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听说,连皇后也来敝处作客了,贵客驾到,我怎能不尽地主之宜,热情款待呢。呵呵,我要大宴众美姬,对不起了,你小子就做盘中菜吧,来人啊!”“大王,奴婢在,”听见白猿的呼唤声,年老珠黄的女人不敢怠慢,纷纷向前,白猿命令她们搬来砧板,咚地将阿二放在粘乎乎、油渍渍的案面上:“拿刀来!”完了!
    阿二被白猿直挺挺地按在砧板上,脑袋嗡的一声,一股血腥的气味从案面上飘进了鼻孔,熏得淫贼既恶心又绝望:我算是彻底地完了,没有任何希望了!淫贼蜷缩在大白猿的掌心中,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了。
    当大白猿嘴角淌着口水,铃铛般的大睛珠盯着淫贼的肉身,思量应该做些什么美味佳肴时,阿二则偷偷地扫视着怪物掠夺来的,风格炯别,造型各异的杯盘碟碗:过不了几刻钟,我这身烂肉便会摆进这些碟碟碗碗里,冒着怡人的香气,在大白猿的逼迫之下,吞进皇后的肚子。吞进珍珍的肚子。吞进四娘的肚子。吞进六女的肚子。
    吞进清溪小姑的肚子吞进众美人的肚子里。唰唰白猿握着砍刀,唰唰地磨了数下,砍刀在淫贼的眼前晃动不止:“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
    老子要揪下的ji巴泡酒喝。老子要挤出你的肉蛋氽丸子。老子要抠出你的眼珠弹溜溜。老子要掏出你的淫心、邪肝、贼肺子,咚咚咚地切成肉片片,搅合在一起,来个熘三样!
    呵,你的身上全是宝,除了大便和骚尿,一样也不能浪费老子粗略算来,你这套臭皮囊至少能弄出十八道菜!
    不过,熘肥肠是一道很麻烦的菜,唉,麻烦也没办法啊,谁让老子最喜欢吃熘肥肠呐,小兔崽子,看刀!”
    “阿爸,且慢,”就在大白猿举起砍刀的那一刻,六女突然挺身而出:“阿爸如此对待竞争对手,有些显失公平吧?”
    “你,”大白猿握着砍刀,凝望着六女,当他看见六女头上的骨制发笄时,顿时明白了一切:“闺女,我的闺女,真是岁月匆匆啊,一眨眼的功夫,你就长这么大了,出落成大闺女了,闺女。”看见女儿出落得如此水灵。
    如此漂亮,大白猿有一种骄傲的成就感,同时,用刀尖指着淫贼:“这个家伙趁你老爸不在洞内,打起了我女人的主意,我杀了他,吃他的肉,这有什么不公平的?他欠老子的,他活该,闺女,你先歇一会,闺女来了。阿爸要亲自给你上厨炒菜!”
    “阿爸,”看见大白猿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脸上洋溢着幸福之色。
    六女感觉纵使是妖怪,也是很有人性的,也知道儿女情长,六女不再胆怯了:“阿爸既然自立为山中之王,独享洞内美女,无论是人类还是兽类,大凡为王者,都有竟争对手,难道你没看见过,每年的发情期,大山里所有的动物都要进行一场决斗,胜者为王,取得交配权,占有全族的雌性。
    阿爸,你既然为王,更不能违反自然规律,应该给对手一个竞争的机会啊!”“哦,”白猿迟疑片刻:“闺女,此话有理啊。”
    大白猿手掌一抬,松开了阿二:“那好吧,那就按照动物世界的规矩,我给你一个机会,咱们决斗一番,如果你羸了我,这山洞里的女人都属于你了,如果你败了,哼哼,我就不客气了。
    我要把你煮了吃,作为酒宴的一道大菜,来吧,请你选择一样武器,咱们到洞外见个分晓!”六女的话提醒了大白猿,白猿很是开通,给垂死的阿二一线重生的希望。
    不过,这希望实在太渺茫了,面对着高大而又壮硕的白猿,平安侯不抱任何幻想。在白猿厉声的狂吼中,阿二在白猿的武器库里选择了一把弓孥,平安侯还记得歪打正着射中鹿屄的辉煌之举,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希望这把弓箭再次带来好运,一箭射中白猿的咽喉。
    “你选好没有?选好了,那么走吧。”白猿再次拎起阿二,身子一跃,轻飘飘地飞出溶洞,来到茫茫的群山之颠。
    大白猿将阿二放在一处狭窄的平坝上,自己则站在距离阿二不足百米的平坝边缘,叉着双臂,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架势,甚至闭上了双眼:“动手吧,老子等着你,快射吧!”老天保佑,是死是活,就在此一箭了!阿二暗暗地祈祷着,双手毫不含糊地张弓搭箭,箭锋对准白猿的咽喉:“看箭!”当啷,平安侯的箭法果然了得。
    不过,白猿的皮毛更是赛过甲胄,只听当啷一声,射向白猿的利箭被远远地弹出。阿二绝望地叹了口气:“此怪物刀枪不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看来这次死定喽!”
    “嘿嘿你玩完了,该老子出手了!”白猿一声冷笑,抬起大脚掌,一步一顿地向淫贼逼过来。
    同时,伸出毛茸茸的利爪:“小兔崽子,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就不要再抱幻想了,死心塌地的做我的俎上肉、盘中餐吧,呵呵”嗷大白猿双臂合拢,正欲勒住淫贼的脖子,突然,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声,大白猿和平安侯都惊呆了,一起竖起耳朵听了听,同时,阿二睁开绝望的双眼,大白猿扭着毛茸茸的脑袋循声望去。
    “虎老虎”两个家伙异口同声地嚷嚷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丢失儿子的母老虎纵身一跃,直扑身高体壮的大白猿而来,大白猿毫无惧色,一把推开俎上肉,徒手迎战雌虎,顷刻之间。
    但见虎啸猿鸣,狂风大作,昏天黑地。直看得阿二瞠目结舌:“好厉害,高手遭遇了强敌,正在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终极大战!”“咕嘎,咕嘎,咕嘎”阿二正怔怔地观看着白猿大战雌虎。
    突然,从哗哗作响的树梢上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平安侯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毛茸茸的小怪物,附在树枝上,正冲雌虎指手画脚呐,那表情,那神态,那语气,仿佛是雌虎的教练。
    只见小怪物用尖爪子反复抓挠着自己的脖子:“笨蛋,上啊,搂住它的脖子,掐死它,这样,这样掐,对,快上啊,掐死它!咕嘎,咕嘎,咕嘎”
    呵呵,望着小怪物可笑的样子,阿二忍不住地乐了:它是什么家伙?猴子?不像。猩猩?也不像。小猿?更不像了!
    嗨,都什么时候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平安侯可没有闲心在这个小怪物身上浪费时间,细究它属于什么类的,应归于那个纲、那个目的,还是想个法子,逃之夭夭吧。
    可是,眼前处处是悬崖,淫贼实在是无路可逃哇!渐渐地,徒手的大白猿难以招架锋利的虎爪,情急之下,大白猿狂吼一声,嗖地亮出双剑。
    只见电光闪烁,头晕目炫,刺得阿二眼花缭乱:好功夫啊,让我与它决斗,岂不白白送死!母老虎更不含糊,机敏地避开如电的剑锋,利爪频频地抓扯着白猿粗硬的表皮,把个大白猿抓得呲牙咧嘴,嗷嗷怪叫:“好痛也”
    大白猿一边躲避着雌虎的利爪,一边深有感触地嘟哝道:“我只知道女人的小手很是厉害,抓起人来,蛮痛的,没想到,母老虎的爪子更加厉害,如果不是我身手敏捷,这身修炼千年的外套,早就被它撕个稀烂喽!哼”看见心爱的外套被虎爪挠得多次破溃,大白猿心痛不已,冲母虎谩骂一番,打起了退堂鼓:“老子还没吃饭呐,没有精力跟你玩了,再见!”
    在母老虎的面前得不到丝毫便宜,大白猿扭着血渍渍的肥屁股,溜回溶洞去了,母老虎战性正酣,看见对手中途退场,好不失望,立在尘沙拂起的平坝上,锋利的,滴淌着大白猿鲜血的爪子没好气地抓挠着草地,同时,呼呼大喘着。
    “笨蛋,”小怪物的尖爪突然指向阿二,冒出一句话来,差点没把平安侯吓晕过去:“咕嘎,咕嘎,不成事的家伙,你还傻愣着什么啊?
    你这番出来是干什么的,自己都不知道了?又忘了?哼,总得我提醒你,快啊,抓住它,带他见阎王去!”
    什么,见阎王?完了,死定了!阿二暗暗叫苦,方才想起逃命的事情,他活动一下吓得又僵又硬的腿脚,不料,刚刚迈出一步便被母老虎察觉了。
    在小怪物喋喋不休的嘟哝声中,母老虎嗷地大吼一声,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威风凛凛地向阿二扑来,似乎欲将满腔的怒火,倾泄在平安侯的身上。
    阿二这次是真的吓傻了:这可如何是好?有了,小时候在家乡玩耍的时候,听老年人们讲,老虎不吃死人肉,那我就装死吧!
    母老虎就在眼前,时间紧迫,平安侯来不及做过多的考虑,要想活命,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想到此,阿二扑通一声,直挺挺地仰躺下来,硬梆梆的躯体激起呛人的尘土。
    母老虎走到阿二的身旁,被尘土呛得打了几个响鼻,继而,沾着沙尘的鼻尖探向了阿二的身体,阿二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同时,又屏住了呼吸。
    “掐死它,”小怪物又嚷嚷开了:“咕嘎,咕嘎,他装相,别信他的,掐死它,你就算交公差了!咕嘎,咕嘎”“嗷嗷”母老虎也怀疑阿二在装死,鼻尖嗅闻一番,没有什么异样与死人差不多。
    母老虎不肯就此罢休,抛阿二而去,索性围着阿二的身体徘徊起来,鼻尖时尔闻闻这,时而嗅嗅那,搞得阿二心烦乱意,只盼着母老虎快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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