愧是我徒弟,你怎么想到的。”
    “随便一猜而已,想不到中了。”安逸凡还真是随口说的,哪有什么依据。
    “罢了,我先给你看个东西。”说着和光掏出一颗小珠子放在掌心,安逸凡只朝那珠子看了一眼便被一股力量摄住,周围腾起白光瞬间将安逸凡包围了起来。
    第六十章
    安逸凡面前是一个人的背影和一块支离破碎的玉石。那块玉石尽管不再完整,却依旧光彩夺目摄人心魄,那种美让人无法描述,只消一眼便知道它就是极致。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安逸凡想问那个背对着他的人,但那人没有搭理他。伸手去拍那人的肩膀,就见自己的手从对方身体上穿过,而对方仍是没有知觉。
    “真美啊……恐怕天地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事物或者人,能比你更美了……这是天地造化……”背对着自己的人突然说了一句话,明明是发自内心的由衷赞美,安逸凡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毛骨悚然。
    这间屋子是个作坊,屋子的另一边是一个很小的熔炉,被融化了的黄金在小坩埚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火堆里时不时传来兹兹啦啦的诡异声响,愈发让这个屋子蒙上了一层阴森的气息。
    “叮”一声脆响吸引了安逸凡的注意力。何谓昆山玉碎之声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声音,只觉得那声声响动打入了心底,清脆地震荡着灵魂。只见那个背对着的人正拿着凿子在玉石上凿着,不一会一片晶莹剔透的玉片便从玉石上剥离下来。那个人站起身转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囊,小心翼翼地将玉片放了进去贴身收好,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却没有任何满足。
    安逸凡再一次愣住了,这个人的表情他太熟悉了。朝堂之上皇宫之中,这样的表情几乎是每一个人都有的,只不过有人挂在了脸上,有人则是用面具将它藏了起来。可比这表情更让安逸凡熟悉的是那人的面容,仿佛自己认识这个人似的,明明没见过这张脸却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
    心里泛起一阵烦闷,安逸凡想走出屋子去溜溜,可每到门口都会被挡回来,明明门口什么都没有,还能看到门外的绿柳。
    无奈之下,安逸凡站到屋子的一角静静注视着那个工匠,看着他用最纯粹的黄金将那块支离破碎的玉石重新修复成璀璨夺目的玉璧。这个时间很漫长,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那个工匠,而那个工匠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一刻不停地在玉石上劳作,仿佛在用生命修补那块玉璧,眼中却是挥之不去的贪婪与占有。
    虽说是没人打扰,可安逸凡注意到,总有一个小孩会在每天的下午来窗口那里扒着窗户偷看那个工匠。那孩子生的很漂亮,白嫩嫩的小脸粉扑扑的,晶莹黑亮的大眼睛上长着长长弯弯的睫毛,安逸凡觉得这孩子很像晨歌,只是晨歌没有他那么安静。
    晨儿……
    起初安逸凡以为那孩子是图新鲜来看玉石的,后来发现那孩子看的是工匠。那样执着依恋的目光是绝对不会让人产生误会的,好像依着树木而生的女萝,紧紧缠绕在工匠的身上。
    终于有一天,工匠手里的活计完成了。当最后一块碎玉粘合上去的时候,小小的屋子被五彩的光芒笼罩,那道光芒柔和而盛大,带着一种来自远古的威严,让人忍不住想臣服,不敢直视他的容姿。
    光芒散去之后,所有用黄金修补过的痕迹都消失了,玉璧上寻不到一丝能证明曾经碎裂过的痕迹。工匠亦是瞠目结舌地望着玉璧。良久,那个工匠伸出手抚上玉璧,当手指划过玉璧上唯一的瑕疵时,工匠笑了。那片瑕疵是被人削去了一层玉片之后留下的痕迹,工匠的笑容让人心悸。
    玉……难道是若水一直要找的那个?想到和光说能提供些小线索,安逸凡忍不住想走上前去仔细看看,看看那块玉璧上的纹路究竟是什么。
    刚刚迈出步子,周围的景色立时变幻,作坊不见了,玉璧不见了,工匠不见了,那个小孩子也不见了……
    环视四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围成了一个半圆,正对着什么指指点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人们细碎的咒骂声:
    “要遭天谴啊!”
    “贪心不足,居然敢损坏国宝!”
    “死他一个不要紧,毁损了神玉上天降罪下来,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怎么办啊!”
    ……
    安逸凡想上前问问是怎么回事,刚要动却发现根本动不了。低头一瞧,自己一身粗白麻布的囚犯服,正被五花大绑着跪在一个木头台子上,脖子后面好像还插着签子。
    怎么自己突然变成了死囚!难道自己就是那个工匠!
    惊慌之下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安逸凡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正想运功逃离,就见那个每日都扒窗户的孩子走了上来,黑亮的眼眸里是绝望的哀戚。孩子提着一个小水罐,从怀里掏出一块巾布沾湿了蹲下身给自己仔细地擦着脸。恍惚间思绪有些迷离,安逸凡静静地任由小孩摆弄,直到小孩提起水罐要离开,安逸凡才开口道:“你是……”
    耳中并没有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倒是听见了监斩官行刑的命令。紧接着脖子一凉,所有的景象便都消失了。
    再次睁开眼睛,和光正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周围的景色正是除夕夜的皇宫,是上善殿的后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善殿里,妙善大师与七个弟子沉默了许久之后终是选择让道虚尽力一试。妙善大师先让七个弟子退出寝殿,自己则在走出几步之后回身说道:“你这样做,若水醒了也不会开心的……与其这样,他大概宁可自己就这样死去……”
    “不会的……”道虚摇摇头,“他答应过我的……更何况,如果他死了,我一样活不成。”
    妙善大师眼皮一跳心中一凉:“难道你……”
    “是的。”道虚点点头,“我在我们两个身上下了同气连枝咒,他死了我也不会比他多活一息的时间。我虽然没明说过,可以他的聪慧,一早就猜到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前阵子他还是想过放弃。不过他答应过我要一起去很多地方,他不会食言的,我也不会让他食言……”
    “道虚,你不这么做无名观上下不会怪你,可你若真的做了,你这几世修来的佛缘便要毁于一旦了……你……”
    道虚不再说话,从床上打横抱起还在昏睡的若水步伐稳健地向浴间走去。
    妙善大师长叹一声,离开了上善殿。
    道虚仔细清洁了若水的每一寸肌肤,虽说以前也给若水擦过背洗过澡,可没有一次如今日一般仔细,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悉心服侍着世间最美妙的躯体。
    沐浴过后,道虚把若水抱回了寝殿,两人俱是不着寸缕赤裸相对。道虚坐在床边,一手抚上若水的脸颊,一手捧起若水还渗着血丝的指尖含入口中吮吸着,缱绻的目光流连在若水身上如丝缠绕。
    “我知道这么做你肯定会生气的,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是……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呢喃的低语不入第三人耳,若水如果现在是醒着的,定要挑着他家小和尚的下巴调笑说:“小和尚,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怎的不知道你也会脸红,红的就像冰糖葫芦……瞧你这娇羞的模样,真是让道爷我怜惜万分啊。”
    可是若水只是静静地躺在锦绣铺就的床榻上。道虚俯下身去,将火热的脸颊贴在若水颈侧闭上了眼睛,双手绕到若水身下将人轻柔地拥入怀中,好像拥抱着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般小心。
    寝殿里安静极了,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分明,隐隐传来几声微弱而短促的呼吸……
    过了一会,道虚直起身子,坐到了床上。他将若水抱起来让若水靠在自己肩膀上,细碎温柔的轻吻随着炙热的唇落到若水颀秀的颈子上,圆润的肩头上,乌黑的发丝上。生着茧子的手指在若水玉版似的背上逡巡着,沿着脊柱上上下下。道虚指尖上闪着若有若无的金光,那金光随着抚弄渗入若水的肌理不见了踪影。
    道虚侧过头来含住若水莹润的耳垂儿,一手向下抚上了两瓣饱满的的臀瓣。
    “你……可会觉得不舒服……”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弹性十足的圆臀,道虚的手指没入诱人的沟谷中在那处隐秘的花朵之外按揉着。
    若水恍若婴儿一般将头靠着道虚的脖颈熟睡着,神情安详,可身体却慢慢热了起来。
    “你……你是有感觉的!”肌肤相贴,道虚怎么会察觉不到若水身体的变化,心头不由得一跳。看来他只是醒不过来动不了罢了,他还是有感觉的。
    道虚的动作愈发轻柔,细细地感受着若水胸前的粉嫩渐渐变硬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爱怜地吻上若水茜红色的双唇,道虚为自己的大胆感到心惊,只是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便闪开了,很是窘迫地小声哄道:“稍微忍一下,也许不是很舒服……”
    说着,一根手指的指尖没入了魅惑的私处。道虚先是用指腹按了按弹性十足的入口,而后才一点一点的深入直至整根没入。
    “你……还好吗……”
    若水依旧没有回答,可道虚觉得那明明没有变化的表情中分明透出了妩媚的笑意,就像若水平时打趣自己时候一样,挑着眉梢勾着眼角戏谑地睨着自己。
    甬道里的温度令人心猿意马,道虚却突然觉得心中一片平静,含笑吻上若水的脸颊,轻轻挪动着埋在爱人身体中的手指做着扩张。
    “你说我这几天总是躲着你,其实我就是在学这个……”
    第二根手指来到入口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雏菊的花瓣。
    “我想着《太上心法》精深非常,于人修身悟道大有好处,却唯独要求人茕茕孑立一世孤独,这也许就是这心法的不足之处……”
    第二根手指探入,道虚耐心地在严丝合缝的甬道内开拓新的位置。他不着急,更有些欣慰自己经常修剪指甲的好习惯――这样就不会伤到若水了……
    “狐族的双修心法是所有双修之道中最上乘的,我便找了晨儿研究。晨儿很关心你,听我一说便将他父王留给他的秘籍拿了出来。他日若有幸再见狐王,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道虚说着将若水放平在床榻上,两根手指仍然有节奏地在甬道内按压。
    “你有没有嫌我……今天话太多了……”
    道虚跪在若水双腿之间,俯下身将前方的花枝含入口中细致地吮吸着。若水白玉一般的身体泛起薄薄的红晕,好似一块芙蓉石,看上去粉嫩晶莹,诱惑着满天神佛为他堕落而不自知。
    慢慢地,若水的身体适应了道虚的三根手指,道虚放开了被自己欺负到哭泣的花枝,难得玩笑了一句:“也只有这个时候我能欺负你一下了……”
    他说着将手指从秘处抽出,盘膝坐在若水腿间,将若水骨肉匀称的修长双腿绕过自己的腰身脚踝在自己身后盘搭起来。
    扶住柔韧的腰肢,道虚将若水抱了起来,依旧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托起丰润的双臀轻轻分开,将那处勾魂的秘处对准自己的昂扬轻轻放下。
    感受着让人疯狂的火热一寸一寸将自己吞没,道虚的声音压抑而紧绷:“疼吗?是不是不舒服……忍一下,马上就好……如果你疼,可以咬我……”
    明知道若水现在不会咬自己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权当是提前许出去了,等他醒了喂到嘴边让他咬就是了。似乎……他很喜欢咬我的脖子呢……道虚胡思乱想着,若水饱满的臀瓣便贴到了道虚的大腿根上。
    小麦色的肌肤上是一层薄汗,在烛光的映衬下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线条分明的肌理拥住雪白而劲道内敛的身体,道虚双手握住若水的双手,十指交缠,掌心内是黏腻的汗水与鲜红的血液。
    “要开始了……若水……你一定要配合我啊……”
    拉着若水的手臂舒张开,道虚闭上眼睛调动起所有的力量。金色的光芒从道虚的指尖开始顺着血脉蜿蜒着布满正具小麦色的身体,并一点一点地侵蚀着被小麦色拥抱着的白皙身体。
    寝殿内点燃的顺气凝神的香一段一段化为灰烬,道虚平静安定的面容渐渐紧绷起来,眉头越皱越紧,眉间是深深的川字。
    “若水……若水……”说不出话来却可以用神识呼唤,怀中渐渐变凉的身体宛如一寸一寸凝结的坚冰吞噬着道虚的心脏。
    忽然间,若水的身上泛起银白色的光芒,如同道虚身上的金光一般,由指尖沿着血脉扩散到全身。道虚内体阳刚炽热的气息里蹿出了一丝丝冰凉的气息,与阳刚的气息纠缠着渐渐融为一体。金色与银色纠缠在一起从两人连接之处顺着两人的脊骨向上爬去直直没入头顶的百会穴。半柱香之后,金色与银色交织成网将两人罩了起来,远远看去竟是透着神圣的威势。
    大喜之下道虚稳住心神不疾不徐地向若水体内输送着内息,不同于早些时候泥牛入海般淹没,他在若水那里得到了回应――一股柔和至正的气流随着道虚的引到流遍若水全身,这是生的征兆。
    “道……虚…”
    微弱的声音如同纶音佛语一般在道虚耳边炸开,一瞬间眼角竟有了湿意。
    “是我……”声音却依旧平静无波。
    “小和尚……”
    感受到自己握着的手掌有了些许回应的力气,道虚闭上了眼睛,好像看到了天雨曼陀罗华纷纷洒洒从天而降。
    “小和尚……你……你不听我的话了……”
    “嗯……那你还不赶紧好起来,那才有力气惩罚我。”感受到若水已经可以自己调转内息,道虚小心的将自己的真力撤了回来,松开若水的手转而捧起了若水的脸仔细端详着。
    绝美的人儿流光溢彩的凤眸正含嗔带媚地看着自己,既是埋怨又是无奈却透着生的气息。道虚将额头贴上若水的额头,闭上眼睛,再也忍不住,放任泪水滑出眼眶。
    “木头……哭什么……”大概是之前的折腾把人弄得虚透了,若水的声音很轻,气息明显不足,却反而带上了软媚的味道。
    “只顾着哭……却不动……你存心……存心要我难受吗?”
    道虚一愣,随即便感受到若水柔韧的臂膀环上自己的脖子,坐在自己胯上的小臀不安分的磨蹭着。
    道虚随即释然一笑,将若水放倒在床上自己压了上去,在若水精致的锁骨上落下一吻道:“如你所愿。”
    结实的腰身动得越来越快,无法压制的微弱呻吟在静谧的寝殿内扩散开来。
    “啊……嗯啊……道虚……啊哈……”
    “若水……若水……不要再这样吓我……”
    “道虚……小……和尚……”若水紧紧抱住道虚的脖子,不知是受不住强烈的刺激还是怎么的,竟哭了出来。
    道虚动作一滞正要将身体抽出来,却听若水轻微的声音在耳边说道:“不要停……不要停啊……”
    吻去滑落腮边的泪水,道虚继续着动作,听着若水声音不大却愈发高亢的呻吟,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终于,两个人一起攀上了顶峰,那一刹那,两人仿佛共用了同一具身体一般看到了同样的景象――白色的日光照耀着云海,一望无际无始无终,从希夷之处延续至今,这便是永恒……
    畅快淋漓的交合之后是浓浓的困意。若水懒懒地半睁开眼,戳了一下内息消耗过度而脱力压在自己身上的道虚:“小和尚……你……不行啊……呵呵……”
    道虚默默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盯着若水,好像狮子盯着猎物一般,眼神深邃还带着若水从未见过的霸道。
    居然是有些心虚,若水偏过头去不看他却实在忍不住困意,强撑着说了句:“我真的好困……要睡会……等醒了……再和你算账……”之后就睡了过去。
    道虚先是搭了若水的脉门试探性的输了真力进去,随即被若水的护体内息弹了出来,道虚心下一松。那气息虽然还很微弱,但至少恢复过来了。
    无论如何也要立刻出发去昆仑山了……
    道虚想着,坐起身缓了缓力气,抱起若水进了浴间。
    ☆、第六十一章
    安逸凡坐在书房里翻着奏折,心思却全然没在朝政上。大年初一,道虚也不顾着还在过年,执意要带若水去昆仑山。妙善大师也好安钧华也罢,心系若水的安危,见若水虚弱的样子也没多做挽留。
    安钧华本想多给儿子派些人手,妙善大师也说让师姐们陪着若水一起去,可若水怎么都不答应,还说要是那么多人一起去,那他便不去了。为了不惹若水不痛快,安钧华和妙善大师的提议也就作罢了,只是安钧华仍是派了影卫暗暗跟着,又叫人把若水那架马车内部布置得更加华丽舒适又给了二人不少金银细软,便让道虚带着若水上路了。
    影卫只效忠于皇帝,要不是这次安钧华给若水派人手,安逸凡都不知道自己的父皇身边还有这么一支力量,难怪自己会一败涂地。失去了若水的消息,也不知道二人走到哪了,万一若水没找到那块玉璧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前途也就跟着完了。有利剑悬于头顶,安逸凡少不得要寝食不安。
    虽说那块玉璧最有可能在昆仑山,但谁也说不好会不会一早被什么高人发现弄到别处去了。安逸凡将那个幻境中见到的玉璧画成图样遍发天下名山大川洞天福地,以朝廷的名义发动人手一起找。这么做一来是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二来表现出对弟弟的关心也可以淡化亲手杀死安逸乐给臣民带来的不良印象。
    安逸乐靠进圈椅里仰着头长出一口气:这都正月十五了,还是没有关于玉璧的任何消息。
    若水走了之后,雍王府里来来往往的人便多了起来,眼见着皇帝龙体欠安,嫡皇子又是个出家人,还是有不少人觉得安逸凡要当皇帝的。王府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安逸凡心底却空落落的。和光消失了,这一点安逸凡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可晨歌也走了。
    才一过初五,妙善大师就要启程回无名观,安逸凡原以为晨歌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元阳也会留下,没想到小狐狸却毫无留恋的随着妙善大师一起回去了。
    “他与你不过是窗前默默守望的缘分,也不过就是临行前送你一程的情分,今生今世你与他纠葛至此,前世的缘分已尽。你若真是想让他回心转意,不管是为了你的皇位也好还是真喜欢他也罢,全要靠你自己了。”
    和光临走之前的话在安逸凡耳边回响着,心里一阵憋闷。现在朝廷上下皇宫内外,谁见了他不是谄媚逢迎满脸假笑,即便是对他亲手杀了弟弟有不满也不会放在脸上。更不要说那些上门提亲或者去父皇母妃面前走路子想把女儿嫁进来的人了,看了就让人心里腻味。
    回想着晨歌调皮的样子,想他叫自己“野鸡王爷”还说自己是童养媳,安逸凡脸上勾起一抹苦笑。罢了,无关喜欢不喜欢,要当皇帝的人,本就不该有这些感情,而晨儿……也不适合在这里生活。
    安逸凡抖擞了精神,再次投入到烦冗的朝政中去了。
    “若水,有觉得冷吗?”道虚将马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进去看若水。
    冬天的塞外见不到漫天的黄沙,厚厚的积雪掩盖了山川大地,被正午的阳光一打别有一番壮观的景象。如果不是得了皇帝的特许可以走官道,只怕是走上两三个月也未必能到昆仑山。饶是如此,若水也不愿意在馆驿休息,好像是特地避开朝廷的人似的。道虚对这些不甚在乎,只是每日里打听好路程远近,总能找到村庄投宿就是了。
    “嗯……这车里挺暖和的。”若水一手托腮侧卧在马车里,听见道虚问话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儿。最近这几日若水的精神头忽好忽坏的,若是前一晚与道虚双修了隔天精神就会好些,若是没有便会懒懒散散的,一整天都昏昏欲睡。
    “我们离下一个村庄还有十里地,车上有吃的我们就不急着赶路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道虚用铁筷子拨弄了下炭盆里的银丝碳,见车里确实很暖和便放下心来。若水现在身体弱得很,要是因为天冷再染了风寒可就糟了。
    若水挑唇一笑并不答话,伸出一根嫩葱似的手指对着道虚勾了勾。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道虚坐过来欲搭了若水的脉门号一号,却被若水躲开了。
    若水平趴在铺着貂皮的小塌上,懒懒开口吩咐道:“给我揉揉腰,酸死了。”
    道虚眉毛一挑,面上不禁微微发红,找准若水腰上的几个穴位按揉起来。
    “嗯……真舒服……”若水似是有意的,叹息的声音格外妩媚,“小和尚,你这床上功夫不济,按揉的手法倒是挺高明的。”
    感觉到腰上的动作一滞,若水似是有些嗔怒地说道:“早就和你说了不许碰我的身子,你怎么就这么大胆,还是你一早就猜到了我是在唬你的,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我。”话尾的音儿挑高了几分,若水倒勾着腿用脚后跟磕了道虚的肩膀一下。只着了锦袜的秀美玉足并未用力,与其说是打一下,还不如说是捶肩。
    “若水,你最近愈发唠叨了。”道虚微微一笑却并不解释。
    “怎么了?你嫌弃了?以前不知道我心意的时候你虽偶尔气我两句可大体来说还是听话的,后来真真切切知道了我是喜欢你我说什么你就不当回事了,现在吃过用过了你就开始嫌弃了,是不是?”若水回过头来一手撑在耳侧拧着身子回望道虚,半睁的凤眸内闪着锐利的光,大有道虚敢回答“是”就要动手的架势。
    若是理会若水这些明显带着小脾气意味的牢骚,道虚就不是道虚了。厚实的手掌传递着暖心的温度在若水腰侧摩挲着,道虚手上的动作并不停,淡淡说了一句:“那个晚上,我听到了老人家与你的对话。”
    凤眸圆睁,若水先是一愣,而后狠狠瞪了道虚一眼拍开了道虚正给自己按揉的手,愤愤地别过头去继续趴着不看道虚。
    “合着你是一直哄着我玩的!”
    道虚也不恼,把手移回来继续给若水揉腰。若水趴在小榻上扭动了两下没躲掉道虚的手也不再动弹。
    “我什么时候会真正逆了你的意思,起初我只想着去昆仑山找到完整的《太上心法》,若是心法上说非要双修不可,到时候也是顺理成章。而且所谓双修,定是对你我都有裨益的,否则岂不成了下九流的采补之术,等到那时想来你也不会反对了。”
    道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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