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头。
    “白长了脑袋。”卢君见只好问,“你报个地名。”
    牛大想了想,说:“睚眦山。”
    “有叫这样名字的山吗?”卢君见皱眉,“在哪个地界附近?”
    牛大叹气:“山名是师傅取的,师兄说本来就是个无名的小山头。我只知道在西边,却不知具体位置。”
    卢君见真是服了他了,气得一语不发。
    牛大慢吞吞道:“反正我们在一起,总会找到的。不如四处走走。”
    卢君见想想,目前只有这样:“四处走走,当然好。你的武功没恢复,我才担心,你的师傅或许有办法。”
    “师兄比师傅厉害,师兄说能慢慢恢复,师傅也不定有更好的办法。”牛大毫不在意,“内力可以慢慢回来,若碰上什麽危险,我有暗器和毒药,不担心。”
    卢君见奇怪:“那你怎麽会被衙役轻易抓住?”
    牛大咧嘴:“儿子叫我别胡乱闯祸,我怕一不小心把他们全给药死了,你会气得不理我了。”
    卢君见莞尔:“你下手不能掌握好分寸吗?”
    牛大惭愧:“我不知道被师傅骂了多少回,走到哪,哪被祸害得寸草不生。所以出山前,师傅叮嘱过,不要轻易下毒。幸好,他们不知道我师门毒药的厉害,只当是些瓶瓶罐罐,也放在牢房里,我出来的时候就顺手带回来了。”
    “嗯。”听他这麽说,卢君见也没觉得什麽好担心了。
    马车这麽大,找个地方停一宿,睡觉不成问题。
    正这麽想著,便觉察到有一物顶在自己後面蠢蠢欲动,可不是牛大的孽根?
    卢君见装作不知。
    那物越来越硬,越来越火烫,快把布料都烧融了,牛大的手按著他的身体,越来越紧。
    粗重的呼吸就响在耳边。
    卢君见叹了口气,他自己也心痒难禁,便摸著牛大的手,示意放行,往後靠近牛大的怀里。
    马车慢慢缓了下来。
    一阵衣服的悉索声後,巨龙挣出束缚,直接顶到了卢君见光溜溜的屁股上。
    卢君见支起身体。
    牛大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抹了抹卢君见的後头,手指探进去搅了搅。
    马车滴滴答答往前走。两个人坐在颠颠簸簸的马车上,那手指蛇一样在後穴钻动,专门往那销魂的一点上挠,不一会儿引得滑润肠水沁出。
    牛大拍了拍卢君见两瓣白!,扶起,掰开,由著自己的蟒物顶进个头,正欲使力,那马车上下一晃,卢君见一屁股坐了下去,倒吸一口气,刚好坐了个结实。
    牛大大喜,摸了摸契合处,没出血的样子,便欢腾地开始纵著性子戳刺。因为在马车上借力的原因,冲进脱出的落差大,勃勃的顶入得比平常深,花穴似被撕裂般疼痛酸麻,剧烈的感觉却令食髓知味的卢君见贪恋。
    後穴不舍地绞缚包裹住闯入的客人,不让离开。
    一节节收缩,夹得牛大舒爽不已,兽性大发,恨不得整个人挤进儿子柔嫩湿热的体内。吼声不断。
    卢君见贪婪地扭腰迎合,打著颤儿的双腿更分开了些,深深的穿刺令他疼痛,更令他满足,紧闭的嘴唇微微张开,透出销魂蚀骨的呻吟。
    牛大激动地狠抽了下马儿,两匹骏马在林间飞快地奔驰。牛大随著马的节奏,一下一下蛮横地刺入卢君见的身体,直把卢君见折腾得双目迷离,近乎失神。
    林间风景优美,胜在没有人烟,两个人再怎麽荒唐,看见的是草,听见的是风,便毫无忌惮了。
    这回在一起,是真的决定一直在一起了,欢爱间,眼相对,心相对,恨不得都融进对方体内,再不分一丝一毫间隙。
    牛大满足地抱住了怀里的卢君见,只觉天上地下无一不好,即刻死了也没关系。他不禁放声大笑,笑声在林间不住回荡。
    卢君见心内柔软,只用缠绵的行动表示了回应,任牛大需索妄求。
    13
    卢家得知大公子离家出走的消息,已经是当天黄昏。
    水岚觉得自家公子应该走得差不多远了,就按照卢君见之前交代,把留书送到了卢君恩手上。
    卢君恩的脸色堪比万花筒。
    一直肖想已久的东西真的属於自己了,却没有应该有的欣喜若狂。反而有种莫名的恼怒。
    无名之火顿生。
    有燎原之势。
    被留下了。
    以为卢君见跟自己一样看重的东西,你来我往争的不亦乐乎的东西,却忽然被告知,对方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弟弟,哥哥在逗你玩儿呢。
    如何不气愤。
    可,毫无可以怪罪的理由,更连个怪罪的对象都没了。
    卢君见潇洒地挥一挥手,连句话都没当面讲,彻夜就走了。
    卢君恩啪地拍桌子,就要喊人去追!
    知情识意的水岚马上添一把火:“大公子已经走了一天,二公子这时候要追,怕追不上了。我们连大公子要去哪里也是不知道的。”
    就算知道,也是追不上的,因为当事人自己都迷路了,正你侬我侬地干脆在林中做起了逍遥的野鸳鸯。
    卢君恩一下子迁怒,盯著水岚,责问:“你不知道早点报信吗?”
    水岚失笑:“奴婢是服侍大公子的啊,大公子怎麽说,奴婢自然怎麽做。虽然奴婢也不想大公子走,但是奴婢人微言轻……”
    这一连串的奴婢绕得人抓挠不得。
    卢君恩哼了一声,又重重在椅子上坐下。
    卢临却乐了:“昨晚还好好地啊,怎麽没个预兆就匆忙走了。难道……是君恩你昨晚对大哥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卢君恩可以大声说自己什麽都没做,但是他的脸先他的心臊红了。
    卢临狐疑地看著他。
    卢君恩一想到自己竟然亲手剥了大哥的裤子,大哥细腰白臀,以及鲜红欲滴的那朵蝴蝶胎记便扇动翅膀飞进了他的心里。指间滑腻的触感和鼻端若有似无的香气,魂迷的陌生感令他生生冒出了冷汗。
    “不对啊不对,我虽然特地拐他去见你。是希望你们俩扯破脸,把话讲开。”卢临细语喃喃,“我没想著把他逼走,也没想著把你逼得疯魔了……卢君恩,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昨晚谈了什麽话?”
    卢君恩这回镇定了心神,咬了咬牙道:“没什麽特别的。不会告诉你。”
    这时候,若叫卢君恩拍马去追,他都不敢了。
    这份悸动的心情,令早以为自己百花丛中过的他,迷茫,胆怯,畏缩了。昨晚在脑中一闪而过,强迫压抑下的古怪情绪,直到这时候才现出了脉脉纹络。
    外面西坠的金乌,爆发出即将熄灭前的浓烈光芒,染地一天一地血红一片。
    府衙里的牛大逃脱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卢家大公子早已先一步拿银子打点妥当。
    等到卢君恩知道,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究。他知道大哥肯定是跟这个人跑了,一想到这个人对大哥存的是什麽心思,大哥却心甘情愿给他做老婆去了,卢君恩的心,跟这外面的一天一地一样,血红血红一汪汪。
    卢家的人不再过问,牛大的事情不了了之。
    何宅归了卢家。
    卢君恩按照之前跟卢君见的商定,并没有把何寒夫妇交给官府,更备了车马和银两,把他们一家远远送出了岭溪。
    卢君恩知道,他的大哥会回来的。那时候,卢家肯定在他的手里比以前和现在都更兴隆富贵,他卢君恩娇妻美妾子孙一箩筐,羡慕死他,哈哈哈!
    岭溪的卢家,安安顺顺地继续做它的地方一霸。
    卢家的暗卫仍旧一月一月地换岗,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使命,信号弹也在放,不过都在别的地方出现。
    偶尔召唤出来喝个小酒,偶尔召唤出来打个小架救个急……过日子,闹腾呗。
    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卢君见跟牛大的江湖历险记才刚刚开始,头一个攻击他们的是林中的野猪啊野兔啊,都被牛大干掉了。嫩的烤了吃了,老的调戏够了,踢回林子里面去。
    卢君见那天醒来的时候,月明星亮,牛大在湖里洗澡,从水里走出来的男人,魁梧强壮,一身肌肉。月光融化在他身上,他像个暗夜里走出的魔王,本身就是大自然最伟大的杰作。
    卢君见从来没觉得牛大英俊过,这时候看见他一丝不挂的身体,眼热心热,口干舌燥,羞得指尖微颤,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垂下眼帘,乖乖坐起。发现自己身上干爽,衣服齐整,已经是收拾过的样子。
    14
    马车栓在树旁,两匹马正低著头啃著四周的草。
    马车的不远处架著篝火,上面烧著吱溜溜滴油的野味,还有一锅绿叶白汤,看来牛大的野外生存能力还不错,没忘了人饿了,要吃东西。
    卢君见呆呆坐著,男人站到他面前,背光的巨大阴影立刻笼罩了他。
    男人的手抬起他的下巴。
    卢君见被迫抬头,对上了黑夜中幽深的双眸,魔鬼的眼睛,有鬼火闪耀,能吞噬他的灵魂和心神。
    男人俯下身。
    卢君见一僵,仰起头,与他亲吻。
    很温柔的吻,带著河水的清冽和夜风的凉意。男人的身体也是湿的,卢君见觉得只有自己是热的,热得像发了烧。
    明明之前因为太激烈,几番晕了过去,现在并拢双腿都困难啊。
    可是,想要,靠近……
    卢君见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男人伸手一捞,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洗干净了的男人,身上体味越发清晰,卢君见兴奋得有些发抖。
    “怎麽了?发烧了?脸红成这样?”男人担心地抱紧了他,在篝火边坐下。
    “没有……”卢君见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大概是饿得快虚脱了吧,一天没吃东西了。”
    “快好了。”男人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身体还好吗?我怕水冷,只是给你擦了一遍。”
    “还疼。”卢君见的声音低哑,带著丝诱惑,“浑身都疼。”
    男人一愣,红了脸,咳了声道:“马跑得快,一时停不下。我……爽得过头了,一时忘情,忍不住尿在了你里面……”
    卢君见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果然是换了新的一套,闻了闻,身上没有别的味道啊。
    有这样的事吗?自己当时是不是已经没了意识?一丝印象也无……
    “你……竟然吸住了……”男人著魔般摸了摸卢君见的腹部,转而又按了按卢君见的後穴,“可真紧……全部都进去了哦……我当时都快疯了……”
    这回,卢君见呼吸都急促了,他仿佛也身临其境,感受到了腹部的鼓胀,不由按住了男人的手。
    “你哭得厉害,我替你清洗了很久……呃,衣服都洗了,晒在那边石头上。”男人吞咽一下道。
    卢君见垂下眼睛,不吭声。
    “别生气,以後我不敢了。”男人吻了吻卢君见的额头。
    卢君见仰起头,凑上嘴唇,吻了下男人。眼睛里亮闪闪的是笑意:“不记得了。你竟然失禁,有那麽舒服吗?”
    “嗯。”男人认真地说,“我当时只想把所有都留在你里面……肯定是疯了。”
    “还要……”
    “嗯?”男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如果是爹爹……没关系,儿子都想要。”卢君见闭著眼睛,脸颊晕红,埋在男人胸前,“喜欢。”
    男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不可置信地呆住了。
    卢君见半晌没等到回应,他从来没有说过这般不知廉耻的话,只是因为今天实在是做狠了,便觉得放开也无所谓,把心底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是男人的话,不会笑他,怪他,责骂他。
    卢君见颤巍巍抬起双眸。果然,见到男人欣喜若狂的神色。
    “怎麽,你不喜欢?”卢君见板起脸。
    男人握住卢君见的後脑勺,就是一顿猛亲。直把卢君见亲得嘴唇也破了皮,脸上仍挂著傻笑。
    “笨蛋。”卢君见指了指飘香的野味,道,“我饿了,快喂我吃。”
    “哪里饿了?”男人眯了眼睛。
    卢君见腻在他怀里,弯了眼睛道:“都饿,爹爹肯喂儿子吗?”
    “乐意之至。”男人心情很好,“阿卢肯叫我爹了。”
    卢君见不理他。
    两个人吃饱喝足後,卢君见伸了个懒腰道:“幸好我叫水岚连锅啊碗筷啊调料啊都带齐了,不然这会儿,去哪里找。你快去洗。”
    男人乐呵呵地劳动去了。
    卢君见坐在地上,看著他的背影发呆。
    他以後就要跟著这个傻男人过了,在一起,一辈子。真是不可思议。当然,也不算太坏。卢君见傻傻笑了。
    男人收拾好东西,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卢君见正朝他走过来。
    卢君见身上整齐的衣服一件件脱下,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一件都不剩了。
    男人成了木头。
    “不要弄脏比较好。”卢君见轻声说著话,把男人身上唯一一件外袍也脱下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著,高度立现。
    卢君见不算矮了,身材修长,纤合有度,骨肉匀停,但是站在男人面前,只够到男人胸口,需要仰起脸,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男人今天真是受刺激过度。鼻孔微张,嘴巴都没合上。
    卢君见本来心里既忐忑又紧张,看见男人这幅样子,不由笑了。
    15
    男人虽然笨拙,身体却诚实得很。已经高高举起了旗帜,挣扎都没有,就选择了投降。
    卢君见握住男人的宝物,吐气如兰地靠近:“还不够哦,你看,我都还能走能跳。我还要你,像之前那样抱我,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欺负我,撕裂我,填满我……和我一起死,一起活……”
    男人哪里还能冷静,马上化为了猛兽。
    卢君见被扑倒的同时,抱紧男人笑了,宛若妖花。
    在水的另一边,有两个影子。
    排排坐。
    一个说:“你这麽做师傅是不对的。”
    “哦?”
    “哪有师傅设阵,把徒弟困在林子里的?”
    “这林子够大,食物够多。”
    “你还偷偷给你的徒弟媳妇筑基。”
    “要等到像你一样三十几岁吗?太老了。”
    “你徒弟也三十好几了。”
    “……他筑基的时候,比你年轻四岁。”
    “这你也要算清楚?”
    “嘿嘿,我筑基的时候,才十六岁。”
    “悲哀啊,所以你永远也长不高,长不大了。”
    “谁说的,我知道你嫉妒我比你嫩,比你美,比你年轻。”
    “不跟你辩。”
    “嘿嘿,徒弟媳妇今年二十不到,还好,还好。只比我差点。”
    “有你这麽自恋的吗?你准备什麽时候放他们出去?”
    “等我徒弟功力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
    “他现在功力多少?”
    “一成。”
    “你要把他们困成野人吗?”
    “双修的话,是最快的恢复方法了,一年,抵平常人修炼百年,心意相通者,进益更多。”
    “若他们知道,这麽饥渴的原因,是你这个师傅在耍手段,不知道什麽表情。”
    “我知道他们会感谢我的。我这麽苦心积虑地帮助他们,我为什麽这麽善良呢?”
    “受不了你。”
    “徒弟媳妇真不错,无师自通。”
    “哦,这个真没,我在他们体内加了灵石,他们随著修习的进程,会自动吸收知识,知道怎样才能由情入道。不然,恐怕会精尽人亡啊。”
    “你不是说你修炼的是千年童子功吗?”
    “是啊,只是无聊的时候偶尔涉猎。”声音转了一调,“你不是说你从来没跟别人双修过,怎麽对这个感兴趣?”
    “哦,我的大徒弟带著大徒弟媳妇回山,跟我要双修的心法。我这个做师傅的不能说不懂吧,所以亲自跑了一趟灵山,跟狐仙琼陵要的。琼陵给了我不少灵药仙粉,我就顺便在小徒弟和小徒弟媳妇身上试一下效果。”
    “……效果不错。”
    “嗯。”
    “我们要围观到什麽时候?”
    “趴得累死了。你驮我回去吧,我困了。”
    “见过笨的懒的,没见过你这麽又笨又懒的。”
    林中飘渺的白光一闪,一只威猛的走兽驮著一只球状的肥狐狸,消失在天边。
    那边,卢君见躺在垫著衣服的地上,搂著男人起伏的肩膀,低喘呻吟。
    他们已经亲密了很久,但是男人并没有轻易泄出元精,卢君见的下穴跟活了一样,吸吐含纳。
    连他自己,也比平常持久,芽头颤巍巍,只滴著晶莹。
    这时候,两人一阵激颤,抱著不动。一股猛烈的清气从交合处分出,电流一样清洗卢君见的奇经八脉,在丹田几度周转後,直冲脑门,卢君见头顶的百会穴蒸腾白雾,他紧闭双眸,热得快爆炸了。
    牛大盯著卢君见的反应,眸色深深,忽而低头,含住卢君见的双唇。卢君见体内寻找出口的气流,一一被牛大吸吞入腹。
    如此几番下来,天明既白的时候,卢君见不仅没有觉得身体有什麽酸痛乏力,反而觉得神清气爽,有脱胎换骨一样说不出的舒适感。
    牛大看著面前的卢君见,他的儿子巧笑倩兮,婴儿般粉嫩细腻的皮肤,淡淡的红晕在皮肤内流转,容光照人,双目含情,今日比之昨日,更增一份活泛的英气和慑人的俊美。
    “感觉可好?”牛大凝视著他。
    卢君见转开眼睛,迟疑地道:“很奇怪。”
    “怎麽个奇怪法?”牛大问。
    “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得跳到天上去。”卢君见弯了弯眉眼,“能听见风吹落露珠的声音,能闻见上游顺水飘下的花香,能看到远山上飞翔的雄鹰……”
    牛大静静听著。
    “我是不是病了?”卢君见遮住了眼睛,“我在做梦吧。我们明明在一起了,我却觉得彼此很陌生……我一定是病了,我听见你的心跳,闻见你的味道,看到你注视著我的眼睛,我就想,想……”
    “想什麽?”
    “明明没分开……”
    “嗯?”
    “想你进来……”卢君见咬住了嘴唇。
    16
    牛大如儿子所愿地,重新放了进去。
    剑和剑鞘合拢。
    卢君见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羞赧地道:“我这样,难道不奇怪?”
    牛大摸了摸儿子快哭出来的脸蛋,安慰道:“我想我明白怎麽回事了?”
    “嗯?”
    牛大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他努力组织著语言,表达自己也不甚清楚的道理:“这是我师门的一种武功,可以两个人一起修炼。因为昨天一晚上,我就发现自己的功力源源不绝地回来了,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这样的进度,我本来以为至少要花上几个月时间……”
    “连你自己也不清楚吗?”
    “师傅说,武功一门本来就要一路体验,他并没有告诉我们很多。可是我方才探了探你的脉门,你体内流转著一道细小的气流,这是刚入门的迹象。我想定是这个原因了。”
    “可是,我们这是……在修炼吗?”卢君见看著自己和他爹的姿势,钻地底的心都有了。
    “也算吧。”牛大憨厚一笑,“比我一个人打坐修炼快。以後咱都这麽练!”
    卢君见挣扎著坐起来,脸红润得像朵花,骂道:“成何体统!”
    牛大知他害臊,搂了人就朝那张脸啃下去。
    卢君见躲开,跳起来就跑。谁知,被牛大捉住脚踝,摔倒在地上,地上都是柔软的青草,没伤到,不如压上来的汉子重。
    牛大在儿子耳边笑地直喷气:“昨晚是谁脱了衣服说想要?方才是谁喊我放进去?既然你我都舒服,跑什麽?”
    卢君见又惊又怒,他原本奇怪自己为何如此贪恋男人,以为是情之所至,便顺从本心,故有种种作为,本是再自然不过的表达。此时听牛大扯一堆什麽功夫啊修炼啊,如遭雷击,心想原来是邪功所致吗?怪不得迷乱至此。
    心气翻涌间,竟满目苍凉,直吐了口血出来。
    牛大这才慌了。
    卢君见难受至极,顿觉体内数道气流翻涌,如刀割斧凿。原是他初涉修真一门,心法未通,不知如何辖制体内真气。
    牛大吓得直唤师傅。
    卢君见本是个执拗的性子,昏迷前不忘虚弱地顶回去:“你要修炼,找别人去!”
    “我的儿,除了你,爹爹怎麽会与别人亲近?”牛大目眦尽裂,大叫一声。
    忽然,临空掉下个麻袋,裹了两个人,卷上云端。
    “我就说你的法子笨死了。”长角的四足兽摇头晃脑说。
    一旁的白狐狸,伸出爪子抱住了脑袋:“怎麽办?”
    “我没遇到过这种状况,找琼陵去吧。”
    “嗯。”狐狸乖乖地点了头。提了麻袋,跳上四足兽的背,朝西风驰而去。
    袋子里,牛大抱住卢君见不动。
    虽然周围一片黑暗,但是他知道,这是他师傅的法宝,乾坤袋。平常用来装食物的。
    卢君见的脉搏都快停止跳动了。
    牛大心痛不已,嘶吼著发泄体内愤懑,神络重创间,竟七窍流血,有自绝之像。
    海外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等到了地儿,找到了主儿,白狐狸发现自家小徒弟和徒弟媳妇都快死了大半,不禁嚎啕大哭。
    一张大的足够把人包住的轻柔白布兜头落在白狐狸头上。
    随著声音出现的是个身型颀长的青年,白绫纱,青丝发,明明是最简单的装束,表情也是淡淡地,但是举手投足间流转风华,眉眼轻动,神态万千,说不出的抓挠人心。
    青年说出的话,却不怎麽客气。
    话是对白狐狸说的:“不是叫你莫要来吵我麽?哭得震天响,别的仙家以为老人家我死了呢。”
    完全一副教训小辈的口气。
    白狐狸抽抽搭搭,爪子刨著地,慢慢腾挪出白布。
    毛色白得跟布快一色了。
    “快把眼泪鼻涕擦掉。看了碍眼!”青年嫌弃地微微侧身。
    四足兽歪著脑袋在旁边看,狐狸琼陵是狐狸精们的老祖宗,是天上风雅无双最魅惑人的美人之一,也就是在白狐狸这只徒孙徒孙徒徒孙的面前,还会表现出鲜少展露的一面。
    无论如何,对面前这只又肥又懒又不成器的小狐狸,琼陵还是很偏爱的,不然不会听见哭声,就亲自出来了。
    白狐狸显然也很明白自己的特长,它笨拙地拿爪子抓著兜头的云纱使劲擦了擦,然後就磨蹭上去,飞快地抱住了青年的右腿。
    青年拔出脚,使劲想甩开它。不料白狐狸抱得死紧,屁股著地,任拖拽,不放弃,百忙之中不忘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昂起头哀求。
    海外有狐仙 21
    “你到底要干什麽,说吧!”青年咬牙。
    白狐狸马上道:“我的小徒弟和徒弟媳妇快死了,琼陵你快救救他们。”
    “人类,不救。”琼陵皱眉。
    白狐狸哭,它的眼泪就跟水闸门一样,一放就出来。
    琼陵眼看著白狐狸的鼻头滴著鼻水蹭到他的衣袍上,斥责:“这麽丑笨的浊物,你怎麽收的?”
    白狐狸干脆把肥厚的屁股挪坐到琼陵脚上,道:“我把你给的药给他们吃了,教他们双修,谁知道,谁知道……”
    “我以为,你们两个用。”琼陵冷笑著,看了眼白狐狸,又看了眼四足兽,鄙视地道,“凡人怎麽受得起?”
    这回,连四足兽的鼻头都红了。
    白狐狸却尖叫起来:“怎麽办?我给大徒弟也用了!”
    这回,琼陵脑门上青筋直冒:“你以为是大补丸吗?四处送?”
    白狐狸屁股坐在琼陵的脚上,抱著琼陵的右腿,拿毛茸茸的脑袋拼命蹭:“救啦,救啦,只有琼陵你能救了。”这是它百试不爽的撒娇方式之一。
    “哼哼……”青年倨傲地扬眉,“我的仙岛上不收外人。”
    “不是外人,不是外人!”白狐狸呼呼笑,“我就俩徒弟,这个是小的。怎麽是外人呢?”
    青年抬起脚,肥厚的白狐狸就跟球一样死死抱著挂在上面:“你不是我儿子,不是我孙子,是我什麽人?他们更与我没关系了。”
    白狐狸抱著青年的脚往上攀:“你救过我啊,我们怎麽算没关系啊。大家都是狐狸嘛。”
    青年忍无可忍,手心向上轻展,那团白布就飞了回来。青年手一抓一揽,直接拿布把没廉耻的狐狸裹住,抱进了怀里,喃喃一句:“真是蠢笨得教人受不了。”
    四足兽见青年虽然语气不怎麽样,但是眼角眉梢有婉转笑意,知道琼陵不会拒绝自己的夥伴,便准备走,却被白狐狸扭头飞快叫住:“哎呀呀,记得去看看我大徒弟啊,要是也出了事,麻烦带过来,叫琼陵一块儿医。”
    青年忍不住按下白狐狸的脑袋,团著白毛,驾云往岛中央去。
    有两个仙奴出现在青年身後,把地上两个昏迷的人类带了回去。
    四足兽怔怔看著恢复了安静的仙岛外围,他知道琼陵这处岛上除了狐狸一族,真不欢迎什麽外客。四足兽也知道,白狐狸不是真的痴傻,他是知道琼陵总会对他例外,所以才直奔这处而来。
    四足兽甩了甩脑袋,化光而去。
    话说,青年抱著白狐狸回到了自己的宫殿,没关心受伤的两个人要怎麽办,反而叫人端来了酒果点心,喂白狐狸吃。
    白狐狸好吃,犹好美酒,这时缩小了身形,趴在青年胸口,就著青年的手,吃得开心,边吃边问:“我徒弟呢,不会有事吧?”
    “不会。”青年摸了摸白狐狸的头,手在它柔软的白毛里轻揉,“不过是因为道行太浅,初入我门,一时气血翻涌,没把握好分寸,走火入魔了。”
    “那要怎麽办?”白狐狸担忧。
    “先洗干净了,再教他们正宗修炼的法门。”
    “哦,哦……”白狐狸温温吞吞地答,颇有些懒洋洋地伏下了头。
    “你不留下来陪我吗?”青年替白狐狸理了理嘴巴边沾了饼屑的毛发。
    白狐狸僵了僵。
    青年一转身,也变了只狐狸,体型足足是白狐狸的三倍,直把白狐狸快压成了块毯子,毛发却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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