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人很像,但是又有所不同。他并不认识制作者大人,也看不见我。
    这个很正常,这个世界的人都看不到我。
    但是那个人身上有很熟悉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和我很相似的东西吸引我。
    制作者大人开始变得温柔和开心,我也能经常看到温柔的制作者大人出现。
    我常常看着那个叫亚特兰的人想,也许制作者大人是把他当作了那个人。
    不能怪我这么想,实在是制作者大人的眼神太过温柔。
    那个人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啧啧啧啧,原来我原本给你设定了名字的吗?
    游戏君:→_→你的记忆力还有用吗?
    作者:我记性很好的。
    游戏君:你记得苏云画妹妹的名字吗,不准翻存档,直接告诉我。
    作者:……你赢了。
    第97章 番外?我其实叫霄若(下)
    那个人在制作者大人的身边,我能清楚地发现制作者大人要变得开朗了很多。
    那个人是条人鱼,这个世界的特产之一,为什么是特产呢?
    因为其他世界没有。
    我也是第一次见,两个制作者大人都有点奇怪,白日的制作者大人似乎很纠结,夜晚的制作者大人经常看着那个人发呆。
    感觉特别不正常。
    我开始想念初初了,初初不在,都没人跟我解释制作者大人行为的意思。
    如果黑乌在,也挺好的,黑乌也会什么都告诉我。
    唯独制作者大人,几乎什么都不讲。
    叫亚特兰的那个人真的很像他,有些地方简直重合在一起,相似的无以复加。
    我知道制作者大人纠结的原因,他到底是因为喜欢以前那个人喜欢亚特兰,还是真的喜欢亚特兰。
    其实我觉得无所谓,对我们这种数据来说,喜欢是没什么的,因为初初说,不是人类,就没有情人,所以不管怎么喜欢,对我们来说都是种很平淡的事,因为不是人类。
    后来某一天,制作者大人不再纠结了,因为他所想的那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
    我猜温柔的制作者大人一定早就认出来了,但是就是不说。
    他就是那么个性子,对待某人温柔至极,可是对待我们,有想不完的歪点子。我觉得他一定是故意不告诉冷漠的制作者大人的,说实话,难得看到冷漠制作者大人纠结,我也觉得好好看。
    制作者大人喜欢的那个人就像是个时空的旅人,他不在任何一个世界停留。
    这一个世界也一样。
    制作者大人等了很久,未来人的寿命很长,我都数不清是几百年还是上千年,结果就等来这么一个答案。
    但是那人爱他,毋庸置疑。
    就为了这么一个字,我觉得制作者大人会等他一辈子。
    制作者大人的一辈子很长很长,我猜测着不知道我能量耗尽的时候,制作者大人会不会正好过了一辈子。
    爱是什么?初初说,就是你很想很想看到一个人,很想很想在实验室一辈子,还愿意把实验室分他一半的人。
    我想,我愿意分给初初一半,黑乌愿意分我一半,我也愿意分他一半,那是不是我爱初初,也爱黑乌。要是初初知道我这么想,一定会说“首先你得是个人类。”
    这个首先实在太重要了。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看过的,没看过的,鲜丽得无以复加。
    后来那个人走了,最后只留给制作者大人一句“我等你。”
    制作者大人留了他的一片鳞片,那里面是人鱼的基因。我在想,我会不会有兄弟姐妹诞生的时候,我和制作者大人踏上了旅途。
    制作者大人又换了两具身体,都比不上最初的,但是还能用。
    这个世界的法则很简单,成神,听说就能从另一条路去另一个世界。
    制作者大人真的很拼命,除了吃饭,其他时候都在修炼。我们去过极北之地,去过地狱之门,一路走来,说不清有多少艰辛。
    我只知道一点,每次换身体的时候,制作者大人都很痛苦。
    后来制作者大人配合叫内功心法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成了神,我作为绑定物品,和制作者大人一起被送走了。
    后来我们居然联邦,他们自然是不认识制作者大人的。制作者大人最有的就是时间和耐心,花了数百年的时间,将联邦慢慢蚕食,一点点毁灭掉这个曾经的霸主。
    我见到了黑乌,他已经分裂成人型,样貌和制作者大人很相似,他说,我欠他的人情,要一辈子欠着了。
    然后又狠狠地说:“小粉红,有时候我真想撕碎了你!”
    他说话颠三倒四的,有点像那个时候的初初,一种想要灭了我,又想要保护我的表情。
    最后复杂地走掉了。
    所以我还是欠黑乌一个人情。
    话说人情哪里有卖?
    联邦毁掉的那天,我不知该怎么形容制作者脸上的表情,有点淡,有点冷,内里的瞳仁又像是烧着火。
    联邦逃了一些人,他们用空间跳跃器暗算了制作者大人,我们很不幸,又到了一个世界。
    那是个很美丽的世界,就是美得有些单调,全是白色的。
    就连人都是白色的,没有一点杂色,制作者大人在这个世界受到了排斥,我们只好躲起来,在这个世界一点一点找去其他世界的办法。
    办法是有的,就在这个世界的尽头,有一座宫殿,走到宫殿的人可以许一个愿望,但是听说没人能走到宫殿。
    我劝不了制作者大人,他所决定的事,一向都是说做就做,十分风驰电掣,半点让人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温柔的制作者大人是很好说话,但是其实性子也很固执,他用自己的方式在支持着另一面的制作者大人。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那个人真的很幸运,两个制作者大人都非常地爱他。
    很想弄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走了很久。
    到底是多久?我不知道,数了上千次太阳的起落,数不下去了,只能跟着制作者大人走。
    天的那边,始终都是地平线,好像走一辈子都走不到尽头。
    对了,我不是人,没有一辈子。
    制作者大人就是不放弃。
    我们一点点地走,最后在一个冰层的缝隙之中找到了那座宫殿,那是个很漂亮的宫殿,和这个世界的纯白不一样,它是蔚蓝色的,像是海底龙宫的水晶宫。
    制作者大人带着我走进去,我听见有人问他:“你真的想去找他,不论去哪里?”
    制作者大人点头。
    那声音叹息了一声,然后我和制作者大人又去了下一个世界。
    就这么一直找,一直穿,我都不记得是第几次了,数得我都快把初初忘了。
    这就像是一个死循环,制作者大人在里面出不来。
    这样下去制作者大人一辈子都找不到他了。
    但是制作者大人不放弃,说什么也不放弃。
    有时候空了,制作者大人会跟我说他的事。
    我这才知道,那个他一直惦记着的人叫霄泠。
    他们认识很久了,制作者大人还没成年他们就认识了。
    那个时候制作者大人的记忆力他还只是一个笑容温柔的智脑。后来去的世界多了,人心大了,便也明了,这世间没有多少人能待自己如斯。
    他说,其实不是这个时候他就等了霄泠上千年,那是座如宝剑般的山峰,那上面他一坐就是上千年。霄泠因他而死,后来似乎转生了,霄泠来了,却认不出他,他教霄泠练剑,教霄泠奠基,筑基时还偷偷分了修为给他。
    他在那个世界呆了数千年,就为了和霄泠呆上十几二十年,我觉得不值,可是看制作者大人的表情,我觉得我不说话比较好。
    再后来,制作者大人就不说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又走了几个世界,制作者大人又换了十几具身体,出于对天道的尊重,制作者大人从来都是挑选死尸作为载体。
    在这个世界,有个意外。
    我没见过那人,但是那人似乎和制作者大人很熟。
    那人一袭红衣,眉目妖娆,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叫苏云画。
    这名字我知道,就是制作者大人对我说的,他在那个世界呆了上千年,收的小徒弟。似乎后来就是因为她,霄泠才去了。具体什么原因制作者大人不说,我也不知道。
    她似乎也在找人,后来证实了,确实是在找人。
    她在找谁,我看制作者大人脸色不怎么好,猜到了。
    想必她也是对霄泠有情谊的。
    两个人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最后居然握手言和,决定一起去找霄泠。
    忽然觉得我好像见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们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地找,制作者大人修为和创造能力直线提高,我终于知道他抽取每个世界的特殊基因,和能量要做什么。
    听说东方大乘,可自成一方世界。
    制作者大人把那个世界改成了修炼场,专属霄泠的修炼场。
    里面有制作者大人和他所有的回忆,制作者大人在这里面运用了很多东西,将一个世界分割成了六个世界,每个世界都依靠着他所提取的那个世界的东西自成一系。这里面几乎包含了制作者大人的毕生所学,制作者大人对苏云画说,这是游戏,里面可以看到霄泠。
    苏云画贡出属于自己的记忆,期许着将这个修缮得更完善。
    她只以为这是个依据记忆制作出来的回忆游戏,却不知,这是制作者大人为霄泠专门布置的。进去的人不同,触发的也不同。
    制作者大人做的这个大世界,实则是为了让霄泠完整。
    其实我在想,里面每一步制作者大人都设计得很好,只要是得到制作者大人首肯,用霄泠身份登入的人,再出来,都会是制作者大人所爱的那样。
    但是制作者大人心中霄泠始终都是不一样的,不单单是人,更爱着灵魂。
    就这么找找寻寻,我们终于在一个叫地球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叫顾瑜的人。
    虽然他不爱笑,虽然他戴眼镜,虽然他看起来冷冰冰,虽然十分生人勿进,虽然性子有些阴沉。
    但是制作者大人说,这个人就是霄泠。
    其实我不信,霄泠应该是开朗的性子,他会笑,唇角弯起来的时候很温柔,垂眸的时候整张脸就更柔和了,就像初初偷拍的那张照片。
    不知是制作者大人信了,就是苏云画也信。
    难得听制作者大人解释了一句:“灵魂。”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以前初初说过的,非你不要这句话中的非你是什么意思。就是除了你吗,其他什么都不可以,只要你。
    制作者大人,只要霄泠。
    苏云画,也只要霄泠。
    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实施,霄泠就死掉了。
    话说人类真的很脆弱。
    这个世界地法则是生死,万物有生便有死,制作者大人和苏云画都不属于原住民,不再范围内,然而霄泠在。若是他活了,苏云画和制作者大人之间必须死一个。
    苏云画瞒着制作者大人提前和霄泠签了生死契,所有霄泠所承受地都会落在她身上,她有数万年的修为,能支撑她活一阵子。
    为了完成苏云画的愿望,又或许制作者大人本身也是这样想的,把我直接和霄泠扔到了制作者大人的大世界里。
    我要给他做指导,按着制作者大人所给的剧本,指引他一步一步完成任务。
    这些都是制作者大人经历过的,我如今看来,才知道制作者大人过得有多苦。
    他到底有多爱这个人。
    苏云画后来又送了一个人进来,听说对她有恩。
    但我看得出来,那个青年,必定是喜欢苏云画的。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是喜欢?
    因为他看着苏云画的眼神和制作者大人看着霄泠的眼神好像,温柔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我有点想黑乌了,诶?为什么今天想起来的不是初初呢?”
    和作者桑在游戏里的日子很多菜,嗯?是多彩还是多菜?这个又区别吗。
    作者桑是个有些胆小的人,他给自己画了个框框,死死地缩在里面,怎么都不出来。
    但是其实他很温柔细心,餐桌上的菜,从你开始吃,到下次他再做的时候,有些喜好他都能分清楚。
    作者桑就像是多了一层壳的霄泠。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就像我不明白明明只要随便一个人区经历那些霄泠所经历的,都能成为霄泠,结束制作者大人的等待,可是制作者大人却不愿意。
    后来进了游戏我才知道,霄泠的做事方式终究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他温柔细腻,有些你所察觉不到的地方的温柔很勾人。
    我总觉得有点母亲的味道。
    母亲?这个我知道,就是初初说得,能给我培养皿感觉的人。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想问问作者桑,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那么些人,等你千年,念了你千年,盼了你千年?
    他一定不知道。
    但不论是制作者大人还是苏云画,他们都等他等得太久了。
    苏云画明明快死了,却很开心,有时候在作者桑看不见的地方望着他,唇角都是笑意。
    她说话的口气和初初很像,但是初初是男孩子,这个不能比吧。
    她说,她这一辈子,最想见到的人,是他师兄。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师兄好好活着。
    她说,在那个世界,她的愿望没实现,这个世界就要把这个愿望实现。
    她说了很多,那表情,很像以前制作者大人怀念从前时候的样子,温柔如水,眼底深处有一抹浓情。
    额,我想我不该再侵入地球网络了,它实在教会了我很多很不一样的东西。
    总感觉有点危险地样子。
    不知道整个游戏走下来的作者桑会不会想起她,想起制作者大人。
    其实作者桑除了爱戳自己以外,还是蛮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初初:我是男的。
    顾瑜:确实看不出来。
    游戏君:我知道呀~
    顾瑜:知情不报!
    游戏君:Σ( ° △ °|||) 作者桑难道你……你有师尊了诶。
    顾瑜:……你想多了,我本以为你可能会攻一次,现在想来,你也就只有受的命了。
    游戏君:……
    第98章 番外?不知我是谁
    我到底作为谁而活?
    霄云,苏亚特,木诺……亦或是楚霄云。
    其实到底,我谁也不是。
    我看过未来的人情冷漠,看过世间的遍寻不得,看过初阳峰上日复一复的风景,
    却终究参不透一个情字。
    我伴随楚霄云而生,随着他而长,这一辈子,只有小家伙知道我是谁。
    我参不透的,另一面也参不透,他比我固执,心里的伤只会比我重。
    曾自问,若是知道后世种种,那一日小家伙问我可曾原意的时候,还愿意答一句原意吗?
    大抵是愿意的。
    我学不来霄云的漠视,我只是他背后衍生的一个影子。
    一具身体,两个人格,他活得亮堂,我活得荒唐。
    他似乎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亦或是忘了。
    他这人冷漠,性子上有偏淡,要想从他身上瞧出点什么,确实很难。
    我找不到让他感兴趣的东西,我所喜欢的和他南辕北辙,明明同出本源,却相差如此之大。
    我依附他,作为这身体中的副人格,我觉得我活得卑微,也就只有他不省人事之后才能出来看看。
    那家伙,几乎不笑,冷着一张脸。
    许是为了强调不同,我倒是常常勾着唇,笑出声,看着镜中人,陌生,若是我非楚霄云的副人格,如今的我又是什么模样。
    他有他的忌讳,我有我的,偏偏这身边的人没一个能瞧出来。
    楚霄云等一个全心全意待他的人。
    我等一个认清我和他的人。
    二者并不冲突。
    我和他同出本源,却是不同。
    他有他的固执,我有我的放手。
    然而在对小家伙的事情上,我一方面希望他固执到底,另一方面希望小家伙过得好些。
    许是私心作祟,我平生第一次又吞噬他的念头。
    摇摇头,这些年的坐皆是白打了。这心境竟然如此不牢固。
    我猜想,他到底也是这般想法,然,我们任何一人,留了其一,皆无法像小家伙交代。
    正如他想不清小家伙爱他多一些,还是爱我多一些,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答案。
    许是在小家伙的心理,我与他,天平始终都是平衡的。
    楚霄云……念叨来,念叨去,反反复复都不是我的名字。
    我最爱小家伙叫我师父,这样,便听不出他到底是叫谁。
    小家伙有些迟钝,却并非不细心。
    曾是木诺时便已察觉,那些个问题所问,也就另一面那个同样的木头想不出来。
    子时,子时……不知何时变成界限,子时之前是他,子时之后是我。
    小家伙抱着我,用低低地声音问我:“师父,你不打算认我吗?”
    我想这一世,大抵,情至如此,便再也舍弃不得。
    爱得,等得,惹得,这三得,都只为了求得。
    另一面固执异常,我私心也是赞成他这般寻找小家伙的。
    我们走过很多个世界,透过另一面的双眼,看过很多温馨地肮脏的事,都说修行无岁月,但若是你去问另一面。他绝对连多少年多少月多少日多少时都能给你说出来。
    为什么?因为等待太长了。
    太长太长了。
    最初数着年,后来数着月,再后来数着日,数着时……寻找越来越漫长,也只有这么数着,才能期许时间过得快些,让他们相遇的时间再提前些。
    游戏君一直跟着,不论去哪里都有它。
    游戏君是我与他智慧的结晶,我窃取了霄泠的基因,用做生物研究制造,他编写程序。
    当初本以为能给霄泠一个惊喜,却不想北联邦给了一个更大的惊喜,可惜有惊没喜。
    每每看到游戏君,我便能想到霄泠。
    霄泠其实不常开口说话,要不是他那张脸偏柔和,否则定不会比另一面的那张脸温柔多少。
    但是他很温柔,与我对他不同,他对身边一定范围的人都很温柔。
    就这么找了很久,最后找到了他。
    虽然见面不算愉快,透着另一面的眼看到了他前男友的无耻和胆小。
    这具身体是新的,旧的早已坏得不能再用,这身体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了。
    这一具的融合值最高,有80。
    小家伙认不出来,这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世界里的小家伙很迷糊,有点呆,看上去和周围人交往并不多。
    和霄泠一个人冷静下来的模样一模一样。
    我们没有找错人。
    另一面不急,我也不急。
    现实的小家伙看上去太寂寞,虽说不急表露身份,但我与另一面都迫不及待地想在他身边占据一席之地。
    另一面那般冷漠地样子,也能学着我微笑,待小家伙更是温柔。
    那么多年的求得,如今的得到,自然是要好好珍惜。
    这些年,我与他却是改变良多。
    只是苦了苏云画,她寻了一辈子,就真的为小家伙耗尽了一辈子。
    另一面与我商量,让小家伙进了游戏。这游戏本就为了他而设定,自然是要让他去的。
    我旁观着看他走过这些剧情,也跟着回想了很多很美好的事。
    比如纯阳峰上的一碗汤,比如精灵神殿的成人礼,比如剑渊之下不论寒暑的悉心教导……
    他一点都没变。
    我们相见是在附加的卷目,那个卷目是楚霄云添加的隐藏卷,里面是真实的末世,楚霄云只是做了个连接的通道,这个世界并不在他的大世界之中。
    他又换了身体,像是我和楚霄云一般,为了活着,不停地更换着身体。
    但我认得出他。
    我不是小家伙,也不是另一面那个迟钝的木头。
    一个人再怎么变,细小的习惯是改不掉的。
    我就是每一世都能认出小家伙,但偏偏就是不告诉另一面。
    这样的恶趣味,我做得多了。
    后来想想也确实有趣。
    这个世界里,小家伙是不愿意走的,可使冥冥中一切都已注定,若是小家伙不走,徒留我与楚霄云这个等了千万年的人在俗世做什么?
    冥冥中已注定。
    一句话,便是定局。
    我想起很多事,我所觉得快乐的,是在青霄山的世界。
    霄泠几乎从来没下过山,他的眼里只有青霄山,纯阳峰,以及我这个师父。
    没有一个人来分享他。
    可惜关不住他一辈子。
    后来有了苏云画,还有以前霄泠转世前认识的越殷。
    很多年以前,我曾问过霄泠:“若有一日,你有下山的权利,你可会离为师而去?”
    霄泠那时的回答我已是记不清了,模糊的记得他的意思,不会。
    我记着这件事记了很多年,私心地当做霄泠予我的海誓山盟的凭证。
    我这一生,虽是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个何样的人,但到底,我和楚霄云并无分别,我与他同出本源,所思,所想,所得魔障,也皆是一人。
    许是最初我与楚霄云的分裂,就是为着多年后,逢着霄泠,道一句:“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作者绝对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1、先有顾瑜认识师尊,还是先有师尊送顾瑜进游戏。
    2、这篇文是年上还是年下。
    3、游戏君到底是什么生物。
    4、作者家的水表还在吗?
    第99章 青霄记事?一
    青霄记事。
    我在这个名为青霄山的地方呆了很多年。
    我名下,真正的徒弟只有一人。
    我因智能霄泠的指引而来,真正的霄泠却因我而死。
    想不明白系统强留我下来的原因,我便觉得,霄泠或许会在这个世界而生。
    我想了很久,在这个世界修道越久,越是接近世界法则就越明了,有些事天注定,强求不来。
    缘起缘灭,缘散缘聚,都不过天命。正如那个时候,我保不住霄泠,任由他死在魔教总坛。
    有时候在想,若是我没有来这个世界,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那我之后还会不会遇见智能的霄泠。
    可惜,这世上终究没有如果。
    我在这世界独自呆了很久,有些话,无处说,便默默地静坐着。
    另一面说,这般太过沉默,有些东西,说出来心里便好受一些。
    有什么好受?
    说到底,自己才是害死霄泠的原因。
    另一面如何想,我不知。只知另一面必定也是思着想着霄泠的事。
    另一面看似淡然不在意,每每都能目送霄泠离去,但他心中,始终对这事,都是介意的。
    就如同他回归身体的那时候,得知霄泠的死讯,虽不知自己无意识做了什么,但次日早晨看到自己血迹斑驳的双手便也意识到了。
    另一面隐藏情绪的手段远比自己高明得多,自己用冷漠,他用微笑。
    我私心以为,霄泠必定是喜欢他更多一些。
    然,他似乎并非如此认为,许是在他心里,霄泠心中我占得多一些。
    青霄山上没有年岁,这里只有终年不化地雪,万丈深渊之下的剑渊。这风景看得久了,却看不腻,一草一木皆能看到当初霄泠的身影。
    算一算,他离开已过了千年。
    这青霄派已是立派了千年。
    楚云飞升之时,心中虽还是放不下,但毕竟时间久了,心里再多的感觉要么沉淀了,变得更沉,要么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给磨没了。他大抵是麻木了,对于霄泠也没了找寻的心思。
    只是,飞升之时的心魔劫,我为他护法,听他颤抖地喊了一句师弟。
    这才知,他其实也放不下。
    我为何不飞升?我为何要在这个世界留下来?
    霄云所谓之事,并非那些名门正派的正道借口,之时人事沧桑,总是愿等着那个将来又或许不来的人。
    这样的等待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考验,这就像你等着一个人,等了很久很久,过了约定的时间他还是没有来。但你总会想着,也许我再多等一时片刻,他说不定就到了。要是这时候走了,便是再也见不到了。
    霄云等霄泠,便是这般感受。
    迟了一时一刻,快了一时一刻,这都不是恰好,也许一秒也是错过。
    因着不愿有错过的机会,便这么一直等着。
    第一千六百年,岁月变迁。这青霄山之上,依旧满目苍白。剑渊之下,万剑之v依旧悲鸣着。
    霄泠,霄泠。终是连他一片衣角也无法寻到。
    这一年,山下有异动,说是青鸾之峰有什么出世。
    本是对这事没有兴趣,但另一面说,说不定会有特别收获。
    从青霄山启程,御剑到青鸾之峰也不过半日,最终却是没抵达那地方。
    落脚之处是不知名的山脉,山连着山,山脉宛若龙的脊背一般蜿蜒。
    落脚的原因说来可笑,系在腰间的玉佩不知何时落了下去,那是青霄山门的阵法密匙,原属于霄泠,后来给了楚云,楚云飞升又给了我。
    这玉的作用已经被青霄派的镇派石取代,只是这物有太多留恋,便一直留着。
    神识笼罩整个山脉,一切清晰得近在眼前,什么都有,唯独没有那块玉。
    许是我与霄泠真的无缘,和他有关联的东西都慢慢地在消失之中。
    这山脉甚是奇怪,方圆数十里并无人烟,却在其中一座山峰之中有个昏迷的五岁男孩。
    真是奇怪。
    行至男孩旁边,他已经醒了,却行为怪异。似乎在打量自己和周围的环境。
    他的模子细细地看,能看到缩小版霄泠的痕迹。
    他对自己的出现似乎并不惊讶,想来应该是知道修真的孩子。这个年纪,这份心性,倒也难为了。
    “你可知剑之一字,为何解?”
    这问题霄泠曾问过我,那是还是楚云的时候,一日练剑结束,坐在剑渊之中,霄泠打坐醒来,第一句话便是淡淡地问我这一句。我曾想过若是有人能回答霄泠的这个问题,我便收他为徒。
    但如今,没有人答得上来。
    其实,霄泠也没有说过这问题的答案。
    他想了想,拱手道:“以心为剑。”
    以心为剑,倒是新鲜,我想他必定有不输于霄泠的悟性。
    也许我将霄泠教与我的一切再教于下一个人,把这份功法和剑法传承下去,他知道了说不定会很高兴。
    我期许他有当日霄泠的作为,便为他取名为霄泠。
    带他回了青霄山,承认了他弟子的身份,他倒是不骄不躁,事事乖顺。
    他天赋很好,筑基那日,我渡了一些修为予他,让他顺利踏入了筑基期。
    和他一起的日子很平淡,他很有天赋,却也十分努力,日子总是在青霄峰和剑渊之间切换着。
    他舞剑的模样与我不同,剑之一道,对于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理解,他的理解是灵活多变,我想起霄泠用剑的时候,灵活中带着凌厉,每一招一式都像是跳舞般翩然。
    他与霄泠太相似。
    我有时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就是霄泠的转世。
    另一面同他相处得如何,他不告诉我,只说这是个极好的孩子。
    也许他就是霄泠。
    我这么想。
    随着他年岁的增长,这种想法就越加剧烈。
    他越发与霄泠相似,冷淡淡的眉眼,有时候发呆的眼神,说话的神情,都相似得无以复加。
    他十八岁那一年,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我很想探查这个孩子的灵魂,仔仔细细地,来看到底是不是霄泠。但这一年,越殷那边的人听说有和霄泠极为相似的人在东海出没。
    不论真假,我总是愿意去看看的。
    却不想越殷闭关,那一面出了叛徒。这消息自然是假的,他们带了人埋伏,是必要让我陨落于此。
    霄泠总说忌杀生,只杀该杀之人,勿要入了魔道。
    可现如今,我将他所说的抛之脑后,将东海这片海域弄得通红,浮尸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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