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这些人,他会一个个,亲自全部剜掉他们的眼睛。
    “只要做完就放了他,敬哥希望你说话算话,否则後果绝对比你们想象中更严重。”江少行握紧拳头,手背上都是忍耐著暴戾而集中爆发的青筋。
    他从来就只想好好地保护著那个人,可是,每一次伤害对方最深的,却都是他江少行。
    “我说话自然算话。”敬哥说。一瞬间,连他都被江少行身上散发出的戾气震得忘记了呼吸,这些年江少行在南岸还算人缘不错,虽然这个男人的外表颇有气魄,但总是笑脸迎人,多为服众。
    只可惜上面要办他,敬哥倒也没觉得多惋惜。这样的事情他们都见得多了,几乎变得麻木,越是上位者就越是危险,从天上一瞬跌倒深渊里,甚至哪一天死无全尸,这条道上的人早都得做好这样的觉悟。
    “那就开始吧。”敬哥说,说完他望了望身边的那群手下,点了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为这两个男人保留一些尊严。这算是他最後能为江少行做的。
    “是。”那些人陆续退出了门口,有人看著江云霄,眼神里露出明显的色迷迷的惋惜。
    还以为可以看一场现场活春宫呢,唉,结果只能从门缝里偷看。
    江云霄这时候被人拖到角落里跌倒在地上,他现在不仅双手被绑,还被封住了嘴唇。
    江少行目不转睛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去。男人的身上,此刻散发著让江云霄惊惧的气息,但是那双眼睛,那双江云霄再也熟悉不过的眼睛里,却写著深不见底的歉意。
    江云霄迅速地往後退缩,但很快,他就被强墙壁牢牢地困住。
    他爬起来,迈腿就跑,但来不及了,江少行大跨一步,一下将他困在了身体和墙壁之间。
    无处可逃。
    “唔唔唔────”江云霄惊恐而愤怒地瞪著江少行,并毫无结果地反抗。他不能让江少行这麽做,他怎麽能在那些人的面前……
    作为男人的尊严难道江少行真的不懂?他宁愿死也不要在这些人面前被强暴!!
    “唔唔唔────”
    “对不起,云霄。”江少行用被绑住的手抓住江云霄的胳膊,一下将江云霄翻了过去,面朝墙壁:“我不会让他们看到你的。”江少行俯低头,在惊恐的男人的耳边低声说道。
    这里的所有人,他都会让他们死得很惨。
    作家的话:
    大哥好可怜呜呜,二哥也很可怜。tat。谁都阻止不了他们分手了(他们有在一起过吗)
    (14鲜币)温柔猎狩 49(强暴 慎)
    49
    江少行狠下心,不再去听江云霄几近崩溃的声音。
    身後的几个男人都拿著枪,在手被绑住的情况下,江少行完全没有把握可以逃脱,如果只有他自己在,他还可以尝试反抗一次,但现在加上江云霄,情况就实在是太糟糕。更何况敬哥的身手和手段绝对不在他之下,否则这个男人也不会成为荣弥道的第一顺位接班人。
    江少行的双手很不顺利地伸到江云霄的身前,开始去解对方的裤子。他知道这麽做意味著什麽。这几个月来他所做的所有的努力,或许都将化作灰烬。
    但他必须这麽做。
    “唔唔唔!!”你不能这麽对我!
    江少行的手触碰到江云霄的裤腰时,江云霄动得更厉害,他的力气大得几乎要把江少行撞开。但但男人两腿插进他的腿间,不可抗拒地用身体压著他,并轻若无声地安慰他:“不要怕,很快就完了,我必须让你出去。”
    江云霄痛苦,他何尝不是比江云霄更加地不忍!
    这一刻,他们的所要的东西不同,他们的抉择相反,江少行只能无视江云霄的想法。他们在身体的争执中汗如雨下,江少行终於解开江云霄的裤子,将它拉扯至臀部下方。
    而後江少行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拉下了拉链和内裤,他将滚烫的性器掏了出来,将它抵在了江云霄的臀缝之间。
    熟悉的,却前所未有的可怕的触觉从後臀传来,蔓延至全身。江云霄恐惧地睁大眼睛,他的抵抗再一次变得尖锐,但在他挣脱之前,後方的那根东西开始在他的臀缝间摩擦起来。
    “唔唔────!”
    江少行!江少行你怎麽可以!江云霄觉得自己堕入了地狱,他感到了绝望。他无能为力。
    在江云霄心如死灰时,他臀缝间那根半软的东西变得更加的烫热而硬挺。
    江少行开始变粗的呼吸落在江云霄的耳边,从这一刻开始,江少行不发一言,他的眼里,是任何人都看不到的深冷冰寒。
    虽然是被人围观的强暴,但江少行依旧很快硬了起来。
    粗长的肉刃被夹在江云霄的两片臀瓣之间,江少行模拟著抽插的动作而不停地耸动自己的腰。
    身後有人说道:“别忘了真的进去,待会儿我们可是要检查的。”
    江少行挡住江云霄,突然回过头去,朝著说话的人看了一眼。
    “呃!”对方被他的那一股视线一盯,顿时一股寒意爬上脊背。直到江少行重新转过头,那人才醒悟过来,刚才江少行的那眼神,就好像……把他当死人看著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江少行将两人的裤子都拔得恰到好处,他自己的裤子从背後看,根本就还挂在腰上,仅仅露出腰上的部分肌肤。
    而江云霄的裤子虽然已经滑落到了膝盖,但由於被他巧妙地挡著,後面的人也几乎看不到关键部位。
    那根不断在臀瓣之间摩擦的性器已经高高地翘起,而顶端的马眼之中开始不断地泌出透明的汁液来。
    江少行深深地呼吸著,将自己从那臀缝里抽离开,他身前的江云霄已经不怎麽挣扎,却全身都在颤抖。
    江少行的右脚膝盖依旧抵在江云霄的腿间,他握著自己红得发紫的性器,抬著顶端撸了好几下,将上面的粘液尽数地涂抹在手中。
    而後,沾满了淫液的右手中指按在了後穴的入口。
    “唔──!!”
    它插了进去,贯穿了江云霄最後的防守。江云霄瞪大的眼睛里终於滑落出绝望的泪水。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人生里,竟会遭受这样奇耻大辱的折磨。
    而後,就是强行的开拓,性器替换了手指,进入了江云霄最私密之处,如利剑一样地一次又一次插入他的身体,搅得江云霄的身心天翻地覆。
    黑暗在这样光亮的空间里彻底笼罩了江云霄,他只想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江少行。他的双手按在墙上,紧握的手指指甲戳破了自己的手心,可是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痛,与此同时,他再也没有挣扎。
    江少行慢慢地退出江云霄的身体,他握著自己涨到极致的性器上下撸动了几下,终於射了出来。
    他阴沈著脸把自己整理好,而後便将江云霄的裤子给他穿好。
    “现在可以放人了吗?”江少行捞著死人一般的江云霄,尽量把他稳在自己身上,而後回过身问道。
    敬哥看著他们,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过,慢慢地发出一声低沈的,意味不明的笑:“叫两个人进来。”
    “是敬哥。”他身旁的手下连忙出了门,很快带了两个人进来。
    “敬哥。”
    “送江大少出去,把他送到公路上,在路口给他拦一辆车。等江大少上车後你们就回来。然後,就麻烦江大少亲自打电话确认安全了。”敬哥一边说,一边把眼神落在江云霄的脸上:“等一下你们记得把江大少的电话还给他。”
    “知道了敬哥。”那两个人走过去拉江云霄,但他们的手还没碰到江云霄,就听到江少行冷冷地开口道:“把他的绳子解开。”
    两人的动作顿了一下,叫道:“这怎麽行?!”
    “你们两个拿著枪还怕他做什麽?”江少行完全不退让,盯著那两个人道:“敬哥的手下不会这麽没用吧?”
    “给他解开。”敬哥瞟了立在江少行怀里一动不动的江云霄一眼,讥嘲一声:“江大少刚被你们少行哥好好地疼爱过,想来现在正全身酥软无力,你们在路上把他看好点,安全地送他出去。”
    “是。”那两人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只能掏出刀子来割断了江云霄手腕上的绳子。
    “走啊。”其中一个人见江云霄没什麽反应,於是用枪托往他肩头上使劲敲了一把,并把枪抵在他的後肩,推著江云霄出了门。
    没人注意到江少行看到这一幕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戾。他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得太过在乎江云霄,所以他只能忍著,但这样的忍耐只让他坚定了心中杀人的决心。
    江云霄被带走了,敬哥收起了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坐回沙发上,一口一口地悠闲地抽著烟。
    江少行被几支枪对著,他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偌大的房内没人说话,每个人各怀心思,时间顿时变得缓慢。
    江少行最担心江云霄究竟是否被安全地放走,他不能亲眼看到江云霄的情况,心中的忧虑随著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老式的房内只有一盏吊扇,此时正“呼呼”地转著,送来的风丝毫不能解热,连带人的情绪也变得焦躁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屋子里有人无聊地开始看时间的时候,一阵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那阵旋律是江少行熟悉无比的,就来自於他自己的手机里。
    於是他和其他人都朝声源处望了过去。
    最开始的那个面具男从怀里掏出了江少行的手机,他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恭敬地递给了敬哥:“是江云霄打来的。”
    江少行的心顿时咚地一跳。是云霄?!
    敬哥拿过电话瞄了一下,而後就拿著它站起来。他接通了电话,打开了扩音,朝江少行走过去。
    “听清楚是不是你大哥。”敬哥把电话凑到江少行面前。
    “少行?”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这边的说话声,於是问了一句。
    江少行几乎按捺不住自己喷涌的急切的情绪,但幸好在那之前,他想起了自己和江云霄应该是怎样的关系,他控制住了自己。
    江少行调整了一下自己,带著几缕恰到好处的关切开口问道:“大哥?你现在怎麽样?”
    江云霄没有什麽情绪地说:“我现在上了一辆从路上开过来的车,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後面有没有车跟踪你?”
    过了几秒,江云霄似乎已经确认了一遍,他回道:“没有。”
    江少行说:“那你小心。”
    “……”好几秒後,那边说道:“我挂了。”
    而後手机进入了忙音。
    江云霄就这样挂了电话,但在他没有说话的那几秒的沈默中,江少行知道,其实那个男人有许多的话要对他说。
    知道江云霄已经安全,江少行终於松了一口气,他手里的电话再一次被收走,敬哥站在他的面前,如同山一样地挡住他面前的光,凝视著他。
    “江少行,现在把我们要的东西叫出来吧。”
    (10鲜币)温柔猎狩番外 曾经如今 上(晏海第一人称)
    曾经如今
    1
    那天我爸的渔船没开,他没去海上捕鱼。
    早上很早我就被我妈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我睡眼惺忪地被她套上了衣服、擦了脸、喂了几口食,就稀里糊涂地被我爸牵著出了门。
    那一年我爸的渔船还是小渔船,我们住的地方总是很吵闹。我们住在海边的旧楼房里,四周都是未曾开发过的老式的街区,房子不隔音,空气里充满了潮腥味。但是每天都能看到海上的日出。
    那年月我爸的手掌还很大,很粗糙,但也很温暖。他牵著我,我们爬上了土坡,走了一小截路,停在路口。
    “待会儿要叫人,知道吗?”我爸低头对我说。
    我擦了擦困顿的眼睛,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是要我叫谁,但是这一天我爸穿著他平时很少穿的一件灰色衬衣,裤子也似乎是新的,而我身上也穿著不知道什麽时候买来的新衣服,两父子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所以我知道,我们要等的人肯定很了不得。
    後来,我们在路边不知道站了多久,当我又困倦地打著哈欠,整个人都依到了我爸的大腿上时,我爸的腿一抖,我醒过来。於是见到了他。
    他从对面开过来的一辆小轿车上下来,被人牵著肉肉的手。
    那时候太阳升起,阳光正好落在他卷卷的蓬松头发上,落在他圆亮的大眼睛上,落在他白白的脸上和很好看的衣服上。那一瞬间,我以为他是教堂壁画上的天使。
    我爸连忙牵著我走过去,他叫:“江老板。”
    於是我也叫“江老板”。
    江老板说:“叫叔叔就可以了。”然後他很温和地叫他身後的人把一个装在盒子里,包装得很漂亮的东西给我。
    我爸说:“这怎麽可以呢,江老板您太客气了。”
    後来他们说了什麽,我都不记得,我也不记得那个盒子里那时候究竟装了什麽东西,只记得江老板牵在手里的男孩突然朝我露出的笑脸。好看得让我的心都突突跳起来。
    後来我再也没见过笑得那麽好看的人。
    他偏著头问我:“你叫什麽名字?”
    “海子。”我说。
    他顿时笑得更开心,他转身,仿佛知道了什麽秘密的事,对他身後的另外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喊道:“大哥,二哥,原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就是他!”
    而後他就欢喜地挣脱了江老板的手,朝我伸出手,在我头顶和他的耳边比了一下:“你一定比我小,你当我弟弟吧。”
    那时候除了我,每个人都知道那只是他的随口一说。
    2
    我们开著游艇上了海。那是我第一次登上那麽干净美丽的船。
    直到我懂事以後才知道,那是江家的私人游艇,不是为了捕鱼的,只是在他们喜欢的时候上海游玩。
    江老板雇佣的人请了假,所以那一次请我爸去给他开游艇。江小少爷知道我爸有个比他小的小孩,要求把我也带上。
    所以那一次,我才会和他相见。
    他很喜欢我,他把他随身带著的吃的、玩的尽数地和我分享,他的两个哥哥在旁边钓鱼,一个说:“有了弟弟连哥哥也不要了。”
    另一个点著头说:“将来胳膊肯定往外拐。”
    而他快活得很,根本不管他的哥哥们说了什麽。而我也根本半懂不懂。
    我们在海上停留了一阵子,为了让江老板和他儿子们钓到更多的鱼。
    其实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江小少爷。
    我们趴在伞下的地板上,他问我:“你会飞行棋吗?”
    我摇摇头。
    他说:“没关系,很简单,我教你。”
    我一直都注意他嫩得像水煮蛋的脸和他脸上的酒窝了,结果飞行棋那麽简单的规则我竟然用了好一会儿才弄懂。
    男人本色,直到我们在一起後的某个时候,我才恍然明白。我不满七岁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想到要对他做些什麽的,但我已经会因为他的一动一静而忘乎其他。
    他的父亲哥哥钓了多久鱼,我们就下了多久飞行棋。後来我们围在桌前喝果汁,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喝果汁,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现在想起来,已经不知道具体的味道是什麽样子。
    但是或许因为坐在他身边的关系,我总是记得,那一天的果汁和那年的春光一样温存,教人永生不忘。
    我慢慢地,非常舍不得地喝完了一大杯,抬头看到他的两个哥哥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那两个人总是在一起,不论是做什麽,好像都从来不分开。他的一个哥哥正在另一个人耳边说什麽,他的眼光一转,突然看到了我。
    我记得他长得有些慑人的脸,还带著些邪气,除了好看,和他天使一样的弟弟一点都不像。
    他看到了我,然後,他突然眯起眼睛朝我笑了。他的嘴里仍在在说著什麽,贴在另一个耳朵上,紧接著那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突然很不好意思,我知道他们是在笑我。
    尽管我不知道他们是为什麽笑。
    但是他们是少爷,有小轿车,有佣人,还有各种我从来就没见过没吃过的好东西,而我什麽都没有。
    我慢慢低下头,而後他的脸就斜斜地从我眼前侧了过来:“你怎麽了?是不喜欢这种口味吗?我叫人给你换。”
    他转过头就要叫人,我拉紧站起来拉住了他的袖子。
    如果我看得到的话,我知道那一刻我的脸肯定黑里透红。我说:“我没有不喜欢。”
    我紧紧地拉著他的衣服,他比我大,比我高,在船上他一直牵著我,把我时刻带在他身边。他就像真的是我的小小的可爱的哥哥。
    他顿了一下,仿佛不明白,於是还想要说什麽。我怕他还要开口再问我,但最後他什麽都没说,只是拉下了我抓著他衣服的手,把它放进了他的手心。
    “我们去上面的甲板玩吧!”他对我“嘿”地一笑,不由分说地拉著我朝楼梯走去。
    而这一刻,我想只有他不会笑我,在这大海的中央,波涛起伏,我如同孤立无援的笨蛋,什麽都抓不住,除了他。
    (16鲜币)温柔猎狩番外 曾经如今 下
    3
    江大少和江二少半公开地在一起了。
    虽然在此之前就有一些端倪可察,但他们在客厅里当著其他人若无其事地吻在一起,还是让我有点震撼。
    但我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惊讶,而是一丝和狐狸一样狡猾的光,看来他早就对自己的兄长的奸情一清二楚。
    时逢周末,第二天江月洲没课,当天晚上他被一群学生拖著去ktv,我不方便跟著他去,只好包了隔壁的房间等著。
    那群学生里女生占多数,平日就有不少的女孩子喜欢有事没事围在他身边,自然的,对江老师心有独锺的人绝不是一两个。
    今晚,又会发生些什麽?
    他们找他玩乐,真的仅仅是玩乐而已?
    我坐在隔壁,一个人,没唱歌,像个傻子一样地猜现在他们正在做什麽,在吵闹的歌声里,那些漂亮的女学生们又会用什麽招数去明示暗示他。
    而他会有什麽反应呢?
    我以前不知道自己的猜忌心和独占欲是如此的重,在我不能亲眼看著他的时候,就总是忐忑不宁。
    我怕哪一天他再一次和我挥手拜拜,就再也不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
    我已不想又一次丢了这个人。
    我只是那样坐著,一直,不知时间流逝多久,脑海里都是他,都是我不能控制的胡思乱想。
    这时候的自己,是个没出息的傻子。
    对面的包厢突然响起了陈奕迅的《不要说话》,我的思绪在熟悉的旋律里慢慢地回归於身边的现实。
    这是我会通首唱完的为数不多的歌之一。
    唱歌的人很熟悉这首歌,婉转温沈地唱得像原版的音色。
    深色的海面布满白色的月光
    我出神望著海 心不知飞哪去
    听到他在告诉你 说他真的喜欢你
    我不知该 躲哪里
    我藏起来的秘密
    在每一天清晨里
    暖成咖啡 安静的拿给你
    愿意 用一支黑色的铅笔
    画一出沈默舞台剧
    灯光再亮 也抱住你
    这一刻我终於没有去想,我隔壁的包厢里,我最喜爱的那个人,他和别人的歌曲正唱到哪里。
    我突然站起来,我想推开对面的那一扇门,和对方一起放声地唱这一首歌。
    我以为只有恋爱里的人,才懂得怎麽去唱的歌。
    我踏出了步子,我的手碰到门把手,拉开了门。
    他就站在门外。
    他的右手,正放在外面的把手上。
    他抬著头,傻瓜一样愣了,我第一次见到他愣得那麽傻,像个懵懂的乖顺的少年。
    我也愣了,只是那麽一秒。
    紧接著,我笑了出来。
    我的心暖起来,软得像某种巧克力总是在打的广告,丝滑甜腻。
    我放开门,在那一瞬间抓住他的胳膊。
    我将他拉入四周都是喧嚣的音乐的寂寞空间。门在他的身後再一次被关上。
    我疯狂地吻住他,把他深深地搂在自己怀里,他慢慢地,从僵硬到柔软,最後伸手捧住了我的背。
    如果我是从海里而来的动物,只为在干涸之前,能寻到这样一张红唇之中让我复活的津液。
    4
    “哈,你,你你今天打了鸡血啊?”
    “……”
    我在昏暗盯著他不回答,而後低头封住了他一直喋喋不休的嘴。
    下身的坚挺一次又一次地贯穿身下的这具身体,我按著他的双腿,让它们大大地打开,尽情地展现在我的身下。
    他说他二哥对大哥是隐忍的爱情,暴烈的热情。那时候我只浑然不知,但这一刻我突然似乎懂了。
    我像疯了的野兽,尽情地在他身上驰骋,把他的床弄得一塌糊涂,把他弄得什麽话都说不出来,除了放声地呻吟。
    “你今天不对。”他翻过身,半睡半醒地窝在我怀里。明明已经支撑不住,但还是费力地要强撑著得到答案。
    “没有,睡吧。”我抱紧他,在充满冷气的房间里,单薄的被子下面,他的身体温凉,皮肤光滑如水。
    “别当我像你那麽笨啊,笨蛋。”他呢哝著,想要抬头看我,分明连抬一下手都不行了,却不依不饶。简直麻烦死。
    我把他的头塞进我的肩窝,不再答话。不一会儿他虽心有不甘但终於被困倦和疲累打败,在我耳边匀称地发出了呼吸声。
    我却久久没有睡著。
    当他在ktv里推开的门的那一刹那,他不知道究竟那给了我多大的惊喜。
    当他在包厢里一吻完毕之後告诉我,和她们在一起,不如和我这个闷葫芦在一起开心,他不知道那是我听过的最让我安心的句子。
    他不知我的忐忑,他不知我们的曾经。
    我在海边不断地张望,一直等著,等有一天他再一次像壁画中的天使突然降落我的身边。但我一直一直等到再也想不起他曾经的样子。
    他大哥要出国出差数日,他二哥自然是厚著脸皮要跟去。我们在机场送别了那二人,回程的途中,他突然又挖出前一晚的话题。
    “你这两天到底怎麽了?”
    “别乱想。”
    “你要是再不老实我要生气了哦,江老师的教鞭很厉害的,专门对付你这种不听话的学生。”他嘟嘟嚷嚷地非要我“老实讲话”,比在他学生面前要罗嗦得多。
    我别过头不理他。
    他不高兴地挠我咯吱窝,挠了半天我都没反应,他还锲而不舍,我终於看不过去而抓了他的手:“我这里不怕痒,你再挠也没用。”
    他盯著我的眼神慢慢地沈静,随之,他收起了平日嘻嘻哈哈的脸。
    “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他对我说。
    5
    那之後几日我爸打电话过来,告诉我我妈生病进了医院。
    我慌忙地问过情况,知道没什麽大碍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我还是向我的主子请了假。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说:“下午你还有课。”
    他哼哼唧唧地不高兴地说:“我可以换课啊,我岳母大人生病我就该去看看的。”
    我斩钉截铁地回绝了他:“我爸妈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自己去就好,等你下课的时候我会赶回来的。”
    我父母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不怕他们知道,我是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让他们知道。
    如果我告诉了他们我和江月洲在一起了,但哪一天……
    我不想他们和我一起难受。
    那一瞬,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的眼里闪过了受伤的情绪。
    陪了我妈半天,下午接了他放学,晚上回去之後,一直到睡觉之前他都精神不佳。
    原来白天的那时候不是我看错,我的态度,是真的伤了他。但我要怎麽开口告诉他不是他想的那样,我只是对那个懦弱自卑的自己没有把握。
    晚上他自己洗了澡,可怜兮兮地爬进床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如同被人遗弃的小动物蜷起身子。
    我看著他弓起的後背,慢慢地朝他走过去,我爬上床隔著被子把他捞进怀里。
    “对不起。”我亲了亲他的後脑勺。他抖了抖,没有说话。
    “她们都长得好看,又都有文化,也许还有家庭背景。而我成绩烂,家境普通,我高中毕业就没有读书了,站在街上就不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每次我看到她们围著你,和你站在一起,就会想到把她们身边的人换成我呢?我们俩站在一起的时候,也一点都不配。你什麽都好,但我……我总是怕哪一天你突然腻了,你会在你身边换上,那时候我一定会疯的!”
    那一天回港口,他拉著我的手对我说:“等我哦,我会再来找你玩的。”
    但十多年过去,他没有再回来。
    再来一次,我真的会疯掉。
    当我语无伦次地说完话,他的耳朵动了动,下一秒,他转过了身。
    灯光下他的卷发蓬松得像绵羊,明亮的眼里淌著水一样的眸光,他惊讶地看著我。我不知他为何会那麽的惊讶,惊讶地像天即将垮塌而他才知。
    “你……”他目瞪口呆地看了我半晌,才张口,由慢至快地大声说道:“我说你是笨蛋你还不信──”
    “从我第一眼认出你就是那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黑皮小呆瓜的时候,我就再一次喜欢上你了。你以为这麽多年我为什麽没有喜欢过别人,你以为为什麽你刚来江家没几天我就把你骗上了床!你真的以为我那一次是为了人体研究,是为了看男人和男人怎麽做爱吗!晏海,你这个天下第一的笨蛋!”
    哈?
    哈──?!
    我的眼前,他懊恼地抓头的动作突然变得眩晕遥远,我以为我是陷入了什麽可笑的梦境,我呆在那里变成了一尊泥像,直到一道声音劈开我的神智。
    “我要和你分手二十四小时!啊啊啊啊啊气死啦!!”他生气地坐起来在床上蹦跳,指著我大喊大叫,但这一刻他的样子可爱得像是天使。
    我一把拉下他,把他扔进床褥。
    “对不起,我错了。”我俯下身,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而後,我激动地不能自已地扯掉了他的衣物,如同焦渴了万年的鱼。
    那年春天还没结束的时候,他和他的哥哥们站在大海和天空之间。
    他的哥哥们穿著白色的衬衣,帅气英俊。
    海风吹拂,光辉拂面,有浪轻拍海岸和光脚丫,风来又去。
    他站在他们的中间,还是个半大孩子。我来不及告诉他在我眼里,一直,都只有他是最好看的。
    那一年不满七岁的呆呆的孩子站在相机的这一头,等著穿得花花绿绿的天使朝著镜头笑起来的那一刻。
    “u擦”一声。一瞬绽放。风的记忆,在胶片与记忆里安放一生。
    (13鲜币)温柔猎狩 50
    50
    “我说了要给你自然会给,但这麽重要的东西我怎麽可能随身带著。敬哥,我看,不如你让人和我一起去拿?”
    被绑得结结实实,江少行的手腕被绳子磨得火辣辣地痛,东西他怎麽可能真的交出去。别说他只拿到一部分,就是全部都在他手上,他也不可能傻到那份上。
    他脑子里打著小算盘,算著自己获救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当然,他酌定有人会前来保他命。江二少生得精贵,虽然很多想他死,但不愿意他死的人朝阳多得很。
    只是他把注,大头都压在了江云霄身上。只希望他那位被气得七窍生烟的大哥不会任他去死。
    而另一方,敬哥似乎早就猜到了江少行会这麽说,他竟也没有发飙。
    “江少行,你我也认识了快十年,对你,我想我多少还有点了解。你总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你那麽相信自己身上才是最保险的,会不把重要的东西亲自带著?”
    敬哥这样说著,眼睛里放出厉光,便招手命人往江少行身上搜。
    江少行道:“既然敬哥不信我,一开始搜我身不就行了?”
    他被人上上下下摸来摸去,吃尽了豆腐,但嘴里还笑得出来。
    他不畏不屈地和敬哥对视,那高壮的男人见他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畏缩,心里顿时起了一点疑惑。
    难道江少行真的没有把东西带著?但是以敬哥和老爷子们对江少行的了解,他将东西随身携带的可能性非常大。
    之所以一开始不搜江少行,是因为敬哥知道,江少行就算带著东西肯定也会把它藏得好好的,就算他们扒光了江少行的衣服,这个人也有本事让你找不到。
    所以,江少行能自己交出东西来当然最好。交不出来,再搜身不迟,反正人在他们手里,只要用尽手段弄他一晚,不怕江少行不交。
    敬哥的狠辣比起江少行,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严刑逼供这种事,江少行有分寸有考量,还有点心,一般顶多也就让人肋骨断个几根,要杀人也干脆利落地解决。
    当初他那麽想吴苏死,但还是因为吴茵而留了情,所以吴苏反而没有轻易对他妥协。
    但敬哥不一样,只要对方留有一张嘴巴说话,保证在问出要的东西之前那人不死,他什麽都做得出来。那些被他弄残弄死的人最後的情形,就是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也完全不为过。
    同样是吴苏,比起干脆地死在敬哥手里,他更怕的恐怕是落在这人手里生不如死。
    果然,江少行身上什麽都没有。
    就是鞋子里,敬哥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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