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错的。」上官锦咬了一口,称赞道。
    唐振东飞快地瞅他一眼,「你不用勉强的敷衍。」他没想到套着模具做月饼也那麽难,看那丑陋的样子,本想拿师傅做的出来,但厨房师傅会不高兴。
    上官锦温柔地将他抱在腿上,摸了摸他的头,像安抚没吃到糖的小孩一般,「我怎麽会敷衍你,你在府里可学到不少东西,我就要望尘莫及了。」
    唐振东抓住他的手,说:「你就会逗我。」
    「我说的可是实话。」上官锦顺势搂住他的腰,亲昵地咬住他的唇,温软得不可思议的质感令他眯起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甜的,有吃糖吗?」
    唐振东险些失笑,推开他的肩膀,「别闹。」
    上官锦不依不挠地缠上去,唐振东躲闪着抓住他的手,两人在马车里翻腾起来,最後上官锦压在唐振东身上,牢牢地吻住他,他的唇软而甜,像吃过的枣泥糕一般,单纯的吻变得火辣,并随着唐振的东鼻息加重而蹂躏起他的唇舌,贪婪得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
    「恩……」唐振东被吻得浑身发软,脑子慢慢的开始缺氧,就要因为侵略性的吻而窒息时上官锦离开他,而後,带着滚烫气息的唇舌咬住他的脖子,一双火热的大手紧贴着他的胸膛,用力地揉搓,那弹性极佳的触感很快地燃起身体里的热度,发现单纯的抚摸不足以满足饥渴的欲望,粗蛮地扯开衣襟,直至摸到温热的肌肤。
    唐振东抵住上官锦的胸膛,一把推开他,气喘吁吁地说,「别继续了,会被听到的。」
    上官锦抚摸着他矫健的身躯,灼热的目光停在他湿红的唇瓣上,又看他眼神慌乱地瞟向马车外,不禁松开他。
    唐振东登时弹开,一下子离他远远的,但车厢里空间有限,不管怎麽躲都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他蹙起眉瞪上官锦,「你别乱来!」
    明亮的瞳眸、强悍的身躯、如野兽般提防着他的状态又勾起上官锦的征服欲,尤其那被蹂躏得嫣红的唇瓣怎麽看都该继续发出呻吟,但也知道再轻举妄动他会恼。
    两人静静地对峙。上官锦撇过头,低低地咳嗽起来。唐振东一慌,身上的警戒灰飞烟灭,忙凑过去问,「你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上官锦面不改色地说,「没有。」
    唐振东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正常的体温令他心安不少,却仍然不放心地说,「可别忍着,不舒服我们回去好了。」
    上官锦的目光闪烁起来,就在决定要这麽办的时候,车夫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少爷,玉器坊到了。」上官锦只得放弃,回头跟唐振东说,「我们下去吧。」
    唐振东担忧地看着他,「你确定没问题?」
    「别担心,我的身体很好。」上官锦安抚道,之所以想要回去,是想他既担心玉器坊的经营情况,便不能再带他来,但倘若此时回去又显得痕迹太明显。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87
    两人下了马车,等候多时的宋掌柜迎上前,恭谨地说,「少爷,一路奔波了,您里面请。」见他再次带着唐振东过来,对他的态度也客客气气,邀他去内阁喝茶。
    唐振东知道去内阁是谈生意,他身分特别又知道上官锦不喜欢他听这些,便有意避嫌,主动跟上官锦说,「我在厅里看玉器,你随他去吧。」上官锦欣慰地拍拍他的肩。
    唐振东留厅里四处逛,厅里宽敞明亮,布置雅致,玉器多是上等品,也有普通质地的,样式新颖好看,可逛了半天都不见客人来,依旧像上次来时那般冷冷清清。
    唐振东问小厮,「今天过节,为何客人不多?」
    小厮知道他是上官锦身边的人,却又不像有的趾高气扬,瞧不起店铺里卖商品的小厮,为此他主动攀谈,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和气,说:「这间玉器坊的规模在洛阳城算大的,又坐落在黄金地段,开业时来往的客人多,但都不愿意随便买,这也不难理解,随便一块玉就几十、几百、几千两,普通人都不愿意出手,怕买的是疵品,有钱的知道玉器坊是上官锦开的会来照顾生意,但那只是一部分群体,所以开业两个月就冷清下来。」
    唐振东看着玻璃柜里的玉器,小厮又低声说,「前几天对面开了一间苏阁坊,卖的是与我们相同的玉器,价格却便宜一倍,客人都去那边光顾了。」
    唐振东一惊,抬头望去,见对面的苏阁坊门庭若市,小厮忙得不可开交,又看这边的惨淡生意,还真是鲜明的落差,他问:「那边的玉,质量如何?」
    「品质不差。」
    「便宜又实惠,难怪都去那边买。」
    「是啊。」小厮无奈地说,「我们的玉在洛阳算得上实惠,没想到还会有那麽便宜的,又显摆的开在对面,完全是抢生意。」
    唐振东没想到情况如此的严重,还想再问什麽,只见上官锦跟宋掌柜走出内阁,於是停止了与小厮的谈话,上官锦回到他身边,说:「我们回去吧。」
    「好。」唐振东肚子里塞满疑问,见他这般说只得吞下去。此时宋掌柜插入两人的对话,恭恭敬敬地跟上官锦说,「少爷,可否随我去天香楼吃一顿饭。」
    上官锦回头看着他,「为何?」
    宋掌柜道,「有一位货商要订购我们的玉器,原本该由我来接洽,但他很想见少爷您一面,我便在天香楼订了位置。」
    唐振东听闻不由地一喜,上官锦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宋掌柜,「可知他的身分。」
    「他是荆州来的货商,在这不会停留多久。」宋掌柜有些哀求地说,「少爷,要不要去见一面,左右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唐振东觉得这是一次机会,低声跟上官锦说,「去吧,我也饿了。」
    「好吧。」上官锦并不想让他介入这次的生意里,可见他满眼希翼地望着自己就无法拒绝,因而带着他上了马车,一路朝天香楼驶去。
    天香楼是洛阳城的有名酒楼,专门用来招待贵宾,费用自然不菲,生意却向来兴隆,到此吃饭需提前预订位置,楼里的小厮见到上官锦一行人,引着他们去二楼的雅房。屋里清凉宜人,又放了许多鲜花,凉凉的气息夹着浓郁的花香充斥鼻尖,熏得唐振东鼻子发痒,险些打喷嚏,上官锦对小厮说,「花太多了,撤去一些。」
    小厮手脚利索地撤下,折回来之後,又问:「三位要吃点什麽?」
    宋掌柜没有吭声,问了上官锦要吃什麽,上官锦说,「我们要等一位朋友,他到了再点菜。」又说,「先上茶吧。」
    三人在雅房里喝茶,没过多久,雅房的门被推开,宋掌柜见到来人,笑吟吟地迎上去,「江公子,你来了。」又热情地引着他去见上官锦,「这是我们老板。」
    「我们见过。」江公子温婉地笑。
    「……」上官锦一言不发,俊美的脸上残留着来不及褪去的震惊,他冷冷地看着江裴凛,又想起身边的唐振东,脸上顿时一丝血色都没有。
    唐振东见这位江公子二十上下,面容清丽,身姿英挺,笑起来时宛如春风拂面,可不知为何,自从他出现後,气氛就变得怪异,像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这时,宋掌柜客气地介绍道,「他是江裴凛。」又向江裴凛介绍上官锦与唐振东。
    唐振东没想到他是江裴凛,面露一丝惊异,不久前送去荆州的茶叶出了问题,王管事写信联系的人就是他,可他不是茶叶商,怎麽会掺和到玉器生意里?
    江裴凛笑容清雅地看着上官锦,像跟认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寒暄,「这些年你好吗?」
    ☆、(7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88
    唐振东注意到上官锦身体微僵,须臾,俊美的面容浮起一抹笑意,映着他身上的冰冷气息,硬生生的让人生出一股寒意,「我很好,没想到你会来洛阳。」
    江裴凛像没听出他言语上的嘲讽,只是自顾自地说,「因为生意的关系,顺便过来见你一面,看起来你过的不错。」
    上官锦没有理会他,像是觉得敷衍都显多余,回头让宋掌柜叫小厮进来点菜,点的都是上好的菜肴。
    江裴凛显然是一位冰雪聪明的商人,知道这顿要吃得过於丰盛,待会压价的时候就没底气,便又拿出自己选的见面礼给上官锦,这样大家就算扯平了。
    饭菜摆上桌之後,唐振东低头吃饭,宋掌柜本是热闹的人,这时也沈默了,席间只听江裴凛跟上官锦谈生意,丝毫不将宋掌柜放眼里,只是看着上官锦说,「上次你们的茶叶出了问题,回信时我在洛阳,本想见你一面,没想到你忙得抽不开身。」
    唐振东一惊,没想到他那时在洛阳,看态度是认识许久的样子,转头望向上官锦,上官锦的面容冷漠而淡然,问:「你对玉器生意有兴趣?」
    江裴凛慢慢地说道:「不瞒你说,我在荆州有间玉器坊,规模比不过你,不过需要的玉器可不少,我们既然茶叶上有过合作,订购玉器的价钱可否再商议一次。」
    上官锦目光复杂地看着江裴凛,似乎想看出他真实的目的,可他自始至终都围绕着生意,不由地稍作安心,决定速战速决,谈完就走,「你要何种玉?」
    唐振东没想到上官锦问那麽直白,好像是在躲这次生意一般,反倒江裴凛依旧斯文有礼,没有为他的直白而不悦,显然是诚心谈生意,连要的货都清点出来。
    宋掌柜听了喜不自禁,想要代替上官锦与他谈价格,没想到江裴凛再次忽视他,直接与上官锦交谈,宋掌柜心里有气却无可奈何,毕竟谈拢这笔生意利润可观。
    待吃完饭离开天香楼,上官锦牵着唐振东上马车,江裴凛看到之後愣了一下,半晌,回头跟宋掌柜说,「我想去看一下玉器。」宋掌柜招呼着他去玉器坊。
    唐振东坐在马车里,只觉眼皮剧烈地抽动着,忙用手压住,上官锦见了,问:「怎麽了,眼睛不舒服吗?」
    唐振东低声说,「我的眼皮跳得厉害,怕是要有事发生。」
    「迷信,哪会有什麽事。」上官锦搂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抱入怀里,见他捂着眼睛不放,好笑地扒开他的手,以自己的手代替他的,温柔地覆盖,「是累了吧,闭着眼睡会儿,醒了就没事了。」
    「好。」唐振东轻轻地应了一声,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他宽阔的胸膛里有着他依恋的温度,落在眼睛上的手掌肌肤细腻,可心里却有股强烈的不安,像是此刻的平静之後会是一场暴风雨。
    上官锦问:「很冷吗?怎麽身体都颤抖起来。」
    唐振东低声央求,「我觉得像要发生什麽事一般,你这两天留在府里好吗?」
    他很少主动要求过什麽,上官锦如何不肯答应,一连几日都没出府,遇到需要外出的公事也派人去,有要见他的人,也安排在府里,为此得以跟唐振东待一块。因为有他在身边唐振东做什麽都有干劲,见他看账册也在旁边帮忙,无意间发现近期卖的茶叶有三十家没付款,金额较大,还拖欠了两个多月,便问上官锦。
    「这几家货商不催他们结款吗?」
    上官锦瞟了一眼说:「掌柜的书信催过,他们一致说马上给,给了一个月都没拿出货款。」
    「这明显是赖帐。」唐振东蹙起眉头,说好货到付款却找理由不给,想不到做生意的还有不讲诚信的人,又问上官锦,「没办法处理吗?」
    上官锦眼皮都不眨一下地说,「已经安排了人去要货款。」
    唐振东叹了一口气,「做生意真不容易,卖出去还要担心银子收不回。」
    上官锦道,「所以府里有专门讨债的人。」
    唐振东惊讶地看着他,「这都有……」
    上官锦笑了,俊美的面庞犹如神祗,「没办法,形式所逼。」
    唐振东无奈地摇头,张嘴还要说什麽,此时,李管家冲冲地跑来,顾不得他在场地说:「少爷,不好了、不好了,送往京城的那批茶叶出事了。」
    ☆、(10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89
    唐振东不安地看着李管家,上官锦不悦地呵斥他,「出了什麽事?」
    李管家稳住情绪,说:「前几天那批货就没有消息,少爷派人过去查,今早书信回来,说他们半路遇到抢匪,货被贼人抢了,陪同的杂役也重伤大半。」
    事出突然,唐振东当场怔在原处,上官锦眉头紧皱,似乎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问道:「可知抢匪身分?」
    「还未查清。」李管家面色苍白,「少爷,现在要怎麽办?京城的货商已经送信来催了,那批货不能按时交给他,巨额的赔偿金跟货单退订都是一笔损失。」
    上官锦心里一沈,不动声色地问,「仓库里可还有货?」
    「没有了。」接到消息後就去仓库看货,但三千斤茶叶几乎掏空了仓库,没办法一天之内凑齐那麽多。
    「茶园那边补货过来要多久?」
    「最快半个月。」
    没办法及时送货过去,货商会告他们,上官锦眼底寒芒一闪,下了决定,「你去我们的各家店筹集茶叶,尽快装好送去京城,不要拖了货商。」
    李管家又问,「那麽仓库那边?」
    上官锦吩咐道:「尽快写信给茶园补五千斤的货。」
    隔天李管家将收购齐的茶叶包装好,担心路上会有差错,又派遣了武功高强的护卫跟去,心想这麽一来就万无一失,没想到路上遇到暴雨,茶叶渗了水,送到货商易连豪那里时回潮大半,又遭对方的一阵谩骂,要求给予半价处理,否则就退回这批茶叶。
    上官锦做了这麽多年生意,初次遇到这麽倒霉的情况,这批茶叶相当於亏着送给易连豪,现在又要半价处理,等於完全贴钱送货还被责怪,但易连豪出了钱的,不管过程如何,确定茶叶无误他才收货,而这次茶叶出了问题,要再退回来,损失将更大,为此上官锦同意半价处理,并让李管家写信向他道歉。
    以为这样的霉运该走完了,祸不单行的是有三十家欠款无法追回,经派人追讨,得来的消息是十家宣告破产,十家经营不善拿不出钱,还有十家货商消失无踪,官府跟他们的人去追讨,但这年头欠钱的商人就是大爷,他们说要命一条要钱没有,再不济就卖去靖安府抵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让你没辙。
    上官锦卖去京城的茶叶出了差错,要收回来的货款又杳无音信,而玉器坊的生意又开门就亏,现在的情况是支出大於收入,而府里跟店铺的费用还要继续供给,这麽一来账房的银库就吃紧。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送去京城的茶叶让货商不满,质量不如所想的好,又卖不起高价转手,易连豪便在同行里宣扬这次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上官锦的名声就被搅黑了,原先要订购茶叶的其它货商纷纷退订,洛阳城的货商听到这些消息也提出折扣,真可谓:「坏事行千里,好事不出门。」
    上官锦派林清去京城做说客,又亲自走访洛阳各处的茶叶坊,但短时间内无法得到显着的效果。而茶叶生意是他主要经营的货物,其它的药材、瓷器是附带的,因为是附带的生意影响不大,但因为茶叶的名誉受损而受到一定的波及,生意大不如前,至於玉器坊就更加惨不忍睹。
    四面楚歌,措手不及就这麽发生了。上官锦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每天都早出晚归,回来也是坐在书房里烦生意,跟李管家商量对策,唐振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倘若他有钱还能添补他生意上的漏洞,偏偏一无所有,嘴皮子又不厉害,加之上官锦不许他介入,为此,只能安静的待在府里,做一些简单的力所能及的事。
    夜幕降临,天上没有月亮,整个靖安府阴沈沈的,轰隆一声巨响,闪电似利剑般划破长空,照得寝室亮如白昼,唐振东猛地惊醒,见上官锦行色匆忙,似乎刚回来不久,却又在换衣服,便问:「要出去吗?」
    上官锦「恩」了一声,说:「去见一位货商,回来换身衣服。」床边的金色烛光亮着,他赤裸着身体,强壮的肌肉在光线里若隐若现,隐隐透出一股原始的欲望。
    唐振东躺在床上看着他,模糊里看到他脖子处有抹鲜红的痕迹,他蓦地心口一紧,傻子般僵在原处,近来他们很少亲热,决不是他留下的,那麽是谁?
    窗外的风放肆地刮着,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般在空中穿梭,一次又一次的照亮整个屋子,轰隆隆的雷声,好像能将所有东西都震碎一般,惊得唐振东额冒冷汗。再次抬起头,看到上官锦衣冠楚楚的站在面前,他面庞如玉,肌肤细腻,宛如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一般。他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唐振东看着他,眼睛宛如夜色般乌黑,像是要望进他的心里去一般,「这麽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去吧。」
    「是重要的事,不能耽搁。」上官锦弯身去换鞋子。
    唐振东看着他英挺的高大背影,一阵阵的难过与茫然,这两天不管去哪上官锦都不告诉他,更别提带他一起去,他在做什麽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去见货商,可这麽晚了,难道对方也不睡觉?翻涌的思绪乱成一团,又想起他近来生意上出的事,就没再开口问,避免惹他烦心,因而低着头,说:「你早点回来。」
    上官锦见他神色平淡,态度温顺,长长的睫毛却失措的颤抖着,像捧在手里都会碎掉的瓷器一般,不由地坐在床边问,「怎麽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有。」唐振东低声说。
    白皙的手掌温柔地落在他的头顶,上官锦见他越发低着头,从他的角度望去,依稀只看到苍白的下巴,心里一软,轻声说:「我昨晚跟几位老板去酒楼,他们嫌都是男人闷,便叫了几位姑娘,闹得兴起,浑身都是脂粉香,所以我赶着回来换衣服……你相信吗?」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90
    唐振东抬头看着他,他的目光宛如深邃的湖泊般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温柔地包围住他,他不由的沈浸在安谧的氛围里,而後安然地舒了一口气,「我相信你。」
    上官锦看着他信任的目光,慢慢的,眼底的情绪变得晦涩复杂,须臾,唇角又轻柔地翘起,「你再忍耐几天,生意上的事很快就能处理好,到时候我们去苏州。」
    唐振东问:「为了生意?」
    「单纯的玩乐。」
    唐振东顿时眼睛一亮,「可以吗?」
    「当然。」上官锦温柔地张开手臂,紧紧地将他抱入胸膛里,「这几天我不在你身边,也不要生我的气,等事情处理完,我会有很多时间陪你。」
    唐振东轻轻地「恩」了一声,猛地勾过他,用力地咬上他的脖子。上官锦一怔,收紧了搂住他腰际的手,低笑道:「我闻到很酸的味道。」
    唐振东埋在他的脖子处,看着自己留下的绯红痕迹,心里还是闷闷的,又去擦那处碍眼的红痕,手指过去,红痕就消失不见,他蓦地僵住,是胭脂。
    上官锦顽劣地看着他笑,「应该是无意间蹭到脖子上。」又紧紧地抱住他,「我不喜欢姑娘身上的气息,才特地赶回来换身衣服,想不到会有意外的收获。」
    唐振东的耳根子一热,红得像那抹艳丽的胭脂一般,几乎不敢去看上官锦,又想起他还有事要出去,忙催促他离开,看着上官锦离开寝室,又将他脱下的衣服拿去偏阁,准备明天洗。回到寝室要躺下休息,无意间看到落在床边的鹤鸣剑,不禁蹙起眉,上官锦向来剑不离身,今晚走得匆忙倒忘了带去。
    猜想他只怕没走远,唐振东拿起剑就去追,跑出府时看到上官锦站在马车旁,正要开口叫他,却见蓝色的帘子掀开,一张清丽的面庞映入眼底,模样倒有几分熟悉,青年望着上官锦,说:「上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唐振东怔怔地站在原处,看着上官锦上了马车,猛地想起那位青年是江裴凛,因为玉器坊的生意,前不久跟他们在天香楼吃过饭,难道上官锦今晚要见的货商是他?为什麽偏偏会是他!一瞬间莫名的不安掐住他的心脏,想起江裴凛看上官锦的目光有些奇怪,上官锦看他时神色也不自然,他们之间难道有他不知道的事。
    失混落魄的回到寝室,唐振东愕然的发现鹤鸣剑忘记给上官锦,看着手里的剑又想起出去的上官锦,他的思绪再次乱了,窗外开始下起暴雨,风吹得呼呼作响,他看着外面的雨丝这儿晃晃,那儿晃晃,像没有目标的叶子一般随处游荡。唐振东躺在床上,听着嘈嘈杂杂的雨声,一夜未眠,而上官锦一晚未归。
    隔天醒来,精神颓靡,整个身体像灌了铅一般重,去到书房时见李管家也在。李管家看到他有些意外,回神之後,客气地说,「吃早饭了吗?没有我让人准备。」
    唐振东没有胃口,又不想麻烦他,便说:「吃过了。」又问,「你不出去吗?」
    「我今天在府里处理账务,核算一遍损失。」李管家低着头整理手上的账簿,将无用的帐页抽出来,又将需要整理的放成一摞,「能帮我订好吗?」上官锦不在屋里向他喷射冷气,他就不自觉的使唤起唐振东帮忙。
    唐振东好性子的拿起锥子,在厚厚的账册上穿孔,而後问李管家,「生意有所好转吗?」
    「好多了。」李管家告诉他,要在以往不会将生意上的情况告诉别人,但唐振东跟普通人不同,他是少爷身边的人,连带的对他也客气几分,何况唐振东从没向少爷揭发他的恶行,多少还是感恩在心。
    唐振东安心大半,问:「林清回来了吗?」
    「在回来的路上。」李管家拿过算盘,劈里啪啦地拨着珠子,核算每家店铺的支出。
    唐振东拿着粗长的针穿账册,随口一问,「你认识江裴凛吗?」
    「认识。」话落,李管家抬起头看着他,望着他的目光变得复杂,像是意外他不知道江裴凛的身分,「少爷没告诉你吗?」
    唐振东睫毛一颤,「说过一点。」上官锦告诉他江裴凛是认识的货商,其它的没有多提,难道还有别的事瞒着他?一时越发得不安起来。
    李管家见他面色苍白,映着眼底的黑色痕迹,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怜,又想起少爷近日跟江裴凛频繁见面,大致明白了他的心思,半晌,缓缓地说,「那麽就不要在意,虽然他们以前是恋人……」
    「恋人?!」尖锐的针戳进手指,唐振东却恍然未觉,只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厉害。
    「你不知道?!」李管家震惊他沈重的语气,抬起头看他,登时脸色大变,「天哪!你这傻瓜搞什麽,拿针戳自己的手指头,啊,好多血,你想害死我吗!」
    ☆、(9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91
    上官锦也说很快回来,可至今都不见影,既然不确定何时回来,为何要给他一定的承诺,让他抱着希望等待,一直等到承诺化为泡影,等待变成不安,他很想见他,想知道他为何隐瞒他过去,又为何隐瞒他跟江裴凛见面,唐振东神色坚定地看着李管家,「我必须见他一面,请你告诉我他在哪。」
    李管家见执意前往,只得告诉他,「少爷应该在绿茵坊谈生意。」
    唐振东起身离开,毫不犹豫地跑出靖安府,赶往上官锦所在的绿茵坊。绿茵坊是天香楼老板建在湖边的酒楼,楼高三层,雕梁画栋,依水而建的设计,为的是让客人一览湖面景致,唐振东表明来意之後便冲进去。一口气跑到三楼,走廊静悄悄的,只听自己的呼吸声急促的回荡,跑到上官锦所在的厢房门时,唐振东的额头全是细密的冷汗。
    他知道此时的行为欠缺考虑,因为上官锦昨晚还张开双手抱着他,说解决完这次的事就带他去苏州,他的神色那般温柔,宽阔的胸膛里弥漫着辽阔的温暖气息,可现在他有可能抱着另一个人。
    一时间怒气冲向胸膛,压得唐振东心脏发痛,礼貌性地敲了敲门,须臾,上官锦打开门,幽暗的瞳眸骤然迸裂,似乎没料到他会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面色煞白,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身後是刚梳洗过的江裴凛。
    唐振东的心像突然被剜去一般,险些站不稳,耳边回荡起李管家说的他们曾经是恋人,此刻又看到上官锦跟江裴凛单独待了一晚,也许他们上过床,赤裸裸的抱在一起,上官锦宽阔而强壮的胸膛和江裴凛的贴在一起,在猩红色的欲望里带动着他翻滚、抽动、紧颤着一起爆发。
    肮脏!太肮脏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背着自己跟他鬼混,还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这世上只有他这麽傻,这麽好骗,只要他说的都信以为真!唐振东痛苦得难以呼吸,声线沙沙的,像磨着什麽铁器一般的钝,「我是那麽的信任你……从没有怀疑过你……如果厌倦我,也不必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
    他的眼睛空洞得仿佛没有了灵混,硬生生的令上官锦生出一股恐惧,伸手抓住他,唐振东心尖一紧,难以忍受,「不要碰我!」
    「你听我说!」上官锦死死地抓住他,怎麽都不肯放手,唐振东扬手甩过去,「啪」一记耳光打在上官锦面颊,上官锦愣住,唐振东也愣住了,紧接着江裴凛恼怒地骂他:「你疯了吗?」回头又看着上官锦,担忧地去摸他的脸。
    唐振东的眼眶迅速红了,猛地转身冲下楼,跑下楼梯时每一步都是虚空,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脏上,心脏处传来的痛楚令他眼前发黑,一脚踏空,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下去,重重地摔在厅堂里,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及别人的异样目光,唐振东跄踉地爬起来,无比坚定地冲出去。
    见湖边停着一艘小船,不假思索地跳上去。他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洛阳城除了带给他屈辱就是无尽的绝望,没有任何值得他留念的地方。唐振东拿起船桨划船,行了一段路,脚底猛地发凉,低头望去甲板破了一个洞,汩汩的水流正透过洞口窜出,抬头望去,离岸边有段距离了,他苦涩地笑,一侧身,跳入湖中。
    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包围他,很快将他的身体浸得湿透,挣扎着浮出水面,左脚抽筋般疼起来,右脚像扭到般使不上力,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耳膜和鼻腔剧烈的疼痛起来,唐振东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身体渐渐的发麻,整个身体沈下去,一直沈下去……
    曾听人说,天上的一颗星星守护一个人,而守护他的那颗星星大概太爱睡觉了,常常忽视他的存在,以至於一路走来磕磕绊绊充满不安,以为能够得到幸福,痛苦不再如影随形,才发现,他一直站在悬崖边,暴风雨突然来临,他就猛地跌入万丈深渊,心里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拥有过,身体摔得支离破碎……
    唐振东的身体冷如寒冰,意识逐渐的模糊,而後听到水花响起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紧跟着结实有力的臂膀束住他的腰身,将他整个人抱入宽阔的胸膛里,他全身无力,气息孱弱,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一个湿软的物体压上他的嘴唇,用力地渡来新鲜的空气,见他呼吸顺畅了一些,忙抱着他离开湖底。
    哗啦一声,平静的湖面荡开阵阵波纹,唐振东的身体终於露出水面,身上的寒意褪去大半,唐振东缓缓地睁开眼,模糊里那张冰玉般的面容映入眼底,一双幽暗而猩红的眼眸紧锁住他,轻柔如午夜盛开的蔷薇花,泛红着令人窒息的感情。「逸欢,不要离开我……」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唐振东浑身发烫,口干舌燥,为什麽这麽难受,这麽痛苦,喉咙痛得要冒烟,整个身体像丢在烈火里焚烧,从里到外不放过任何一处,谁来救救他,一个冷漠的声音告诉他,不会有人来救他……永远不会再有人来,父亲死了,母亲死了,没有朋友,一直独来独往,这世上没有人在乎他……
    正在辗转反侧间,一阵清凉的感觉突然从头灌下,焚烧般的热度稍稍缓解,消弭了心底涌起的负面情绪,察觉那冰冷的感觉逐渐消失,他焦急地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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