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根牙签,跳到了黑色果冻前面,恶狠狠地戳了一下黑色果冻:“叫你个死黑炭威胁我!叫你威胁我!”
    顾瑜更无言,原来彼此都认识吗。
    刚才那么高大得到男人变成像游戏君这样,这画面真是太美了。
    拿不准对这只黑色游戏君怎么处理,顾瑜只能捆起来,塞进包里,收回云泠回了家。
    他不知道,郊区一栋别墅中,苏云画软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像是一张纸,心脏剧烈地疼痛着,像是要死掉了一般。她捂着心脏,惨白的脸上露出个笑容:“还好师兄没事,这样,我也就能放心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顾瑜:听说马上隔壁要搬来人了,作者,人品怎么样?
    作者:攻挺好的。放心绝对很好相处。
    顾瑜:这话好耳熟,当初我搬过来的时候,你是不是跟隔壁说过。
    作者:_(:3」∠)_额……
    顾瑜:果然。我忽然不敢相信你的话了。
    95总结局看好你哟(完)
    游戏君给的警报就在耳边响起,楚霄云捶打了一下营养仓的玻璃壁,玻璃壁纹丝不动,对游戏君所给的警报无能为力。治疗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停止,蓝色的半透明液体在营养仓中激荡着,配合着楚霄云因为愤怒而有些发青的面孔,一时之间宛若夜间行走的恶鬼般可怖。
    他无奈地垂下手,抿着唇,脸色十分难看。
    游戏君的警报一定和顾瑜有关。
    现在再着急也没有用,营养仓是死物,它只会忠实地完成设定好的命令,不到时间绝对不会打开。
    昔日对自己强制设定竟然会用到这种时候,楚霄云心中无奈。只能闭上眼,静默地等着时间的流走。
    看似已经平静,握成拳的手却不曾放开,不长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手背上青筋暴出,手臂的肌肉绷得像是迎风的船帆,紧紧的。
    顾瑜,一定要等我!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走,两个小时在楚霄云的焦虑中逝去。过往千万年的等待都不及这短短的两个小时。心焦,担忧,难受……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只勾勒成更深的恐惧,终于有一世可以执手,难道也难以逃脱分离的命运?
    营养仓终于打开,他迫不及待地从中走出,从一旁习惯地接过毛巾。
    接过毛巾……毛巾接在手里,楚霄云却是一愣,侧身看去,顾瑜就站在不远处抱着游戏君笑着看自己。
    “制作者大人,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游戏君说完,一蹦,一转身就不知道溜到了什么地方。
    顾瑜没有上前,就呆在不远处看着楚霄云。
    这一次的死里逃生,这一次真正的生死。
    心里的想法看得分明。
    自己置于自家师尊,显而易见的重要。
    爱情这世界本就没有公平,谁付出多一些,谁付出少一些,本就没有可以衡量的东西,但是顾瑜心里知道,对于自家师尊自己亏欠了太多。
    回来之后,原来在男人那度过的漫长时间还不及半个小时,短短的半个小时却好似隔世般遥远,仿佛刚才所发生都是梦境一般,迷离得不似现实。
    从游戏君口里知道了很多。
    关于师尊,关于自己。
    第一卷目的师尊,第二卷目的苏亚特,以及惩罚卷目的楚云,是未来科技的楚霄云穿越世界的化身。
    第三卷目丧尸卷的师尊,是以玩家身份进入游戏的现实的楚霄云。
    所有的线索都清晰明了,串成一串,所得出的结论不过是自家师尊等待了自己数千年的现实。
    太久,太久。
    顾瑜没有办法想象,当初师尊刚刚搬来,却面对视他如陌生人的自己到底是如何的心境。
    很多没有想到的细节一一放大到眼前,师尊带着自己满腔的诚意其实早已告诉自己他是谁。只是可惜自己太过迟钝,不曾发现。
    最初谈话时的直白。
    “我最爱《浮生不落花》里的霄泠”
    明明并不缺钱却心甘情愿来做一个小编辑。
    明明不经意之间所做的都符合自己的习惯。
    明明……
    不知自己迟钝到什么地步,竟然到最后才发现。
    游戏君说着楚霄云这些年的事,末了,望着顾瑜,深沉地说了一句,话语轻轻,仿佛从天外飘来:“作者桑,你不要怪制作者大人,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是的,太久太久。
    顾瑜从游戏君的口里知道了无数不敢想象的事实,师尊走了无数个世界,见过无数遍的花开花谢,寻找了千万年,却只有这么一世,真正找到了自己。
    然而对那个时候的自己来说,他却是个陌生人。
    所有已经发生的,所有他所经历过的,对自己来说都是空白。
    现在已经无法去探究,究竟是自己先穿越了游戏,还是先遇见了师尊。
    这本来就是个解不开的循环。
    师尊在这世间,真的等得太久了。
    每当想到这个,虽有些女气,却也忍不住酸了眼眶。
    对比师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太少太少。
    楚霄云朝着顾瑜快步走来,仔细打量着顾瑜的全身,修长的手在顾瑜身上胡乱地摸着,没有看到一个伤口,没有摸到一点缺失,这才松了口气。长臂一揽,把顾瑜紧紧抱在怀里,仿若害怕失去般,勒紧,那力度近乎要将顾瑜镶嵌进自己的身体。
    顾瑜被抱了个猝不及防,呆了半晌,忍不住轻笑出声,手拍上了自家师尊的后背,一下一下,仿若抚慰。另一只手环着自家师尊的腰,手指抓着衣衫,紧紧的。
    “没事了,师父。”
    一切都没事了。
    一切突如其来的来,有匆匆地去,直到这时,才是真的,结束了。
    游戏结束了,分离结束了。
    而在一起的日子,才正式开始。
    全文完(he)
    番外一小师妹,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最好的结局。
    三千年后,我飞升,在天魔劫下几欲魂飞魄散,我选择和霄云真人一样的路,没有飞升到魔界,从撕裂的空间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曾在飞升前,在另一个世界见过师兄。那是师兄死后的七百多年,有人给了我一块令牌,说只要把这块令牌拿给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或许有一天当那人召唤我名之时,我便可以见到师兄。
    教众为我收集来信息,我将牌子给了一名青年。
    三十年后,响应召唤。
    另一边的世界是个我不熟悉的世界,尸横遍野,像是幽冥地府的翻版。就是我全盛时期都不曾制造过这般惨烈的模样。
    我见到了师兄。
    尽管实力弱了,尽管容貌变了,尽管他似乎沉默了很多。
    但是那无疑就是师兄。
    从灵魂深处散发出的气息,那股温暖的味道,确实是师兄。
    后来,再次遇见霄云真人,他依旧伴随师兄左右。
    我时常在想,也许我就只能这么,望着师兄的背影越走越远,看着他和霄云真人越走越近。
    我空白了师兄近二十年的年华,他曾经的艰苦努力,曾经的幼稚,幼年的一切,我都不曾参与。也许这就是我输给霄云真人的原因。
    我所见到的师兄,已经是历经一切沉淀下来之后的璞玉,我没有见证过他的成长,然而,霄云真人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不甘心,又不得不甘心。
    我小师兄近五岁,这年华相去并不远,然而如今却只能叹一句“君生我未生”。生时却不逢时,遇时已惜晚矣。
    那是种哭都哭不出来的悲哀,眼眶涩苦得难受,也许是红了,也许是酸了,睁着眼,却落不下一滴泪。
    我不愿放手。
    即使从一开始就知道输得一败涂地。
    后来师兄从那个世界再一次离开了,霄云真人也离去匆匆。
    召唤我的青年拿着牌子犹豫了很久,他似乎有话想要对我说,可惜怎地也开不了口。
    是我主动断去联系,回到了那个荒芜的世界。
    师兄走了,霄云真人也走了。
    曾经知道我最遥远过去的人,这个世界已经剩不下几个。
    我踏着别人的骨血越走越远,师兄曾说,成魔一道,入了便再也回不了头。
    我不可惜这些修为,也不眷念身上这一柄神剑,若是师兄还在这里,只要说上一句,我便废了这一切随他走。
    可是师兄始终不曾回这个世界。
    也许是轮回,也许是漂泊,我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在这个世界等到师兄回来的那天。
    我想了整整三千年,师兄始终没有回来。
    三千年后,飞升,天魔劫果然凶险,快死去的那一瞬间,我想起另一个世界的师兄。
    我不想死,我等不到他回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所以呢?
    我学了霄云真人,却不及他幸运,我到的这个世界没有师兄。
    又遇见了那个拿着我牌子的青年,他跟着我走了很久,我没有告诉他我要做什么,但是他似乎知道我在找人。
    他对我说,可以让我见到师兄,可以回到最原来师兄还没成长的时候。
    我自然心动,若是重来一次,从一开始就呆在自家师兄身边,师兄或许并不会选择霄云真人。
    我不问代价,他也不说。
    世间没有代价的事几乎没有,我自然不是幸运的那个。
    回到了那个时候,却不是我以前的身躯。
    这是个约莫六七岁的孩子,幼年丧母,容貌与我十分相似,父亲是个酒鬼。趁着他不注意,我逃走了。
    没有了以前的修为重新回到这个时间,一切都变得十分艰难,但我不后悔。
    身体内的焚天还在,这大抵是唯一提醒着我以往都还存在的东西。
    我没有去青霄派,带着焚天,若是不想死就不该去。
    我去了魔教,魔教经过重创,如今已被西域而来的魔尊取代。
    我认得他,那是个风情万种的男子,最初我便拜入他门下。
    大抵因为心里都有一人,执念放不下,他待我也是极好。本以为这次说不定可以见着他牵挂的人一面,却不想,这个时间,那人已经不在。
    重新拜入他门下,我对这名义上的师尊充满尊敬。
    后来有一日,他快飞升,我重来一次的事不知打破了什么,以往的一切都被打乱,他竟将我托付给了霄云真人。
    我以往从不知他和霄云真人有联系,也是,一个是正派的第一人,一个是邪道的魔尊,不管怎么说,都不该有联系。
    我没有拒绝,算算日子,霄云真人应该收了师兄,这样一来,便能偿我夙愿,和师兄从最初开始。
    那一日我终于知道魔尊惦记着谁,他记着霄云真人的师父,即使我不知道名字,但是从两人的神色上来看,皆是真诚爱着的。
    我有些愤愤不平,那霄云真人又将师兄置于何地?
    上了纯阳峰,师兄果然在。
    然而,却不是我想要寻的那人。
    他与师兄是极像的,然后却不是。
    他断断续续地跟我倾诉他的恋慕,猜到了他是谁。
    是前两个世界的青年。
    也许青年真心待我,然而人心始终小,苏云画的心更小,小得只能装得下一个师兄,便是万千世界再是繁华如水,这心里也已经挤满了,半点缝隙都不留。
    我在纯阳峰上呆了很久,我开始不明白回来的意义,这一切并非我所求。
    我找到了青年,他既然有办法带我来,亦有办法送我回去。
    他犹豫了很久,似乎想问我问题,最后只是自嘲一声:“我也够俗的,这种问题,不问也知道答案。”
    我猜想他大抵想问:“若是我先你师兄一步遇见你,你是否会接受我的恋慕?”
    若你先师兄一步,你所见到的也不是如今的苏云画了。
    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我变得和霄云真人很像,打坐,修炼,参悟道。
    然后积累力量,撕裂空间,继续在世界里寻找师兄。
    一个世界,两个世界……到了后来,我已经数不清了,那已经像我的年岁一般,我只依稀记得风华正茂的十八,遇着师兄的时候。
    后来师兄没有找到,但我找到了霄云真人。
    他比我惨,不知道怎么的,连自己的身体都没了,只能寄宿在死人体内,有时候灵魂和躯体的不融合,随便动一动都像是被蚂蚁啃食心脏般难受,但他坚持着,一句话也不曾说。他有他的执念,我有我的执念。
    他,比我狠。
    他也找了师兄很久,很久……久到他也记不得是第几个年岁,第几个世界。
    似乎和我一样,世界都被寻找师兄充满。
    他比我会得多,在有个世界,我知道了这个名词“科技”。
    他把记忆做成游戏,有时候怀念师兄了,会在游戏里住几天。
    我把自身记忆交与他,希望他能完善。
    当我在游戏里闻着花香,拖着躯体,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地站在青霄山脚下的时候,望见了最想见的青年。
    风华正茂,犹如春风拂面的青年。
    师兄。
    记忆里的师兄。
    我与霄云真人结伴,在世界中找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在一个世界遇见了师兄。
    彼此擦肩而过,他却完全陌生。
    他不记得了。
    后来有一日,师兄死了。
    他比我想象中更脆弱,跌下楼梯摔死在那里。
    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规则,生死是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有人活着,就有人死。
    千万年的守候,等待,寻找,我不甘心。
    霄云真人也不甘心。
    所以我们复活了师兄。
    这代价是我付的。
    我抢了霄云真人一步,提前和师兄签了契约,用我的生死换他,他生机全无,却依旧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有温度,有神经。
    我不要师兄再欠他什么,更不愿师兄难受一辈子。
    我看得分明,霄云真人置于师兄,就如同师兄置于我一般,生死没什么要紧,生离死别却是一辈子难以忍受的事。
    更遑论我欠了师兄良多。
    苏云画早就该死了。也许应该死在后母的欺凌之下,也许应该死在攀岩青霄山的途中,也许死在修真大会的比武台上。
    我想我这么拖着一条命,拖了那么久,也许就是为了还给师兄。
    为了……他能活着。
    霄云欠我一个人情,我不要其他的,我说我要师兄想起所有。
    他应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把师兄放进了游戏里。
    我随着师兄去了游戏。
    这一次,不是虚假的记忆,是真实的师兄。
    即使是记忆中的对话,即使是记忆中的事情发生经过,这一次师兄是实实在在地站在我眼前。
    看着师兄,我觉得很开心,即使时间不多了,我也很开心。
    一辈子,就为着这一个人,苏云画的一生,不悔。
    我在最后的时间里,把我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寄到了师兄所在的出版社。
    书里有我最想告诉师兄的话,有最想说的心情。
    我与霄云真人约定,我故去之事,万不能说与师兄听。
    他那人太善良,说不定会因此记我一辈子,可是这样不好的记忆,记着做什么?
    就让师兄记得,我活在那个世界,肆意飞扬,是万人之上的魔尊。
    师兄所受的伤根据法则都该由我承受,已经是最后了,我已没有力气,但师兄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若是说苏云画这一生有没有怨过谁?恨过谁?
    那必定是没有的。
    这一生,已经很长很长了,苏云画用了一辈子,去牵青霄山门那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用了一辈子,和那双手擦过。
    用了一辈子去执着,用了一辈子去醒悟。
    用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这一世,虽不曾与他相知,却能与他相遇。
    实属苏云画一生之幸。
    “师兄,他日若能见我残灵,你可唤得出一声‘师妹’?“
    作者有话要说:苏云画:最大的一个便当我领了。
    作者:恩。
    苏云画:那为什么里面不加肉?
    作者:这个……
    苏云画:连菜都只有两根!
    作者:这个……
    苏云画:这个便当难道就只有盒子大吗?
    作者:_(:3」∠)_恩。
    苏云画:下次师兄查你水表,我一定不帮你!
    作者:女侠, 我错了…… !
    第96章 番外?我其实叫霄若(上)
    我其实不叫小粉红,我叫霄若,但是这个名字没有多少人会称呼。
    初初叫我小粉红,黑乌叫我小粉红,制作者大人叫我游戏君。感觉自己名字好没存在感。
    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我比初初要出生早,初初才被成为初代呢?那个时候初初说,似乎是因为我出生为了实现什么,初初说得太含糊,我没听清。
    我诞生在一个很陌生的环境,那个时候还没有初初,制作者大人时常都来看我,对了,那个时候制作者大人还不是现在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制作者大人高高瘦瘦的,长发如墨,虽有一双过于狭长的眼,但多数时间眉目间太过冷漠,看着反而并不婉转妩媚。
    那个时候,我还是粉嘟嘟的一团,连人形都没有,制作者大人还在准备初初的制作。
    初初刚有意识的时候,我觉得很开心,因为这个实验室除了制作者大人就有人跟我说话了。
    初初的出现似乎和我并不一样,她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程序,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但是初初不喜欢,初初说,这样对比起来,我更像人类一些。
    人类……就是像制作者大人那样的人。
    我相似于人类,可我不是制作者大人撰写的游戏程序吗?
    初初出生后,制作者大人就变得更忙,来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短。初初控制着整个基地的一切,我觉得她一定知道什么。
    初初说,制作者大人在陪情人。
    情人,就是人类生命里可以陪伴走一辈子的人。
    我有些不能理解,我要和实验室在一起一辈子,那是不是实验室就是我情人?
    初初说,那是不一样的。首先你得是个人类。
    我这才明白,情人这东西对我们这样智能程序所编写出来的数据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制作者大人的情人长得很好看,虽然比不上制作者大人,但是看起来很温柔,看着有种想要靠近的感觉。
    初初说,我身上有人类的基因,说不定以后会分裂成人,我时常在想,分裂成人之后,我和现在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初初没说话。
    或许因为本身的颜色,我最喜欢的也是粉红色。
    后来初初就叫我小粉红。
    我以为我会在这个实验室里呆上一辈子,看制作者大人和那个温柔的人一辈子。可是事实上,我连基本形体都没凝聚,实验室就没了。
    初初的主脑被入侵,找不到入侵源,对方高出我们太多。
    整个实验室都坍塌掉,我看见了初初时常对我所说的联邦的军队。初初给我看过图片,所以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联邦的军队要带那个人走,可是制作者大人不愿意,我知道,他在实验室做那么多实验都是为了留下那个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放他走。
    可是那个人,看样子是自己要走的。
    我想不明白,制作者大人对他这么好,为什么还要离开?
    一辈子呆在实验室不好吗?
    初初说,小粉红,你不懂,因为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等你明白了,你也不会愿意呆在实验室的。
    听初初的意思,似乎对外面很憧憬,我有些奇怪,初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制作者大人其实有两个样子,一个冷漠固执,一个温柔至极,后来那人回来了,却被温柔的制作者大人扯开,开启了空间跳跃。
    我和初初用初初控制的摄像头看得明明白白,联邦的网就在制作者大人不远,若是不送那人走,两个人都会被联邦所虏。
    联邦是什么?
    初初说,联邦是个会和我抢制作者大人,抢实验室的人,我想了想,将联邦的人规划到了坏人的范畴。
    制作者大人被抓住了,还没分裂的我和初初被他们从实验室的废墟挖出来,送到了另一个实验室。
    我在飞船上看到了星空,不是照片,是真的。
    初初说,以后还有更美的风景。
    联邦的人不把我们当作交流对象,他们觉得我们是死的。对我和初初一点都不温柔,我想这大抵就是他们比不上制作者大人的原因。
    我们和制作者大人隔绝开来,我在那里见到了一个和制作者大人很像的人,听那些研究人员说,是制作者大人的哥哥。
    初初让我不要说话,要一直一直保持沉默。
    初初从来不骗我,也从来不叫我做什么。所以初初叫我做,我就照办了。
    后来我看他们和初初交谈,最后把初初带走了。
    这个实验室又只剩下我一人。
    初初教过我入侵系统,我学得很好,初初都夸我,这里的系统很严密,但也不是没有漏洞。
    因为本身也是数据,所以在这些数据流中我很自由。
    我看到很多以前没有看过的东西,有奇怪的,也有平常的……
    外面的世界就像初初说得那般,太繁华。
    我在监牢的监控看到了制作者大人,他苍白着脸,穿着比脸还白的长袍坐在米色的囚牢之中,长袍上还用蓝色的墨水勾勒了一串数字。
    很可惜这些科技设备都没有发声功能,我只能去看看制作者大人,却不能告诉他什么。
    初初不在,我能问的就只有制作者大人。
    每次来制作者大人的脸色似乎都要比上次更加苍白几分,身形也越发地消瘦。有时候从他不经意走动间手臂上露出的密密麻麻的针孔,我都觉得很恐怖。
    恐怖?初初说,就是一种觉得自己很不正常,不受控制的感觉。
    等我终于入侵了声音系统,传输到一个巡逻机器人身上,低声对制作者大人说话的时候。
    制作者大人听不见了。
    最初我以为他在发呆,但是后来才发现他是真的听不见了。
    他就这么看着前面,眼睛无神。
    我觉得,那个人走了,把制作者大人的魂都带走了。
    后来,又去了很多次,慢慢地发现,不只是耳朵,制作者大人的五感都在消失。
    听觉,然后是嗅觉,味觉,视觉,最后是触觉。
    联邦一定对制作者大人做了什么,我在资料库里找了很久,才发现是人体实验。
    制作者大人是过度进化者,且少有的身体健康,联邦自然想要知道这个秘密后面是什么。
    他们强迫着制作者大人替他们做实验,用制作者大人编写的程序做各种测试,最后连他的身体也不放过。
    联邦的行为令人发指。
    可惜我没能力,现在最多能操作的范围只有一个房间。
    制作者大人大抵渐渐失去了希望,等待那人的希望,一日比一日更平淡,平淡得仿佛没有灵魂。不只是冷漠的制作者大人,就连温柔的那个,我也没有看见出现过。
    我在底层实验室找到了初初,那个时候的初初变得有些恐怖,他似乎很挣扎,感觉有些狰狞,但是看着我的时候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
    我把事情说给初初听,初初给我了一张照片。
    那是初初偷拍的那个人,从侧面看过去,是个相当温柔的人,低垂着的眉眼,带着柔软。
    我把照片收起来,然后送到了制作者大人手里。
    用初初的话来说,就是制作者大人从我手里接过照片的一瞬间,像是眼里重新燃烧起了火焰,变得炽热。
    制作者大人重新有了希望,那张照片被他保存在联邦不知道的小芯片里,我黑掉监控的时候,他就拿出来看看。
    制作者大人开始主动帮助他们实验,身体实验被制作者大人据理力争到最小,虽然不能全免,但是有些实验制作者大人已经不需要开始做。
    联邦的人很坏,他们背地里偷偷加大了人体实验的输出,药剂加量,就像是怕弄不死制作者大人一般。
    后来黑乌出生了,他出生的时候,我的培养皿还被联邦丢弃在角落里。他和我分裂之前很像,圆溜溜的,像个果冻。
    初初说,果冻是个很好吃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黑色的果冻味道好不好。
    黑乌是个很冷漠的程序,他和冷漠的制作者很像,从来都只是忙自己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我很好。
    即使联邦下了命令,他也没把基地还有一个我的事情给供出来。
    到底是制作者大人编写出来的,应该也是个和初初差不多的程序。
    说起来,我很久没见过初初了,去主脑控制室也找不到初初。她应该被联邦的人给转移了。
    再后来,制作者大人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实验。
    身体残缺,五感缺失,难为制作者大人了。
    制作者大人的身体死了,但是制作者大人没有死。
    不知道制作者大人从哪里学会的,这个词叫夺舍,我想不明白,制作者大人也没解释。
    制作者换了一具身体,是实验室里刚死的一个男人,样貌一般,在实验室里也不怎么引人注目。
    黑乌为我们赢得了逃跑的时机,其实制作者大人也不明白黑乌为什么要帮我们。走之前,黑乌说我欠他一个人情,以后是要还的。
    人情是什么?初初没说过,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我跟黑乌说,等下次见面,我就拿人情给他。
    他似乎有点哭笑不得,最后没说什么送我们走了。
    黑乌是整个试验基地的中心主脑,要放跑个把人,篡改个视频不是难事。
    黑乌也会分裂,他和我很像,但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是谁的基因,对了,我身上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但其实很好猜,我身上的不是制作者大人的,就是那个很温柔的情人。
    我们逃离了联邦,制作者大人在联邦实验室失去了很多东西。
    情人走了,身体没了,就连初初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制作者大人身体的融合出现了问题,我们在一个古星球降落,这是个偏远的星际,不在联邦搜索范围,属于完全没有开化的星球。这类星球一般和科技星球不一样,他们有自己的技艺,并不依靠科技,但也不一定就比科技弱。总而言之,这类星球都比较奇特,科技星球的人一般都不会选择进攻这类星球。
    这个星球很漂亮,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他们使用魔法和斗气。
    制作者大人的身体产生了严重的排斥,还好我已经到了分裂期,以前在实验室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分裂,如今一出来就能分裂了。
    正如初初所说,分裂之后,像个人类,或许是因为颜色是粉色的原因,营养液变化出来的衣服也是粉粉的,看上去好喜欢。
    我的样子和制作者大人的情人有些像,看上去像是小一号的那个人,只是眉宇间没有那人的温柔。
    初初所说的,我出生的意义,或许现在能明白了。
    也许制作者大人早就猜到了那人离开的那天,所以做了一个我。
    这么一想,有点悲伤。
    悲伤?初初说,如果你觉得眼睛发酸,那就是悲伤。
    这个星球科技太落后,制作者大人虽然换了身体,但是智商还是以前的,虽然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但是对于制作者大人来说似乎足够了,他开始学习这个世界的药剂知识。
    这知识太浩瀚,就算是制作者大人,也不能很快吃透。
    还没找到身体融合的办法,制作者大人的这具身体就撑不住了。
    不过幸好,我们在森林外刚好捡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长得很好看,似乎是被野兽杀死得到,检测器上和制作者大人的配合度达到了百分之四十。算是不错了。
    制作者大人又换了身体。
    出于对死者的报答,制作者替代了死者,开始在这个世界学习知识,代替他做了很多事。
    制作者大人很沉默,很长很长的时间都不说话。
    直到那次出海回来,他带回了一个人。
    那人和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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