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他精明冷静的儿子总不会让这种失控的情绪掌控太久。
    不干涉他的私事,这其实是顾母一直守着的底线之一,上次苏晓午那档子事是实在看不过去,谈恋爱可以,但一上来就是定下婚约,她才开口说了几句,但也没真的出手阻挠。在她看来,爱情这种东西在这世上还算存在,如果有可能,她不会阻止自己的孩子追求这方面的幸福。
    “不在任何东西面前失去自我,哪怕是教条,哪怕是别人的目光,哪怕是爱情。你能记起这是你多久前就知道并一直奉行的吗?”
    通通都是在遇上他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顾优番外
    他第一次见到鄢凛,他和苏晓午在一起。
    “徒手攀岩,会不会太危险了?”
    “那你回去。”
    “不,死也要跟你在一起。”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从身边经过的一对格外出色的情侣的对话,眼神不知怎么在那个只来得及看了一个侧脸的男人身上停留。没有人是百分之百的异性恋,所有人都有可能被同性吸引,关键只在于你能否碰到那样一个。
    是在天然岩壁的半山腰,他们又遇到。先前听过的对话只是戏言,心爱的姑娘在身边,怎么可能无所畏惧。他看得出来,在攀岩的过程中,他把她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重。他一直在上方保护,苏晓午配合也算默契,最后极为危险的一段也顺利地登了上去。
    那是一个能让人完全信任和依赖的男人。
    站在顶峰上,天空低得仿佛触手可及。日光倾泻而下,清新冰凉的风将他有些走远的思绪重新拉回正轨。
    他一向钟情各种极限运动,但在接手公司之后,身上的责任越来重,就差不多停止了。而这家攀岩俱乐部是他与几个朋友合开的,基本不接受外人,可能鄢凛以前也来过,但他是第一次见到,然后不可控地产生了一种想要近距离接触的冲动。
    他对他的那种吸引是他有生之年所感觉到的最奇异的一种,强烈、澎湃,还有旖旎。
    他初以为是同性之间难分高下的欣赏,然而在靠近对方打算认识一下的时候却蓦地发现远远不止。如果仅此而已,那么为什么他旁边的所有一切都好像被虚化了一样,他眼中能见到的只有他。对方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眼里都仿佛慢镜头回放,撩起唇角的浅笑,一抬手的潇洒自若,甚至眼神在周围人身上若有似无的停留,都轻而易举地让他屏住呼吸。
    那时的鄢凛,身上尚有一种温柔的气质,阳光像是他的仆人;却又是锋利的,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在他身上得以完美糅合。
    最终他没有上前,目送着人远去,像注视一个再难重现的梦境。
    算了吧,这样美丽的存在,泡沫一样,如果不去碰,或许存于脑海的记忆能生长更久。
    却有些失控,真的是在生长,却仿佛藤蔓缠绕,一缕缕,扎根越来越深。
    等到闭上眼睛都能轻易描摹出对方的每一寸眉眼,那天的所有片段都像是被精心剪辑好,细细擦拭,小心存放,一帧一帧,如同朝他兜头洒下的咒语,无处可逃。
    终究是违背了原则,打算去开始一场单方面的追逐。
    然而当你真心渴望某样东西时,整个宇宙都会帮你。
    他的那位三叔,在同性恋还被定义为精神病的年代,便不顾一切地追寻所爱。脱离家族,用尽一生时间,付出了数不清的代价,终究爱而不得,孤独终老。
    有些情爱是毒药,碰不得。
    鄢凛属于那一种,他一眼便可断定,只是他却无法阻拦自己,他不能,别人更不能。
    再见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他三叔的葬礼上。大片黑色的雨伞,细雨裹挟着早春的寒气,墓地的气息庄严肃穆,没有无法抑制的悲伤,所有人优雅地上前告别,他一一鞠躬。
    鄢凛手中拿着花上前,弯腰,然后轻轻放下,直起身时眼神在墓碑的黑白照上有短暂的凝滞,他带来一身连雨水都无法冷却的痛楚。他是那样敏感的人,轻轻一嗅,早在午夜梦回时凛冽的芬芳中沉醉不可自拔的心也跟着针扎般地疼。
    他还在为那一段他只在资料里见过描述的,始于青葱年少时,结束于一个精密谎言的爱恋心碎。
    他想爱他,却又不想让他疼,然而还是和那些伤害他的人没什么区别,找准机会,重拳出击。他太迷人,想要不择手段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的人太多,终归他只是他们中的一个。
    他下了一步很糟的棋,在发现苏晓楚是装病时,那时的他想的还是怎样布网,没有反省没有领悟,一步错步步错,所以什么都得不到,也是活该。
    他说有生之年都不想再见到他,他是真的被那句话伤到,但是想到他所经历过并且完美走出来的折磨,又觉得微不足道。
    他如他所愿,远远走开,只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我再不主动入侵你的世界,但若有那么一天,命运让你闯入我的世界,我将再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表嫌弃短小,自己都被酸到鸟orz
    下章预告:三年后~
    ☆、第 15 章
    三年后。
    “叮”的一声,电梯在酒店顶层停下。稳稳踩着细高跟的女人脸色冷得和冰渣子有的一拼,她手里拿着整套的男士西装,挎在胳膊上的袋子里还装着相应的配饰,最近他的老板越来越“不着调”,一切都归功于那群没事就爱往他身边塞男人女人的狐朋狗友。
    刷房卡开门,进去的时候那位先生正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从浴室里出来,露出大片光裸的性感胸膛,李理心里有点儿不好意思,面上却只是淡淡掀了掀唇角,“鄢先生,您半个小时后有一场相当重要的会议,预计将持续六个小时以上,晚上还有一个您主办的宴会,从昨晚high到今天中午这样真的好吗?”
    鄢凛正对着镜子打领带,他的头发还带着水汽,微微昂起的下巴到脖颈是一段优美的弧度,清晨的光线柔软地覆盖在那张比起几年前来魅力更盛的脸上,像一幅典雅高贵的油画。他微微侧头看着李理,突然一笑,沉稳优雅还在,却多了种微妙的苦恼,“秘书大人,昨晚的小野猫爪子太利,你带来的这件衬衫遮不住痕迹怎么办?”
    这种笑太危险,唇角翘起的弧度标准,眼里却只有大把大把的冷意,李理心里莫名一颤,有个奇怪的猜想,莫非昨晚成功爬上他床的不止一个?
    这种可能性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李理脑子里把各种情况都过了一遍,同时快速上前,有条不紊地将鄢凛打了一半的领带弄好,然后帮他整了整衣领,瞧着那枚被指甲划出来的印记说:“今天这个真的只能算是小case,除了……”顿了顿,“除了你昨晚睡的是个男人。”还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打发那个一直缠着他的一位股东的小儿子,之前拒绝的理由是不接受长期稳定的男性情人,对方一退再退说只要一个晚上的“美好回忆”也被毫不留情地回绝了,而现在……
    她可以预见即将呈网状、花样百出、各显神通地涌上来的狂蜂浪蝶了。
    鄢氏总裁的新任情人,他or她?他!
    她赌一车黄瓜,绝逼有张八卦小报用这个标题。
    “以你今天的身份地位,能配得上你的女人确实找不出几个了,你真不考虑一下,恩,旗鼓相当的男性情人?”前阵子y国正式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人家首相都说了,如果法律阻止了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那么法律就是错的。
    虽然她对这种煽情的说法不太感冒,倒是从来不曾对同性之间的感情抱有什么歧视态度,也有人曾戏言说她拥有女人的生理特征,心理性别却为男。这几年她看着前赴后继拜倒在鄢凛西装裤下的男男女女,很奇异地已经没了什么感觉,一批又一批的人死在他这块沙滩上,他却踩着一地碎了的玻璃心乘风远航,她跟上了他的脚步,已然知足。
    他现在不爱任何人,也将不会爱上任何人。如果哪位情人能在任期内以这个指导思想扮演一个好情人,说不定还有转正的可能性,所谓爱情,想都不要想。
    这是李理给每位鄢先生的小情儿的忠告,但没有一个听的。她甚至委婉地劝过宋繁宋先生,毕竟都是熟人了,虽然不可能像那位范先生一样时不时提点下,但实在看不过去时还是能说两句的。
    占据了整张面庞的笑意终于消失得一干二净,深陷的眼,挺直的鼻,阴影部分恰到好处地修饰了这张本就摄人心魄的脸,简直像是从哪张时尚简报上裁下来的一般,不,准确说他整个人都像是裁出来的,除了偶尔能看到的衣衫不整的样子,其他时间一直完美得像个假人。
    距离会议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鄢凛戴好手表转身,迈步离开,李理眼观鼻鼻观心地快速跟上。
    ……
    “砰!”一瓶酒被砸在了墙壁上,玻璃碎片飞溅,溢出的酒液染脏了装潢奢侈的墙壁和厚厚的羊毛地毯,一块尖锐的碎片擦着范冬离挡着脸的胳膊划过去,又是一条深深的血痕。
    范冬离已经无辜躺枪n+1次,早被弄得没什么脾气了,他反应飞快地挡在双眼都喷着火,下一秒就要扭打在一起的宋繁和乔明明之间,“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然后又看着乔明明,“你丫的又干了什么蠢事了?”
    宋繁属于风度绝佳的那类人,除了不受他控制的对鄢凛的爱情之外,其它时候就算你挑衅他,他最多拿一双能冻死人的眼睛看你一会儿,不会一上来就动手。这几年来,一直是乔明明不断挑衅,他能让就让,由此推断肯定是乔明明这蠢货又惹事了,还必然跟鄢凛有关。
    宋繁不仅表情有点阴,声音都含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森然,“乔明明,你特别希望我弄死你是不是。”平铺直叙的语气,却让范冬离心里都打了个突,只听他接着道:“你今天敢往鄢凛床上塞人,明天是不是打算亲自爬上去了?”
    范冬离第一反应是不信,紧接着又意识到近几年意外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时不时被震一下的感觉,只是乔明明这次算是玩大发了,宋繁就算最后能放过他,估计也要让他脱层皮。鄢凛这几年就没对谁认真过,终究和宋繁有那么一层情分,说不定玩够了最后能回头发现身边人的好,别人往他身边送人没什么,他自己猎艳也没什么,但身为他实实在在的朋友,乔明明这么做确实不太合适。
    尤其是,明知道宋繁比谁都爱鄢凛之后。
    是爱,不是喜欢。
    乔明明很冤,只因为爬上了鄢凛床的是个男人,还是个他公司的小明星,就都想当然地认为是他看不惯宋繁给使的绊子,窦娥都没他冤!别说他干不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退一万步,他怎么可能敢往鄢凛床上送、男、人?
    男、人!
    “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你他妈爱信不信,自己爬不上去,就掉份到只敢在我这儿找存在感,我说宋繁你能像个男人点儿吗?别一天到晚跟个醋坛子似的,凛儿身边的人你动手收拾了多少,别以为我不清楚,我他妈的只是懒得说,你也别以为凛儿不知道,当心他哪天不高兴了跟你算总账!”乔明明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当出了这种事他心里舒服么,一个两个还都想上他这儿出气,滚犊子的!
    看着被摔得震天响的门,范冬离眼神变了变,估计事情真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
    乔明明这几年脾性也已经修炼得越来越好,早不是以前那个说炸毛就炸毛的乔火火,外人眼里他也是一在娱乐圈翻手云覆手雨的大鳄,除了在他们面前有点二,会显露几分真性情外,总归也是站在金字塔顶端呼吸的人。
    宋繁么,更不用说了,谁都觉得鄢凛如果真打算找男性伴侣,他排首选妥妥的。
    只是说来说去,鄢凛的意愿,别说掌控了,摸准那么一两分都已经不简单。
    时间的洪流无声无息地席卷着一切,过去那些没心没肺一起愉快玩耍的年少青春,早已变成了一幅幅被压在他们心底深处,只能时不时拿出来翻阅和怀念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冗长沉闷的会议还在持续着,这种会议大多前期高、潮迭起,各种冲突,到了后面就只剩下枯燥。在这里坐着的大部分人争夺的不过都是鄢氏这艘大船的一个登船机会,以目前及在鄢凛掌权的未来几十年看来,估计都觉得只要能上去就代表着能赚得满盆钵。
    刚刚够格摸进这里的萧世让掩唇打了个呵欠,眼神落在鄢凛身上打了个转。
    坐在会议室首席上的那个人似乎永远稳坐钓鱼台,这三年里星海城格局发生了很大变化,苏氏在半年前宣布破产重组,萧语玲在助女儿一臂之力后就退居幕后,对苏晓楚信任一如从前。没人能否认萧语玲是个狠角色,也没人能否认她的女儿和她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断则断、永远都留有后手,而且目前看来一直是赢家。
    苏盛可能是老了,也可能是心里有愧,让了他们母女一步,他潇洒转身,带着精神状况一直不太稳定的小女儿移民瑞士。其实双方早在萧语玲掏空大半苏氏,在海外成立了楚域国际控股后,两人间剩下的情分就已经一戳就破了,只是苏盛对老婆孩子毕竟不像对商场上的敌人,并没有真的发力,这大概也是萧语玲和苏晓楚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苏晓午只是一个养女,苏盛在她们的博弈之间选择了她,那好,苏氏苏晓午连一分都别想拿到,什么,不同意?那明的不行就来阴的好了。
    她们母女就是这么霸道。
    苏晓楚还想卷土重来,染指鄢氏?萧世让有点好笑了,虽说瘦死骆驼比马大,苏氏即便破产重组,身后也还有个楚域国际控股立着,并不会在星海城没地方站了,甚至可以说依然排得上号,但也的确是今非昔比了,内部损耗可比外来打击要重,敢内斗就得有一落千丈的准备。
    现在星海城已经是鄢氏天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离他隔了一长串人的鄢凛沉沉的眉眼,萧世让突然生出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真他妈诡异。他又伸长脖子瞄了眼坐在鄢凛后面的李理,又再次确认了下文件上白纸黑字地写着自己拥有多少股,发现不到鄢氏的百分之一,在心里叹了口气,三年,百分之一,他拿什么跟顾优交代。
    看人李理,短短时间就从三秘坐上了一秘的宝座,他却依然只摸到船尾巴……
    终于等到散会,董事们陆陆续续都离开了,鄢凛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萧世让拿出手机刷着新闻,不时抬头看一眼亲自做着琐碎的文件整理工作的李理,发现她做完那些事后就干脆杵在鄢凛后边一动不动了。
    一时间恨得有些牙痒痒的。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三个,一扭头就能看到外面钢筋水泥包裹着的世界,拔地而起的雄伟建筑物在不同的时间和天气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如果是晴天,那么高楼会反射出缕缕浅金色的光芒,站在鄢凛那个角度看风景,世界都是温暖而沉醉的。但大部分时候,是像现在这样,雨势渐渐变大,风呼啸而过,矗立着的林立大楼犹如墓碑,又好像任凭大海汹涌澎湃,始终屹立不倒的岩壁,静默而凝肃地立在水分子越来越浓的气息之中。
    萧世让都不知道鄢凛到底在看什么,也不认为灰蒙蒙的世界有什么可以一看就是那么久。好吧,其实也不是太长,十几分钟而已,但对鄢凛这种人而言,不说话纯发呆几分钟都显得有点奢侈,谁让他们每分钟赚的钱都是许多人一辈子只能想想的数目。
    李理很聪明,知道在这种时候静默是最好的药剂,他的老板一直有心事,或许还有心结,这些只占据他内心极小极小的一部分,但就像伤口,其实永远不会好,只是一层伤疤覆盖在上面,像是不疼了,但永远在提醒你一直都在。
    新城区开发案完美落下帷幕,同时也把鄢氏推向了更高的位置,接着就是扩股,很成功。而人往往是在巨大的成功之后,冷却下来,开始思索一些东西。你也许是在某个角落发现一条通向过往的道路,连接着……
    连接着什么呢?
    萧世让身下的转椅发出了有些刺耳的“吱”声,按理是不会有这么难听的声音的,但他屁股动得太用力,表情也跟吃了苍蝇似的,李理扭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鄢凛抬腕看表,微微动了下脖子,下巴大概只转了三十度不到,从萧世让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顺便用眼尾扫了他一下。
    萧世让仰着头,抬腿将自己的脚安置在了会议桌上,交叉着。傲慢又无礼的样子很欠扁,又像是个故意吸引大人目光的孩子。李理已经懒得再看他,只是对鄢凛说:“礼服已经取来了,是直接换了衣服过去还是先去吃点东西?”
    “直接过去。”
    萧世让看着在两人离开后立刻自动合上的门,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然后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又把所谓的花边新闻拉出来翻了一遍,鄢凛能和男人搅合上,三年了,管它是不是真的,终于他妈的让他看到了一点曙光。
    就是不知道法国那位会不会急不可耐地直接飞到这儿来,他摸着下巴想,感觉应该不会,时间过去这么久,说不定稍微能淡下来一些?但也有可能越来越执着……
    反正他从来就看不透顾优,刚到星海城那会儿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淡定从容,结果两下就差点给拍死在沙滩上,然后“心碎”离开,这三年里他见到到他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偶尔和他聊起鄢凛,他得到的都是警告的眼神。
    而顾某人这几年也不见得就过的轻松,大半时间也都是满世界飞,不过从不出现在星海城倒是真的,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光这份忍耐的功夫就值得萧世让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三年不是三个月,就算闭起耳朵不听,或多或少也能知道自己曾经想要网住的那个人现在简直一年一个样。
    有人曾经戏言,说鄢凛要是愿意和苏晓楚虚与委蛇,给人编一张情网,说不定能拿一块钱买下苏氏。数字是形容得有些过火了,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修炼到极致的个人魅力再配上那张勾魂摄魄的脸,男人的顶级个人条件也是能带来数不清的经济附加值的,甭说女人前赴后继往他身上栽,男人也是一打一打的啊……
    继续看最新的后续跟踪报道,小明星倒是不怕死地敢聊聊“我和鄢总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看着看着萧世让差点给笑抽,翻出邮件,打算给顾优发一封,没说什么废话,简明扼要,再上一张图,最后问一句,顾先生近来可好?
    啊,反正鄢先生过得挺滋润的。
    萧世让很能自娱自乐,最亲密的朋友这几年一直不在身边,周围狐朋狗友倒是还有一大堆,不过这都不能替代顾优的存在给他的种种安全感和幸福感,独处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自己傻乐,很多快乐还是建立在远距离嘲笑顾优的基础之上。顺便还有围观鄢凛,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拍头,发现晚宴时间快到了,于是赶紧的,看戏去。
    除了宋繁对鄢凛的那份大家都知道但心照不宣的隐秘心思,闹腾得最厉害的就是鄢氏一个股东的小儿子,据说是一见之下惊为天人,要是能“春宵一度”那简直死而无憾了,为了追鄢凛搞出的破事数不胜数,一次次差点被人给拍死都依然蹦q得欢腾,他那位亲爸都羞愧到觉得没法出来见人了,干脆把手里本来就不多的股份扔给他折腾,自己倒是极少在董事会议上露面了,主要是丢不起那张老脸。
    刚刚开会的时候他瞅着鄢凛发射出的怨念,以他为圆心,直径十米以内的人都察觉到了,只是都在当笑话看,恩,当笑话看的或许还包括鄢凛本人。
    不过毕竟也是睡过男人的人了,谁知道会不会一睡之下觉出那么点儿味来,想要继续找人?
    不行,还是得真诚呼唤一声顾优,谁让他是一个以朋友幸福为己任的好人,为他操心,根本停不下来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谈完几桩生意,暂时从人堆里脱身,一种熟悉的窒闷感又涌了上来。
    也许该给自己放个假了,注视着脚下城市迷人的灯火,鄢凛抿了一口酒想道。
    随手放在一边的酒杯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再次捧了起来,那人先是小心地沿着剔透的杯沿慢慢抚摸了一圈,眼神着迷,让人感觉他不像是在注视别人喝剩下的酒,而是凝望着亲昵的情人。俊美如玉的面庞上染着一丝红晕,开口的声音也十分醉人,“我可以将你的行为理解成接受我的信号吗?”
    这种直白、热烈、满含欲望的视线鄢凛并不陌生。但能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几乎都是段数够高的,表白大多隐晦而矜持;男人么,相反的,却偶尔会有种颠覆了自己认知的感觉,就像现在这个。
    见鄢凛看着自己的眼神依然是清冷而理智,许言上前一步,几乎要贴进他怀里,叹息道:“鄢先生,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魅力究竟有多大呢。”想到这里他眼神不禁暗了暗,第一位成功爬上鄢凛床的男人,虽然他们这种层次的人嘴里说的意思都是不要脸的小明星,但在其他人眼里,也是红透半边天的天王级人物,还被众多传媒喻为高岭之花,纯白无暇的……虽然有点令人作呕,娱乐圈也不会有几个干净的,但不得不承认,很多人就是好这么一口。
    把一直被镁光灯包围的人压在身下,的确偶尔想想都会有种扭曲的快感。
    不过鄢凛应该不是这么肤浅无聊的人,细数他的每一任情人,容色必然上佳,身份有高有低,但都俱是乖巧听话的,许言认为自己很符合标准,但他一直不接受男性情人,真是太令人失望了,不过现在么……
    他眯起眼睛有些狡黠地笑了笑。
    鄢凛并不欣赏许言这种长相雌雄莫辩,说话时嗓音软嫩嫩的少年,对方在他看来的确就只是个少年,大学都还没有毕业,而且还是因为在学业上天赋过人而跳过级的,不过追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富家少爷的派头也不小。
    “啧,这是有可能勾搭成功么?”远处萧世让摸着下巴,本来有些猥琐的动作在他做来只有一股漫不经心的优雅,他侧头看向嘴唇微微下撇的李理,又道:“你怎么看?”
    “倒追两年多了,也该适当给点甜头,”抿了一口香槟,李理有点混乱的脑子被冰镇过的液体安抚,说话的嗓音清晰而富有条理,“他也该休息几天了,正好出去度假的时候可以把人带着,回来了么……”
    后面的话萧世让替她说了,“回来了就可以用完就丢了。”他眨眨眼,暗想没节操也能让人觉得很有节操的估计在星海城只得鄢凛一个,低头附在这位万能助理的耳边,萧世让轻声道:“美丽的女士,给我一个机会邀请你跳支舞吧,我也预约了两年多呢,是否也该适当给点甜头?”
    眼神从外边姿态亲密的两人身上收回,李理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对方立刻意会,于是两人滑进了舞池。
    鄢凛推开赖在自己身上的人,“许言……”
    “叫我小言……”许言反手紧紧抱住鄢凛的腰,漂亮的手指还紧紧捏着鄢凛碰过他也喝过的高脚杯,里面仅剩的一点酒红色液体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诱惑旖旎的光。
    本来以为自己会有点反胃,但明显他的接受能力已然比自己以为的要强些,鄢凛微微发力,两人之间再次拉开了一些距离,他的语气变得有点凉,“许小少爷……”
    对方又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他唇上,轻轻一碰然后很快移开,带着精心伪装过的诱惑,“嘘,听我说。”顿了顿,“我保证我绝对是个好情人,一切遵从你的意愿,也不会贪心到找你要你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的劳什子爱情,我懂情调,也可以很居家,保证无论你想玩什么py都能配合。”这些话早已演练过无数遍,腔调,语气,停顿,甚至喷洒在对方肌肤上的热气,绝对都是小心雕琢过的,虽然机会来得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但这都不妨碍许言展现自己美好的一面,刻意勾引。
    许言的确是花心思做过功课的人,只是心急之下并未能拿出最佳的状态,鄢凛此时对他的态度依然像一只优雅的豹子戏耍着鼓掌之间的小花猫,他有些玩味地勾了勾唇,并未说话。
    许言又向前迈了一步,他比鄢凛矮了半个头,这么看上去也算搭调,一纯黑一银白,又像是故意想要刺人眼球,恰好有风吹来,许言相比较下有些长的发丝微微拂动,衬着他抬头满含情意仰望对面男人的酡红脸蛋,画面暧昧迷离,涌动着一种男人之间再不必多言的东西。
    “我还在苦恼毕业旅行要去哪里,你帮我一起想想好不好?”撒娇的语气,大而明亮的眼里乍一看似乎真的懵懂不知世事,鄢凛轻笑着转身,随着他越走越远,声音淡淡飘散在这个晚上妩媚而多情的夜风里,“我可不觉得你吃起来会很可口,小家伙。”
    许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接着做了个连自己都脸红的动作,跺了跺脚,“我早就成年了!”明明他的十八岁生日宴他还出席露了个面的。
    “真是的,几分钟不见就想死个人了……”随着乔明明有些嘲讽的声音传来,鄢凛甫一回到大厅,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而来的宋繁拦住了去路,能感觉出来他正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而还是失控地上前捏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鄢凛动了动眉头。
    他面色冷静地拂开宋繁,“待会儿还有一个慈善拍卖的环节,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本来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范冬离眼角抽了抽,乔明明则是有点解气地笑了笑。
    鄢凛转向他们两人,“你们也是。”
    鄢凛走远后,看着还翘着嘴角笑的乔明明,范冬离说:“你是傻逼吗,你确定这真的值得你高兴?”
    乔明明耸肩,“老子就是高兴,有本事你咬我啊。”说着哼着小调,扔下范冬离和宋繁,一个人找位子去了。
    范冬离有点无奈地摇头,伸手拍了拍宋繁的肩,带着安慰的意味沉默半晌,再开口时语气变得很认真,“其实只要你愿意,退一步就能回到自己过去的位置,凛儿对你和对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他心里有你,可能不是你想要的,但他能给的就只有那么多,听兄弟一句劝,做他的朋友要比情人好太多。”
    慈善拍卖环节已经开始,除了展台,宴会厅其它地方的灯光都开始转暗。看不清宋繁眼底的情绪,好似有一抹阴沉冰冷划过,范冬离有些不确定,再看时又已经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寂静无声,他却仿佛能感觉那里面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一时心里也很是有些堵。
    宴会结束后,回到鄢宅时间已经很晚了,洗完澡,鄢凛接了个视频通话,是在国外旅游的鄢父鄢母发来的。两人看上去气色都很好,背后依山傍海,隔着屏幕都仿佛能感受到那边美丽的光线和清新的空气。鄢凛细看他们周围的风景,发现原来他们这会儿游到希腊了,看来真是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
    “小凛,这几天过得开不开心?”鄢母戴着一顶宽边帽子,一袭红裙,赤着脚,估计只看背影的话会被人误认为二八少女。
    见鄢凛脸上隐隐有着笑意,但又刻意压了下来,鄢母顿时老脸一红,掐着鄢父的胳膊说:“都怪你非让我穿这么一身。”
    鄢凛立刻道:“这样挺好的,显得您特别年轻。”
    又说了几句,鄢母被哄得很高兴,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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