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德,太守,任去矣!”长安城外,两万将士已然出城,张任端坐马背,回首道。
    沮授、张飞相继摆手,是出兵的告别,张任略微颔首,回身便追着兵卒前进的官道而去。
    望着张任离开,沮授摇头叹道:“益州动乱,有张将军前去相助,主公也能放心了。”
    早在益州惊变的消息没有传入毋极时,沮授就着手准备着出兵事宜。而当甄尧诏令从毋极传递于此,粮草、兵械都已备齐,兵卒亦体力充沛,刚好可以出征。
    “主公没让老张领兵南下,若是老张我去,定要杀他个鸡犬不留。”张飞狠狠的咒骂一声,转过身子便向城门内走去,大军都已离开,再呆下去也是吹风而已。
    张任领兵南下,而在此刻,蜀中动静也是不小。张颌前不久才把文聘等人赶跑,现在内部又生变乱,只得留下吴懿驻守江州,自己与严颜二人领兵讨贼。
    是夜,行军大帐内,严颜指着铺开的地图,开口道:“儁乂,据暗哨来报,如今雍闿将麾下兵马收拢于嘉陵,似是要坚守于此。”
    默默的看着地图,张颌沉声问道:“嘉陵三面环水,且与峨眉相近,可知南蛮兵马现居何处?与那雍闿可在一处?”
    严颜皱着眉,好一会才回答道:“不曾得知,但嘉陵城内并没有蛮人足迹。儁乂之意,莫非这南蛮兵卒藏于峨眉山中?”
    “是与不是,试试便知。”张颌冷声道:“明日大军全速前进,务必在两日内到达嘉陵。”
    “诺。”严颜虽然年纪大,但他却只能身任张颌的副将,当下抱拳领命,没有半分违背。
    张颌正瞄着雍闿,雍闿这曾今的一郡之主,如何会没有半分准备。整座嘉陵城已经被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到处都有他手下儿郎的身影,就连城外也是不少。
    “将军,那蛮人甚是无礼,小子将粮草吃食送去山里,还被他们嘲弄一番。”城内,雍闿帐下小将张蚝正在大吐口水:“依末将之见,就该先断他几天半月的粮草供给,看这些蛮人还如何嚣张。”
    雍闿敢造反,还能够在段时日内打下半个益州,心智自然不缺,见手下不停抱怨,只是笑着摇头:“此等荒民,不必与他们置气。待某大事一成,岂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到时候某家便给你出这口气,要死要活还不是一句话!”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小将听罢连连点头,随即笑声低问:“主公,我等当真要投靠孙家?那江东兵马何时才能到达嘉陵城啊?这么枯等下去,兄弟们都有牢骚了。”
    “江东孙家?”说道这四个字,雍闿脸上一阵不屑,讥讽道:“他江东有何能耐?若我将益州攻下,只待稳守汉中,便可挥兵东进。我自为主公,岂不比为人臣子要强!” 小将闻言面色一喜,开口道:“主公此言大善,我等兄弟也是如此着想。只望到时主公不忘我等,蚝定当永生追随。”
    雍闿闻言面露喜色,大笑道:“好,打下益州,我便可自封为王,这大将军的位置,就给你坐,如何?”
    “蚝,拜谢主公。”小将闻言,可谓是惊喜不已,点头哈腰的拜谢,却没看见自家主公嘴角浮动,显露出丝丝不屑。
    想要手下卖命,官爵、财色是最好的笼络手段,雍闿这一手倒是玩的不错,至少在益州还没拿下前,麾下将士还会死心塌地的给自己卖命。
    两日时间短暂的很,一逝即过,张颌已然带着麾下两万将士来到嘉陵地界。穿水而过,兵马驻扎于嘉陵城正北五里。没有刻意隐藏,是以才刚刚驻扎下来,就有叛军哨探将消息递回。
    “来的到快。”雍闿手上只有万余兵卒,但他却还有一份倚仗,那就是被他安排去山上藏身的蛮族将士,在他想来,只要战斗打响,蛮族兵士从后方奇袭而来,便是甄尧亲自领兵也难免一场大败,何况仅是他手下一员战将。
    “主公,今夜是否前去袭营?”张蚝自从得了许诺,办起事情来麻利许多,就连打仗,较之往常也是积极不少。
    雍闿闻言不禁一乐,随即开口道:“无需如此,来犯敌将乃是击退了文聘的张颌,岂会给你偷袭的机会?待明日他来攻城,某自有打算。”
    雍闿想的不错,张颌虽然大摇大摆的驻扎于城北,但驻防还是森严的很,鸣哨、暗哨数百,休说偷袭,便是单卒潜入靠近百步,都不可能。
    一夜安静,夜晚过的很安定,让张颌既是放心又有不安,嘉陵城并非大郡治,城池防御并不算好。但眼下叛军盘踞其中,完全没有出动的意思,倚仗在何处?
    想了许久,张颌只是警觉城西峨眉中可能藏有敌兵,但他也不会因为猜测而按兵不动,当下便调出了八千将士,留严颜看守营寨,自己领兵前去叫阵。
    “叛贼雍闿何在?让他出来与本将一见!”嘉陵城下,张颌持枪冷喝。
    雍闿此刻就在城头上,听着张颌直呼自己‘叛贼’,也是一阵恼火:“张儁乂,你也不过是一员降将,有何面目在某这猖狂?带着你的兵马退去,否则让你有来无回!”
    张颌这一生的误点,恐怕就是当初效力于韩馥帐下的事情,往事重提,而且还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张颌如何能忍:“宵小之辈,可敢出城一战?”
    “你可敢上来?”雍闿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斗将那是万万不可的,当即嘲讽笑道。
    眼看雍闿那摸样,张颌就知道对方不会出城,此番领兵前来就是要试探试探敌兵强弱,当即不再多说废话,直接下令道:“众儿郎,攻城!”
    “放箭,放箭!”眼看张颌帐下兵马开始向前推进,雍闿立刻下令攻击。益州多山,猎户很多,就算寻常百姓,也有一手弯弓的本事。所以雍闿帐下却是不缺弓兵,一论飞矢,便有足足千余。
    面对弓箭,张颌帐下兵卒已然养成下意识的习惯,举盾,突进。不需要张颌下令,所有兵卒步调为之一变,或分散,或疾跑,当飞矢降落时,大半兵卒已经脱离攻击范围。
    “哒哒哒哒~~”飞矢撞击盾牌,引得无数打铁声,城头上的雍闿气的直跳脚,千支弓箭,居然十之八九,不是落空便是被挡下。
    一轮不够,雍闿再次怒吼道:“射,给我射!”可惜效果依旧不明显,益州将士的云梯都已经架了上来。
    十数架云梯靠上城墙,只有两架被雍闿帐下叛兵用巨石砸毁,其他云梯上,已经有益州士卒向上攀爬,攻城的接触战,已然开始。
    雍闿帐下叛兵不多,但因为张颌也没带出全部兵卒,是以攻守两方倒是拼的互不相让。益州兵卒很难踏足城头,而城头上的守兵,也很难一击杀死攻城兵卒。
    “战力平平,若此人就只有这点倚仗,此战胜之不难。”张颌自己并没随兵冲击城池,静立后阵,仰头望着城墙周围的战事,同时分析着敌我兵力与战力。
    仔细观摩着,特别是注意到雍闿虽然暴躁,但却没有任何焦急之后,张颌沉声守兵:“撤!”
    不用他多想,也能猜出雍闿他定然还有其他准备,张颌也要回去好好思考,自己之前所想,究竟会不会是真的。
    张颌领兵退走,雍闿将手下招至身边,开口道:“张蚝,今夜你便出城,再去趟山里,跟那蛮将说,让他三日后领兵偷袭张颌营寨,并与我前后夹击。切记,务必将消息传到。”
    “末将遵命。”张蚝虽然不愿和南蛮子打交道,但眼下却容不得他不听令。
    雍闿这边正耳提面命的吩咐着,回到大营后的张颌,同样也在紧密的布置:“严将军,从今日起,将麾下哨探尽数派往城外,不可放走任何人,颌担心,雍闿会遣人外出求助。”
    严颜慎重点头:“将军放心,颜这就安排下去,保证没有一人能够从嘉陵城离开。”
    日落月升,当时间跨过子时,嘉陵城南门被缓缓推开一角,一道身影从内蹿出,月光照在身上,分明可见是雍闿帐下的张蚝。
    “娘的,又是这种跑腿活。”出了城门,张蚝不满的嘀咕着:“还不让我从西门直接走,绕这么大一个圈,没有一天一夜,肯定是到不了地头的。”
    自说自话着,张蚝根本没注意到,就在城池外的草丛地中,有两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脚步声渐渐远离城池,张蚝沿着山间小道向城西走去,可当他走出城门不过半里时,十数名毋极暗哨突兀出现,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根本不容他有任何反抗,直接被绑了起来。
    “你,你等”张蚝刚想破骂,一块破布便堵了上来,让他只能不断呜咽。
    “老实点,免得受皮肉之苦!”为首的暗哨小队长冷哼一声,原本还在呜呜的张蚝立刻安静下来。他并不认为这些人是和他开玩笑,自己被绑的严严实实,就连身上都青了好几块,要是不听从对方的吩咐,恐怕立刻被活埋都有可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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