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哪里,就随便转了转,还行。”说完,见唐啸久久没有出声,又加上一句,态度十分恭敬,语气依旧敷衍:“爸爸你身体好了吗?”
    唐啸似笑非笑:“如果没好,你还要去哪里再转转?”
    龙潜的脸霎时间隐不了的红了红,那是被戳穿了心思的尴尬。
    唐啸知道他脸皮薄,经不起逗,也不再继续捉弄了,过了一会儿,他漫不经心地说:“你大嫂来里约了。”
    龙潜手上的筷子停止了动作,不到五秒,他终于伸手夹了一筷子菜,边微笑着说:“是来看爸爸的吧?大哥那边又走不开,只能委托大嫂过来了。”
    唐啸意外地笑出了声音,视线一直胶着在龙潜身上,轻描淡写地说道:“可能是专程来看望你的,程姝和你的关系到一直不错。”
    “……”龙潜沉默了一下,“我和她只不过是几面的交情,没什么。她现在是大哥的妻子,当然凡事都会向着大哥了。”
    吴铳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心想这父子俩突然间怎么了,怎么两个人说话都话中有话,你试探我我试探你的啊。
    “是啊,她一来,你的房间就没了。”唐啸淡淡地说。
    吴铳顿时瞪大眼看着龙潜,谁知龙潜也如唐啸一般淡定,甚至还点点头轻声说:“嗯,真巧。”
    巧个毛,直接说房间就是大少奶奶炸掉的不就好了么?吴铳在内心嚎叫完才陡然回神,骇然失色,难不成唐爷的意思是大少爷那边……有了什么动作?
    但唐爷又没有下什么命令要他去做些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向以擅长揣摩圣心深得皇恩的吴大教头忽然迷惘了。
    饭才吃完,正在龙潜用餐巾擦嘴角的时候,外头走进来一个人,龙潜瞥了一眼,却是一愣。
    唐啸没有看他,只看着来人淡声道:“之后不用过来了。”
    说完,挥了挥手,吴铳心领神会,马上过去带着人要走,龙潜霍然站起,“你别走。”
    许青这才看见餐桌前不止唐啸一个人,但顷刻间他仿佛就明白唐啸让他以后不用过来是什么意思了。
    “爸爸,既然他来都来了,你就让他留下吧。”说着走出餐厅,叫过一个佣人,吩咐道,“一会儿去给我整理个客房出来,我暂时睡在客房里。”
    一番动作如流水般自然,说完龙潜便朝许青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啸坐在餐桌前,死死地盯着龙潜离去的后背。有那么一瞬间,儿子一直紧绷的身体明显地放松了。
    许青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里,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许久,唐啸站起来,平静地吩咐:“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吴铳也不觉得意外,把人好好地带上了楼,安置好了。
    回来后龙潜都没有出门,吃了晚饭去书房上了两个小时网,处理了一些事务,便回房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小小的水柱从四面八方的小孔里射出来,按摩着全身的穴位,龙潜静静地仰躺在浴缸里,说不出的舒坦。
    看到许青站在客厅里的时候,他一刹那如释重负,不用和爸爸睡在同一间卧室,同一张床上,显然是能让人轻松不少的。
    浴缸很大,足够让他摊直四肢,龙潜一时不愿去想任何需要耗费脑力的事情,闭着眼睛享受,竟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chapter 42
    在连续下过几天雨之后天气终于放晴,清晨的阳光显得格外明丽,天边红得发烧的云霞,染红了整个海湾,夹杂着粼粼波光的荡漾,阳光从起伏连绵的群山间冉冉升起。
    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建在本该是富人别墅区的山腰上,大片大片破旧的住房从平地绵延至山顶,占满一座连一座的山头。
    里约的贫民窟一如当年香港的九龙城般,各自形成独立而混乱的小社会,交织出难以名状的罪恶气氛。
    就像曾经出现在墨西哥城的贫民窟一样,龙潜的出现依旧是与这个混乱不堪的地方格格不入的,但他此时却躺在贫民窟一座破旧的仓库楼顶上,崭新的黄色竹编躺椅,巨大的遮阳伞涂抹着五彩缤纷的颜色,一个深褐色肌肤的魁梧男人甚至还给他送了罐啤酒上来,用带着墨西哥口音的英语说:“我们的头儿还没回来。”
    龙潜闭着眼轻轻地嗯了声便不再开口,那男人看了他一番,以为他睡着了也便离开了楼顶。
    不知道是不是在玛瑙斯玩得太尽情了,又坐了五个小时的飞机回到里约,他连自己何时在浴缸里睡过去的都不清楚。
    身上如同被四处点了火一般狂热,几乎要把他焚烧殆尽,灼热仿佛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身体的每一寸。
    龙潜忍不住发出呻吟,直到滚烫的蛇信缠绕上他最脆弱的部位,忽然又离开,他猛地睁开眼,黑暗里,一双属于男人的眼睛狂放而恣意地盯着他。
    龙潜当即喘了口气,条件反射地用双肘撑着床单试图坐起来:“爸、爸爸?”黑暗里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那种充满压迫力的威严实在太明显了。
    “醒了?”唐啸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声音竟然很温柔,“爸爸还在想,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会睁开眼。”
    龙潜翻身就逃,却莫名其妙地砰一声重重摔了回去,唐啸甚至都没有伸手来抓他,他只能全身赤裸地倒在唐啸的腿边,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匍匐着。
    “你对我做了什么?”龙潜偷偷握起手,勉强可以握紧拳头,但他可以感觉到身体的力气实在少之又少,再想起刚才身体里那一阵阵的火,忍不住将那羞耻的两个字咬牙切齿地说出口,“你给我吃了……春药。”
    唐啸看着他愤恨羞耻的表情,牵起嘴角笑了起来,把人搂进怀里,握着他的手腕温柔地摩挲着,说:“猜错了,我要你清醒地感受爸爸给你的一切。”
    就好像对情人说的甜言蜜语一样,龙潜却脸色大变,作出无用的轻微挣扎,“你,变态。”
    “爸爸没办法。”唐啸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开了搂着他的手臂,就在龙潜松了口气的同时,身上的男人却展开了不遗余力的进攻。
    龙潜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耻辱的声音。那一刻他真的恨透了唐啸,他的父亲。
    他宁愿唐啸像上回一样残忍地不管不顾地撕开他,除了疼痛还是疼痛,至少让他可以一直清醒地记着他的爸爸对他做的一切,也好过此时,用温柔的手段慢吞吞地凌迟他,逼他露出丑态。
    不知道唐啸对别的情人会不会做到这么细致,他带着枪茧的指腹粗糙厚实,在撬开他的牙关伸进舌头强硬地勾弄他的舌头的同时,那双手带着火种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肩膀,掌心从锁骨上滑下,绕着胸口敏感的地方打圈,龙潜忍不住颤栗,身体在唐啸的逗弄下抖个不停。
    “舒服吗?”唐啸怎会觉察不到他身体的每一个反应,故意舔着他的耳垂悄声问,那热气就顺着耳廓绕着弯钻进耳朵里,龙潜咬着牙的回答瞬间就走了调,暧昧得不行。
    龙潜后来每一次想起来,都无法控制那种羞耻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已经不记得那天被唐啸如何不停地玩弄,只记得他意图侵犯的表现是多么明显,让他恐慌不已。
    而他,失去力量之后,甚至连任何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就被恶劣的手段弄得浑身湿透。
    唐啸肆无忌惮地在他的皮肤上亲吻啮咬,留下淤红的吻痕,灼热的手心包裹住慢慢抬起头的器官,抚摸搓弄没有一丝焦急,极有耐心地慢条斯理地眼看着小儿子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到后来不得不用仅有的力气费力地抬起手臂遮挡住双眼,嘴巴不停地张合,喘气,间或发出实在无法控制得呻吟。
    “爸、爸爸,你不能这样对我。”龙潜的话里带着明显的痛苦,却显然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
    唐啸跻身在他腿间,拉开他遮住双眼的手臂,舔干小儿子鼻尖上的汗水,随即又吻干他眼角的眼泪,一字一顿地说:“可是爸爸爱你。”
    强硬霸道,不讲道理,偏偏又是那么温柔的。
    龙潜几乎是霍然睁开双眼,那眼里满是痛苦,愤怒和无所适从。
    唐啸耐心地用手指开拓着紧闭的入口,事先抹了润滑,这回并没有磨破他娇嫩的内壁,直到温热紧窄的甬道开始吞吐着他的几根手指,不受控制地收缩着,唐啸的呼吸才变得粗重起来,连他都要嘲笑自己,面对小儿子,他的定力到如今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龙潜的眼里慢慢弥漫起雾气,双腿被打开,不曾被他人碰触过的部位被迫承受着父亲手指的抚弄和抽插,到后来他再也忍不住,喉咙里发出一声急促的带着呻吟的惊喘,然后单单在手指的双重揉弄下忽然就射了,只差一点点就射在唐啸的脸上。
    唐啸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用修长的手指在锁骨以及肩膀上抹了几下,用满是白浊体液的手指在虚软下去的器官上拨弄了两下,接着把他的腿一拉,一把拖到紧贴自己身体的地方,坚硬的部位牢牢地顶住入口。
    龙潜大腿的筋还在微微抽搐着,连咬嘴唇的力气都没了,但在唐啸侵占之前他硬是抬起手死死抓住了唐啸的手臂:“爸爸,求你。”他说。
    唐啸看着他,黑沉沉的眼底透露着几分残忍,没用的,他漆黑如墨的眼睛似乎是这样说的。
    “我会更恨你的。”龙潜抑制不住地颤抖,恶狠狠地盯着唐啸的脸。
    唐啸俯下身,微笑:“再更恨我一点,阿潜,不然你摆脱不了爸爸。”
    不恨到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我,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亲爱的儿子。
    “你变态……”
    “因为你。”唐啸吻住他的嘴唇,猛地将自己插了进去。
    冰凉的物体贴在脸上,刺激得龙潜猛打了一哆嗦,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男人逆着光站在自己面前,笑得像匹野生的狼。
    他没有坐起来,反而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态,懒洋洋地躺着。
    梁鸣非往旁边的躺椅上一坐,挑眉道:“一脸做了春梦的表情。”
    龙潜冷冷地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搞砸了。”
    梁鸣非用眼神询问他。
    “我让你在我的房间射几发子弹,没让你把我的整个房间轰了。”从他回来看到那被摧毁的房间之后就知道情况不妙,希冀着瞒天过海,但唐啸终究是唐啸……
    “阿潜,你记不记得爸爸说过,再用你的命开玩笑,爸爸会做出让你不开心的事来?”唐啸竟是在他的身体里抽插的时候忽然说了这句话,龙潜当时就从半昏迷的状态陡然清醒过来,眼角还挂着泪,身体却一阵紧张。
    “别咬得那么紧,放松。”唐啸甚至安抚地轻拍他的臀部,“爸爸没说怪你,但很生气。”
    他几乎忘记了贯穿着身体的异物,只死死瞪大眼盯着唐啸,身体越绞越紧,直到唐啸惩罚性地大力抽动了几下才让他软了下来。
    “看见你的房间被炸成碎片,爸爸吓坏了。”唐啸一把抱起他放在自己腿上,却不忘挺动着腰细细碾压他的身体内部,“那时候,我就想着这样狠狠地干哭你。”
    “他知道那是我干的。”龙潜抬手按着太阳穴,“他太精明了。”
    “所以,即便不是我做得太明显,他也不会轻易被蒙混过关的。”梁鸣非敲着二郎腿,忽然伸手在龙潜的脖子上摸了一把,龙潜一惊,缩了下,不悦地瞪着他。
    “看不出你的夜晚过得那么热烈激情啊,rharrison。”野性的男人挤眉弄眼地说。
    龙潜拉了拉衣领,冷眼道:“不要叫我这个名字。”方才他来的时候,梁鸣非的手下都叫他rharrison,说是头儿说的。
    “但是我很奇怪,他知道了真相却没有责备你?这么纵容你,你仍旧对他不服?对没有父亲的我们来说,真讽刺!”梁鸣非冷哼了声,语气不善。
    龙潜躺在躺椅上,看着五彩缤纷的遮阳伞,眼神有些短暂的迷惘,许久,才闭上眼,再也没有开口。
    “还是说。”梁鸣非又突然开口,这个拥有敏锐直觉的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带着异族血统的琥珀色瞳孔里闪着精明的光,“你是在试探你的父亲对你的容忍底线在哪里?这种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行为你真的以为有百分之一的机会瞒过他吗?”
    龙潜像是睡着了,毫无所动,在梁鸣非大动作地靠回躺椅上,咕咕喝酒时,他的睫毛,才微微颤抖了几下。
    ☆、chapter 43
    龙潜回到自己的小别墅时已经带着微醉了,在梁鸣非那边呆了一天,才发现那群粗莽的异族大汉个个都是豪爽的男人,所有人席地而坐,各种各样的酒堆了一地。
    他看着梁鸣非混在一群手下中哈哈大笑的时候,难得有些羡慕他。虽然他和自己一般,未出生就被父亲抛弃,又自幼丧母,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但现在这样却也是好的,至少有一群真心相待的兄弟乐意追随他,把他当成老大一样爱戴,把他当成朋友一样肆无忌惮地玩闹。
    龙潜沉默地迈步走进客厅,他的生活里只有争权夺利,尔虞我诈,暗算猜忌,你死我活,梁鸣非竟然还觉得他更幸福,可笑。
    “阿潜。”
    似乎是有人叫他,龙潜却连脚步都没停,径直往楼梯上走。
    唐啸加重了音量,语气还是平缓地又叫了他一声:“阿潜?”
    龙潜这才停下来,转过头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唐啸,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乌黑的双眼上仿佛蒙了层雾气,看人的时候迷离中带着些茫然。
    “你喝酒了。”唐啸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酒气,“和朋友出去了?”
    “嗯。”龙潜看着他,口气不善地说,“你不放心可以让人跟踪我。”
    唐啸面对他的无礼不怒反笑了:“……怎么好好地发脾气了?爸爸又没有在怀疑你,你要见朋友大大方方地去见,爸爸不会让人跟踪你的。”
    说着,抬手握了下龙潜的肩膀,龙潜终于不再站立不动了,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不知道死不是动作太大牵扯到昨晚用过度的地方,顿时脸色一白,绯红的颜色从脖子往蔓延,一直到耳朵。
    唐啸及时伸手接住了他一时不稳歪倒的身体,差不多把他整个上半身都紧紧地搂在怀里。龙潜想挣扎开,但难以启齿的地方忽然疼痒得厉害,加上酒劲慢慢上来,整个脑子都昏了,只能靠在唐啸肩上小幅度地摇头。
    唐啸的手掌盖住他的额头,有点烫,但不像是发烧,到像是酒喝多了所致,顺手替他揉着太阳穴,他低下头温和地说:“昨晚爸爸没有弄伤你吧?但可能肿了些,去上下药好不好?”
    龙潜的脸上立刻露出受了极大羞辱的表情,连雾气蒙蒙的眼里都泛起了几道红色的血丝,又尴尬又愤恨地用力推开唐啸的扶持,哑声道:“你走开,不用你扶着我。”
    唐啸知道他现在是羞多过于愤,再加上喝了酒,平时藏在表面下的小性子都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
    所以当龙潜推他的同时一脚踹在他腿上的时候,唐啸也就放开了手。
    龙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谁知还没走上两个台阶,就腿一软,左脚脚尖不小心勾在右脚脚后跟上,整个人顿时以一种狼狈的姿势猛地往前跌去,要不是唐啸眼疾手快捞住他的腰,恐怕他的鼻子和牙齿都保不住了。
    龙潜不停地发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唐啸面前丢脸出丑让他的自尊心严重受创,抖得不能自已,反倒是唐啸,被他逗笑了,一把将他抱起来,三步两步跑上楼,边在他脸上连续亲了两下,边笑道:“在爸爸面前摔个跟头还害羞什么,我又不会笑你。”
    龙潜一肚子的酒,本来就酒气上头,被他颠来颠去地抱着跑,差点就吐了出来,等唐啸踢开房门的时候,他已经头一歪,靠在唐啸的怀里难受地半晕过去了。
    有幸观看了全程的吴铳默默地扭头,也不知道是谁左等右等等不到亲爱的儿子回来时一脸暗怒的表情,那脸上分明写着“小孩子家家去外面快活也不知道着家,等回来非得狠心揍上一顿不可”,结果孩子一回来,顿时慈父附身,巴巴地热脸贴个冷屁股还喜形于色的。
    明明恨不得在儿子身上按上十个八个gps全球定位系统,还要淡定地说:多少给他点自由吧,不然管得太严孩子心里憋屈。
    其实超想知道他每时每刻在哪里在和什么人做什么的吧?其实最憋屈的是你吧爷!
    吴铳无语凝咽。他真不想承认那人是他一心追随的铁血无情唐家老大。
    龙潜酒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他看了眼窗外,黑黢黢的,连月光都没有。他试图动了下身体,在感觉到身后某处传来的微微凉意时,身体僵硬了下。
    “阿潜?醒了?”壁灯被人打开,龙潜微微仰起头,先是看到了那人的下巴,随着那人低头看他,两人的视线蓦地对上,他才回过神来……
    唐啸在他快要表现出逃开的意图前就伸手按住了他的胸口,带着些安抚地拍了拍,说道:“别怕,好好躺着,爸
    爸今晚不欺负你。”说着,还恶劣地好好欣赏了一会儿小儿子惊惶不定眼珠滑动的模样,才起身,去倒了杯水。
    龙潜看了眼被子下面,他的衣物已经换成了米色的丝质睡衣,身后的凉意说明唐啸在他昏睡时已经替他抹了药,但总归好过醒来发现赤身裸体地雌伏于他身下。
    “淡盐水,喝了早晨起床头就不会疼了。”唐啸坐回床上,把水杯递给他,顺手替他拂开额前的乱发。
    米色的丝质睡衣十分衬他的小儿子,衬得他明润玉白,非常出色,灯光的笼罩下,更是像颗价值连城的明珠。
    “我已经吩咐过吴铳,我们后天回香港。”唐啸压抑着触碰他的冲动,冷静地说。
    龙潜放在唇边的水杯顿了一下,掀眼望住唐啸,好一会儿才说:“连我也要回去?”
    “那里是你的家。”唐啸笑了起来,“你大哥结婚你都忙得说没办法回去,现在闲暇了,还不打算回去么?”
    龙潜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为难,为难地就好像回去了就会要他的命似的,唐啸怎会看不出来,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抗拒回去,要说怕他,现在他们已经在同一张床上了。
    “爸爸。”龙潜犹犹豫豫地开口,修长的手紧紧地包裹住水杯,像是思考了很久才说,“你知不知道桑比亚?”
    唐啸眯起眼,龙潜却不看他,接着说:“其实最近我和他有联系,我有意向和他谈谈合作的事宜。”
    桑比亚唐啸自然不会不知道,南美洲几条好的线路唐家占了两条,已经算很大的比重,而桑比亚身为美国智利巴西和委内瑞拉多国混血,占据着本土人的优势,虽然势力略逊于唐家,竟也占了两条好线路,如果可以达成合作……
    龙潜见他沉默不语,有些不快地问:“爸爸,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唐啸笑了,那笑容与其说是微笑不如说是揶揄,似在说就你这点激将法也敢放在你老子面前得瑟。
    “爸爸把这里交给你,当然信你有能力办得好。”他十分淡定地把龙潜手里的水杯拿走,把他拉着躺倒在床上,甚至关上了壁灯。
    “既然你想干就干吧。”隔了一会儿他又问,“需不需要爸爸陪你一起?”
    龙潜的呼吸急促地喘了两声,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其他什么,声音平静,平静得过头反而听起来不太真实了。
    “如果爸爸愿意的话,当然……最好了。”
    唐啸很轻地冷笑了一声,因为太轻,龙潜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怀疑那根本是自己的幻听,一瞬间,又好像是自己的心被对方看透了一般,充斥着恐惧。
    寂静的黑夜里,房间里安静得接近可怕,却并不熟沉睡的缘故,若是睡着了至少还应该有些微的呼吸声,而此刻,却连丝毫的呼吸声都没有,仿佛床上的两个人都刻意不让自己的呼吸发出任何声音,屏息着,沉默着,对峙着,玩着你追我躲,你猜我藏的游戏。
    龙潜咬着嘴唇一动不动地躺在床的里侧,直到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月亮终于从厚重的云层中费力地挤了出来,他才模糊地看到一丝光亮,而那光亮是落在唐啸的后背上的。
    唐啸的身材素来比他高大结实了许多,小时候他也觉得父亲伟岸如山,如今看来依旧充满了强悍精锐的力量,即便是这样躺着,也随时蓄势待发。
    龙潜想了想,慢慢伸出手去,这几乎是个主动示好的举动了。
    唐啸这时转过身来,龙潜迅速缩回手,他能示好却不愿意让唐啸误以为他接受那样禁断背德的对待。
    “阿潜。”唐啸开口,声音比先前要沙哑了几分,在这样的夜色里,透着不能否认的性感魅惑。
    “是,爸爸。”龙潜冷静地回应。
    “在见桑比亚之前,听爸爸的话。”
    龙潜一愣,琢磨不出他这句话的意思,难道见到桑比亚之后就可以不用听他的话了?
    “有些话我没办法答应听你的。”龙潜的语气冷了下,刚要转身,反被父亲抓住肩膀又被扳了回来,随即,嘴角被重重吻了一下,听到唐啸在他耳边低笑,充满恶意地逗弄,“爸爸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用手拍拍龙潜的脸,柔声道:“不早了,睡吧。”
    ☆、chapter 44
    十月的巴西很不太平。由于里约获得了几年后两大大型国际赛事的举办权,政府开始对这座海滨城市的安全局势产生了担忧。
    扫黑已经持续了将近五天,不止是里约警方,连海军陆战队,特种部队都齐齐上阵,原本是针对毒枭的剿灭行动,后来渐渐演化成政府和各个犯罪团伙联合起来的武装对抗,交火也从城市北部的贫民窟棚屋区转移到街头,街头硝烟弥漫,到处都是装备精良的士兵,装甲车,以及被武装人员烧毁的公共汽车。一时间,这个全球犯罪率最高的城市街道上浓烟滚滚,商家关门,除了士兵和犯罪分子空无一人。
    龙潜醒来的时候,唐啸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上,以一种十分自然亲昵的姿态,那场景即便他自己无法看得完全,也能想象得出来,不像父子,到像是……
    唐啸随着他翻身的动作睁开眼,深邃沉静的双眼看了龙潜一会儿,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才坐起来。
    睡着了到是毫无防备,只是每天醒来,都会一脸防备,看着他犹如看着凶猛的食人野兽,没有一丝要与他亲近的意味。
    龙潜摸了下自己的腰,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顺手打开电视。这几天街战不断,他们几乎不曾出门,连梁鸣非也受了这次扫黑的牵连被迫暂居去别处了。
    电视上巴西总统路易斯?达席尔瓦正在发表政府言论,看到它说这次行动还要持续将近半月的时候,龙潜烦躁地摁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在家呆闷了?爸爸带你去转转。”唐啸已经开始换衣服,见他平时一向不怎么爱表达激烈情绪的脸上满是憋闷,像是压抑得快疯了,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唐啸是个行动派,龙潜原以为他不过是带他去什么高级俱乐部或者海边转转,直到被他带上飞机才着实惊讶了一下,问:“我们去哪儿?”
    “就去意大利转转吧。”那轻描淡写的态度就好像在香港却说去深圳转转一样,“你不是很喜欢罗马和佛罗伦萨吗?”他又添了一句。
    龙潜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抿起嘴唇沉默不语地看向机窗外。
    这是第一次,他们父子二人一起出来单纯地以消磨时间为目的的旅行,他忍不住想,如果不是私人飞机,不带那么多保镖,而是像其他人一样去机场买票,安检,候机,登机,再像其他普通乘客一样找各自的座位坐下,或许会互相攀谈,这样会不会更贴近生活一点。
    那种在别人看来十分乏味无趣的生活――他曾经似乎向往过,但不太记得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自从他回到唐家之后就忘了。
    想起小时候唐啸和他说的那句话:一个人一种命。他的嘴角不由地牵起了几分,但那笑容虚虚实实的,一时看不出什么滋味。
    唐啸也没多言,只是轻轻地环住他的肩,龙潜几下挣脱不了,索性随便他了。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飞机上的私人套间,拥有一流的配置,卧室套房,健身房,淋浴一应俱全,自然也少不了美貌动人的女人。
    飞机升上八千尺的高空时,两个相貌出众的女人敲了敲门,进来,她们都穿着天蓝色的空姐套装,但曼妙的身段和精致的脸庞却比任何空姐都要出色许多,龙潜看了眼唐啸,那眼神分明在讽刺他。
    其中金发的那个空姐端着托盘走到他们身旁,弯腰将咖啡放在龙潜面前的桌子上时,饱满的胸部跃然眼前,龙潜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耳朵都红了。
    唐啸顿时笑了起来,咬他耳朵:“这么经不起勾引,你喜欢?”
    龙潜嘴巴张合,却是话锋一转,也不看唐啸,指着那个金发的漂亮女人淡淡地说:“你留下伺候我吧。”
    他语气平静表情淡然,伸指说话间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压迫力,金发美女立刻应声,放下托盘,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拿起果盘里的新鲜葡萄,剥起来。
    唐啸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儿子面无表情的脸,朝那女人道:“愚蠢,是这么伺候人的吗?”
    龙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金发女人已经心领神会,竟然直接上前,白嫩的手指从龙潜的大腿一路往上,竟然直接去解他的裤子纽扣,龙潜眼角狠狠一抽,一把将那女人推开了,自己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还不小心踢到了大理石的桌子。
    额头上青筋直跳,羞愤地瞪着心情不错的唐啸,就像被欺负了炸毛的小动物。
    “你不小了,怎么被女人碰一下就吓成这样?”唐啸好声好气地安抚他,但捉弄的成分似乎更多,而且看到小儿子不喜别人亲近,心情仿佛更好了一些。
    “你出去,她留下。”龙潜冷静下来,慢条斯理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朝门口一指。
    唐啸一愣,久久地看着自己喜爱的孩子,半响,才起身,他一站起来是极具威压的,身高腿长,面容肃穆,自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锐气。
    看到他真的转身离去,龙潜不由地惊愕了一下,可仅仅是一下,没想到唐啸途中转弯,把那女人拎起来往门口一甩,冷声道:“出去。”
    转而一把抓住龙潜的手臂,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没有防备的人给拽进怀里了。
    “爸爸已经留下了,你要对我做什么?”唐啸用拇指摩挲他的下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邪恶了。
    龙潜恼羞成怒:“我让你出去,无赖。”
    无赖?老子不无赖就你这倔脾气一辈子碰不了你!难不成要一辈子望梅止渴?望梅止渴越望越渴的啊知道吗白眼狼?
    唐啸微微笑了,像是成心要看不欺负就整天摆了副死人脸的儿子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手指都抚上他的背了,明明没有什么色情的意味,被抚摸的身体却马上绷成了一块铁,越是用抚摸安抚他就越是紧张。
    私人套间是隔音的,所以吴铳有事要报告当然马上不知好歹地来敲门了。等了快有五分钟才听到允许开门的回应,一打开门他当即傻住了。
    唐爷和小少爷在套间里造反吗?一只软垫沙发歪倒在地毯上,上面的白色锦缎装饰七零八落,小吧台上的咖啡机也倒了,咖啡顺着柜台滴落在昂贵的东方仿古地毯上。
    唐爷的衬衫领口蹦掉了两颗纽扣,虽然凌乱着看起来更性感了……吴铳用余光瞄了眼,看到坐在沙发角落里阴着脸的小少爷,顿时脸红了。
    衣服的受损程度比唐爷更甚,纽扣同样不翼而飞,露出玉白色的胸膛皮肤,上面似乎还有个红印子,嘴角泛着可以的水光,似乎还有点肿,眼睛红红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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