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划拳吧。谁赢谁演我妈,??另一个演我媳『妇』。”
    三句话,让两个男人为我划拳一百轮,两个人拼老命抢输。
    最终,??长庚以51:49微弱优势胜出,赢得“甄姨娘”这一光荣母亲角『色』。
    下面有请本人发表获奖感言:
    【焯!】
    ——他嘴上没这说,??但他脸上写这个字。
    就在两人划拳同时,聂昭扶额头坐在床边,??过一儿慢慢平复心绪,没有化身为狂战士砍魏家满门。
    玩归玩,演归演,??这一回她确实气得不轻。
    黎幽和长庚也没催她动身,划完拳就恢复本相,大摇大摆离开黄金屋。
    他们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一个坐在魏七床上剥松子,用号称“一寸缂丝一寸金”褥来装松子壳;一个背手来回踱步,逐个打量金丝楠木柜上摆放古董玉器,??每看一件就摇一阵头,喃喃念叨一句“没用废物”。
    也不知是在骂物件,还是在骂选物件人。
    “……”
    不知为何,??看他俩游(不)刃(务)有(正)余(业)模样,聂昭心情也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
    幸,眼前还有两个队友摊伤害,而且视情况和她一起骂人。
    若是换暮雪尘这个老实孩子,连骂不知该怎骂,??两人大眼瞪小眼,搞不真要气出病来。
    “来,阿昭。”
    聂昭拍拍脸颊振奋一下精神,??正要起身,忽然感觉唇边有什物事轻轻一触,凉冰冰十舒适,还带一股沁人心脾清甜味道。
    “还是说,我现在应该自称‘妾身’,唤你一声‘相公’?随你喜欢,我行。”
    她扭头望去,只见黎幽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指拈一颗新鲜带『露』杨梅,果肉红中透紫、紫里泛黑,与他白皙修长手指相映成趣。
    “黎……”
    聂昭刚一启唇,黎幽就顺势将那颗杨梅塞到她嘴里,笑『吟』『吟』地抽回手来。
    “,吃点零食,消消气。我们一大家子指你呢,气坏怎办?”
    聂昭见这“媳『妇』”如此体贴入微,也不推拒,就他手将那颗杨梅含在口中,舌尖轻轻一『舔』——
    我艹这杨梅怎是辣!!!!
    “味道如何?”
    罪魁祸首面带微笑,狐狸眼眯成两弯月牙。
    “这是我最新研制‘业火蜂蜜渍杨梅’,有风味,想头一个让你尝尝。”
    聂昭:“……”
    渍得不错,下次不要再渍。
    话说回来,“业火蜂蜜”到底是什啊,用辣椒酿吗?
    在她也不是不能吃辣,将杨梅当成水煮鱼丸嚼吧嚼吧吃,含两汪生理泪水抬起头来,向黎幽粲然一笑:
    “多谢,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比起魏家,现在我更想给你来一刀。
    黎幽对她眼神中杀气视若无睹,嘴角笑意更深:“那就。如今我们身处敌阵,须得步步为营,可不能自『乱』阵脚。”
    聂昭翻个白眼让他自行体,转向长庚道:“如何,能找到葛仙侍吗?”
    “……”
    长庚没答话,只是随手从柜子上『摸』个精巧琉璃盏,指尖一点向里头注入清水,头也不回地放到聂昭面前。
    聂昭:“……谢谢。”
    险,演戏演多,差点脱口而出一声“谢谢妈”。
    不得不说,这杯清水来得十及时,正用来漱漱口,冲淡一些“业火蜂蜜渍杨梅”刺激味道。
    黎幽:“……”
    这人果然是来抢活。
    长庚浑不在意他们复杂表情,手中把玩另一个琉璃盏,目光却透过流光溢彩琉璃,穿过紧闭门扉,不知投向哪片不可视、不可知土地。
    黎幽凝神观望片刻,传音向聂昭道:
    “与你同行这位,莫不是太白殿?一眼望遍山川,一念千里追魂,是太白殿掌事者有手段。”
    聂昭清楚长庚本事,也不替他隐瞒:“他就是太白殿长庚上神。怎,你第一次见他?”
    黎幽颔首道:“不错。据说他是个深居简出懒散人物,除非天塌到家门口,否则绝不亲自出面,更说下凡。”
    他不错眼地牢牢盯住长庚,意味深长地抿起唇角:“阿昭真有本事,竟连他也说动。”
    聂昭摇头:“倒不是我说动他,是他主动给我加班券……”
    “有。”
    忽然,长庚半开半阖双眼倏地睁开,目光锐利如暗夜里漂浮磷火,直直『逼』视前方。
    “你们要找人,就在这里。”
    “‘这里’是指……”
    聂昭推开房门,循他所指方向望去。
    说来惊人,魏家所在之处,既不是海岛也不是仙山,更非寻常屋宇,而是位一条巨鲲脊背上。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巨鲲游弋天幕之上,穿行云海之,在地面投落下浓重而宽阔阴影,就如同传说中“仙岛”一般。
    “据说,这条巨鲲是承光上神驯服上古异兽,妖力非凡,只听命他一人。”
    长庚紧跟在聂昭身后踏出卧房,一出门自觉地化甄姨娘模样,口中淡淡解释道:
    “数千年前,承光在凡收过三个弟子,对他们宠爱有加。就连这上古巨鲲,他欣然赐给弟子做仙府,还亲手书写一块匾额,命名为‘鲲鹏台’。”
    “正因如此,魏家行事无所顾忌,得志猖狂。”
    黎幽也完成一键换装,跨过门槛在聂昭身边站定,“承光上神这份关怀,可真是用在地方啊。”
    “……”
    聂昭没应声,双臂环抱胸前,面带冷笑眺望这番胜景。
    鲲背上足可承载一座小城,魏家府邸更是极尽奢华靡丽,琼楼金阙,玉砌雕阑,较之天上宫阙也不差毫。
    可惜建筑品味很是一般,聂昭一眼望去,只觉得俗艳浮夸、毫无质感,很像是国产仙侠剧常用魔仙堡特效。
    不管怎说,反正钱给到位。
    不用,就是来自承光上神关怀。
    比起对震洲放任自流清玄上神,对坤洲敲骨吸髓重华上神,承光上神对兑洲,可以说是给予老父亲一般无微不至关爱。
    就连他亲生女儿东曦,因为表现不合他心意,也没能享受到这份慈父之情。
    也正是出这份慈父之情,面对魏家贪婪、愚蠢、利欲熏心,承光上神视若无睹,像父亲一样把他们原谅。
    是一家人,有什不能商量呢?
    自家小辈要讨媳『妇』,长辈帮“介绍”一两个手下姑娘,“安排”一两门合意亲事,又有什大不呢?
    从魏家如今景况来看,聂昭觉得承光上神值得一个连坐,满门斩他一个、遗产留给女儿那种。
    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保证受害者安全。
    长庚所指方向,乃是位巨鲸头部一座高大殿宇,也是聂昭一眼望去,整片府邸中靡艳之风最重地方。
    那座大殿通体粉刷成一种鲜艳刺眼朱红『色』,墙面遍洒金粉,屋顶铺满琉璃,四面悬挂轻柔飘逸鲛绡、晶莹剔透珠帘,两树一人高红珊瑚装饰在大门两侧,周围点缀五光十『色』鲜花和彩绸,乍一看就像座土味暴发户墅。
    聂昭沉『吟』道:“那里是……”
    黎幽轻快一笑:“阿昭若是奇,不就知道?”
    说罢他给自己换身素『色』衣裳,就像电视剧里傻白甜女主一样,故意冒冒失失地东张望,假装脚下一崴,一头撞到一个迎面走来嬷嬷身上:
    “哎呀!对不起嬷嬷,我刚刚走神!没撞疼你吧?”
    聂昭:“……”
    又双叒叕开始是吗?
    “你是哪个院里,没长眼睛啊?管事怎教你?”
    那嬷嬷也是个暴脾气,眉『毛』眼睛一下飞起老高,几乎要直奔发际线。
    黎幽仿佛吓一跳,怯生生地后退两步,两汪晶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
    “她是我人。”
    而聂昭就像电视剧里装x男主一样,在女主遭受欺凌关键时刻闪亮登场,霸气侧漏,走路带风,天神一般向“她”伸出手去。
    “小幽儿,发生什事?”
    “公子!”
    黎幽三步并两步跑上前去,熟练地挽住聂昭胳膊,偎依她乖巧道,“对不起啦。我看对面那座大殿漂亮得紧,一时出神,这不小心冲撞嬷嬷。”
    聂昭没答话,只是一手抚他乌黑秀发,一边向嬷嬷递个霸气侧漏眼神。
    “说。”
    “原来是七公子身边姑娘。”
    嬷嬷不敢怠慢,连忙低下头恭敬道,“姑娘真有眼光,这宫殿不是处,正是魏家宗祠。不过此地禁止女子入内,姑娘在外头看看就,千万不小心踏进去。”
    黎幽故诧异道:“那是宗祠?不是九公子住处吗?”
    他交握纤纤玉手,莹白小脸微抬,45度角仰望天空,眉眼流『露』出不加掩饰憧憬之『色』。
    “听说九公子娶天上仙女,这漂亮宫殿,我还以为定是给仙女住呢。”
    嬷嬷赔笑道:“九公子喜欢清静,住是东南角梅苑,离宗祠远呢。至他身边那位仙姑,我们这些做下人,哪里敢随打听?一个不小心,那可是要掉脑袋。”
    “……”
    聂昭听得眉头紧皱,心道你们家宅斗还挺凶险,连家里打工人是日抛。
    不过,葛织娘既然遭到魏家囚禁,迫与魏九成亲,又怎不在魏九身边,反而出现在“女子不得入内”宗祠呢?
    若是她机警聪明,巧计逃出生天,那她为何不回到仙界?
    莫非——
    在魏家宗祠,还有什她放心不下东吗?
    无论如何,眼下只能亲自确认一番。
    既然得知目地,聂昭不再耽搁,让“母亲”长庚留在房中休息,自己模仿魏七温和有礼、儒雅端方君子相,带黎幽这个“姬妾”迈开脚步。
    不巧是,魏震华恰在宗祠缅怀祖,魏九也闭门谢客,两头拦她这个庶出少爷,调查一下就遇上死胡同。
    聂昭:大意!早知这是个嫡庶神教大家族,就应该把他们家嫡长子爆头拖走!
    她自然不轻易退缩,打算绕守备薄弱梅苑转一圈踩点,找个合适所在守株待兔,再顺窥探一下内中情形。
    “梅苑”顾名思,四面环绕几亩洁白如雪梅林,林中暗香浮动,疏影横斜,俨然是一片引人沉醉其中香雪海。
    聂昭很快发现,院落一角有扇无人顾守小门,虽说贴符、落锁,但对她来说如同无物。
    她当机立断,与黎幽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随手拍落门上铁锁,隐藏气息潜入其中。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他们刚拐个弯,迎面就看见浓艳绛紫『色』袍角一闪,耳边传来一阵娇柔暧昧调笑之声:
    “九公子,这样……万一让人看见……”
    “放心吧,我姨娘。我让人看呢,没人敢进来煞风景。”
    “那、那你也不能在这里……”
    “嗨,这不就是图个刺激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位仙女夫人啊,就是个冷冰冰木头美人,抱她一点意思没有。你和我爹那个废人在一起,不也一样毫无意趣吗?”
    “讨厌!哎呀,你这急嘛……”
    聂昭:“…………”
    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自己流年不利,还是运气太,一来就遇上“和仙女结婚”幸运男嘉宾。
    对这场意外遭遇激情演出,她只能说一句:
    【谢谢,戒小妈文学。】
    那对男女嬉闹之声越来越近,聂昭一个激灵,从小妈文学震撼中回过神来,反手拽黎幽就要避开。
    “嗳哟!公子,你弄疼我啦!”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只听那女子一声娇呼,欲拒还迎地将男子一把推开,提裙摆、迈轻盈小碎步跑出来:
    “公子,你来追我呀!追到我,我就让你——”
    接下来话,生生堵在她纤细喉咙里。
    她不跑还,这一跑就越过聂昭与他们之相隔假山,双方在无处藏身□□上狭路相逢,大眼瞪小眼撞个正。
    光天化日之下,这位小姨娘香肩半『露』,云髻松散,白花花肌肤亮得刺眼,像一条剥洗干净小羊羔。
    魏九紧随其后,扑过来将她一把抱个满怀:“抓到你!”
    他身体力行地诠释“精虫上脑”四个字,光顾把脸埋在姨娘发一亲芳泽,根本顾不上看路。
    但只要他将视线抬高001公,就和姨娘一样,正面迎上聂昭瞠目结舌面孔。
    “…………”
    聂昭在内心发:我现在换个星球生活,还来得及吗?
    然后她自己回答:多半是来不及。
    然而,就在下一秒——
    【七……】
    【……七舅姥爷?】
    小姨娘目不转睛地凝视聂昭——准确来说,是凝视聂昭身后黎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地瞪圆双眼。
    【七舅姥爷,您怎来?您也是来魏家采补吗?】
    聂昭:“?”
    黎幽:“……”
    聂昭:【黎公子,解释一下。】
    黎幽:“……”
    “……”
    “…………”
    “………………”
    【她……也是浣花狐。】
    黎幽双唇紧抿,深锁眉头,脸『色』变又变,足足费九牛二虎之力,方老大不情愿地开口解释道。
    【浣花狐汲取桃丘灵力而生,无父无母,全凭出生早晚认个亲戚,成年后互不干涉。如今年轻后辈之中,确有些走采补之道,吸取他人精气提升修为。】
    【说是采补,其实只是让他们做个春梦,通过梦境吸取精气,不是什见不得人勾当。最大副用,就是长期采补男子患上不举之症。】
    他顿一顿,然后加重语气道:
    【当然,我从未涉猎此道,今后也没有涉猎打算。】
    【还有,我只是出生早些,没那老,你听她瞎嚷嚷……】
    “七舅姥爷!”
    黎幽话音未落,小狐狸大约是嫌魏九腻腻歪歪太烦人,反手一拳捣在他鼻梁上,直接将他打晕在地,又飞起一脚踹出老远,自己踩绣花鞋一蹦一跳,乐颠颠、喜洋洋地迎上前来。
    “七舅姥爷,您老人家难得出来一趟,是要在魏家长住吗?那我来给您带路吧!我在这里待三个月,熟悉得很呢!”
    “这地方男人又多,身体又,人品又烂,采阳补阴一点心理压力没有,吸干他们也无所谓,我超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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