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点声音。
    从小到大,他都知道闻初九有一间密室,那是闻初九的私人领地,也拥有著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那里面究竟藏了什麽,让他每次都这麽小心翼翼?
    那把钥匙,闻初九依旧保存著挂在他房间门後的习惯,只有闻瑾瑜知道,闻初九极珍惜那间密室,时不时都要进去,一待便是很长时间。
    他的秘密?
    怦怦、怦怦……
    闻瑾瑜听见了自己好奇的想要窥探闻初九所有秘密的心跳声。
    (12鲜币)爸爸,我们约会吧 10
    尾牙宴以後就是新年了。
    老鼠一众弟兄提议要来闻初九家里吃火锅,顺道参观他的新家。
    其实闻初九和闻瑾瑜也是刚搬进来没多久,照例也是要摆上一桌请弟兄们开心。
    天寒地冻吃火锅最好不过,闻初九提议买些肉类来,老鼠却神秘兮兮的说,不吃中国火锅,要吃瑞士火锅。
    瑞士火锅?闻初九觉得新鲜,忙问老鼠什麽是瑞士火锅。
    原来瑞士火锅和中国火锅最大的不同在於没有汤底,它是用陶制的锅子,里面放上酒、大蒜、起司调成浓稠状,配上干火腿、切片水果和面包之类的,沾著吃,别有一番风味。
    但是瑞士火锅还有一个有趣的规矩,如果谁把面包掉在锅子里的话,就要接受惩罚。
    闻初九觉得很有趣,便打定主意要尝鲜了。
    老鼠他们如约而至,把所有配料都带齐了,因时间还早,他们便吵著要参观闻初九的家。
    闻初九的家是一座两层小别墅,前面外带一个院子。
    闻初九不是多有美感的人,所有东西都是交给装潢公司打理,因此屋子装潢得很是别致。二楼有两间卧室和一个阁楼,闻初九和闻瑾瑜各一间,弟兄们都参观完了,闻初九便让他们到楼下去准备晚餐。
    这时老鼠却说,“不对啊,明明还有一间房。”
    走廊尽头的房门被锁上了,带著一种神秘色彩,弟兄们起哄,忙问闻初九里面是不是藏了什麽。
    有人说九爷金屋藏娇。
    有人说里面可能是枪械冷兵器。
    闻初九内心大惊,却仍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其实里面没藏著什麽。
    有精明的小子说钥匙肯定藏在九爷房间,我们去搜。
    闻初九脾气一向很好,从来不跟弟兄们生气,因为他知道他们都是帮他打天下,因此也不好阻拦,只是急,急得满头大汗。
    “不用找钥匙了,这是我的书房。”闻瑾瑜声音不大,却让一众弟兄安静下来。
    “里面都是温书的资料,没什麽好看的。”
    在青龙帮里,闻瑾瑜是个很特别的存在,所有人都认识。帮里弟兄都说闻瑾瑜比他老爸更有威严,弟兄们即便敢跟闻初九开玩笑,却不敢跟闻瑾瑜开玩笑。
    不止帮里弟兄们畏惧他,就连闻初九也是。
    小孩从小沈稳冷静,天生就有黑道大哥的风范,闻初九甚至觉得……嗯,或许以後小孩可以继承他的衣钵。
    “既然是书房,那的确没什麽好看的。”老鼠忙招呼弟兄们下楼准备火锅。
    “谢谢。”闻初九朝小孩心虚道谢。
    闻瑾瑜很想问他,里面究竟藏了什麽?可细想那是闻初九的秘密,他向来疼帮里弟兄都不肯告知,便也觉得算了。
    “没什麽。”闻瑾瑜觉得,他终有一天会打开那扇门,亲手剥下闻初九这层最神秘的面纱。
    香喷喷的起司火锅端上了,弟兄们围成一圈,闻初九招呼他们不要客气,一时间人声鼎沸,弟兄们都挽起了衣袖胡吃海喝,有些还猜起了拳。
    在道上混的人大概都这样,看起来特别不可靠,但其实并没有外人想像的那麽坏,打打杀杀是有的,但也只限於帮派之间的斗殴,说穿了就是一种工作,他们的工作态度是认真的,认真得有时候连命都没有。
    闻初九怕闻瑾瑜不习惯这些场面,虽然他有心培养小孩将来坐上他的位置,但是小孩似乎从来没有这个意思,闻初九也不好意思开口。
    小孩太正经,和他们这种不是流氓就是痞子的不同,这样想来,闻初九觉得培养小孩做这行似乎不太好。
    正烦恼著,老鼠忽然大叫一声,“九哥,你掉了!”
    掉了什麽?闻初九认真一瞧,不就是面包掉进起司锅里了吗,这也要大惊小怪。
    老鼠说,“九哥,吃瑞士火锅有个规矩,谁把面包掉进起司锅里就要接受惩罚。”
    闻初九懒洋洋说,“行啊,怎麽罚?”
    “一般都是两个选择啦,一是喝光桌面上的酒。”
    闻初九咋舌,这怎麽可能,桌上还有两瓶xo,喝光不是要他的命吗!
    “还有一个选择,九哥必须亲吻坐在你身边的人。”
    妈的,这是什麽破规定,闻初九刚想说他们又不是瑞士人,不必遵守这种传统风俗吧,可是又想,弟兄们本来就是寻开心的,他这样说未免很无趣。
    他的右边是老鼠,闻初九见他一嘴的油渍,暗中摇头。
    他的左边是……小孩,模样周正,干干净净。
    闻初九很为难。
    老鼠满脸红光,一脸玩味,反观小孩闷不吭声,但眼神里全是光华。
    忖思许久,闻初九选了小孩。
    这也是情理中的选择,只是老鼠目光贼兮兮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闻初九忽然想起尾牙宴那晚在洗手间,他脱小孩裤子的时候被老鼠看见了,心想他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老鼠虽叫老鼠,却不是长得贼眉鼠眼,而是他像老鼠那般狡猾机灵,他是闻初九的左右手,洞察老大的心思自然不在话下。
    他看出闻初九的犹豫,便指挥弟兄们闭上眼睛,免得老大尴尬。
    弟兄们本来就是看好戏的,当然不情愿,也有些假装闭上,却在指缝中偷看的。
    闻初九尴尬的视线落在小孩身上,闻瑾瑜也转过脸看著他,闻初九说不上为什麽,他的心居然跳得厉害。
    呐呐,又是这种目光!闻初九最怕小孩这样看他,让他浑身发毛,可是这次他逃不掉了。
    闻瑾瑜用麽指轻轻擦掉了闻初九嘴边的起司,顺手含进嘴里,目光变得幽深,然後缓缓凑上去,亲吻了闻初九。
    太安静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般,闻初九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麽激烈。
    那个瞬间,他只想往後退,可是小孩的手更快,扣住了他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
    似乎是为了顾全闻初九的颜面,舌头只伸进去一点,迅速扫过闻初九的上颚,在他像触电般的时候就退了回去。
    弟兄们看得瞠目结舌,隐约察觉有什麽在发酵,却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老鼠见状,就说他们已经吃饱了,是时候退场了。
    临走时,老鼠看了看客厅摆放的书架,上面有一套《海贼王》漫画,不由竖起了大麽指,“九哥,真有品味!”
    那是当然,闻初九暗想,这是小孩从日本订购给他的,比起《时间简史》,果然还是这个更适合他啊。
    老鼠他们走後,空荡荡的屋子便只剩下闻初九和小孩了,忽然之间的冷场让闻初九很是尴尬。
    “那个,我要睡了。”他说。
    “嗯。”闻瑾瑜点头,“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闻初九边上楼边想刚才那个吻,照道理来说只是亲吻而已,小孩不必把舌头伸进来啊。
    他摩擦著自己的嘴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大概只有他一个人觉得不妥吧,小孩就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是这样了,不就是一个吻吗?大家都是男的,他矫情个屁啊!
    (11鲜币)爸爸,我们约会吧 11
    闻初九在报纸上看到了方芳复出的消息,她没嫁给龙哥时就是圈里的三线小明星,如今龙哥死了,她宣告复出,不过也是占了一个小小的版面而已。
    闻初九十分尊敬龙哥,直到今天仍是,於是他理所当然的驱车前去片场找方芳。
    所谓的片场不过是个简陋的棚子,听一旁的导演说,今天的戏份是贵妃出浴,贵妃自然是方芳。
    闻初九耐心候在一旁,等方芳拍完戏前去打招呼。方芳看见闻初九很意外,两人找了一间咖啡厅坐下聊天。
    闻初九仍旧喊方芳嫂子,只是方芳眉宇间已有疲态。
    她边啜泣边说,“还喊我嫂子做什麽,龙哥都去世两年了……”
    闻初九很懊恼当年没照顾好方芳,龙哥死後青龙帮大乱,人人都想趁虚而入,他应付得也很辛苦。等到他忙完手上的事情,方芳已经不知所踪了。
    方芳是龙哥的遗孀,闻初九自然是要好生照顾的。
    “嫂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接受。”闻初九把信封推向方芳,里面是一张支票。
    方芳看後淡淡摇头,“龙哥也给我留下不少,这些我就不要了。”
    闻初九不笨,如果龙哥真的留下不少,她今天又何必重回演艺圈。
    “这些是帮中给嫂子的安家费,只是当年料理完龙哥的身後事嫂子已不知所踪。”
    方芳解释说,“龙哥死後,我去了国外散心,其实我不过是闲著无聊才复出的。”
    “无论如何,这是弟兄们的心意。”闻初九把支票塞入方芳手中。
    “谢谢你。”方芳垂泪,“在道上混不容易,你千万小心,别走龙哥的旧路……”
    看著方芳哀戚的样子,闻初九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如果将来他娶了老婆,又一不小心翘辫子的话……
    这是份高危险工作,万一真落得龙哥的下场,他娶了老婆又有何用?
    带著心事出了咖啡厅,闻初九丝毫没注意到一旁喀嚓个没完的照相机,他只是一心想著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报刊发行後,闻初九压根不知道自己上了版面,还是老鼠兴冲冲拿著本八卦杂志跑来,“九哥,你瞧,是你耶!”
    闻初九拿过杂志,啊列,他怎麽上了娱乐版新闻!?
    那个醒目的标题居然是:方芳勾搭帮派大哥!
    不对啊,不是这样的。
    老鼠贼兮兮,“九哥,你要照顾龙哥遗孀我们都了解,我们是不是就快有嫂子了?”
    扫你的头!闻初九一巴掌拍去。他和方芳是清白的啊,根本就不是杂志上所说的他包养方芳,看图说话真能把人给写死。
    他不担心自己,只是担心方芳。
    他立刻给方芳打了个电话道歉,方芳电话里头说圈里就是这样,她早就看开了,就当是为新电影免费宣传吧。
    既然方芳不介意,闻初九也释怀了,於是安慰了几句就想挂电话。
    这时方芳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阿九,其实有件事我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机会说。”
    “什麽事?”
    “有关龙哥的。当年我们去泰国度蜜月,在一间酒吧里,我看见龙哥和一个人发生争执,但我没理会。过了不久後,龙哥便出车祸死了,还好当时我不在车上,否则我也就死於非命了。”
    “你有看见那个人的样子吗?”闻初九心一沈。
    “那天晚上灯光很暗,我只记得那个人染了一头红发,他的脸我看不清……”
    红发……
    闻初九闭眼搜索他所认识的人,有一个人一直藏在他的脑海深处,至今仍不能忘记。
    但他不能肯定方芳说的那个人就是他,毕竟没有一点证据。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
    “阿九,我知道也许我不该这麽说,可是在道上混的,又有几个能全身而退呢?你自己也多注意些吧。”
    方芳已经挂上了电话,闻初九还傻傻举著,听著那边传来的忙音发呆。
    是啊,在道上混迟早都是要还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回到家,闻瑾瑜已经做好了饭,全是闻初九喜欢的菜。换做以往,闻初九早就立刻开心地坐到饭桌旁等开饭了,可是今天,他情绪很低落。
    闻瑾瑜察觉到他的情绪,便问,“你怎麽了?”
    “没什麽。”闻初九摇头。
    “既然没什麽,帮我找个东西垫下桌子,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番茄炖牛腩。”
    闻初九随手抓了一本杂志在桌上,闻瑾瑜把番茄炖牛腩压在上头,给闻初九盛了饭,并悄悄观察著他。
    闻初九撒谎了,他知道。
    这个人的脸压根藏不了心事,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怎麽办?”闻初九突然说。
    闻瑾瑜淡淡的看著他,“你不会死的。”
    “怎麽就不会呢?我是说万一,你发挥点想像力行不行!”
    “我不会让你死的。”闻瑾瑜夹了一块牛腩,成功塞住了闻初九的嘴巴。
    这时,他看见杂志上露出一角,上面有个人长得很像闻初九。
    闻瑾瑜不动声色的看著,“她拒绝了你,所以你不开心?”
    “谁拒绝了谁?”闻初九听得一头雾水。
    闻瑾瑜把杂志推到闻初九面前,“方芳。”
    “啊……”闻初九看见杂志,脸红了,“不是这样的,这是误会!”
    “你喜欢这种类型?”
    “还好啊,方芳挺漂亮的。”
    “这麽说不是误会了。”
    闻初九有些慌乱,“真的不是这样,方芳是龙哥的老婆,是我嫂子,兄弟妻不可欺!”
    “兄弟妻不客气,既然龙哥死了,你也可以顺理成章照顾她了。”
    闻瑾瑜冷淡的眼神让闻初九心中一阵难受,他猜想,小孩大概是觉得他要娶老婆了,心里不舒服吧。
    现在的小孩啊,心思可敏感了,就怕爸爸娶了後母。
    闻初九咳了声劝慰道,“无论如何,我还是最喜欢你的。”
    “所以,你要娶老婆了?”
    “如果可以的话……”闻初九心想,他也想啊,可是他不能这麽自私。
    “看来你还真没断绝过这个想法。”闻瑾瑜放下筷子,“你娶老婆做什麽?”
    “洗衣做饭……”
    “这些我也可以。”
    “我知道你很好,可是有些事情是女人可以做而你做不了的。”
    “譬如?”闻瑾瑜挑眉。
    “嘿咻啊……”
    闻瑾瑜笑了,他的眼神落在闻初九脸上,“只要有快感就行了吗?”
    闻初九想了想,“理论上成立。”
    那真是简单不过。闻瑾瑜但笑不语,闻初九的理想型他全部达标。
    “可是,我想过了……”闻初九叹气。
    难道还有什麽特别要求?闻瑾瑜心一沈。
    (12鲜币)爸爸,我们约会吧 12
    “像我这种人还是不要娶老婆了,在道上混容易结仇家,万一死了就像龙哥那样,剩下方芳一个人好凄凉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闻瑾瑜把手贴在闻初九的脸上,轻轻抚摸著。
    “其实我很害怕。”闻初九觉得自己越活越胆小了。
    “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
    闻初九只当小孩是安慰他,但他不知道的是,小孩早就下了决定。
    七岁那年,闻瑾瑜的世界轰然倒塌,闻初九是他所能抓住的唯一的希望,也是他依靠和信赖的对象。他们本不应该有交集,却相互拧成一股羁绊,现在闻瑾瑜只想告诉他,他已经长大了,谢谢他从前的照顾,今後他可以站在他身前为他遮风挡雨。
    闻瑾瑜把闻初九抱在怀里,闻初九觉得别扭挣扎起来,却突然发现小孩的肩膀已变得如此宽,甚至比他还要高半个头,他的双手充满了力量。
    闻初九黯然失神,他的小孩真的长大了。
    “对了,你是不是快要考试了?想读哪所大学?”闻初九私心觉得国外大学挺好的,而且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还是能负担得起的。
    “我已经决定好了,你不用为我担心。”闻瑾瑜紧贴著闻初九的耳郭说话,他觉得闻初九的耳朵长得很好看,小巧,带著圆圆的耳垂,是他喜欢的形状。
    闻初九摸了摸耳朵,“不能告诉我吗?”
    “我不一定能考上。”
    “怎麽可能,你成绩向来很好。”闻初九才不相信呢。
    问题是那所学校不单要看书面成绩,而且体能也很重要。
    “我会努力的。”为了你。
    “那你要加油喔。”闻初九对小孩很有信心。
    闻瑾瑜笑了,“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要去哪?”闻初九吃惊。
    “大学挑选新生,我只是要去参加考试而已。”
    “你要去多久?”
    “三个月。”
    “什麽学校的考试要三个月?”闻初九暗忖,你别欺负我没读过书喔。
    “只是普通的考试,还有大学提前军训而已。”
    “原来是这样。”闻初九总觉得哪里奇怪,可小孩的回答滴水不漏,也许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很晚了,早点休息吧。”闻瑾瑜迅速在他脸上偷了一个吻。
    闻初九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小孩小时候很酷很难接近,他总是想尽办法和小孩亲近都没办法,可是小孩长大後像是忽然开窍,与他越来越亲近,有时候他的行为甚至让闻初九产生错觉。
    一定是他想太多了,小孩喜欢看西方的电影,洋片里的小孩总是和父母吻来又吻去的,小孩一定是感染了这种氛围吧。
    闻初九想,亲近点总归是好的。
    闻初九进房後不久,闻瑾瑜站在密室前,他手里握著他偷复制的钥匙。关於闻初九的内心世界他一直很想窥视,密室就是徒留的空白,让他没有了安全感。直觉告诉他,那是闻初九的软肋,那里才是闻初九的内心深处。
    他把钥匙插入钥匙孔,深呼吸,缓缓旋转,忽然手机响了,他把钥匙抽出,接了电话。
    是班导师打来的,“闻瑾瑜,关於志愿填写你真的想清楚了?”
    “是的。”
    “常春藤八所院校已经发来邀请函,学校方面希望你能成为哈佛大学的学生,这麽好的条件你为什麽要拒绝?”
    “没有意义。”
    “什麽?”
    “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真的不明白……你本来可以成为很骄傲的人。”
    “并非站在最高才最骄傲。”能守护自己最珍惜的人,对他而言才是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你向来很执著,但作为你的导师,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家长沟通。”
    “不必了,他站在我这边。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老师晚安。”
    放下手机,闻瑾瑜看著那扇门许久,终究还是没开启。
    他不愿以这样的方式走进闻初九的心,也许可以换一种办法,而他,有的是耐心。
    闻瑾瑜离开後,闻初九一直在掰著指头数日子,他从小孩班导师的口中得知小孩放弃了美国最好的院校而是选择了一所普通大学时,他完全接受不了。
    也不知小孩那所破学校是怎麽回事,他打了几十通电话却都转去了留言系统。
    闻初九满心不是滋味。
    诚然小孩成绩一直很好,不用他挂心,可是这麽重要的事情小孩都不和他商量,还把不把他这个老爸放在眼里?
    这几天闻初九心情一直不好,老鼠以为闻瑾瑜要上大学了,他们被逼分开所以老大闹情绪,便嘿嘿一笑说,他知道一个好地方晚上一起去开心开心。
    闻初九也觉得没有小孩的日子很闷,便答应下来。老鼠这个人鬼点子一向多,那个地方也许真的很有趣也说不定。
    晚上,老鼠带著闻初九贼头贼脑窜进一条小巷,闻初九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九哥,女人那个见多了,男人那个你一定没见过吧。”
    “哪个?”
    “就是……”老鼠凑近闻初九耳朵旁说著悄悄话。
    “有这种事?”闻初九也是有花花肠子的人,新鲜事怎能少了他。
    “我也是刚知道,听说很火辣呢,嘿嘿……”老鼠笑得一脸淫荡。
    闻初九不是gay,他只是好奇男人跳w舞会是什麽模样而已。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老鼠熟门熟路敲响了一扇门。
    这屋子看外表很普通,可是进了里面,闻初九发现那里人声鼎沸,比大荣华夜总会热闹多了,或者说,这里才是年轻人的世界。
    舞台上立了几根钢管,几个穿著暴露的男子扭著身体跳起了钢管舞,布料少得可怜的内裤里塞满了钞票,一群饥渴的男人把舞台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一个充满了雄性欲望的世界,闻初九看见不远处便有几个欲火焚身的男人相互调情。
    他问老鼠,“你把我带到这来是什麽意思?”
    老鼠扭扭捏捏,“我看闻瑾瑜走後,九哥你心情很火爆,所以……”
    所以他以为小孩和他有一腿!?
    卧槽,这玩笑真的开大了。
    闻初九和他解释,可这里的音效太大了,老鼠掏掏耳朵表示什麽都没听到。
    算了,闻初九见老鼠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便也不想坏了他的兴致,只好挥手让他去玩,示意自己在角落那桌喝点东西。
    这里的酒名千奇百怪,什麽深海触手、嫩嫩小黄瓜、狂野波斯菊,闻初九看都没看过,最後只好硬著头皮点了一杯热情的沙漠。
    酒保上酒的时候,闻初九才知什麽叫热情的沙漠,一小杯酒,上面用高度酒精点起了火苗,他和著火苗一口吞下那酒,便觉腹腔一股热气上涌。
    这时他感觉有些晕眩,舞台上扭著小腰的男人越看越熟悉,这不是小孩吗?
    小孩怎麽会在这里?
    他怎麽笑得这麽淫荡?
    (13鲜币)爸爸,我们约会吧 13
    闻初九喉咙像是被火烧了般,他抓心挠肺发现自己可耻的硬了。他好想哭,他居然看小孩跳w舞看得硬起来,难道老鼠没猜错,他对小孩真的抱著那种可耻的想法!?
    不!这怎麽可能!
    闻初九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舞台上扭著小腰的男人哪里是小孩,他不过是喝醉了产生幻觉罢了。
    太好了,他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时闻初九意外的发现有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背著光,他看不太清楚男人的脸,可是那双眼睛他却永远不会忘记。
    即使他现在已经不染红毛了,闻初九仍然记得他。
    “是你!?”闻初九发出长长的惊呼。
    来人嘴角上扬,多年过去洗掉了愤世嫉俗的戾气,转而披上了优雅的西装外衣。
    他淡淡一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闻初九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他,“谢谢你当年不杀我。”
    那人沈吟片刻,“我请你喝酒。”
    说著,打了个响指,酒保立刻把酒端上。
    “这里是你开的?”闻初九很意外。
    “怎麽,很吃惊?”
    闻初九点点头,“我是第一次来。”
    “那麽,欢迎你以後常来。”
    “我不是gay。”所以大概以後是不会来了。
    “我是。”那人说。
    这麽直接,闻初九很不好意思,“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道上赫赫有名的九爷还要守门禁吗?还是说家里有人等著你回去?”
    想起小孩不在家,闻初九摇头。
    “喝完这杯吧,我送你回家。”
    闻初九点点头,一口喝干,换来男人邪魅一笑,扶著他出了外面。
    离开了纵情声色的场所,巷子里月色皎洁,闻初九看见了男人的脸,很年轻,大概比小孩年长几岁。但这是一张很有历练的脸,从对方扶著他的手劲可以看出,男人绝对没放下当年的刀。
    男人长得很英俊,特别是这样近距离相互凝视看得更是明显,闻初九很不好意思,“我自己回去行了。”
    男人扶住脚步踉跄的他,瞬间把他带进自己怀中,在他耳边低喃,“我叫君不凡。”
    闻初九一颤,君不凡刚才舔了一下他的耳朵,这不是他的错觉!
    “我说了……我不喜欢男人。”闻初九推开他,但体力却不济。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麽的。”君不凡扶著他坐到车上,问了闻初九的地址,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闻初九回到家,家中黑漆漆,没有小孩的日子很孤单啊,他叹气。
    君不凡打开灯,把他扶到沙发上,“我弄点热茶给你。”
    “谢谢……”闻初九扶著脑袋,觉得天旋地转,便闭著眼睡了过去。
    好久以後,闻初九幽幽醒来,发现自己仍在沙发上,君不凡说弄点热茶怎麽弄了这麽长时间?
    他循著声响,在书架旁找到了君不凡,只见他在翻找著什麽东西。
    “你在干什麽?”闻初九不悦,这家夥第一次来别人家也太没礼貌了吧。
    “没什麽,只是见你睡了不想吵醒你。我想吸根烟,可是找不到打火机。”
    “哦。”原来是这样,他误会了他。
    “喏,打火机。”闻初九点燃打火机,君不凡蹙眉看了眼,叼著烟凑过去。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可以走了。”
    “真绝情啊。”君不凡笑道。
    难道你以为我会和你发展什麽吗?
    闻初九只好解释,“很晚了不是吗?”
    “那好吧,我走。只是我们可以再见面吗?”
    闻初九点头,他只是单纯觉得君不凡是个很特别的人,他一直存在他的脑海,给他的印象很深。
    “我刚才发现你家有钢琴,希望下次能为你弹奏一曲。”
    君不凡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闻初九回头看著那架黑色平台钢琴,那是他买给小孩的,小孩却从未弹过。
    闻初九睡意再无,君不凡的出现让他想起很多东西,包括方芳对他说的那些话。
    她说龙哥出事前曾和一个染了红毛的年轻人发生过肢体碰撞,这个红毛是不是君不凡?他和龙哥的死有没有关系?
    君不凡这些年去了哪里?为什麽消失了这麽久又突然出现?
    闻初九总觉得,君不凡这个人很不简单。
    君不凡坐在车里,他并没有发动引擎,只是把玩著手中的烟。
    当年白虎抛妻弃子,远度泰国做起了军火买卖并由此发家,手中掌握了一份私密人员联络名单。只要得到这份名单,就能成为东南亚最大的军火商,可惜白虎死後那份名单从此下落不明。
    他辗转多地找寻,最近才得知白虎当年有个极其喜爱的zippo打火机,也许是那晚被闻初九拾了去,他得想办法要过来,那个打火机里极有可能隐藏了他想要的东西。
    君不凡发誓要向死了的白虎证明,当年他抛弃他们母子,是他做的最错的决定!
    鹰眼眯起,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喂,帮我做点事情……”
    闻初九摆弄著手机,闻瑾瑜你这死小孩,离家这麽久居然一通电话都没打回来。
    小孩在家的时候他总觉得别扭,可当小孩不在家他又会很想念。
    可是才过去两个月,小孩还有一个月才能回来。
    才想著做些什麽打发无聊的时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闻初九以为是小孩,便急忙接通了。
    “阿九,是我。”
    “嫂子?”
    “你现在方便吗?能不能过来陪陪我?我在上次见面的咖啡听。”
    “发生什麽事了吗?”
    “我发现最近有人在跟踪我。”方芳降低声调,听起来似乎很防备。
    “好,知道了,我现在立刻过去。”
    闻初九在咖啡厅见到了方芳,她戴著一副黑墨镜,神色紧绷。
    “嫂子,究竟发生了什麽事?”闻初九关心的问。
    “是这样的,我最近发现有人在跟踪我,就连电话好像也被监听,我好害怕……”方芳语音颤抖。
    “别怕,有我在。”
    闻初九劝慰了几句,打量著四周,此时的咖啡厅顾客不多,没有可疑的地方。但是距离方芳不远的巷子里有个神秘兮兮的人,不时探头探脑往这边看来。
    闻初九凑到方芳耳边说了几句,两人不动声色从咖啡厅後门离开。
    闻初九和方芳其实没走远,这不过是一招请君入y。
    果然,那个人急急忙忙走来,被闻初九逮个正著。
    “说!你有什麽目的?”闻初九摆出一副凶恶的架式,抡起拳头就要揍过去。
    “别、别打我,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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