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息痕
    她大喊一声御剑追过去,在海边追上了他。
    薛息痕大步往海中走,很快走到齐胸深的海水中。
    锦悦御剑过去,伸手要拉他起来,他躲开了,抬头看她一眼后沉入水中。
    他的眼神像夜空中的星光,海水便如同乌云,一点一点将其遮蔽,他眼中的光便一点一点消失,直到沉入水中。
    薛息痕在寻死!
    锦悦蓦地睁大眼,心脏似被尖锐之物扎穿,巨大的痛楚瞬间席卷她的四肢百骸。
    她也曾寻过死,在租住的小房间内,没有开灯,孤独痛苦地坐在黑暗的墙角,削铅笔用的美术刀冰冷地贴着手腕,只差一点她便划下去了。
    扑通一声,她跳入水中,硬是把沉下身的少年人拉起来,再紧紧抱住。
    我想我娘我想我爹他们都死了,就在这片大海里
    少年人压抑的哭声响起。
    海水很冷,海浪起伏,锦悦借助薛息痕才能稳住身形,倒是有些好笑,她是来救人的,此刻却依附被救之人。
    她哑声开口:失去亲人是很难受,我理解你,可我们还是要活下去
    她还没出生,父亲便去世了,母亲生下她没多久也改嫁了。
    她比任何人都渴望父爱和母爱,从未得到过的她每每想起,心里都会觉得难过,何况是曾经得到过又失去的薛息痕。
    对小孩子而言,在这个世上,有什么会比父母重要。
    她和原书里的锦悦,相似之处便是敏感没安全感,而内心深处,其实她也有点自卑,正因为如此,才会反复确认和试探蔺沉渊对她的喜欢。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警告着自己,别太喜欢蔺沉渊,她无法确定,若有朝一日渴肤症消失了,他对她的喜欢有多少。
    她不想和原书里的锦悦一样,靠蔺沉渊的爱活着,一旦失去便活不下去。
    我知道你娘是你活下去的动力,失去她,你可能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但这世界很大,有很多有趣美好的事物存在。试一试吧,一个希望没有了,就努力找新的希望,努力活下去
    那一天,美术刀就快划破手腕时,门口响起了狗叫声,是一条刚出生没多久的哈士奇,不知怎么来到她租房门外,后来她收养了这条哈士奇,给它取名小希,从此有了活下去的新希望。
    人活在世上,没有梦想,就给自己找点想头和寄托。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
    薛息痕哽咽着出声,身体在不住发抖。
    锦悦拍拍他后背,刚想说要不你先养条狗暂时寄托一下哀思,结果听到他怯生生问道:我可以把希望先寄托在你身上吗,除了我爹娘之外,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锦悦:当然可以啊,我答应过你娘,会好好照顾你。你娘说了,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现在开心不起来没关系,等时间冲淡悲伤后,你会遇到开心的事物的。
    阿嚏!
    薛息痕打了个喷嚏。
    海风一吹,锦悦也感觉到寒意了,她忙带浑身湿透的少年回到木屋。
    用灵力烘干衣衫的法术她没试过,怕不小心灼伤人,便没有用这个法术,而是取了干净衣衫出来替换。
    在她心里,薛息痕是没长大的孩子,因此换衣衫时没有设灵障,放心大胆地在兽皮制成的屏风后更换。
    锦悦背对着屏风,期间只要回头便会看到,她眼里的孩子薛息痕正一眨不眨盯着她。
    少女的肌肤雪白到发光,弯腰时,三千青丝垂落到身前,后背漂亮的蝴蝶骨便露了出来,单薄纤弱,腰肢细到好似随便一折便会折断。
    薛息痕曾在海中捕获过一只大蚌,撬开蚌壳后,温软的蚌肉在月光下泛着苍白又迷人的光泽,一枚圆润莹白的珍珠就藏在其中。
    他定定注视着用布料遮住冰肌雪肤的少女,眼中满是晦暗不明之色,用不了多久,他便会亲手扯下这些布料,肆无忌惮把玩雪白的蚌肉,再把藏在其中的珍珠找出来。
    嘶
    他故意发出几声呻吟,重新回到桌边坐着,不多时,屏风后换好衣衫的少女便过来了。
    来,我帮你处理下身上的伤势。
    锦悦换了一套窄袖灰衣,入乡随俗,方便行动。
    薛息痕穿着蔺沉渊的衣裳,他比较瘦,过于宽大的衣裳有些撑不起来,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锦悦打算待会儿请人来改改,改完应该能合身。
    这个海岛与世隔绝多年,海外的商人和货郎都无法进来,岛上没有卖成衣和布料的地方,眼下便只能让他先穿蔺大佬的衣服,但愿大佬回来后不会吃醋生气
    心虚地扭头看一眼床上元神出窍没动过的男子,锦悦咽了咽唾沫,再挽起袖子专心给薛息痕治伤。
    皮外伤居多,胸口肋骨断了一根,她用灵力和灵药一起治疗倒也不会太严重,休息个几日便能好全。
    处理完伤势后,薛息痕说他很累想休息一下,说完便打算趴在桌子上休息,锦悦见状,指着那张床道:有床为什么要趴桌子?你去床上休息吧,我在这陪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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