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没什么别的植物了。
    所谓的南园,听着好听其实只不过是因为在南边,修者又大多寡欲,以前住过这里的前辈大概也是没有什么种花弄草的心思。
    “师兄,小师兄不能来帮忙我理解啦。”风铃儿看着楚珩,试图用眼神唤醒楚珩的良知,“你又不是不能动。”
    楚珩平静的回道:“我这跟鸭子一样只会嘎嘎叫,哪能帮你种花呢。”
    风铃儿……原来楚珩在记仇,亏她以前还夸楚珩是三清宗脾气第一好,她真是年幼无知看人不清啊!
    于是下午的阳光下,许念被放在石墩上坐着,风铃儿哼哧哼哧的挖了大半个院子的土埋种子。
    楚珩其实倒也没闲着,他看了看大槐树粗壮的枝干,想到了什么跑二楼翻出来了一堆东西,掀了袍子掖到腰间,身手利落的爬到树上绑拳头粗的粗麻绳,最后竟是做出了个秋千。
    等两人各自做完手上的活,风铃儿抹了把脸,看到秋千兴奋的跑过去,往上一坐自己荡起来:“这是小师叔上次拿来的东西,他总说给我们做秋千玩,自己都忘了!”
    楚珩坐到许念身边,把从屋内拿出来的茶具放到石桌上,倒了杯水,捂在手里等茶杯中冒了些热气才递到许念嘴边,许念伸出手没有让楚珩喂,自己握住了茶杯小口啜着,楚珩这才反应过来许念已经能动了。
    风铃儿在那边喊道:“师兄,你过来推我一把呀,你不要这么偏心眼里只有念念师兄嘛。”
    许念乍听到这一声念念师兄,顿时呛了下,楚珩把茶杯接过来拍了拍他背,笑了笑,许念就听到耳边楚珩声音压得低低的,勉强压住鸭子音喊道:“念念。”
    许念直接愣住,心想楚珩怎么不学好呢,这念念听着多像女孩名字,楚珩见他愣住,想了想小时候齐思远喊他宝宝,在他看来许念也还小的很,这才是真正的小宝宝。
    楚珩压着声音又试着喊道:“宝宝,你喝慢点。”
    “我……”许念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哽咽,他咽了咽口水,“我不小啦。”
    楚珩比了比他们坐在那的身高,意思你这么矮,这么小,不就是还是个宝宝吗。
    许念不知怎么回他,只是依稀眼前的光景在往回走,如那一日那个人也是这样喊他。
    “哎呀!师兄你就不能起来去推我一下吗!”
    风铃儿窜到楚珩背上,在他耳边大喊道,打断了许念的微微恍惚。
    楚珩则被她吓了一跳,愤怒的起身要把这熊孩子抖下去,风铃儿搂着他脖子就是不松手,高兴的咯咯咯笑起来。
    回廊下没有再挂纸条的风铃也被风吹得叮铃叮铃的响,一时间院中热闹非凡。
    许念坐在那里看着,那颗因为离开父母之后而整日惶惶的心,在飘荡了许久之后这一刻突然有了安放之处。
    他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
    第32章 山间日月(中)
    许念能动之后,除了江云子第一个赶来查看了一遍,另外四峰峰主也纷纷前来,许念被围在中间,七秀峰峰主秦君若指尖搭在他脉门,眉间皱成一团就没有松开过。
    陈求道、魏正则、范清让也凑着个脑袋好奇的看着,屋外楚珩到是被齐思远带走了。
    南园园子里秦君若的两个徒弟霸占了秋千,陈求道的大徒弟看着,讨好道:“绮年师妹,我帮你推秋千吧。”
    绮年的师姐青叶站在师妹身后,轻轻一推,秋千荡了起来,青叶笑道:“钟师兄,不用麻烦你啦,我家师妹还是让我来吧。”
    风铃儿在一边也想挤进去和他们玩,但是这几个少年少女最小的也都十五岁,陈求道的二弟子殷南飞直接拎着她后领子往后一转:“小师妹,你人小个矮,往这里挤我们一个看不见,不小心撞着你踩着你了怎么办?”
    他这话一说,绮年和青叶捂着嘴笑,风铃儿气的往竹屋里跑,一进屋就听到秦君若叹气:“他原本就经脉就比寻常孩童幼细,但之前因为仙骨极佳进入了炼气期,经脉已经得到温养好上了许多,经此一劫,虽然人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如今经脉――”
    秦君若顿了顿:“他现在的经脉很薄,就像一张纸,在以后的修炼过程中只能非常慢的吸收真气,并且每天打坐前都要吃回春丹先将心脉温养一遍。”
    这话秦君若并没有避讳许念,修真者心智向来比普通人更加坚韧,她也不认为这话应该避着许念,许念扬起头看到众人都是一脸可惜,他脸上到是毫无难过的神情。
    陈求道一张圆脸难过的好像是能感同身受一样。
    他上前大手抚上许念的发顶,见许念脸上没有伤心,以为稚子年幼不知其中利害。
    叹息道:“孩子啊,悟道是很重要,但真气的吸收是身体能随着境界同步的基础。在炼气期同样是吸收真气进入下一个境界,别人一个月的时间你可能就要耗上三个月。但是等过了炼气期到筑基期之后,那时需要吸收的真气是炼气期数倍不止,你还能耗得起那时间吗?”
    秦君若打断陈求道:“不过他这次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这孩子说不定以后还有别的造化呢。”
    陈求道点头:“也是,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这样说着,陈求道原本满脸感同身受一样的愁容又换回一张和气的笑脸。
    江云子请秦君若来看许念,没想到另外三峰峰主也都和看什么稀奇玩意一样一同过来了。
    毕竟那一夜秦君若断言许念只有一成活下来的希望,谁都以为这孩子熬不过那一夜,没想到不过一个季节,如今人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阿念先休息吧。”
    江云子往外赶人,秦君若第一个起身,面上虽冷但是口中话道:“我回去给他再炼制些回春丹。”
    魏正则自己就是一脸病容,看着许念语气平静:“活下来就已经是大造化,切勿自己多思多虑,反而对于悟道无益。”
    许念点点头:“谢谢魏师伯。”
    魏正则露出一个和蔼些的笑,伸手和陈求道刚刚一样摸了摸他脑袋,才跟在秦君若后面走出卧室,陈求道又是关心了许念几句才接着离开。
    屋外风铃儿见师伯们一个个出来,心想秦师伯还是那样冷冰冰的,又见魏师伯还是一脸病容,心中担忧到到魏师伯能不能活到悟道进入化神。
    最后见陈求道出来,看到她还揉了揉她脑袋,脸上端的还是一副见谁都笑的和气模样。
    风铃儿等这三人都走了,才跑进卧室,此时就剩下她师父范清让和掌门江云子。
    “师父!”
    风铃儿扑进范清让怀中,范清让自己就是个矮瘦小老头,抱着小徒弟苦脸:“我怎么觉得你又重了。”
    风铃儿又从她师父怀里跳下来,对着江云子喊道:“掌门师伯。”
    江云子看着她:“能不重吗,她每日早课饭量都快赶上阿珩了,真是太能吃了。”
    风铃儿委屈道:“那是我要长个子了啊,当然要多吃点呀。”
    范清让这时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龟壳,又拿出几枚铜钱,都一一摆放在许念身前。
    许念见过这些东西,他小时候宫中有人被请来给他占卜,说他贵不可言,是天上星宿降世,怎么好听怎么说,说的都成一吉祥物了。
    范清让这边又掏了掏,掏出一个签筒,他晃了晃,见许念、风铃儿这回反而好奇起来,风铃儿伸手过来要看:“这个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呢。”
    “这个……”范清让脸上冒汗,这是他年轻时下山在中原地区,从人家寺庙里顺手摸走的,当时也是好奇这玩意能算命,后来发现就是骗人东西。
    “这是个签筒,下面可以晃出写着字的签,是专门给小孩玩的。”
    范清让递给风铃儿,找到借口:“我专门买来给你的,你拿着玩吧。”
    风铃儿好奇的接过来,不过倒也懂事没有立即给自己晃一根签出来,范清让这时要给许念卜命,她得保持安静。
    那边范清让脸上严肃起来,看着许念,手摸上龟壳,许念也被看得严肃起来,腰板赶紧挺直了些,范清让一双手摸上龟壳,几枚铜钱自己滚了进去,一时间龟壳中稀里哗啦一阵响,等龟壳一抛,屋内几人都去看。
    “好奇怪!怎么没有铜钱落出来!”风铃儿看着龟壳第一个嚷嚷道,许念对此是一窍不通,不免疑惑的看着范清让。
    范清让尴尬的咳嗽两声:“有时候难免失手,且让我再卜一次。”
    说罢,范清让拿起龟壳这回左摇摇右晃晃,铜钱在龟壳里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范清让往半空一抛,等落下……床上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枚铜钱落出来。
    范清让这回不禁皱起眉头,拿着龟壳检查上面新刻的字:“许念,丙申年四月初一,这应该没错吧?”
    许念点点头:“是我的生辰没有错。”
    范清让吸一口气,捋起袖子这回使劲的晃啊晃,把龟壳竖着往床上一摔,众人只见龟壳滚了几圈,然后还是没有铜钱落出来。
    “好神奇啊!”风铃儿睁大眼睛,嘴半张着特别实诚的感慨道。
    范清让扶额,但也不放弃,又扔了几次仍然没有铜钱落出来,他这时想了想,把龟壳上刻着的生辰抹掉,这次一扔,龟壳落到床上,几枚铜钱也滚了出来。
    “怪哉怪哉。”范清让摸着自己那一小撇羊角胡,“难道是生辰出错了?”
    风铃儿这时已经探头过来去看铜钱:“横艮左离,上乾位下坤位,这是什么命格?”
    范清让把徒弟小脑袋瓜子揽一边,自己去看,看了半天笑道:“逢凶化吉之相,以后必有大造化。”
    听到范清让这样说,屋内众人都露出笑来,许念看着范清让,心想观星峰峰主亲自为他算命格,那应该无错。
    却不知观星峰算卦说吉不说凶,那边范清让和江云子出了屋,在院中范清让才皱着眉摇摇头:“先死之身却未入轮回之中,本就是逆天之命,先是幼时坎坷,再是回天道轮回,顺先死之身。”
    江云子皱眉:“这孩子会早夭?”
    “不,按原来面相和卦象根本是一出生就是已死之身了。”
    范清让忍不住啧啧啧称奇:“卜卦半生,第一次见如此命格,不过卦中大凶之中伴随变卦,每逢必死之局就伴着生机一线,他既然已经破了未生便死之命,以后定有一番造化在等他。”
    江云子听到这番说词,到是沉默了半晌,最后才笑出来像是安心了。
    屋内,风铃儿摇着签筒听着哗啦啦的声音,那边开口闲聊:“刚刚几位师伯出来,还是陈师伯最和蔼,脸上永远都是乐呵呵的。”
    这话落下,风铃儿又疑问:“不对啊,小师兄你这么惨,他怎么还是乐呵呵的!”
    许念盘着腿,碰了碰风铃儿那晃着的签筒:“陈师伯长着一张笑脸,没笑也看着像是天生带笑吧。”
    “哦,也有道理哦。”
    风铃儿晃出一只签,去看签文:“红尘笑我太多情,我本人间一过客。”
    “什么意思?”
    风铃儿挠挠头,许念也不懂,风铃儿便跑到窗阁前往外看,却见范清让和江云子并不在院中,只好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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