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一,霍格沃茨又开始紧锣密鼓地忙碌起来。
    维克多闲里偷忙来到海格的小屋。这里南瓜藤已经攀上海格劈柴的树桩了。
    维克多把南瓜藤扯掉,听着它们发出妩媚刺耳的“不要”、“不要”的声音,对海格说你用了什么肥料养出这种古怪的南瓜。
    “拿来给万圣节刚合适。霍格沃茨的厨房需要,霍格沃茨的派对需要,噢邓布利多还要我挑一个硬南瓜做成南瓜灯摆在他办公室。
    “你看,维克多,南瓜供不应求啊。”
    南瓜们自豪地又长大了一点。
    维克多也想给自己选一个。
    他在家里农场过万圣节的时候,老爹总是喜欢在南瓜灯里藏一个食尸鬼,跟食尸鬼一起分享收获季的快乐,和小维克多被吓到的惊悚表情。
    正当维克多寻思要不要在万圣节让皮皮鬼钻进南瓜,一起吓唬霍格沃茨的小巫师时,他最胆小的一位学生来农田找他啦。
    “隆巴顿先生,你今天的课程结束了吗。”维克多给学生一个南瓜凳子,让对方坐下来慢慢说。
    纳威?隆巴顿,他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一路跑来太累,还是为接下来要说的话羞愧。
    “维克多教授,我……噢我的课上完了。变形课今天也很有趣,我想我奶奶这辈子都指望不到我用火柴变成的针了。”
    纳威小声嘟囔:“为什么霍格沃茨有变形课和魔药课呢。如果能把这些课都换成草药课,让斯内普教授下班,我也不用面对他了。”
    维克多怜爱地看着纳威,可怜的孩子,被斯内普教授从一年级就开始针对,童年阴影都黑成碳了。
    “你喜欢草药学?”维克多挑了个纳威会感兴趣的话题,果然纳威听到这门科目,颓丧的脸立即又有了精神。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形容,教授的课让我觉得‘安全’。但我跟别人这样说的时候,他们都笑我比温室里的玻璃草还脆弱。”
    “哼~不用理会那些。斯普劳特教授就很喜欢你,她好几次跟我高度评价你的表现。”维克多鼓励学生。
    纳威稍微好受了点,“斯普劳特教授太友好了,她甚至愿意给我写一封推荐信。噢,维克多教授,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纳威从怀里掏出皱成一团的纸,上面有草药学教授用甘蓝汁写下的推荐语。
    这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斯普劳特教授如果用植物汁的话,说明她在写东西时心情很好。
    可是纳威像听见斯内普的怒斥一样哭丧着脸。
    “维克多教授,斯内普教授不愿意给我一封魔药课的推荐信。他说这是给我往挥发液里加粪石的惩罚。
    “我告诉教授分院帽建议我成为鸦首巫医,他说我不该做这个梦。他永远不会让我拿到兵种的通行证。”
    纳威把头深深地埋在手心里。
    维克多了然。他把纳威的推荐信收好,带着垂头丧气的学生去见了海格。
    他就知道得有学生困在斯内普教授这一关。好在他早就给学生准备了备选项。
    “海格,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看,这个孩子讨不到斯内普教授的好,你愿意代替斯内普给他一个推荐吗?他只差一个推荐就可以成为想当的兵种了。”
    海格摸不着头绪,“呃,我搞不明白你的意思,维克多。如果是给学生说些好话,我当然愿意,可……”
    “那就没问题。”维克多拍拍海格和纳威的手臂。“我认定你成为鸦首巫医的训练兵,小伙子。
    “只是你要还海格一个人情了。嗯……由海格来帮助你学习‘疯狂生长’的魔法怎么样?
    “这可是鸦首巫医很需要的一种魔法,而且霍格沃茨急需又大又好的南瓜。”
    纳威,经海格再次认证,确实是个学习迟钝的孩子。
    但纳威的付出是有回报的,万圣节那天格兰芬多的南瓜灯比其它三个学院都要大一些。
    海格骄傲地在斯内普面前炫耀说:纳威一定会成为他见过最好的农民。
    2.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非常浮夸。
    维克多在第一次踏进这里时,就因为几百条狭窄通道迷了路。
    第二次误闯隐形书区,又因为看不见的书架和障碍走两步就摔一个跟头。
    可他还是在第一眼看见它时,就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这里。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与霍格沃茨图书馆培养感情。
    馆里涉及古埃及魔法的书不多,已经被维克多翻了个遍。他闭着眼睛也能摸到那些书摆放的位置。
    在上学时,他和拉文克劳的同学一起在图书馆学习,错过了八点的闭馆时间,被迫饥肠辘辘地在黑暗的图书馆里过夜时,维克多仍然觉得那个晚上是个美好的夜晚。
    他在夜色和书本中遨游到了非常远的地方,乃至费尔奇发现他们时,维克多从心底升起一股“没有人能打断我汲取知识”的勇气。
    他狂妄自信地跟费尔奇争论起来。
    直到现在维克多都难以置信自己怎么那么冲动。
    他被关禁闭后还特地带了一本关于狼人的书籍,想确定自己老爹该不会做了什么蠢事,让他身上带了点夜晚变得狂躁的狼人血统。
    即使做了副教授,他也爱在闲暇时光,在图书馆消遣,挑本有趣的书,有时候也会借着教授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翻阅禁书。
    不过有几本书,在他能堂堂正正拿出来看后,反倒没有上学时偷偷摸摸地看有意思。
    维克多迄今没有读完霍格沃茨的所有藏书。
    “人生还很长”。宾斯教授开导他,你看,死了之后有得是时间看书、睡觉,你应该多做些活着时才能做的事情,比如说吃喝玩乐。
    维克多被说服了。
    于是他不着急追求无涯的学海,就只是挑个阳光好的时候,来图书馆转转。
    所以当他在书架间隙里,看见学生安东尼?戈德斯坦的脸时,一点没有被打扰的感觉。
    反倒觉得像是偶像剧里男女主隔着书架对上眼神的浪漫情节。
    嗯,以他和安东尼的性别和身份来说,是禁忌基片。
    “戈德斯坦先生,你是特地来图书馆堵我的吗?嘘,小声点,别让管理员听见。”
    维克多把这位拉文克劳的直系学弟带到学习区,听他说起自己是如何如何拿到天文学教授的推荐信的。
    “我啃下了一整张的木星天文图,辛尼斯塔教授才愿意发发善心。”安东尼眼睛格外明亮。
    他把叠得四四方方的信纸交给维克多,问维克多自己是不是够格申请“学者”的兵种了。
    “如果是你来申请的话,你一直够格。”维克多的话让安东尼?戈德斯坦感到春天般的温暖,他快要翩翩起舞了。
    维克多在脑子里把教授们对安东尼的评价过了又过:聪明,爱研究,典型的拉文克劳。维克多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好的,戈德斯坦先生,你被‘学者’录取了。”维克多庄严宣告,尽管他没能成功收敛自己的笑意。
    安东尼安静地在图书馆无声欢呼了一下。维克多同样为他开心。
    “让头脑冷下来,戈德斯坦先生。你还只是个训练兵呢。”维克多展示出了成年人应有的冷静:
    “你仍然需要学习。学者的道路无穷无尽呀。”
    安东尼?戈德斯坦庄严宣誓他无惧挑战。
    “好极了,我想你应该能做到。我最近在研究麻瓜世界的工业革命。记得我说过学者的义务吗?结合麻瓜和魔法的手段,在后线展开对抗。
    “你觉得你多长时间能读完麻瓜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内容?不用很细,交出一篇综述性的论文就行了。我们可以尝试在这个研究领域发表些文章。”
    安东尼废寝忘食,他的工作量很大,导致一直到圣诞节,他才交出了点像样的东西。
    那是一篇对内燃机的针对性论述,维克多花了点时间跟他一起修改。
    这也是维克多手下第一位发表论文的学生。
    尽管对于麻瓜的研究在魔法界几乎没人瞧得上,维克多仍然给了安东尼一份配得上他努力的圣诞礼物——一支非常精美华丽,适合十岁出头小孩子手掌的羽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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