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妹。」他喊我。
    「怎么了?」我侧头看他,他却没有看向我。
    「学妹。」
    「嗯?」
    结果张哲煦还是没有回答他叫我干么,我们就这样重复了好几次。
    「你喝醉噢?」明明知道张哲煦没喝酒,还是被他这意味不明的举止搞得有点混乱。
    虽然他一直叫我的声音很好听,很迷人,但又不自觉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结果他嗯了一声,我伸手捏了他的脸,「骗人,你明明就因为要骑车没喝酒。」
    张哲煦转过头看着我,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心跳开始加速。
    张哲煦的手也伸向我的脸,他的抚摸让我有点痒,体温急速飆升。
    我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心跳越来越快,将眼睛闭上,感受到张哲煦气息的靠近,他的唇轻轻的碰触到我的嘴唇,像触电的感觉,我觉得快窒息了。
    张开眼睛时,张哲煦已经将和我的距离拉开,勾着笑看着我。
    「我……」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时候好像该讲话,但讲第一个字后,却不知道接着该讲些什么。
    嘴唇还残留着刚刚被张哲煦亲吻的触感。
    「烤肉的味道。」结果张哲煦吐出这句话。
    「欸?」我愣住。
    「我和你第一次接吻的味道。」张哲煦忽然开怀大笑,像之前恶整我一样。
    前面酝酿的那些浪漫氛围瞬间毁坏。
    瞪着他,脸胀得通红,伸手捏他的脸。
    「那是我的初吻欸。」我小声地说。
    「也是我第一次亲你呀。」张哲煦伸手捧住我的脸,「你很介意我挑在这个时候吗?」
    「也不是介意啦,只是你刚刚把气氛弄得那么好,结果突然迸出一句烤肉的味道……」
    「其实没什么烤肉的味道啦,只是闹你的。」
    我瞪着他。
    「这样是不是会比较难忘?我希望不管过多久,我们都不会忘记这个烤肉之吻。」张哲煦一脸严肃,但是讲出来的话却又带着玩笑。
    真的觉得又气又好笑,我的男朋友怎么会这么可爱。
    「不管是不是烤肉之吻,我都不会忘记。」直盯张哲煦的双眼。
    他勾起笑,接着又将脸凑近我,我闭上双眼。
    这次停留的时间比刚刚长,明明就没有烤肉的味道。
    张哲煦的唇离开后,我张开双眼,我们相视一笑。
    「我想和你一起留下很多回忆。」张哲煦牵起我的手,我回勾住他。
    我也是,我在心里说,不确定几年后我们还会不会像这样仍陪伴彼此左右,但我有把握,就算到生命的最后一天,一定也不会忘记今天。
    -
    期末考前两周,举办了这学期最后一次的家聚,暑假过后我、田清媛和曹天群就升大二了,换我们要带着大一了。
    「之前好像忘记跟你们说了,你们三个人要有一个人当家长,主要是负责和其他家联合办迎新或活动,当然,另外两个人也要帮忙,只是需要有一个人掛名。」罗亦棻说完看了我们三个一眼,「有谁想当吗?或是要用抽籤的?」
    见我们三个都沉默,张哲煦开口,「我们当初是用抽籤的样子?」
    「对呀,然后罗亦棻就把籤王抽走了。」白松搭话。
    看了白松一眼,结果他也将视线投射过来,觉得此时回避有点不自然,挤出了一个笑,他回我一个笑。
    「那个……我可以当吗?家长?」在大家又陷入沉默后,田清媛开口。
    我们几个将视线转向田清媛,罗亦棻开口,「当然可以呀,是清媛就好办了,我再慢慢跟你说要做的有什么吧。」
    家长的话题没有持续太久,之后白松主动提起他们班上的同学,他、张哲煦跟罗亦棻聊了起来。
    「双允,你等等结束后,跟学长有约吗?」一旁的田清媛问。
    我摇头,「他等下跟朋友有约。」
    「那我等等可以跟你一起走回宿舍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很讶异她会这么问,同时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是不是因为我的态度都太冷漠了才害她要这样强调。
    我点头,「好啊。」
    这时,白松将话题拋给曹天群,我跟田清媛也加入话题,聊了起来。
    家聚结束后,我和田清媛一起走回宿舍。自从上次她跟我说她被白松甩了以后,我们好像就没有好好讲过话了。
    「没想到你会主动说要当家长。」我开口。
    「因为想说你跟天群好像没兴趣的样子。」田清媛勾起笑,「反正我也不讨厌这个工作,而且如果我真的忙不过来,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点头,田清媛又说,「你二年级开始还会抽学校的宿舍吗?」
    我愣了一下,之前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大二以上的学生没有住宿保证名额,但如果有登记的话还是有机会能继续住宿。
    知道爸妈一定会希望我继续住在宿舍,撇除金钱的问题,还有安全性的考量,但还是有点渴望能在外面租屋。
    关于这点,牧佳慈和姊姊建议过我,可以等大四学长姊毕业,再看有没有他们住过觉得还不错的房子。
    「我大二以后就会搬去跟天群住了。」大概是我太久没有讲话,田清媛开口。
    「是哦。」我瞪大眼睛,虽然一直猜测他们的关係,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要同居了。
    田清媛点头,「那你会跟学长一起住吗?」
    我摇头,「我爸妈一定不会同意的,而且我也不想让他觉得我太黏,但是如果搬出去,应该会找离他住处比较近的地方。」
    田清媛勾勾嘴角,「那我们一起住的日子,就剩这两周了呢。」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那天,她的活泼开朗,让我稍微安心,也期许能够跟她好好相处。
    虽然中间发生不得已向她承认对张哲煦的感情、她请我帮她约白松等有点不太愉快的事情,但仔细想想,这就只是个性差异吧,毕竟她就是这样一个直性子的人。
    至少她没有做出任何会伤害我的事情,也常常关心我或想主动帮忙。
    「清媛,谢谢你这一年来的陪伴,当初你有提议要搬来我这间寝室真是太好了。」我看着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欸?」田清媛似乎被我说出来的话吓到,她瞪大眼睛,下一秒她露出笑容,「我一直以为我被你讨厌了耶。」
    「蛤?真的没有啦。」
    「没有就好,那下学期开始,家聚的事情再麻烦你多协助囉!」
    我们没有继续讲这个话题,不过总感觉好像有个结解开了。
    也许就像姊姊说的,朋友有分很多种,虽然跟田清媛没办法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但还能像现在这样间话家常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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