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住他的手,那真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温暖。
    而如今,故地重游带来的确实另一番心境,谢安生甚至来不及缅怀一下早已逝去的童年。
    电影院里一排排的椅子早就被搬空了,如今这里被改成了一个大仓库,里面零零散散堆着些要催熟的水果和一些大箱子。
    去过电影院的人都知道,除非有光,不然整个电影院就是一片漆黑。谢安生手里拿着一个电筒,大门口传来的些许微光早就被吞噬进黑暗的肚子里,越往前走,就越是黑。
    谢安生不敢掉以轻心,整个空间只剩下他比平时要急促的心跳声和细微的脚步声。他手里的手电筒的光线射到一个地方,其余的地方就全部都是黑暗,然后移开,那里又是一片黑暗,跟演鬼片似得。谢安生觉得,这个时候如果突然出现一个白衣长发的女鬼,他都能跟对方随意聊上几句了,心理素质好的出奇。
    过了一会儿,女鬼没出现,啪嗒一声,整个电影院的灯被打开了。
    年久失修的电灯一闪一闪的,还不如不开呢,谢安生揉着眼睛,忍不住吐槽。
    “小谢哥只身犯险,还真是勇气可嘉啊。”白邵南的身影出现在电影台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谢安生,神情别提多扬眉吐气了。谢安生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个小人阴暗的内心活动,无非就是啊哈哈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里今天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无门了这类反派经典台词。
    谢安生才不跟他废话,让他有嘲讽自己的机会呢。
    “东西我带来了,你把人给放了。”
    白邵南也不跟他来虚的,做了个手势,从幕布后面走出来一群人,其中一个人手里跟抓小鸡仔似得把冯远的双手反剪在后面。
    得到白邵南的示意,那个人松开了冯远,把他往前一推。
    冯远这几天吓得够呛,脸现在还是白的。看到谢安生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似得,踉踉跄跄的往他身边跑,人还没到呢,“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就在他跟前开了花。
    “这里没你事了,还不快滚?”白邵南收了枪,朝他冷冷的开口。
    冯远吓得一屁股做到了地上,看着前面的那颗子弹坑,眼睛整的老大,一动不动的,好似魂都出了窍一般。
    听到白邵南的话,他下意识的就往谢安生那看,谢安生也被吓了一跳,皱了皱眉,朝门口示意,“快走。”
    冯远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后火烧屁股似得逃了出去。末了,在大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仿佛用尽全身的勇气和力量,朝谢安生吼了一嗓子,“谢哥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还挺有胆子么。”白邵南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谢安生,这回你可跑不掉了。视线在接触到谢安生之后,又变得耐人寻昧了起来,作者有话要说:渲作者星期六上午要补考,下一更要到星期六下午才有,见谅。
    第39章 哟嚯
    谢安盛站着不动,手抓着背包死死地盯着白邵南,眼神寒风彻骨,那架势是恨不得穿越回七年前一刀捅死眼前这个王八蛋,为社会解决一大祸害。
    两人不愧是多年的老冤家,白邵南就是谢安生的x光线,一眼就把人看得透透的。
    “你是不是在心里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白邵南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可真不好意思,人都说祸害遗千年,谢安生你这辈子都别想躲开我了。”
    “你真废话。”谢哥秉承着他一贯惜字如金的作风,丝毫不受白邵南情绪波动的影响。
    白邵南收敛了脸上小人得志的表情,神色又变得淡漠起来,不过仔细看,还能看到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闪烁着的兴奋光芒。
    “东西呢?”白邵南说:“别人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都给把人提前给你放了,谢安生你不会耍赖吧?”
    谢安生那道又黑又长的眉毛扬了起来,即使在老旧电影院一闪一闪的暗光之下,他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却像极了江湖中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郎。
    白邵南看的愣了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大爷已经一脚飞起脚边的麻袋,里头的苹果砸了他一脸,让白邵南这回体验了一次当牛顿的滋味。
    白邵南带来的手下早就不动声色的把谢安生包围了,猝不及防的被谢安生来这么一下,几乎所有人都中招了,步伐一乱,中间出现了突破口。
    不过谢安生并没有选择从那里逃出去,因为白邵南他们有枪,他肯定逃不出去。
    谢安生从白邵南的一群手下中间冲出来,往前一跃,踩上了前面的大箱子。白邵南心中一惊,朝谢安生的方向不受控制的开了一枪,谢安生侧身闪过,子弹穿过后面的麻袋,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在白邵南还没收回枪的时候,谢安生已经从大箱子上跳到了电影台子上。
    这时,白邵南的手下们已经回过神来了,后面咔咔几声,全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不准开枪!”白邵南大喝一声,话音刚落,谢安生已经朝他扑过来。
    白邵南狼狈的后退一步,站定,把枪往台子下面一扔。
    谢安生站在他对面,望了一眼被扔下去的枪,皱着眉,不解的看着他。
    “我很早就想跟你干一场了。”白邵南跃跃欲试的说。
    闻言,谢安生眼中光芒大放,仿佛燃烧起了两簇火焰。他活动了下手腕,脖子朝两边歪了歪,对白邵南勾了勾手指,“那就来吧。”
    两人都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但是以前能成为一方小头头,都是靠着过硬的身手,从一堆人里面打出来的。那时候的热血少年可没有那么多心机,能打的就是老大,受过的伤,出过的血,全部都沉淀在如今这实打实的一招一式里。
    没过多久,两个人身上脸上都挂了彩,看上去特别吓人,偏偏那双眼睛都绿的发光,像两匹生死决战的孤狼。
    ……白邵南双手接住了谢安生来势凶猛的下劈腿,还没来得及笑呢,谢安生另一只腿就往他命根子那里招呼去了。白邵南脸色一变,松开了辖制谢安生的手,谢安生趁机朝他胸口用力一蹬,白邵南被狠狠地蹬到了地上,脸上痛苦的表情狰狞起来。
    谢安生没给他重新站起来的机会,重重一脚踩到了他的腹部,紧接着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单膝压着白邵南,嘴里只喘粗气,撑在地上的双手不停地颤抖,脸上好几道淤青,嘴角还在渗血……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黑黢黢的眼睛。
    白邵南的手下们看到老大落了下成,一个个吓得都往前跑了几步,如临大敌的看着谢安生,已经想着等会制伏谢安生之后要怎么给老大报仇。
    “你们不许动。”在地上躺尸的白邵南有气无力的吼了一嗓子,然后急促的呼吸了几下,看着谢安生,笑了,“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
    手下们都木了,这话怎么跟交代遗言似得?明明咱们这边才是有优势的一方吧?老大你这么弱鸡真的好吗?
    不过老大再弱鸡那也是老大,作为小弟的他们肯定不能违抗他的命令就是了。
    于是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谢安生,大有如果谢安生再敢对白邵南下手,他们就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意思。
    “没想到,我又输了。”
    谢安生也不知道白邵南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突然发现,毒蛇白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了。
    “咸鱼永远翻不了身。”谢安生说。
    白邵南听了没多大反映,淡淡的说:“那可不一定,不过今天我很开心。”
    看着他似乎还挺享受的表情,谢安生默了,难道这家伙是个抖?对自己念念不忘的原因是因为被自己虐的很爽?
    白邵南不知道他脑补了些什么诡异的东西,自顾自的说:“其实我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当初我把赵安当作最大的对手,但是最后却输在了你手里,我一直不甘心,所以记了这么多年。”
    “一直想着那次是意外,再来一次,你肯定会被我狠狠地揍一顿。”
    闻言,谢安生嗤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白邵南的自以为是,但是暗暗地又做倾听状,听着白邵南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还是打不过你。”白邵南说。
    在谢安生以为这就是他想说的全部内容的时候,刚想嘲讽他几句时,白邵南开口了:“不过这不代表我输了,我从来都没有输在你的手上。”
    “七年前是赵安那个卑鄙小人运气好,趁我受伤期间傍上了肖家这尊大佛。不过如今我和他平起平坐,我就更加不会输给他了。”
    白邵南微微抬起上身,脑袋随着手上的迷你型手枪歪了歪,一脸无辜:“谢哥你怎么就忘记了,我可是毒蛇白,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
    谢安生在心中暗暗磨牙,毒蛇白就是毒蛇白,一辈子都是让人厌恶的臭狗屎!
    下一秒,谢安生就像刚才冯远一样被冯远手下反剪着双手提溜了起来。
    白邵南结果手下递过来的毛巾,慢条斯理擦了擦嘴巴,看着谢安生的眼神又恢复了从前的幸灾乐祸。
    把毛巾扔到一边,白邵南像巡视领地的公狮子一样慢慢的走到谢安生身前。
    然后,抬起一只脚狠狠的踹到了谢安生的腹部。
    接着,又是一脚。
    ……
    谢安生一声不吭,等白邵南踢了不知道多少脚的时候,他神志都有些涣散了,微微抬起苍白如雪的脸,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白邵南,那副暴怒的样子,仿佛眼睛都要出眶了。
    白邵南无所谓的笑了笑,一手捏住谢安生的下巴,让他抬高头。
    然后,狠狠地吻了上去。
    谢安生眼睛睁得更大了,眼角泛红,本来已经脱力而软趴趴的人一下子全身僵硬了,微微的颤抖起来,用尽全力的挣扎,可是根本不能撼动后面的人分毫。抓着他的人力气大的惊人,像铁链一样紧紧地钳制住了他,让谢安生根本逃不开白邵南的吻。
    白邵南的吻十分暴虐,谢安生紧闭着双唇不让白邵南进来,白邵南就夹着他的唇瓣咬,没多久,谢安生就尝到了铁锈的味道。等到他憋气憋得就快窒息了,白邵南才放开他。
    谢安生苍白的脸色重新染上了一抹病态的嫣红,嘴唇都快肿的跟香肠嘴一样了。
    白邵南替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笑了起来,“这样好看多了。”
    谢安生被他气得白眼一翻,厥过去了。
    白邵南笑着从手下手里接过他,上次被人打扰所以没吃到,这回可要吃个饱。
    从前是因为憋着一口气,才留了这么多年的执念。
    而如今,执念已经变成了这个人。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感情,不过管他呢。
    白邵南打算来个霸气的公主抱,接过太过得意忘形,忘记自己也是个伤患,更何况谢安生本来就和他体形相仿,白邵南绕过谢安生的腿弯,一使力,然后两个人都摔倒了地上。
    一众手下的心声:老大太弱鸡怎么破!?
    谢安生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装修华丽的大房间里,窗台那里拉上了厚重的深紫色窗帘,天花板上闪烁着点点星光似得灯。谢安生打量一遍,就看到了整个人陷在黑色真皮沙发里的白邵南。
    他手里拿着几张熟悉的白纸,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
    谢安生瞳孔一缩,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白邵南,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邵南放下资料,慢悠悠的朝他走过来,坐在谢安生的边上。
    “你不应该很清楚吗?”
    谢安生盯了他一会,接着忍不住移开目光,强自镇定道:“资料你已经拿到了,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这回真的要对不起肖末谦了,谢安生想。
    “谁知道这回又是不是真的?”白邵南摸了摸下巴,轻描淡写的说:“谢哥还是暂时留在这吧,若是肖家三少要对付你,我也可以保护你。”
    说着笑眯眯的摸了一把谢安生的脸,手指狠狠地按压着脸上的那些青肿,疼得谢安生发出嘶的一声倒吸声。
    肖末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餐桌上摆的像求婚现场似得戒指和银行卡。他捏起那枚熟悉的戒指,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戒指的边缘,然后狠狠地把戒指攥到手心里,脸上一片阴郁。
    作者有话要说:哦漏我今天一点钟就对着电脑,然后刷bs一直刷到9点才开始写……
    一果然木有榜单就是木有动力。。话说我自己也被白邵南和谢哥萌到了ovo
    第40章 哟嚯
    谢安生不知道白邵南把他带到了哪里,但从感觉来看,这里似乎是一幢独栋别墅。也不知道以前白邵南用它来做什么,这幢别墅内所有的门窗甚至是通风口都焊上了拇指粗细的精铁,此情此景,让谢安生特别想抖着声音特别应景的唱一曲《铁窗泪》。
    正在谢安生特别凄凉的觉得自己是小白菜地里黄的时候,白邵南端着一碗粥过来了,跟欣赏什么名品似的看着他。谢安生不喜欢那种眼神,这种不加掩饰的犀利目光就像视奸一样,让他有一种全身□的羞耻感。
    就连明明已经是饥肠辘辘了,但是闻到米粥的香气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不过被打了肌肉松弛剂的谢安生不能顺从自己心意的给白邵南一拳,他只能靠在床头,撑着自己的脊背,冷冷的看着白邵南。
    白邵南特别喜欢他这幅样子,像是落魄的王子想要维持着最后的脸面,却不知他这样更加让人想要欺负过去。
    他走过去,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俯□,慢慢的逼近谢安生。谢安生避无可避,被他粗鲁的撕开了谢安生的衣服。
    为了防止谢安生有什么举动,白邵南给谢安生穿的是白色棉质的长袍,上面人和装饰都没有,里面甚至连内裤都没穿,空荡荡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衣服很轻薄,透气,也很好撕。
    噗的一声延长音,就跟谢安生曾经帮小表弟撕尿布的声音一样。当时他还撕的挺爽,现在听着这声音,心惊胆战的。
    谢安生胸口的布料被撕了下来,挂在腰部,隐隐约约可以看道下面的点点黑色区域。
    他的胸口单薄白皙,薄薄的一层肌肉并没有他自己嫌弃的那么少,红色的两点就像是一片雪白中绽放的腊梅花。谢安生脸上最让人难忘的就是他那一双眉眼,长眉如黛,眼灿若星,少了哪个都失了韵味。
    他的眼睛里常常都蕴着一股薄怒,生气十足的,不耐烦的盯着你,但偶尔漫不经心的顾盼间又带着让人心跳加速的慵懒。
    白邵南此时就是心跳加速,脸上兴奋都涌上了一抹薄红。
    压在谢安生身上的白邵南眼底慢慢的涌上了一抹疯狂的色彩,他的眸色偏浅,眼睛细长,牢牢的盯着谢安生的目光就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谢安生觉得他下一秒就要要在自己的脖子上。
    白邵南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的指间慢慢的蹭着谢安生的胸口,谢安生一怒,伸出拳头就对着白邵南来了一拳。
    谢安生全身软绵绵的,自然没有多大力气,打在脸上就跟猫爪子挠似的,挠的白邵南抓心挠肺似得痒。
    啪!
    谢安生的脸上下一刻就出现了个手掌印,他被抽的脑袋嗡嗡的响,还没清醒过来,白邵南的下一巴掌就又往他脸上招呼了。
    啪!啪!啪!
    白邵南越抽越兴奋,眼底的疯狂之色越来越浓,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谢安生的脸已经肿的老高,嘴角边上流出了血迹,眼神恍惚,已经接近半昏迷状态。
    “谢安生!谢安生!”白邵南愣住了,看着奄奄一息的谢安生,他突然有些心疼起来。
    白邵南并没有再对谢安生做什么,给他擦了药之后,把谢安生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他脸上的红肿掩盖了以前那张清秀的脸,厚重的睫毛又遮住了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现在的他的相貌,根本比不上白邵南初见他时的十分之一,甚至因为那张肿成猪头的脸,看起啦还有点恐怖。
    但是莫名的白邵南就是想笑。
    他想起了当初他还是个混混头子的时候。
    说是混混头子,其实也不过是个头发染黄,穿着在别人看来几块破布拼起来的自以为很潮的褂子,嘴里还歪歪斜斜的叼着一根烟,走路从来不走指路的小流氓。
    那时的自己,哪懂什么肖家,什么地下堂口。
    有钱了往游戏厅泡一下午,没钱了就去小学门口弄点钱。
    然后,那个时候他遇到了谢安生。
    那时候的谢安生瘦瘦小小的,像颗没营养的豆芽菜,初中生的他,看起来跟小学生差不多。
    那天,白邵南正好没钱,就把主意打到了谢安生头上。按往常套路,只要他往那些比他矮上一个半头的小豆丁面前一站,那些小屁孩们早就眼泪巴巴的往上交钱了,都不用他开口。
    只不过眼前这个小屁孩似乎不那么懂味,直挺挺的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白邵南还以为他是个傻子,就伸手推了他一把,“小子,有钱没?”
    然后谢安生就抬起了头,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那时候的谢安生死了爹还没两年,老妈经常被人找上门来闹,小小年纪的他也是经历过事儿的人,那气势,还是头一次把在小学门口横行霸道的白邵南给唬住了。
    白邵南心想,这孩子有潜力啊!说话这么有江湖气息。不过就当他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谢安生这员大将收入麾下的时候,谢安生冷不丁的从书包里摸出一把小指甲刀,对着他的大腿肉就是那么一下。
    指甲刀钝的很,却把白邵南隔着牛仔裤的大腿划破皮了,可想而知,这小家伙下手有多狠了。
    接着在白邵南抱着大腿嗷嗷直叫的时候,谢安生给一溜烟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等白邵南回过神来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
    白邵南可气狠了,没想到英明一世的他居然被个小屁孩给摆了一道,简直不能更丢脸了!
    其实他也没想在谢安生身上报多大仇,仅仅是在谢安生书包里扔青蛙,在自行车座上黏口香糖,戳破他的轮胎……而已。
    他发誓,他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就是在谢安生上厕所的时候开了水闸,冲了他一屁股的水。
    但是,谢安生这个小肚鸡肠家伙记恨了他整整十一年。本来他和谢安生算得上是初中校友,只不过那时候谢安生刚进初一,而那是初三的他初三刚好辍学了。说起来,他们认识的时间还要比赵安要早那么一丢丢,可是就因为这件事,谢安生和他成了仇家,然后理所当然的结交了赵安。
    真是可惜啊,如果当初的他成熟那么一点点,说不定现在谢安生就是他的人了,他可不会像赵安那么蠢,平白的把这么利的刀给扔了。
    “你这样子真让我心疼啊,乖一点不好吗?”白邵南像情人一样温柔的在谢安生耳边呢喃。
    没过多久,白邵南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等楼下传来咔嗒一声关门的声音,躺在床上的谢安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垂在身体两边的手掌骤然握紧。
    白邵南,我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叫你百倍奉还!
    他默默地坐起身,身上已经被换过一件衣服了,还是同样的白色棉质衣服,空荡荡的从下面透着风,这栋别墅不知是什么原因,即使是夏天也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那碗放在床边的粥已经差不多冷了,谢安生面无表情端起它,一口气全灌进嘴里。因为吃得过猛,放下碗之后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只有尽力恢复力气,他才有有能力逃出去。
    喝完粥之后,谢安生慢慢的下了床。虽然被打了肌肉松弛剂,但是该有的行动能力他还是有的。他在别墅四周走了一遍,大门是厚重的精铁门,严丝合缝的与墙壁连在一起,需要密码钥匙指纹三重解锁才能开门。
    谢安生断了从这里出去的念头,又找了找,发现除了自己所处的房间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空的,白邵南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有帮助的工具。并且四周的窗户都安上了黑色的窗帘,谢安生试着把它拉开,却发现外面仍然是一片黑暗。
    看来是晚上了,谢安生想,这个时候肖末谦应该发现自己留给他的戒指和银行卡了。
    他能不能看出什么呢?
    谢安生心里突然出现了小小的希冀,像是一粒种子,让他忍不住怀有期待。
    当初他本来是想留下只言片语让肖末谦小心白邵南的,但是冯远又在白邵南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后来他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把戒指和银行卡留下了,如果肖末谦真对他上了心,派人查就能查到他的行踪。
    而至于这点保险到底有没有用,他心里也没有底。
    谢安生最怕的就是肖末谦以为是因为他的告白给了自己压力,所以自己才会选择一走了之。
    如果早知道毒蛇白那么干脆的放了冯远,谢安生就应该留下点什么的,反正威胁他的东西也不在了。不过如果他知道肖末谦在意的根本不是地下堂口的资料,而是他本人,又当做何感想?作者有话要说:qaq我才不会说是因为点击和评论虐的窝精神失常才会虐小谢哥的呢!
    第41章 哟嚯
    冯远逃离那间破旧电影院之后,一双腿像风火轮一样,整个人拼了命的往前跑。等他终于没力气停下来的时候,胸腔那里像装着一大块烙铁似得,又烧又痛。他剧烈的喘息着,身上刷刷的往下淌汗。
    谢哥还在那!
    他根本顾不上难受,谢安生被白邵南留下的这件事让他浑身发冷,原本身上热烘烘的汗水一下子冰凉起来,黏在皮肤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白邵南有多恨谢安生他是知道的,这两个人就像是天生的冤家,谁也看不上谁,尤其是谢安生捅了白邵南那一刀之后,以白邵南睚眦必报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谢哥的!
    不能留谢哥在那!
    七年前是谢哥担下了所有的责任,而自己却像个懦夫一样跟着父母离开了,如今……
    如今自己又能做什么?
    看着自己因为剧烈运动还在微微发抖的双手,冯远迷茫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
    路过的老人看着冯远这幅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停下来关切的看着他。
    冯远抬起头迷茫的看着他,“我、我……”
    见他这样,老人家更加担忧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我让我儿子送你去医院吧?”
    冯远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摇了摇头,对老人道了一声谢之后,就踉踉跄跄的朝前走去。
    “哎,小伙子……”老人家在后面叫了他一声,冯远没有回答,像游魂一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老人无奈,不过见他还是有行动能力的,也就没有再叫他,看了一会儿冯远的背影后,就背着手往回走了。
    “大爷……”老人没走多久,手臂就被人给拉住了,他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小伙子。
    事实上是冯远走了一段路之后,脑海中突然出现谢安生的脸,他猛地停住脚步,不,不能就这样抛下谢哥!
    南安路附近住的都是些上了年头的老人家,大多都是呆在家里,出来溜达的很少。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而其中唯一对他表达了善意的就是刚才那个老大爷,冯远顾不上多想,狂奔着追上了刚才那个老人。
    “您、您能不能借我下手机……我朋友被抓住了!”
    老大爷一惊,“抓住了?被谁抓住了?哎呀,这可了不得,得赶快报警啊……”
    冯远都要哭了,抓着老大爷的胳膊,情绪波动太剧烈,险些都说不出话来。
    “大、大爷!手机!”
    “哦,对对对,手机!”老大爷年纪很大了,什么事都要慢上半拍,他摸了摸口袋,一拍脑袋,瞪大眼睛,说:“我给忘家里了!”
    冯远:“……”
    最后冯远跟着老大爷颤巍巍的脚步往他家里走,路上,他急得满头大汗差点都要扛着大爷跑了。老大爷也急,但奈何在他看来已经是刘翔跨栏的速度在冯远看来就是郭小四跨栏。
    两人好不容易给摸回家了,冯远双手捧着一部堪比大哥大的老人机,心中泪流满面,激动得好像手里捧着奥运圣火一样。
    等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冯远两行眼泪就已经忍不住刷了下来,撕心裂肺的朝听筒吼道:“警!察!叔!叔!我!朋!友!被!抓!走!了!”
    那边沉默了一秒钟,清冷的女声才响起:“小朋友,这个游戏不好玩。”
    “不不不!我的朋友真的被抓走了,在、在南安路的老电影院!”冯远急急的解释道:“还有,我不是小朋友!”
    那边的女警开始本来不相信冯远的话的,但是见他语气这么焦急,也不像假的,于是缓了缓想要挂断电话的冲动,耐心地说:“具体怎么回事?抓走你朋友的又是谁?”
    这时候,冯远已经冷静了他下来,他说:“抓走他的人是一个白邵南的人,他以前就跟我朋友有仇,这次好像是为了我朋友手里的某个资料所以才抓走我来威胁他的。”
    女警糊涂了,“不是抓了他了吗?怎么又变成你了?”
    “他先抓走了我威胁他,然后他带着资料救了我,但是自己被抓住了。”冯远说。
    女警似乎明白了,顿了一下,说:“我明白了,请你在原地等候,我们马上安排人手过来。”
    冯远挂了电话,整个人像松了气的皮球一样滑落在地。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意义,但总归要做点什么的,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老大爷端着一杯水进来,递给他,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小伙子,不要担心,有人民警察在,一切恶势力都是纸老虎!”
    冯远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那边,接了电话的女警对于居然在如今和谐社会这个大环境下还能出现这么明目张胆的抓人事件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把这件事上报了。
    说来也巧,这个派出所的所长正好跟赵安有些交情,对于赵安手里的事也有所耳闻,这段时间听得最多的就是白邵南这个名字,没做他想,他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了赵安。
    赵安接到电话之后,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他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猜到被白邵南抓走的人是谁,能够拿到白邵南所需要的资料,又跟他有仇的,现在除了谢安生还有谁?
    至于他手里的资料,肯定是从肖末谦那里偷出来的啊!
    谢安生啊谢安生,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做事还这么没轻没重的?赵安肠子都要悔清了,当初宁可不贪那个小便宜都不如不送谢安生去肖末谦身边!如今可好了,一点便宜没占到不说,现在出了这档子事,牵扯到自己怎么办。
    赵安欲哭无泪,心里不停的埋怨谢安生。他想了一会,还是觉得由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肖末谦比较好,与其让他怀疑自己,不如主动说出来,让他消除怀疑。
    “人跟丢了?”
    听着秦凯的报告,肖末谦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看着秦凯的目光也冷了下来。
    对面的秦凯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饶是他是特种兵出身,也被自家老板阴沉沉的声音吓到了。此时的肖末谦,就像一头被强行唤醒的猛虎,心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连周围的人都被焚烧在内。
    “我派出的人尽力了,但是对方也派出了人手不断的干扰他们,是我的错,请老板责罚!”
    虽然解释了一句,但是作为军人的责任心却让他不想多做辩解。
    肖末谦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面,心乱如麻,哪里有心思责罚他?
    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因为对方的干扰现在完全被打乱了,尤其是小谢,他到底在哪?
    赵安的电话就像是一汪清泉,解救了在沙漠中煎熬已久肖末谦,顺带也解救了一直在承受着肖末谦释放出的冷气的秦凯。
    感受到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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