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晞知和许俏君带着一车礼物,去客栈见许元成等人。王小花、赵玲玲她们把许俏君拉到房里问情况。许俏君报喜不报忧,在顾家一切皆好,请她们放心。
    王小花等人见许俏君面色红润,眉宇间少了三分青涩稚嫩,添了三分妩媚,觉得她所言属实,也就安心的,启程返回泉陵城。
    送到城外五里亭,许元成出言道:“好了,不用再送了。”
    “大伯、大表伯……一路顺风。”顾晞知拱手道。
    “幼安,大伯娘临走了,再啰嗦几句。”王小花从马车上下来道。
    “大伯娘请说。”顾晞知态度温和地道。
    王小花牵着许俏君的手,道:“俏儿嫁来鹤州,离家千里,回娘家不容易,如今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你,还请你好好待她,护着她,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希望你能好好教她,包容她。”
    “大伯娘放心,俏儿是我的妻。”顾晞知在“我的”二字上,落下重音。
    王小花笑,把许俏君的手递给顾晞知,等顾晞知握住许俏君的手,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大伯娘,应该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许俏君纠正她的说法。
    “一样的一样的,夫妻同心可比兄弟同心,利更大。”王小花笑道。
    “人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裳。”许俏君笑道。
    王小花笑道:“大街上见过断手断脚的人,没见过谁不穿衣裳就乱跑的人。”
    “大伯娘这话说的极有道理。”许俏君笑赞道。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我也不多说了。”王小花踩着小木杌上了马车。
    顾晞知牵着许俏君的手,目送马车远去,“要不要跟我一起骑马?”
    许俏君低头看了看水红色的长裙,“我这样怎么骑马?”
    “可以侧坐。”顾晞知提议道。
    许俏君想了一下,“还是改天等我换上方便骑马的衣裳,你教我骑马吧,今天我坐马车。”
    “好。”顾晞知笑,顺从她的意思,扶她上了马车,然后他也跟着上了马车。
    “你不骑马?”许俏君讶然问道。
    “我要陪着你。”顾晞知在她身边坐下,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不必上来。”
    春诗的脚从小木杌上退了下去,和南风一起上了后面的马车。
    “去陶煦居。”顾晞知搂着许俏君一起,靠在锦垫上。
    许俏君侧目看着他,“我们不回家?”
    “晚些回去,现在带你去吃好吃的。”顾晞知笑道。
    “家里的饭菜比外面的好吃。”许俏君意有所指。
    顾晞知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亲,“我喜欢吃家里的饭菜,绝不在外偷吃。”
    “你要偷吃,我也拦不往。”许俏君撇嘴,人管人尚且管不住,何况是心。
    “我不喜欢偷吃,我喜欢光明正大的吃。”顾晞知手一紧,让许俏君的身体紧紧地贴住他,低头堵上了她的唇,手从她的衣襟处伸了进去。
    许俏君努力把头向后仰,按住她捣乱的手,娇喘吁吁地道:“在马车上,你收敛些。”
    顾晞知没再逼过去,她脸皮薄,再逗下去,难受的是会是他,把手从她衣襟处抽出,坐直了身体,道:“昨夜、现在你委屈了我,今晚你要好好补偿我。”
    “你还委屈了?”许俏君简直想啐他一大口,成亲那天他折腾得她都脱力了,昨夜顾忌今天要送人出城,他到是没吃得太狠,可也要了两回啊,这样还委屈他了?
    顾晞知见她一脸羞愤,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碟蜂蜜核桃仁来,捏了一块,送到她嘴边。
    许俏君看了他一眼,张口嘴咬住核桃仁,想了想,也捏了一块,喂给顾晞知吃。顾晞知咬住了核桃仁,还顺便用舌头舔了下许俏君的手指,换来了许俏君嗔怪的一瞪。
    顾晞知最喜欢她这薄怒的样子,忍不住又俯身过去亲她。许俏君伸手抵在他的胸前,不让他靠近。顾晞知不想用蛮力,只得又喂她吃核桃仁。许俏君礼尚往来,也喂他吃,一碟蜂蜜核桃仁,两人就这样亲亲热热的互相喂食完了。
    许俏君扯出帕子擦了擦手,道:“六少爷,我要喝水。”
    “你叫六少爷到是愈加叫的顺口了。”顾晞知拿过她丢在一旁的帕子,边擦手边道。
    许俏君眸光流转,娇笑道:“相公,我渴了,要喝水。”
    顾晞知这才满意地从抽屉里拿出水袋来,递给她,许俏君拧开塞子,喝了几口解了渴和嘴里的甜味。顾晞知伸手把水袋拿了过去,对着嘴,也喝了几口。
    许俏君撩高车帘,往外看,还没看清外面的景色,一股尘土扑了过了,赶紧把车帘放下,可还是吃了点灰尘。许俏君
    “陶煦居的景致不错。”顾晞知拿过纸扇轻轻摇动。
    许俏君回头看着他,“陶煦居是顾家的产业,还是你的产业?”
    顾晞知唇角微扬,对她机敏开心,道:“明面上是云家的产业,我三表哥在打理,其实上是我的。”
    许俏君拿过团扇,用力地扇了几下,“有哪些景致啊?”
    顾晞知眸中闪过一抹懊恼,今天出来急了,没有准备周全,忘记在车上摆放冰盆,手上的纸扇也加大的力度,扇出阵阵凉风,“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哪有什么好吃的?”许俏君换个问题。
    “你想吃什么?”顾晞知反问道。
    “我想吃什么,就能做出来?”许俏君咽着口水,期待地问道。
    “六月天气炎热,忌食辛辣油腻。”顾晞知提前预防她乱点菜。
    许俏君倍受打击,嘟起了嘴,辛辣油腻不让吃,生冷甜腻不让吃,那还有什么可吃的?丧气地道:“六少爷点菜好了,六少爷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又叫六少爷。”顾晞知不满收起了纸扇,不叫晞哥哥也就罢了,怎么还盯着六少爷这三个字叫了?刚纠正过,又不记得了。
    “相公,相公,相公。”许俏君假笑着连喊三声,“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妻随夫便,可好?”
    “好。”顾晞知打开纸扇,继续给她扇风。
    “你怎么会想着开个饭馆呢?”许俏君依偎过去问道。
    “民以食为天。”
    “人一餐不吃就饿得慌,开饭馆是门好生意。”
    两人东扯西拉的进了城,从贵客道直接进了陶煦居的流水阁。整个陶煦居占地面积极宽,依山伴水,建形体不同、高低错落的亭台楼阁,配上假山流水,名花古木,景色精巧雅致,不但鹤州城富贵人家常来游玩设宴,文人雅士亦常来集会,就是养在深闺里的姑娘们也不时会过来包厢房小聚。
    陶煦居不止能游玩赏景,能吃各地美食,能看小戏,听小曲,还可以租住东边的各个院落,小住数日。顾晞知在陶煦居留有一个院落,供他自己居住。
    三层高的流水阁,飞檐高挑,依水而建,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中,与湖岸边的垂柳、海棠、蔷薇、翠竹构成了极美的图案。
    顾晞知牵着许俏君的手直接上了三楼,因为他要带许俏君过来,流水阁的五个房间都空着,没有订出去,这就是做为东家的便利。
    三楼整一层,就一个房间,在房间的墙上提着诗和词,还有人作了画,有几处笼着纱罩,许俏君走过去看,文化素养普通,她说不上那几首诗词是好是坏,不过那两幅画,她到是觉得画的不错。
    临水那边左窗下摆放着长条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贴墙放着书架和多宝阁,上面摆着书籍和精瓷摆件,再过去就摆着棋桌棋椅。靠园子这边的左窗下,摆着琴、筝、萧、笛和琵琶等常见的乐器。
    顾晞知在椅子上坐下,含笑看着许俏君在房间里四处走动。
    “这里布置的这么好,吃一餐饭,得花不少钱吧?”许俏君问道。
    “是得花不少钱。”顾晞知笑道。
    许俏君推开了窗,登高望远,园中大半的景色尽收眼底,一股凉风徐徐吹了进来,带着一点水汽一点花香,沁人心脾,笑道:“果然在水边,就凉爽得多。”
    “我们今天住在这里。”顾晞知笑道。
    “不行,新婚一月不空房。”许俏君忙道。
    “一月以后来住。”顾晞知改了口。
    许俏君笑着点头,娇声道:“相公,我饿了。”
    “让他们上菜。”顾晞知吩咐道。
    南风退了出去,伙计就在门外伺候着,“上菜吧。”
    伙计们鱼贯而入,送上来十道菜,有荤有素,红红绿绿,色彩缤纷。
    “菠萝,是菠萝。”许俏君看到菠萝虾仁,差点要欢呼了,提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顾晞知见她喜欢,脸上露宠溺的笑容,边帮她布菜,边道:“慢慢吃,别噎着。”
    菜都极其美味,许俏君吃撑了,顾晞知让人泡了杯消食茶给她喝。喝完了消食茶,歇息了一会,两人离开了流水阁,沿着湖边小路,准备从石拱桥上横跨到对岸,去院子里小憩片刻再回家。
    还没走到桥边,迎面就走来了一群人,为首之人看到许俏君,道了一句,“俏儿妹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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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菠萝从百度那里查到,是十六世纪,也就明朝从巴西传到中国的,本文架空,所以就有菠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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