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微微低头不语,服人看着微微低眸的夏瑜,那神情间似乎有几分温顺羞赧的错觉,立时便觉得有一股热气上涌,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把夏瑜横抱起来,绕过遮挡的屏风,走向床榻。
    侍奉在侧的菏泽见状,立时会意明了,及至服人抱了夏瑜上了床榻,菏泽与随侍的寺人悄然卸了床榻的帷幕,便纷纷退到了屏风外面,默然侍立,等候吩咐。
    为了透气凉爽,夏瑜正室内床榻的帷幕其实就是一层镂空的薄纱,放下的帷幕,虽然让人有一种隐约隔绝了内外的错觉,其实若是有心人细细打量,也和没有帷幕遮盖没什么不同,只是夏瑜的国y正室之中,除了服人便是下仆寺人,宫中规矩森严,哪里会有人有这个胆子冒犯国君和国y,屏风外随侍的,可是连头都不敢抬的。
    床榻之上,服人粗糙的手指解开夏瑜的衣带,一层层播下夏瑜的衣服,直到夏瑜寸丝不挂,那如白玉般无暇的肌肤裸露出来,耀人眼目,服人目光灼灼,眸中欲火炙人,一边缓缓退下自己的衣物,一边上下扫视夏瑜裸露的肌肤,好像一头狼在要吞噬猎物前仔细品味食物的感觉,竟是有几分可怖之感。
    夏瑜有些受不住这等噬人的目光,闭了眼睛微微侧头躲避,这一动作便露出使得下巴与脖颈处有了一个很是美好的弧度,让服人再也按捺不住,扑上去带着几分啃噬的品尝起来。
    服人舔舐着夏瑜的颈项,耳垂,又慢慢转至肩膀,夏瑜的气息开始不再平稳,微微的喘息呻吟起来。
    听得夏瑜的呻吟,服人轻笑,一只手捏住夏瑜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亲吻着夏瑜的唇,另一只手在夏瑜的身上摸索着,从上向下,那柔韧的腰身,紧俏的双丘,粗黑的手掌在白皙的肌肤上来回勾画着,确实显得那白皙的皮肤更加细腻温润,像最圣品的羊脂白玉般让人有含在嘴里好好品尝一番的欲望。
    服人亲吻半响,慢慢放过夏瑜的唇,渐渐吻上夏瑜的身体,舌头轻轻含着夏瑜胸前的粉嫩允吸着,让夏瑜猛地吸了口气,双手忍不住死死是攥紧身下的床铺褥子。
    嘴上细细品尝着夏瑜的身体,那只一直在揉捏夏滑臀瓣的手慢慢滑向臀瓣中央,摸到一处凹陷的地方,一只手指探了进去。
    夏瑜浑身一颤,却并没有躲避,服人的手指莫入那处直到手指没到根部,起初还有几分干涩,但来回抽插一会儿,便有啧啧水声响起,那处似乎逐渐松软起来,竟是有了几分湿意。
    夏瑜此时喘息的更厉害了,只觉得脑袋发热,昏昏沉沉,理智似乎要在一阵阵上涌的热度中慢慢消弭殆尽了。
    服人此时与夏瑜肌肤相贴,黑色壮硕的身躯压在夏瑜修长的身体上,将夏瑜紧紧圈入怀中,耳鼻那厮磨,恨不得融为一体。
    服人喘息急促,勉强压抑的自己,又送入了第二根手指,两指在穴内抽插良久,最后竟是屈起手指,惹得夏瑜一阵哭叫。
    夏瑜被刺激的呜咽出声,及至服人第三根手指也插进去穴内的时候,夏瑜几乎神智尽失,忍不住抓住服人的手臂,呻吟喘息着,呜咽连连,却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双腿也不自觉的分开曲起,将服人的身体让入两腿之间,配合着服人手指的抽插,微微移动身体,在床褥上摩挲,双臂也忍不住抱住服人颈项,呻吟着,道:“进来……进来……”
    不知这是不是这种邀请刺激了服人,服人的动作一顿,忽然的一把扯过夏瑜的腰,直接把自己的灼热冲了进去。
    夏瑜猛地吸气,身下的痛楚似乎让他已经昏沉到没有理智的脑袋有了几分清醒,但此时服人已经理智尽失,一把将夏瑜白皙修长的腿打开来架在腰间,紧紧抱住夏瑜柔韧的腰身,猛地抽插起来,夏瑜刚刚有几分清醒的头脑立刻在这种狂风暴雨式的进攻中被击打的半分都不剩了,哭叫着呻吟起来。
    国y正室屋中的烛光并未熄灭,服人借这烛光望着夏瑜已经完全沉溺在情欲中的脸,身下用力顶弄着,夏瑜的腰身被他握在手中,牢牢掌握住,双腿大张着,被服人顶弄得连呻吟喘息都断断续续,偶尔服人顶弄的实在狠了,忍不住微微挣扎记下,却像是孤狼掌中垂死的猎物,丝毫不能撼动服人,只能让服人的欲火燃烧的更加剧烈,动作的更加肆意。
    服人粗糙黝黑的手掌擒住夏瑜线条优美的下巴,含住那樱红的双唇,蹂躏许久后探入,狠狠的允吸着,将夏瑜口中的呻吟哭叫都吞噬下肚。
    放开被揉脸的红肿的双唇,服人沿着夏瑜的颈项向下亲吻,及至那胸口的粉嫩出,又是撕咬又是允吸,使得夏瑜一个激灵,竟是被刺激的留下来泪来,哭泣抽噎着呻吟喘息。
    夏瑜寸丝不挂的仰躺在床榻上,近乎完美的身子像蛇一样的扭动着,一条腿被服人抬起,身下蜜穴被服人硕大灼热的阳具撑开,毫无保留地抽插着,私密处已经显出一种如樱桃熟透了般的诱人红色,直直让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服人更加疯狂,更加猛烈的向蜜穴内进攻着。
    泪珠洗过的双目含水失神,樱唇微张,玉色的面颊上泪痕涟涟,惹人无限恋爱,同时又充盈着潮红,让人成瘾,让人疯狂。
    淫糜的水生萦绕满室,肉体怕打的声音然人好生羞涩。
    服人进出抽送的频率渐渐慢了下来,但力度确实更强了,粗长的性器全部抽离,然后,又猛地全根没入,激得夏瑜阵阵抽出,双目失神,服人有趁机将一个指头插入夏瑜微张的口中蹂躏,翻搅着那口中的丁香小舌。
    上下齐被进攻,内壁里摩擦的疯狂快感,让人有洪水灭灯的错觉,夏瑜身体一阵阵的激灵,竟是被快感刺激的忍不住微微抽搐,阵阵紧缩的内壁也让服人品味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快感。
    喘息着,服人转头,从那堆凌乱的衣物里抽出一条燕锦的腰带,将腰带绕着夏瑜的灼热系了几圈,颤抖着的双手竟然仍然能够将那腰带打了个结系紧。
    此时的夏瑜全身早已化成一滩春水,已经瘫软的半分都动弹不得了,竟是任由服人摆布动作。
    服人军旅出身,自有习武,阳气本就旺盛,加之因为昔年公子谦内父的事情,身边竟是连个侍宠都不曾有过,与夏瑜成亲后三载时间,同床共枕,每每心动,都是硬忍下来,而自从那次以后,两人也因为国事繁忙,或是服人出征在外,房事并不频繁。
    可以想见服人这么多年的欲望累积,一旦开闸,是有多么要命。
    足足半个时辰,服人又是抽插了千余下,又一个使力将夏瑜抱在怀中,成怀中抱月之式,从下向上顶弄着,夏瑜的头颅有些无力的靠在服人肩膀上,交颈缠绵,黏腻的穴口亦在快速的抽插之下噗嗤噗嗤直响。
    最后,服人猛地一阵抽插,几个用力的冲刺,一股灼热冲刷进夏瑜的内壁,夏瑜在这股灼热在体内炸裂开时,后穴忍不住剧烈收缩,然后一股肠液喷洒,竟是在前面被绑缚的状态下,紧紧靠着被疯狂抽插的后穴就达到了高潮。
    高潮过后,夏瑜自己喷洒的肠液和服人灌注的爱液,都被服人那根还埋在穴中的灼热堵在肠道内。
    夏瑜已经彻底没力气了,瘫软在服人怀中,服人抱着夏瑜,爱恋的亲了亲夏瑜的脸颊,稍事休息片刻,还在夏瑜体内地肉棒竟是又硬了起来,服人就着两人相连的姿势,将夏瑜翻了个身,让夏瑜跪趴在床榻上,夏瑜无力动弹,只能任由服人动作。
    服人亲吻着夏瑜线条优美的背脊线条,从肩胛骨到腰身,再次感叹上天造化灵秀,真是造就的夏瑜身上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诱人,服人一边亲吻,一边扣着夏瑜的腰身,再次猛力冲刺起来。
    一室尘嚣未止,春光无限。
    屏风外,寺人们一个一个头低得更低了,俱是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而一直领班服侍在稍微内侧的菏泽,却是偶尔按捺不住,眼眸微微向着屏风内帷幕后的床榻里偷瞄着,然后又收回目光,眸中带了几丝幽怨。
    ☆、第192章
    一驾马车行驶于田间,左右百人佩剑带弓的护卫随行,人数虽然不多,但也颇引人侧目,有田间农人看到虽然微微侧目,但也没有太多议论,燕国这几年商事兴旺,列国商人有不少都到燕国来采买货物,商旅携带财物奔波,最惧盗贼,所以往往雇佣大量护卫随行,这一队车架人马人数虽然不少,可以并不算不常见,是以农人们倒是也不觉得十分稀奇,打量了几眼就又忙各自的农活去了。
    此时就见马车停了下来,从里面下来一位身着细麻布衣物的男子,皮肤黝黑,身形挺拔,这男子下了马车,很自然的回身去扶后下马车的一位身着丝绸锦缎的头戴帷帽的男子,有农人看到了,便明了,这是哪家人携内主出游了,只怕还是个规矩森严的贵族,这年头除了比较老派的贵族,哪有内主还遮面的。
    服人下了马车,在路边信步而行,看着那些农人指指点点的,但都不靠前,长叹一声,道:“这副做派,还探访什么民情啊,是人都看得出来咱们算是贵戚之家,谁还会和我们说实话。”
    服人的长相太有欺骗性――怎么看都不想贵族,以前习惯轻装简从的时候,老百姓很多时候都不拿他当外人,会和他倒很多掏心窝子的话,许久为此曾出宫出游,服人这次想要往外跑,却被夏瑜阻拦下来,死活一定好带足护卫,而带足护卫的结果就是根本没有老百姓敢往身边靠。
    帷帽纱幕后面,夏瑜闷闷的声音传来,道:“君上一人身系社稷,白龙鱼服,若是有个万一,置燕国社稷于何地?”说到这里,夏瑜有几分愤愤的声音从帷帽纱幕后面传来,道,“为什么我要带这么个鬼东西!?”
    服人斜了眼夏瑜,道:“你带这么个东西难受,那就该明白我身边跟着这么一堆人也难受了。”
    出宫时服人与夏瑜两相争执,服人当时咬死夏瑜说“你手里遮面我就带护卫”,夏瑜一咬牙答应了,结果就变成这么副不伦不类的情形了,挖坑把自己埋了的夏瑜愤愤的声音道:“那不一样!君上乃是一国之君,安危要紧,谨慎些本就是必要,可我带这么个不透风的东西根本就没必要。”
    服人很是深沉的道:“寡人看来,很有必要,你不戴帽子,我怕会引起道路堵塞。”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喧嚣,一队人马从远方靠近,服人与夏瑜随行的护卫立刻紧张了,纷纷按剑在腰,隐隐戒备起来。
    那一队人马渐渐靠近,为首一人在离夏瑜一行人数十米外止步,为首一人靠近施礼问道:“敢问前面可是燕人?我等乃是过往商旅,并无恶意,只是大雪迷路,想问个路而已。”
    服人远远打量了下来人,微微挥了手,让护卫让开一条路,那来人也很懂行,只带了一两个护卫近前,然后向服人施礼问路道:“请问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可是燕国无终城?”
    服人道:“正是。”
    那人长舒了一口气,道:“还好没走错”,言毕左右打量了下道旁的农田,道,“哈,我就说这地界一定是燕国了,只有燕国的农夫才在冬日里乃在忙农活,人家别的国家冬日里都歇着了,燕国的农夫一到冬日里就加大量的喂养牲畜,看看这两边的畜蓬就知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得,母马、母羊冬日产崽,那崽子竟然冻不死,还都能养活,稀奇,列国之中,这燕国的肉价倒是便宜,别的国家这么大量的养牲畜,别说粮食够不够牲畜吃,就是牲畜杀了吃肉,吃不了也要坏了,可是燕国呢?燕盐真是好,也便宜,把肉腌了,一年半载都不坏。”
    这人嗦嗦说了半响,服人也没说话打断,等到这人说完了,才开口问道:“无终城不难寻,你们怎么还迷路了?”
    此时这人身边的副手,道:“这位贵人您有所不知,齐国边境最近不太平,舒将军回军临淄了,他一走,那赤狄北狄的就活泛了,经常抢劫商旅,我们为了图个安稳,就绕了个大圈子进来,这不,就迷路了。”这人见服人一行人随从众多,开口便尊称了声贵人。
    服人听到这话,眉头一跳,来问路的那主事之人虽然有点嗦,但眼力还有几分,眼见服人气度非常,身边跟随的护卫装备精良,想来身份非凡,主事者不想多惹麻烦,便道:“既然知道无终城在前,我等就不多叨扰了,多谢之路,这相告辞了。”
    服人微微点头算是回礼,道:“客气了。”
    目送这对商旅向无终城的方向远去,服人道:“田舒撤军了。”
    带着帷帽的夏瑜终是摘下帽子,道:“中原有探报传来,晋国集中兵力意欲攻打卫国。”
    服人道:“卫国是齐国的门户,打卫国就是在试探齐国。”
    夏瑜微微转了转手中的帷帽,道:“齐国这几年的扩张,让晋国也不敢直接对撼其锋,打卫国是试探,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又不至于直接与齐国撕破脸的对上。”
    服人目光深沉,道:“赵志父在时,晋国几次攻打卫国都没有成效,这次晋国攻卫,能有成果?”
    夏瑜微微冷笑,道:“若晋国四卿同心,许是会有,若是不同心,不过空耗国力而已。”
    服人眼神微动,道:“这是个机会,若是晋国与齐国两败俱伤?”
    夏瑜道:“难,晋国盯着卫国打,只怕就是不想正面冲突,也许还未等我们动作,这仗就打完了。”
    服人微微沉吟,道:“派人加紧探查,同时整军备战,若是晋国只打卫国,明年我们伐东胡,如果晋国与齐国由大战,我们就趁机拿回失地。”
    夏瑜心中一叹,知道服人无时无刻不想拿回蓟都,但也知道想趁此次机会拿回失地是不可能的,但夏瑜没多说什么,仍是倒了声:“诺。”
    历史的有趣便在于很多事情让人们忍不住去设想如果,但所谓的历史又是没有如果的。
    并吞了一半燕国国土的齐国已经强大到让晋国不敢直撼其锋的地步,作为百年霸主的晋国如何能够忍受一直被自己压着打的齐国突然几乎能够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在夏瑜的时空里,原本的晋国伐卫会因为晋国四卿的相互猜忌都不肯出力而失败,而这一次却有了几分不同,因为齐国已经变得太强大了,当敌人强大时,有些恩怨,反而能够先放到后面些。
    晋国执政府。
    智瑶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苍寒景色,与燕国千里冰封雪地不同,晋国略片南方的位置,加之春秋战国这还属于地球温度相对温暖的时期,长江上下游还有犀牛大象等热带动物的踪影,晋国的冬日只是偶尔飘雪,所以没有什么雪景可看,只是一片光秃秃的苍寒。
    智瑶目中神色有几分深沉,四年霸主国执政的位置足够他变得更加深沉,智瑶看着窗外的景色,道:“我刚刚继任执政时曾近对彼时燕国太子内佐夏瑜说过,会让晋国的霸业再创辉煌,而今日……”
    智瑶的身后赵无恤淡淡的道:“田襄已经派使者去朝见周王室了,只怕又替自己求爵正名的意思。”
    智瑶神色倒没什么波澜,道:“周王室不会给他正名,就算王室再破落,也不至于给一个逐君篡国的逆贼正名,齐国当年毕竟还是周王室封给姜姓的。”
    赵无恤道:“难说,周王室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对我晋国不满的也不适没有。”
    智瑶冷笑,道:“若非我晋国撑持,周王哪里还能稳坐王位,这周王室倒还看不清!”
    赵无恤道:“只要齐国日渐强大,国力足以挑战我晋国霸主之位,这看不清的人会有越来越多的。”
    与赵无恤一起同在中军相互配合,与秦军缠斗记载,智瑶与赵无恤倒是有了几分熟稔,对赵无恤其人的才能也有了几分佩服加忌惮,韩赵魏虽然亲近,但韩氏、魏氏现在的家主乃至嗣卿都是平庸之才,不若赵无恤多矣。
    忌惮赵无恤,但此时晋国的情势却已经逼得智瑶必须放下心中芥蒂,与赵无恤同心合作,道:“此次攻卫,我愿与君同列,智氏私兵愿与赵氏同战。”
    赵无恤一愣。
    要知道晋国因为公卿内斗,很多时候空有强大的国力,可是打仗时都不会死命出力,原因很简单,因为自己的力量要是在打国战时损耗了,回头公卿内斗时就是被吞并的份儿,齐国联络秦国兵出函谷关,晋国打这么一个贫困衰弱了近百年的秦国,战前智瑶还找赵无恤“谈了心”,可是却耗了几年才把秦军完全击退,原因无他,相互扯皮都不肯出力。
    还亏的智瑶临发兵前和赵无恤“谈了心”,赵氏还算不错,最起码智氏、赵氏这次配合中没出现相互扯后腿的情形,可比韩、魏强上不少了,赵志父积威勉强压制下的公卿内斗争端,又隐隐有了浮现的趋势。
    在夏瑜的时空里,此时本应该是智瑶开始变得跋扈嚣张的时候,可是这里的智瑶却因为形势不乐,不得不收起骨子里的张狂伍德,放下骄傲与赵无恤亲近交心,本应该在攻卫时浮现的智氏与赵氏的争端,却变成智瑶亲自开口承诺愿意与赵氏同生共死。
    是的,就是同生共死,智瑶说出与君同列,私兵同战的话,就表明这次攻卫,智氏的兵卒会与赵氏的兵卒一起担任先锋,有点类似后世的混编,不会有那个趋势那个先做先锋损耗兵力的说法。
    赵无恤心中微微感动,道:“执政如此,无恤敢不用命。”
    次年春,晋国举兵伐卫,齐国并未正面迎战,乃是暗中援助卫国,晋国执政智瑶身先士卒,与赵氏家主赵无恤一同率领晋国中军为先锋,硬仗冲在前方,却将比较不难攻克的城池留给其他军队,此举使得晋国士气大振,晋军大破卫国,齐军未动。
    得胜归来的智瑶志得意满,在分配战利品时除了自家智氏拿了大头,给赵氏的战利品也颇丰外,韩氏、魏氏都所获不丰,贪婪本事智瑶一贯本性,但本次大战的分配晋国上下却都称赞智瑶算是公道,毕竟大战硬仗本来就是智氏与赵氏打下来了的,韩氏、魏氏是跟在后面捡便宜而已。
    同年春,燕国国君服人再次领军,继灭屠何后,向东北出兵讨伐东胡,大败东胡数个部族,拓地千余里。
    ☆、第193章
    昔日太师府,今日却已经变成了田舒的上将军府,接连大胜,尤其是吞并燕国近半国土,将易水两岸沃土收入囊中,使得田舒声望日隆,不仅在齐国备受赞誉尊崇,列国之中也谓之为良将。
    大胜回军授爵封地,田舒多有推拒,将田襄赏赐的许多财物土地分给了下属,但是却和田襄开口要了昔日的太师府做府邸,齐国朝中对此举多有侧目,议论纷纷,要知道昔年田彪三朝元老,德高望重,权势之盛,甚至犹过于当时的田氏家主齐国执政田常,现在田舒开口讨要太师府,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更令齐国朝堂侧目的是,作为执政的田襄竟然应允了田舒的请求,将太师府赐给了田舒,同时赐田舒爵为上将军,几乎算是齐国朝堂仅次于田襄的高爵了,但爵位虽然升了,实权却消减了,田襄接连任命了几位田赵氏的陪臣,又从田氏年轻子弟里挑选了几位比较成器的委以军职,虽然职位都不高,却隐隐又分走田舒手中兵权的态势,又是令齐国朝臣私下里颇多揣测。
    晋国攻卫,其本意在于试探齐国,列国诸侯都在揣测齐国会如何应对,彼时田襄将田舒从北地调回,很多人都以为是为了应对晋国做准备,但结果齐国只是给钱给物支援军械,等等,并未当真派将领军援助,如此田舒回朝,竟是有几分闲赋在家的意味了。
    一时间,包括齐国朝臣在内,列国诸侯公卿都猜测许是昔年夏瑜之事重演,田舒是否功高震主,已经开始被田襄猜疑忌惮了。
    各种谣言熙熙攘攘,不过身处谣言中心的田舒却很闲适,甚至似乎和享受自己这段清闲时光。
    此时田舒就正坐在太师府内一处垂柳下,很是悠闲的钓鱼。
    要知道作为三朝元老田彪昔日的府邸,太师府占地广大,府内不仅有跑马场,还有一处引水而成的内湖,其中有鱼无数,被样的各个肥大非常。
    田舒在这内湖垂柳之下,放置了一个军中常用的矮凳,手中执钓竿,就这么看着水面,等着肥鱼上钩。
    年纪渐长,几番征战,又历朝堂种种,此时的田舒更见沉郁厚重,静坐垂钓,也有几分为上位者的威重气度,远远听到有熟悉又急促的脚步声,也没回头,道:“这么快便散席了。”
    经常跑田舒府上也很是自来熟的江夺将北上的披风扔给在侧伺立服侍的下人,道:“还没散,人多的要死,我不耐烦看那些趋炎附势的家伙,就先走了。”
    田舒忍不住调侃道:“执政正子满四岁的生日宴,你就这么走了,不怕得罪田赵氏?”
    江夺一瞪眼,道:“鸟!我本来就不招田赵氏待见,赵仪那件事,只怕田赵氏早就记恨上我了,反正都得罪了,还怕得罪的更深些吗!?”
    田舒神色淡淡的道:“田赵氏嫉恨你倒说不上,记恨我倒是多些。”
    江夺挠了挠头,来回踱步,道:“我听好多在北地派官的旧识说,国府最近撤换了很多北地易水两岸的官员,这个……现在北北地人心不稳,许多狄人又有侵扰的趋势。”
    田舒看着湖面漂浮着的鱼漂,神色漠然,道:“易水两岸土地平坦宜于耕种,是燕国最肥美的土地,四年多前我们攻打燕国时,为了分化燕国国内公卿,答应保住这些燕国贵戚易水两岸的封地仍旧归他们所有,后来赤狄破蓟都,燕国贵戚被杀掠殆尽,这易水两岸的土地虽然直接收为国府直属的领地,但为了稳定人心,就是燕国贵戚的属官邑宰,我都没动,一则是守我当日诺言,二则也避免新下的城池土地因为贸然更换属官而生乱。这几年过去了,眼见这块肥肉似乎是好好吞进肚了,只怕朝中有人就要眼馋想要伸手了。”
    江夺有些愤怒,道:“这些个狗屁事都不知的肥膏粱,真只当北地是块肥肉!?易水两岸土地是肥,可是边上挨着中山、赤狄、北狄,燕人又有许多不是那么真心臣服,只看着地肥,不看上面有着火炭烫手呢!这要是一个弄不好,是要出乱子的!”
    田舒没说什么,只是依旧盯着水面,看着那游鱼来回来去围着自己的饵料转悠,可就是不上钩,微微叹了口气,道:“该说的我都已经和执政说过了,想来国府自有安排,也轮不到你我操心。”
    江夺有心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住口了,江夺心中明白,田舒未必不对齐国国府此时的处置有些不认同,不然也不会在今日执政府为田赵氏所生的正子摆四周岁宴时托病不出,只是田舒虽然军中良将,但从小跟随其父田至长成,到底是多了几分温和淡漠,并不是昔日老太师田彪那火爆执拗的脾气,有些事情说过了,主上不听,也就罢了。
    江夺替田舒不忿的时候,田舒倒是有几分出神,竟是有些自嘲的想,自己有朝一日竟是回落到与以前阿瑜相像的境地――功高震主,惹人猜忌,不过还好,自己姓田,还好,田襄即使有些忌惮自己,可骨子里还是信任他的。
    微微仰头望天,田舒长叹一声,突然觉得,人生于世,功名之事,不过过眼云烟,了然无趣,与这争名夺利相比,也许得一心人相守,就像昔日的老太师和太师内佐一样,一生相伴,白头到老,那才是更应该向往的吧。
    燕国,无终城。
    夏瑜正在算账,不仅仅是自己在算账,还在教一班国府官吏算账。
    比夏瑜死命的督导折腾,齐椽终于把夏瑜要求的那种叫做“纸”的东西弄出来了,这东西一弄出来,夏瑜立刻要求国府官吏全员转换记账方式,将竹简上的张目在誊抄一份按照比较现代表格式的方法来记账,以此来减少官员贪墨的可能。
    不过这些都要一步步来,首先就要夏瑜先培养一批“会计”型的官吏,是以这段时间夏瑜可算是即当“领导”又当“老师”,亲自挑选了一批有计算头脑的官员亲自辛苦教导,然后再领着这批勉强堪用的官吏亲自整理账目。
    这查账嘛,自然都能查出不少猫腻来,不过夏瑜将查出来东西一律留底不发,这就让有些有贪墨“黑历史”的国府官吏心惊胆战,生怕什么时候这些“黑历史”被夏瑜拿出来清算。
    因为被人握了把柄,这国府官吏,可是比以前更加听话了,要知道燕国举国迁到无终城,无终城原本的许多官吏,包括燕国东北部如孤竹、令支的许多城守邑宰,有些能干的虽然升官了,但也不少被这些迁国而来的国君与国y的心腹替换了,有些被惩治了,有些原本天高君王远当地作威作福的现在被人压着一头,不满不忿也是有的,只是他们的这点不满不忿,被这手段太过厉害的国y夏瑜恩威并施,胡萝卜加棒子的一同收拾,可是彻底烟消云散,服气了。
    此时服人大败东胡,又是俘虏几万,战报传回来,又有无数燕军士卒封爵赐土,地方划县,国府派官,哪样不是极耗心力的,这边厢夏瑜带着一众官吏算账,批奏章,边上公子谦自己一处案几,身边几个夏瑜挑选的伴读,正是在默写夏瑜交给的功课。
    不一会儿,公子谦将功课默完了,便交给夏瑜来检查,夏瑜忙的晕头转向,都快趴下了,随手接过公子谦的默文,一看,一愣,道:“这么一会儿,你就全背下来了?”
    公子谦的脸微红,点头,道:“内父您吩咐要用心的。”
    夏瑜神色微微有些复杂,叹了口气,道:“累了没?和你的伴当们去玩一会儿吧。”
    公子谦看了眼室内忙的昏头胀脑的一众国府官吏,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我想来留下来帮内父,我也学了算账的。”
    夏瑜听得此话,有些欣慰的笑了,道:“你有心了,只是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急,出去玩一会儿吧,所谓劳逸结合,才是学道正当。”
    公子谦早熟,加之身世缘故,乖巧敏感,但是他的那些伴读却都还是孩子心性,此时听得可以出去玩,都按捺不住,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夏瑜见状,吩咐在旁的寺人桥,道:“带他们去跑马吧,我燕国男儿,不可不习御马之术。”
    公子谦自从带入宫中起,夏瑜就将他交由寺人桥看护服侍,毕竟寺人桥是将服人服侍长大的寺人,人品也好忠心也好,都是可信的。
    寺人桥年纪渐老,老人嘛即使是寺人宦官对于孩子也是喜欢的,倒是真心爱护公子谦这个乖巧聪明的孩子,服侍很是尽心,此时听得夏瑜的吩咐,道了声“诺”,便领着公子谦为首的一群孩子除了国y夏瑜的正室。
    所谓查账记账,作为司农兼另主管钱粮的长史之位的公子启自然不会不在,就算公子启想要偷懒,已经快累趴下了的夏瑜也不可能放过他清闲逍遥的,此时公子启在夏瑜的下首位上,也是一个案几,上面的张目堆积如山,也是算账累得快吐血了,而眼见方才这夏瑜教导公子谦的一幕,头也不抬的道:“内父对公子谦很用心?”
    夏瑜也没多想,道:“他是君上唯一的子嗣,自然应当用心,况且,谦也很是聪慧。”
    迁国之时,公子启的父兄选择留在蓟都,其后被赤狄所杀,得到消息时,公子启吐血晕倒,虽然后来因为燕国情势危急,国府急需用人,公子启顾不得悲伤就爬起来接着干活了,但这家族惨剧在公子启心中刻骨铭心,作为服人的伴读,经历过服人回宫后与大公子白挣储的过往,公子启从心底认为燕国之所以会有这次迁国之难,根本原因就在于内斗内耗,是以此时眼见夏瑜用心教养作为庶长子的公子谦,忍不住道:“昔日大公子白也很是聪慧。”
    此话一出,夏瑜正在翻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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